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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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重生
A4不做多餘解釋, 下達指令啟動飛船，氣壓變化過快船身顛簸幾秒，飛往宋杲遇不知名的目的地。
低矮的住房樓陡然被一棟棟高樓大廈淹沒, 一排排如同覆制粘貼般修建的樓層中間，長出一棟高出平均值好幾十米的建築物, 遠遠看去頂部赫然懸掛著幾個大字。
宋杲遇揉揉眼睛，飛船縮小距離, 字跡逐漸清明了, 他念了出聲：“萬山博覽城。”
A4站在飛船控制臺，滑動監控視頻, 捕捉停船位。
透過玻璃, 街道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宋杲遇趴在窗臺, 將飛船掩蓋的景色盡收眼底。
寬敞整潔的公路, 停靠著一望無際排列有序的汽車。
沒有飛船，很顯然, 這裏沒有停船點。
就算有, 按人流排隊的長度來說，好位置怕是早就被人占領了。
A4滑動屏幕的機械手指，快得只能看見殘影。
漫長，無比漫長。
直到屏幕刷新卡頓，A4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找落地點的時間遠遠大於飛船行駛的時間。
“要不找個空地把我放下？”宋杲遇提出意見，“是要去萬山博覽城裏面嗎？”
A4眼睛閉成一條線，非常不耐煩地懟了他一通：“那不然呢？”
“我不行吧……”
萬山博覽城，一聽名字就覺得這個地方神聖的高不可攀。
他恐怕是學歷配不上, 資歷更加不行。
沒德沒能，能進去工作簡直是祖墳冒青煙。
顏序酌這是下了多大的心血？這次恐怕必定是血本無歸。
博覽城裏較為普通的工作最低要求都是本科以上, 他初中文憑，未滿十八。
大型商場都擠眉弄眼嫌棄的年齡和學歷，博覽城更甚。
在人才輩出的時代，誰在意口若懸河的自推者。
‘狗眼看人低’話說得齷齪，往往現實更惡劣，沒有證據能證明才能，即使說得多麽天花亂墜，在別人眼裏皆是空口白話。
黑字白紙造假容易，口說無憑無據，誰相信誰。
學歷高的技術人才，有特定的工作範疇，很搶手，但不可否認，生活離不開缺乏教育，知識匱乏的底層民眾。
保潔員要求低，但時間跨度長，他不能駕馭，保安也不行，保安要熬夜。
細數博覽城根本沒有適合的工作，老實說術業有專攻，他打掃衛生確實不錯，A4都誇他：任何犄角旮旯的垃圾你都找得到。
打掃衛生的時間和上學時間完全吻合，顏序酌應該還沒變態到讓他日夜顛倒，為賺錢荒廢學業的地步。
賺錢和讀書兩手抓，宋杲遇嚴厲叮囑自己，絕對不能耽誤一方。
“保潔我可以勝任。”誓死捍衛貪心毛病的宋杲遇說，“能不能上晚班，放學來，小時工可以嗎？”
各退一步，他接著說：“錢可以少一點。”
A4無語到關閉屏幕，留下臉上一團的黑色馬賽克，宋杲遇將‘有就行’吞進肚子。
飛船內鴉雀無聲，他一直緊盯著A4的臉色，楞是沒看不出個所以然。
哦對了，A4沒有臉色，熄了的屏幕沒再開啟過。
不會是沒電了吧？
宋杲遇躡手躡腳地向A4靠近，電量條滿格，他彎腰摸到機器人後背的開關，威脅道：“我要強制關機了。”
強制關機等於慢性自殺。
顯示屏微微亮，A4滑動滾輪，後退三米，“滾吧！”
惹惱A4的下場是被放逐到博覽城廣場外，面對排隊等待的顆顆頭顱，一無所知，他對著空氣幹瞪眼。
周邊的人個個穿得人模狗樣，男人西裝打領帶，女人整套西服套裝，屬他格格不入穿著偏大的校服。
宋杲遇挽起校服袖口，總算知道A4莫名其妙的脾氣從何而來。
一切源頭都在於，他早上起遲了。
本來就不充裕的時間變得尤為緊湊，鐘丞未的催促進一步擴大了他的壓力。
著急忙慌打開衣櫃，隨手拿了一件校服外套，等到跑操套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不對勁。
宋杲遇扯著整整大了一個碼子的衣服皺眉，顏序酌什麽時候把衣服放到他衣櫃裏面了？
人人都逮著他欺負是吧？衣服多學會斷舍離啊？放不下塞別人衣櫃算什麽英雄好漢！
跑操的專屬鈴聲奏響，木已成舟，後悔，為時已晚，他硬著頭皮穿上外套。
一千米的路程，許秋聲打趣了十幾次，要是讓這人知道，他平時穿的衣服全是顏序酌穿剩下的，那不得掀起狂風巨浪。
許秋聲不懷好意地笑和A4難以言喻的不爽，歷歷在目，今日註定不太平。
心裏想入非非，耳朵動聽八方。
只言片語，拼湊出導致現狀的大概情況。
萬山博覽城用通俗語言介紹便是：萬山集團旗下建造的博物館，陳列了飛船，機器人，智能家居，抑制手環，上到天上飛的下到海裏游的高科技都能在博覽城內閱覽到真實樣貌。
說是大型的商場也不為過，今日則不同，萬山集團董事長解溫遠親自召開新品發布會。
宋杲遇豎起耳朵，站在他前面的叔叔興高采烈地說：“要是能完全做到覆制記憶和數字化，那人類真的能做到永生。”
說完，男人心頭好似長出一陣陣酸澀，“不過，數字化生命一直存在，解溫遠究竟是想改革創新，還是一成不變搞個噱頭宣傳新產品？”
位於男人前面的女人回答：“誰知道呢？”
誰知道呢？反正宋杲遇的的確確不知道。
排到腿酸腳麻，兩眼昏黑，終於在擡頭之際看見博覽館的大門。
檢票口的工作人員，輕聲細語地說：“小朋友請出示票據哦。”
不用想宋杲遇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滑稽，任誰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腳尖都邁進大門口，結果被告知沒票不能進。
難堪、疲憊多重情緒交織，身後的人探出腦袋一探究竟，宋杲遇趕緊側開身子，小聲說了句：“抱歉，我……”
“小遇！”
溫和，但不柔弱的聲音穿透人群直達宋杲遇耳邊。
他聞聲望去，解溫遠一身黑色西裝緊貼身形，襯得胸膛鼓囊囊的，一看就能知道此人身材比例優越。
身前身後嘩然一片，宋杲遇遲疑片刻，跟緊領隊走進大廳內部。
“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不見了，宋杲遇朝解溫遠點點頭，“好久不見，解叔叔。”
聞言，解溫遠笑容不變，嘴裏淡淡吐出兩個字：“叔叔？”
難道不對嗎？宋杲遇歪頭不解，顏序酌是叫的叔叔。
他和Alpha差不多大，跟著叫不會出錯。
一聲輕咳斬斷微妙的空檔，A4擠進兩人中間，“排隊好玩嗎？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我以為你走了。”宋杲遇老實說，“我看見你駕駛飛船走遠了。”
A4氣地用手指戳了戳腰，“這裏沒停船位置，我怎麽停？少爺交給我的事，我再不喜歡也會嚴格執行。”
其實話不用說得如此明確，討厭憋在心裏就好了，當面說出來不太動聽。
宋杲遇幹笑兩聲：“那你為什麽不給我發消息。”
一句話把能言善語的A4噎住了，要是機器人會臉紅耳熱，A4可能會燥得慌。
解溫遠笑意晏晏，“年輕人有活力。”
A4瞇起眼睛，“就他？每天死人樣。”
“還好吧……”宋杲遇為自己證明，扯出笑容。
“別裝了。”A4話題轉換很快，“你好好聽講，周六周日來場館講解產品，負責對接小學組織學生參加的課外活動。”
不難，時間分配合理。
“謝謝解叔叔給我機會，我會好好努力。”宋杲遇由衷感謝，順帶鞠了一躬。
解溫遠擺手，“沒事，工作本來就要請人來做。”
誰都能做，剛好做的人是他，僅此而已。
閑聊幾句，解溫遠步履輕盈走上講臺，從容不迫地脫稿演講起萬山集團新產品。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演講，宋杲遇聽得雲裏霧裏。
摘取重要部分，他得出結論，萬山集團要創造出一種全新的產品。
用永生不正確，重生更為準確。
將活人的細胞移植到培養皿裏，待人死後提取記憶植入機器人體內，再等細胞發育到合適狀態，將記憶再次傳遞到細胞之中。
荒唐，眾說紛紜。
人類能做到是將記憶植入電子產品內部，不能做到將細胞培養回人形，更別說記憶的二次植入。
細胞能不能正常發育需要超強的科學技術為基礎，人類連赤日病毒的解藥都沒有研究出來，還有閑心做長生不老的事情。
死透了，細胞都沒挖出來。
還有個不可忽視的問題，取出的細胞算什麽？
克隆人還是本體？
記憶呢？記憶崩壞，人不死也得殘廢。
空想，謬論。
演講未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解溫遠笑容未變，即使人走茶涼也不失風度。
“人都死了，養活的細胞還是那個人嗎？”宋杲遇拍了拍進入休眠的A4，“你覺得呢？”
A4很難得正眼瞧了一眼他，“死了就是死了，提取在多細胞都不是他本人。”
“只要記憶還在，他就是他。”解溫遠手裏拿了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
“是嗎？”宋杲遇接過水瓶，他不喜歡爭辯，“謝謝。”
不爭辯，不代表同意解溫遠的理論，他這次站A4，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麽折騰，活下來的那個人都不會是原來的樣子。
記憶尚存，沒有經歷過程，不就像是看了一場耗費千億投資的感人電影。
畫面一幅幅過，劇情撲朔迷離，立意歌頌悲傷，觀眾只是在心疼主人公的遭遇，做不到身臨其境，再怎麽了解劇情，哪怕是全文背誦，也永遠只能是旁觀者。
記憶是別人的記憶，我坐在觀眾席看了場電影，你非要道德綁架說我是裏面的主角。
誰認同？誰承認？
反正宋杲遇不認，他開始擔心萬山集團的這項科研項目，最後的結局會不會是以失敗而收場。
嬰兒脫離母體，人則獨立。
十多年，人們口中呼喚的名字是宋杲遇。
所以，他只做宋杲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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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住房樓陡然被一棟棟高樓大廈淹沒, 一排排如同覆制粘貼般修建的樓層中間，長出一棟高出平均值好幾十米的建築物, 遠遠看去頂部赫然懸掛著幾個大字。
宋杲遇揉揉眼睛，飛船縮小距離, 字跡逐漸清明了, 他念了出聲：“萬山博覽城。”
A4站在飛船控制臺，滑動監控視頻, 捕捉停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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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杲遇趴在窗臺, 將飛船掩蓋的景色盡收眼底。
寬敞整潔的公路, 停靠著一望無際排列有序的汽車。
沒有飛船，很顯然, 這裏沒有停船點。
就算有, 按人流排隊的長度來說，好位置怕是早就被人占領了。
A4滑動屏幕的機械手指，快得只能看見殘影。
漫長，無比漫長。
直到屏幕刷新卡頓，A4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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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眼睛閉成一條線，非常不耐煩地懟了他一通：“那不然呢？”
“我不行吧……”
萬山博覽城，一聽名字就覺得這個地方神聖的高不可攀。
他恐怕是學歷配不上, 資歷更加不行。
沒德沒能，能進去工作簡直是祖墳冒青煙。
顏序酌這是下了多大的心血？這次恐怕必定是血本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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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才輩出的時代，誰在意口若懸河的自推者。
‘狗眼看人低’話說得齷齪，往往現實更惡劣，沒有證據能證明才能，即使說得多麽天花亂墜，在別人眼裏皆是空口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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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歷高的技術人才，有特定的工作範疇，很搶手，但不可否認，生活離不開缺乏教育，知識匱乏的底層民眾。
保潔員要求低，但時間跨度長，他不能駕馭，保安也不行，保安要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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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衛生的時間和上學時間完全吻合，顏序酌應該還沒變態到讓他日夜顛倒，為賺錢荒廢學業的地步。
賺錢和讀書兩手抓，宋杲遇嚴厲叮囑自己，絕對不能耽誤一方。
“保潔我可以勝任。”誓死捍衛貪心毛病的宋杲遇說，“能不能上晚班，放學來，小時工可以嗎？”
各退一步，他接著說：“錢可以少一點。”
A4無語到關閉屏幕，留下臉上一團的黑色馬賽克，宋杲遇將‘有就行’吞進肚子。
飛船內鴉雀無聲，他一直緊盯著A4的臉色，楞是沒看不出個所以然。
哦對了，A4沒有臉色，熄了的屏幕沒再開啟過。
不會是沒電了吧？
宋杲遇躡手躡腳地向A4靠近，電量條滿格，他彎腰摸到機器人後背的開關，威脅道：“我要強制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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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屏微微亮，A4滑動滾輪，後退三米，“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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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的人個個穿得人模狗樣，男人西裝打領帶，女人整套西服套裝，屬他格格不入穿著偏大的校服。
宋杲遇挽起校服袖口，總算知道A4莫名其妙的脾氣從何而來。
一切源頭都在於，他早上起遲了。
本來就不充裕的時間變得尤為緊湊，鐘丞未的催促進一步擴大了他的壓力。
著急忙慌打開衣櫃，隨手拿了一件校服外套，等到跑操套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不對勁。
宋杲遇扯著整整大了一個碼子的衣服皺眉，顏序酌什麽時候把衣服放到他衣櫃裏面了？
人人都逮著他欺負是吧？衣服多學會斷舍離啊？放不下塞別人衣櫃算什麽英雄好漢！
跑操的專屬鈴聲奏響，木已成舟，後悔，為時已晚，他硬著頭皮穿上外套。
一千米的路程，許秋聲打趣了十幾次，要是讓這人知道，他平時穿的衣服全是顏序酌穿剩下的，那不得掀起狂風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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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想入非非，耳朵動聽八方。
只言片語，拼湊出導致現狀的大概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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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大型的商場也不為過，今日則不同，萬山集團董事長解溫遠親自召開新品發布會。
宋杲遇豎起耳朵，站在他前面的叔叔興高采烈地說：“要是能完全做到覆制記憶和數字化，那人類真的能做到永生。”
說完，男人心頭好似長出一陣陣酸澀，“不過，數字化生命一直存在，解溫遠究竟是想改革創新，還是一成不變搞個噱頭宣傳新產品？”
位於男人前面的女人回答：“誰知道呢？”
誰知道呢？反正宋杲遇的的確確不知道。
排到腿酸腳麻，兩眼昏黑，終於在擡頭之際看見博覽館的大門。
檢票口的工作人員，輕聲細語地說：“小朋友請出示票據哦。”
不用想宋杲遇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滑稽，任誰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腳尖都邁進大門口，結果被告知沒票不能進。
難堪、疲憊多重情緒交織，身後的人探出腦袋一探究竟，宋杲遇趕緊側開身子，小聲說了句：“抱歉，我……”
“小遇！”
溫和，但不柔弱的聲音穿透人群直達宋杲遇耳邊。
他聞聲望去，解溫遠一身黑色西裝緊貼身形，襯得胸膛鼓囊囊的，一看就能知道此人身材比例優越。
身前身後嘩然一片，宋杲遇遲疑片刻，跟緊領隊走進大廳內部。
“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不見了，宋杲遇朝解溫遠點點頭，“好久不見，解叔叔。”
聞言，解溫遠笑容不變，嘴裏淡淡吐出兩個字：“叔叔？”
難道不對嗎？宋杲遇歪頭不解，顏序酌是叫的叔叔。
他和Alpha差不多大，跟著叫不會出錯。
一聲輕咳斬斷微妙的空檔，A4擠進兩人中間，“排隊好玩嗎？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我以為你走了。”宋杲遇老實說，“我看見你駕駛飛船走遠了。”
A4氣地用手指戳了戳腰，“這裏沒停船位置，我怎麽停？少爺交給我的事，我再不喜歡也會嚴格執行。”
其實話不用說得如此明確，討厭憋在心裏就好了，當面說出來不太動聽。
宋杲遇幹笑兩聲：“那你為什麽不給我發消息。”
一句話把能言善語的A4噎住了，要是機器人會臉紅耳熱，A4可能會燥得慌。
解溫遠笑意晏晏，“年輕人有活力。”
A4瞇起眼睛，“就他？每天死人樣。”
“還好吧……”宋杲遇為自己證明，扯出笑容。
“別裝了。”A4話題轉換很快，“你好好聽講，周六周日來場館講解產品，負責對接小學組織學生參加的課外活動。”
不難，時間分配合理。
“謝謝解叔叔給我機會，我會好好努力。”宋杲遇由衷感謝，順帶鞠了一躬。
解溫遠擺手，“沒事，工作本來就要請人來做。”
誰都能做，剛好做的人是他，僅此而已。
閑聊幾句，解溫遠步履輕盈走上講臺，從容不迫地脫稿演講起萬山集團新產品。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演講，宋杲遇聽得雲裏霧裏。
摘取重要部分，他得出結論，萬山集團要創造出一種全新的產品。
用永生不正確，重生更為準確。
將活人的細胞移植到培養皿裏，待人死後提取記憶植入機器人體內，再等細胞發育到合適狀態，將記憶再次傳遞到細胞之中。
荒唐，眾說紛紜。
人類能做到是將記憶植入電子產品內部，不能做到將細胞培養回人形，更別說記憶的二次植入。
細胞能不能正常發育需要超強的科學技術為基礎，人類連赤日病毒的解藥都沒有研究出來，還有閑心做長生不老的事情。
死透了，細胞都沒挖出來。
還有個不可忽視的問題，取出的細胞算什麽？
克隆人還是本體？
記憶呢？記憶崩壞，人不死也得殘廢。
空想，謬論。
演講未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解溫遠笑容未變，即使人走茶涼也不失風度。
“人都死了，養活的細胞還是那個人嗎？”宋杲遇拍了拍進入休眠的A4，“你覺得呢？”
A4很難得正眼瞧了一眼他，“死了就是死了，提取在多細胞都不是他本人。”
“只要記憶還在，他就是他。”解溫遠手裏拿了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
“是嗎？”宋杲遇接過水瓶，他不喜歡爭辯，“謝謝。”
不爭辯，不代表同意解溫遠的理論，他這次站A4，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麽折騰，活下來的那個人都不會是原來的樣子。
記憶尚存，沒有經歷過程，不就像是看了一場耗費千億投資的感人電影。
畫面一幅幅過，劇情撲朔迷離，立意歌頌悲傷，觀眾只是在心疼主人公的遭遇，做不到身臨其境，再怎麽了解劇情，哪怕是全文背誦，也永遠只能是旁觀者。
記憶是別人的記憶，我坐在觀眾席看了場電影，你非要道德綁架說我是裏面的主角。
誰認同？誰承認？
反正宋杲遇不認，他開始擔心萬山集團的這項科研項目，最後的結局會不會是以失敗而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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