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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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梁嘉河是不用上晚自習的，這個是老徐特許的，但是他還是不希望梁嘉河拿晚自習的時候空出來打工，雖然梁嘉河告訴他的是他回去覆習。
梁嘉河背著包離開了學校，離高考越來越近王明也沒再讓他去臺球室過，梁嘉河即使是去也是拿著卷子去做題的。
“嘉河……”
梁嘉河在樓下停著車，這陣子梁震不在家，雖然他也不知道梁震去哪兒了，但家裏總算是清閑了，不然梁嘉河也不會選擇回家覆習。
他聽見這身呼喊聲隨即楞住了，他好像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許清妍了。
“有事嗎。”梁嘉河道。
許清妍只能擡頭看他，因為她幾乎沒有關註過梁嘉河，所以她也是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兒子不知何時已經長得那麽高了。
“我尋思著來看看你，畢竟也是快高考了，對吧？”許清妍說的小心翼翼。
“哦，”梁嘉河點了點頭：“也只有現在你才會來看我吧。”
“這是什麽意思？”許清妍疑惑。
梁嘉河皺了皺眉，他看著許清妍的表情，疑惑的怎麽是許清妍，應該是他才對！一直以來都沒有看過他，現在來看他還有什麽可能呢，平白無故的想起自己，是真的單純想見自己嗎。
“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梁震也是，你也是，都在指望著我高考不是嗎。”梁嘉河道。
許清妍一瞬間有些啞口無言，雖然她來這裏的本意並不是這樣，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她的確指望著梁嘉河。
隨著高考的來臨，許清妍聽了不少周圍街坊鄰裏誇獎梁嘉河的話，她們一個個對梁嘉河讚不絕口，對許清妍的態度也莫名其妙好了起來，畢竟誰也知道梁嘉河以後是絕對會有出息的。
“媽媽的確指望著你成才，但是……”許清妍解釋著。
“我知道。”梁嘉河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臂的手，許清妍整個人很嬌小也很瘦弱，根本不用梁嘉河怎麽掙脫感覺她下一秒就要松開了。
“但是你都沒有養過我，現在又來要求我做什麽，成不成才，考不考大學，這些全部都……”梁嘉河看著她卻又說不出什麽狠話，許清妍雖然沒有為他做過什麽，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他媽。
他撓了撓頭發，有些煩躁的撇開許清妍的手道：“知道了。”
他又想起了小的時候，執著著第一名那個頭銜，只是希望許清妍能夠多看他一眼，但是現在，他早就已經跟小時候不一樣了，他執著的也不再是為了獲得許清妍的關註。
但是他還是覺得煩躁，心裏有一種無奈又憤恨，為什麽只有現在，為什麽只有在發現他的價值的時候才會多看他一眼，無論是梁震還是許清妍，還是街坊鄰裏的所有莫名其妙的關心。
為什麽一定要覺得他有價值的時候才會對他好？
如果他成績不好，如果他不參加高考，如果他就那麽順應最開始梁震的期望只是上個初中，此刻他們還會這樣對自己嗎，他們還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指望嗎。
梁嘉河不由得有些累，他最後看了眼身後的許清妍然後背著包上了樓。
許清妍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她不乞求梁嘉河以後給她多少好處，她也知道自己從小就沒有關註過這個兒子，她覺得愧疚，又覺得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
梁嘉河現在想必也沒有耐心聽她的解釋，許清妍只好追了上去，她在樓道拉住了梁嘉河，昏暗的樓道連個聲控燈都沒有，但即使梁嘉河沒有回頭也知道身後這人是誰。
他有些煩躁地回了頭道：“你還有事嗎？”
他對許清妍的感情早已被時間給磨的越來越淡了，不必說梁震，其實許清妍對他的傷害也並不算少，但是梁嘉河還是抑制不住的同情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幫她，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得到過許清妍的哪怕一次關心。
梁嘉河知道她過的慘，梁嘉河理解她的苦衷，可是沒有人能在乎一下他的感受！
這份遲來的歉意，梁嘉河早就已經不再需要了，他失去的早就已經失去了，並不是現在許清妍回心轉意就可以再挽回的。
可是他還是無法松開許清妍拉著他的手。
“這些你拿著，還有什麽需要的，就來我住的地方來找我。”許清妍哽咽道：“我知道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現在也不求你的原諒，你這些年過得太苦了，全都是我的錯……”
梁嘉河沒有看她，也沒有出聲安慰，他慢慢地等許清妍離開自己才繼續往前走。
許清妍塞給了他幾百塊錢還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梁嘉河不知道，但是他應該能猜出來是自己的生日，不然許清妍也不會給他。
他關了房間門，梁嘉河慢慢地靠著門坐下，他看著這些東西不由得覺得心酸，他心裏積攢了多少次對許清妍的怨恨就在此刻突然消失了，就這麽淡然的，消失了。
比起許清妍，他更恨自己，他明明因為別人片刻的好意遭受過太多次的背叛和傷害，但是他還是無法抵抗這片刻的愛意。
他原來不知道愛是什麽，後來當他知道的時候那個愛他的人又離他遠去了，因為他不曾經歷過，因為他經歷過卻又再次失去，所以梁嘉河其實心裏一直在乞求著。
乞求著無論是誰，能給他一點愛。
只要給一點，梁嘉河就又能在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再堅持一陣。
“我早說了，我這陣子沒空搭理你們。”聞凜罵了句操，他剛從家裏出來被聞武一陣數落心裏正煩著，此時江陽他們喊他出來也只有被數落的份兒。
“知道了你丫大忙人，”江陽聳聳肩道：“怎麽，你還要考大學啊。”
“考個屁的大學。”聞凜坐在沙發上：“非得讓我去上軍校，再生個兒子吧，我是上不了。”
“你爹還挺執著的。”江陽不用動腦子就知道他爹是怎麽威脅聞凜的。
“不過你家三代從軍總不能到你這兒斷了吧。”江陽開了瓶紅酒。
“誰讓他就他媽生了一個男的。”聞凜翻了個白眼，他揮揮手道：“不喝紅的，給我開啤酒。”
“喝不了一點好的。”江陽吐槽道，放著好酒不喝非要上趕著喝幾十塊錢一箱的啤酒，上學腦子也上傻了嗎。
“你呢，還瘋著玩呢。”
“我？”江陽笑道：“出國繼續玩啊。”
“操，”聞凜算是佩服他了：“你就玩吧。”
“沒辦法啊我爹管不了我，眼不見心不煩正合他的意。”江陽道。
“真該讓我爹管一下你。”聞凜道。
“可別，你爹要真是我爹初中就得把我的腿打斷了。”
江陽這話不假，他從小混到大的，可以說聞凜就是丫這小子帶壞的，他倆家挨得近，都是在軍區大院裏面，從小一塊兒玩的，倆小子最開始的時候誰都看誰不順眼，誰都不服誰，倆人只要碰一塊兒就是一個打，回回打的臉上身上都是傷，回了家怕跌面子全都一口咬定是摔的。
這狀況一直維持到小學三年級，倆人見義勇為一塊兒趕走了欺負院裏小孩兒的小刺頭，這下梁子可算是沒了，都開始覺得對方仗義，聞凜本來是不稀得跟他一塊兒玩的，這下到成了倆人滿城跑。
小學初中都在一塊兒上，家也是挨著，這友情也算是這麽交上了。
兩人分開還好一點，一湊到一塊兒恨不得把大院給炸了，每天鬧騰的沒辦法，因為沒個嚴厲的爹，江陽鬧騰的更甚。
“最近跟林天怎麽樣？舊情覆燃了吧？”江陽問道，他是真不清楚聞凜這檔子事兒，聞凜最近也沒提過。
“就那樣兒。”聞凜不是很想提這個話題：“林天得高考，不能影響他。”
“喲，”江陽笑道：“看不出來呀，那你就不怕影響梁嘉河了啊，他不也得高考？”
“關他什麽事。”聞凜喝著酒，末了才又來了一句：“我影響的了他嗎？”
“那可說不準。”江陽道。
影響嗎……
聞凜苦笑一下，江陽不了解梁嘉河，但是他了解，他是絕對影響不了梁嘉河，他也沒想過影響他。
“你少喝點一會兒沒人送。”江陽道：“我們幾個去打球，你去嗎。”
“不去。”聞凜道。
“那喊個人來接你？”江陽扒拉著他的手機。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聞凜嘖了一聲：“你給我叫輛車。”
“知道了。”
江陽頑劣的性子是從小就有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有些事情越不讓他摻一腳他就越要湊上去摻和一下，聞凜能跟他做這麽久的哥們兒也真的是忍耐度極高了。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江陽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點要停止的念頭，他一邊撥著梁嘉河的電話一邊道：“我跟別人打賭了，我賭他一定會來，你也不想看我輸吧？”
電話就這麽響了一陣，江陽很有耐心的一直沒掛。
旁邊的哥們兒開始起哄道：“哎——江陽！只許再等十秒啊！十秒過後我們就贏了！”
九、八、七、六、五……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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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河是不用上晚自習的，這個是老徐特許的，但是他還是不希望梁嘉河拿晚自習的時候空出來打工，雖然梁嘉河告訴他的是他回去覆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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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河……”
梁嘉河在樓下停著車，這陣子梁震不在家，雖然他也不知道梁震去哪兒了，但家裏總算是清閑了，不然梁嘉河也不會選擇回家覆習。
他聽見這身呼喊聲隨即楞住了，他好像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許清妍了。
“有事嗎。”梁嘉河道。
許清妍只能擡頭看他，因為她幾乎沒有關註過梁嘉河，所以她也是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兒子不知何時已經長得那麽高了。
“我尋思著來看看你，畢竟也是快高考了，對吧？”許清妍說的小心翼翼。
“哦，”梁嘉河點了點頭：“也只有現在你才會來看我吧。”
“這是什麽意思？”許清妍疑惑。
梁嘉河皺了皺眉，他看著許清妍的表情，疑惑的怎麽是許清妍，應該是他才對！一直以來都沒有看過他，現在來看他還有什麽可能呢，平白無故的想起自己，是真的單純想見自己嗎。
“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梁震也是，你也是，都在指望著我高考不是嗎。”梁嘉河道。
許清妍一瞬間有些啞口無言，雖然她來這裏的本意並不是這樣，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她的確指望著梁嘉河。
隨著高考的來臨，許清妍聽了不少周圍街坊鄰裏誇獎梁嘉河的話，她們一個個對梁嘉河讚不絕口，對許清妍的態度也莫名其妙好了起來，畢竟誰也知道梁嘉河以後是絕對會有出息的。
“媽媽的確指望著你成才，但是……”許清妍解釋著。
“我知道。”梁嘉河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臂的手，許清妍整個人很嬌小也很瘦弱，根本不用梁嘉河怎麽掙脫感覺她下一秒就要松開了。
“但是你都沒有養過我，現在又來要求我做什麽，成不成才，考不考大學，這些全部都……”梁嘉河看著她卻又說不出什麽狠話，許清妍雖然沒有為他做過什麽，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他媽。
他撓了撓頭發，有些煩躁的撇開許清妍的手道：“知道了。”
他又想起了小的時候，執著著第一名那個頭銜，只是希望許清妍能夠多看他一眼，但是現在，他早就已經跟小時候不一樣了，他執著的也不再是為了獲得許清妍的關註。
但是他還是覺得煩躁，心裏有一種無奈又憤恨，為什麽只有現在，為什麽只有在發現他的價值的時候才會多看他一眼，無論是梁震還是許清妍，還是街坊鄰裏的所有莫名其妙的關心。
為什麽一定要覺得他有價值的時候才會對他好？
如果他成績不好，如果他不參加高考，如果他就那麽順應最開始梁震的期望只是上個初中，此刻他們還會這樣對自己嗎，他們還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指望嗎。
梁嘉河不由得有些累，他最後看了眼身後的許清妍然後背著包上了樓。
許清妍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她不乞求梁嘉河以後給她多少好處，她也知道自己從小就沒有關註過這個兒子，她覺得愧疚，又覺得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
梁嘉河現在想必也沒有耐心聽她的解釋，許清妍只好追了上去，她在樓道拉住了梁嘉河，昏暗的樓道連個聲控燈都沒有，但即使梁嘉河沒有回頭也知道身後這人是誰。
他有些煩躁地回了頭道：“你還有事嗎？”
他對許清妍的感情早已被時間給磨的越來越淡了，不必說梁震，其實許清妍對他的傷害也並不算少，但是梁嘉河還是抑制不住的同情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幫她，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得到過許清妍的哪怕一次關心。
梁嘉河知道她過的慘，梁嘉河理解她的苦衷，可是沒有人能在乎一下他的感受！
這份遲來的歉意，梁嘉河早就已經不再需要了，他失去的早就已經失去了，並不是現在許清妍回心轉意就可以再挽回的。
可是他還是無法松開許清妍拉著他的手。
“這些你拿著，還有什麽需要的，就來我住的地方來找我。”許清妍哽咽道：“我知道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現在也不求你的原諒，你這些年過得太苦了，全都是我的錯……”
梁嘉河沒有看她，也沒有出聲安慰，他慢慢地等許清妍離開自己才繼續往前走。
許清妍塞給了他幾百塊錢還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梁嘉河不知道，但是他應該能猜出來是自己的生日，不然許清妍也不會給他。
他關了房間門，梁嘉河慢慢地靠著門坐下，他看著這些東西不由得覺得心酸，他心裏積攢了多少次對許清妍的怨恨就在此刻突然消失了，就這麽淡然的，消失了。
比起許清妍，他更恨自己，他明明因為別人片刻的好意遭受過太多次的背叛和傷害，但是他還是無法抵抗這片刻的愛意。
他原來不知道愛是什麽，後來當他知道的時候那個愛他的人又離他遠去了，因為他不曾經歷過，因為他經歷過卻又再次失去，所以梁嘉河其實心裏一直在乞求著。
乞求著無論是誰，能給他一點愛。
只要給一點，梁嘉河就又能在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再堅持一陣。
“我早說了，我這陣子沒空搭理你們。”聞凜罵了句操，他剛從家裏出來被聞武一陣數落心裏正煩著，此時江陽他們喊他出來也只有被數落的份兒。
“知道了你丫大忙人，”江陽聳聳肩道：“怎麽，你還要考大學啊。”
“考個屁的大學。”聞凜坐在沙發上：“非得讓我去上軍校，再生個兒子吧，我是上不了。”
“你爹還挺執著的。”江陽不用動腦子就知道他爹是怎麽威脅聞凜的。
“不過你家三代從軍總不能到你這兒斷了吧。”江陽開了瓶紅酒。
“誰讓他就他媽生了一個男的。”聞凜翻了個白眼，他揮揮手道：“不喝紅的，給我開啤酒。”
“喝不了一點好的。”江陽吐槽道，放著好酒不喝非要上趕著喝幾十塊錢一箱的啤酒，上學腦子也上傻了嗎。
“你呢，還瘋著玩呢。”
“我？”江陽笑道：“出國繼續玩啊。”
“操，”聞凜算是佩服他了：“你就玩吧。”
“沒辦法啊我爹管不了我，眼不見心不煩正合他的意。”江陽道。
“真該讓我爹管一下你。”聞凜道。
“可別，你爹要真是我爹初中就得把我的腿打斷了。”
江陽這話不假，他從小混到大的，可以說聞凜就是丫這小子帶壞的，他倆家挨得近，都是在軍區大院裏面，從小一塊兒玩的，倆小子最開始的時候誰都看誰不順眼，誰都不服誰，倆人只要碰一塊兒就是一個打，回回打的臉上身上都是傷，回了家怕跌面子全都一口咬定是摔的。
這狀況一直維持到小學三年級，倆人見義勇為一塊兒趕走了欺負院裏小孩兒的小刺頭，這下梁子可算是沒了，都開始覺得對方仗義，聞凜本來是不稀得跟他一塊兒玩的，這下到成了倆人滿城跑。
小學初中都在一塊兒上，家也是挨著，這友情也算是這麽交上了。
兩人分開還好一點，一湊到一塊兒恨不得把大院給炸了，每天鬧騰的沒辦法，因為沒個嚴厲的爹，江陽鬧騰的更甚。
“最近跟林天怎麽樣？舊情覆燃了吧？”江陽問道，他是真不清楚聞凜這檔子事兒，聞凜最近也沒提過。
“就那樣兒。”聞凜不是很想提這個話題：“林天得高考，不能影響他。”
“喲，”江陽笑道：“看不出來呀，那你就不怕影響梁嘉河了啊，他不也得高考？”
“關他什麽事。”聞凜喝著酒，末了才又來了一句：“我影響的了他嗎？”
“那可說不準。”江陽道。
影響嗎……
聞凜苦笑一下，江陽不了解梁嘉河，但是他了解，他是絕對影響不了梁嘉河，他也沒想過影響他。
“你少喝點一會兒沒人送。”江陽道：“我們幾個去打球，你去嗎。”
“不去。”聞凜道。
“那喊個人來接你？”江陽扒拉著他的手機。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聞凜嘖了一聲：“你給我叫輛車。”
“知道了。”
江陽頑劣的性子是從小就有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有些事情越不讓他摻一腳他就越要湊上去摻和一下，聞凜能跟他做這麽久的哥們兒也真的是忍耐度極高了。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江陽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點要停止的念頭，他一邊撥著梁嘉河的電話一邊道：“我跟別人打賭了，我賭他一定會來，你也不想看我輸吧？”
電話就這麽響了一陣，江陽很有耐心的一直沒掛。
旁邊的哥們兒開始起哄道：“哎——江陽！只許再等十秒啊！十秒過後我們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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