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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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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 135 章

李氏好歹也是宋家二太太, 無緣無故將人送去家廟,肯定會引起外界胡亂猜測。

老太太周氏只能假裝得了重病,對外宣稱李氏這個兒媳婦兼外甥女孝順, 在佛前發下宏願, 只要自己能康覆,她願意入家廟清修一年。

而她也在李氏發完宏願的第二日, 神奇地不藥而愈。

李氏為了還願,當即入家廟清修去了。

當然, 這說法也就忽悠忽悠外頭那些平民百姓, 可忽悠不了那些人精一樣的達官貴人。

畢竟,誰家沒往家廟送過人?用的由頭也都大差不差。

但那又如何呢?

誰還能不識趣地跳出來揭穿周氏不成?

就連李氏的娘家人, 也自知理虧, 吭都不敢吭一聲。

要知道這其中可還牽扯到李三姑娘李梓柔呢, 真要鬧出來, 吃虧的也是他們李家。

宋家人原還以為外頭要議論一陣子,才會漸漸消停,誰知送走李氏的次日,就出了另外樁事,直接把宋二太太進家廟清修的“風頭”給搶走了。

前登州府黃縣縣令何書渝被大理寺拘捕了。

年前宋時桉讓人去大理寺告何書渝謀害發妻, 大理寺接了狀子,年後派人去黃縣調查。

以往這等出遠差的活計, 大理寺都會優先安排幾個年輕仵作前往, 但這樁案子的嫌疑人何書渝與太子岳家宋家有牽扯。

宋大爺宋時桉還特意來了大理寺一趟,要求大理寺秉公辦理,不可冤枉好人, 也不可放過壞人。

大理寺卿程澤年便將這幾位年輕仵作的師傅黃仵作給派了過去。

黃仵作上了年紀,趕不了急路, 大不了路上多耽誤些時日。

於是這一耽誤就耽誤到了四月中旬,前往黃縣調查的這路人馬才趕回京城。

據回報,他們一行人到達黃縣後,找到鹿娘子的父親鹿員外說明案情,並請求他同意開棺驗屍,結果遭到鹿員外的堅決反對。

他先前也疑心過女婿,為免官官相護,他還特意花銀錢托人從隔壁水紋縣請來了仵作來給自己閨女驗屍。

折騰一場,不但沒查出任何端倪來,還將自己跟女婿的關系鬧得有些僵。

每每說起此事,鹿員外就後悔不已。

如今京城來的差爺要求開棺驗屍,他是如何都不可能同意的。

他不能再讓人折騰閨女一回,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

好在黃仵作這樣積年的老仵作,素日沒少遇到這樣的情況,很擅長勸說死者家屬。

費了好一番功夫後,總算說服鹿員外,同意開棺驗屍。

黃仵作驗第一遍的時候,的確如水紋縣那個仵作一樣,並未查出任何端倪。

他不信邪地又驗了第二遍,照樣沒發現端倪。

換作旁的仵作,到這個地步,肯定會放棄了。

但多年辦案的直覺,讓黃仵作覺得鹿娘子死得時機太巧,若說其中沒有任何貓膩,他是不太信的。

於是他又驗了第三遍。

在他手指一寸寸摸過鹿娘子的頭骨,摸到頭頂中央一處位置時,突然感覺有個粟米粒大小的凹陷。

他忙讓人打來清水,將這處地方一點點清洗幹凈,果然瞧見一個粟米粒大小的圓孔。

他取來工具,將這處頭皮剖開,然後又是撬又是拔的,最終從鹿娘子的頭骨裏取出來一根成年男子中指長度的細鐵釘。

鹿員外瞧見這鐵釘,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閨女的死跟何柱子這狗東西脫不開幹系!”

何柱子,是何書渝的本名,他現在用的名字乃是開蒙念書後,私塾的先生給他起的。

為了給自己閨女討回公道,鹿員外還不辭辛勞地跟著大理寺的人進京來了。

消息傳到宋家後,宋時初喜極而泣:“鹿娘子那樣好的人,他都狠心對她下毒手,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就該千刀萬剮才對!”

當初她被賣進何家後,鹿娘子這個女主人見她是官宦人家出身,又讀書識字,對她十分關照。

若不是何書渝借酒醉對她下手,害她失了清白,她又何至於淪落到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步?

莊氏拍了拍宋時初的手,笑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下好了,他就等著秋後問斬吧,往後再也沒法惡心你了。”

宋時初拿帕子拭了拭眼淚,又哭又笑地說道:“多虧大哥讓人去大理寺告他,不然鹿娘子只怕沈冤難雪,我也不斷被他這狗皮膏藥惡心。”

姜椿謙虛道:“夫君是二妹妹的兄長,兄長保護妹妹天經地義嘛,算不得甚大功勞。”

不等宋時初回應,她又笑嘻嘻道:“二妹妹要真覺得過意不去,回頭說門好親事,多從婆家摳點東西回來貼補我們夫妻就成。”

毫不意外地惹來莊氏一記白眼:“說的什麽話,咱們宋家是揭不開鍋了嗎,需要外嫁女從婆家摳東西回來貼補自家?”

姜椿嘟囔道:“不摳白不摳。”

連姜柳都曉得要從婆家摳東西貼補自己這個堂姐,讓小姑子從婆家摳點東西回來貼補大哥大嫂,有什麽問題嘛?

完全沒有!

宋時初抿唇輕笑道:“大嫂放心,不就是從婆家摳東西貼補娘家嘛,容易得很,我保證做得天衣無縫。”

莊氏拿手輕拍了她的胳膊一下,斥責道:“你大嫂成日不著調,她說的話你也敢聽,不怕被帶溝裏去?”

宋時初輕小聲反駁道:“大哥甚都聽大嫂的,也沒見他被帶溝裏去啊,還升官了呢。”

莊氏:“……”

她沒好氣道:“你大哥打小就是神童,腦瓜子比誰都好,他能不被帶溝裏,不代表你就不會被帶溝裏。”

姜椿不樂意地嚷嚷道:“母親您說什麽呢,我這樣正經的一個人兒,怎可能會將二妹妹帶溝裏去?”

莊氏撇了撇嘴:“你要是正經,那這世上就沒有不正經的人了。”

姜椿本想反駁來著,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以手托腮,得意道:“沒辦法,誰讓夫君就愛我這不正經的模樣呢,我想改,他都不讓。”

莊氏:“……”

這家夥在說什麽東西呢?自己聽不懂,一點都聽不懂。

然後姜椿就被莊氏給趕了出來。

姜椿也沒回丹桂苑,直接坐馬車去了春安布莊。

到春安布莊後,她又讓人去把香腮雪的掌櫃曹婉接來。

從鐘文謹那裏“學”到借貸記賬法後,姜椿一直想教給鄭鯤跟曹婉,卻一直沒騰出手來。

正好今兒得空,索性將倆人湊一處,她一次性教了,免得費兩次功夫。

曹婉以為東家要查賬,就把香腮雪開業以來這三個月的賬本子全都帶來了。

姜椿直接翻到匯總頁看結果,見頭一個月達到VIP資格的顧客有十一個,第二個月從十一個漲到了十六個,頓時嘴角樂開了花。

上月消費額達到一百兩的顧客,可以領一張VIP卡,下月自動成為VIP顧客。

十一個VIP顧客就是一千一百兩銀子,十六個VIP顧客就是一千六百兩銀子。

雖然這只是消費額,不是利潤額,但她利潤高呀,特別是從鐘文謹那裏進貨的現代彩妝,利潤高得驚人。

而且這還只是VIP顧客的消費額,還不包括進店購物的普通顧客,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是不菲的一筆數目。

很顯然,香腮雪比春安布莊要更掙錢許多,毫不誇張的說,簡直就是棵搖錢樹。

她合上賬本子,誇讚道:“香腮雪能有這個業績,曹掌櫃功不可沒。”

曹婉也沒謙虛,只笑道:“奶奶許給我半成紅利,就算不為了奶奶,為了我自己能多掙點分紅,也得拼命不是?”

姜椿失笑:“是這麽個道理。”

她一視同仁,兩個掌櫃除了每月十兩銀子的月錢外,還能拿店鋪利潤的5%提成。

這也是為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總不能只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吧?

鄭鯤汗顏道:“我原還以為自己這個掌櫃做得夠格了,跟曹掌櫃一對比,我才發現自己還差得遠呢。”

曹婉忙道:“鄭掌櫃過獎了,咱們鋪子賣的貨品不一樣,不能同一而論,鄭掌櫃將布莊經營得極好,我在東西都有所耳聞。”

鄭鯤被誇得有些臉紅,連忙擺手:“曹掌櫃才厲害呢,你管著的香腮雪不但在京城人盡皆知,聽說連江南地界的貴婦都有聽說這間鋪子,托來往京城的商人幫著帶貨的呢。”

姜椿笑呵呵道:“你們兩個掌櫃表現得都不錯,年底統統有獎。”

年終獎安排上,尾牙安排上,嘖,自己真是個大方又貼心的好老板。

借貸記賬法不難,鄭鯤跟曹婉都是會記賬跟看賬本子的,姜椿教了他們幾遍,又找出些舊賬目來演示了幾回,他們便會了。

於是姜椿大手一揮,宣布道:“這月就罷了,一切照舊,從下個月開始,所有賬本子都用這番邦記賬法記賬。”

兩人都點頭應是。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姜椿在布莊裏溜達了一番,給姜河挑了兩塊他夏日愛穿的葛布尺頭,又在對面的廖記酒樓打包了四樣菜,這才順道回娘家。

路上一一打卡簽到。

[叮!在【燕京城錢莊】簽到成功,獲得銀子13兩。]

[叮!在【燕京城當鋪】簽到成功,獲得金葫蘆1只、鹿皮靴1雙、蜀錦12匹。]

[叮!在【燕京城鐵匠鋪】簽到成功,獲得鐵鏟18把、鐵斧9把、鐵耙12把。]

[叮!在【燕京城醫館】簽到成功,獲得燕窩3斤、金銀花2斤、桂花3斤。]

[叮!在【燕京城藥鋪】簽到成功,獲得人參養榮丸5瓶、丹參粉2斤、銀耳8斤。]

[叮!在【燕京城首飾鋪】簽到成功,獲得銀鎖1只、赤金珊瑚發冠2頂、珠花1對。]

[叮!在【燕京城書鋪】簽到成功,獲得白咨紙27刀、白棉紙19刀、灰墨12塊。]

[叮!在【燕京城布莊】簽到成功,獲得繭綢18匹、細棉布16匹、羊皮22塊。]

[叮!在【燕京城香料鋪】簽到成功,獲得胡椒3斤、檀香2斤、沈香線香6盒。]

[叮!在【燕京城茶葉鋪】簽到成功,獲得西湖龍井10斤、大紅袍2斤、鐵觀音4斤。]

[叮!在【燕京城胭脂水粉鋪】簽到成功,獲得口脂8盒、胭脂膏子6盒、鵝蛋粉9盒。]

到姜家的時候,姜河正坐在廊下的竹椅上,同身旁坐在馬紮上的劉柱說話。

姜椿讓桂枝將手裏的尺頭跟食盒交給劉柱,對姜河笑道:“爹,我方才去春安布莊,見這兩塊尺頭正合適給爹做夏裳,就給你拿了回來。

方才路過西市的王大腳裁縫鋪時,我已經跟王娘子打過招呼了,爹你哪日得空,帶著這兩塊尺頭過去找王娘子就行。”

姜河嗔了一句:“爹衣裳多得是,你又拿尺頭回來做甚,沒的浪費銀錢。”

姜椿得意道:“怕什麽,你閨女我現在有錢,想給爹做幾身衣裳就做幾身衣裳。”

姜河白她一眼:“你少興頭,我曉得你開鋪子掙了些銀錢,但你在宋家這樣的大家族裏頭過日子,素日開銷也大,手該緊的時候還是得緊一些,別成日大手大腳亂花錢。”

大手大腳慣了,信奉錢是賺出來的而不是省出來的姜椿,果斷選擇不跟他辯論,轉移話茬道:“爹你去看過幹娘給的那鋪子沒?可有甚需要改的地方?”

姜河自然去看過了,而且是拿到鑰匙的第一時間就過去看了。

他笑呵呵道:“甚都不需要改,原有的櫃子拿來賣肉再合適不過了,連櫃子都沒必要重新打。

再沒比這間鋪子更適合拿來當豬肉鋪的了。”

姜椿笑道:“既如此,那回頭我找人看下黃道吉日,擇個黃道吉日咱們就可以開業了。”

還興致勃勃道:“開業那日,我去給爹幫忙。”

好久沒擺攤賣肉了,還真是有點想念當年在紅葉鎮擺攤賣肉的生活了。

當然,只是腦袋裏想念一下,她可沒打算重新去過那樣的苦日子。

姜河瞪了她一眼,斥責道:“你別胡鬧,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要是被宋家人知道你在外頭拋頭露面賣豬肉,只怕會不高興。”

姜椿冷哼一聲:“他們不高興他們的唄,我還能因為他們不高興,就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你女婿當年哄我進京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他可說了我進京後想做甚就做甚,就是想繼續殺豬賣肉,也都隨我。

他要是敢食言,我就,哼,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姜河說不過她,只能敗下陣來:“隨你吧,反正回頭挨宋家人白眼的又不是爹。”

姜椿揮了揮拳頭,玩笑道:“誰敢給我白眼,我就揍誰,看他們還敢不敢給我白眼看。”

“我掃把呢?”姜河扭頭,要去摸掃把教訓她。

姜椿撒丫子就跑,邊跑邊笑嘻嘻道:“我今兒就不在這裏吃午飯了,給爹你省點糧食。”

*

到了四月二十八姜記豬肉鋪開業這日,不但姜椿來了,休沐的宋時桉也被拉來了。

姜椿進店後,就將她爹姜河身上的護巾給解下來,系到自己身上,連他袖子上的套袖也沒放過。

然後又從抽屜裏拿了套新的護巾跟套袖出來,遞給宋時桉。

嘴裏笑嘻嘻道:“辛苦夫君陪我賣肉啦。”

宋時桉將護巾系到腰間,卷起自己的廣袖,邊往套袖裏套,邊輕笑道:“在大柳樹村的時候就想陪娘子去鎮上擺攤賣肉了,只是那會子我身子骨太弱,扛不住。

今兒能陪娘子賣肉一回,也算是彌補上過去的遺憾了。”

姜椿聽見這話,只覺心裏暖暖的。

她傲嬌地輕哼一聲:“算你還有些良心,我那兩年也算沒白辛苦。”

在大柳樹村那兩年,她是真的辛苦。

雖然她力氣大,也不代表她不辛苦。

每日寅初就起來殺豬,然後趕去紅葉鎮擺攤賣肉,賣完肉再急匆匆趕回家給姜河跟宋時桉做早飯。

吃完早飯,打掃打掃衛生,洗洗衣裳,就到了該做午飯的時辰了。

吃了午飯,要麽下田幹活,要麽蒸饅頭或者做其他吃食。

然後就又到了該做晚飯的時辰了。

而且這些都是日常的活計,不包括一些臨時增加的活計,例如去宋時桉病倒,緊急送他去看大夫並照顧他一整夜之類的。

現在倒過來看,那時的自己還真是勤快。

而現在的她,已經是一條鹹魚的形狀了。

她將幾把長短不一的殺豬刀撈過來,放到面前,抓起其中一把自己慣常愛用的,在手裏轉了幾個圈,然後“鏗”地一下釘到菜板上。

然後掐腰大笑道:“我豬肉西施姜椿又回來了!”

宋時桉:“……”

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娘子,你正常點,為夫害怕。”

姜椿扭頭瞪他一眼:“你害怕個鬼,少在這裏裝柔弱,我可不吃你這套!

待會我賣肉你收錢,你給我認真點,多收沒關系,但千萬不能少收。

要是賣虧本了,就把你下月的零花錢扣光,讓你早飯、午飯喝西北風!”

宋時桉渾身一凜,作害怕狀:“不要啊娘子。”

姜椿把錢匣子從櫃子裏搬出來,放到他面前,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地說道:“好好幹活,回頭獎勵你十兩銀子,你可以請同僚去酒樓去大吃一頓。”

宋時桉高興道:“我覺得自己這會子突然幹勁十足。”

雖然她不給自己錢,自己也可以請同僚吃酒,掛她的賬便是了。

京城但凡數得上名號的酒樓,哪個掌櫃不曉得掛宋大奶奶的賬比掛他宋大爺的賬還好使?

但娘子獎賞自己錢,發話讓自己與同僚吃酒,到底意義不同。

於是西市的百姓等到開業的鞭炮響起,跑來姜記豬肉鋪門口看熱鬧,順便看有沒有便宜肉買的時候,就瞧見一對跟畫上的仙女仙君一樣的壁人站在櫃臺後,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飛升到了天上呢。

如果忽略那仙女手裏操著一把尺來長的殺豬刀的話。

姜椿拔高聲音,大聲嚷嚷道:“今日開業,豬肉大優惠,每斤便宜三文錢,買兩斤送一根肋骨,買五斤送兩根肋骨外加一根棒骨,先到先得,數量有限,賣完即止。”

京城的豬肉,瘦肉多肥肉少的二十二文一斤,肥肉多瘦肉少的二十三文一斤。

一斤便宜三文錢,就是說瘦肉多肥肉少的十九文一斤,肥肉多瘦肉少的二十文一斤。

這樣的大便宜,誰不占誰傻子!

於是門口的百姓頓時蜂擁而入,差點把鋪子的門檻給踩塌了。

“鏗!鏗!鏗!”姜椿將殺豬刀往菜板上狠狠剁了幾下。

冷冷道:“排隊來,全部人排成兩隊,按先來後到買肉,敢鬧事的,便宜豬肉買不到不說,當心挨我一頓好打!”

有人小聲嘀咕道:“這誰啊,這麽橫,開業第一天就揚言要揍顧客。”

有好心人提醒道:“這位你不認識?沒瞧見鋪子外頭的牌匾上掛著‘姜記豬肉鋪’?

這位姜娘子可是宋大奶奶,太子爺的舅子媳婦,連郡主都敢打的猛人,你猜她敢不敢打顧客?”

小聲嘀咕那人嘴裏“嘶”地倒抽一口涼氣,老實去後頭排隊了。

四周的人聽見兩人對話的,也老實去排隊了。

不明就裏的,也連忙跟這些人打聽,然後結果毫不意外,也乖乖去後面排隊了。

前所未有的和諧。

沒辦法,這位姜娘子他們真惹不起。

姜椿見自己面前排了兩條歪歪扭扭的長龍,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然後笑瞇瞇地問排在最前頭的顧客:“老伯,您要買什麽肉?要幾斤?”

姜椿讓姜河繼續賣肉,不過是怕他在家太無聊,給憋出病來,也沒指望他能掙多少錢。

所以開鋪子前,對他三令五申,每日最多只能賣兩頭豬的肉,便關門歇業,回家休息。

不過今兒頭一日開業,自己也回來幫忙,所以她讓姜河準備了六頭豬的量。

她從不敢低估百姓貪便宜的小心思,也料到了會遭到瘋搶,但卻沒想到規模如此龐大。

據出去看情況的姜河回來說,外頭的隊伍都快要排到西市入口了。

而且……

他斜了宋時桉一眼,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隊伍裏排了好多年輕小娘子,怕是來瞧女婿的。”

宋時桉:“……”

姜椿卻沒生氣,還笑嘻嘻道:“那不挺好的嘛,有我夫君這個豬肉西施在,咱家的豬肉可就不愁賣了。”

宋時桉:“???”

豬肉西施不是你的諢名麽,怎地我成豬肉西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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