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我瞧見一面雕花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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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我瞧見一面雕花銅鏡
南三山街正是袁田帶隊搜查的範圍, 陸聞淵一邊派人通知袁田，一邊馬不停蹄地趕往十九號。
屋裏一片狼藉，陸聞淵繞進後屋, 片刻對外喊了聲：“馬上叫仵作, 初火次，進來。”
初靈姿小心翼翼地落腳, 在盡量不碰觸任何物品的情況下艱難地在屋裏行走。
一進裏屋初靈姿倒吸一口涼氣, 不怪陸聞淵救都不救便喊仵作。
只見胡胥被五花大綁，赤/身/裸/體/地仰面躺在床上，床褥吸滿了血液，已然暗紅一片。
胡胥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窟窿眼，肉眼可見往外流的血已開始幹涸。
初靈姿側頭深吸了一口氣, 看向胡胥的眼睛。
只見眼前的女人妖媚動人，回眸一笑勾得胡胥心癢難耐。
女人推開門嬌嗔道：“胥郎，快進來呀。”
屋裏沒有點燈, 不知為何明明是白天卻異常昏暗, 胡胥一瞬的猶豫在女人的催促聲中蕩然無存。
他前腳跟進屋, 剛想去摟女人的腰，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他悶哼一聲暈倒在地。
再醒來時, 眼前是一個賊眉鼠眼，身形瘦小的男人，男人正是姜子安。
胡胥驚懼不已, 姜子安俯身, 拿刀背用力拍著他的臉：“聽說你還有個老婆？”
“你, 你們想做什麽？”
姜子安賊笑：“放心，對你老婆沒興趣, 不過麽找她拿點錢花花。”
胡胥猶豫地看向女人，女人嬌羞一笑，依在姜子安身上：“我勸你還是趕緊說為妙，他脾氣可不大好，這刀說不準一偏……”
“我，我說，我說，”胡胥被嚇得快沒了魂，“在，在和安巷……”
姜子安對女人使了個眼色，又揪著胡胥的頭發：“給老子老實點，否則，保證你出不了這個門。”
待姜子安走後，胡胥哀求道：“慧娘，咱們相識一場，我也算待你不薄，你放了我，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成不成？”
慧娘做思考狀：“你能給我什麽？休了你那婆娘娶我做正妻？還是將你的家產都給了我？”
胡胥一滯：“慧娘……”
慧娘笑得前仰後合：“胥郎，省省吧，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也殺得多了，色欲熏心，你若不是貪圖我的美貌，對我動了歪心思，何至於此？”
胡胥還想說什麽，被她扯了塊布，狠狠塞進嘴裏，所有的言語化成了一片嗚咽。
片刻後，姜子安去而覆返，從抽屜裏翻出紙筆，逼著胡胥寫下字條，又快速離開。
一個時辰過去了，姜子安還沒回來，慧娘幾次三番地起身隔著窗欞往外張望。
時間過得越久，慧娘越不安，她看了眼漏刻，與約定的時辰越發接近。
慧娘眼神狠戾地看著胡胥：“他回不來了，你也別想活。”
轉身打開抽屜，慧娘的手裏多了把彎刀，彎刀的刀柄用布包著。
她一步步靠近，胡胥劇烈地掙紮。
彎刀招呼在胡胥身上，胡胥痛苦地唔叫，所有的聲音被布條擋在了喉間。
一下又一下，隨著胡胥的聲音越來越小，畫面戛然而止。
初靈姿咬緊了牙關，除了被抓住的姜子安，還有一個女人，她莫名覺得女人有些眼熟。
“大人，”初靈姿忽地喊道，“這裏有指紋。”
陸聞淵聞聲看去，果然有一枚清晰的血指紋印在桌邊。
陸聞淵喊道：“慶諭，過來提指紋。”
許老頭提取指紋自有一套辦法，他只教給了慶諭，而慶諭學了個十成十。
趁著等慶諭的功夫，初靈姿和陸聞淵做完了現場勘察，除了指紋，他們還發現了腳印。
陸聞淵親自在仵作房盯著，許老頭頂著他灼灼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做了比對。
“指紋既不是姜子安的，也不是胡胥的，腳印倒是與姜子安的吻合。”
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陸聞淵再次提審了姜子安。
姜子安得意道：“胡胥死了？哈哈哈，沒錯，是我殺了他，我回去讓他寫下字條，然後殺了他。”
“你撒謊。”初靈姿在陸聞淵身後出聲。
她想起慧娘那句“你這種男人我見多了也殺得多了”，詐道：“這不是你們第一回作案了吧？你也知道這次勒索風險極大，所以和她約定了時辰，若是時辰到了你還不回去，便讓她殺了胡胥自己逃走，是不是？”
姜子安發出個冷笑。
“這麽保護她，她是個女人吧？”
姜子安未落下的唇角一滯。
“她在外尋找下手的目標，用美色將人引至南三山街十九號，你在屋裏埋伏，目標一旦進入，你便下手，是也不是？”
陸聞淵有些疑惑地扭頭看了初靈姿一眼，他們從指紋推斷現場還有第三人，不過並不知道是男是女，和姜子安是何種關系。
只聽初靈姿繼續道：“你進了大理寺始終一言不發，便是為了拖時間，你要給她留足了殺人和逃跑的時間，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口，那會你說要救胡胥得快些，是因為你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現在改口，恐怕遲了，姜子安。”
姜子安歪著頭：“這位大人，你的想象力夠豐富，不過，你有什麽證據說人不是我殺的？”
初靈姿：“那麽你告訴我，胡胥是怎麽死的？”
姜子安玩味地一笑：“我用彎刀在他身上捅了無數個窟窿，他在痛苦掙紮中，血流盡而亡。”
慶諭匆匆進來，在陸聞淵耳邊低語了幾句，初靈姿聽了個真真切切。
兇案現場發現的兇器——彎刀，刀柄上提出的指紋確認是姜子安的，至於胡胥的死亡時間，只能推測在兩到四個時辰之間，正符合姜子安回到南三山街十九號讓胡胥寫下字條的時間。
初靈姿腦中“轟”地一聲，她忽略了，當時她看到慧娘拿出彎刀時用布包著刀柄，起初還以為是怕血沾在手上，現在看來，是姜子安早做了被抓的準備，誓死都要保住慧娘。
姜子安發出一陣狂笑，在陸聞淵的示意下被獄卒拖回了牢房。
初靈姿有些沮喪，她分明看到了兇手，知道真相，卻無法說出來。
陸聞淵：“為何覺得第三人是個女人？”
初靈姿悶悶地：“我瞧見一面雕花銅鏡。”
陸聞淵眉峰一揚，聽見初靈姿繼續道：“之前咱們也搜過獨居男子的屋子，像上個案子的死者蔡澤海，他家裏便沒有鏡子。”
“因此你認為那枚指紋屬於一個女人？”
初靈姿“嗯”了聲：“不僅如此，還是個非常美貌的女人，那銅鏡表面光滑鋥亮，照出來的人像異常清晰，顯然常被人拿在手裏擦拭，若不是個美人哪會時時照鏡子。”
一個女人，一個姜子安豁出性命要保護的女人，陸聞淵不由自主地又看了初靈姿一眼。
一連幾日，大理寺裏撒出去的人對初靈姿形容的這樣一個女人搜尋毫無收獲。
而初靈姿，一邊要忙著查案，一邊還要應付禮部來人的詢問。
那日文啟帝招了禮部尚書胡瑞荃進宮後，胡瑞荃行動力極高地組織手下官員忙活起來。
胡瑞荃首先找來了通政司專掌官方邸報的參議商量如何做事跡的宣傳，又私下聯系了一些民間的非法小報準備好版面刊登大理寺神探的事跡。
面對禮部人的詢問，初靈姿無所適從地向陸聞淵求救，陸聞淵愛莫能助地攤攤手，吹著口哨，很欠收拾地嚼著他的苜蓿雞肉。
初靈姿在他背後比了比拳頭，吃吧你，當心虛不受補，流鼻血。
禮部的人問得事無巨細，初靈姿編得絞盡腦汁，就在她覺得快要編不下去的時候，禮部員外郎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成，先這樣，我先拿回去給大人過過目，若是還有需要補充的少不得還得再來勞煩小哥。”
初小哥陪著笑，嘴裏說著“哪裏哪裏，都是應該的”，忙不疊地將人送出了大理寺。
她長須一口氣，抹了把額頭滲出來的汗珠，感慨道：“真是比跟著鬼見愁跑案子還累人。”
鬼見愁悠哉地抱臂靠在門框上：“既然如此，鬼見愁這就帶你去跑案子。”
陸聞淵邁著長腿不顧初靈姿的死活疾步向前。
初靈姿一路小跑跟著：“大人，大人，您別生氣，聽我解釋，我那什麽，是我說話不過腦子，您要打要罵都成。”
生氣？不存在的，陸聞淵憋著笑突然站定，初靈姿猝不及防地一頭撞在他的後背上。
鼻子上一陣酸爽，眼淚鼻涕瞬間流了出來。
陸聞淵：“本公子大度，看在你哭得這麽真切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初靈姿：我哭了嗎？我沒哭，算了，就當我哭了吧。
“大人，咱們去哪？”初靈姿小心翼翼地問。
“北城兵馬司報有家住戶有些可疑，過去探探虛實。”
屋子地屬很偏，周圍只零零散散住了幾戶人家。
初靈姿上前敲門，半晌裏面沒有動靜。
初靈姿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確認裏面沒人，又嘗試著踹門，不成想這門比想象中更為結實，絲毫不為所動。
陸聞淵嫌棄地看著她：“小細胳膊細腿的，你能幹什麽，讓開。”
初靈姿被拉到一旁，沒等她看明白，陸聞淵已經一腳將門踢翻。
倒下的門板揚起一陣灰塵，嗆得兩人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在半空中扇著，闖了進去。
屋裏顯然已經好幾日沒人，桌上的飯菜已然發黴，散發出陣陣惡臭。
再詢問那幾戶人家，果然，還是來遲了一步，人幾天前便走了。
回程的路上，陸聞淵突然問初靈姿：“胡胥是做什麽的？”
初靈姿：“染料買賣。”
陸聞淵：“外來進京做買賣……”
他突然想到那日在禦書房聽到楊懷東對聖上說，這大半年來已發生四、五起往來商戶失蹤的案子……
初靈姿楞了楞：“大人，您是覺得，楊大人接報的商戶失蹤與姜子安有關？”
陸聞淵未置可否，回到大理寺，天色已晚，陸聞淵下令放衙，明日再繼續查。
出門時初靈姿特意落後了一步，在沒人看她時沖羅淩眨眨眼，指了指某個方向，羅淩會意地點頭，然後兩人在門口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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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靈姿小心翼翼地落腳, 在盡量不碰觸任何物品的情況下艱難地在屋裏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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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胥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窟窿眼，肉眼可見往外流的血已開始幹涸。
初靈姿側頭深吸了一口氣, 看向胡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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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推開門嬌嗔道：“胥郎，快進來呀。”
屋裏沒有點燈, 不知為何明明是白天卻異常昏暗, 胡胥一瞬的猶豫在女人的催促聲中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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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胥驚懼不已, 姜子安俯身, 拿刀背用力拍著他的臉：“聽說你還有個老婆？”
“你, 你們想做什麽？”
姜子安賊笑：“放心，對你老婆沒興趣, 不過麽找她拿點錢花花。”
胡胥猶豫地看向女人，女人嬌羞一笑，依在姜子安身上：“我勸你還是趕緊說為妙，他脾氣可不大好，這刀說不準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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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安對女人使了個眼色，又揪著胡胥的頭發：“給老子老實點，否則，保證你出不了這個門。”
待姜子安走後，胡胥哀求道：“慧娘，咱們相識一場，我也算待你不薄，你放了我，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成不成？”
慧娘做思考狀：“你能給我什麽？休了你那婆娘娶我做正妻？還是將你的家產都給了我？”
胡胥一滯：“慧娘……”
慧娘笑得前仰後合：“胥郎，省省吧，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也殺得多了，色欲熏心，你若不是貪圖我的美貌，對我動了歪心思，何至於此？”
胡胥還想說什麽，被她扯了塊布，狠狠塞進嘴裏，所有的言語化成了一片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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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去了，姜子安還沒回來，慧娘幾次三番地起身隔著窗欞往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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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眼神狠戾地看著胡胥：“他回不來了，你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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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靠近，胡胥劇烈地掙紮。
彎刀招呼在胡胥身上，胡胥痛苦地唔叫，所有的聲音被布條擋在了喉間。
一下又一下，隨著胡胥的聲音越來越小，畫面戛然而止。
初靈姿咬緊了牙關，除了被抓住的姜子安，還有一個女人，她莫名覺得女人有些眼熟。
“大人，”初靈姿忽地喊道，“這裏有指紋。”
陸聞淵聞聲看去，果然有一枚清晰的血指紋印在桌邊。
陸聞淵喊道：“慶諭，過來提指紋。”
許老頭提取指紋自有一套辦法，他只教給了慶諭，而慶諭學了個十成十。
趁著等慶諭的功夫，初靈姿和陸聞淵做完了現場勘察，除了指紋，他們還發現了腳印。
陸聞淵親自在仵作房盯著，許老頭頂著他灼灼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做了比對。
“指紋既不是姜子安的，也不是胡胥的，腳印倒是與姜子安的吻合。”
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陸聞淵再次提審了姜子安。
姜子安得意道：“胡胥死了？哈哈哈，沒錯，是我殺了他，我回去讓他寫下字條，然後殺了他。”
“你撒謊。”初靈姿在陸聞淵身後出聲。
她想起慧娘那句“你這種男人我見多了也殺得多了”，詐道：“這不是你們第一回作案了吧？你也知道這次勒索風險極大，所以和她約定了時辰，若是時辰到了你還不回去，便讓她殺了胡胥自己逃走，是不是？”
姜子安發出個冷笑。
“這麽保護她，她是個女人吧？”
姜子安未落下的唇角一滯。
“她在外尋找下手的目標，用美色將人引至南三山街十九號，你在屋裏埋伏，目標一旦進入，你便下手，是也不是？”
陸聞淵有些疑惑地扭頭看了初靈姿一眼，他們從指紋推斷現場還有第三人，不過並不知道是男是女，和姜子安是何種關系。
只聽初靈姿繼續道：“你進了大理寺始終一言不發，便是為了拖時間，你要給她留足了殺人和逃跑的時間，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口，那會你說要救胡胥得快些，是因為你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現在改口，恐怕遲了，姜子安。”
姜子安歪著頭：“這位大人，你的想象力夠豐富，不過，你有什麽證據說人不是我殺的？”
初靈姿：“那麽你告訴我，胡胥是怎麽死的？”
姜子安玩味地一笑：“我用彎刀在他身上捅了無數個窟窿，他在痛苦掙紮中，血流盡而亡。”
慶諭匆匆進來，在陸聞淵耳邊低語了幾句，初靈姿聽了個真真切切。
兇案現場發現的兇器——彎刀，刀柄上提出的指紋確認是姜子安的，至於胡胥的死亡時間，只能推測在兩到四個時辰之間，正符合姜子安回到南三山街十九號讓胡胥寫下字條的時間。
初靈姿腦中“轟”地一聲，她忽略了，當時她看到慧娘拿出彎刀時用布包著刀柄，起初還以為是怕血沾在手上，現在看來，是姜子安早做了被抓的準備，誓死都要保住慧娘。
姜子安發出一陣狂笑，在陸聞淵的示意下被獄卒拖回了牢房。
初靈姿有些沮喪，她分明看到了兇手，知道真相，卻無法說出來。
陸聞淵：“為何覺得第三人是個女人？”
初靈姿悶悶地：“我瞧見一面雕花銅鏡。”
陸聞淵眉峰一揚，聽見初靈姿繼續道：“之前咱們也搜過獨居男子的屋子，像上個案子的死者蔡澤海，他家裏便沒有鏡子。”
“因此你認為那枚指紋屬於一個女人？”
初靈姿“嗯”了聲：“不僅如此，還是個非常美貌的女人，那銅鏡表面光滑鋥亮，照出來的人像異常清晰，顯然常被人拿在手裏擦拭，若不是個美人哪會時時照鏡子。”
一個女人，一個姜子安豁出性命要保護的女人，陸聞淵不由自主地又看了初靈姿一眼。
一連幾日，大理寺裏撒出去的人對初靈姿形容的這樣一個女人搜尋毫無收獲。
而初靈姿，一邊要忙著查案，一邊還要應付禮部來人的詢問。
那日文啟帝招了禮部尚書胡瑞荃進宮後，胡瑞荃行動力極高地組織手下官員忙活起來。
胡瑞荃首先找來了通政司專掌官方邸報的參議商量如何做事跡的宣傳，又私下聯系了一些民間的非法小報準備好版面刊登大理寺神探的事跡。
面對禮部人的詢問，初靈姿無所適從地向陸聞淵求救，陸聞淵愛莫能助地攤攤手，吹著口哨，很欠收拾地嚼著他的苜蓿雞肉。
初靈姿在他背後比了比拳頭，吃吧你，當心虛不受補，流鼻血。
禮部的人問得事無巨細，初靈姿編得絞盡腦汁，就在她覺得快要編不下去的時候，禮部員外郎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成，先這樣，我先拿回去給大人過過目，若是還有需要補充的少不得還得再來勞煩小哥。”
初小哥陪著笑，嘴裏說著“哪裏哪裏，都是應該的”，忙不疊地將人送出了大理寺。
她長須一口氣，抹了把額頭滲出來的汗珠，感慨道：“真是比跟著鬼見愁跑案子還累人。”
鬼見愁悠哉地抱臂靠在門框上：“既然如此，鬼見愁這就帶你去跑案子。”
陸聞淵邁著長腿不顧初靈姿的死活疾步向前。
初靈姿一路小跑跟著：“大人，大人，您別生氣，聽我解釋，我那什麽，是我說話不過腦子，您要打要罵都成。”
生氣？不存在的，陸聞淵憋著笑突然站定，初靈姿猝不及防地一頭撞在他的後背上。
鼻子上一陣酸爽，眼淚鼻涕瞬間流了出來。
陸聞淵：“本公子大度，看在你哭得這麽真切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初靈姿：我哭了嗎？我沒哭，算了，就當我哭了吧。
“大人，咱們去哪？”初靈姿小心翼翼地問。
“北城兵馬司報有家住戶有些可疑，過去探探虛實。”
屋子地屬很偏，周圍只零零散散住了幾戶人家。
初靈姿上前敲門，半晌裏面沒有動靜。
初靈姿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確認裏面沒人，又嘗試著踹門，不成想這門比想象中更為結實，絲毫不為所動。
陸聞淵嫌棄地看著她：“小細胳膊細腿的，你能幹什麽，讓開。”
初靈姿被拉到一旁，沒等她看明白，陸聞淵已經一腳將門踢翻。
倒下的門板揚起一陣灰塵，嗆得兩人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在半空中扇著，闖了進去。
屋裏顯然已經好幾日沒人，桌上的飯菜已然發黴，散發出陣陣惡臭。
再詢問那幾戶人家，果然，還是來遲了一步，人幾天前便走了。
回程的路上，陸聞淵突然問初靈姿：“胡胥是做什麽的？”
初靈姿：“染料買賣。”
陸聞淵：“外來進京做買賣……”
他突然想到那日在禦書房聽到楊懷東對聖上說，這大半年來已發生四、五起往來商戶失蹤的案子……
初靈姿楞了楞：“大人，您是覺得，楊大人接報的商戶失蹤與姜子安有關？”
陸聞淵未置可否，回到大理寺，天色已晚，陸聞淵下令放衙，明日再繼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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