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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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
許是她這反應太大，把在場人都招來，顧清遇坐在自家爺爺身邊，一身的奶黃色毛衣，下身是老鼠灰的闊腿褲，白襪子包裹住他的腳踝，一雙白凈的運動鞋襯托得他少年氣十足，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顧爺爺慈愛地笑笑，打趣道：“嫣然，這麽喜歡你清遇哥哥啊？那爺爺把他送給你好不好啊？”
這話把嫣然嚇得不輕，她登時從椅子上起來，椅子腿摩擦地面發出巨響。
“爺爺，這這這……這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嘛。”說這話的時候，嫣然還下意識往顧清遇的方向看過去，少年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至少沒有小時候拒絕的那麽幹脆了，這無形中是給予了嫣然莫大的勇氣和鼓舞的，“但是清遇哥哥太搶手了，我搶不過人家。”
低低的笑聲是從顧清遇那兒傳來的。
他這是……因為她喜歡他才笑的嗎？
恍惚間，林殊將水果放到茶幾上，自己靠在一旁的小沙發上，見嫣然碗裏還剩下大半碗的面，眉心一蹙，無奈催促：“你再吃得這麽慢吞吞的，我們一會兒去挑煙花可就不帶你啦。”
“煙花？”
“是啊。”林殊早已摸透自家女兒的小心思，眉毛一挑，刻意補充，“而且啊，這還是你清遇哥哥提出來的，某人再墨跡，可就錯失良機咯……”
“怎麽會呢？我吃飯可快了！”
“……”
要買煙花就得去鎮上的集市，過路要坐公交，許是到了新年，公交上基本就是人擠人，空出的座位寥寥無幾，顧清遇扶著顧爺爺挑了處空位坐下，嫣然有樣學樣，拉著林殊往隔壁的座位走，她的目的不要太明顯，但好歹是親媽，看破並沒有說破，而是調侃她。
“現在不是開學的時候嘴硬的樣子了？還不喜歡人家，嘖嘖嘖……”
嫣然嬌羞一笑，她回頭望向顧清遇的方向，他站在顧爺爺對面的過道上，身體恰好擋住人潮，嫣然心想天助我也，啪嗒啪嗒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她一只手把著拉手的地方，一只手順勢握住顧清遇拉著拉手的手腕。
他扭頭看向她，似乎並不理解她的行為。
而她沈浸在他瀲灩的眸光，笑靨如花：“清遇哥哥，我是妹妹，需要哥哥的保護。”
他輕笑，沒有接話，口罩線勾勒的耳尖泛著微紅。
“哇！這裏好多煙花種類啊。”
嫣然是第一個跑進煙花店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們來的時間有問題，本應人潮湧動的煙花店竟顯得有些冷淒，不過好在是過年，反倒比起熱鬧的街市來說，耳根子清凈了些。
老板娘是一個身材圓潤，不高的中年女性，可能是看著富態的緣故，她笑起來給人一種特別好親近的感覺。
見嫣然一行人進來，老板娘熱情似火的送上新年祝福，大家情緒都好，沒過多久就聊了起來。
“清遇哥哥，你看這個怎麽樣，看起來好炫酷啊！”嫣然手執一根巨型沖天炮，迫不及待給顧清遇分享。
他手上還提著剛才給顧爺爺買的糕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開口道：“你喜歡就買。”
聞言，嫣然驀地放下沖天炮，不知分寸地勾起顧清遇的下巴，眼睛微瞇，這畫面饒是叫任何一個人看都是萬分危險的存在。
“清遇哥哥，你知道你剛才的這句話有多讓我心動嗎？”
“有多心動？”
顯然是沒想到他真的會接下去問，後者怔楞在原地，呃了半天楞是沒憋出一句像樣的回答。
顧清遇看得出來她的窘迫，那抓耳撓腮又大腦短路的紅耳模樣惹得他心中一喜，他主動結束話題，才扭轉這尬死人不償命的窒息插曲。
往外走的時候，小雨淅淅瀝瀝打在過路人肩頭，像是在給他們這些不聽話的長些教訓。
空氣也被雨勢洗滌，清清爽爽的，大口呼吸著，還能感受到路邊芳草與新泥的獨特香氣，一切都像是在與曾經告別。下了雨，路面難免會積水，一個接一個蕩漾著的小水潭宛如明鏡，反射著過路人的百態。
考慮到顧爺爺年紀大的緣故，眾人便找了個冰粉店坐下，說來也奇怪，明明該是放假的時間，這家冰粉店卻楞是沒有歇業的意思，聽人討論說，這家冰粉店的老板逢年過節都還是準點開業，因而被附近的攤主戲稱為‘拼命三郎’。
即使是吃完午餐出來的，但嫣然還是嘴饞，吃著冰粉還不夠，她又拉著顧清遇往裏面鉆。
她的托盤裏裝著兩個芒果雪媚娘和三個榴蓮酥，去前臺結賬的時候發現並沒有人，顧清遇猜測人在後廚，便試探性地喊了幾聲，果然有了回應。幾秒後，一個皮膚黝黑且粗糙的男人從遮擋著門的白布後走出來，他為人特別和善，應該是剛才在做東西，手上還沾著面粉，又怕顧客會在意，趕緊解釋：
“我剛剛在後廚做蛋糕，不好意思哈。”
嫣然搖搖頭表示沒關系，“欸對了老板，您這兒還賣蛋糕是嗎？可以跟您這兒買一點嗎？”
老板擺擺手，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笑。
“不是不是，是我閨女兒她今天生日，但是這逢年過節的又買不到蛋糕，我就想著我試試看給她做一個。”
“您女兒有您這樣的爸爸還真是幸福啊。”嫣然想起剛才聽人說的，心血來潮就問，“老板，我聽他們說您從來都不休息的是為什麽啊？”
聞聽此言，老板打包的手一頓，臉上露出苦笑。
聽著老板的娓娓道來，嫣然跟顧清遇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有多心酸。原來老板從小就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好不容易結了婚有了家庭，妻子卻在女兒出生沒多久就因意外離世，只剩下他們父女倆，因為沒有文憑，沒有單位願意要他，老板就只好自己開店來養活女兒，但是收入微薄，所以他只能拼命地幹，不停地幹，再加上，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再去喊他回家，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知道什麽是休息，他只知道不幹活，他的女兒就會吃不起飯，上不起學。
聽完這個故事，主動引起話題的嫣然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她給老板道歉，可老板卻不在意，他招呼裏面看動畫片的女兒走出來。
那小女孩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的是粉色的公主裙，裙子特別幹凈，也很板正，與老板不同的，是那小女孩偏白的膚色和嫩嫩的皮膚。
小女孩也很禮貌地跟他們倆打著招呼，聲音稚嫩，很空靈。
可能是經歷相似，顧清遇對這種事情特別有感觸，雖然老天沒有給這個小女孩一個完整的家庭，卻賜予了她一個愛她的父親，這是顧清遇這十幾年來從來不敢想，卻也是最渴望的。
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不對，嫣然小心翼翼擡眼去看他，身側的手微微拉住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老板，我們可以跟小妹妹合張照嗎？”
“當然可以，來，我幫你們拍照片。”
翻著照片，顧清遇跟嫣然走在路上，他沈默地目視前方，自從剛才走出冰粉店，他就不怎麽說話了。
嫣然其實一直都知道童年的事情是顧清遇掩藏在心底永遠的痛，是他不願意展示給外人的傷疤，或許於他而言，最大的打擊就是父親的漠不關心。
回到房間，顧清遇閉目養神般靠在床頭，腦袋很混沌，所以他選擇戴上耳機暫時地逃避。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敲響，他摘下耳機，看著門口冒出的腦袋，小心試探地看著他，見他沒有阻止她進來的意思，便開始大膽地往裏邊走。臥室的門是閉著的，不大不小的房間裏只有少年跟愛慕少年的她。
“怎麽了？”
“我來哄你啊。”
“哄我？”
嫣然毫不客氣地坐上他的床，摘下他的兩只耳機。
“看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心都要碎了嗚嗚嗚。”
該說不說，嫣然的假哭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還記得上一次看見她假哭是小時候他拒絕她的結婚請求。
她肩膀一聳一聳的，時不時發出的嗚嗚聲，莫名有些滑稽。
“行了，我沒有不高興，你回去吧。”
嫣然停了動作，凝視著他的眼：“眼睛都紅了還嘴硬。”
“我真的沒事。”
……還真是個倔驢。
趁他不註意，嫣然偷偷換了他的耳機，把自己播放著音樂的耳機為顧清遇戴上。曲風的轉變讓顧清遇迅速察覺。
“把我的耳機還我。”
“哎呀，偶爾換換口味嘛，我放的歌很好聽的。”
那是一首舒緩輕快的變調版《青花瓷》，是放了1.3x的那種，雖然沒有原創那麽驚艷，卻也別有一番風味，聽著歌聲，就有種撐著油紙傘，漫步在江南煙雨中的文藝感，虛幻的畫面朦朦朧朧，讓顧清遇有種想要一醉方休的沖動。
嫣然跟他共享著耳機，她想起一出是一出，倏地開口：“顧清遇，有機會你陪我去一趟江南吧。”
“聽說嘉興的烏鎮很有名，我好想去。”
“好。”
顧清遇的耳機被嫣然揣在兜裏，她去衛生間的時候，由於好奇他平常一直鐘愛的曲風，便鬼使神差地戴上耳機。
他聽的歌不同於他整個人自帶的那種清冷疏離和偶有的俏皮溫柔，那些歌的節奏很快，情緒感很強，給聽者一種能將情緒抒發殆盡的錯覺。
“原來他喜歡這種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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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她這反應太大，把在場人都招來，顧清遇坐在自家爺爺身邊，一身的奶黃色毛衣，下身是老鼠灰的闊腿褲，白襪子包裹住他的腳踝，一雙白凈的運動鞋襯托得他少年氣十足，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顧爺爺慈愛地笑笑，打趣道：“嫣然，這麽喜歡你清遇哥哥啊？那爺爺把他送給你好不好啊？”
這話把嫣然嚇得不輕，她登時從椅子上起來，椅子腿摩擦地面發出巨響。
“爺爺，這這這……這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嘛。”說這話的時候，嫣然還下意識往顧清遇的方向看過去，少年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至少沒有小時候拒絕的那麽幹脆了，這無形中是給予了嫣然莫大的勇氣和鼓舞的，“但是清遇哥哥太搶手了，我搶不過人家。”
低低的笑聲是從顧清遇那兒傳來的。
他這是……因為她喜歡他才笑的嗎？
恍惚間，林殊將水果放到茶幾上，自己靠在一旁的小沙發上，見嫣然碗裏還剩下大半碗的面，眉心一蹙，無奈催促：“你再吃得這麽慢吞吞的，我們一會兒去挑煙花可就不帶你啦。”
“煙花？”
“是啊。”林殊早已摸透自家女兒的小心思，眉毛一挑，刻意補充，“而且啊，這還是你清遇哥哥提出來的，某人再墨跡，可就錯失良機咯……”
“怎麽會呢？我吃飯可快了！”
“……”
要買煙花就得去鎮上的集市，過路要坐公交，許是到了新年，公交上基本就是人擠人，空出的座位寥寥無幾，顧清遇扶著顧爺爺挑了處空位坐下，嫣然有樣學樣，拉著林殊往隔壁的座位走，她的目的不要太明顯，但好歹是親媽，看破並沒有說破，而是調侃她。
“現在不是開學的時候嘴硬的樣子了？還不喜歡人家，嘖嘖嘖……”
嫣然嬌羞一笑，她回頭望向顧清遇的方向，他站在顧爺爺對面的過道上，身體恰好擋住人潮，嫣然心想天助我也，啪嗒啪嗒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她一只手把著拉手的地方，一只手順勢握住顧清遇拉著拉手的手腕。
他扭頭看向她，似乎並不理解她的行為。
而她沈浸在他瀲灩的眸光，笑靨如花：“清遇哥哥，我是妹妹，需要哥哥的保護。”
他輕笑，沒有接話，口罩線勾勒的耳尖泛著微紅。
“哇！這裏好多煙花種類啊。”
嫣然是第一個跑進煙花店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們來的時間有問題，本應人潮湧動的煙花店竟顯得有些冷淒，不過好在是過年，反倒比起熱鬧的街市來說，耳根子清凈了些。
老板娘是一個身材圓潤，不高的中年女性，可能是看著富態的緣故，她笑起來給人一種特別好親近的感覺。
見嫣然一行人進來，老板娘熱情似火的送上新年祝福，大家情緒都好，沒過多久就聊了起來。
“清遇哥哥，你看這個怎麽樣，看起來好炫酷啊！”嫣然手執一根巨型沖天炮，迫不及待給顧清遇分享。
他手上還提著剛才給顧爺爺買的糕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開口道：“你喜歡就買。”
聞言，嫣然驀地放下沖天炮，不知分寸地勾起顧清遇的下巴，眼睛微瞇，這畫面饒是叫任何一個人看都是萬分危險的存在。
“清遇哥哥，你知道你剛才的這句話有多讓我心動嗎？”
“有多心動？”
顯然是沒想到他真的會接下去問，後者怔楞在原地，呃了半天楞是沒憋出一句像樣的回答。
顧清遇看得出來她的窘迫，那抓耳撓腮又大腦短路的紅耳模樣惹得他心中一喜，他主動結束話題，才扭轉這尬死人不償命的窒息插曲。
往外走的時候，小雨淅淅瀝瀝打在過路人肩頭，像是在給他們這些不聽話的長些教訓。
空氣也被雨勢洗滌，清清爽爽的，大口呼吸著，還能感受到路邊芳草與新泥的獨特香氣，一切都像是在與曾經告別。下了雨，路面難免會積水，一個接一個蕩漾著的小水潭宛如明鏡，反射著過路人的百態。
考慮到顧爺爺年紀大的緣故，眾人便找了個冰粉店坐下，說來也奇怪，明明該是放假的時間，這家冰粉店卻楞是沒有歇業的意思，聽人討論說，這家冰粉店的老板逢年過節都還是準點開業，因而被附近的攤主戲稱為‘拼命三郎’。
即使是吃完午餐出來的，但嫣然還是嘴饞，吃著冰粉還不夠，她又拉著顧清遇往裏面鉆。
她的托盤裏裝著兩個芒果雪媚娘和三個榴蓮酥，去前臺結賬的時候發現並沒有人，顧清遇猜測人在後廚，便試探性地喊了幾聲，果然有了回應。幾秒後，一個皮膚黝黑且粗糙的男人從遮擋著門的白布後走出來，他為人特別和善，應該是剛才在做東西，手上還沾著面粉，又怕顧客會在意，趕緊解釋：
“我剛剛在後廚做蛋糕，不好意思哈。”
嫣然搖搖頭表示沒關系，“欸對了老板，您這兒還賣蛋糕是嗎？可以跟您這兒買一點嗎？”
老板擺擺手，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笑。
“不是不是，是我閨女兒她今天生日，但是這逢年過節的又買不到蛋糕，我就想著我試試看給她做一個。”
“您女兒有您這樣的爸爸還真是幸福啊。”嫣然想起剛才聽人說的，心血來潮就問，“老板，我聽他們說您從來都不休息的是為什麽啊？”
聞聽此言，老板打包的手一頓，臉上露出苦笑。
聽著老板的娓娓道來，嫣然跟顧清遇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有多心酸。原來老板從小就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好不容易結了婚有了家庭，妻子卻在女兒出生沒多久就因意外離世，只剩下他們父女倆，因為沒有文憑，沒有單位願意要他，老板就只好自己開店來養活女兒，但是收入微薄，所以他只能拼命地幹，不停地幹，再加上，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再去喊他回家，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知道什麽是休息，他只知道不幹活，他的女兒就會吃不起飯，上不起學。
聽完這個故事，主動引起話題的嫣然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她給老板道歉，可老板卻不在意，他招呼裏面看動畫片的女兒走出來。
那小女孩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的是粉色的公主裙，裙子特別幹凈，也很板正，與老板不同的，是那小女孩偏白的膚色和嫩嫩的皮膚。
小女孩也很禮貌地跟他們倆打著招呼，聲音稚嫩，很空靈。
可能是經歷相似，顧清遇對這種事情特別有感觸，雖然老天沒有給這個小女孩一個完整的家庭，卻賜予了她一個愛她的父親，這是顧清遇這十幾年來從來不敢想，卻也是最渴望的。
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不對，嫣然小心翼翼擡眼去看他，身側的手微微拉住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老板，我們可以跟小妹妹合張照嗎？”
“當然可以，來，我幫你們拍照片。”
翻著照片，顧清遇跟嫣然走在路上，他沈默地目視前方，自從剛才走出冰粉店，他就不怎麽說話了。
嫣然其實一直都知道童年的事情是顧清遇掩藏在心底永遠的痛，是他不願意展示給外人的傷疤，或許於他而言，最大的打擊就是父親的漠不關心。
回到房間，顧清遇閉目養神般靠在床頭，腦袋很混沌，所以他選擇戴上耳機暫時地逃避。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敲響，他摘下耳機，看著門口冒出的腦袋，小心試探地看著他，見他沒有阻止她進來的意思，便開始大膽地往裏邊走。臥室的門是閉著的，不大不小的房間裏只有少年跟愛慕少年的她。
“怎麽了？”
“我來哄你啊。”
“哄我？”
嫣然毫不客氣地坐上他的床，摘下他的兩只耳機。
“看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心都要碎了嗚嗚嗚。”
該說不說，嫣然的假哭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還記得上一次看見她假哭是小時候他拒絕她的結婚請求。
她肩膀一聳一聳的，時不時發出的嗚嗚聲，莫名有些滑稽。
“行了，我沒有不高興，你回去吧。”
嫣然停了動作，凝視著他的眼：“眼睛都紅了還嘴硬。”
“我真的沒事。”
……還真是個倔驢。
趁他不註意，嫣然偷偷換了他的耳機，把自己播放著音樂的耳機為顧清遇戴上。曲風的轉變讓顧清遇迅速察覺。
“把我的耳機還我。”
“哎呀，偶爾換換口味嘛，我放的歌很好聽的。”
那是一首舒緩輕快的變調版《青花瓷》，是放了1.3x的那種，雖然沒有原創那麽驚艷，卻也別有一番風味，聽著歌聲，就有種撐著油紙傘，漫步在江南煙雨中的文藝感，虛幻的畫面朦朦朧朧，讓顧清遇有種想要一醉方休的沖動。
嫣然跟他共享著耳機，她想起一出是一出，倏地開口：“顧清遇，有機會你陪我去一趟江南吧。”
“聽說嘉興的烏鎮很有名，我好想去。”
“好。”
顧清遇的耳機被嫣然揣在兜裏，她去衛生間的時候，由於好奇他平常一直鐘愛的曲風，便鬼使神差地戴上耳機。
他聽的歌不同於他整個人自帶的那種清冷疏離和偶有的俏皮溫柔，那些歌的節奏很快，情緒感很強，給聽者一種能將情緒抒發殆盡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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