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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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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秋大夫人吳氏氣結。

一千兩銀子,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她倒是不想給, 但如果不給的話, 這個殺豬女出身的宋大奶奶肯定會鬧大。

到時可就不是一千兩銀子能了事的了,很可能錢財、名聲兩失。

錢沒了可以再掙, 但如果自己小女兒的名聲壞了,就再難尋到好親事了。

糾結一番後, 她咬牙道:“我家原就打算對宋二奶奶做出補償的, 既然宋大奶奶開價一千兩銀子,我們沒異議。”

秋二姑娘猛地轉頭看向自己母親, 不可思議道:“母親, 為甚要答應她這離譜要求?

鐘娘子小產又不是我的過錯, 您給她補償, 反倒顯得是咱家理虧了似的。”

吳氏有些無語。

鐘娘子的確有孕在身,太醫院的太醫又說她動了胎氣,有小產之勢。

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宋家人跟李家人,就只有自己兩個女兒。

如今大女兒惱羞成怒, 撒手不管,沒了甩鍋的人選, 自己小女兒是如何都撇不清的。

這事兒不是自家想不承認就能不承認的。

就算他們秋家與李家是通家之好, 但李家為了撇清幹系,也會出面當人證,指證自己女兒是罪魁禍首。

如果她們咬牙不認, 鬧到太子妃跟前都算輕的,就怕宋家直接將人告到大理寺。

到時自己小女兒作為嫌犯, 會被大理寺傳喚問話。

弄不好,還要被關進大理寺的監牢裏。

監牢一進,不管最後有罪沒罪,她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哪家門當戶對的人家,願意娶個坐過監的小娘子回去?還不夠丟人現眼的。

吳氏瞪了小女兒一眼,低斥道:“你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秋二姑娘成日嬌滴滴的,長輩但凡說句重話她就掉眼淚,所以從小到大幾乎沒挨過甚訓斥。

這會子被母親訓斥,委屈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邊哭邊抽噎,幾乎要暈厥過去。

姜椿看得嘖嘖讚嘆。

這小白花是怎麽做到哭泣的時候只掉眼淚不流鼻涕的?

自己嚎哭的時候可是眼淚鼻涕一大把。

不過那是上輩子,穿越到古代後,她似乎還沒哭過?

這麽一想,似乎自己這小日子過得還不錯?不然怎地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吳氏打發自己的貼身大丫鬟回府取來銀票,親自將銀票遞到姜椿手裏,淡淡道:“大奶奶好好數數,回頭少了或者多了幾張可就不好了。”

“我自然要數數。”姜椿仔細點了一遍銀票,確認銀票不假,數量也有十張,這才將其卷起來塞到自己的錢袋子裏。

然後對吳氏道:“成了,這事兒就這麽著吧,秋大太太你們可以走了,省得我二弟妹瞧見你們生氣。”

秋家兩姐妹是代表秋家來給李老太太小周氏拜壽的,結果屋子都沒進,就出了這檔子事。

雖然沒甚心情,但吳氏還是領著秋二姑娘去東次間,給小周氏祝了壽,這才離開。

她們前腳剛出正院,後腳鐘文謹就坐了起來。

姜椿立時打開錢袋子,將那卷銀票遞給她。

鐘文謹從中抽出兩張,遞回給姜椿,笑道:“大嫂費勁巴拉弄回來的,好歹拿點辛苦費,不然我可沒臉獨占這好處。”

姜椿只拿了一張,將另外張塞給鐘文謹,笑道:“二弟妹要開酒坊,花錢的地兒多著呢,我拿一百兩盡夠了。”

鐘文謹曉得大嫂不缺錢,妯娌倆也沒必要為這一百兩銀子拉扯來拉扯去,便將銀票接過來,裝進錢袋子裏。

嘴裏笑道:“多謝大嫂體恤,回頭我從番邦商人那裏給大嫂弄點番茄種子。”

“那感情好。”姜椿上輩子最愛吃的幾樣菜肴裏頭就有番茄炒蛋,屬於百吃不厭的那種。

來到古代後,吃不上了,她心裏還挺惦念的呢。

她們這旁若無人“分贓”的架勢,宋家人早已習以為常,李家人卻驚得目瞪口呆。

李家大姑娘李梓萱嘴裏“這這這”了半晌,都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李大太太齊氏跟李二太太柳氏也是差不多反應。

原諒她們李家人搬弄是非多年,還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膽碰瓷的。

不對,也不能說她們碰瓷,畢竟銳哥兒媳婦動胎氣是盧太醫斷言的,她們又沒機會事先買通盧太醫。

總不能是盧太醫自個瞧出了她們的把戲,暗中給她們遮掩吧?

所以震驚歸震驚,李家的女眷們卻是半點指責的話都沒法說。

咳,主要是不敢。

怕她們一言不合又來碰瓷自家,同樣訛她們一千兩銀子賠償款,那可就糟糕了。

姜椿笑嘻嘻地將那一百兩銀子裝進錢袋子裏。

之所以不避忌李家人,是因為她曉得李家人絕對會閉緊嘴巴的。

李家跟秋家可是通家之好,她們若是將今日之事宣揚出去,丟臉的只會是秋二姑娘。

秋家人肯定不會允許此事發生,晚點李家壽宴散場後,肯定就會過來同李家人商議封口之事。

自己動動嘴皮子,就拿到了一百兩銀子的好處費,簡直不要太賺。

擱以前在大柳樹村,她殺豬賣肉一整月,也才堪堪能賺三兩銀子而已。

一百兩銀子,她得殺兩年半的豬才能賺夠,前提是齊州府以及隔壁幾個州府都風調雨順不鬧饑荒。

要是鬧饑荒,別說賺錢了,存款都要被掏空。

還是那句話,果然跟著宋時桉進京進對了。

從他們這些達官貴人手裏薅羊毛,可比殺豬賣肉強多了。

眾人見鐘文謹沒事人一樣,仆人抓了藥來,姜椿也不發話讓熬藥,便準備散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響起宋時銳的大嗓門:“娘子,娘子你沒事吧?”

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風馳電掣般沖進來。

沒等他表演擔憂跟深情,姜椿就迅速道:“虛驚一場,二弟妹沒事。”

宋時銳即將開口的話,直接卡在了嗓子眼裏,憋得他一個沒緩過勁來,直接“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姜椿“哎呀”一聲,嗔道:“二弟你也真是的,知道你要跟二弟妹說私房話,但你咳嗽一聲就行了,我這樣聰明的人兒,還能聽不出來?有必要咳個不停嘛?”

宋時銳又咳嗽了好幾聲,這才著急忙慌地辯解道:“大嫂,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椿捂嘴輕笑:“知道二弟你臉皮薄,行啦,你不用多解釋,我懂。”

宋時銳急得臉都漲紅了:“不是,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鐘文謹斜了姜椿一眼,嗔道:“大嫂,你明知道我相公嘴笨,就別逗他了。

這些逗人的話,你還是回頭跟大哥說吧。”

姜椿如同聞到了腥的貓兒一樣,立時笑道:“哎,我沒少逗你大哥,許是逗多了,他如今面皮厚得很,已經很少能再見到他面紅耳赤如害羞小鹿般的模樣了。”

宋家人:“……”

李家人:“……”

特別是李家人,簡直猶如被雷劈了一般。

面紅耳赤如害羞小鹿般的模樣?確定這說的是宋時桉?

她們認識的宋大郎少年老成,說話有條理有深度,做事沈穩幹練,很多時候比他爹宋振庭都靠譜。

私底下竟然是這麽一副模樣?

感覺三觀都要盡碎了。

姜椿見李家人這目瞪口呆的模樣,頓時滿意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呢。

鐘文謹“噗嗤”一聲,直接被逗笑了。

宋時銳有些驚弓之鳥,一見她噴笑,立時上前一步,關切地說道:“娘子,當心腹中的胎兒。”

鐘文謹白他一眼,嗔道:“大嫂都說我沒事了,你別一驚一乍的。”

姜椿見他倆膩歪起來,十分體貼地開始趕人:“好啦好啦,大家都出去吧,把這裏讓給他們小夫妻,讓他們好好說說話。”

她都這麽說了,眾人哪好意思繼續待下去?

魚貫而出。

姜椿最後一個出門,還貼心地反手將門給帶上。

然後一扭頭,就見宋時桉倒背著手站在自己身後。

他哼笑一聲:“面紅耳赤如害羞小鹿般的模樣?”

姜椿:“……”

嗐,說人“壞話”當場被抓包了。

認慫是不可能認慫的,她果斷倒打一耙,嚷嚷道:“誰家好人站在門外聽壁角?”

宋時桉淡淡道:“裏邊那麽多女眷,我進去像甚樣子?”

後院都是女眷,他跟著父親等人進來給姨祖母拜壽後,就忙不疊去了前院。

本不想再涉足這裏,是宋時銳聽聞二弟妹動了胎氣,非要拉自己一塊兒過來瞧情況。

來了之後,他見西次間門口丫鬟婆子站了一地,顯然裏頭有不少女眷,便沒往裏頭去。

人雖然在外頭,但姜椿如何摸黑自己的,他卻聽了個清楚明白。

姜椿理直氣壯道:“那你就不能吱一聲?你要是吱聲,我不就不那麽說了嘛?”

宋時桉“嗤”了一聲:“這麽說來,倒是為夫的錯了?”

姜椿猛猛點頭:“當然是夫君你的錯呀,娘子我怎麽會有錯呢?”

宋時桉:“……”

果然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索性點頭道:“說得挺有道理,為夫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姜椿得意地一擡下巴:“就是嘛,我能有甚壞心思呢?再說了,我這也不算抹黑你吧?

當初咱們還在大柳樹村的時候,我親下你的嘴,你不就羞得滿面通紅眼神閃躲心裏跳得跟小鹿亂撞一樣?”

宋時桉沈默了。

咳,他好像的確如此過。

他嘆了口氣,伸手牽住她的小手,無奈道:“罷了,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他連男子最不能容忍的贅婿都當了,名聲早就跌到低谷,還怕甚抹黑不抹黑?

最好她把自己抹得全身烏黑,這樣旁的女子就不會惦記自己了,她也不會再亂吃飛醋,自己也不用辛苦哄人了。

倆人就這般旁若無人的秀起恩愛來,西次間門口的丫鬟婆子們聽得人都麻了。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被這一言不合就揍人的宋大太太發現自己的存在,然後將自己抹脖子滅口。

西次間裏隱約傳來鐘文謹夫妻倆的說話聲。

姜椿朝那邊努了努嘴,問宋時桉:“你就不問問二弟妹出沒出事?”

宋時桉白她一眼:“二弟妹若果真出事,你早把李家鬧翻天了,哪還有心思在那秀恩愛?”

姜椿嘿嘿一笑:“果然還是夫君最了解我。”

她拍了拍自己的錢袋子,得意洋洋道:“秋二姑娘那個小白花,把她姐姐秋娘子當木倉使,挖苦諷刺二弟妹,我倆索性坑她一把,讓她長長記性。

我們從秋家撈了一千兩銀子,二弟妹要分我兩百兩來著,我沒要,只要了一百兩。”

宋時桉唇角露出個輕笑來,誇讚道:“娘子真厲害。”

隨便就能從秋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坑到一千兩銀子,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隨即又冷哼一聲:“韓蕭這個蠢貨,再不管管自己娘子,有他好罪受的。”

繼續任由他娘子找二弟妹茬的話,他就等著被調到天南海北去做官吧。

不過看他在自己落難時待自己一如從前,還出錢又出力地幫忙,自己回頭就提醒他幾句罷。

他肯聽最好,若是不肯聽,那就由著他自生自滅吧。

姜椿笑嘻嘻道:“未必,經過我今兒一番挑撥離間,我看秋娘子已經有所醒悟。”

想了想,又搖頭道:“不過也不好說,誰曉得她會不會又犯蠢,被秋大太太跟秋二姑娘灌迷魂湯灌迷糊了呢。

要真那樣的話,她也離喝孟婆湯不遠了。”

宋時桉伸出手指,輕撓了下她的手心,哼笑道:“韓蕭蠢是蠢了些,但不傻,就算她們弄死秋娘子,他也不會娶小姨子當繼室的。”

不過這麽一盤算,宋時銳找姐夫幫他把韓蕭遠遠調走,沒準還間接救了秋娘子一命。

不然以秋大太太的偏心程度,興許還真的會弄死大女兒,好給小女兒騰地方。

看來自己回頭提醒韓蕭的時候,還得把這事說一嘴。

不然若是韓蕭聽了自己的話,管束好秋娘子,因此不會被調離京城,卻直接導致秋娘子被秋家人弄死的話,可就糟糕了。

姜椿笑嘻嘻道:“這我相信。”

原著裏韓蕭就對這個小白花小姨子很看不慣,奈何自己娘子疼愛妹妹,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盡量避著她。

就算秋娘子被秋大太太跟秋二姑娘合夥弄死,韓蕭也肯定不會續娶秋二姑娘的。

兩人站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子話,等宋時銳從裏邊出來後,他們倆人這才離開,前去正院坐席。

之後倒沒再出甚幺蛾子,安安穩穩地吃完了壽宴。

*

姜椿跟宋時桉才剛回到丹桂苑,留在家裏看家的桂葉就遞上來一封信,以及一包東西。

稟報道:“奶奶,齊州府那邊送來的信件跟包裹。”

姜椿接過信來,看到信皮上寫的“表姐親啟”四個大字,就曉得這是王銀兒的信。

她連忙拆開信封,展開信紙快速瀏覽起來。

首先是報喜,王銀兒說姜柳與江賀年已經於正月二十二正式定親,婚期定在十月初八。

姜椿擡頭對細心的桂枝說了一句:“我堂妹今年十月初八成親,你記得提前一個半月提醒我打發人給她送添妝禮。”

堂妹成親,她這個已出嫁的堂姐必須得給添妝禮。

桂枝連忙應是:“好的奶奶。”

姜椿垂首,繼續看信上的內容。

看著看著,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個開心的笑容來。

壞消息是王銀兒暫時來不了京城。

好消息是她給自己尋了門好親事,對方竟還是齊州府知府顧嘉弋。

顧嘉弋今年三十八歲,年齡恰好是王銀兒年齡的兩倍。

他是京城春鳶巷顧家的庶子,家中嫡母和善,見他有讀書的天分,特意幫他尋了個好先生,還包攬了他讀書所需的一應花銷。

而他也沒辜負嫡母的栽培,二十歲就中了進士,在官場沈浮十八年,於去歲升任齊州府知府。

當時齊州府才剛結束饑荒,前任知府留下一個爛攤子等著他收拾。

事實證明他算是個有能力的,在他的領導下,齊州府漸漸恢覆了以往的生機。

照這麽下去的話,明年年底考績,他指定能評個優。

他這個年紀顯然不可能沒成過婚,不過他娘子五年前就病故了,家中一兒一女留在京中,養在他嫡母華氏跟前。

是他主動上門求娶王銀兒的。

王銀兒把她身有殘疾,不能懷孕生子的事情說了,他也不改心意。

王銀兒出銀錢,托鄭藝找人幫忙打聽了下這位顧知府的為人,又與他正經相看過一回,覺得他這人還不錯,於是寫信進京詢問姜椿的意見。

雖然長相跟為人處世很對王銀兒的胃口,但她也曉得官場錯綜覆雜,她若是貿然答應,恐會有後顧之憂。

這顯然是原著裏沒有的事情。

原著裏王銀兒沒有姜椿強勢幹預,王家不肯出銀錢替她請醫問藥,因此落下嚴重殘疾。

她癱在炕上,便是有再多的本事也沒法使,好容易攢的銀錢也被奶奶曹婆子搜刮一空。

雖然姜溪這個親娘會照顧她,但她還是雙腿漸漸萎縮,渾身長滿褥瘡。

最終在一個炎熱的夏天,死於褥瘡感染,年僅二十二歲。

這輩子的境遇顯然大不相同,她不但站了起來,還能連續走半個時辰路了。

除了不能生孩子這一個後遺癥,可以說幾乎對生活沒太大影響了。

如今甚至還有機會嫁給知府這樣的從四品官員,當上誥命夫人。

說句一步登天都不為過。

姜椿替她高興,但也心存擔憂。

她轉頭問宋時桉:“齊州知府顧嘉弋此人,夫君可了解?他求娶王銀兒,王銀兒寫信來問咱們的意見。”

宋時桉想也沒想便道:“可嫁。”

姜椿拿胳膊肘輕拐了他的胸堂一下,嗔道:“你就不能多說點?這個時候玩甚惜字如金!”

宋時桉伸手捏住她的胳膊,邊把玩她胳膊上的軟肉,邊解釋道:“此人為官清正,沒幹甚貪汙受賄之事,能力也還算不錯,當得起知府一職。”

姜椿白他一眼:“你說的這些都是他在官場的表現,人品性情如何呢?”

宋時桉就愛她這小辣椒的模樣,被瞪後不但不惱,還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輕笑道:“人品性情也還過得去,從未聽說過有誰說他的壞話。”

姜椿琢磨了片刻,斷言道:“沒人說他的壞話,說明這人心思沈穩面面俱到,確實可嫁。”

她心知肚明,這顧嘉弋顯然不可能是看上了王銀兒這個人,之所以登門求娶,看中的還是她這個宋家大奶奶表妹的身份。

這也正常。

否則人家堂堂從四品官員,還是大戶人家出身的郎君,為啥要娶個當過丫鬟的小鎮女子為妻呢?

王銀兒雖然生得不錯,但也只是在紅葉鎮地界上數一數二,放到京城這地方,可就不夠看了。

而且王銀兒想必也不是瞧上了他這個人,要真沖著人去的,她完全可以找個年輕俊俏的小郎君。

畢竟她手裏銀錢不少,年輕俊俏卻家境貧寒的小郎君多得是呢,只要她對外發話,肯定有不少人上門自薦。

她看中的應該是他的家世、官職以及已有子嗣的鰥夫身份,算是個不錯的依靠。

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跟姜柳那樁婚事,其實是一樣性質。

其實包括達官貴族家聯姻,其實也是這麽個性質。

大家看中的都是對方的身份,而不是所謂的兩情相悅。

當然,兩情相悅的婚姻也不是沒有,但畢竟是少數。

既然宋時桉這老謀深算的家夥都說可嫁了,姜椿也沒拖延,立時叫桂枝磨墨,自己提筆給王銀兒回信。

王銀兒好容易才尋到個滿意的目標,自然是早點定下來為好,免得夜長夢多。

寫完信,她靠坐到宋時桉懷裏,開始盤算兩個田莊的事情。

已是二月,春耕要開始了。

她笑道:“二弟妹給我的那兩樣番邦糧食種子,我打算將它們分別種到兩個田莊裏,夫君你看如何?”

宋時桉笑道:“娘子看著辦就成,又何必問我呢?你看你夫君我像是懂種田的人兒?”

姜椿失笑:“還真是,果然問你等於白問。”

宋時桉輕笑道:“我雖然不懂種地,但官場的事情我還是懂的。

好叫娘子知道,你夫君我打明兒起,就不去翰林院坐班了,而是要去吏部坐班了。”

姜椿驚訝道:“啊?夫君你調職了?”

宋時桉雲淡風輕道:“對,你夫君我現在是吏部右侍郎,正二品官銜。”

姜椿頓時欣喜地跳起來:“哎呀呀,這麽說來,那我豈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變成正二品誥命夫人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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