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還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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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還有隱情
陸聞淵問聶石開：“郭游被判了幾年？”
聶石開：“本因死罪, 恰逢當年大赦，最後被判了二十年，如今刑期剛剛過半。”
沈潭似是了然：“看來他是等不及了, 於是找了個機會越獄殺人, 你說他得有多恨。”
袁田同意：“沒錯，二十年, 等他出獄, 說不準邱玉嬋這個人都不在世上了，這個仇能不能報還得兩說，換了我，我也越獄了。”
“袁田，”陸聞淵厲聲喝他, “說話的時候註意你的身份。”
袁田大老粗一個，常常說話不過腦子，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慚愧地應道：“是, 對不起, 老大。”
陸聞淵：“十年？換做通常情況，一個人的情緒，不論愛或恨, 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若說郭游剛入獄不足一年，我信他會越獄殺人, 十年, 很難想象是什麽樣的恨在十年之後才到達頂峰, 使他即便冒著被砍頭的風險也要越獄殺人。”
“嗯，”初靈姿道, “所以這中間一定還有旁的我們不知道的事，大人，還是要再問邱玉嬋。”
說曹操曹操到，幾人正說著，邱玉嬋的吵吵聲由遠及近。
“大人，你們是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殺了我爹娘和兒子？”
孟河攔住她：“何有此問？”
邱玉嬋怒道：“難道跟著我的那些人不是你們的人？不去抓兇手，你們跟著我是何意？”
孟河用眼神請示陸聞淵，在得到首肯後將通緝令遞給邱玉嬋。
邱玉嬋疑惑地看了孟河一眼，嘴裏嘟嘟囔囔著不滿地打開折疊的紙張，下一瞬，她“啊”地大喊了一聲，見鬼了般驚恐地將通緝令扔了老遠。
“郭……郭游……”邱玉嬋魂不守舍地哆嗦道，“郭游出來了？他怎麽能出來了？他不是被判了二十年，現在，現在才不過十年，他怎麽便出來了？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殺了我爹娘和望安？”
她一把抓住孟河：“大人，是不是郭游？是郭游對不對？”她突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們的人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郭游要殺我？”
邱玉嬋惶恐至極，抓著孟河的手捏得越發緊：“大人，你們一定要救我，快點抓住他，求求你們快點抓住他。”
孟河被她抓得吃痛地“嘶”了聲，好容易掙脫開：“你為什麽認定是郭游殺了你父母孩子？又為什麽覺得郭游要殺你？”
邱玉嬋只猶豫了一剎便冷靜下來，反問道：“大人們難道不也是這麽認為的？否則為何將郭游的通緝令拿給我看，又為何著人暗中保護？”
孟河被她反將一軍，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陸聞淵站起來，撿起通緝令，不急不慢地折好，這才將目光投向邱玉嬋：“大理寺做什麽怎麽做，難道還要向你說明？且不論此次是否郭游犯案，他越獄，是通緝犯，官府自然要抓，你與他有舊情，難保他不會來找你，我們自然要盯著你，邱玉嬋，倒是你心裏有什麽鬼，偏認為郭游不僅殺害了你的家人，還要繼續加害於你？”
邱玉嬋明顯沒了底氣：“我……我能有什麽鬼，是他一直糾纏，我才擔心來著，我……”
陸聞淵收起通緝令：“父母孩子均死於非命，邱家姑娘倒是好興致，還能註意到有人跟蹤，前來大理寺質問。”
邱玉嬋半張著嘴，不知如何回應，半晌才訕訕道：“我還總得要活下去不是。”
“那是自然，”陸聞淵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此，大理寺暫時沒有需要詢問的，請回吧。”
邱玉嬋還想說什麽，還是在陸聞淵冷漠的臉色下悻悻離開。
初靈姿站在眾人身後，悠聲道：“她急了，她與郭游之間的事定然還有隱情。”
陸聞淵扭頭看她：“你覺得她隱瞞了什麽？”
“或許，郭游殺人本就是為了她，她誆騙郭游殺人，又為了擺脫他，在他殺人之際著人發現他並當場擒獲，興許郭游最近才得知了真相，越獄殺了邱家一家，正是為了報仇。”
“哦，”沈潭恍然，“這就說得通了，為何郭游過了十年才越獄。”
陸聞淵反問：“十年了，郭游又是如何現在才得知真相？”
初靈姿一擡眼，與他目光交錯：“大人，我覺得十年前的案子我們還要再查一查。”
啟州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馬不停蹄一天能趕到。
陸聞淵帶著初靈姿和雲鶴知連夜趕往啟州。
一路疾馳，次日午後，三人抵達啟州直奔州府衙門。
啟州知府得知陸聞淵親臨忙出門迎接。
按說兩人同為四品，可陸聞淵是京官，武昌侯府二公子，更與文啟帝親近，知府不自覺地矮了一頭。
知府恭敬道：“少卿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不知少卿大人此番所為何事？”
陸聞淵還禮道：“知府大人有禮，幾日前大理寺曾為十年前郭游殺人一案而來，此番仍為此事，敢問當年抓捕的衙役可在，有關當年的一些情況，我需要細問。”
知府忙道：“在的，在的，來人，去請吳僉事速來。”
他又介紹道：“吳僉事便是當年抓獲郭游之人，那時他還是一名巡察，正遇上郭游殺人，當場抓獲，事情的經過他最清楚不過。”
不多時，吳僉事趕到，陸聞淵免了他的禮：“吳僉事，時間已久，但當年之事還請你細細回憶一番，事無巨細。”
吳僉事“嗯”了聲，想了許久：“我想起來了，那晚大約是亥時過半，我在學思路附近巡察，那帶原就比較偏，因此時常發生搶砸之類的事，尤其晚上是巡察重點，我帶著人還未上學思路，便有一女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裏面有人行兇，我立刻率人趕到，正逢郭游殺了人準備潛逃，抓他倒是沒費太多功夫。”
初靈姿問：“他喝酒了？”
“喝了，一身酒氣。”
“不，吳大人，我不是指他身上有無酒氣，而是您當時看他的狀態是否有醉酒的樣子？”
“這……”吳僉事猶豫了片刻，“好像，並非醉酒樣……”
初靈姿對陸聞淵點點頭。
陸聞淵又問：“那名向你們報告的女子可知她現在何處？”
“哦，說到她，”吳僉事一擺手，“並不知她是誰，她指了行兇現場後我們趕到，抓了郭游，回過頭再去尋她，已經沒有了蹤跡，我們猜測大概是被嚇到了，沒敢留在現場，案子結後，我們也找過，但是沒找到。”
“吳僉事可記得那名女子的長相？”
吳僉事又回憶了一番：“天太黑，當時又比較急，具體樣貌便沒有在意，不過我記得從她的衣著來看，像舞娘……”
陸聞淵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雲鶴知問吳僉事：“麻煩你，我們要死者的全部資料。”
死者杜離，青州人，父母早亡，有一哥哥早年入伍，後戰死，由叔父將她撫養長大。
青州與啟州相連，天降黑透時，三人又趕到了青州。
已經放衙，忙著趕路，三人既沒有吃好，也沒有休息好，索性找了間客棧，隨意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便回房睡覺。
只剩兩間房，初靈姿一間，陸聞淵和雲鶴知一間。
雲鶴知有些無措：“陸大人，我睡地上。”
雲鶴知不知道陸聞淵從前在外辦案，再艱苦的環境都習慣了，幾個人同擠一張床更是家常便飯，他並在在意。
陸聞淵看了眼床鋪：“夠大，再跟店家要床被子就成，天還沒那麽熱，睡地上當心寒氣入侵。”
雲鶴知：“是，多謝陸大人。”
一直趕路，神經緊繃，待洗漱完畢，雲鶴知直到躺下才覺得累得慌。
就在雲鶴知快睡著時，他突然聽見陸聞淵問他：“鶴知，你和謝尚書很熟？”
雲鶴知昏昏沈沈地“嗯”了聲，突然覺得不對，強行睜開眼睛：“陸大人怎麽突然問起謝尚書？”
陸聞淵雙臂枕在腦後，閉著眼睛，一副不經意的模樣：“隨便問問，大理寺與刑部多往來，熟識是好事，早點睡，明兒還要早起。”
雲鶴知有些摸不透陸聞淵這兩句話的意思，懷著一絲忐忑入睡。
……
太陽不知道多久沒露面，那屋子裏又冷又濕。
十幾歲的少年雙手被凍得都是凍瘡，家裏僅有的兩床被子都蓋在了床上躺著的婦人身上。
即便蓋著兩床被子，少婦的身上依舊沒有熱氣。
她又是一陣猛咳：“鶴……鶴兒，不要回京城，千萬……千萬不要回京城……”
少年雲鶴知帶著哭聲：“娘，我去找大夫，您等著我，喝了藥，您就會好起來。”
婦人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喊道：“不許去，咳咳……咳咳咳……不……不許去。”
“娘再最後跟你說一遍，不要……回……京城……不徐去找他……”
婦人耗盡了最後一口氣……
“娘。”少年雲鶴知撲上去大聲哭喊道。
與此同時，雲鶴知大口吸氣，猛地坐了起來。
“醒了？”陸聞淵已經起床，正在梳洗，“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去州府衙門。”
雲鶴知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掀開被子下床：“是。”
他剛穿好衣裳，初靈姿在外敲門：“大人，雲大人，青州知府得知我們住在這裏，已經派人來接。”
“請他們稍等，我們即刻下來，” 陸聞淵對雲鶴知道，“在下面等你，”他走到門口剛準備開門，像是想到什麽又扭頭，“忘了跟你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
雲鶴知正擰布子的手猛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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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田同意：“沒錯，二十年, 等他出獄, 說不準邱玉嬋這個人都不在世上了，這個仇能不能報還得兩說，換了我，我也越獄了。”
“袁田，”陸聞淵厲聲喝他, “說話的時候註意你的身份。”
袁田大老粗一個，常常說話不過腦子，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慚愧地應道：“是, 對不起, 老大。”
陸聞淵：“十年？換做通常情況，一個人的情緒，不論愛或恨, 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若說郭游剛入獄不足一年，我信他會越獄殺人, 十年, 很難想象是什麽樣的恨在十年之後才到達頂峰, 使他即便冒著被砍頭的風險也要越獄殺人。”
“嗯，”初靈姿道, “所以這中間一定還有旁的我們不知道的事，大人，還是要再問邱玉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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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們是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殺了我爹娘和兒子？”
孟河攔住她：“何有此問？”
邱玉嬋怒道：“難道跟著我的那些人不是你們的人？不去抓兇手，你們跟著我是何意？”
孟河用眼神請示陸聞淵，在得到首肯後將通緝令遞給邱玉嬋。
邱玉嬋疑惑地看了孟河一眼，嘴裏嘟嘟囔囔著不滿地打開折疊的紙張，下一瞬，她“啊”地大喊了一聲，見鬼了般驚恐地將通緝令扔了老遠。
“郭……郭游……”邱玉嬋魂不守舍地哆嗦道，“郭游出來了？他怎麽能出來了？他不是被判了二十年，現在，現在才不過十年，他怎麽便出來了？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殺了我爹娘和望安？”
她一把抓住孟河：“大人，是不是郭游？是郭游對不對？”她突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們的人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郭游要殺我？”
邱玉嬋惶恐至極，抓著孟河的手捏得越發緊：“大人，你們一定要救我，快點抓住他，求求你們快點抓住他。”
孟河被她抓得吃痛地“嘶”了聲，好容易掙脫開：“你為什麽認定是郭游殺了你父母孩子？又為什麽覺得郭游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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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河被她反將一軍，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陸聞淵站起來，撿起通緝令，不急不慢地折好，這才將目光投向邱玉嬋：“大理寺做什麽怎麽做，難道還要向你說明？且不論此次是否郭游犯案，他越獄，是通緝犯，官府自然要抓，你與他有舊情，難保他不會來找你，我們自然要盯著你，邱玉嬋，倒是你心裏有什麽鬼，偏認為郭游不僅殺害了你的家人，還要繼續加害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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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淵收起通緝令：“父母孩子均死於非命，邱家姑娘倒是好興致，還能註意到有人跟蹤，前來大理寺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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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潭恍然，“這就說得通了，為何郭游過了十年才越獄。”
陸聞淵反問：“十年了，郭游又是如何現在才得知真相？”
初靈姿一擡眼，與他目光交錯：“大人，我覺得十年前的案子我們還要再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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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淵帶著初靈姿和雲鶴知連夜趕往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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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兩人同為四品，可陸聞淵是京官，武昌侯府二公子，更與文啟帝親近，知府不自覺地矮了一頭。
知府恭敬道：“少卿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不知少卿大人此番所為何事？”
陸聞淵還禮道：“知府大人有禮，幾日前大理寺曾為十年前郭游殺人一案而來，此番仍為此事，敢問當年抓捕的衙役可在，有關當年的一些情況，我需要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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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介紹道：“吳僉事便是當年抓獲郭游之人，那時他還是一名巡察，正遇上郭游殺人，當場抓獲，事情的經過他最清楚不過。”
不多時，吳僉事趕到，陸聞淵免了他的禮：“吳僉事，時間已久，但當年之事還請你細細回憶一番，事無巨細。”
吳僉事“嗯”了聲，想了許久：“我想起來了，那晚大約是亥時過半，我在學思路附近巡察，那帶原就比較偏，因此時常發生搶砸之類的事，尤其晚上是巡察重點，我帶著人還未上學思路，便有一女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裏面有人行兇，我立刻率人趕到，正逢郭游殺了人準備潛逃，抓他倒是沒費太多功夫。”
初靈姿問：“他喝酒了？”
“喝了，一身酒氣。”
“不，吳大人，我不是指他身上有無酒氣，而是您當時看他的狀態是否有醉酒的樣子？”
“這……”吳僉事猶豫了片刻，“好像，並非醉酒樣……”
初靈姿對陸聞淵點點頭。
陸聞淵又問：“那名向你們報告的女子可知她現在何處？”
“哦，說到她，”吳僉事一擺手，“並不知她是誰，她指了行兇現場後我們趕到，抓了郭游，回過頭再去尋她，已經沒有了蹤跡，我們猜測大概是被嚇到了，沒敢留在現場，案子結後，我們也找過，但是沒找到。”
“吳僉事可記得那名女子的長相？”
吳僉事又回憶了一番：“天太黑，當時又比較急，具體樣貌便沒有在意，不過我記得從她的衣著來看，像舞娘……”
陸聞淵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雲鶴知問吳僉事：“麻煩你，我們要死者的全部資料。”
死者杜離，青州人，父母早亡，有一哥哥早年入伍，後戰死，由叔父將她撫養長大。
青州與啟州相連，天降黑透時，三人又趕到了青州。
已經放衙，忙著趕路，三人既沒有吃好，也沒有休息好，索性找了間客棧，隨意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便回房睡覺。
只剩兩間房，初靈姿一間，陸聞淵和雲鶴知一間。
雲鶴知有些無措：“陸大人，我睡地上。”
雲鶴知不知道陸聞淵從前在外辦案，再艱苦的環境都習慣了，幾個人同擠一張床更是家常便飯，他並在在意。
陸聞淵看了眼床鋪：“夠大，再跟店家要床被子就成，天還沒那麽熱，睡地上當心寒氣入侵。”
雲鶴知：“是，多謝陸大人。”
一直趕路，神經緊繃，待洗漱完畢，雲鶴知直到躺下才覺得累得慌。
就在雲鶴知快睡著時，他突然聽見陸聞淵問他：“鶴知，你和謝尚書很熟？”
雲鶴知昏昏沈沈地“嗯”了聲，突然覺得不對，強行睜開眼睛：“陸大人怎麽突然問起謝尚書？”
陸聞淵雙臂枕在腦後，閉著眼睛，一副不經意的模樣：“隨便問問，大理寺與刑部多往來，熟識是好事，早點睡，明兒還要早起。”
雲鶴知有些摸不透陸聞淵這兩句話的意思，懷著一絲忐忑入睡。
……
太陽不知道多久沒露面，那屋子裏又冷又濕。
十幾歲的少年雙手被凍得都是凍瘡，家裏僅有的兩床被子都蓋在了床上躺著的婦人身上。
即便蓋著兩床被子，少婦的身上依舊沒有熱氣。
她又是一陣猛咳：“鶴……鶴兒，不要回京城，千萬……千萬不要回京城……”
少年雲鶴知帶著哭聲：“娘，我去找大夫，您等著我，喝了藥，您就會好起來。”
婦人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喊道：“不許去，咳咳……咳咳咳……不……不許去。”
“娘再最後跟你說一遍，不要……回……京城……不徐去找他……”
婦人耗盡了最後一口氣……
“娘。”少年雲鶴知撲上去大聲哭喊道。
與此同時，雲鶴知大口吸氣，猛地坐了起來。
“醒了？”陸聞淵已經起床，正在梳洗，“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去州府衙門。”
雲鶴知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掀開被子下床：“是。”
他剛穿好衣裳，初靈姿在外敲門：“大人，雲大人，青州知府得知我們住在這裏，已經派人來接。”
“請他們稍等，我們即刻下來，” 陸聞淵對雲鶴知道，“在下面等你，”他走到門口剛準備開門，像是想到什麽又扭頭，“忘了跟你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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