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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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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姜椿上午得跟著虞安城練功, 分兩個下午去兩個田莊瞧了下情況。

事實證明,不實地考察就制定種植計劃,實在是不靠譜。

首先去的是名叫小河莊的莊子, 因莊子中間有條小河流經, 因此得名。

小河莊有五百畝地,屬於兩個莊子裏頭略大的那個。

其中有四百畝地都佃給了佃農種著, 好在之前戶部雖然將這田莊給發賣了,但因佃農都是附近村莊的農戶, 所以照舊佃給他們種。

姜椿接管莊子後, 只需要一切照舊就行。

麻煩的是莊子上屬於宋家的莊仆都被發賣了,那一百畝地的自留地如今無人耕種。

而另外個三百畝地的棗樹莊, 三百畝地全都佃給佃農種著, 壓根就沒有自留地。

姜椿先前還信誓旦旦地跟宋時桉說, 要把鐘文謹給的紅薯跟玉米種子分別種到兩個田莊裏……

種個毛線啊。

臨時買人怕是來不及了。

太平年月裏, 會種地的壯年男子可不好買,她還要一次性買十幾二十個人,方才能將那一百畝地種過來,想也知道難度有多高。

所以她只能從佃農裏頭雇短工。

所幸這些佃農本就會在農忙後四處去打短工,聽聞東家要雇人, 紛紛跑來報名。

遇事不決,姜椿就去找莊氏, 成功從莊氏那裏薅到一個管過莊子事務的廖姓管事。

廖管事從報名的佃農裏篩選出二十五個短工, 五個負責給紅薯育苗並起壟,二十個負責種玉米。

鐘文謹送了姜椿四麻袋紅薯種子跟四麻袋玉米種子,每袋都是一百斤。

姜椿上輩子雖然沒下地種田過, 但她寫過不少種田文,有查過資料, 曉得一畝地大概需要五十斤左右的紅薯種子或者五斤左右的玉米種子。

四百斤紅薯種子,大概能種八畝地,加上二次育苗的話,大概能種十二畝地左右。

四百斤玉米種子,則大概能種八十畝地左右。

一百畝地去掉九十二畝左右,還剩大概八畝地。

可以拿來種鐘文謹給的番茄種子以及其他大周本土蔬菜。

可以說剛剛好。

玉米種植簡單,但紅薯光育苗就需要三十來天,加上後續的種植,此次春耕前後大概用去了一個多月左右的時間。

等姜椿忙差不多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三月中旬。

細心的桂枝提醒自家奶奶:“奶奶,後日就是程大姑娘與範郎君成親的日子了。”

姜椿驚訝地“咦”了一聲:“這麽快就要到三月十八了?”

她還得搞事呢,給程文沅添添堵,省得她成日太閑,搞幺蛾子給自己添堵。

於是等宋時桉從吏部衙門回來後,她又是給人捏肩又是給人捶腿,狗腿地說道:“夫君,你借點人給我使使唄。”

宋時桉板著一張清冷淡漠的臉,故意逗她:“哦?我手裏人手本就不多,要忙活的事情卻一大堆,哪裏挪得出來人給你使?”

姜椿吩咐了桂枝一聲:“把梳妝臺上那個檀木匣子拿來。”

桂枝立時將東西取來。

姜椿接過那檀木匣子,打開匣蓋,將裏頭擺放著的一支紫玉兔簪呈到他面前。

宋時桉擡眼看去,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紫玉玉質細膩,玉色剔透,一看就是玉中極品。

簪頭的玉兔也雕刻得惟妙惟肖,憨態可掬。

但,簪子下頭還墜著個吊墜,吊墜是橙色瑪瑙質地,被雕刻成了蘿蔔的形狀。

玉兔抱著蘿蔔,沒毛病,很合理。

因為自己屬兔的。

但帶吊墜的簪子,顯然是女簪。

這家夥又送自己女簪……

自己堂堂正三品高官,戴個兔子蘿蔔女簪進進出出的,像什麽樣子?

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想的,怎地偏就喜歡送自己女簪呢?在大柳樹的時候如此,進了京城後亦是如此。

他故意挑刺道:“蘿蔔都是青白色的,就沒見過誰家蘿蔔是橙色的。”

姜椿笑嘻嘻道:“有啊,胡人的蘿蔔就是橙色的,名叫胡蘿蔔。”

還笑嘻嘻地反過來打趣宋時桉:“夫君,你一個韭菜、麥苗都分不清的人兒,哪曉得這些有的沒的?乖乖收你的簪子就是了。”

宋時桉:“……”

挑刺失敗,他只能“高興”地將這支“可愛”兔子胡蘿蔔女簪給收下了。

姜椿見狀,還“惡魔低語”:“我花了大價錢尋摸來的好玉跟好雕刻師傅,才得了這麽支好簪,夫君你要記得戴,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喲。”

這簪子其實是用簽到系統抽到的紫玉鎮紙打制的,不過姜椿沒說。

系統打卡簽到輕松得到的東西,哪有花大價錢尋摸來的珍貴?

自己忙春耕的同時,還不忘給他打簪子,總不能白忙活一場卻不表功吧?

那就不是她姜椿了,她可是長了嘴的。

宋時桉能怎麽辦呢?

他只能點頭應下:“好。”

似乎覺得自己太冷淡了些,忙又擠出個笑容來,說道:“多謝娘子贈送的禮物,我一定會時常戴的。”

姜椿滿意地點頭,並且又說了一句讓宋時桉的心哇涼哇涼的一句話:“夫君如此喜歡,我回頭多尋點好玉替你多打制點簪子。”

宋時桉:“……”

你這眼神還行不成?到底是如何看出自己喜歡的?

心裏腹誹著,但面上他不但不能表現出來,還伸手將姜椿樓進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深情道:“多謝娘子費心想著我,為夫心裏十分感動。”

姜椿立時打蛇棍跟上:“既然夫君如此感動,那就借我點人手使吧。”

宋時桉抿唇輕笑道:“好啊,娘子需要多少人手?想讓他們替你做甚?”

姜椿也沒隱瞞:“夫君設計將程大姑娘跟範屠夫湊一對,程大姑娘心裏肯定對你又愛又恨。

但她不敢也不舍得報覆你,柿子挑軟的捏,她肯定會伺機對我下手的。

我不能坐以待斃,被動等著挨打,得給她找點事情幹,讓她顧不上理會我。”

說到這裏,她突然“嘿嘿嘿”地壞笑幾聲。

宋時桉有些懊悔,早知她是要借人手對付程文沅,自己肯定不會逗她,早就一口答應了。

姜椿見他不吭聲,嗔道:“你就不問問我打算幹啥?”

沒有捧哏,叫她如何往下說嘛。

被點的宋時桉立時開口問道:“娘子打算怎麽做?”

姜椿嘿嘿笑道:“讓你的人到範屠夫跟前演場戲,點醒他,讓他該振夫綱就振夫綱,管好程大姑娘,別讓她再惦記你。”

說完,還不忘揚著下巴自誇道:“我可真是太善良了,這麽費心費力地幫他們這對有情人謀算未來,他們合該感謝我才是。”

宋時桉被她這小模樣逗得心癢癢的,忍不住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誇讚道:“娘子乃天下第一等的大善人。”

同時在心裏篩選了下太子姐夫給的人手,從中尋出了幾個甚少在人前露面的生面孔。

*

三月十七這日,是程家到安慶伯府送嫁妝的日子。

範利州上午在府裏接待前來送嫁妝的程家人,陪押嫁妝的大舅哥程文瀚等人吃了頓午飯。

然後送走了程家人。

許是吃了酒的緣故,讓他突然有種潑天富貴落到自己頭上的不真實感。

同時心裏又覺遺憾。

他現在名義上是安慶伯的庶子,不但成親要在安慶伯府成,成親後也要住在安慶伯府。

兒子成婚,親生父母一不能幫自己操辦,二不能過來觀禮,他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孝。

另還有一事,就是程大姑娘瞧不上自己,看自己的目光裏只有嫌惡,只是為了挽救程家跟她自己的名聲這才不得不嫁給自己。

兩人成婚後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說不得只能當表面夫妻。

帶著這樣濃濃的愁緒,範利州出了對他來說全然陌生的安慶伯府,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

逛著逛著,逛到了以往自己常去吃酒的小酒館,猶豫片刻後,他擡腳走了進去。

而在他進去後沒多久,就有三個閑漢模樣的人也走進了那小酒館。

三人進去的時候,範利州已經要了一壺酒,兩碟下酒菜,在那喝上了。

“掌櫃的,來一壇好酒、三斤鹵豬頭肉!”

“快點,別磨蹭!”

“我們大哥心情不好,惹惱了他,仔細將你這小店給砸了。”

三人吆五喝六地進了門,在範利州身後的一張桌子前坐下。

站在櫃臺後的掌櫃見來了這麽幾個一看就不好招惹的潑皮混混,連忙從櫃臺裏走出來,賠笑道:“幾位客官請稍後,小二馬上給您上菜上酒。”

然後朝店裏的兩個夥計使了個眼色。

兩個夥計連忙跑去後廚,不過片刻,就把酒菜都上齊了。

被叫老大的那人一擡手,趕蒼蠅似的對掌櫃道:“走走走,別在這裏妨礙咱們兄弟說話。”

掌櫃巴不得呢,立時躬身退回到了櫃臺後。

另一人笑了幾聲,打趣道:“大哥你瞧瞧你,被個小娘們弄成這麽副喪氣的模樣,何必呢?”

坐他旁邊那人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肘,提醒道:“二哥,那可是咱們大嫂,不是私窠子裏的姐兒,大哥搞不定她也正常。”

老二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三弟你懂什麽,我給你說,對付不情願嫁給自己的娘們,就不能慣著她,你越慣著她,她越蹬鼻子上臉。”

話到這裏,他又擡眼看向老大,勸道:“大哥,既然你跟她已經拜堂成親,你就是她的相公,是她的天她的地。

她不同意圓房,你想法子圓房唄,法子多得是呢,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老三頓時拍手稱讚道:“二哥這主意損是損了些,但的確是個好主意。

大哥,要不你考慮考慮?”

見老大面露糾結,老二又好心地提醒道:“大哥若是怕硬來傷到大嫂,可以去買點助興藥,服了這藥,只怕她哭著喊著求大哥你要她呢。

城南同心藥鋪就賣這個藥,去了後直接報‘吳爺’的暗號,藥鋪的夥計就懂了,自會將藥賣給大哥的。”

老大有些猶豫不決:“主意倒是好主意,只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範利州坐在他們身後的桌上,正借酒澆愁呢,無意間將他們三兄弟的話聽了個正著。

實在是他們三人的嗓門太大了,他想聽不見都難。

說來也是巧了,這老大面臨的情況,與自己簡直如出一轍。

而聽完老二給出的主意後,範利州只覺眼前一亮,心裏積壓的所有憂愁頓時一掃而空。

對呀,程大姑娘瞧不上自己又如何,嫁給自己後,她就是範家婦,自己就是她名正言順的相公。

只要自己多同她睡幾次,天長日久的,倆人指不定能睡出情分來呢。

所以,他必須得趕在這三人之前,去同心藥鋪報“吳爺”的暗號,買一大包助興藥,慢慢用。

想到這裏,他三兩口喝光了酒壺裏的酒,在桌上放下塊碎銀子,然後起身急匆匆離開了。

隔壁桌的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老二無聲吐出兩個字:“成了。”

除了他們“三兄弟”外,另還有其他人手跟著範利州。

很快姜椿這邊就得到消息,說範利州雇了輛馬車,直奔城南的同心藥鋪,買了足足二斤助興藥,藏在袖子裏,偷偷摸摸帶回了安慶伯府。

姜椿嘴角抽了抽。

二斤助興藥?這得吃到猴年馬月呀。

嘖,這下程文沅有福了,夜夜當新娘啊。

姜椿遺憾地砸吧了下嘴。

為啥自己的金手指是個簽到系統個,而不是吃瓜系統呢,否則自己就能看到或者聽到現場了呀。

那得多刺激?

宋時桉白她一眼,對她這個愛吃旁人臟瓜的愛好嗤之以鼻。

但還是讓人盯緊了安慶伯府那邊,給她帶回來了第一手的瓜。

程文沅厭惡範利州,新婚之夜便趕他去前院書房睡。

範利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她的燕窩羹裏下了助興藥,按著她耕耘了一整夜。

次日程文沅醒來後,憤怒至極,當即讓丫鬟、婆子以及陪房收拾她的嫁妝,她要回娘家。

但被她的奶娘王娘子給勸下了。

她原本就是為了保住程家以及她自己的名聲這才不得不嫁給範利州的,如果成婚次日就大張旗鼓地帶著嫁妝回娘家,那這婚豈不就白成了?

程文沅委屈地痛哭:“難道為了程家跟我自己的名聲,我就只能忍受他這個屠夫的,的虐待?”

王娘子柔聲哄道:“夫妻敦倫,怎能叫虐待呢?哪個女子沒這一遭?你忍忍就過去了。”

範利州生得五大三粗,渾身的力氣使不完一樣,每次敦倫都要持續大半夜。

程文沅覺得自己不能忍,她必須要想辦法除掉範利州。

被人說克夫,也總好過日日受他這樣那樣的虐待。

誰知還沒想出甚既能除掉他又不讓安慶伯府懷疑的法子來,她就懷上了身孕。

程文沅只覺萬念俱灰。

狠狠哭過一場後,她讓奶娘偷偷出府替她抓副打胎藥,她要將這孽種給打下去。

但範利州將老二那日的話奉為圭臬,得知程文沅有孕在身後,當即借用安慶伯府的人手,將她從娘家帶來的所有人都看管了起來。

甚至還把程文沅給軟禁了起來,不許她出他們所住的院子。

她身邊伺候的仆人也全都換成了他新從牙行買來的人手。

好容易使銀錢買通一個範家的仆人幫自己給娘家送信,結果娘家人讓她安生養胎,莫要胡鬧。

程家這樣勢利的人家,早就已經視她為棄子了,為了程家其他小娘子的名聲,肯定不能允許她鬧幺蛾子。

就算她想辦法跑回程家,程家肯定也有派人將她送回來。

程文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而毫無辦法。

懷胎十月後,產下個男娃。

範利州卻並未因此就放過她。

覺得一個小崽子還不足以困住她,於是她才剛出月子,就被他日日按在塌上“虐待”。

沒多久,便再次懷上了身孕。

連躲在後頭吃瓜看戲的姜椿都驚了,這範屠夫還真是個行動派。

不過,這也是程文沅該得的報應。

畢竟原著裏頭,如果不是她非宋時桉不嫁,他們程家又貪圖宋家的富貴,設計讓範屠夫勾引原主,原主也不會紅杏出墻又懷上孽種,更不會為了能跟範屠夫雙宿雙飛破釜沈舟地公開宣揚此事,導致宋家跟宋時桉顏面掃地,連帶新皇臉上都不好看,宋時桉也就不會將他們浸豬籠。

身為罪魁禍首以及幕後策劃者,程文沅活該如此。

畢竟她只是失去了自由,但還能伯府少奶奶當著,榮華富貴享受著,原主可是真真丟了性命。

至於範屠夫,他雖然是幫兇,但原著裏也跟著一塊兒丟了性命,父母也被程家滅口,所以姜椿也懶得理會他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事。

*

姜椿這頭,因她先前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田莊裏,兩間鋪子走上正軌後,她只偶爾才去一回。

如今春耕結束,她又重新將關註點放回了布莊跟胭脂水粉鋪子上頭。

兩間鋪子都是正月二十二開業的,到今兒三月二十二,正好兩個月,所以她決定今兒去查查賬,看看鋪子營收情況。

路過西市的時候,她照例打卡簽到。

[叮!在【燕京城錢莊】簽到成功,獲得金子5兩。]

[叮!在【燕京城當鋪】簽到成功,獲得金如意1對、和田玉鼻煙壺1只、漳鍛8匹。]

[叮!在【燕京城鐵匠鋪】簽到成功,獲得砍柴刀20把、剪刀16把、鐵鍋6只。]

[叮!在【燕京城醫館】簽到成功,獲得燕窩8斤、銀耳6斤、甘草4斤。]

[叮!在【燕京城藥鋪】簽到成功,獲得人參1斤、貢菊8斤、茯苓粉10斤。]

[叮!在【燕京城首飾鋪】簽到成功,獲得銀鎖1只、赤金珊瑚發冠2頂、珠花1對。]

[叮!在【燕京城書鋪】簽到成功,獲得狼毫湖筆8支、宣紙22刀、油煙墨12塊。]

[叮!在【燕京城布莊】簽到成功,獲得綢緞23匹、紗6匹、羽紗2匹。]

[叮!在【燕京城香料鋪】簽到成功,獲得胡椒6斤、蘇合香1斤、艾草線香10盒。]

[叮!在【燕京城茶葉鋪】簽到成功,獲得六安茶18斤、鐵觀音10斤、老君眉10斤。]

[叮!在【燕京城胭脂水粉鋪】簽到成功,獲得螺子黛7支、胭脂膏子8盒、鉛粉13盒。]

系統一一播報,姜椿隨便聽了一耳朵,就發現了好幾樣值錢的物什,高興得嘴角忍不住上揚。

在讓宋時桉幫自己清空系統倉庫後,經過她努力打卡簽到,如今又積攢了一大堆值錢的物什,看什麽時候他得空,再幫自己銷一回贓。

雖然自己現在手裏銀錢不少,但誰會嫌錢多呢?

自己努力多攢點,將來兩個小崽子能分到的家產就更多一些。

哎喲,這可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然小崽子還沒影子,但不重要,她堅信自己會有的。

畢竟她為人善良(?),待誰都溫和有禮(?),還改變了好幾個人的命運,就該好人有好報。

馬車在春安布莊門口停下,姜椿腳步輕盈地跳下去,還轉過頭來攙扶上頭的桂枝。

桂枝頭一次享受這等待遇時,簡直受寵若驚,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楞是不敢將手伸向大奶奶。

如今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大奶奶就是這樣的性子,並不覺得攙扶自己這個丫鬟就跌份兒,她們拒絕,大奶奶反倒不樂意呢,嫌她們磨嘰、事多。

或許,她們這就叫做入鄉隨俗吧。

畢竟讓大奶奶“入鄉隨俗”,適應京城達官貴人的規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姜椿轉過頭來,一眼就瞧見了正在布莊門口擺肉攤的姜河。

她立時走了過去。

見肉攤上的肉賣得七七八八了,只剩半條被底層百姓嫌棄的精肉,她笑道:“喲,爹你這買賣還不錯嘛?這才半天功夫呢,就賣得只剩半條瘦肉了。”

姜河見著自己閨女,頓時眉開眼笑:“主要是爹擺攤的地方好。”

春安布莊位於西市的中心,對面還是家酒樓,百姓來來往往的,幾乎都要打肉攤前經過,但凡有買肉需求的,都會順手捎一點。

姜椿關切地詢問道:“爹,現在不冷不熱,這棚子尚且扛得住,回頭入夏或者入冬,你在外頭擺攤可就有好罪受了,我看我還是得給你買個鋪子。”

姜河立時瞪她:“買什麽鋪子,爹哪就那麽嬌貴了?以往咱們在紅葉鎮的時候,不也是在你姨婆的墻根下搭棚子?”

姜椿正要接話,突然一聲嬌嗔從她身後傳來:“姜大哥,你渴了吧?我煮了杏仁茶,這碗給你嘗嘗。”

姜椿:“……”

喲呵,這想當自己後娘的郝娘子又往自己爹跟前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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