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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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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晚上的時候, 江織還是被薄時郁帶過去了。

轟趴的地方在一處郊區的別墅裏,外面瞧著安靜普通,走進去才聽見吵鬧聲。

別墅裝修的富麗堂皇, 水晶的吊燈折射出數種光線。

裏面人倒是不太多,只有四五個,看著都是和薄時郁相熟的。

不過江織都不認識, 只記得一個做蛋糕很好吃的林東。

幾個人正在牌桌上打牌。

瞧見薄時郁走進來, 很有眼色的讓開一個位置。

但薄時郁沒坐,反而是按著江織坐下。

江織一瞬間驚慌, “別——我都不會——”

對面有人笑嘻嘻的, “小嫂子別給他省錢,薄時郁有的是錢, 可勁兒輸。”

小嫂子——

三個字直接給江織幹紅溫了。

怎麽這麽叫她啊?

江織當然不知道,在過來之前, 薄時郁已經三令五申提過了,江織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女伴, 是薄時郁領了證的夫人,都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小嫂子。

哦,還有, 誰都不許抽煙。

所以今天一踏進來的時候, 屋裏並沒有煙霧繚繞的感覺, 只能聞到一股清淡的香薰味。

江織拿著牌,糾結的眉頭t都打結了。

薄時郁的朋友肯定一個個都非富即貴, 打牌怕是輸贏都很大, 動輒幾萬塊的……她可輸不起。

薄時郁就站在她身後, 見小姑娘憋的小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 一手撐著椅背,一手越過去拿著江織手裏的牌扔到桌面上去。

“放心玩。”薄時郁在她耳側低語,“有我呢。”

“薄哥!不帶這樣的!說好了今天不下場。”旁邊有人忍不住嚷嚷。

薄時郁在哪兒都是說一不二的王,牌桌上也是,從來他玩牌,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把把贏家。

今天好不容易換了個新手來,一個個摩拳擦掌,都誓要把在薄時郁那兒輸的錢再贏回來。

薄時郁彎了一下唇角,語氣隱隱帶著笑意,“我給我老婆撐場子,不行啊?”

江織耳朵一動,臉上紅的更厲害的。

老婆——

真要命,薄時郁怎麽這麽叫她!

江織腦子一亂,隨便扔了一張牌出去,頓時聽對面鬧聲一片。

她反應過來,頓時驚亂的回頭看著薄時郁,“我輸了嗎?一把是多少錢?”

薄時郁沒開口,倒是旁邊的林東開口跟她說了一串數字。

江織嚇了一跳,差點把牌扔了。

一把幾十萬?

薄時郁按住她的手,不緊不慢,“慌什麽。我在這兒還能讓你輸了?”

之後幾局,果真如薄時郁所言,他像是能算到所有人手裏的牌,每一次出牌都正中要害。

一連贏了幾把,牌桌上其他人不幹了,甩了牌。

“又是薄時郁贏。”

“算了算了,玩不過他!”

薄時郁笑了一聲,“記得把錢轉給我老婆。”

他輕輕拍了一下江織的肩膀,“把卡號告訴他們。”

江織茫然的“啊”了一聲,小聲嘀咕,“真的假的啊。”

“真的真的,小嫂子,我們不會賴賬。”

幾分鐘後,江織手機多了好幾條轉賬提醒。

誰收到了錢會不高興?

江織抿著唇忍不住笑了笑,又問,“這樣會不會不好啊?”

薄時郁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什麽不好的。”

本來今兒一來是為了哄江織高興,二來是把江織介紹給他的朋友,江織現在贏的錢,薄時郁自然會在別的地方補上。

回去的路上,薄時郁還問江織今天玩的開心嗎。

江織臉頰紅撲撲的,用力的點頭,“你朋友人都蠻好的,我還以為會……會像那次在酒吧碰到的……我會有點害怕。”

江織話說的含糊,但薄時郁卻聽懂了。

她說的是那次去酒吧找薄時郁被難為的事。

當天難為江織的那個人當然被薄時郁處理了,但薄時郁還是心裏不舒服了。

“以後不會再讓你碰到那天那種事。”

薄時郁把江織抱的緊緊的。

他事後多次慶幸還好那天沒出什麽事,不然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江織還不太懂,人的好壞並不能簡單的以此區分。

當江織毫無身份地位一個人時,面對的更多是充滿惡意的人,可當薄時郁站在她身側,那些人又立刻變成了笑臉相迎。

人性往往如此。

但薄時郁卻並沒有點破。

他願意永遠做江織身後的那個人。

而江織,也可以永遠都不懂這些。

-

第二天再去公司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風向。

大公司裏哪有什麽秘密,風言風語傳的快,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其中的內情。

這人啊,最怕的就是登高跌重。

可惜這個主管,剛剛被捧得高高的,又驟然一下子從雲端摔下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

不過辦公室裏,最蔫的當屬張文。

畢竟平時,他算是主管最親近的下屬,原本還等著主管一步登天後也拉他一把,這下子可好了,主管出事了,連帶著張文也內心惶惶,生怕被牽連到。

林潔站在江織旁邊,朝著張文的方向揚了一下下巴,“蔫頭巴腦的,跟他平時簡直兩幅樣子。”

江織看了一眼,沒說話。

“你也太善良了,讓你家薄總出手的時候,應該把他也處理了,上次那件事,他肯定也有參與。”

江織搖了一下頭,“算了。”

“聽說今天要有新的主管上任。”

林潔話才剛說完,就見何總推門走進來,她趕緊低著頭溜回自己的工位。

何總拍了一下手,“註意一下,這位是咱們新任的莊主管,大家都相互熟悉熟悉,以後就是同事了。”

莊主管是個笑瞇瞇的中年男性,看起來倒是很好相處。

不過江織只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估計這就是薄時郁派來“盯著”她的人。

沒勁透了。

下午下班薄時郁來接她的時候,江織還提到了這件事。

她被男人抱在懷裏,不滿的踢了一下小腿,“你能不能不要叫人盯著我,像在監視我一樣。”

薄時郁淡淡,“他又不會多做什麽,只是保證你的安全。”

他不輕不重捏了一下江織的手,“你最不讓我放心。”

江織哼了一聲。

“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薄時郁很喜歡抱著江織的時候把玩她的頭發,烏黑的發絲在指尖繞過,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江織這個人,從頭到腳,連一根頭發絲都恰恰好合他的心意。

因為薄時郁說的“有事”,第二天江織一大早就醒了,她自己醒了還不算,湊過去非要把薄時郁也弄醒才作罷。

雖然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但都睡兩張被子,床又很大,各自睡一邊,互不幹擾。

薄時郁昨晚多看了幾個郵件,睡的比較晚,早上還睡的正沈時,便覺得旁邊貼過來什麽軟軟呼呼的,他習慣性的伸手攬在懷裏,熟悉的淡香味傳來。

薄時郁微微睜開眼,正看到乖乖被他抱在懷裏的江織。

“你醒啦!”江織興沖沖的開口,“你今天說要帶我去哪裏呀?”

薄時郁沈默兩秒,轉頭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六點三十五分。

他閉了閉眼,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寶寶,無論去哪兒,也不用周末的早上六點多起床。”

江織不樂意了,拽著男人的胳膊爭辯,“是你說的要出門的,又不告訴我要去哪兒,我昨晚惦記這件事都沒睡好。”

這話是唬人的,昨晚薄時郁躺下時,江織那頭都打了輕輕的小呼嚕,湊過去一看,小臉都睡得紅撲撲。

但薄時郁沒戳破,而是垂著眼看著少女。

屋內空調溫度開的高,兩個人穿的都算是單薄,尤其是江織,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絲綢白裙,此刻在這樣的動作下,肩帶滑落,白嫩圓潤的肩頭明晃晃的落在眼前。

薄時郁眸色一瞬間暗了下去。

停頓幾秒,男人克制的移開目光,喉結上下滾了滾。

再開口,已經聲音沙啞,“好,你先松開我,我去洗個澡,吃了早飯我們就出發。”

江織皺了一下眉,覺得男人突然變得有點怪,她湊過去還想說什麽,卻突然察覺到了某處。

她一瞬間反應過來,一張臉紅的像是騰騰的冒著熱氣。

江織慌亂的往後連連退了幾步,乖乖的縮在床的角落裏,拿著被子給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甚至不敢怎麽擡起頭看薄時郁,說話甕聲甕氣,“好好好,你去你去。”

薄時郁有些無奈的彎了一下唇角,沒再逗她,起身去了浴室。

很快,水聲嘩啦啦響起。

有了早上這一出,接下來一直到出門的時候江織都有些過分乖巧,只是太不自在了些,瞧著恨不得離薄時郁八百米遠。

男人很無奈,上車的時候強硬的把人拽到懷裏。

“躲什麽?”薄時郁沈聲問她,“我對你做什麽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江織更加要喘不過氣,她紅著臉掙紮,“你放開我!”

“再扭?”薄時郁聲音聽起來有些危險。

江織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再動。

薄時郁勾著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黑沈的目光直視著江織,“寶寶,我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你也不要躲我怕我,知道嗎?”

江織耳尖紅的厲害,她目光飄忽,也知道這事兒不是男人控制得了的,停了幾秒,含糊應了一聲。

薄時郁這才繼續道,“我挑了一家店,我們去拍婚紗照,所以今天不許對我發脾氣,好不好?”

江織不知道拍婚紗照和發脾氣有什麽關系,但——

“拍婚紗照!”

她瞪圓眼睛,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麽沒和我說過。”

薄時郁神色自如,“現在不是說了。”

要是提前說了,江織不一定答應。

“可是,可是我都沒準備。”

“你準備什麽?”薄時郁親了親她,“我都準備好了。”

江織糾結著,還想再說什麽,可男人卻已經不想聽了。

車內的檔板早就升t起,男人一大早上心底燃起的火並沒有被冷水澡澆滅,反而燃得更旺了。

他直接吻住了少女喋喋不休的唇。

不同於以往的兇狠進攻,這一次薄時郁很溫柔綿軟,像是溫吞的水,一點點的讓人沈溺其中。

就像他做的事一樣——

江織並沒有察覺到,她和薄時郁一開始說定的為了孩子而結成的假婚姻,一步步走到現在,已經偏離原定的軌道。

薄時郁帶她見母親,見朋友,帶她參加晚宴,從不避諱她的身份,在外叫她夫人,叫她老婆,給她訂做婚戒,帶她來照婚紗照……

時至如今,薄太太這個身份,已經不是江織想甩開就能甩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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