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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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坦白
天空泛白，細細點點的金光穿過雲層來到地面，與世界萬物打了個招呼。鳥兒首先表達出善意，一首婉轉動聽的歌曲現世，喊來了天邊的風，也叫醒了沈睡的人。
喉嚨從腫脹到幹癢，並漸漸向要咳嗽的趨勢發展，林衡強撐著太陽穴的刺痛感，在一片天旋地轉中找到了放在對面桌上的未開裝礦泉水。沙漠中找到了一片綠洲，清涼的水流帶走了嗓子的不適感，讓林衡重獲新生。
半瓶水下肚，林衡徹底恢覆了意識，也註意到了床邊另一側的鼓起。林衡並不害怕，他醉前季雲夕也還在他身旁，能保證他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更何況，地上放著的是一雙男士皮鞋，不用腦袋想都知道，一個能隨意出入他房間的男人是誰。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見到了意料之中的臉龐。林衡喝醉睡醒後沒有斷片的經歷，也就是說，他清清楚楚知道昨晚他喝醉後對著邊尋發酒瘋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喊不喊醒邊尋啊？’就在林衡一臉掙紮猶豫的時候，邊尋感受到光的召喚，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林衡變幻莫測的臉色。
邊尋不知道林衡在想什麽，但他很貼心的放下了他掀起被子懸在空中的手。“那啥，阿衡，能讓我去那邊喝個水嗎？渴死我了。”撕裂的嗓音應證了他說的話，林衡尷尬地放下了被子，讓開了路。
邊尋沒有頭痛欲裂的感覺，但看到桌面上的解酒藥，他還是想起來了什麽。邊尋喝著水，眼睛卻緊盯林衡。一聲阿衡，讓林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衡，你.......”長久的停頓讓林衡暗道不好，他開始計算胡說八道掩蓋過昨晚酒瘋的可能性有多大。
“吃解酒藥沒？”一個大喘氣，嗓子眼的心掉回肚子裏。林衡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藥，就著剛才沒喝完的水，當著邊尋的面解決了它。“現在吃了。”回之微笑。潛臺詞，我辦事，你放心。
邊尋眉梢輕佻，語調拉長，“你高興什麽？你昨晚沒洗澡就睡了。”突然被挑明，林衡這才發現自己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瞬間，無數嫌棄跑到嘴邊，“靠，我去洗澡，你自己呆在這吧。”
林衡拉開行李箱找出衣服，急匆匆跑進浴室，水聲接踵而至。別說林衡受不了，邊尋也受不了這滿身的酒氣。他嘴角噙著的微笑消失不見，盤算著回房間洗個澡再回來，林衡消失不見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今天必須和林衡談一談那個月亮人。他倒是要問問看，這個月亮人對林衡做了什麽事情，才讓林衡選擇借酒消愁。
邊尋找到自己的衣服，帶著它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有過多猶豫，速戰速決地給全身做了個大掃除就又來到了林衡的房間。
“很好，阿衡還沒有出來。”邊尋一邊坐在沙發上等著林衡從浴室走出來，一邊在腦子裏演練他將要說的話。
可惜的是，林衡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林衡出來看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發濕漉漉還滴著水的邊尋並沒有驚訝。他指了指樓上，“餓了，去吃飯嗎？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咯。”
邊尋並不餓，況且他沒有阻止林衡吃飯的權力，但他怕林衡吃著吃著又去借酒消愁，只好跟在林衡身旁也去了餐廳。一路上，邊尋找了無數個開口的機會，卻總會被林衡不動聲色的反問回來。搞得他光顧著回答林衡的問題，自己想問的是一個都問不出。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莫過於此。
林衡一直在觀察邊尋的神情，每當邊尋有一點想問與昨天有關的問題時，他就會及時開口打斷。他在浴室思考那麽久，能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法就是，一切當沒事發生過，能逃就逃。
林衡想起昨天就士氣低迷，出師未捷身先死。聽他們的形容，邊尋是真喜歡那個叫周靜的女生，可能礙於工作或者其他原因，他沒有表白，以至於兩人遲遲沒有確定關系。
郎有情妾有意，林衡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縱然他再喜歡邊尋，他也不會做出破壞有情人，棒打鴛鴦的事情。
他昨天大醉一場，已經是他在邊尋面前的失態了。
起床的時候已經過了早餐的點，餐廳裏人並不多。林衡慢悠悠地吃完午餐，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他問邊尋，“你一陣天都沒看祖宗，不想它嗎？我等會打算去上三樓去看哼哼，你去嗎？”
很好，又是一個正事。林衡又拿一個正當理由堵得邊尋開不了口。林衡不緊不慢，電梯都不搭，美名其曰為了消食，慢吞吞地走了樓梯上了三樓。邊尋今天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和林衡談一談，無論林衡如何逃避，他都緊跟著林衡，不肯讓林衡離開他視線一步。
林衡之前來過一次寵物安置區，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要比沒來過的邊尋熟悉分區。可林衡這次特地沒問前臺的服務人員，一個人裝作從來沒來過一樣，帶著邊尋到處走，甚至有些地區走上了不止兩遍。林衡下意識的拖延，但寵物安置區範圍也就那麽大，沒多久，他們就找到了在房間裏趴在窩裏休息的祖宗和哼哼。
林衡靈光一閃，“帶他們下去走走吧，這兩天都窩在房間裏它們兩肯定很悶。”林衡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到了極致，又給他找出一件正事。他迫不及待打發邊尋去前臺，要一個狗狗胸背，一個貓貓胸背和兩條牽引繩，好讓邊尋暫時離開他的視線。
剛開始邊尋並不想去，但看見祖宗一聽到要出去走走就開心地狂搖尾巴的樣子，心軟的他妥協了。他再三叮囑林衡不要先帶著祖宗和哼哼下去，一定要等他回來。但是，祖宗和哼哼可能是聽話的，林衡不是。
林衡在邊尋離開沒一會，他就走出了房間。他打算另外找個房間躲起來，等到時間差不多，就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到時候問起來，他就說他有事，要先回家。完美的計劃，林衡想。
林衡剛準備行動，兜裏的電話就響了。鈴聲很特別，或許說是獨一無二，因為這是他給邊尋親手設置的。心下一沈，在他猶豫了兩秒之後，林衡認命地接下電話。
無他，只因為他答應過邊尋，他不會再錯過任何一個邊尋的電話，即使在他想要逃避和邊尋的談話的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失信於人。
林衡難得心虛，語氣躲閃，“餵？怎麽突然打電話？有事嗎？”
“回頭。”邊尋沒多說，留足了林衡反應的時間後就掛了。
大意了，被抓了。林衡懊悔，他不太想回頭。但這次輪到邊尋不給他機會，林衡身後再一次響起邊尋的聲音。‘回頭，阿衡。別讓我說第三遍。’
林衡破罐子破摔，回了頭。他訕訕一笑，“哈哈，好巧，我正準備出來找你呢。”
邊尋沒理林衡那漏洞百出的謊言，他騰空一只手，拉著林衡回了剛才那間屋子。邊尋一言不發把胸背給祖宗和哼哼綁好，系上牽引繩，把其中一條遞給了林衡。林衡硬著頭皮接下，亦步亦趨地跟著邊尋來到了酒店外。
兩人走在瀝青混泥土鋪成的路面上，柏油路黑乎乎的顏色和邊尋的臉色如出一轍。見邊尋似乎真的生氣對他生氣，林衡還是率先低下了頭。他向邊尋坦誠認錯，“邊尋，我錯了，我不應該想著逃跑，你問吧，想問啥就問吧。”
邊尋斜著瞟了一眼林衡，嘆了口氣，“阿衡，我沒有想要逼你的意思，你不願意說，我也理解。但是你不覺得這件事只有說出來，才能更好的解決嗎？”
林衡苦笑，解決什麽？解決掉我嗎？
林衡還是不願意開口，邊尋語重心長地開始第二輪勸解。“借酒消愁不是好事情，你總不能一想到那個月亮人....呃，月亮女神，你不能一想到那個月亮女神就跟丟了魂一樣，跑去喝酒。喝酒傷身體，你不知道？”
林衡猛地一擡頭，對上邊尋關切的眼神，疑惑地問：“月亮女神是誰？”
這下邊尋也疑惑了，“不是，你昨天晚上喊了半天的月亮，還說那個月亮有了星星，你不要她了。這個月亮不是你喜歡的女生？你不是因為這個女生有了喜歡的人才想大醉一場？”
林衡沒想到就簡單的幾句話，邊尋能把事情猜的那麽完整。只不過邊尋猜錯了對象，也猜錯了性別。
林衡走在成片的樹蔭底下側著頭看了很久邊尋的側臉。他心如刀絞，卻止不住幻想。鮮艷如虹的唇色最後會印在誰的臉上，誰的唇邊，又會為誰帶去那一抹靡麗。笑意盈盈的眼睛最後又會把誰裝進去，從此只剩下誰的身影。
林衡黯然神傷，他決定承認邊尋的猜測，也選擇向他坦白。
一想到向邊尋坦白以後的自己或許再也不能這麽坦然地站在他的身旁，失去了理所當然的底氣，他只能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躲回自己的小窩，屏蔽世界，屏蔽和他有關的一切。林衡就難受的想哭，他不想離開邊尋。
“邊尋，我有話要和你說。”沈默已久的林衡終於開口。林衡終於願意和他分享心事，沈浸在這一好消息的邊尋翹首以盼。
林衡紅了眼睛又沈默片刻，哽咽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在我心裏就是我的月亮。”
得到肯定的邊尋開朗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沒猜錯。那......”
林衡沒等邊尋說完就打斷了他，“但是，我的月亮是....男生，不是女生。”
“我，喜歡....男生。”林衡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
審判他吧，是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這一切該結束了。
林衡等著邊尋的質問。他已經準備好在今天過後他所有擁有的關於邊尋的一切通通消失不見的準備了。
身後的路，來時兩人，回時或許獨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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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坦白
天空泛白，細細點點的金光穿過雲層來到地面，與世界萬物打了個招呼。鳥兒首先表達出善意，一首婉轉動聽的歌曲現世，喊來了天邊的風，也叫醒了沈睡的人。
喉嚨從腫脹到幹癢，並漸漸向要咳嗽的趨勢發展，林衡強撐著太陽穴的刺痛感，在一片天旋地轉中找到了放在對面桌上的未開裝礦泉水。沙漠中找到了一片綠洲，清涼的水流帶走了嗓子的不適感，讓林衡重獲新生。
半瓶水下肚，林衡徹底恢覆了意識，也註意到了床邊另一側的鼓起。林衡並不害怕，他醉前季雲夕也還在他身旁，能保證他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更何況，地上放著的是一雙男士皮鞋，不用腦袋想都知道，一個能隨意出入他房間的男人是誰。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見到了意料之中的臉龐。林衡喝醉睡醒後沒有斷片的經歷，也就是說，他清清楚楚知道昨晚他喝醉後對著邊尋發酒瘋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喊不喊醒邊尋啊？’就在林衡一臉掙紮猶豫的時候，邊尋感受到光的召喚，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林衡變幻莫測的臉色。
邊尋不知道林衡在想什麽，但他很貼心的放下了他掀起被子懸在空中的手。“那啥，阿衡，能讓我去那邊喝個水嗎？渴死我了。”撕裂的嗓音應證了他說的話，林衡尷尬地放下了被子，讓開了路。
邊尋沒有頭痛欲裂的感覺，但看到桌面上的解酒藥，他還是想起來了什麽。邊尋喝著水，眼睛卻緊盯林衡。一聲阿衡，讓林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衡，你.......”長久的停頓讓林衡暗道不好，他開始計算胡說八道掩蓋過昨晚酒瘋的可能性有多大。
“吃解酒藥沒？”一個大喘氣，嗓子眼的心掉回肚子裏。林衡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藥，就著剛才沒喝完的水，當著邊尋的面解決了它。“現在吃了。”回之微笑。潛臺詞，我辦事，你放心。
邊尋眉梢輕佻，語調拉長，“你高興什麽？你昨晚沒洗澡就睡了。”突然被挑明，林衡這才發現自己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瞬間，無數嫌棄跑到嘴邊，“靠，我去洗澡，你自己呆在這吧。”
林衡拉開行李箱找出衣服，急匆匆跑進浴室，水聲接踵而至。別說林衡受不了，邊尋也受不了這滿身的酒氣。他嘴角噙著的微笑消失不見，盤算著回房間洗個澡再回來，林衡消失不見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今天必須和林衡談一談那個月亮人。他倒是要問問看，這個月亮人對林衡做了什麽事情，才讓林衡選擇借酒消愁。
邊尋找到自己的衣服，帶著它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有過多猶豫，速戰速決地給全身做了個大掃除就又來到了林衡的房間。
“很好，阿衡還沒有出來。”邊尋一邊坐在沙發上等著林衡從浴室走出來，一邊在腦子裏演練他將要說的話。
可惜的是，林衡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林衡出來看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發濕漉漉還滴著水的邊尋並沒有驚訝。他指了指樓上，“餓了，去吃飯嗎？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咯。”
邊尋並不餓，況且他沒有阻止林衡吃飯的權力，但他怕林衡吃著吃著又去借酒消愁，只好跟在林衡身旁也去了餐廳。一路上，邊尋找了無數個開口的機會，卻總會被林衡不動聲色的反問回來。搞得他光顧著回答林衡的問題，自己想問的是一個都問不出。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莫過於此。
林衡一直在觀察邊尋的神情，每當邊尋有一點想問與昨天有關的問題時，他就會及時開口打斷。他在浴室思考那麽久，能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法就是，一切當沒事發生過，能逃就逃。
林衡想起昨天就士氣低迷，出師未捷身先死。聽他們的形容，邊尋是真喜歡那個叫周靜的女生，可能礙於工作或者其他原因，他沒有表白，以至於兩人遲遲沒有確定關系。
郎有情妾有意，林衡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縱然他再喜歡邊尋，他也不會做出破壞有情人，棒打鴛鴦的事情。
他昨天大醉一場，已經是他在邊尋面前的失態了。
起床的時候已經過了早餐的點，餐廳裏人並不多。林衡慢悠悠地吃完午餐，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他問邊尋，“你一陣天都沒看祖宗，不想它嗎？我等會打算去上三樓去看哼哼，你去嗎？”
很好，又是一個正事。林衡又拿一個正當理由堵得邊尋開不了口。林衡不緊不慢，電梯都不搭，美名其曰為了消食，慢吞吞地走了樓梯上了三樓。邊尋今天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和林衡談一談，無論林衡如何逃避，他都緊跟著林衡，不肯讓林衡離開他視線一步。
林衡之前來過一次寵物安置區，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要比沒來過的邊尋熟悉分區。可林衡這次特地沒問前臺的服務人員，一個人裝作從來沒來過一樣，帶著邊尋到處走，甚至有些地區走上了不止兩遍。林衡下意識的拖延，但寵物安置區範圍也就那麽大，沒多久，他們就找到了在房間裏趴在窩裏休息的祖宗和哼哼。
林衡靈光一閃，“帶他們下去走走吧，這兩天都窩在房間裏它們兩肯定很悶。”林衡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到了極致，又給他找出一件正事。他迫不及待打發邊尋去前臺，要一個狗狗胸背，一個貓貓胸背和兩條牽引繩，好讓邊尋暫時離開他的視線。
剛開始邊尋並不想去，但看見祖宗一聽到要出去走走就開心地狂搖尾巴的樣子，心軟的他妥協了。他再三叮囑林衡不要先帶著祖宗和哼哼下去，一定要等他回來。但是，祖宗和哼哼可能是聽話的，林衡不是。
林衡在邊尋離開沒一會，他就走出了房間。他打算另外找個房間躲起來，等到時間差不多，就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到時候問起來，他就說他有事，要先回家。完美的計劃，林衡想。
林衡剛準備行動，兜裏的電話就響了。鈴聲很特別，或許說是獨一無二，因為這是他給邊尋親手設置的。心下一沈，在他猶豫了兩秒之後，林衡認命地接下電話。
無他，只因為他答應過邊尋，他不會再錯過任何一個邊尋的電話，即使在他想要逃避和邊尋的談話的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失信於人。
林衡難得心虛，語氣躲閃，“餵？怎麽突然打電話？有事嗎？”
“回頭。”邊尋沒多說，留足了林衡反應的時間後就掛了。
大意了，被抓了。林衡懊悔，他不太想回頭。但這次輪到邊尋不給他機會，林衡身後再一次響起邊尋的聲音。‘回頭，阿衡。別讓我說第三遍。’
林衡破罐子破摔，回了頭。他訕訕一笑，“哈哈，好巧，我正準備出來找你呢。”
邊尋沒理林衡那漏洞百出的謊言，他騰空一只手，拉著林衡回了剛才那間屋子。邊尋一言不發把胸背給祖宗和哼哼綁好，系上牽引繩，把其中一條遞給了林衡。林衡硬著頭皮接下，亦步亦趨地跟著邊尋來到了酒店外。
兩人走在瀝青混泥土鋪成的路面上，柏油路黑乎乎的顏色和邊尋的臉色如出一轍。見邊尋似乎真的生氣對他生氣，林衡還是率先低下了頭。他向邊尋坦誠認錯，“邊尋，我錯了，我不應該想著逃跑，你問吧，想問啥就問吧。”
邊尋斜著瞟了一眼林衡，嘆了口氣，“阿衡，我沒有想要逼你的意思，你不願意說，我也理解。但是你不覺得這件事只有說出來，才能更好的解決嗎？”
林衡苦笑，解決什麽？解決掉我嗎？
林衡還是不願意開口，邊尋語重心長地開始第二輪勸解。“借酒消愁不是好事情，你總不能一想到那個月亮人....呃，月亮女神，你不能一想到那個月亮女神就跟丟了魂一樣，跑去喝酒。喝酒傷身體，你不知道？”
林衡猛地一擡頭，對上邊尋關切的眼神，疑惑地問：“月亮女神是誰？”
這下邊尋也疑惑了，“不是，你昨天晚上喊了半天的月亮，還說那個月亮有了星星，你不要她了。這個月亮不是你喜歡的女生？你不是因為這個女生有了喜歡的人才想大醉一場？”
林衡沒想到就簡單的幾句話，邊尋能把事情猜的那麽完整。只不過邊尋猜錯了對象，也猜錯了性別。
林衡走在成片的樹蔭底下側著頭看了很久邊尋的側臉。他心如刀絞，卻止不住幻想。鮮艷如虹的唇色最後會印在誰的臉上，誰的唇邊，又會為誰帶去那一抹靡麗。笑意盈盈的眼睛最後又會把誰裝進去，從此只剩下誰的身影。
林衡黯然神傷，他決定承認邊尋的猜測，也選擇向他坦白。
一想到向邊尋坦白以後的自己或許再也不能這麽坦然地站在他的身旁，失去了理所當然的底氣，他只能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躲回自己的小窩，屏蔽世界，屏蔽和他有關的一切。林衡就難受的想哭，他不想離開邊尋。
“邊尋，我有話要和你說。”沈默已久的林衡終於開口。林衡終於願意和他分享心事，沈浸在這一好消息的邊尋翹首以盼。
林衡紅了眼睛又沈默片刻，哽咽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在我心裏就是我的月亮。”
得到肯定的邊尋開朗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沒猜錯。那......”
林衡沒等邊尋說完就打斷了他，“但是，我的月亮是....男生，不是女生。”
“我，喜歡....男生。”林衡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
審判他吧，是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這一切該結束了。
林衡等著邊尋的質問。他已經準備好在今天過後他所有擁有的關於邊尋的一切通通消失不見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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