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杜離的死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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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杜離的死不是偶然
杜離家已多年無人, 好在杜離二叔一家還在，沒費多少功夫便查到了杜離家的地址。
婉拒了州府衙門的一再挽留，三人直奔杜家。
杜家的屋子沒有想象中因無人住而顯得破敗, 雖一眼便能看出已空置多年, 但初靈姿隱隱覺得有有人照料的痕跡。
雲鶴知也看出來了，他用手指擦過桌面, 又站到高處, 用手指擦過櫃頂，兩處落灰的程度相差甚遠：“大人，不久前屋子有人打掃過。”
陸聞淵“嗯”了聲，環顧四周：“地面，桌面落灰並不厚重, 甚至墻角一類的地方也沒有很多蛛網，很顯然，有人定期灑掃, 去杜離二叔家問問情況。”
杜離的二叔年事已高, 佝僂著背, 眼睛也看不太清，得知來人的身份，紅著眼抓著三人的手：“青天大老爺, 是不是要砍了那個兇手的頭了？我家離兒死的太冤了……”
邊說邊用袖子擦著眼淚。
“我大哥大嫂走的早，離兒的大哥杜眾入伍征戰，離兒出事後不久也傳來戰死沙場的消息, 我大哥竟無後了……”他“嗚嗚”地哭了一陣, “從小, 離兒便跟著我，與親生女兒沒兩樣, 他家那間老宅，至今我都留著，就是我的一個念想。”
老人悲痛不已：“十年了，每每想到離兒死的那麽慘，可那個家夥，那個兇手，居然能被大赦，居然還活著，還有出獄的一天，我……我就……”
杜二叔越說越激動，涕淚縱橫。老淚縱橫。
初靈姿安撫道：“老人家，杜離不會白死，兇手自會有報應，若是您希望殺害杜離的兇手能得到應有的下場，便回答我們的問題。”
杜二叔恨恨道：“你們就說，那個混蛋能不能被砍頭？”
初靈姿笑了笑，問：“老人家，杜離家，是您或者您的家人打掃的嗎？”
杜二叔錯愕了一瞬，好像不明白她怎麽會問這個，而後連連點頭：“是，隔一段時間便會去打掃一次，我盼著他們兄妹能回來。”
初靈姿又問：“杜離生前可有許婆家？她又為何會獨自去啟州？”
杜二叔擺擺手：“倒是說了幾戶人家，不過離兒都沒看上，至於去啟州，我記得，是她的一個小姐妹，來信說在啟州開了間鋪子，一個人忙不過來，問她願不願意去幫忙，左右在家無事，她便去了，走前我還囑咐她註意安全，不料，這一去，竟是陰陽兩隔。”
初靈姿追問：“您可認識杜離那位姐妹？信還在嗎？”
杜二叔搖頭：“她們姑娘家的事，我哪裏知道，信，我記得離兒去啟州的時候帶著了，”他說著又開始抹淚，“什麽姐妹，離兒死後莫說上香守靈，連面都沒露，若不是她讓離兒去啟州，我離兒也不會出事。”
初靈姿咬唇分別看了陸聞淵和雲鶴知一眼。
陸聞淵插嘴道：“老人家，您可見過那位姑娘？”
“見過一兩回，她不是本地人，離兒為了貼補家用，有時會去我們這裏最大的酒樓香食坊做短工，她們倆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陸聞淵好像摸到了線索，忙又問：“那裏可有歌舞表演？”
“有，晚上有歌姬舞娘，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我可連見都沒見過。”
雲鶴知在初靈姿耳邊輕聲道：“引杜離去啟州的是不是邱玉嬋。”
初靈姿一點頭：“多半是。”
“您可知那位姑娘的姓名？”
杜二叔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沮喪地搖搖頭。
雲鶴知：“是不是叫邱玉嬋？”
杜二叔滿臉糾結：“真不記得了……”
杜二叔：“三位大人，我看得出，你們是好人，我求你們，求你們一定要給離兒一個公道。”
三人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要告辭，走出幾步，初靈姿又跑回去：“老人家，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
三人回到大理寺，將查到的內容說完。
於知樂放下手中的筆：“杜離的死果然不是偶然。”
羅淩：“可邱玉嬋是怎麽做到讓郭游準確地殺死杜離？”
初靈姿端著杯子緩緩起身：“其實不難，我們從杜家二叔那裏得知了杜離的身量，與邱玉嬋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都差不多，夜半天黑，離開前我問了杜家二叔杜離死時穿了什麽衣裳，杜二叔說確實不是她自己的衣裳，但是沒太過在意……”
“哦，”孟河突然站起來，“我知道了，邱玉嬋騙杜離穿了自己的衣裳，讓郭游誤認，殺了她。”
初靈姿“嗯”了聲：“那麽在這之前，邱玉嬋一定會激怒郭游，確保他會動手殺人，再於他行兇後報官將其抓獲，自己便可以永遠擺脫這個糾纏者。”
沈潭咬牙：“真歹毒啊，為了不被糾纏，害死一個姑娘，安排另一個人成為殺人兇手。”
初靈姿繼續道：“而郭游，可能確實喝了點酒，卻一定不會醉酒，他明知自己要行兇，絕不會讓自己喝醉，也許是殺人時發現認錯了人，急智之下往身上倒了酒，偽裝醉酒之態，並非謀殺，若是預謀殺人，罪行最重，既有可能即時問斬，若不然便都有活下來的可能。”
陸聞淵接著道：“至於他是單純不想死，還是想留著一條命繼續殺邱玉嬋便要抓到郭游才知道了。”
沈潭：“自然是想繼續殺邱玉嬋，否則，他也不會貿然越獄。”
聶石開不同意：“不，一個賭徒，沒那麽大的耐性，他若想越獄殺邱玉嬋，決計忍不了十年。”
袁田捋了捋豎起的汗毛：“聽得老子汗毛都力起來了，那這個郭游到底是為何？”
眾人陷入沈思。
初靈姿突然道：“大人，杜離家一直有人打掃，那個人不是杜家二叔。”
雲鶴知：“可是，杜二叔承認打掃之人是他。”
“你有沒有註意到，當時我問他是不是打掃屋子時，他的表情明明是錯愕，但是他反應極快，還有，前面他才說留著屋子是念想，後面又說盼著他們能回來，你說，他明知人已經死了，怎麽還會盼著他們回來？等等……他知道打掃屋子的人是誰。”
陸聞淵也想起來：“他一上來就問郭游是不是可以被判死刑，郭游量刑已定，又獲大赦，只要不繼續犯案，只可能減刑，不可能加刑……”
雲鶴知恍然：“他這麽問，是因為從一開始他便知道郭游又犯案。”
陸聞淵微微挑眉：“他，是如何得知？即便他知道郭游越獄，一介平民，倒是對大鄴律法熟悉的很。”
初靈姿：“有人在誘導郭游，激起他的憤怒和恨意，大人，問題還是出在啟州，我們沒查郭游在牢中時有無人探視，寫信……”
孟河起身：“我去，我再去啟州問個清楚。”
雲鶴知和袁田紛紛起身：“孟哥，我隨你一道。”
初靈姿：“大人，杜離沒有夫家，能替杜離報仇的……”
“唯有她的親人，”陸聞淵道，“鶴知，你隨孟河去，袁田留下，你與老聶看牢邱玉嬋，決不能讓她出意外，老羅，你夫人還在月子中，你便在大理寺中隨時接應，初靈姿，沈潭，隨我去查杜眾。”
杜離叔叔一家，還有嬸子和兩個堂弟，大堂弟今年二十一二歲，小堂弟不過十六，杜離被害時都還是孩子。
至於她叔叔，身體不好，嬸子連字都不識，一家人一輩子連青州都沒有出過，不可能是他們。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傳來死訊，卻沒人親眼見到屍體的兄長——杜眾。
杜家二叔包庇杜眾，在情理之中。
兵部有個熟人厲宗慶。
厲宗慶見到三人滿臉笑意：“陸少卿，初大人，沈大人，好久不見。”
陸聞淵拱拳：“厲大人一向可好？”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快請進。”
陸聞淵：“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等前來，是有事要麻煩厲侍郎。”
厲宗慶佯裝不悅：“陸大人這麽客氣是與我見外不成，說什麽麻煩不麻煩，有事您盡管開口。”
“如此，我便直說了，我想查一個人——杜眾。”
聽完訴求，厲宗慶招來專管花名冊的下官。
按杜家二叔的說法，杜離死後不久傳來杜眾戰死沙場的消息，那麽約是十年前。
三人一起加入查找中，果然人多好辦事，天入黑時，有人找到了杜眾的名字。
“是不是此人？”
陸聞淵接過一看，杜眾，青州人士，邊南軍先鋒隊，於與羥人一戰中，整個先鋒隊全軍覆沒。
但是記載中並未找到杜眾的屍首。
這不奇怪，作戰時，常有亡而屍首下落不明或屍首不全的情況，但只要未被俘虜，沒有找回隊伍，都會被記亡。
可在陸聞淵，初靈姿和沈潭的眼裏，沒有找到屍首，便不能確定身亡。
從兵部衙門出來，天已經黑透，婉拒了厲宗慶的留飯，實際三人都饑腸轆轆。
沈潭委屈巴巴：“老大，還繼續查嗎？能不能先賞口飯吃？”
陸聞淵不理他，扭頭對著初靈姿：“想吃什麽？”
初靈姿這會子沒心思：“就前面隨意墊一口吧。”
“成。”
兩人直奔不遠處一個餛飩攤。
初靈姿：“大人，您說，若是這杜眾沒死，他如今該在何處？”
陸聞淵：“青州、啟州他定然都去過，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京城。”
“邱玉嬋在京城，如今郭游也在京城，可杜眾沒有身份，如何生存？”
沈潭一掃滿臉的哀怨，擠進兩人中間：“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人群，若是我，便混在乞丐群裏，每年都有逃難來京城最後成了乞丐的人，任誰都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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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離家已多年無人, 好在杜離二叔一家還在，沒費多少功夫便查到了杜離家的地址。
婉拒了州府衙門的一再挽留，三人直奔杜家。
杜家的屋子沒有想象中因無人住而顯得破敗, 雖一眼便能看出已空置多年, 但初靈姿隱隱覺得有有人照料的痕跡。
雲鶴知也看出來了，他用手指擦過桌面, 又站到高處, 用手指擦過櫃頂，兩處落灰的程度相差甚遠：“大人，不久前屋子有人打掃過。”
陸聞淵“嗯”了聲，環顧四周：“地面，桌面落灰並不厚重, 甚至墻角一類的地方也沒有很多蛛網，很顯然，有人定期灑掃, 去杜離二叔家問問情況。”
杜離的二叔年事已高, 佝僂著背, 眼睛也看不太清，得知來人的身份，紅著眼抓著三人的手：“青天大老爺, 是不是要砍了那個兇手的頭了？我家離兒死的太冤了……”
邊說邊用袖子擦著眼淚。
“我大哥大嫂走的早，離兒的大哥杜眾入伍征戰，離兒出事後不久也傳來戰死沙場的消息, 我大哥竟無後了……”他“嗚嗚”地哭了一陣, “從小, 離兒便跟著我，與親生女兒沒兩樣, 他家那間老宅，至今我都留著，就是我的一個念想。”
老人悲痛不已：“十年了，每每想到離兒死的那麽慘，可那個家夥，那個兇手，居然能被大赦，居然還活著，還有出獄的一天，我……我就……”
杜二叔越說越激動，涕淚縱橫。老淚縱橫。
初靈姿安撫道：“老人家，杜離不會白死，兇手自會有報應，若是您希望殺害杜離的兇手能得到應有的下場，便回答我們的問題。”
杜二叔恨恨道：“你們就說，那個混蛋能不能被砍頭？”
初靈姿笑了笑，問：“老人家，杜離家，是您或者您的家人打掃的嗎？”
杜二叔錯愕了一瞬，好像不明白她怎麽會問這個，而後連連點頭：“是，隔一段時間便會去打掃一次，我盼著他們兄妹能回來。”
初靈姿又問：“杜離生前可有許婆家？她又為何會獨自去啟州？”
杜二叔擺擺手：“倒是說了幾戶人家，不過離兒都沒看上，至於去啟州，我記得，是她的一個小姐妹，來信說在啟州開了間鋪子，一個人忙不過來，問她願不願意去幫忙，左右在家無事，她便去了，走前我還囑咐她註意安全，不料，這一去，竟是陰陽兩隔。”
初靈姿追問：“您可認識杜離那位姐妹？信還在嗎？”
杜二叔搖頭：“她們姑娘家的事，我哪裏知道，信，我記得離兒去啟州的時候帶著了，”他說著又開始抹淚，“什麽姐妹，離兒死後莫說上香守靈，連面都沒露，若不是她讓離兒去啟州，我離兒也不會出事。”
初靈姿咬唇分別看了陸聞淵和雲鶴知一眼。
陸聞淵插嘴道：“老人家，您可見過那位姑娘？”
“見過一兩回，她不是本地人，離兒為了貼補家用，有時會去我們這裏最大的酒樓香食坊做短工，她們倆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陸聞淵好像摸到了線索，忙又問：“那裏可有歌舞表演？”
“有，晚上有歌姬舞娘，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我可連見都沒見過。”
雲鶴知在初靈姿耳邊輕聲道：“引杜離去啟州的是不是邱玉嬋。”
初靈姿一點頭：“多半是。”
“您可知那位姑娘的姓名？”
杜二叔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沮喪地搖搖頭。
雲鶴知：“是不是叫邱玉嬋？”
杜二叔滿臉糾結：“真不記得了……”
杜二叔：“三位大人，我看得出，你們是好人，我求你們，求你們一定要給離兒一個公道。”
三人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要告辭，走出幾步，初靈姿又跑回去：“老人家，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
三人回到大理寺，將查到的內容說完。
於知樂放下手中的筆：“杜離的死果然不是偶然。”
羅淩：“可邱玉嬋是怎麽做到讓郭游準確地殺死杜離？”
初靈姿端著杯子緩緩起身：“其實不難，我們從杜家二叔那裏得知了杜離的身量，與邱玉嬋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都差不多，夜半天黑，離開前我問了杜家二叔杜離死時穿了什麽衣裳，杜二叔說確實不是她自己的衣裳，但是沒太過在意……”
“哦，”孟河突然站起來，“我知道了，邱玉嬋騙杜離穿了自己的衣裳，讓郭游誤認，殺了她。”
初靈姿“嗯”了聲：“那麽在這之前，邱玉嬋一定會激怒郭游，確保他會動手殺人，再於他行兇後報官將其抓獲，自己便可以永遠擺脫這個糾纏者。”
沈潭咬牙：“真歹毒啊，為了不被糾纏，害死一個姑娘，安排另一個人成為殺人兇手。”
初靈姿繼續道：“而郭游，可能確實喝了點酒，卻一定不會醉酒，他明知自己要行兇，絕不會讓自己喝醉，也許是殺人時發現認錯了人，急智之下往身上倒了酒，偽裝醉酒之態，並非謀殺，若是預謀殺人，罪行最重，既有可能即時問斬，若不然便都有活下來的可能。”
陸聞淵接著道：“至於他是單純不想死，還是想留著一條命繼續殺邱玉嬋便要抓到郭游才知道了。”
沈潭：“自然是想繼續殺邱玉嬋，否則，他也不會貿然越獄。”
聶石開不同意：“不，一個賭徒，沒那麽大的耐性，他若想越獄殺邱玉嬋，決計忍不了十年。”
袁田捋了捋豎起的汗毛：“聽得老子汗毛都力起來了，那這個郭游到底是為何？”
眾人陷入沈思。
初靈姿突然道：“大人，杜離家一直有人打掃，那個人不是杜家二叔。”
雲鶴知：“可是，杜二叔承認打掃之人是他。”
“你有沒有註意到，當時我問他是不是打掃屋子時，他的表情明明是錯愕，但是他反應極快，還有，前面他才說留著屋子是念想，後面又說盼著他們能回來，你說，他明知人已經死了，怎麽還會盼著他們回來？等等……他知道打掃屋子的人是誰。”
陸聞淵也想起來：“他一上來就問郭游是不是可以被判死刑，郭游量刑已定，又獲大赦，只要不繼續犯案，只可能減刑，不可能加刑……”
雲鶴知恍然：“他這麽問，是因為從一開始他便知道郭游又犯案。”
陸聞淵微微挑眉：“他，是如何得知？即便他知道郭游越獄，一介平民，倒是對大鄴律法熟悉的很。”
初靈姿：“有人在誘導郭游，激起他的憤怒和恨意，大人，問題還是出在啟州，我們沒查郭游在牢中時有無人探視，寫信……”
孟河起身：“我去，我再去啟州問個清楚。”
雲鶴知和袁田紛紛起身：“孟哥，我隨你一道。”
初靈姿：“大人，杜離沒有夫家，能替杜離報仇的……”
“唯有她的親人，”陸聞淵道，“鶴知，你隨孟河去，袁田留下，你與老聶看牢邱玉嬋，決不能讓她出意外，老羅，你夫人還在月子中，你便在大理寺中隨時接應，初靈姿，沈潭，隨我去查杜眾。”
杜離叔叔一家，還有嬸子和兩個堂弟，大堂弟今年二十一二歲，小堂弟不過十六，杜離被害時都還是孩子。
至於她叔叔，身體不好，嬸子連字都不識，一家人一輩子連青州都沒有出過，不可能是他們。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傳來死訊，卻沒人親眼見到屍體的兄長——杜眾。
杜家二叔包庇杜眾，在情理之中。
兵部有個熟人厲宗慶。
厲宗慶見到三人滿臉笑意：“陸少卿，初大人，沈大人，好久不見。”
陸聞淵拱拳：“厲大人一向可好？”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快請進。”
陸聞淵：“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等前來，是有事要麻煩厲侍郎。”
厲宗慶佯裝不悅：“陸大人這麽客氣是與我見外不成，說什麽麻煩不麻煩，有事您盡管開口。”
“如此，我便直說了，我想查一個人——杜眾。”
聽完訴求，厲宗慶招來專管花名冊的下官。
按杜家二叔的說法，杜離死後不久傳來杜眾戰死沙場的消息，那麽約是十年前。
三人一起加入查找中，果然人多好辦事，天入黑時，有人找到了杜眾的名字。
“是不是此人？”
陸聞淵接過一看，杜眾，青州人士，邊南軍先鋒隊，於與羥人一戰中，整個先鋒隊全軍覆沒。
但是記載中並未找到杜眾的屍首。
這不奇怪，作戰時，常有亡而屍首下落不明或屍首不全的情況，但只要未被俘虜，沒有找回隊伍，都會被記亡。
可在陸聞淵，初靈姿和沈潭的眼裏，沒有找到屍首，便不能確定身亡。
從兵部衙門出來，天已經黑透，婉拒了厲宗慶的留飯，實際三人都饑腸轆轆。
沈潭委屈巴巴：“老大，還繼續查嗎？能不能先賞口飯吃？”
陸聞淵不理他，扭頭對著初靈姿：“想吃什麽？”
初靈姿這會子沒心思：“就前面隨意墊一口吧。”
“成。”
兩人直奔不遠處一個餛飩攤。
初靈姿：“大人，您說，若是這杜眾沒死，他如今該在何處？”
陸聞淵：“青州、啟州他定然都去過，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京城。”
“邱玉嬋在京城，如今郭游也在京城，可杜眾沒有身份，如何生存？”
沈潭一掃滿臉的哀怨，擠進兩人中間：“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人群，若是我，便混在乞丐群裏，每年都有逃難來京城最後成了乞丐的人，任誰都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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