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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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音樂聲戛然而止——
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嫣然摘下耳機又重新戴上，一道擲地有聲的男音出現，聽男人對顧清遇的稱呼，嫣然反應過來這是顧清遇的爸爸，她加快腳步想把耳機還給顧清遇，手剛搭上扶手，她頓住。
可能是因為說話沒有回應，顧志宇態度開始變得惡劣，刺耳的話語落入嫣然的耳中，讓她內心咯噔一下。
“顧清遇，你現在能耐了是吧？連老子都管不了你了？”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麽想的，這次劉氏集團跟我們顧氏的聯姻對未來集團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由不得你選擇！”
話到這裏，電話被人掐斷。
面前的臥室門被人打開，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自然散落下來，遮擋住那雙俊美的眉眼，他的薄唇微張，又猶豫地閉上，像是有什麽話想說。
嫣然藏匿起自己的情緒，揚起笑臉，主動開口。
“叔叔剛才打來電話，他跟你說了新年快樂，還說希望你在爺爺家過得舒心……”說到這裏，嫣然也編不下去了。
她垂下眼簾，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間，一只大手覆蓋住她的右臉，溫度的傳遞，使得她亂了心緒，擡眼，發現顧清遇正望著她笑。
“顧清遇，我永遠都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的。”
“好，我相信你。”
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她嘴裏。
“現在是不是該我哄哄你了？”
走廊的窗戶沒關，冬風順著窗框溜進室內，在墻壁上摸索著前進，調皮地鉆進衣服的縫隙中，凍得人禁不住發抖。
嫣然笑而不語，試探性地牽住他手的一半。
那是手指的觸碰，亦是青春期克制的暧昧。
“走吧，去我家，我媽媽今天晚上做了排骨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顧清遇不再那麽抵觸她的靠近。
……
笠日。
鬧哄哄地吃完年夜飯，嫣然興致勃勃地張羅著一家人出去放煙花。還未打開家門，外頭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早已響徹雲霄，天邊閃出五彩的光芒，照亮了原本暗淡的黑夜。
少女富有特色的笑聲在附近的爆炸聲中脫穎而出，顧清遇坐在書桌前輕哼著歌，指尖的筆流暢地轉動著，他摘下耳機望向窗外，擡眼便看到一片光。
他眸中含著瀲灩的水光，一抹笑意就此綻開。
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瞥見昵稱，顧清遇眸光變得柔和。
是嫣然發來的新年祝福，一大串，挑挑揀揀，歸根結底全都是她滔滔不絕的真心。
【新年快樂。】
……
過完年沒幾天，溫栗就踏上了外出旅游的步伐。由於實在是無聊，她在路上給嫣然打去了視頻通話，畫面中的嫣然紮起一頭利落的高馬尾，偶有幾根碎發隨意垂落，粉紅色毛衣趁得她像個小公主。
“新年快樂呀小栗子！”
“新年快樂！嫣然，你這是在包餃子嗎？”
“對啊。”
嫣然在鐵盤上揪了一個出自她手的小餃子放到屏幕前給溫栗看，不同於傳統餃子，她包的餃子特別圓，褶子很少，有種頭重腳輕的笨拙感。
溫栗看得直樂呵，“哇，好棒哦嫣然。”
主打一個鼓勵式教育！
通話那頭傳來少年的聲音，顧清遇的身影若隱若現。
“嫣然，你要不要喝飲料，我給你買了烏龍茶，還有柚子水，你要喝哪個？”
嫣然嘴巴一撇：“我想喝冰鎮雪碧。”
“不行，你快生理期了，不能亂喝。”
“好吧，那我要喝柚子水，你餵我喝，我手臟。”
這一幕看得溫栗一陣唏噓。
“看看，看看！你幹的這是人事兒嘛，你跟顧清遇還需要我撮合啊？我簡直多此一舉。”
看見她的背景，嫣然舔舔嘴唇，回味著柚子水的清甜。
“栗子，你出去玩啦？”
“對啊，我孤家寡人一個，某人又不陪我一起，我只好自己去了唄。”
嫣然愧疚地笑笑：“哎呀好啦，我開學不還是你一個人的嘛，我請你喝奶茶嘛。”
“算啦，我開玩笑的。”
那頭傳來高鐵到站的聲音，溫栗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拖著行李往外走。
由於人太多，她的包被弄倒在地，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過路人就跟沒看見似的也不讓一讓，溫栗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只能抱怨自己不走運，任命地撿著。
“月姐？”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傳來，溫栗擡起頭，驚喜道：“周時嘉？”
周時嘉幫著她撿好了掉落在地的東西，他們一前一後走出高鐵站，他也拖著行李，眼睛因為陽光刺目而微微瞇著，溫栗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好奇道：“嘿周時嘉，你一個人出來旅游啊？”
“對啊。”
“你爸媽還真放心讓你一個小屁孩自己出來。”
“我不小了，而且月姐你不也才比我大兩歲嗎？”
“大兩歲不是大呀？”溫栗擡手擋住晃眼的太陽光，“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酒店都訂好了？”
周時嘉搖頭：“我未成年，住不了酒店。”
溫栗忍不住嘲笑他：“還說不是小屁孩？還好你遇到了我，不然你就等著露宿街頭吧！”
她把行李甩給周時嘉，自己瀟灑攔了輛出租。
“既然沒有安排，那接下來你跟著我走，正好有個伴。”
周時嘉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免費勞動力，有苦還難言。
溫栗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兩間房，把房卡遞給周時嘉，他們坐著電梯直升十三樓，將行李隨意丟在地上，溫栗洗了個手就往周時嘉的房間跑。
他們兩人的房間離得不算遠。
溫栗是【1340】
周時嘉是【1345】
他房間門沒有關，溫栗很大方就走了進去，周時嘉的行李箱開著，被他毫不在意地丟在地上，往裏看去，衣服淩亂地躺在那兒，洗漱用品跟衣物混在一起，她光是看著都能想象到這行李的主人收拾行李的動作有多粗暴。
覺察到她的目光，周時嘉試圖給自己找補，卻發現溫栗並沒有要嘲笑他的意思，話鋒一轉，他問：“你來我房間幹嘛？”
“來找你一起去吃飯啊，一個人多無聊，多個人多點氛圍嘛。”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呢。”
溫栗嘿喲一聲走到他身邊，“你這小孩兒，真是不招人喜歡。”
“你等著，我給你嫣然姐打電話，我就不信沒人治的了你。”
嫣然的臉出現在畫面中，周時嘉情不自禁湊上去，腦袋躲在溫栗身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嫣然。
溫栗把經過跟嫣然說了一遍，喋喋不休的。
“時嘉，你就跟你月姐一起唄，我跟你講啊，她這人做攻略可強了，跟著她你絕對不吃虧。”
“噢，好吧。”
電話掛斷，溫栗將手機收起來，盯著周時嘉拿上自己的手機，他往外走的時候還瞥了她一眼，直到走到門口的時候，周時嘉這才不情不願地扭頭催促。
溫栗跟上去，跟他等電梯的時候，她想起剛才周時嘉見了嫣然轉變的態度，隨口一問。
“周時嘉，你不會是喜歡嫣然吧？”
少年的慌亂被很好掩蓋，他走進電梯，電梯門反光折射出他的臉，他望著上面的自己，回答從容。
“我可沒像你一樣是個花癡。”
“……”
這小子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毒的。
眨眼間假期過半，告別了外祖父母，林殊帶著兩個孩子踏上了返程的路。
等再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大街上空蕩蕩的，年味早已伴隨著清掃工作的結束落下帷幕，氣溫的差距讓嫣然走出機場的時候身體不自覺抖了抖，一月末的冷空氣依舊駭人，鉆心的涼意。
林殊叫來的滴滴已經按時等在門口，她等後面的人跟上後才上了車。
顧清遇很自然地選擇坐在她的身邊，許是趕飛機累到，嫣然上車後出奇的安靜，一直扭頭在看窗邊倒退的風景。
約莫從第三百秒之後，嫣然就直接放棄抵抗，任由眼皮耷拉下來，不知不覺就身體軟下來，像是沒骨頭那樣七扭八歪，腦袋不自覺靠在顧清遇肩頭，感覺是在夢中找到了依靠，她的呼吸平緩，手無意識地虛抱住他的手臂。
眸光灑下，月光也斂起鋒芒變得柔和，熟睡中的少女渾身散發著似水般的柔光。
半夜被渴醒，房間的燈被關上，窗簾掩著，嫣然只能憑借記憶找到開關，光很刺眼，她一下就清醒不少，踢踏著拖鞋，她往樓下走，喝水的時候她註意到客房的門下打著光，正疑惑著是不是有人，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吱呀’一聲，門開了，她探出腦袋卻沒看見人影。
往裏走了兩步，身後的浴室門被推開。
水霧蒸騰後背的灼熱感讓嫣然渾身一顫，轉身的瞬間，少年的身影驟然出現在眼前。
半裸的領口毫無生機地耷拉在他肩上，脖下的鎖骨深邃到不需要刻意的擠壓都能看清骨頭的粗細，被熱水淋過的地方還殘留著餘溫，白皙的肌膚裏的血液仿佛正在奔騰翻滾，白裏透紅，偶有幾顆水珠從他耷拉的頭發上墜落下來，毫不客氣地躺在顧清遇的鎖骨上享受著。
嫣然直勾勾地盯著，臉也不自覺紅起來，耳邊傳來顧清遇的聲音：“你還真是不知道什麽叫害羞啊。”
“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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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嫣然摘下耳機又重新戴上，一道擲地有聲的男音出現，聽男人對顧清遇的稱呼，嫣然反應過來這是顧清遇的爸爸，她加快腳步想把耳機還給顧清遇，手剛搭上扶手，她頓住。
可能是因為說話沒有回應，顧志宇態度開始變得惡劣，刺耳的話語落入嫣然的耳中，讓她內心咯噔一下。
“顧清遇，你現在能耐了是吧？連老子都管不了你了？”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麽想的，這次劉氏集團跟我們顧氏的聯姻對未來集團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由不得你選擇！”
話到這裏，電話被人掐斷。
面前的臥室門被人打開，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自然散落下來，遮擋住那雙俊美的眉眼，他的薄唇微張，又猶豫地閉上，像是有什麽話想說。
嫣然藏匿起自己的情緒，揚起笑臉，主動開口。
“叔叔剛才打來電話，他跟你說了新年快樂，還說希望你在爺爺家過得舒心……”說到這裏，嫣然也編不下去了。
她垂下眼簾，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間，一只大手覆蓋住她的右臉，溫度的傳遞，使得她亂了心緒，擡眼，發現顧清遇正望著她笑。
“顧清遇，我永遠都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的。”
“好，我相信你。”
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她嘴裏。
“現在是不是該我哄哄你了？”
走廊的窗戶沒關，冬風順著窗框溜進室內，在墻壁上摸索著前進，調皮地鉆進衣服的縫隙中，凍得人禁不住發抖。
嫣然笑而不語，試探性地牽住他手的一半。
那是手指的觸碰，亦是青春期克制的暧昧。
“走吧，去我家，我媽媽今天晚上做了排骨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顧清遇不再那麽抵觸她的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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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富有特色的笑聲在附近的爆炸聲中脫穎而出，顧清遇坐在書桌前輕哼著歌，指尖的筆流暢地轉動著，他摘下耳機望向窗外，擡眼便看到一片光。
他眸中含著瀲灩的水光，一抹笑意就此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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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沒幾天，溫栗就踏上了外出旅游的步伐。由於實在是無聊，她在路上給嫣然打去了視頻通話，畫面中的嫣然紮起一頭利落的高馬尾，偶有幾根碎發隨意垂落，粉紅色毛衣趁得她像個小公主。
“新年快樂呀小栗子！”
“新年快樂！嫣然，你這是在包餃子嗎？”
“對啊。”
嫣然在鐵盤上揪了一個出自她手的小餃子放到屏幕前給溫栗看，不同於傳統餃子，她包的餃子特別圓，褶子很少，有種頭重腳輕的笨拙感。
溫栗看得直樂呵，“哇，好棒哦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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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那頭傳來少年的聲音，顧清遇的身影若隱若現。
“嫣然，你要不要喝飲料，我給你買了烏龍茶，還有柚子水，你要喝哪個？”
嫣然嘴巴一撇：“我想喝冰鎮雪碧。”
“不行，你快生理期了，不能亂喝。”
“好吧，那我要喝柚子水，你餵我喝，我手臟。”
這一幕看得溫栗一陣唏噓。
“看看，看看！你幹的這是人事兒嘛，你跟顧清遇還需要我撮合啊？我簡直多此一舉。”
看見她的背景，嫣然舔舔嘴唇，回味著柚子水的清甜。
“栗子，你出去玩啦？”
“對啊，我孤家寡人一個，某人又不陪我一起，我只好自己去了唄。”
嫣然愧疚地笑笑：“哎呀好啦，我開學不還是你一個人的嘛，我請你喝奶茶嘛。”
“算啦，我開玩笑的。”
那頭傳來高鐵到站的聲音，溫栗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拖著行李往外走。
由於人太多，她的包被弄倒在地，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過路人就跟沒看見似的也不讓一讓，溫栗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只能抱怨自己不走運，任命地撿著。
“月姐？”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傳來，溫栗擡起頭，驚喜道：“周時嘉？”
周時嘉幫著她撿好了掉落在地的東西，他們一前一後走出高鐵站，他也拖著行李，眼睛因為陽光刺目而微微瞇著，溫栗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好奇道：“嘿周時嘉，你一個人出來旅游啊？”
“對啊。”
“你爸媽還真放心讓你一個小屁孩自己出來。”
“我不小了，而且月姐你不也才比我大兩歲嗎？”
“大兩歲不是大呀？”溫栗擡手擋住晃眼的太陽光，“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酒店都訂好了？”
周時嘉搖頭：“我未成年，住不了酒店。”
溫栗忍不住嘲笑他：“還說不是小屁孩？還好你遇到了我，不然你就等著露宿街頭吧！”
她把行李甩給周時嘉，自己瀟灑攔了輛出租。
“既然沒有安排，那接下來你跟著我走，正好有個伴。”
周時嘉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免費勞動力，有苦還難言。
溫栗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兩間房，把房卡遞給周時嘉，他們坐著電梯直升十三樓，將行李隨意丟在地上，溫栗洗了個手就往周時嘉的房間跑。
他們兩人的房間離得不算遠。
溫栗是【1340】
周時嘉是【1345】
他房間門沒有關，溫栗很大方就走了進去，周時嘉的行李箱開著，被他毫不在意地丟在地上，往裏看去，衣服淩亂地躺在那兒，洗漱用品跟衣物混在一起，她光是看著都能想象到這行李的主人收拾行李的動作有多粗暴。
覺察到她的目光，周時嘉試圖給自己找補，卻發現溫栗並沒有要嘲笑他的意思，話鋒一轉，他問：“你來我房間幹嘛？”
“來找你一起去吃飯啊，一個人多無聊，多個人多點氛圍嘛。”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呢。”
溫栗嘿喲一聲走到他身邊，“你這小孩兒，真是不招人喜歡。”
“你等著，我給你嫣然姐打電話，我就不信沒人治的了你。”
嫣然的臉出現在畫面中，周時嘉情不自禁湊上去，腦袋躲在溫栗身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嫣然。
溫栗把經過跟嫣然說了一遍，喋喋不休的。
“時嘉，你就跟你月姐一起唄，我跟你講啊，她這人做攻略可強了，跟著她你絕對不吃虧。”
“噢，好吧。”
電話掛斷，溫栗將手機收起來，盯著周時嘉拿上自己的手機，他往外走的時候還瞥了她一眼，直到走到門口的時候，周時嘉這才不情不願地扭頭催促。
溫栗跟上去，跟他等電梯的時候，她想起剛才周時嘉見了嫣然轉變的態度，隨口一問。
“周時嘉，你不會是喜歡嫣然吧？”
少年的慌亂被很好掩蓋，他走進電梯，電梯門反光折射出他的臉，他望著上面的自己，回答從容。
“我可沒像你一樣是個花癡。”
“……”
這小子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毒的。
眨眼間假期過半，告別了外祖父母，林殊帶著兩個孩子踏上了返程的路。
等再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大街上空蕩蕩的，年味早已伴隨著清掃工作的結束落下帷幕，氣溫的差距讓嫣然走出機場的時候身體不自覺抖了抖，一月末的冷空氣依舊駭人，鉆心的涼意。
林殊叫來的滴滴已經按時等在門口，她等後面的人跟上後才上了車。
顧清遇很自然地選擇坐在她的身邊，許是趕飛機累到，嫣然上車後出奇的安靜，一直扭頭在看窗邊倒退的風景。
約莫從第三百秒之後，嫣然就直接放棄抵抗，任由眼皮耷拉下來，不知不覺就身體軟下來，像是沒骨頭那樣七扭八歪，腦袋不自覺靠在顧清遇肩頭，感覺是在夢中找到了依靠，她的呼吸平緩，手無意識地虛抱住他的手臂。
眸光灑下，月光也斂起鋒芒變得柔和，熟睡中的少女渾身散發著似水般的柔光。
半夜被渴醒，房間的燈被關上，窗簾掩著，嫣然只能憑借記憶找到開關，光很刺眼，她一下就清醒不少，踢踏著拖鞋，她往樓下走，喝水的時候她註意到客房的門下打著光，正疑惑著是不是有人，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吱呀’一聲，門開了，她探出腦袋卻沒看見人影。
往裏走了兩步，身後的浴室門被推開。
水霧蒸騰後背的灼熱感讓嫣然渾身一顫，轉身的瞬間，少年的身影驟然出現在眼前。
半裸的領口毫無生機地耷拉在他肩上，脖下的鎖骨深邃到不需要刻意的擠壓都能看清骨頭的粗細，被熱水淋過的地方還殘留著餘溫，白皙的肌膚裏的血液仿佛正在奔騰翻滾，白裏透紅，偶有幾顆水珠從他耷拉的頭發上墜落下來，毫不客氣地躺在顧清遇的鎖骨上享受著。
嫣然直勾勾地盯著，臉也不自覺紅起來，耳邊傳來顧清遇的聲音：“你還真是不知道什麽叫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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