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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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快點！跑快點！”老徐在後面喊道。
“非要爭那20分鐘做題，現在急了吧，別人隊都站完了。一會兒指定要被留下來批。”
百日誓師是在二月底，即使是到了100天學校裏的大部分人看起來還是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看起來死氣沈沈的。
梁嘉河手裏拿著稿子，他沒有站在隊伍裏，直接在臺下等著，校長念完接下來就到他。
其實說實在的，這也沒什麽好念的，聽說隔壁幾個重點高中百日誓師特別隆重，又是喊話又是上清華上北大的，這麽一對比就顯得十三中的也實在太單調了。
“下面有請高三年級優秀學生代表高三十一班的梁嘉河上臺發言，大家掌聲歡迎。”
臺下響起窸窸窣窣地掌聲混雜的更多的是議論聲。
“尊敬的老師，同學們大家上午好。”梁嘉河沒有管臺下人的動作，他盯著自己的稿子，即使已經到了能脫稿的地步卻因為不知道看臺下的什麽地方而選擇了看著手裏的演講稿。
話筒的聲音也不大，梁嘉河面無表情的念著稿子的內容，這是老徐找的，必定是激情澎湃的，但是如果是梁嘉河演講就該另當別論了。
畢竟他已經自覺的把感嘆號轉換成句號了。
“最後預祝同學們在接下來的考試中都取得好成績，期待與大家一起進步。我的發言完畢，謝謝大家。”梁嘉河終於講完了，他這才有功夫看了眼臺下，臺下的人沒那麽多，以至於他一下就看到了在臺下豎大拇指的老徐，以及做鬼臉的崔玉成。
還有……
梁嘉河突然看到了那個人，他就站在臺下，沒有穿校服，但他又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不穿校服看來也很正常。
聞凜穿了件黑色沖鋒衣，他站在隊伍的最末尾，即使戴了個口罩梁嘉河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是誰。
他不知道聞凜站了多久，從哪裏開始聽的，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會是來聽他發言的。
因為他的發言真的很無聊，也沒什麽好看的。
聞凜的確不是專門來看梁嘉河發言的，他只是順道拿一下自己的東西，幾本遺漏在老徐辦公室的課本，雖然他也不學，但是林天要他拿回來，聞凜迫不得已才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
拿書的過程格外順利，他拿了書出來才知道操場那邊在開百日誓師大會。
聞凜聽著校長的發言覺得甚至無聊，自己學校也是這麽個流程，實在是沒什麽心意，於是在他正打算悄悄溜走，便輪到梁嘉河上場了。
他站在隊伍的末尾，看著在臺上發言的梁嘉河，少年穿著校服，規整的拉上拉鏈，在別人身上都顯得厚重的校服不知為何在梁嘉河身上還是顯得單薄。
一瞬間好像讓聞凜回到了高二那年，回到了之前開會看梁嘉河發言的場景，他除了梁嘉河也沒什麽好看的便一直盯著梁嘉河看，偶爾跟他對上目光，梁嘉河的目光會為他短暫的停留一會兒然後再移開，接下來聞凜就會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淺淺的微笑。
此刻聞凜站在最後排，他依然盯著梁嘉河看，只是這次他們的目光不再交匯，梁嘉河的目光也不再為他停留。
趁梁嘉河鞠躬的功夫聞凜便轉身離開了，他離開的身影在空曠的操場顯得很突兀，梁嘉河目睹著他的離開，下了場便匆匆跑去找聞凜。
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下意識的跑了起來。
百日誓師在校領導宣布結束後便散場了，因為剛好是周六的緣故同學們都沒有立刻回到教室，也沒有老師強制要求，所幸就地拍起了合照，畢竟也算是個比較有意義的日子。
距離高中結束也僅僅只剩100天了啊。
一旦散了場便到處都是學生，梁嘉河追逐著那個背影就在不經意間跟丟了，他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又快速向別的地方跑去。
一直跟到藝體樓旁邊的小花園他才又看到聞凜的背影，聞凜背著包似乎也不打算離開的那麽快，他觀察了一會兒幾個月沒見翻了個新花樣的地方還覺得挺新奇。
“這不是會下血本嗎，原來平時省下來的錢都花在這兒了。”聞凜心道。
此刻他距離梁嘉河僅有五米的距離。
梁嘉河看著聞凜的背影一瞬間便不知所措起來，他不清楚自己追來是為了幹什麽，明明此刻自己就應該回到班裏開始繼續研究數學的壓軸大題。
縱使他早已摸透了他們的解法，而聞凜明顯比那些數學題更覆雜，更讓人捉摸不透。
梁嘉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打算離開。
“哎哎，同學不好意思讓一下！”
聞凜被這聲驚到回頭看了一眼，他看了眼梁嘉河又把目光移開了。
梁嘉河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般，直到一個女聲打破了這場寧靜。
“梁同學，我能跟你拍一張照片嗎？”
梁嘉河看了眼旁邊的女生，說完這句話的她已經把頭低了下去，看起來很是拘謹。
“可以，你拍吧。”梁嘉河道。
女生立馬高興起來，她看了眼旁邊的聞凜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有事找這位同學嗎？應該沒有打擾到吧。”
“沒有打擾，”梁嘉河看著聞凜的眼睛，他沈默了一會兒，語氣裏帶著點說不上來的意味：“應該是我認錯人了。”
“麻煩你幫我們拍張合照吧。”女生把相機塞到聞凜的手裏。
沒認出來嗎。聞凜心道。
他拿過相機，沖梁嘉河勾了勾手道：“離近點。”
梁嘉河的目光動了動，他正想往前走一步，又聽聞凜開口道：“離女生近點。”
他又沒有說什麽，只是很聽話的往女生那邊站了站。
他按下了快門鍵，照片中的梁嘉河沒什麽表情，即使離身邊的女孩兒只有半米的距離卻還是有一種淡淡地疏離感，這種感覺並不帶著一絲的刻意，而是梁嘉河身上與生俱來的疏離。
聞凜這才想到他沒有跟梁嘉河有過一張合照，不過他覺得這種東西可有可無，他不需要一張照片來寬慰，也沒有時間來懷念這段逝去的感情。
“謝謝你！”女生拿著相機又偷偷的瞄了眼梁嘉河而後便紅著臉離開了。
“聽聲音能認出來嗎。”聞凜輕輕地開口道。
梁嘉河哦了一聲，他扯出來一個笑，語氣帶著點不輕易察覺的顫抖：“是你啊。”
聞凜輕皺著眉頭，不知為何，他看著梁嘉河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這番話。
也許在梁嘉河看來他的貿然出現是件特別令人反感的事，因為他倆之間的不愉快，所以梁嘉河才裝作不認識他只是為了跟他少點牽扯。
而他還執著的讓梁嘉河承認自己認出來他又有什麽意義呢。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如果聞凜最開始的目的是想讓他傷心，讓他絕望，讓他體驗到失去的滋味，他應該早就達成了這個目的，對於現在的聞凜，他並不想再去傷害梁嘉河，即使他已經傷害的夠深了。
但其實梁嘉河對於聞凜的這件事情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無論是聞凜調查到的還是聽崔玉成說的，梁嘉河只是傷心一陣對於聞凜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並沒有打算讓梁嘉河一輩子都陷入這段感情裏，他也知道憑借自己無法讓梁嘉河做到這個地步。
只是一陣子，只是傷心一陣子對於聞凜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聞凜合理的認為梁嘉河對這份感情也並沒有投入多少，他也並沒有太愛自己，可能原本是愛的，但現在又不愛了，雖然這些只是聞凜的猜想。
這樣就好了，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就好了，聞凜心想，其實他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不恨梁嘉河了，他明明清楚的知道梁嘉河是小三的兒子這件事從始至終沒有改變，是許清妍的兒子這個身份並沒有改變，但是當他再回憶這件事的時候，他想起梁嘉河的身影，他想起梁嘉河的眼睛，萌生出的卻不再是恨意，他不恨了，卻開始有點心疼了。
但是事到如今這一切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是不恨了，但是梁嘉河應該恨自己才對吧，聞凜沒有告別便轉身離開了，他擔心這個告別又讓梁嘉河難過，所以幹脆就不再告別。
聞凜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恨就恨吧，梁嘉河恨自己也是應該的。
他貿然的闖進梁嘉河的生活，帶著目的的對他好，愛他疼他，最後再甩開他。
梁嘉河看著聞凜遠去的背影，他一直等到聞凜消失在視線裏才離開，他逞強的裝作認錯了人，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感情表露的太刻意。
而事實上，有些話並沒有張口說出來就已經要從眼神裏溢出來了。
而聞凜的猜想，他猜的大錯特錯，梁嘉河不是不愛了，他實在是太愛太愛，在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裏，梁嘉河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去恨，更沒有辦法再把愛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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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跑快點！”老徐在後面喊道。
“非要爭那20分鐘做題，現在急了吧，別人隊都站完了。一會兒指定要被留下來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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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河手裏拿著稿子，他沒有站在隊伍裏，直接在臺下等著，校長念完接下來就到他。
其實說實在的，這也沒什麽好念的，聽說隔壁幾個重點高中百日誓師特別隆重，又是喊話又是上清華上北大的，這麽一對比就顯得十三中的也實在太單調了。
“下面有請高三年級優秀學生代表高三十一班的梁嘉河上臺發言，大家掌聲歡迎。”
臺下響起窸窸窣窣地掌聲混雜的更多的是議論聲。
“尊敬的老師，同學們大家上午好。”梁嘉河沒有管臺下人的動作，他盯著自己的稿子，即使已經到了能脫稿的地步卻因為不知道看臺下的什麽地方而選擇了看著手裏的演講稿。
話筒的聲音也不大，梁嘉河面無表情的念著稿子的內容，這是老徐找的，必定是激情澎湃的，但是如果是梁嘉河演講就該另當別論了。
畢竟他已經自覺的把感嘆號轉換成句號了。
“最後預祝同學們在接下來的考試中都取得好成績，期待與大家一起進步。我的發言完畢，謝謝大家。”梁嘉河終於講完了，他這才有功夫看了眼臺下，臺下的人沒那麽多，以至於他一下就看到了在臺下豎大拇指的老徐，以及做鬼臉的崔玉成。
還有……
梁嘉河突然看到了那個人，他就站在臺下，沒有穿校服，但他又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不穿校服看來也很正常。
聞凜穿了件黑色沖鋒衣，他站在隊伍的最末尾，即使戴了個口罩梁嘉河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是誰。
他不知道聞凜站了多久，從哪裏開始聽的，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會是來聽他發言的。
因為他的發言真的很無聊，也沒什麽好看的。
聞凜的確不是專門來看梁嘉河發言的，他只是順道拿一下自己的東西，幾本遺漏在老徐辦公室的課本，雖然他也不學，但是林天要他拿回來，聞凜迫不得已才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
拿書的過程格外順利，他拿了書出來才知道操場那邊在開百日誓師大會。
聞凜聽著校長的發言覺得甚至無聊，自己學校也是這麽個流程，實在是沒什麽心意，於是在他正打算悄悄溜走，便輪到梁嘉河上場了。
他站在隊伍的末尾，看著在臺上發言的梁嘉河，少年穿著校服，規整的拉上拉鏈，在別人身上都顯得厚重的校服不知為何在梁嘉河身上還是顯得單薄。
一瞬間好像讓聞凜回到了高二那年，回到了之前開會看梁嘉河發言的場景，他除了梁嘉河也沒什麽好看的便一直盯著梁嘉河看，偶爾跟他對上目光，梁嘉河的目光會為他短暫的停留一會兒然後再移開，接下來聞凜就會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淺淺的微笑。
此刻聞凜站在最後排，他依然盯著梁嘉河看，只是這次他們的目光不再交匯，梁嘉河的目光也不再為他停留。
趁梁嘉河鞠躬的功夫聞凜便轉身離開了，他離開的身影在空曠的操場顯得很突兀，梁嘉河目睹著他的離開，下了場便匆匆跑去找聞凜。
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下意識的跑了起來。
百日誓師在校領導宣布結束後便散場了，因為剛好是周六的緣故同學們都沒有立刻回到教室，也沒有老師強制要求，所幸就地拍起了合照，畢竟也算是個比較有意義的日子。
距離高中結束也僅僅只剩100天了啊。
一旦散了場便到處都是學生，梁嘉河追逐著那個背影就在不經意間跟丟了，他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又快速向別的地方跑去。
一直跟到藝體樓旁邊的小花園他才又看到聞凜的背影，聞凜背著包似乎也不打算離開的那麽快，他觀察了一會兒幾個月沒見翻了個新花樣的地方還覺得挺新奇。
“這不是會下血本嗎，原來平時省下來的錢都花在這兒了。”聞凜心道。
此刻他距離梁嘉河僅有五米的距離。
梁嘉河看著聞凜的背影一瞬間便不知所措起來，他不清楚自己追來是為了幹什麽，明明此刻自己就應該回到班裏開始繼續研究數學的壓軸大題。
縱使他早已摸透了他們的解法，而聞凜明顯比那些數學題更覆雜，更讓人捉摸不透。
梁嘉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打算離開。
“哎哎，同學不好意思讓一下！”
聞凜被這聲驚到回頭看了一眼，他看了眼梁嘉河又把目光移開了。
梁嘉河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般，直到一個女聲打破了這場寧靜。
“梁同學，我能跟你拍一張照片嗎？”
梁嘉河看了眼旁邊的女生，說完這句話的她已經把頭低了下去，看起來很是拘謹。
“可以，你拍吧。”梁嘉河道。
女生立馬高興起來，她看了眼旁邊的聞凜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有事找這位同學嗎？應該沒有打擾到吧。”
“沒有打擾，”梁嘉河看著聞凜的眼睛，他沈默了一會兒，語氣裏帶著點說不上來的意味：“應該是我認錯人了。”
“麻煩你幫我們拍張合照吧。”女生把相機塞到聞凜的手裏。
沒認出來嗎。聞凜心道。
他拿過相機，沖梁嘉河勾了勾手道：“離近點。”
梁嘉河的目光動了動，他正想往前走一步，又聽聞凜開口道：“離女生近點。”
他又沒有說什麽，只是很聽話的往女生那邊站了站。
他按下了快門鍵，照片中的梁嘉河沒什麽表情，即使離身邊的女孩兒只有半米的距離卻還是有一種淡淡地疏離感，這種感覺並不帶著一絲的刻意，而是梁嘉河身上與生俱來的疏離。
聞凜這才想到他沒有跟梁嘉河有過一張合照，不過他覺得這種東西可有可無，他不需要一張照片來寬慰，也沒有時間來懷念這段逝去的感情。
“謝謝你！”女生拿著相機又偷偷的瞄了眼梁嘉河而後便紅著臉離開了。
“聽聲音能認出來嗎。”聞凜輕輕地開口道。
梁嘉河哦了一聲，他扯出來一個笑，語氣帶著點不輕易察覺的顫抖：“是你啊。”
聞凜輕皺著眉頭，不知為何，他看著梁嘉河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這番話。
也許在梁嘉河看來他的貿然出現是件特別令人反感的事，因為他倆之間的不愉快，所以梁嘉河才裝作不認識他只是為了跟他少點牽扯。
而他還執著的讓梁嘉河承認自己認出來他又有什麽意義呢。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如果聞凜最開始的目的是想讓他傷心，讓他絕望，讓他體驗到失去的滋味，他應該早就達成了這個目的，對於現在的聞凜，他並不想再去傷害梁嘉河，即使他已經傷害的夠深了。
但其實梁嘉河對於聞凜的這件事情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無論是聞凜調查到的還是聽崔玉成說的，梁嘉河只是傷心一陣對於聞凜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並沒有打算讓梁嘉河一輩子都陷入這段感情裏，他也知道憑借自己無法讓梁嘉河做到這個地步。
只是一陣子，只是傷心一陣子對於聞凜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聞凜合理的認為梁嘉河對這份感情也並沒有投入多少，他也並沒有太愛自己，可能原本是愛的，但現在又不愛了，雖然這些只是聞凜的猜想。
這樣就好了，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就好了，聞凜心想，其實他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不恨梁嘉河了，他明明清楚的知道梁嘉河是小三的兒子這件事從始至終沒有改變，是許清妍的兒子這個身份並沒有改變，但是當他再回憶這件事的時候，他想起梁嘉河的身影，他想起梁嘉河的眼睛，萌生出的卻不再是恨意，他不恨了，卻開始有點心疼了。
但是事到如今這一切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是不恨了，但是梁嘉河應該恨自己才對吧，聞凜沒有告別便轉身離開了，他擔心這個告別又讓梁嘉河難過，所以幹脆就不再告別。
聞凜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恨就恨吧，梁嘉河恨自己也是應該的。
他貿然的闖進梁嘉河的生活，帶著目的的對他好，愛他疼他，最後再甩開他。
梁嘉河看著聞凜遠去的背影，他一直等到聞凜消失在視線裏才離開，他逞強的裝作認錯了人，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感情表露的太刻意。
而事實上，有些話並沒有張口說出來就已經要從眼神裏溢出來了。
而聞凜的猜想，他猜的大錯特錯，梁嘉河不是不愛了，他實在是太愛太愛，在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裏，梁嘉河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去恨，更沒有辦法再把愛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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