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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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劍
李卻扇捂著腦門被撞出來的大包, 從芥子囊裏翻出自己在凡間時算命的卦鋪，一坐就是一天。
手裏還翻著一本《令咒入門技巧》。
杏花巷中，無形的結界與街道相接, 過路的行人看不到平日無人的杏花巷此時的熱鬧, 更看不到巷中那道由水幕圍成的圓，龍卷風一般高不見頂。
水幕之下，三個人各居一邊, 寧紅玉左邊是顧其淵, 右邊是李卻扇，沒有一個人說話。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又沒人能看到你的攤位, 你在擺什麽？
寧紅玉起身，試圖跟李卻扇溝通：“我的幾位師兄他們都困在裏面很久了，這古怪的東西是你們令咒家的法術, 李姑娘, 你能不能發發善心, 把他們放出來？”
李卻扇下意識地捋了捋胡子，又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修士，不再是那個給人算命的小道士, 臉上自然也不會多此一舉貼胡子。
她尷尬地放下手來, 撓撓頭說：“不是我不想幫你, 我也不會啊師姐,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師妹一樣有兩把刷子，我是今年才剛入門的新弟子……”
“但你測試的時候明明是令咒……”
“我是符修！符修！”李卻扇趕緊提醒她，
“誰不知道令咒丹書自古一家……”
“所以我正在學啊。”
李卻扇把手裏的書翻過來給她展示上面幾個大字：《令咒入門技巧》。
寧紅玉輕咬下唇,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為難李卻扇，身邊人都以為師姐以劍術一道出名, 卻很少有人知道她令咒也是佼佼者，讓李卻扇破她留下來的法術，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可……
她不想失去蕭凡。
這個好用的棋子。
她轉身，去找顧其淵，卻見顧其淵捂著心口，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多久，就跟失了魂一般。
寧紅玉一靠近他，他就滿臉戾氣地擡頭：“滾。”
寧紅玉心裏冷笑了一下。
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對他而言除了師姐，其他女人一旦靠近，便如看見洪水猛獸一般。
就在這時，那扇門打開，聞櫻和林妙音從裏面出來。
林妙音回頭，看著門又一次在她面前關上。
在她的一生中，有很多次門闔上的瞬間，她總會失去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東西，但這次和以往不同。
失去是暫時的。
她彎腰，重新從地上拾起了魚常劍。
背後，寧紅玉欣喜的聲音傳來：“你們出來了！”
聞櫻沒理她，走到李卻扇的攤位前，道：“師姐，走吧，回鎖靈淵。”
李卻扇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開始收攤。
“聞師妹，蕭師兄他們……”
聞櫻好似才看見寧紅玉一般回過神來，一拍腦門說道：“差點忘了他。不過……”
她笑起來：“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聞櫻擡手，水幕像是失去了原有的支撐力，轟然落幕。
裏面幾名弟子跌坐在一起，臉色蒼白，像是原地轉了不知道多少圈。
說起來他們也確實在水幕中轉圈，聞櫻入境多久，他們就在那道龍卷風裏轉了多久。
此刻甫一停下來，你擠著我我擠著你，哇一聲吐了出來。
寧紅玉怔怔後退兩步。
聞櫻笑得眉眼彎彎，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她揮揮手，輕快道：“寧師姐，千宗尋劍見！”
聞櫻走後不知過了多久，寧紅玉才走上前，查看他們修為。
包括蕭凡在內的幾個弟子，都被洗煉成為一階修士。
她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天都塌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拿出宿玉急匆匆地點開排行榜。
聞櫻所在的小隊又一次跑到了他們頭上，這次名字後面是兩萬積分。
他們又破境了。
*
千宗尋劍是鎖靈淵的固有傳統，許多剛拜入門內，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法器的弟子都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在五月初五這天，宣告著千宗尋劍正式來臨，活動為期半個月，鎖靈淵內凡是修士，不論修為高低，皆可參與。
為了保證活動的絕對公平性，鎖靈淵內所有令咒尊者將聯手在劍冢布下法陣，參與者的修為統一設定為五階，身上最多只能帶一件保命法器，劍修統一佩戴尊者發放的普通劍器，不允許使用神兵。
也就是說，千宗尋劍的時候你只需要人到場就行，別的都不用準備，尊者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聞櫻屈指彈了一下統一發放的劍器，發出嗆啷啷的脆鳴，她聽了一會兒，嚴重懷疑鎖靈淵沒錢了，這劍光是聽聲音就知道品質很差。
管絮看著站成一排的三個‘得意門生’，微不可察地沈默一瞬，從懷裏掏出三枚玉環。
就跟上次桐花村給她們的一模一樣。
“老規矩，有生命危險摔碎，我會直接將你們帶出境中。”
林妙音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玉環，舉手：“掌門，我怎麽感覺這個玉環跟上次您給我們的一模一樣。”
“不用感覺，本來就是，我有一箱子。”
三人：……
管絮又提點他們：“進去以後挑點好的拿，每人每年只能在劍冢拿走一樣武器，金色最好，紅色次之，藍色綠色拿回來也別讓我看見，我會吐。至於白色，你們誰要是敢拿白色回來惡心我，就給我抄一萬遍《令咒入門技巧》。”
“……弟子明白。”
交代完該交代的，管絮上了臺階，獨留她們三個人在下面。鎖靈淵內有頭有臉的尊者都會收到邀請，請大家來做監審。
但來不來都是自願的事，比如往年管絮自己就懶得來，頂多沈稚魚在的時候，她會來看兩眼，可沈稚魚後來有了嬰寧劍，不再參加千宗尋劍，管絮自然也不會再來。
所以其他尊者看到管絮的時候，還說了一句：“稀客啊。”
管絮應了一聲，算作打招呼，一掀裙擺施施然坐下。
她和這些尊者熟，也不熟。
熟是大家都互相認識，還有幾個曾經在玄劍宗共事過，不熟是因為管絮看他們哪兒都不順眼，見面也不會主動打招呼。
那幾位尊者年紀大，見管絮這副模樣也沒生氣，又呵呵笑著互相聊起了別的事情。
畢竟管絮不喜歡做表面功夫，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
她靠在椅子裏，坐沒坐樣地歪著身子，把玩著手中的宿玉。
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這是周策的位置，他不能離開東極島，所以這位置形同虛設，之所以總給他留個位置，不過以示尊敬罷了。
管絮給他發：在幹嘛？
周策那邊秒回：發呆。
管絮反手打了通訊過去，接通之後對準了下首淹沒在人群中，卻也十分顯眼的三人，介紹：“我門下弟子。”
周策頓了一會兒：“不錯，人中龍鳳。”
“你確定？”管絮古怪地看了一眼聞櫻三人，“你真知道哪三個是我徒弟嗎？”
“頭發醜的出奇的那三個。”
三個人在人群中站著，頭發一個賽一個松垮。
管絮問：“你怎麽知道？”
“玄鷹說的。”
“好啊！”管絮生氣，“你又派玄鷹來偷窺我們！”
“……我是讓它去看姜扶雪，他們這幾個人走了一路，玄鷹肯定順帶看到了。”
周策又問：“不過，聞櫻是哪個？”
“你去問玄鷹唄。”
“我想聽你說。”
管絮被噎了一下，指著聞櫻道：“中間那個。”
周策若有所思，語帶笑意：“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
還不等管絮問是什麽，底下喧擾的弟子忽然紛紛陷入了靜默。
男人白衣勝雪，飄然落地，他擡手，染玉化作青色劍影重回身後。
殷紅帛帶將衣服系緊，襯得他腰細腿長，他徑自往上首走去，路過管絮的時候代周策問好，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小子飛這麽快，我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呢。”周策無奈。
管絮沈默了一會兒，咬牙說：“我一想到這麽好的徒弟居然是你的，我就渾身難受。”
周策低低笑起來：“我每年都不去也不合適，今年就讓他替我去，你多幫我照應一下。”
管絮哼了一聲。
底下逐漸有人開始說話。
“那好像是飲冰樓的弟子吧，怎麽坐監判那去了……”
有年長些的弟子，認出了那個位置，說道：“那是玄微仙尊的位置，玄微仙尊避世東極，近兩百年也只來過一次鎖靈淵，不過我先前聽小道消息說，他其實是有個徒弟的。”
“上面這個，不會就是他徒弟吧……”
答案昭然若揭，如果不是玄微仙尊的徒弟，又怎麽能坐在他的位置上？
修士邁入十階之後，會獲得仙尊稱號，稱號大多取自他們的破境之地，比如息華仙尊，就是在息華山頓悟破境；也有用自己名字作為稱號的，譬如懷若仙尊。
這一排仙尊有了姜扶雪的加入，一眼望過去，哪怕是懷若仙尊，看著都寡淡了些。
實在是男人長得好看，打扮的也好看，紅色發帶紮著高馬尾，往那裏一坐，格外養眼。
旁邊的仙尊捋著山羊胡，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應該說是年輕，且長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管絮搖著團扇，涼涼道。
方才說話的既不年輕，又不貌美的仙尊動作一停，隱隱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姜扶雪的目光輕輕落在人群中。
兩人對視。
微頓。
聞櫻擡頭望天。
姜扶雪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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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卻扇捂著腦門被撞出來的大包, 從芥子囊裏翻出自己在凡間時算命的卦鋪，一坐就是一天。
手裏還翻著一本《令咒入門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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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幕之下，三個人各居一邊, 寧紅玉左邊是顧其淵, 右邊是李卻扇，沒有一個人說話。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又沒人能看到你的攤位, 你在擺什麽？
寧紅玉起身，試圖跟李卻扇溝通：“我的幾位師兄他們都困在裏面很久了，這古怪的東西是你們令咒家的法術, 李姑娘, 你能不能發發善心, 把他們放出來？”
李卻扇下意識地捋了捋胡子，又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修士，不再是那個給人算命的小道士, 臉上自然也不會多此一舉貼胡子。
她尷尬地放下手來, 撓撓頭說：“不是我不想幫你, 我也不會啊師姐,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師妹一樣有兩把刷子，我是今年才剛入門的新弟子……”
“但你測試的時候明明是令咒……”
“我是符修！符修！”李卻扇趕緊提醒她，
“誰不知道令咒丹書自古一家……”
“所以我正在學啊。”
李卻扇把手裏的書翻過來給她展示上面幾個大字：《令咒入門技巧》。
寧紅玉輕咬下唇,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為難李卻扇，身邊人都以為師姐以劍術一道出名, 卻很少有人知道她令咒也是佼佼者，讓李卻扇破她留下來的法術，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可……
她不想失去蕭凡。
這個好用的棋子。
她轉身，去找顧其淵，卻見顧其淵捂著心口，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多久，就跟失了魂一般。
寧紅玉一靠近他，他就滿臉戾氣地擡頭：“滾。”
寧紅玉心裏冷笑了一下。
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對他而言除了師姐，其他女人一旦靠近，便如看見洪水猛獸一般。
就在這時，那扇門打開，聞櫻和林妙音從裏面出來。
林妙音回頭，看著門又一次在她面前關上。
在她的一生中，有很多次門闔上的瞬間，她總會失去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東西，但這次和以往不同。
失去是暫時的。
她彎腰，重新從地上拾起了魚常劍。
背後，寧紅玉欣喜的聲音傳來：“你們出來了！”
聞櫻沒理她，走到李卻扇的攤位前，道：“師姐，走吧，回鎖靈淵。”
李卻扇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開始收攤。
“聞師妹，蕭師兄他們……”
聞櫻好似才看見寧紅玉一般回過神來，一拍腦門說道：“差點忘了他。不過……”
她笑起來：“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聞櫻擡手，水幕像是失去了原有的支撐力，轟然落幕。
裏面幾名弟子跌坐在一起，臉色蒼白，像是原地轉了不知道多少圈。
說起來他們也確實在水幕中轉圈，聞櫻入境多久，他們就在那道龍卷風裏轉了多久。
此刻甫一停下來，你擠著我我擠著你，哇一聲吐了出來。
寧紅玉怔怔後退兩步。
聞櫻笑得眉眼彎彎，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她揮揮手，輕快道：“寧師姐，千宗尋劍見！”
聞櫻走後不知過了多久，寧紅玉才走上前，查看他們修為。
包括蕭凡在內的幾個弟子，都被洗煉成為一階修士。
她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天都塌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拿出宿玉急匆匆地點開排行榜。
聞櫻所在的小隊又一次跑到了他們頭上，這次名字後面是兩萬積分。
他們又破境了。
*
千宗尋劍是鎖靈淵的固有傳統，許多剛拜入門內，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法器的弟子都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在五月初五這天，宣告著千宗尋劍正式來臨，活動為期半個月，鎖靈淵內凡是修士，不論修為高低，皆可參與。
為了保證活動的絕對公平性，鎖靈淵內所有令咒尊者將聯手在劍冢布下法陣，參與者的修為統一設定為五階，身上最多只能帶一件保命法器，劍修統一佩戴尊者發放的普通劍器，不允許使用神兵。
也就是說，千宗尋劍的時候你只需要人到場就行，別的都不用準備，尊者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聞櫻屈指彈了一下統一發放的劍器，發出嗆啷啷的脆鳴，她聽了一會兒，嚴重懷疑鎖靈淵沒錢了，這劍光是聽聲音就知道品質很差。
管絮看著站成一排的三個‘得意門生’，微不可察地沈默一瞬，從懷裏掏出三枚玉環。
就跟上次桐花村給她們的一模一樣。
“老規矩，有生命危險摔碎，我會直接將你們帶出境中。”
林妙音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玉環，舉手：“掌門，我怎麽感覺這個玉環跟上次您給我們的一模一樣。”
“不用感覺，本來就是，我有一箱子。”
三人：……
管絮又提點他們：“進去以後挑點好的拿，每人每年只能在劍冢拿走一樣武器，金色最好，紅色次之，藍色綠色拿回來也別讓我看見，我會吐。至於白色，你們誰要是敢拿白色回來惡心我，就給我抄一萬遍《令咒入門技巧》。”
“……弟子明白。”
交代完該交代的，管絮上了臺階，獨留她們三個人在下面。鎖靈淵內有頭有臉的尊者都會收到邀請，請大家來做監審。
但來不來都是自願的事，比如往年管絮自己就懶得來，頂多沈稚魚在的時候，她會來看兩眼，可沈稚魚後來有了嬰寧劍，不再參加千宗尋劍，管絮自然也不會再來。
所以其他尊者看到管絮的時候，還說了一句：“稀客啊。”
管絮應了一聲，算作打招呼，一掀裙擺施施然坐下。
她和這些尊者熟，也不熟。
熟是大家都互相認識，還有幾個曾經在玄劍宗共事過，不熟是因為管絮看他們哪兒都不順眼，見面也不會主動打招呼。
那幾位尊者年紀大，見管絮這副模樣也沒生氣，又呵呵笑著互相聊起了別的事情。
畢竟管絮不喜歡做表面功夫，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
她靠在椅子裏，坐沒坐樣地歪著身子，把玩著手中的宿玉。
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這是周策的位置，他不能離開東極島，所以這位置形同虛設，之所以總給他留個位置，不過以示尊敬罷了。
管絮給他發：在幹嘛？
周策那邊秒回：發呆。
管絮反手打了通訊過去，接通之後對準了下首淹沒在人群中，卻也十分顯眼的三人，介紹：“我門下弟子。”
周策頓了一會兒：“不錯，人中龍鳳。”
“你確定？”管絮古怪地看了一眼聞櫻三人，“你真知道哪三個是我徒弟嗎？”
“頭發醜的出奇的那三個。”
三個人在人群中站著，頭發一個賽一個松垮。
管絮問：“你怎麽知道？”
“玄鷹說的。”
“好啊！”管絮生氣，“你又派玄鷹來偷窺我們！”
“……我是讓它去看姜扶雪，他們這幾個人走了一路，玄鷹肯定順帶看到了。”
周策又問：“不過，聞櫻是哪個？”
“你去問玄鷹唄。”
“我想聽你說。”
管絮被噎了一下，指著聞櫻道：“中間那個。”
周策若有所思，語帶笑意：“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
還不等管絮問是什麽，底下喧擾的弟子忽然紛紛陷入了靜默。
男人白衣勝雪，飄然落地，他擡手，染玉化作青色劍影重回身後。
殷紅帛帶將衣服系緊，襯得他腰細腿長，他徑自往上首走去，路過管絮的時候代周策問好，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小子飛這麽快，我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呢。”周策無奈。
管絮沈默了一會兒，咬牙說：“我一想到這麽好的徒弟居然是你的，我就渾身難受。”
周策低低笑起來：“我每年都不去也不合適，今年就讓他替我去，你多幫我照應一下。”
管絮哼了一聲。
底下逐漸有人開始說話。
“那好像是飲冰樓的弟子吧，怎麽坐監判那去了……”
有年長些的弟子，認出了那個位置，說道：“那是玄微仙尊的位置，玄微仙尊避世東極，近兩百年也只來過一次鎖靈淵，不過我先前聽小道消息說，他其實是有個徒弟的。”
“上面這個，不會就是他徒弟吧……”
答案昭然若揭，如果不是玄微仙尊的徒弟，又怎麽能坐在他的位置上？
修士邁入十階之後，會獲得仙尊稱號，稱號大多取自他們的破境之地，比如息華仙尊，就是在息華山頓悟破境；也有用自己名字作為稱號的，譬如懷若仙尊。
這一排仙尊有了姜扶雪的加入，一眼望過去，哪怕是懷若仙尊，看著都寡淡了些。
實在是男人長得好看，打扮的也好看，紅色發帶紮著高馬尾，往那裏一坐，格外養眼。
旁邊的仙尊捋著山羊胡，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應該說是年輕，且長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管絮搖著團扇，涼涼道。
方才說話的既不年輕，又不貌美的仙尊動作一停，隱隱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姜扶雪的目光輕輕落在人群中。
兩人對視。
微頓。
聞櫻擡頭望天。
姜扶雪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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