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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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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第 97 章

宋時桉只捂了片刻, 就連忙將手給收回來了。

捂襠的行為,不雅觀,還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他輕咳一聲, 一臉嚴肅地說道:“說什麽話呢, 我怎可能會做對不起娘子的事情?絕無可能。”

姜椿輕哼一聲:“世事無絕對,我相信你現在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但將來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這話顯然在理。

宋時桉靜默片刻,沈聲道:“倘若將來哪天我做了甚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不必留情, 直接把我閹了就行。”

姜椿不光是他愛慕的女子,敬重的娘子, 還是幫他調理好身子骨的大恩人。

自己如果背叛她, 就是忘恩負義, 過河拆橋, 禽獸不如。

他都禽獸不如了,被她閹了也是活該,是咎由自取,是應得的報應,怨不得任何人。

姜椿不過是隨口而出的玩笑話, 畢竟如果宋時桉果真睡了其他女子的話,她不可能閹了他, 然後繼續若無其事低跟他做夫妻。

而且那時候他大概已經是國舅爺兼內閣首輔了, 閹了他,自己也別想活了。

是,閹了他的確解氣, 但如果這解氣是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的話,那她覺得還挺劃不來的。

沒辦法, 姜椿這人雖然沙雕又瘋癲,但其實心裏有桿秤,甚能做,甚不能做,掂量得可清楚了。

真發生他背叛自己的事情,她只會選擇一封休書將其休出門,轉頭再招贅個比他年輕比他聽話比他會哄人的小贅婿。

她心裏這麽想的,嘴上也是這麽說的:“放心吧,我不會的。”

宋時桉聞言心下感動不已,自己都背叛她了,她竟然還不舍得傷害自己的身子。

然後就聽姜椿冷笑道:“你若是被旁的女子玷汙了,我閹你都嫌臟,只會一封休書將你休出門。

然後轉頭招個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比你年輕比你會哄人的小贅婿。”

咳,雖然找個比他好看比他身段好的男子還挺難的,但不重要。

反正放狠話嘛,能戳人心窩子就成。

而效果也十分拔群,直接把宋時桉給戳發瘋了。

他面沈如水,猛地擡手捏住她的下巴,鳳眼裏黑霧翻湧,說出來的話如同被千年寒冰水浸過一般。

“把我休出門,然後轉頭招個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輕比我會哄人的小贅婿?

姜椿,是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竟然還有心思肖想別的男子?”

姜椿擡手拍了下他的手背,無語道:“你別胡攪蠻纏,我說這話的前提是你先幹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你都背叛我了,難不成我還要忍氣吞聲,繼續跟你這個臟男人湊合過日子?

想都別想,我一炷香的功夫也忍不了。”

宋時桉冷聲道:“你看,你連我背叛你之後的事情都盤算好了,可見對我沒甚信任。”

姜椿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我信不信任你,跟你背不背叛我,有個鳥的幹系?

我就算再信任你,你該背叛我還是會背叛我。

我不提前做好打算,想好出路,等你真背叛我的時候,我就只能六神無主地抓瞎。”

姜椿也是人,雖然性子比較獨立且灑脫不羈,但她對於不確定的未來也會有擔憂跟迷茫。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在心裏做一些規劃,根據不同情況拿出不同的預案來,好的壞的都想到。

然後心裏便安定許多。

畢竟她連最壞的情況都考慮到了,也有了對應的預案,旁的事情就都是小兒科了。

宋時桉冷冷道:“信任對旁的夫妻或許不重要,但對我們很重要,至少對我很重要。

我需要你的信任,而我也要學著去信任你。”

姜椿“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那你是得好好學學如何信任我,不要一聽到我提起旁的男子就炸毛。

你得明白,我提他們只是單純提他們,而不是對他們有甚想頭。”

宋時桉也陰陽怪氣道:“是麽?那想要招個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輕比我會哄人的小贅婿呢?這也只是單純提起來,沒甚想頭?”

姜椿振振有詞道:“你不要拋開前提說事兒,招個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比你年輕比你會哄人的小贅婿的前提是——你先幹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宋時桉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幾分,挑眉道:“那我幹了嗎?”

姜椿也挑眉:“那我招小贅婿了嗎?”

然後倆人便同時沈默了。

這架吵得……

姜椿:貸款吵架?

宋時桉:借印子錢吵架?

宋時桉松開掐住姜椿下巴的手,繼而又松開樓住她腰肢的手。

車廂內氣氛陷入尷尬之中。

姜椿靜坐了片刻,然後一下撲進他懷裏,兩手勾住他的脖頸,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嘴裏笑嘻嘻道:“好啦好啦,咱們和好吧。”

宋時桉冷淡的臉色頓時緩和過來,伸手攬住她的腰,哼笑道:“甚和好不和好的,我倆本就沒有吵架。”

姜椿嘴角抽了抽。

自己只想將這茬揭過去,這家夥可倒好,竟然想玩失憶大法。

她好脾氣地笑道:“行叭,夫君說沒吵架那就沒吵架吧。”

宋時桉打量了下她的臉色,判定她這話不像是在反諷,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然後低頭含住她紅艷的嘴唇,允吸肯咬嘬弄起來。

姜椿反客為主,舌兒撬開他的齒門,鉆進他嘴巴裏,四處逗弄他的舌頭。

還將其含進嘴裏,用嘴唇上上下下地魯動著。

不過片刻,就把宋時桉勾得動了情。

然後她立時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指著他身上一處,倒打一耙地取笑他:“夫君,青天白日的,你怎地就有壞想法了,你說你羞不羞?”

宋時桉氣得咬牙:“你點了火就跑,還怪柴禾容易點燃,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惡劣的家夥嗎?”

姜椿氣哼哼道:“有啊,就是你,方才還掐我下巴來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給我掐紅。

要是掐紅了,我就去跟母親告狀,說你家暴我,掐我脖子,想把我掐死。”

宋時桉:“……”

他笑罵道:“你別冤枉人,我就算動怒掐你下巴,也沒使太多力氣,根本傷不到你分毫。”

要是傷到她,就她那大力氣,早一把就將自己推出馬車外了,哪裏還會任由自己掐著?

姜椿蠻橫不講理道:“不管,反正就是掐疼我了,我說是就是,被掐的是我又不是你。”

宋時桉將人撈到自己腿上坐著,擡手替她輕柔下巴。

嘴裏柔聲哄道:“好,娘子說是就是,都怪為夫太粗魯,弄疼娘子了。”

姜椿:“……”

這話怎地聽著怪怪的?

而且……

她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身子,沒好氣道:“抱我上來做甚,怪紮人的。”

這一動作,直接讓宋時桉“嘶”地倒抽了口涼氣。

他連忙掐住她的腰肢,啞聲警告道:“別亂動。”

再這般動來動去折磨人,他會忍不住想要當場要她的。

姜椿無辜地眨巴了下自己的一雙大大杏眼。

可惜古代馬車只有車簾,連個門都沒有,要是像現代汽車那樣有車門且玻璃上還貼了膜的話……

車那個震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宋時桉將頭擱到她肩上,邊緩和身體的季動,邊哼道:“這會子又來勾搭我了,不惦記著招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輕比我會哄人的小贅婿了?”

姜椿輕拍了下他的脊背,笑罵道:“你擱這背書呢?知道你記性好,過耳不忘,但也沒必要反覆背給我聽吧?”

覆讀機成精了是吧?

宋時桉委屈巴巴道:“我傷心難受,你竟然惦記旁的男子,我這心裏哇涼哇涼的。”

姜椿:“……”

覆讀機當不成,又改賣慘是吧?

偏她還就吃他這一套。

忍不住擡手一下下輕撫他的後脖頸,嘴裏哄道:“好啦,我不過隨口說說,你竟還當真了不成?

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肯定不會背叛你的。”

她在心裏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先前在新城長公主府的時候,她還發狠要改改胡咧咧的臭毛病,免得惹宋時桉這個醋壇子成精的家夥發瘋。

結果轉頭就把這茬給忘了,又觸他的逆鱗。

雖然有話趕話的嫌疑,但他即便發瘋都能控制手勁不傷到自己,自己說話卻戳他的心窩子。

算來算去,到底還是她更理虧些。

人家幹完正事,馬不停蹄地跑來接自己,結果誇獎沒得到,還被戳心窩子,這不是大冤種是什麽?

懷著愧疚的心情,她忙表態道:“也怪我說話太沒個顧忌,往後我一定,不,我盡量改就是了。”

還是別一定了,指不定啥時候她就又胡咧咧了。

宋時桉見她反省自己,也忙反省道:“是我胡攪蠻纏了,不然你也不會話趕話地說出那樣的話來。”

倆人對視一眼。

姜椿“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宋時桉也忍不住抿唇輕笑。

一場“硝煙彌漫”的大戰,就這麽煙消雲散,倆人重歸於好。

叫姜椿說,他倆還真是絕配。

就連吵架,也經常這般吵著吵著就虎頭蛇尾,莫名其妙和好,和好後還會爭著搶著反省自己。

很難吵到撕破臉的地步。

宋時桉突然聽到外頭人聲嘈雜,料到這是到東市地界了,連忙問姜椿:“到東市了,你要不要下去逛逛?”

姜椿搖了搖頭,體貼道:“你跟太子姐夫出門辦事辛苦了,且回家歇息吧,回頭等休沐日你再陪我來逛不遲。”

雖然宋時桉並不累,但她這般體貼自己,他當然得領情:“好,那咱們回家,等休沐日-我再陪你過來好好逛逛。”

倆人就這麽溫馨地樓抱了一路。

等馬車停在宋家二門口,宋時桉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的官袍已經被姜椿坐得皺巴成麻花。

偏就那般巧,莊氏妯娌三個以及宋時初姐妹三人這會子正站在二門處,送來宋家做客的莊大太太、莊二太太以及她倆各自的閨女莊二姑娘跟莊三姑娘。

宋時桉跟姜椿倆人一出現,頓時成為眾人的焦點。

宋時音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聲音乍然響起:“大哥你的官袍怎地如此皺巴?”

“咳咳咳。”李氏連咳三聲,並狠狠瞪了宋時音一眼。

李氏是真的拿這個女兒沒法子了。

因她的緣故,自己如今在這個家裏說話都腰桿不硬,生怕與兩個妯娌鬧起來,她們會拿音姐兒說事兒。

畢竟大嫂跟三弟妹都有女兒,音姐兒被賣進過青樓的瘸,真要計較起來,是會帶累其他姐妹的。

偏音姐兒不曉得夾起尾巴做人,還喜歡跟桉哥兒媳婦湊一處,成日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搞事兒。

有那樣的瘸,還是這麽副跟桉哥兒媳婦頗為相似的混不吝性子,哪家門當戶對的人家敢要她?

她盤算著,還是得將她嫁回自己娘家李家才行,有自己母親這個外祖母護著,音姐兒才能不受委屈。

不過這事兒她一個人決定不了,得等二老爺這個相公回來,問過他的意思,才好跟自己娘家大嫂提這茬。

可惜宋時音不曉得她母親打算將她嫁給舅家表哥這茬,不然當場就得撒潑鬧騰起來。

宋時桉扯了扯衣角,淡定地回了一句:“跟太子爺去辦事,來回都騎馬,衣裳不皺才怪呢。”

然後拉著姜椿上前,拜見莊大太太、莊二太太兩位舅母,又同莊二姑娘跟莊三姑娘兩位表妹見禮。

兩位莊太太見著姜椿這個外甥媳婦,不管心裏是甚想法,面上卻極熱情,一人拉住她一只小手,把她狠誇了一頓。

還讓丫鬟將她們來之前就事先準備好的見面禮呈上。

姜椿讓桂枝跟桂葉將東西接過去,笑道:“多謝大舅母、二舅母。”

還投桃報李地將手伸進荷包裏,借著荷包的遮掩,從系統倉庫裏取了兩枚玉扳指出來,親自塞到莊二姑娘跟莊三姑娘手裏。

嘴裏笑嘻嘻道:“偶然得的玉扳指,兩位表妹別嫌棄,自己戴或者賞人都成。”

莊二姑娘跟莊三姑娘連忙道謝:“多謝大表嫂。”

因外頭寒冷,幾人隨便聊了幾句,莊家人便告辭了。

送走莊家人後,往回走的路上,姜椿四下裏打量了一番,沒瞧見鐘文謹。

便問宋時音:“你二嫂呢?”

宋時音回道:“二嫂出門采買東西去了。”

姜椿了然。

鐘文謹拿到了自己的註資,就忙不疊尋借口出去采買物品去了。

急成這樣,看來她是真的很缺錢。

姜椿點頭道:“知道了。”

她側頭看宋時桉的時候,餘光瞧見了桂枝手裏的匣子,頓時眼珠子轉了轉。

她拔高聲音,自言自語道:“兩位舅母竟然一見著我就給見面禮,這般客氣做甚,我又不是那等會惦記長輩見面禮的人兒。

譬如母親跟兩位嬸娘忙得還沒顧上給我見面禮,我也沒有一日三回地催個不停呀。”

她現在荷包鼓鼓,倒不是圖見面禮這點子財物,但見面禮有時候也代表認可。

不拿到她們三妯娌的見面禮,不說外人知道了會不會說三道四,就是府裏的仆人私底下也會看輕她們。

不被家中長輩認可的媳婦,日子可不好過。

當然,姜椿肯定不會不好過,也沒仆人敢欺負到她頭上,主要是擔心鐘文謹。

莊氏:“……”

李氏:“……”

秋氏:“……”

三人聞言,齊齊無語。

特別是莊氏,這家夥從自己這裏摳走不少好東西了,昨兒還給了她一支價值不菲的三尾鳳釵。

結果她還擱這惦記見面禮呢。

而且旁人“忘了”給,她還逮著機會就要。

是,她的確沒一日三回地催個不停,但兩三日就會催一回。

李氏原不想這麽快就給,畢竟莊氏這個婆婆都還沒給呢,但她向來要強,何曾這般被人追在身後討債過?

當即就道:“我前幾日病著,沒顧上這茬,待會兒就讓人把見面禮給侄媳婦你送去。”

姜椿頓時喜笑顏開:“多謝二嬸!早就聽說二嬸是個性子爽快的利落人,今兒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莊氏:“……”

秋氏:“……”

秋氏見二嫂松了口,連忙跟上:“我想著替椿娘你尋件像樣的見面禮,這才拖了幾日。

所幸昨兒總算叫我尋到樣合適的,原想晚些時候打發人給你送去來著。”

姜椿從善如流地道謝:“多謝三嬸,聽您這麽說,我可太期待了呢。”

兩個弟媳婦都給了見面禮,閃著莊氏這個婆婆算怎麽回事兒?

但如果莊氏這個時候也發話給她見面禮的話,自己這個婆婆的臉面又往哪裏擱?

她簡直氣得牙根疼。

偏姜椿還不罷休,得寸進尺道:“哎呀,不知兩位嬸娘可給二弟妹準備見面禮了?

若是只給我不給二弟妹的話,那這見面禮我就不能要了,不然被二弟妹知道了,我們妯娌關系就微妙了。”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這家夥不但厚顏無恥地給自己要見面禮,還幫她妯娌要上了。

李氏臉色差點繃不住,勉強道:“都是侄媳婦,有你的肯定也有銳哥兒媳婦的,我這個當嬸娘的還能厚此薄彼不成?”

姜椿笑嘻嘻道:“也有二弟妹的份就行,不過嘛,我是長嫂,二嬸要厚我薄她也不是不行,我相信二弟妹肯定不會妒忌我的。”

李氏:“……”

她咬牙道:“放心,我肯定一視同仁。”

秋氏也表態道:“當然有銳哥兒媳婦的份兒了,不然銳哥兒肯定要找我這個厚此薄彼的三嬸說道說道。”

老大向來沈穩內斂,不愛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即便她真不給姜椿這個侄媳婦見面禮,他至多心裏記自己一筆,不會當面說什麽。

但老二就不一樣了,他是個有甚說甚的性子,如果自己沒給他娘子見面禮,他能找到梧桐苑來跟自己討要。

姜椿滿意地笑了,很有避嫌自覺地沒評價宋時銳這個小叔子,只笑道:“有二弟妹的我就放心啦。”

莊氏最終還是抹不開臉面,沒在這個時候表態。

而是選擇在吃過晚飯後,趁著眾人吃茶的功夫,讓珊瑚拿了兩只錦盒過來,給姜椿跟鐘文謹一人一只。

淡淡道:“家裏忙忙亂亂的,你們二嬸跟老太太又輪流生病,我一時間也沒顧上見面禮這茬,現下給你們罷。”

姜椿立時喜笑顏開:“多謝母親,我可太喜歡您給的見面禮啦。”

莊氏嘴角抽了抽。

盒子都沒打開呢,就閉著眼睛說喜歡,就不怕自己給她個空盒子?

在西市轉悠了一天的鐘文謹,臉上也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真情實感道:“多謝母親賞賜。”

李氏跟秋氏對了對眼,都等著看莊氏這個當婆婆的給了她們甚見面禮。

若是給的比較貴重,沒準她們還得跟著調換,免得被大嫂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

誰知姜椿跟鐘文謹都直接將錦盒交給了自己的丫鬟,並未當場打開。

達成目的,一身輕松的姜椿抿了口茶,狀似閑聊地說起了今兒去新城長公主府的情況。

她笑道:“長公主殿下平易近人,我與她相談甚歡,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

見眾人都豎起了耳朵,她又話鋒一轉,搖頭無奈道:“就是幹坐著閑聊到底無趣了些,若有甚既能打發時間又不耽誤閑聊的玩意兒就好了。”

大周連葉子牌都沒有,女眷們聚到一處,只能靠下棋、投壺、聽書以及看戲打發時間。

很不巧的是,下棋跟投壺,她是一點都不會,而新城長公主又不愛聽書跟看戲。

所以就只能幹聊。

她說這番話的目的當然不是抱怨或者凡爾賽,而是故意說給鐘文謹聽的。

希望她能領悟到自己的意思,將麻將這個打發時間的大殺器拿出來。

好在鐘文謹也沒辜負她的期待,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倒是知道樣番邦的物什完美符合大嫂的需求。”

姜椿頓時眼前一亮,嚷嚷道:“甚物什?多少錢?

若是不貴的話,二弟妹你幫我買兩件,一件我孝敬長公主殿下;一件就放母親這裏,留著咱們大家一起玩。”

莊氏輕哼一聲:“玩物喪志!再說了,正房豈是你們肆意玩耍的地方?莫在我這裏胡鬧。”

姜椿假裝沒聽見,只一臉期待地看著鐘文謹。

鐘文謹摸摸鼻子,扯謊道:“貴倒是不貴,一副麻將也就五兩銀子而已。

只是我得找與那個番僧游醫相熟的番邦商隊問問他們還有沒有貨,大嫂且等我的消息吧。”

她覺得自己飄了。

在山溝溝裏的時候,她每日勤勤懇懇掙錢,兩年多時間也只攢下五六兩銀子而已。

如今一副拼夕夕商城價值100塊RMB的“象牙”麻將,她都敢賣五兩銀子了。

而且還大言不慚地說不貴。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大嫂的臉色了。

姜椿卻是驚呼一聲:“麻將?一副只要五兩銀子?這麽便宜?”

鐘文謹:“……”

她竟然忘了大嫂是個小富婆了。

不管是她自己掙的,還是大哥掙的,總之大嫂手裏捏著足足一千九百兩銀子呢。

甚至還不止。

她總不能將所有銀錢都拿給自己,不留下些花用的。

與這一千九百兩銀子巨款比起來,五兩銀子的確算不得什麽。

鐘文謹厚著臉皮笑道:“那番僧游醫與番邦商隊相熟,商隊領隊給我開的價都是熟人價,生人去買的話,價錢翻上一倍人家還未必肯賣呢。”

姜椿充當捧哏,誇讚道:“多虧了二弟妹,不然我還買不到這樣物美價廉的番邦好東西呢。”

“物美價廉?”鐘文謹聽到這四個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自己這個奸商竟成良心代購了,簡直就是滑稽。

*

回到丹桂苑後,姜椿這才讓桂枝把莊氏送的錦盒拿過來。

打開一瞧,裏頭竟然裝著一套赤金點翠頭面。

她忍不住“哦豁”了一聲,對宋時桉道:“母親好大的手筆!”

點翠首飾,她在現代時只在博物館裏見過。

翠鳥在現代是二級保護動物,捕獵一只就得五年鐵窗淚。

誰要送自己點翠首飾,她當即就會跳起來,大聲質問對方跟自己多大仇!

但大周不一樣。

這時候的翠鳥不說遍地都是,至少數量還是很可觀的,所以無論後妃還是權貴家的女眷,都偏愛點翠首飾,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一兩樣。

不過即便是達官顯貴之家,能如莊氏這般一下拿出來兩套點翠頭面的,怕也不多。

這可不是兩件,而是足足兩套,每套有大大小小六七樣首飾,件件精巧雅致。

不等宋時桉回應,她又得意洋洋道:“哎呀,母親竟然舍得送如此貴重的點翠頭面,可見心裏十分喜歡我這個兒媳婦呢。”

雖然有跟其他兩個妯娌別苗頭的嫌疑,但單純別苗頭肯定沒必要出動點翠首飾這樣的大殺器。

宋時桉失笑,伸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自戀的家夥。”

姜椿瞪他:“我哪裏說錯了?母親若不是喜歡我,舍得送我點翠首飾?

除非跟話本子裏寫的那樣,這點翠首飾上頭塗了慢-性-毒-藥,目的是想要不動聲色地出掉我。”

宋時桉無語道:“且不說母親想要除掉你,根本無須如此拐彎抹角。

即便她果真有這想法,又上哪裏尋這等只靠接觸頭發就能令人中毒的慢-性-毒-藥?”

說得好有道理,姜椿竟無法反駁。

她吩咐桂枝:“把這首飾好生收起來,切莫摔了或是磕碰了。”

桂枝接過錦盒,應聲退下。

宋時桉擡眼看向她,鳳眼閃了閃,往她跟前湊了湊,勾唇笑道:“娘子若是晚上任為夫為所欲為,完事後為夫給你個大驚喜。”

姜椿才要罵他,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她傲嬌地冷哼一聲:“你先告訴是甚大驚喜,我權衡下值不值得我‘賣身’再說。”

宋時桉嘴角抽了抽,無語道:“甚賣身不賣身的,你莫胡說八道。”

他們可是夫妻,又不是票客跟姐兒。

姜椿斜眼看他。

宋時桉與她對視。

片刻後,他敗下陣來,說道:“那八間鋪子跟兩個田莊的房契跟地契,我今兒拿到手了。”

姜椿眸光頓時亮如強光手電,激動地一下揪住他的衣袍,顫聲道:“真的?”

那可是八間京城的鋪子以及兩個京郊的田莊,加一起能賣好幾萬兩銀子呢。

當然,她肯定不會賣的。

京城的鋪子,特別是好地段的鋪子,基本都握在大家族手裏。

這可是能傳給子孫後代的固定資產,等閑沒人賣。

可謂有價無市。

畢竟賣出去容易,想再買回來可就難了。

高興了片刻後,她又把臉一板,冷哼道:“你先前說鋪子跟田莊都交給我打理,這會子拿到房契跟地契了,卻又跟我談起條件來。

你說你這算不算出爾反爾?非君子所為喲。”

宋時桉鳳眼含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若對娘子君子,娘子只怕還不高興呢。”

姜椿:“……”

咳,說得也是。

要是他跟那些封建士大夫一樣,床榻之上也相敬如賓,只用最傳統的姿勢敦倫,那自己還真高興不起來。

她往羅漢床的靠背上一歪,斜眼看他,哼哼道:“說吧,你打什麽壞主意呢?”

宋時桉起身走過來,俯身在她耳畔低語幾句。

姜椿杏眼猛地睜大,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這人,可真是,真是玩得夠花的。”

同時在心裏發出靈魂拷問:到底你丫是現代人還是我是現代人啊?

*

一言難盡歸一言難盡,姜椿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咳,鋪子不鋪子田莊不田莊的倒不打緊,關鍵是夫君難得提點要求,自己怎舍得叫他失望?

算了,不裝了,沒錯,她就是想要鋪子跟田莊。

少說也值個七八萬兩銀子呢,這誰能不動心?

於是夜裏沐浴完畢,倆人躺到拔步床上後,宋時桉先用塊紅色汗巾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然後用另外條汗巾子,將她的兩手困縛到了床頭柱上。

沒錯,宋時桉的要求是跟她玩困綁強制“愛”。

城會玩,姜椿已經說累了。

姜椿很配合地發出驚恐地尖叫:“啊!放開我!快點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

宋時桉湊過來,冷冷道:“所有仆人都被我迷暈了,你叫吧,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見的。”

姜椿突然想起了前世的熱梗,一個沒忍住,喊了出來:“破喉嚨!破喉嚨!破喉嚨!”

宋時桉:“……”

“噗。”他使勁憋了憋,最終還是沒憋住,一下笑出聲來。

這家夥,都被壞人給“綁架”了,還這搬逗趣,真是服了她了。

他反手從褥子底下抽出用來壓驚鎮邪的西域匕首,也沒將匕首拔出,直接將匕鞘抵在她的脖頸上。

冷冷威脅道:“你識趣點,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姜椿作害怕狀:“我,我,我聽話,你別殺我啊,我如花一樣的年紀,一點都不想死啊。”

宋時桉拔出匕首,割斷她小衣的系帶,粗爆地將其扯下來扔到地上,然後又去扯她的褻褲。

姜椿哭唧唧道:“不要啊!求求你了,別脫我的褻褲!我夫君是個醋壇子成精的,要是被他知道我被旁的男子看光了,肯定會休了我的……”

宋時桉嘴角抽了抽,求饒都不忘損自己幾句是吧?

他蠻橫地扯掉她的褻褲,哼笑道:“那就別讓他知道,你不說我不會說,他就不會知道。”

姜椿:“……”

自己綠自己很好玩是吧?

姜椿輕輕踢騰腳:“不行,我不能對不起我夫君!你走開,別碰我!”

宋時桉手伸向她身前,粗魯地巴玩起來。

姜椿眼睛瞧不見,感官比平時更敏銳許多,有些疼又覺十分刺激,卻還沒忘演戲,哭唧唧著罵道:“別碰我,啊!混蛋,你松手!”

宋時桉冷臉不為所動,手中動作不停。

把她折騰得氣喘籲籲,眼裏冒出來淚花,在紅色的汗巾子氤氳出兩團深色水漬。

他這才松手,然後往下而去。

依舊用了比平時多許多的力氣。

姜椿當即就發出一聲透著俞悅又痛苦的驚呼。

這還只是“酷刑”的開始。

宋時桉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兒,其結果就是姜椿被折磨得蒙在眼睛上的汗巾子都被眼淚給濕透了。

一會兒哭一會叫的,跟個瘋婆子一般。

等到真正合二為一的時候,那更是不得了。

宋時桉跟頭耕牛似的,生怕地犁得不夠深不夠徹底,使出了渾身的牛勁。

姜椿中途暈過去三回,這才熬到他登上山頂。

差點被折騰死的姜椿,捏著裝有十張房契跟地契的荷包,用哭啞的嗓音感慨道:“錢難掙,屎難吃。”

宋時桉叫人送來熱水,正拿熱毛巾替她擦身子,聞言無語道:“你罵我就罵我,別帶上自己。”

自己是屎,那她是什麽?野狗嗎?

不帶這麽埋汰自己的。

姜椿拿腳丫子替他,氣哼哼道:“你這登徒子,我看到你的臉了,你完了!”

宋時桉抓住她白皙的腳丫子,張嘴親了一口,輕笑道:“我是你夫君,你在說什麽呢,我怎地聽不懂?”

姜椿“呵”了一聲:“喲,原來是夫君回來了呀,恕我眼拙,沒認出來。”

宋時桉故意逗她:“既然娘子眼盲,要不要為夫換種法子讓你認一認?”

姜椿某處被他的粗魯弄得現在還隱隱酸疼,聞言立時輕“啐”了他一口:“你做夢!”

宋時桉替她擦幹凈,將水盆端到門口,叫丫鬟端走。

然後爬上床,將姜椿抱進懷裏,心滿意足地說道:“為夫好喜歡與娘子敦倫。”

姜椿陰陽怪氣道:“夫君為何突然說這話,咱們今兒又沒敦倫。”

宋時桉在她纖腰上輕捏了一把,輕笑道:“哦,是沒有敦倫,為夫只是想起從前的事情,有感而發罷了。”

姜椿撇撇嘴。

裝,你接著裝。

不過她沒敢再提這話茬,怕說著說著他又來勁了,再按著自己來一回。

角色扮演雖好,但次數多了傷身呀。

於是她連忙轉移話茬道:“回頭二弟妹幫我將麻將買回來後,我教你打麻將呀。”

宋時桉嘴角抽了抽。

這話槽點太多了。

按說她連麻將是何物都不知道,又如何曉得怎麽打麻將?

自己都不會打的前提下,如何教自己?

可見她是會打的。

她竟然會打二弟妹拿出來的東西?難不成二弟妹跟她一樣,芯子裏也是不知哪裏來的孤魂野鬼?

而且有很大可能性,她倆其實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沒錯,他猜到了這麻將是二弟妹拿出來的,根本不存在甚番邦商隊。

甚至二弟妹嘴裏那個送給她各種稀奇古怪番邦物品的番僧游醫很可能也並不存在。

二弟妹身上大概也懷有隔空取物的神通。

雖然同樣都是隔空取物的神通,姜椿的神通大概只能取大周物品,而二弟妹的神通則可以取她們來處的物品。

而她們來處的物品顯然要比大周的物品要好很多。

這才是姜椿努力討好二弟妹的真正緣由。

恕他眼拙,上輩子還真沒瞧出二弟妹身上的端倪來。

倒不是她隱藏得夠好,而是自己身份緣故,不好跟她這個弟媳婦多接觸,也沒細想那麽多。

正相反,二弟妹比姜椿還不擅長隱藏自己,自己這會子隨便琢磨琢磨,就能發現無數破綻。

可惜宋時銳這個傻弟弟,粗枝大葉的,又輕易不會對自己娘子起疑,除非二弟妹自己交待,只怕他這輩子都發現不了真相。

他輕嘆一口氣。

只能自己這個當兄長的幫他一把,替他娘子多遮掩遮掩了。

反正他替姜椿遮掩習慣了,也不是甚難事兒。

不然二弟妹露餡,從此將爪子縮回來,老實當宋家二奶奶,二弟興許不會如何,姜椿卻要傷心死了。

因為如此一來,她就沒法通過二弟妹得到“老家”的物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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