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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寶兒最後起床，也是最後出門。
許佩蘭還想等她，卻被周蘭拉走。
她一個人走在校園裏，覺得十分奇妙，校園也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可怕。
這裏人很多，但沒有故意找麻煩的，大家都匆匆忙忙三點一線，沒人註意到她這個怪胎。
果然是有一個相同的目標，就會和平。
“同學！跑起來啊，馬上就遲到了！”女孩兒手裏拿著餅，邊跑邊吃，“今天裘千仞值班啊，可千萬不能被逮到！”
裘千仞？那不是神雕俠侶的人名嗎？
白寶兒跟在她身後，一路跑到教學樓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跑快點，馬上遲到了！”
白寶兒路過那人，喊了聲：“裘老師好。”
老師看了她一眼，“你這學生，老師都能認錯，我姓王不姓裘。咱們學校也沒姓裘的老師。”
白寶兒轉頭看那女孩兒，女孩兒抿著唇笑，將她拽走，“你真搞笑，裘千仞是我們給他取得外號！”
“哦，挺貼切的。”
“哈哈哈。”女孩兒笑著走了。
白寶兒的心情也輕松起來，踩著鈴聲走進教室，坐在自己凳子上。
今天是英語晚自習。中文白寶兒勉強能認識，但英語單詞是一個都認不出。
她便拿出歷史書看。
英語老師沒來，許佩蘭坐在講堂上維持班級秩序。她只看有沒有人說悄悄話，看其他書是不管的。
白寶兒不光看，還拿著筆在紙上寫。
她好久沒寫字兒，爹娘叔伯還在的時候，只教她用毛筆，蘸朱砂在黃紙上畫符。
工廠打工的時候，她見小組長天天揣著一個記事本，裏面別著一個針管筆。
今天是她第一次用，觸感很神奇，比毛筆簡單很多，不用磨墨，但她用毛筆久了，用針管筆的時候，總不敢下手太重。
寫出的字輕飄飄，顏色很淺。
“餵，聽周蘭說，你成績五百多？數學作業寫了沒？借我看看。”男同學十分囂張。
“數學作業？我沒寫。”
“我不信！”這個轉校生頭發跟他差不多長，那定是聰明絕頂，“你肯定寫了，不想讓我抄！啊不是，我是說看。”
白寶兒從桌鬥裏掏出一沓作業本遞給他。
一翻開，全是白的。“不是，你五百多是怎麽考的？”男同學失望還她，又找其他人借作業。
她也不知道怎麽考的，得問問謝必安。知道她是個文盲，還給她這麽高的成績，其心可誅。
“不知道，可能是抄的吧？”
男同學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是我眼拙，竟沒看出兄臺是同道中人！”他煞有介事，抱拳行禮，“來來來，江湖上遇見了都是兄弟，見者有份，給你。”
“給我這個做什麽？”
“抄啊，你不會連作業都不打算寫吧！”
白寶兒默然，她是不打算寫的。
男同學見她不接，豎起大拇指，“你牛。”
“唉，其實我也不想寫，但要讓我爸知道，又請我吃‘牛皮炒肉’。”
“牛皮炒肉？”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是拿皮帶抽我！”男同學繪聲繪色。
“林浩然！不要說話。”
男同學舉手行禮：“好的班長！”
“不跟你說話了，我要好好寫作業。”林浩然奮筆疾書。
白寶兒看著連名字都沒寫的作業本，陷入沈思。她原本以為這次魂霧很好解決，但實際情況卻錯綜覆雜。
她懷疑根本就沒有屍體，這是最遭的情況，這意味著解決時間直線上升。
她恐怕還要在這兒“學習”很久。
抹了把臉，社會化程度高就這點不好，要擱幾十年前，這地方還是縣城，沒這麽多人，她可以隨便造，哪怕掘地三尺都沒人管。
現在不行了，到處都是人，做什麽都得避著人。
不然就很容易遇到像昨天晚上一樣的事兒，還得浪費她符咒遮掩。
白寶兒越想越不爽，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加錢！兩倍不夠，要三倍！
謝必安回覆的很快：找不到屍首？現在這個時候，你應該在上早自習，知不知道上課不能玩手機？
“餵，老師來了！”林浩然小聲說。
白寶兒連忙將手機扔到桌鬥裏。
語文老師從前門走進來，繞著教室走了一圈，背書的聲音頓時大了一個度。
“你竟然敢帶手機，兄臺的膽量我十分佩服，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
“……雖然很感謝你的賞識，但我要跟你說，我是女的。”
林浩然撓撓頭：“哦，既然這樣那……你就是我大姐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你玩吧，我幫你看著老師。”
“謝謝。”
林浩然耍帥撩自己的頭發，“不用謝，這都是我JOJO噠該做的！”
……聽不懂。
白寶兒覺得自己與這些青春煥發的少年少女們有代溝了。
白寶兒繼續低頭發短信：沒事兒，老師沒發現。
謝必安：……叫家長？我不會去的。
白寶兒：呵呵，你還知道叫家長？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高中是什麽地方。沒洗漱用品，沒衣服，連錢都沒有，我差點成要飯的了。還搭進去我一顆金瓜子兒。我不管，要加錢。
你真是個小財迷。
加不加？不加我罷工了。
行，事成之後，給你三倍。
白寶兒得逞，滿意的笑了，謝必安可比範無咎好說話多了。
“你人真好，真大方。”一見生財真不是亂說。
謝必安回給她一個微笑。
她從桌鬥裏拿出練習冊。
“哎，你不是不寫作業嗎？”林浩然道，“大姐，你在我心裏的光輝形象沒了。”
“別廢話，數學作業借我抄抄。”林寶兒伸出手。
“嘻嘻，那現在咱們也是戰友了！”林浩然將數學練習冊遞給她，“語文和文科要不要抄？”
“不用，文科簡單。”政史地看看書做些筆記，能寫的七七八八，實在不行還能胡編亂造。“有英語嗎？”
“有有有。”林浩然道，“拿著。
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大多數學生都選擇在宿舍睡覺，待在教室裏的人並不多。
白寶兒選擇待在教室看課本，她對課本上寫的故事很感興趣，打算將高一的語文書看完。
還有就是許佩蘭對她太過關註，她不好行動。
“寶兒，你不回宿舍嗎？”
“不了，你們回吧。”
“好吧。”許佩蘭有些依依不舍，“寶兒，短頭發是不是特別方便？”
白寶兒摸了摸自己的頭，“是啊，三四天都不需要洗，就算要洗，幾分鐘就能洗幹凈。”
許佩蘭的頭發長，在腦後梳成馬尾，“好羨慕啊。”
“你也剪短發啊。”
許佩蘭搖頭，白寶兒的五官精致，不需要頭發遮掩，也很漂亮。但她五官太大，如果剪成短發，缺陷就露出來了。
“我就不了。我們回宿舍了。”
“好的，再見。”
三人在餐廳門口分開，白寶兒去了教室。
教室人不多，空調也關了，有些冷。白寶兒將前後門關上，趴在自己座位上，嘴裏放了一塊青翠透亮的綠玉平安扣。
心中默念：執靈族求，魂魄離體。鬼神立旁，諸邪不侵。
她閉上眼睛，白色的霧氣從她背後散逸，又聚成人形。睜開眼睛之後，看見了不同的東西。
整個世界籠在黑白灰中，其間有一團團極細的紅絲線纏繞成人形，不停走動。
白寶兒穿過墻壁，緩緩升到半空中。
這所高中占地275畝，她升到足夠高的地方，縱觀整個校園。大團大團的紅色絲線，聚集在校園各處，其中宿舍中最多。
體育場、圖書館與教學樓其次，能清楚看到紅色中沒有摻雜其他顏色。
而宿舍因為紅色太多，導致其它顏色不顯。
白寶兒快速向宿舍前進，如同風一般，吹過一間間宿舍。
沒有，都是紅色的。
校園裏，沒有那人的屍體。
白寶兒感覺頭腦有一股拉扯感，便知道時間到了。
她飛快回到教室，霧氣落入她的身體中。她睜開眼睛，將平安扣拿出來。頭腦一陣鈍痛，持續不斷，像有人拿絲線捆著她的腦子不斷拉扯。
她深呼吸幾聲，臉色蒼白，冷汗直往下淌。
休息一會兒，覺得好多了。她拿出語文課本看起來，裏面有些散文，也有小故事，很有趣。
上學蠻好玩的，只需要看書，不需要賣力氣。她又想起自己在工廠的幾個月。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都是固定的。
計件收費，她旁邊那個阿姨為了多賺些錢，一天只去一次廁所。
日覆一日，重覆每天的生活，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像是一臺機器。
說不定，她還要感謝那個趕走她的小主管，不過沒給工資這件事兒，她記到現在，一輩子都不會忘。
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被她“鞭屍”。
臨近上課，班級裏陸陸續續來人。有的成群結隊，有的孤身一人。
這次過來的匆忙，儀式所需東西都沒有備齊。
她在想，是讓謝必安送過來，還是周末自己回家拿，在這兩邊來回徘徊。
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回家拿。
畢竟和謝必安還不是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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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寶兒最後起床，也是最後出門。
許佩蘭還想等她，卻被周蘭拉走。
她一個人走在校園裏，覺得十分奇妙，校園也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可怕。
這裏人很多，但沒有故意找麻煩的，大家都匆匆忙忙三點一線，沒人註意到她這個怪胎。
果然是有一個相同的目標，就會和平。
“同學！跑起來啊，馬上就遲到了！”女孩兒手裏拿著餅，邊跑邊吃，“今天裘千仞值班啊，可千萬不能被逮到！”
裘千仞？那不是神雕俠侶的人名嗎？
白寶兒跟在她身後，一路跑到教學樓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跑快點，馬上遲到了！”
白寶兒路過那人，喊了聲：“裘老師好。”
老師看了她一眼，“你這學生，老師都能認錯，我姓王不姓裘。咱們學校也沒姓裘的老師。”
白寶兒轉頭看那女孩兒，女孩兒抿著唇笑，將她拽走，“你真搞笑，裘千仞是我們給他取得外號！”
“哦，挺貼切的。”
“哈哈哈。”女孩兒笑著走了。
白寶兒的心情也輕松起來，踩著鈴聲走進教室，坐在自己凳子上。
今天是英語晚自習。中文白寶兒勉強能認識，但英語單詞是一個都認不出。
她便拿出歷史書看。
英語老師沒來，許佩蘭坐在講堂上維持班級秩序。她只看有沒有人說悄悄話，看其他書是不管的。
白寶兒不光看，還拿著筆在紙上寫。
她好久沒寫字兒，爹娘叔伯還在的時候，只教她用毛筆，蘸朱砂在黃紙上畫符。
工廠打工的時候，她見小組長天天揣著一個記事本，裏面別著一個針管筆。
今天是她第一次用，觸感很神奇，比毛筆簡單很多，不用磨墨，但她用毛筆久了，用針管筆的時候，總不敢下手太重。
寫出的字輕飄飄，顏色很淺。
“餵，聽周蘭說，你成績五百多？數學作業寫了沒？借我看看。”男同學十分囂張。
“數學作業？我沒寫。”
“我不信！”這個轉校生頭發跟他差不多長，那定是聰明絕頂，“你肯定寫了，不想讓我抄！啊不是，我是說看。”
白寶兒從桌鬥裏掏出一沓作業本遞給他。
一翻開，全是白的。“不是，你五百多是怎麽考的？”男同學失望還她，又找其他人借作業。
她也不知道怎麽考的，得問問謝必安。知道她是個文盲，還給她這麽高的成績，其心可誅。
“不知道，可能是抄的吧？”
男同學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是我眼拙，竟沒看出兄臺是同道中人！”他煞有介事，抱拳行禮，“來來來，江湖上遇見了都是兄弟，見者有份，給你。”
“給我這個做什麽？”
“抄啊，你不會連作業都不打算寫吧！”
白寶兒默然，她是不打算寫的。
男同學見她不接，豎起大拇指，“你牛。”
“唉，其實我也不想寫，但要讓我爸知道，又請我吃‘牛皮炒肉’。”
“牛皮炒肉？”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是拿皮帶抽我！”男同學繪聲繪色。
“林浩然！不要說話。”
男同學舉手行禮：“好的班長！”
“不跟你說話了，我要好好寫作業。”林浩然奮筆疾書。
白寶兒看著連名字都沒寫的作業本，陷入沈思。她原本以為這次魂霧很好解決，但實際情況卻錯綜覆雜。
她懷疑根本就沒有屍體，這是最遭的情況，這意味著解決時間直線上升。
她恐怕還要在這兒“學習”很久。
抹了把臉，社會化程度高就這點不好，要擱幾十年前，這地方還是縣城，沒這麽多人，她可以隨便造，哪怕掘地三尺都沒人管。
現在不行了，到處都是人，做什麽都得避著人。
不然就很容易遇到像昨天晚上一樣的事兒，還得浪費她符咒遮掩。
白寶兒越想越不爽，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加錢！兩倍不夠，要三倍！
謝必安回覆的很快：找不到屍首？現在這個時候，你應該在上早自習，知不知道上課不能玩手機？
“餵，老師來了！”林浩然小聲說。
白寶兒連忙將手機扔到桌鬥裏。
語文老師從前門走進來，繞著教室走了一圈，背書的聲音頓時大了一個度。
“你竟然敢帶手機，兄臺的膽量我十分佩服，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
“……雖然很感謝你的賞識，但我要跟你說，我是女的。”
林浩然撓撓頭：“哦，既然這樣那……你就是我大姐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你玩吧，我幫你看著老師。”
“謝謝。”
林浩然耍帥撩自己的頭發，“不用謝，這都是我JOJO噠該做的！”
……聽不懂。
白寶兒覺得自己與這些青春煥發的少年少女們有代溝了。
白寶兒繼續低頭發短信：沒事兒，老師沒發現。
謝必安：……叫家長？我不會去的。
白寶兒：呵呵，你還知道叫家長？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高中是什麽地方。沒洗漱用品，沒衣服，連錢都沒有，我差點成要飯的了。還搭進去我一顆金瓜子兒。我不管，要加錢。
你真是個小財迷。
加不加？不加我罷工了。
行，事成之後，給你三倍。
白寶兒得逞，滿意的笑了，謝必安可比範無咎好說話多了。
“你人真好，真大方。”一見生財真不是亂說。
謝必安回給她一個微笑。
她從桌鬥裏拿出練習冊。
“哎，你不是不寫作業嗎？”林浩然道，“大姐，你在我心裏的光輝形象沒了。”
“別廢話，數學作業借我抄抄。”林寶兒伸出手。
“嘻嘻，那現在咱們也是戰友了！”林浩然將數學練習冊遞給她，“語文和文科要不要抄？”
“不用，文科簡單。”政史地看看書做些筆記，能寫的七七八八，實在不行還能胡編亂造。“有英語嗎？”
“有有有。”林浩然道，“拿著。
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大多數學生都選擇在宿舍睡覺，待在教室裏的人並不多。
白寶兒選擇待在教室看課本，她對課本上寫的故事很感興趣，打算將高一的語文書看完。
還有就是許佩蘭對她太過關註，她不好行動。
“寶兒，你不回宿舍嗎？”
“不了，你們回吧。”
“好吧。”許佩蘭有些依依不舍，“寶兒，短頭發是不是特別方便？”
白寶兒摸了摸自己的頭，“是啊，三四天都不需要洗，就算要洗，幾分鐘就能洗幹凈。”
許佩蘭的頭發長，在腦後梳成馬尾，“好羨慕啊。”
“你也剪短發啊。”
許佩蘭搖頭，白寶兒的五官精致，不需要頭發遮掩，也很漂亮。但她五官太大，如果剪成短發，缺陷就露出來了。
“我就不了。我們回宿舍了。”
“好的，再見。”
三人在餐廳門口分開，白寶兒去了教室。
教室人不多，空調也關了，有些冷。白寶兒將前後門關上，趴在自己座位上，嘴裏放了一塊青翠透亮的綠玉平安扣。
心中默念：執靈族求，魂魄離體。鬼神立旁，諸邪不侵。
她閉上眼睛，白色的霧氣從她背後散逸，又聚成人形。睜開眼睛之後，看見了不同的東西。
整個世界籠在黑白灰中，其間有一團團極細的紅絲線纏繞成人形，不停走動。
白寶兒穿過墻壁，緩緩升到半空中。
這所高中占地275畝，她升到足夠高的地方，縱觀整個校園。大團大團的紅色絲線，聚集在校園各處，其中宿舍中最多。
體育場、圖書館與教學樓其次，能清楚看到紅色中沒有摻雜其他顏色。
而宿舍因為紅色太多，導致其它顏色不顯。
白寶兒快速向宿舍前進，如同風一般，吹過一間間宿舍。
沒有，都是紅色的。
校園裏，沒有那人的屍體。
白寶兒感覺頭腦有一股拉扯感，便知道時間到了。
她飛快回到教室，霧氣落入她的身體中。她睜開眼睛，將平安扣拿出來。頭腦一陣鈍痛，持續不斷，像有人拿絲線捆著她的腦子不斷拉扯。
她深呼吸幾聲，臉色蒼白，冷汗直往下淌。
休息一會兒，覺得好多了。她拿出語文課本看起來，裏面有些散文，也有小故事，很有趣。
上學蠻好玩的，只需要看書，不需要賣力氣。她又想起自己在工廠的幾個月。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都是固定的。
計件收費，她旁邊那個阿姨為了多賺些錢，一天只去一次廁所。
日覆一日，重覆每天的生活，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像是一臺機器。
說不定，她還要感謝那個趕走她的小主管，不過沒給工資這件事兒，她記到現在，一輩子都不會忘。
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被她“鞭屍”。
臨近上課，班級裏陸陸續續來人。有的成群結隊，有的孤身一人。
這次過來的匆忙，儀式所需東西都沒有備齊。
她在想，是讓謝必安送過來，還是周末自己回家拿，在這兩邊來回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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