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膠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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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膠過敏
女人眼底閃過一絲錯亂，隨即恢覆成往常那般和藹溫柔的模樣。
她的手搭在秦鐘敬的肩上，往他身邊一坐，朝秦鐘敬靠近，“老公，思思已經長大了，她雖然是我的孩子，但我也不能永遠把她拴在腰上。”
她看了眼旁邊的女孩，“有點秘密很正常，我要是什麽都要過問，顯得我這個當母親的控制欲太強。”
秦鐘敬蹙眉，他確實懷疑秦思思有事情瞞著他，但聽女人這麽一說，覺得有幾分道理。
孩子大了，總有他們自己的想法，做什麽選擇走什麽樣的路，當家長的不該幹涉太多。
室內氣氛凝重，秦鐘敬嘆了口氣，“罷了，你們兩個孩子不對付，以後少往來。”
“還有，”他看向秦思思，“你要走，也得天亮了再走，哪有大半夜走的，讓人家知道怎麽看我們秦家的人。”
秦思思下意識朝旁邊的年輕男人看去，他倚靠在沙發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將那支祖母綠耳環捏在指間摩挲，神情淡漠。
她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秦肆當晚在秦家鬧了一出，拍拍屁股就走，沒管其他人異樣的眼色。
他料定秦思思不敢再在維縣待下去，她現在揣的那個秘密和定時炸彈無異，隨時可能轟了她媽媽和秦鐘敬。
隔日中午，秦肆還在山上，收到秦鐘敬的電話。
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只是這麽快，他有些高估秦思思了。
“嗯。”
電話裏，中年男人的聲音粗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妹妹那事了？”
秦肆溢出輕笑，對裏面的人說：“妹妹？你不是還讓我娶她嗎？”
“……”秦鐘敬被他噎了一下，深長地嘆了口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她早上走，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她被抓起來了。”
“哦，是嗎？”
手機震動了下，他從耳邊拿下來看。
黎智：【晚上有空嗎？家裏沒人。】
他輕笑，將手機放回耳邊，“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不僅關乎我們秦家的名譽，還關乎工廠，你不是想要公司嗎，處理好這件事，我就把它交給你。”
男人“嘖”了聲，“沒看出來，你對你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還挺好的。”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去處理，消息一旦傳出去，公司又會經歷一次重創。”
掛了電話，秦肆告訴黎智他晚點會過，讓她在家裏等他就行。
這一年裏，小坪村的路擴寬了許多，從一開始的山路單行道變成雙向車道，秦肆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警局。
剛進去，就看見秦思思一個人站在墻邊，旁邊坐著兩個男人，正跟警察交涉什麽。
他走過去，秦思思看見他，激動地大喊，“哥，你終於來了，”她聲淚俱下，“他們要讓我去坐牢，要告我，哥，你幫幫我。”
秦肆瞥了她一眼，原本坐著的兩個男人聽見他們聲音起身，其中一個身著休閑裝，戴著黑框眼鏡，渾身上下散發著儒雅的氣息。
在來之前，他查過資料，臨市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她的家屬？”
男人神情陰冷地盯著秦肆問，他不置可否，伸出手，“我是她家屬叫來與你們協商的。”
男人目光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上，沒握，語氣冷淡，“她說她爸爸是維縣果酒的董事長，這麽有能力，自己的女兒鬧出這種事情，怎麽不親自來。”
“哥哥，”秦思思拉住他的衣服後擺，躲到他身後，“你一定要幫我，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她語氣懇求，秦肆沒搭理。
這些話被對方聽進耳朵，霎時臉黑得更厲害。
“你是她哥？”
“不是，”秦肆直接了當，“她是我爸女人的孩子，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之所以我會來見你們，是想告訴你們，她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們要求的賠償我們會盡量滿足。”
“但工廠想現在已經不在我爸的名下，所以這件事不會通過公司法務處理，由我代替我爸出面和你們協商……”
男人冷哼一聲，“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這個女人在學校霸淩我的女兒，還把她關在廁所裏一天一夜，甚至把她從樓上推下去，這麽長時間你們裝作三不知，現在鬧大了，告訴我們不是你家裏的人，你覺得我們會信是吧？”
秦肆側頭，看了秦思思一眼。
他倒不知道這些詳情，以為她只是失手不小心釀造的後果，他來之前甚至想著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真如受害者家屬所說，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心軟。
男人甩出厚厚一沓醫院檢查單和治療單，“你自己看看，我女兒遭了多少罪，而兇手還逍遙法外……”
除了醫院的資料，受害者家屬還通過警方給秦肆看了事發時的監控視頻。
事發後，秦思思第一時間拿錢找人刪了監控，現在又看見，她嘴裏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監控視頻分了幾段，有她推受害者墜樓的片段，還有她在食堂當著眾多同學的面將飯菜扣在受害者頭上，甚至有一個片段秦肆都沒看完。
秦思思在教室後排，扒光了受害者的衣服，旁邊還有看熱鬧的男同學起哄。
受害者哭得越大聲，她抽的耳光越狠，讓受害者求饒就放過她，受害者求饒之後她又說別人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怎麽那麽賤呢。
“我女兒命大，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如果不是當時有路人經過，報警的及時，我女兒命就沒了。”
男人指著秦思思，“你這就是蓄謀殺人。”
“噗通”一聲，秦思思雙膝著地，“對不起，對不起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就是鬧著玩的，我沒有想過要殺她。”
男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思忖了幾秒，最終還是落在秦思思的臉上。
她被扇出一米遠，幾名警官在場，誰都沒有攔著，打完之後才過去扶起來。
“我不要你們任何賠償，只要你坐牢。”
男人語氣堅決。
秦思思嘴唇滲出血沫，那一巴掌差點把她抽暈過去，站起身還顫顫巍巍，一邊臉頰上的五指印高高隆起，可見使的力道有多重。
“哥，哥……”
她還望著秦肆，認為他至少會念點舊情，看在她喚了秦鐘敬這麽多父親的份上，可以幫幫她。
直到男人說：“那就直接走司法程序，無論什麽後果，我們都會接受。”
猶如晴天霹靂，秦思思眼淚爬滿整張臉，嘴唇翕動，情緒太過激動，說不出話來。
秦肆站起身，看向受害者家屬，“另外，我們一定會對受害者進行賠償。”
他說完，看向秦思思，“這個歉，不該我幫你道，你也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很討厭你們。”
當晚，秦思思從警局出來，自己打車回去的，她知道回到秦家少不了一頓打罵，但她不得不回去。
秦肆離開後直接開車去了黎智家，估計她也是幾天不見想他了，去最常買的那家蛋糕店訂了一個小甜點，然後直接進小區上樓，小區保安都眼熟他了，經常去果果家那男的。
他沒給黎智發消息，直接摁響門鈴，想著反正只有她自己在家。
聽見室內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秦肆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門從裏面被拉開，他提起小甜點，“噔噔，給寶貝買了最喜歡吃的那家……”
黎爸爸站在門口，手僵在門把上，空氣一瞬間安靜。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良久，黎爸爸說：“還真是你小子。”
秦肆：……？？
“叔叔……”
黎爸爸一臉黑線，側身，讓出一條道，“你給我進來。”
秦肆進屋，站在門廳，往裏探頭，看見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人，黎智跟個小鴨子似的，萎靡不振地耷拉著腦袋。
餘光看見他靠近的身影，才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雙頰通紅，隨後又立馬低了下去。
秦肆摸不清現在是什麽情況，畢恭畢敬地給黎媽媽鞠了一躬，“阿姨好……”
黎媽媽嘴唇上揚，不知道什麽情況又把嘴角壓下去了。
“你好，坐那吧，”她揚了揚下巴，秦肆乖乖聽話，在黎智身邊坐下，黎爸爸此刻嘹亮地清了下嗓子，他立刻起身坐到離黎智最遠的地方。
屋內燈全部開著，明亮得如同白晝，秦肆隱約猜得出什麽事，大概是他和黎智談戀愛被發現了，他琢磨著這也沒什麽吧，反正早晚也要告訴他們。
“啪”地一聲，黎爸爸往桌上扔了個小盒子，上面幾個大字赫然印入秦肆眼簾，他的笑容頃刻間僵硬在臉上。
“你不知道我女兒橡膠過敏嗎？”
黎智垂著頭，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從來不知道她爸爸還能沒邊界感到這種程度，也不是非得把這東西丟到臺面上來給人看吧。
秦肆：……
他怔了一瞬，立馬朝黎智看過去，他們用過很多次，確實不知道黎智有過敏的跡象。
“爸，”黎智一臉赧然，快速將桌上的東西收走，藏在靠枕下面，羞得不行，說話都帶著顫兒，“我沒有過敏。”
她現在要是說她沒用過，是不會有人信的，還不如承認。
“你忘記你從小到大，只要一沾橡膠類的東西就會過敏？有一次把我和你媽差點嚇死。”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來越順眼，桌下踢了黎爸爸一腳，“人孩子說沒事就沒事吧，你幹嘛非揪著這事不放。”
要是過敏，早出事了。
“一次沒事，誰說得準下一次？”
黎爸爸氣勢凜然，盯著秦肆，“你們結婚之前，不準再發生那種事情，這個東西也不許用。”
從進門開始，就被連續轟炸了幾次的秦肆呆楞楞地看著老丈人，他怎麽都沒想到讓他來家裏，是跟他說這個。
“聽見了嗎？”黎爸爸見他不應，聲音大了不少，聽起來像是在訓斥。
男人下意識乖乖回答：
“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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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旁邊的女孩，“有點秘密很正常，我要是什麽都要過問，顯得我這個當母親的控制欲太強。”
秦鐘敬蹙眉，他確實懷疑秦思思有事情瞞著他，但聽女人這麽一說，覺得有幾分道理。
孩子大了，總有他們自己的想法，做什麽選擇走什麽樣的路，當家長的不該幹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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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看向秦思思，“你要走，也得天亮了再走，哪有大半夜走的，讓人家知道怎麽看我們秦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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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當晚在秦家鬧了一出，拍拍屁股就走，沒管其他人異樣的眼色。
他料定秦思思不敢再在維縣待下去，她現在揣的那個秘密和定時炸彈無異，隨時可能轟了她媽媽和秦鐘敬。
隔日中午，秦肆還在山上，收到秦鐘敬的電話。
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只是這麽快，他有些高估秦思思了。
“嗯。”
電話裏，中年男人的聲音粗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妹妹那事了？”
秦肆溢出輕笑，對裏面的人說：“妹妹？你不是還讓我娶她嗎？”
“……”秦鐘敬被他噎了一下，深長地嘆了口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她早上走，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她被抓起來了。”
“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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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晚上有空嗎？家裏沒人。】
他輕笑，將手機放回耳邊，“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不僅關乎我們秦家的名譽，還關乎工廠，你不是想要公司嗎，處理好這件事，我就把它交給你。”
男人“嘖”了聲，“沒看出來，你對你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還挺好的。”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去處理，消息一旦傳出去，公司又會經歷一次重創。”
掛了電話，秦肆告訴黎智他晚點會過，讓她在家裏等他就行。
這一年裏，小坪村的路擴寬了許多，從一開始的山路單行道變成雙向車道，秦肆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警局。
剛進去，就看見秦思思一個人站在墻邊，旁邊坐著兩個男人，正跟警察交涉什麽。
他走過去，秦思思看見他，激動地大喊，“哥，你終於來了，”她聲淚俱下，“他們要讓我去坐牢，要告我，哥，你幫幫我。”
秦肆瞥了她一眼，原本坐著的兩個男人聽見他們聲音起身，其中一個身著休閑裝，戴著黑框眼鏡，渾身上下散發著儒雅的氣息。
在來之前，他查過資料，臨市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她的家屬？”
男人神情陰冷地盯著秦肆問，他不置可否，伸出手，“我是她家屬叫來與你們協商的。”
男人目光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上，沒握，語氣冷淡，“她說她爸爸是維縣果酒的董事長，這麽有能力，自己的女兒鬧出這種事情，怎麽不親自來。”
“哥哥，”秦思思拉住他的衣服後擺，躲到他身後，“你一定要幫我，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她語氣懇求，秦肆沒搭理。
這些話被對方聽進耳朵，霎時臉黑得更厲害。
“你是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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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我會來見你們，是想告訴你們，她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們要求的賠償我們會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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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命大，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如果不是當時有路人經過，報警的及時，我女兒命就沒了。”
男人指著秦思思，“你這就是蓄謀殺人。”
“噗通”一聲，秦思思雙膝著地，“對不起，對不起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就是鬧著玩的，我沒有想過要殺她。”
男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思忖了幾秒，最終還是落在秦思思的臉上。
她被扇出一米遠，幾名警官在場，誰都沒有攔著，打完之後才過去扶起來。
“我不要你們任何賠償，只要你坐牢。”
男人語氣堅決。
秦思思嘴唇滲出血沫，那一巴掌差點把她抽暈過去，站起身還顫顫巍巍，一邊臉頰上的五指印高高隆起，可見使的力道有多重。
“哥，哥……”
她還望著秦肆，認為他至少會念點舊情，看在她喚了秦鐘敬這麽多父親的份上，可以幫幫她。
直到男人說：“那就直接走司法程序，無論什麽後果，我們都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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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站起身，看向受害者家屬，“另外，我們一定會對受害者進行賠償。”
他說完，看向秦思思，“這個歉，不該我幫你道，你也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很討厭你們。”
當晚，秦思思從警局出來，自己打車回去的，她知道回到秦家少不了一頓打罵，但她不得不回去。
秦肆離開後直接開車去了黎智家，估計她也是幾天不見想他了，去最常買的那家蛋糕店訂了一個小甜點，然後直接進小區上樓，小區保安都眼熟他了，經常去果果家那男的。
他沒給黎智發消息，直接摁響門鈴，想著反正只有她自己在家。
聽見室內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秦肆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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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爸爸一臉黑線，側身，讓出一條道，“你給我進來。”
秦肆進屋，站在門廳，往裏探頭，看見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人，黎智跟個小鴨子似的，萎靡不振地耷拉著腦袋。
餘光看見他靠近的身影，才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雙頰通紅，隨後又立馬低了下去。
秦肆摸不清現在是什麽情況，畢恭畢敬地給黎媽媽鞠了一躬，“阿姨好……”
黎媽媽嘴唇上揚，不知道什麽情況又把嘴角壓下去了。
“你好，坐那吧，”她揚了揚下巴，秦肆乖乖聽話，在黎智身邊坐下，黎爸爸此刻嘹亮地清了下嗓子，他立刻起身坐到離黎智最遠的地方。
屋內燈全部開著，明亮得如同白晝，秦肆隱約猜得出什麽事，大概是他和黎智談戀愛被發現了，他琢磨著這也沒什麽吧，反正早晚也要告訴他們。
“啪”地一聲，黎爸爸往桌上扔了個小盒子，上面幾個大字赫然印入秦肆眼簾，他的笑容頃刻間僵硬在臉上。
“你不知道我女兒橡膠過敏嗎？”
黎智垂著頭，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從來不知道她爸爸還能沒邊界感到這種程度，也不是非得把這東西丟到臺面上來給人看吧。
秦肆：……
他怔了一瞬，立馬朝黎智看過去，他們用過很多次，確實不知道黎智有過敏的跡象。
“爸，”黎智一臉赧然，快速將桌上的東西收走，藏在靠枕下面，羞得不行，說話都帶著顫兒，“我沒有過敏。”
她現在要是說她沒用過，是不會有人信的，還不如承認。
“你忘記你從小到大，只要一沾橡膠類的東西就會過敏？有一次把我和你媽差點嚇死。”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來越順眼，桌下踢了黎爸爸一腳，“人孩子說沒事就沒事吧，你幹嘛非揪著這事不放。”
要是過敏，早出事了。
“一次沒事，誰說得準下一次？”
黎爸爸氣勢凜然，盯著秦肆，“你們結婚之前，不準再發生那種事情，這個東西也不許用。”
從進門開始，就被連續轟炸了幾次的秦肆呆楞楞地看著老丈人，他怎麽都沒想到讓他來家裏，是跟他說這個。
“聽見了嗎？”黎爸爸見他不應，聲音大了不少，聽起來像是在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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