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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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出高考成績的這個夜晚，梁嘉河也沒有跟崔玉成聊到太晚，崔玉成喝的爛醉，扒著梁嘉河的肩不肯下來，一邊哭一邊喊道：“你要走了我怎麽辦啊。”
“別這樣，被你媽聽見我們都完蛋。”梁嘉河無奈的把他往上擡了擡，避免他整個人拖在地上。
“你是走了，你是瀟灑了，留我一個人。”
“那我留下來？”梁嘉河嘆了口氣。
“不——你不要留。”
終於安靜了一會兒，梁嘉河幹脆把他背了起來，一直拖著更不好走。
“茍富貴莫相忘……你走了可得記著我。”
“知道了。”梁嘉河背著他，崔玉成175的個子，背起來還真的不輕松。
“那你也記著出成績那晚我背了你一路。”
“我記著我記著。”崔玉成喃喃道。
事實是他早上痛苦的醒來立馬就忘了昨晚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了。
“也給我介紹個北京的對象……”
這可能才是崔玉成的最終目的。
“我還不一定找北京的。”梁嘉河說。
“那你給我找個。”
……
終於送崔玉成回家，梁嘉河這才緩了口氣，感覺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很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感覺到了疼痛，才確定不是夢境。
回到家已經深夜，梁震早就睡著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多了條信息。
是聞凜。
他進了房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點開與聞凜的聊天頁面，歷史消息已經被清除了，雖然他也沒跟聞凜發過多少消息。之間還在一起的時候就天天在一起，不在一起以後，就真的不怎麽聯系了。
如果不是聞凜主動問，可能很久以後才會有聯系，也可能不會再有聯系。
聞凜：成績出來了，怎麽樣？
他跟聞凜從上次在街上偶然碰到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這還是兩人這麽多天來的頭一次聯系。
只是他們兩個的關系還能是像這樣平靜的聊天的關系嗎？
梁嘉河：還好。
他說“還好”就真的是這個意思，不過能讓梁嘉河說出來這兩個字的，大概在平常人眼裏已經算是很好了。
等了一會兒那邊才繼續發來消息。
聞凜：還沒睡？
梁嘉河：要睡了。
聞凜：好好休息一下吧。
閑聊就在這裏就停下了，好像聞凜只是單純的關心他才發來的消息。
沒有問他考多少，也沒有問他要去哪裏。
梁嘉河把手機放在一邊，慢慢的靠著門坐了下來，不知為何，明明最重要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好結果，但他還是覺得心口像是壓著什麽東西一樣。
當初他通過崔玉成的電話，聽到的是什麽話來著。
梁嘉河多麽的想忘記，現如今居然真的有些想不起來了。
看來他這陣子是真的有點累了。
手機屏幕又亮起來，聞凜又發來一條消息。
最近過的還好嗎？
他閉了閉眼睛，又感覺腦子裏昏昏沈沈的，他該怎麽回答呢？
其實他過的不怎麽樣，但這麽說的話好像又有些太奇怪，只是他好像一直過的不怎麽樣。
還行。他回覆道。
那邊又隔了一陣子才發來信息。
有事記得說。
梁嘉河沒有再回覆，他知道這句不是客套話，只是無論以後怎麽樣，發生了什麽事，也都不與聞凜有關。
梁嘉河填完志願這陣子又忙了起來，放假的早，暑假工還是挺好找的，縱使姜凡心想讓他歇一陣子，但梁嘉河閑不下來。
他從高一就開始為自己上大學攢錢，因為梁震是不會管他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這三年一直沒有閑下來過，每一個工作的時刻都是為了今天。
老徐給他找了個暑假工，輔導他親戚家要升初三的孩子，白天輔導晚上再去臺球室看班。
孩子的家長一聽老徐介紹說是今年考了670多的準大學生，二話不說就非要老徐把梁嘉河拉來輔導學習，老徐在一旁繪聲繪色的給梁嘉河描述。
盡管梁嘉河對他怎麽誇自己並不是太好奇。
“你別教些難的，教了也聽不懂。”老徐吩咐道。
“什麽程度的算難的？”梁嘉河問。
“就……就，她孩子就跟崔玉成一個水平，你懂了吧。”老徐唉了一聲，他也不想把話說的這麽絕，所幸崔玉成也不在現場。
“我懂了。”
“哎！懂就行！”老徐拍了拍他的肩。
“就其實什麽也聽不懂對吧。”這就是梁嘉河的理解。
“那也算比崔玉成強一點吧。”
梁嘉河笑了笑，“行吧，別看崔玉成這樣，好歹也考上大學了。”
老徐如釋重負，他哈哈一笑，讓梁嘉河最近抽空來學校一趟，要拍個宣傳照片，貼在學校外面的墻上。
梁嘉河真的不怎麽願意拍，但是沒辦法，老徐既然要求了他說什麽也要去。
“笑一點兒。”老徐在旁邊低聲拍了拍梁嘉河的肩：“不知道的以為是處分，這有啥好不高興的呀，670分，咱們學校十多年沒出過了，這不得讓人看看。”
梁嘉河硬是扯出來一個笑，其實十三中教學質量並不算差，別的老師梁嘉河不清楚，但是教過他的，都是很認真的老師，像老徐一樣，是一個人生的好向導。
如果生源再上來點的話，說不定十三中真的能變好。
未來能成為好學校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兒梁嘉河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然後這張照片就被貼在了校外的光榮榜上。
老徐讓他給後來的學弟學妹寫幾句名言警句，放在他的名字下面。
梁嘉河擡筆落筆不知道寫什麽，這一路走來的確是不容易，可他又不想把自己的全部苦難說進去、寫進去。因為這些苦難沒什麽好記錄的，他又不是在寫自傳。
於是避重就輕的寫了幾句話。大致就是囑咐學弟學妹們好好學習雲雲。
然後，可能你只是一條即將要幹涸的河流，但是只要匯入幹流，就能變成一條江。
所以在還沒有變成江之前，請不要幹涸吧。
寫到這兒，梁嘉河停下了筆。
梁嘉河最近依舊很忙，他白天幫老徐親戚的兒子輔導，晚上在王明那裏值班，日子倒是沒有過的清閑一點。
反倒是崔玉成，考上大學以後全家高興，商量著去各個地方旅游，雖然崔玉成的意思是，給他錢就行了他哪兒也不去，但是他爸媽不依，出了成績沒幾天就全家出去旅游了。
“去哪兒啊？”梁嘉河在電話裏面問。
“北京！”崔玉成在車站，車站裏亂糟糟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他只能鼓足了勁兒的喊，才能壓過那些亂糟糟的聲音。
“北京！”
梁嘉河表示說一遍他就聽到了。
“我先替你看看啊！給你探探路！”崔玉成說完，那邊又亂了一陣，然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挺好的，不過崔玉成北上廣兩月游的時候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梁嘉河無奈的笑了笑，高考以後，身邊的同學在哪兒的都有，上班的也有、旅游的也有，雖然也不怎麽聯系，但是崔玉成沒事就喜歡跟他嘮兩句身邊同學的現狀。比如這個沒考上大學，被他爸媽安排著去覆讀了；那個單招走了，去上大專了；還有那個今年超常發揮居然上了個好學校……
“所以，你都清楚他們的情況？”梁嘉河問。他沒什麽佩服崔玉成的地方，就是佩服他消息還算靈通。
崔玉成得意的嗯了一聲。
“那他們不也都知道你的情況嗎。”
崔玉成又得意的嗯了一聲：“那咋了，我考上大學了，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哦對了，他們也知道你的。”崔玉成說到這裏，有些心虛：“你出成績那晚我誰都告訴了。挨個兒打電話通知的。”
“……”
梁嘉河有些無語。
“那咋了！我兄弟這成績我巴不得拿個大喇叭在街上喊。”
“別，”梁嘉河能想象到那副場景道：“顧好你自己得了。”
“我也想喊啊，那我考那四百來分不是喊著丟人嗎？”崔玉成有些委屈。
“對了，”後來崔玉成告訴他：“有人問我你報哪兒了。”
梁嘉河楞了一下，他慢慢地又否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只是沈默了很久才問：“誰？”
“人小姑娘，你也不喜歡就甭打聽了，”崔玉成在那邊說道：“我也沒告訴，我尋思著，你倆也成不了，與其給她希望不如直接說不知道得了，再說了，明眼人都能猜出來你要去北京吧。”
梁嘉河哦了一聲，心裏松了口氣，他還是想得太多，聞凜要是想知道他去哪兒，他考了多少分，難道還需要找崔玉成打聽嗎？
他估計也不想知道，所以從未打聽過。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你嘴上說忘了忘了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那麽容易就忘掉的。
聞凜從來沒有欠他，倒是他欠聞凜太多人情，那些事那些經歷，梁嘉河忘不掉。他這輩子也沒有經歷過這些，身邊再也沒有人這麽對他，他如果忘了，那這些年所有的愛恨情義就真的忘了。
於是盡管回憶著痛苦，他也不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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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高考成績的這個夜晚，梁嘉河也沒有跟崔玉成聊到太晚，崔玉成喝的爛醉，扒著梁嘉河的肩不肯下來，一邊哭一邊喊道：“你要走了我怎麽辦啊。”
“別這樣，被你媽聽見我們都完蛋。”梁嘉河無奈的把他往上擡了擡，避免他整個人拖在地上。
“你是走了，你是瀟灑了，留我一個人。”
“那我留下來？”梁嘉河嘆了口氣。
“不——你不要留。”
終於安靜了一會兒，梁嘉河幹脆把他背了起來，一直拖著更不好走。
“茍富貴莫相忘……你走了可得記著我。”
“知道了。”梁嘉河背著他，崔玉成175的個子，背起來還真的不輕松。
“那你也記著出成績那晚我背了你一路。”
“我記著我記著。”崔玉成喃喃道。
事實是他早上痛苦的醒來立馬就忘了昨晚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了。
“也給我介紹個北京的對象……”
這可能才是崔玉成的最終目的。
“我還不一定找北京的。”梁嘉河說。
“那你給我找個。”
……
終於送崔玉成回家，梁嘉河這才緩了口氣，感覺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很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感覺到了疼痛，才確定不是夢境。
回到家已經深夜，梁震早就睡著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多了條信息。
是聞凜。
他進了房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點開與聞凜的聊天頁面，歷史消息已經被清除了，雖然他也沒跟聞凜發過多少消息。之間還在一起的時候就天天在一起，不在一起以後，就真的不怎麽聯系了。
如果不是聞凜主動問，可能很久以後才會有聯系，也可能不會再有聯系。
聞凜：成績出來了，怎麽樣？
他跟聞凜從上次在街上偶然碰到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這還是兩人這麽多天來的頭一次聯系。
只是他們兩個的關系還能是像這樣平靜的聊天的關系嗎？
梁嘉河：還好。
他說“還好”就真的是這個意思，不過能讓梁嘉河說出來這兩個字的，大概在平常人眼裏已經算是很好了。
等了一會兒那邊才繼續發來消息。
聞凜：還沒睡？
梁嘉河：要睡了。
聞凜：好好休息一下吧。
閑聊就在這裏就停下了，好像聞凜只是單純的關心他才發來的消息。
沒有問他考多少，也沒有問他要去哪裏。
梁嘉河把手機放在一邊，慢慢的靠著門坐了下來，不知為何，明明最重要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好結果，但他還是覺得心口像是壓著什麽東西一樣。
當初他通過崔玉成的電話，聽到的是什麽話來著。
梁嘉河多麽的想忘記，現如今居然真的有些想不起來了。
看來他這陣子是真的有點累了。
手機屏幕又亮起來，聞凜又發來一條消息。
最近過的還好嗎？
他閉了閉眼睛，又感覺腦子裏昏昏沈沈的，他該怎麽回答呢？
其實他過的不怎麽樣，但這麽說的話好像又有些太奇怪，只是他好像一直過的不怎麽樣。
還行。他回覆道。
那邊又隔了一陣子才發來信息。
有事記得說。
梁嘉河沒有再回覆，他知道這句不是客套話，只是無論以後怎麽樣，發生了什麽事，也都不與聞凜有關。
梁嘉河填完志願這陣子又忙了起來，放假的早，暑假工還是挺好找的，縱使姜凡心想讓他歇一陣子，但梁嘉河閑不下來。
他從高一就開始為自己上大學攢錢，因為梁震是不會管他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這三年一直沒有閑下來過，每一個工作的時刻都是為了今天。
老徐給他找了個暑假工，輔導他親戚家要升初三的孩子，白天輔導晚上再去臺球室看班。
孩子的家長一聽老徐介紹說是今年考了670多的準大學生，二話不說就非要老徐把梁嘉河拉來輔導學習，老徐在一旁繪聲繪色的給梁嘉河描述。
盡管梁嘉河對他怎麽誇自己並不是太好奇。
“你別教些難的，教了也聽不懂。”老徐吩咐道。
“什麽程度的算難的？”梁嘉河問。
“就……就，她孩子就跟崔玉成一個水平，你懂了吧。”老徐唉了一聲，他也不想把話說的這麽絕，所幸崔玉成也不在現場。
“我懂了。”
“哎！懂就行！”老徐拍了拍他的肩。
“就其實什麽也聽不懂對吧。”這就是梁嘉河的理解。
“那也算比崔玉成強一點吧。”
梁嘉河笑了笑，“行吧，別看崔玉成這樣，好歹也考上大學了。”
老徐如釋重負，他哈哈一笑，讓梁嘉河最近抽空來學校一趟，要拍個宣傳照片，貼在學校外面的墻上。
梁嘉河真的不怎麽願意拍，但是沒辦法，老徐既然要求了他說什麽也要去。
“笑一點兒。”老徐在旁邊低聲拍了拍梁嘉河的肩：“不知道的以為是處分，這有啥好不高興的呀，670分，咱們學校十多年沒出過了，這不得讓人看看。”
梁嘉河硬是扯出來一個笑，其實十三中教學質量並不算差，別的老師梁嘉河不清楚，但是教過他的，都是很認真的老師，像老徐一樣，是一個人生的好向導。
如果生源再上來點的話，說不定十三中真的能變好。
未來能成為好學校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兒梁嘉河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然後這張照片就被貼在了校外的光榮榜上。
老徐讓他給後來的學弟學妹寫幾句名言警句，放在他的名字下面。
梁嘉河擡筆落筆不知道寫什麽，這一路走來的確是不容易，可他又不想把自己的全部苦難說進去、寫進去。因為這些苦難沒什麽好記錄的，他又不是在寫自傳。
於是避重就輕的寫了幾句話。大致就是囑咐學弟學妹們好好學習雲雲。
然後，可能你只是一條即將要幹涸的河流，但是只要匯入幹流，就能變成一條江。
所以在還沒有變成江之前，請不要幹涸吧。
寫到這兒，梁嘉河停下了筆。
梁嘉河最近依舊很忙，他白天幫老徐親戚的兒子輔導，晚上在王明那裏值班，日子倒是沒有過的清閑一點。
反倒是崔玉成，考上大學以後全家高興，商量著去各個地方旅游，雖然崔玉成的意思是，給他錢就行了他哪兒也不去，但是他爸媽不依，出了成績沒幾天就全家出去旅游了。
“去哪兒啊？”梁嘉河在電話裏面問。
“北京！”崔玉成在車站，車站裏亂糟糟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他只能鼓足了勁兒的喊，才能壓過那些亂糟糟的聲音。
“北京！”
梁嘉河表示說一遍他就聽到了。
“我先替你看看啊！給你探探路！”崔玉成說完，那邊又亂了一陣，然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挺好的，不過崔玉成北上廣兩月游的時候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梁嘉河無奈的笑了笑，高考以後，身邊的同學在哪兒的都有，上班的也有、旅游的也有，雖然也不怎麽聯系，但是崔玉成沒事就喜歡跟他嘮兩句身邊同學的現狀。比如這個沒考上大學，被他爸媽安排著去覆讀了；那個單招走了，去上大專了；還有那個今年超常發揮居然上了個好學校……
“所以，你都清楚他們的情況？”梁嘉河問。他沒什麽佩服崔玉成的地方，就是佩服他消息還算靈通。
崔玉成得意的嗯了一聲。
“那他們不也都知道你的情況嗎。”
崔玉成又得意的嗯了一聲：“那咋了，我考上大學了，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哦對了，他們也知道你的。”崔玉成說到這裏，有些心虛：“你出成績那晚我誰都告訴了。挨個兒打電話通知的。”
“……”
梁嘉河有些無語。
“那咋了！我兄弟這成績我巴不得拿個大喇叭在街上喊。”
“別，”梁嘉河能想象到那副場景道：“顧好你自己得了。”
“我也想喊啊，那我考那四百來分不是喊著丟人嗎？”崔玉成有些委屈。
“對了，”後來崔玉成告訴他：“有人問我你報哪兒了。”
梁嘉河楞了一下，他慢慢地又否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只是沈默了很久才問：“誰？”
“人小姑娘，你也不喜歡就甭打聽了，”崔玉成在那邊說道：“我也沒告訴，我尋思著，你倆也成不了，與其給她希望不如直接說不知道得了，再說了，明眼人都能猜出來你要去北京吧。”
梁嘉河哦了一聲，心裏松了口氣，他還是想得太多，聞凜要是想知道他去哪兒，他考了多少分，難道還需要找崔玉成打聽嗎？
他估計也不想知道，所以從未打聽過。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你嘴上說忘了忘了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那麽容易就忘掉的。
聞凜從來沒有欠他，倒是他欠聞凜太多人情，那些事那些經歷，梁嘉河忘不掉。他這輩子也沒有經歷過這些，身邊再也沒有人這麽對他，他如果忘了，那這些年所有的愛恨情義就真的忘了。
於是盡管回憶著痛苦，他也不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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