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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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因為這並不是被支持的行動，王海桐只好利用職權之便收集信息。他在一次查閱部分人員戶籍信息的工作中，將馬其方和馬其方妻子的名字加了進去。
在得到所有批示簽字後，他去了社會工作部門，他確實查到了馬其方。工作人員伸過頭來說，馬其方已經死了呀，你怎麽會查他。王海桐說，哎呀，可能是寫錯了，我再去對對。然後他順便看到了馬其方的戶籍信息上只有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叫曹二妹。他們兩個人的戶籍信息上打著 “已故”兩個字。
他想，怎麽會這麽巧也死了。王海桐想問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能向誰問，只好作罷。
小陳是王海桐的兵團預科小兩屆的學妹。家裏人不願意她去民兵團工作，認為這實在太危險，小陳只好努力考取社區工作的位置。社區工作的位置競爭實在太大，小陳硬著頭皮考了兩年，早也學習晚也學習，這樣努力也才考取了青房區那樣的地方的工作。
一年前王海桐去社區取資料文件的時候，經人介紹才知道小陳和他曾經同校。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再加上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工作起來也能互相配合地得當。小陳是個很熱心的姑娘，在社區工作也算是符合她的心意。她這樣同王海桐說，如果不是自己也喜歡，家裏人無論怎樣勸她，她都不會松口的。
她嘆了口氣，說，你們提前幾年畢業就是好，不論是民兵團還是社區，女生想考進去一樣是難的很。
王海桐每次來的路上都會提前買點水果之類的小禮物送給小陳，表面上說讓小陳給大家分分，實際上他會偷偷留多的一份給她，畢竟是校友。在畢業之後，校園裏珍珠般的親友情誼被一把揚起灑在名為社會的無邊無際的沙灘上，兩粒珍珠要怎樣滾落碰撞才能相遇，如果有機會拾起他們兩個的話，這樣好的關系怎麽會不抓住。
王海桐拜托了小陳幫他打聽一下當年關於H幫的一些消息，時間不用間隔特別久遠，只要到火災發生那段時間，不過那會兒距現在也已經有二三十年了。
有一天，小陳跟他說，關於那件事，有了一點消息。據一個大爺回憶，他們當年小年輕的時候，也參加過那個H幫，正好是在火災發生的前幾年，他那會才十幾歲。當時他們那個老大實際有好幾個人，除了那個最大的，剩下他下邊還有什麽四大天王八大金剛的，反正現在聽起來挺可笑，但是當時確實那樣。大爺在小本本上記的回憶錄就這麽寫的。
然後他那八大天王裏邊有一個叫做青哥的，他印象很深刻。為什麽印象很深刻呢？小陳曾經這樣問。大爺說，這不是還沒說到麽。
因為吧，他一直以為青哥是男的，不過呢，他又有時聽到有人說青姐青姐的。他又以為青姐是青哥女朋友。後來有一次，高他一級的大哥叫他去接青姐，結果他理所當然以為這是青老大的女朋友。結果發現，哎，這不就是一個男的嗎？但實際上還是個女的，她就長得特別粗壯，特別強壯，特別高。剪了個短頭發，跟男的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區別，就說話聲音稍微不那麽像男的，也沒有喉結，不過基本上看不太出來，他的所有行為做派完全跟男人一樣。給人感覺她比真的男的還恐怖。大爺因為這事出糗，被自己的老大開了瓢。說著，他還給小陳指了指自己如青皮西瓜的頭頂上一道短短的白疤痕。
大爺的自傳後邊又說這個青哥為什麽獨特，主要因為她後來坐上了第一把交椅。這些就是一些坊間傳聞啦，捕風捉影的故事，別人也不大知道。
主要大爺寫了一本書，沒事念給社區工作人員聽，因為他太無聊了，社區工作人員每天陪他玩三四個小時，一讓他講這些故事，他就特別興奮。小陳有些無奈地說道。
但是裏邊肯定有他誇張的成分，畢竟已經過去好多年了，而且他其實也是因為經常打架鬥毆，歲數大了之後腦子也不太好使。據傳言所說，在他們最上頭那個老大死了之後，剩下就是四大天王這邊選一個上去。結果這四大天王都在一段時間內陸續死了，怎麽說呢，雖然不至於人心惶惶吧。因為他們本身自己也有著大小的疾病。然後呢，就只好從這個八大金剛裏選。
八大金剛他們八個，有四個人是在一起玩的，其中就包括這個青哥。青哥和其他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青哥的堂哥，他們幾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互相之間也是經常相互照顧，雖然青哥是女的，但是大家都把她當男的。
但是你說像這種爭老大位置的，人家斷然不會因為親故的關系而對對方手下留情啊。後來果然她有一個發小也突然死了，另一個精神不好了，剩下那些人就覺得肯定是這個青哥搞的鬼嘛。
不然怎麽突然莫名其妙就成這樣了，雖然說仇家來尋仇，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實在太寸了，這陸陸續續才不到兩年就死了這麽多人。
雖然說平民老百姓覺得這些壞人死了挺好的，但是他們內部肯定不是這麽想啊，大家都開始很怕這個青哥，說她可是連自己的發小都敢下手，你說，她比誰都狠。
然後就說，那就讓她當上老大吧。大爺一努嘴，示意這就是故事的結束了。小陳繼續追問道，然後呢，再詳細講講吧大爺。
其實吧，在她當老大之前，就已經不一樣，什麽打架收保護費的這些太過落後於時代的行為，已經漸漸開始歇班了。
大爺說，後邊我才知道，才發現這個事兒。就在那個火災那年，其實大家就開始，把之前收保護費的那些商鋪，確實也都保護起來。然後呢，形成一個中介那樣的，就是把這些生意都聯合起來了，就用現在的話說，變成連鎖店了。他們之前交的保護費也不還了，就是說當加盟資金吧，以後也就不用交了，但是呢，得給幫裏交每年營業額的10%。
這樣總比之前那樣和平，大家也都願意。也可能不願意，但是沒辦法。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得到了不錯的發展，還擴展到了別的街區。別的街區的人不幹啊，就說要跟他們，啊不對我們，打，打架。但是那也都是些小混混，只要一聽說青哥這個人這麽恐怖，就說他們只是想做生意做吧，大家也不打架，行吧，然後就做生意。生意就越做越好了，他們也形成那種小公司的規模了。
大爺說，哎，真是我退的太早了，不然的話我也能分上一杯羹呢。小陳說，大爺，這當年可不是什麽好工作，這可是涉嫌違法行為呢，如果您當年要是趕上這個，今天可就不一定能平平安安坐在屋裏跟我們這些人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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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並不是被支持的行動，王海桐只好利用職權之便收集信息。他在一次查閱部分人員戶籍信息的工作中，將馬其方和馬其方妻子的名字加了進去。
在得到所有批示簽字後，他去了社會工作部門，他確實查到了馬其方。工作人員伸過頭來說，馬其方已經死了呀，你怎麽會查他。王海桐說，哎呀，可能是寫錯了，我再去對對。然後他順便看到了馬其方的戶籍信息上只有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叫曹二妹。他們兩個人的戶籍信息上打著 “已故”兩個字。
他想，怎麽會這麽巧也死了。王海桐想問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能向誰問，只好作罷。
小陳是王海桐的兵團預科小兩屆的學妹。家裏人不願意她去民兵團工作，認為這實在太危險，小陳只好努力考取社區工作的位置。社區工作的位置競爭實在太大，小陳硬著頭皮考了兩年，早也學習晚也學習，這樣努力也才考取了青房區那樣的地方的工作。
一年前王海桐去社區取資料文件的時候，經人介紹才知道小陳和他曾經同校。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再加上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工作起來也能互相配合地得當。小陳是個很熱心的姑娘，在社區工作也算是符合她的心意。她這樣同王海桐說，如果不是自己也喜歡，家裏人無論怎樣勸她，她都不會松口的。
她嘆了口氣，說，你們提前幾年畢業就是好，不論是民兵團還是社區，女生想考進去一樣是難的很。
王海桐每次來的路上都會提前買點水果之類的小禮物送給小陳，表面上說讓小陳給大家分分，實際上他會偷偷留多的一份給她，畢竟是校友。在畢業之後，校園裏珍珠般的親友情誼被一把揚起灑在名為社會的無邊無際的沙灘上，兩粒珍珠要怎樣滾落碰撞才能相遇，如果有機會拾起他們兩個的話，這樣好的關系怎麽會不抓住。
王海桐拜托了小陳幫他打聽一下當年關於H幫的一些消息，時間不用間隔特別久遠，只要到火災發生那段時間，不過那會兒距現在也已經有二三十年了。
有一天，小陳跟他說，關於那件事，有了一點消息。據一個大爺回憶，他們當年小年輕的時候，也參加過那個H幫，正好是在火災發生的前幾年，他那會才十幾歲。當時他們那個老大實際有好幾個人，除了那個最大的，剩下他下邊還有什麽四大天王八大金剛的，反正現在聽起來挺可笑，但是當時確實那樣。大爺在小本本上記的回憶錄就這麽寫的。
然後他那八大天王裏邊有一個叫做青哥的，他印象很深刻。為什麽印象很深刻呢？小陳曾經這樣問。大爺說，這不是還沒說到麽。
因為吧，他一直以為青哥是男的，不過呢，他又有時聽到有人說青姐青姐的。他又以為青姐是青哥女朋友。後來有一次，高他一級的大哥叫他去接青姐，結果他理所當然以為這是青老大的女朋友。結果發現，哎，這不就是一個男的嗎？但實際上還是個女的，她就長得特別粗壯，特別強壯，特別高。剪了個短頭發，跟男的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區別，就說話聲音稍微不那麽像男的，也沒有喉結，不過基本上看不太出來，他的所有行為做派完全跟男人一樣。給人感覺她比真的男的還恐怖。大爺因為這事出糗，被自己的老大開了瓢。說著，他還給小陳指了指自己如青皮西瓜的頭頂上一道短短的白疤痕。
大爺的自傳後邊又說這個青哥為什麽獨特，主要因為她後來坐上了第一把交椅。這些就是一些坊間傳聞啦，捕風捉影的故事，別人也不大知道。
主要大爺寫了一本書，沒事念給社區工作人員聽，因為他太無聊了，社區工作人員每天陪他玩三四個小時，一讓他講這些故事，他就特別興奮。小陳有些無奈地說道。
但是裏邊肯定有他誇張的成分，畢竟已經過去好多年了，而且他其實也是因為經常打架鬥毆，歲數大了之後腦子也不太好使。據傳言所說，在他們最上頭那個老大死了之後，剩下就是四大天王這邊選一個上去。結果這四大天王都在一段時間內陸續死了，怎麽說呢，雖然不至於人心惶惶吧。因為他們本身自己也有著大小的疾病。然後呢，就只好從這個八大金剛裏選。
八大金剛他們八個，有四個人是在一起玩的，其中就包括這個青哥。青哥和其他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青哥的堂哥，他們幾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互相之間也是經常相互照顧，雖然青哥是女的，但是大家都把她當男的。
但是你說像這種爭老大位置的，人家斷然不會因為親故的關系而對對方手下留情啊。後來果然她有一個發小也突然死了，另一個精神不好了，剩下那些人就覺得肯定是這個青哥搞的鬼嘛。
不然怎麽突然莫名其妙就成這樣了，雖然說仇家來尋仇，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實在太寸了，這陸陸續續才不到兩年就死了這麽多人。
雖然說平民老百姓覺得這些壞人死了挺好的，但是他們內部肯定不是這麽想啊，大家都開始很怕這個青哥，說她可是連自己的發小都敢下手，你說，她比誰都狠。
然後就說，那就讓她當上老大吧。大爺一努嘴，示意這就是故事的結束了。小陳繼續追問道，然後呢，再詳細講講吧大爺。
其實吧，在她當老大之前，就已經不一樣，什麽打架收保護費的這些太過落後於時代的行為，已經漸漸開始歇班了。
大爺說，後邊我才知道，才發現這個事兒。就在那個火災那年，其實大家就開始，把之前收保護費的那些商鋪，確實也都保護起來。然後呢，形成一個中介那樣的，就是把這些生意都聯合起來了，就用現在的話說，變成連鎖店了。他們之前交的保護費也不還了，就是說當加盟資金吧，以後也就不用交了，但是呢，得給幫裏交每年營業額的10%。
這樣總比之前那樣和平，大家也都願意。也可能不願意，但是沒辦法。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得到了不錯的發展，還擴展到了別的街區。別的街區的人不幹啊，就說要跟他們，啊不對我們，打，打架。但是那也都是些小混混，只要一聽說青哥這個人這麽恐怖，就說他們只是想做生意做吧，大家也不打架，行吧，然後就做生意。生意就越做越好了，他們也形成那種小公司的規模了。
大爺說，哎，真是我退的太早了，不然的話我也能分上一杯羹呢。小陳說，大爺，這當年可不是什麽好工作，這可是涉嫌違法行為呢，如果您當年要是趕上這個，今天可就不一定能平平安安坐在屋裏跟我們這些人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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