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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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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第 85 章

雖然在飯桌上跟姜椿爭論不休, 但夜裏躺下後宋時桉卻沒作妖,老實趴在她身前,不一會子氣息就變得平穩而又綿長。

姜椿暗自松了一口氣。

人果然還是得上班。

自打重新當上了翰林院的“社畜”後, 宋時桉的精力顯然不如以往那樣旺盛, 沒再日日拉著自己敦倫了。

這樣才正常嘛。

誰家好人日日敦倫?實在是遭不住。

照她看來,三日敦倫一回就挺好的。

既不會餓著, 又不會太頻繁,剛剛好。

一夜好眠, 次日在正院用過早膳後, 姜椿回到丹桂苑,將丫鬟們都打發出去。

她打開那個不許丫鬟們觸碰的大箱子, 開始從系統倉庫裏掏東西, 一樣樣往箱子裏放。

赤金痰盂1個、喜上眉梢花瓶1對、玉葫蘆1只、汝窯粉彩麻姑獻壽茶盅3只、金釵1支、鎏金發梳1支、玉佩1對、金項圈1支、青玉梳7把、金鑲玉手鐲1對、綢緞5匹、細棉布5匹、錦緞5匹、花羅5匹以及錦緞棉襖1件。

把只碩大樟木箱塞得滿滿當當的, 費了她好大的力氣才將箱蓋給扣上。

其實系統倉庫裏還有不少東西, 尤其是布料,每樣都有二三十匹,但她只有一只能遮掩的箱子,實在裝不過來。

只能等以後再想法辦法了。

她沒讓幾個丫鬟跟著,獨自扛著這箱子來到前院, 從自家行李裏翻出一堆農具,拿個麻袋裝起來拎上。

然後去到二門, 讓劉管事安排馬車送自己去西市, 還特別聲明不許小廝跟護院跟著。

劉管事以為她這是要親自去姜宅送東西,想著大奶奶藝高人膽大,也便沒有阻攔。

馬車離開宋家後, 姜椿將車簾掀開個小口子,對姓潘的車夫道:“潘叔, 去西市的蘇家當鋪,百年老字號那家,你曉得吧?”

被叫“潘淑”的潘二牛受寵若驚,忙道:“曉得曉得,大奶奶放心,老奴認識路。”

*

正院這頭,因宋時銳跟鐘文謹回來得晚,錯過了宋家集體裁衣裳的機會,偏他們的行李還被裝錯了船,身邊只有一套換洗的衣裳。

莊氏只能將謝娘子跟許娘子叫來,又把宋時銳跟鐘文謹叫到正院,讓倆裁縫給他們量體裁衣。

宋時銳量完尺寸後,將選布料的活計推給鐘文謹,便急匆匆出府忙正事去了。

鐘文謹哪裏懂這個?

正為難著呢,劉管事就跑來,向莊氏稟報道:“太太,大奶奶沒帶丫鬟婆子,也沒帶小廝跟護院,自己坐著潘二牛駕的馬車出府了。”

莊氏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了,她急急問道:“可有說要去哪裏?”

劉管事回道:“大奶奶沒說,不過我瞧大奶奶扛了個大箱子,出門前還去了前院一趟,大概是替親家老爺往西市那頭的姜宅送東西去了。”

莊氏無語道:“家裏多少婆子小廝送不得,非得她這個大奶奶親自送?”

劉管事訥訥不敢接話。

好在莊氏也沒有沒分寸到當著娘家管事跟兩個裁縫的面吐槽自家兒媳婦的地步。

她吩咐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後轉過頭來,見鐘文謹呆呆楞楞地坐在那,竟是一塊布料都沒選好,不由得眼前一黑。

這倆兒媳婦,簡直了,一個比一個更讓人糟心!

但她能怎麽辦呢?

這倆糟心的玩意兒都救過自己兒子的命,倆兒子又都被她們拿捏住了,別說她沒想搞掉她們,就算真想搞掉她們,兒子們也會跟她沒完。

莊氏只能扯過布料冊子,親自替次子跟次子媳婦挑布料。

*

這頭,潘二牛將馬車趕得又平穩又快,不過一刻鐘的時候,就來到了蘇家當鋪門口。

姜椿將箱子扛下來,對潘二牛道:“我進去替我爹典當些東西,勞煩潘叔在外頭等我下。”

潘二牛點頭哈腰道:“大奶奶只管去就是了,老奴在這裏恭候大奶奶。”

姜椿笑了笑,將那大箱子扛起來,快步走進蘇家當鋪。

也是巧了,大堂內,蘇郎君正與當鋪掌櫃在說話,瞧見姜椿進來,吃了一驚:“姜娘子?”

她肩上竟扛著個碩大的箱子,那箱子足有半人多高,還極寬。

若扛這箱子的是個虬髯大漢,倒還算尋常,偏扛箱子的是個身穿華服長相還嬌滴滴的官家娘子,這場景委實有些唬人。

蘇郎君連忙喊夥計:“來人,快把姜娘子的箱子接過來。”

“不必了。”姜椿擺擺手,幹脆利落地說道:“你們當鋪可有雅間?蘇郎君,咱們借一步說話。”

蘇郎君會意,忙道:“姜娘子請跟我來。”

他在前帶路,領著姜椿來到大堂角落的一個小門前,然後伸手推門進去,轉過身來躬身讓道:“姜娘子請進。”

姜椿調整了下箱子的角度,順利進門,然後伸手將這大箱子從肩上卸下來,輕輕放到地上。

這是間會客室,裏邊桌椅板茶盤茶壺茶盅俱全,墻上還掛著幾張字畫,高幾上還擺放著兩盆蘭花。

倒是挺古色古香的。

不過姜椿卻沒心思欣賞這些,直接伸手取下大箱子上的鎖頭,然後一把將箱蓋掀開。

她指了下裏頭的東西,說道:“聽說蘇家當鋪乃百年老字號,價錢向來公道,勞煩蘇郎君給估估價。”

蘇郎君差點被最上頭那只赤金痰盂的金光給閃瞎眼,忍不住咋舌道:“這些都當?”

姜椿作無奈狀:“蘇郎君想必是知道的,我們家才剛平反,家裏簡直一團亂麻,是這也缺那也缺,偏戶部還沒理清楚賬目,如今府裏銀錢實在不湊手,也只好拿這些派不上用場的物什出來當掉,換點銀子貼補貼補家用。”

蘇郎君其實也猜著緣由了,畢竟這位大奶奶可是鄉下殺豬女出身,如何都不可能拿出恁多值錢物什來。

他忍不住同情這位姜娘子,當東西這樣丟臉的事情,宋家其他主子都不出面,偏打發她來,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偏這位姜娘子一無所覺,甚至還拿出了一包自己娘家的破舊鐵農具,給婆家遮掩:“蘇郎君,如今宋家在風口浪尖上,只怕我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人來向你打探情況。

你到時就把這包農具拿給他們看,說我這是囊中羞澀,偷摸來當千裏迢迢從齊州府帶來的破銅爛鐵呢。”

蘇郎君能說什麽呢?他只能拱手道:“姜娘子想得甚是周到,到時我就按娘子說得辦。”

宋家這樣的人家,拿出來的東西豈有不好的?這一大單買賣下來,他肯定能賺上一大筆。

所以就算姜娘子不說,他也會自覺守口如瓶,免得招了旁人的眼。

姜椿笑道:“蘇郎君果然如傳言中的那般,是個極講信譽之人,回頭我再當東西,還來你家當鋪。”

“多謝姜娘子照顧敝人生意。”蘇郎君拱手道謝,這才開始一樣樣給箱子裏的物什估價。

估價完畢後,他拿起桌上的算盤,劈裏啪啦開始算賬。

一通計算後,他擡眼看向姜椿,笑道:“統共是八百六十三兩銀子。”

說完,他雙手呈上算盤,笑問道:“姜娘子您要不要自己算算?”

這種三位數以內的加減法,姜椿口算都算明白了,聞言擺了擺手:“不必了,蘇郎君算得沒問題。”

蘇郎君笑道:“您稍後,我出去給您稱銀子。”

不等姜椿回應,他又改口道:“為免被人瞧出端倪,我還是別稱銀子了,給您銀票更好些,姜娘子您覺得呢?”

姜椿頷首:“那零頭三兩給我三吊銅錢,其餘的就給銀票吧。”

蘇郎君點頭,伸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片刻後,按照姜椿的要求,交給她八張百兩面額的銀票、六張十兩面額的銀票以及三吊銅錢。

他親自將人送出當鋪大門,殷切地笑道:“歡迎姜娘子下次再光臨蘇家當鋪。”

“一定一定。”姜椿笑著點頭,肩上扛著大箱子,手裏拎著三吊銅錢,大搖大擺地往馬車走去。

潘二牛看到大奶奶手裏那三吊銅錢,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折騰著出門一趟,竟然只當了三吊銅錢,大奶奶娘家得窮成啥樣啊?

偏大奶奶還愛面子,扛那麽大一只箱子招搖過市,生怕旁人說她家窮。

潘二牛邊在心裏腹誹,邊點頭哈腰地笑道:“大奶奶辦完事兒了?咱們這就回府?”

姜椿將大箱子放到馬車上,自己利落地爬上去,吩咐道:“去趟趙記香料鋪。”

“好嘞。”潘二牛應了一聲,將馬車往趙記香料鋪的方向趕去。

到趙記香料鋪後,姜椿照例讓潘二牛在外頭等候自己。

她擡腳走進趙記香料鋪,見鋪子裏頭沒有旁的顧客,便走到櫃臺前,問掌櫃:“收不收龍涎香?”

掌櫃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畢竟上回這位娘子進來,問東問西一堆,結果卻甚都沒買。

聞言卻是吃了一驚,立時急急問道:“娘子手裏有龍涎香?”

姜椿笑道:“本來是有的,但若是掌櫃出的價格不公道,那我就是說笑的,實則手裏沒有。”

掌櫃忙道:“龍涎香的價格,要依品質來定的,品質差些的,頂多值四百量銀子;品質好的,能值五百多兩銀子。”

姜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掌櫃還以為她是個懂行的,咬了咬牙,割肉似的說道:“品質上乘的,最高能賣到六百兩銀子。”

姜椿聽了這話,這才將袖子裏的龍涎香拿出來,邊往櫃臺上放邊笑道:“我已找懂行的人瞧過品質了,掌櫃的可別蒙我。”

“敝店誠信買賣,絕不蒙騙客人。”掌櫃辯解了一句,然後忙不疊伸手解開布袋上的麻繩,擡眼往裏一瞅。

頓時忍不住“喔謔”了一聲。

姜椿哼笑一聲:“你就說值不值六百兩銀子吧?”

那肯定是值。

這位汪姓掌櫃在這家香料店當了五年夥計三十年掌櫃,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品質的龍涎香。

別說六百兩銀子了,就是七百兩銀子買下來,都不虧。

他伸手將那一大塊龍涎香掏出來,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子,這才笑呵呵道:“六百兩銀子值是值,只是如此一來敝店就沒甚賺頭了。

不過娘子是生客,我便只當是與娘子行個方便,還盼著娘子往後再有這樣的好東西,可一定要給咱們趙記香料鋪才好。”

姜椿也沒揭穿他的場面話,笑嘻嘻道:“成,下回再撿到漏,我還來找掌櫃你。”

她的心理價位其實只有五百兩,能賣到六百兩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她也就沒再多要。

總要給人家留點盈利的空間不是?

跟方才一樣,她也沒要銀子,要的是戶部簽發,大周境內通存通兌的銀票。

從香料鋪出來後,她沒再去旁的地方,直接讓潘二牛駕車返回宋家。

路上她還不忘簽到打卡,好撈點值錢東西,補充下自己清空一半的系統倉庫。

[叮!在【燕京城錢莊】簽到成功,獲得金子9兩。]

[叮!在【燕京城當鋪】簽到成功,獲得金碗2只、金筷子2雙、石獅子1對。]

[叮!在【燕京城鐵匠鋪】簽到成功,獲得鐵桶4只、鐵鉗8把、鐵管10根。]

[叮!在【燕京城醫館】簽到成功,獲得西洋參3斤、枸杞3斤、貢菊4斤。]

[叮!在【燕京城藥鋪】簽到成功,獲得燕窩2斤、紅棗6斤、白芷3斤。]

[叮!在【燕京城首飾鋪】簽到成功,獲得金丁香2對、玉簪4支、絡子20根。]

[叮!在【燕京城書鋪】簽到成功,獲得灑金紙7刀、竹管筆20支、端硯2方。]

[叮!在【燕京城布莊】簽到成功,獲得綢緞16匹、細棉布8匹、哆羅呢6匹。]

[叮!在【燕京城香料鋪】簽到成功,獲得艾草線香10盒、蘇合香2斤、香葉5斤。]

除此之外,她還從系統倉庫裏挑選了些鐵器,放到用來裝舊農具的麻袋裏。

砍柴刀1把、剪刀1把、鐵篩1只、鐵鍬1把、鐵水壺1只、鐵鍋2只、鐵斧1把、鐵鎬1把、鐵鋤1把、鐵鍁1把、熏籠兩只。

都是新宅子裏能用得上的家什。

回到宋家後,她先去將這一麻袋鐵器拿給姜河。

姜河唬了一跳:“這麽多鐵器?這得花老鼻子錢了!你這孩子,也忒不會過日子了些,哪裏就用得了恁多鐵家什呢?”

笑道:“把咱自家的舊農具折算進去,能頂一半鐵呢,我只花了另一半的鐵錢跟工費,沒費多少銀錢。”

沒費多少銀錢?姜河才不信她這套鬼話呢。

不過買都買了,閨女也是一番好意,怕他跟侄子在新宅子裏缺這少那,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麽。

姜椿也沒急著走,跟姜河還有鄭鯤說了會兒話。

怕鄭鯤多想,還特意跟他交待了下情況:“宋家的鋪子,有些被戶部賣出去了,戶部得重新買回來,倘或遇到鋪子主人不肯賣的,戶部還得在附近地段尋摸個差不多的鋪子替代……

所以呀,只怕還得再等上一陣子,夫君的那幾間鋪子才能到我手裏呢。”

鄭鯤玩笑道:“表妹這是怕我太閑了胡思亂想?沒有的事兒,我巴不得一直閑著呢。”

姜河笑罵道:“你爹還指望你來京城幹一番事業呢,你倒只想著偷懶,回頭我就去街上尋人寫信告訴你爹。”

姜椿湊趣,自告奮勇道:“不用出去找旁人,夫君正說要教我識字呢,我這樣聰明的人兒,必定很快就能學會了,到時我幫爹你寫信給舅舅,告表哥的狀。”

鄭鯤連忙告饒:“好表妹,饒了我吧,可千萬別跟我爹告狀,不然我爹肯定聽風就是雨,當即讓大哥寫信臭罵我一頓。”

姜椿失笑。

還真是她舅能幹出來的事兒。

三人說笑一番,姜椿這才扛著她空空如也的“寶貝”大箱子,回到丹桂苑。

*

中午眾人照舊在正院用膳,吃完了飯,正吃茶呢,珊瑚突然進來說道:“太太,李家來人了。”

二太太李氏姓李,所以珊瑚嘴裏的這個“李家”,顯然指的就是李氏的娘家。

也就是三姑娘宋時音的外祖家。

得益於姜椿的洗腦,宋時音一聽見“李家”兩個字,頓時臉色就陰沈下來。

沒好氣道:“李家來人做什麽?要是想接我去李家住的話,我肯定是不去的。”

莊氏瞪她一眼,說她:“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沈不住氣。李家到底是你外祖家,你好歹聽聽來人是甚說法再說。”

大伯母這番話說得在理,宋時音頓時不吭聲了。

莊氏對珊瑚道:“讓人進來吧。”

李家來的是兩個身穿淡青長襖(掛裏的長衫),外罩青綢比甲的媽媽。

倆媽媽進門後,就先規矩地給眾人挨個行禮。

然後其中一個生了張喜慶圓臉的媽媽笑著對莊氏道:“大太太,我們老太太聽聞外孫女回京了,想念她想念得緊,打發我們來接表姑娘去李府小住幾日,還請大太太-恩準。”

理論上李老太太這個外祖母要接外孫女宋時音去李府小住,只要李氏同意即可,是不需要莊氏這個隔房的大伯母首肯的。

奈何李氏如今尚未回京,宋家做主的是莊氏這個當家主母。

莊氏擡眼看向宋時音,笑瞇瞇道:“只要音姐兒願意,我這個當大伯母的自然無甚意見。”

宋時音當然不願意,立時就搖頭道:“我也想念外祖母,但如今家裏父親、母親以及哥哥都尚未回來,我得在家裏守著,等他們回來。

在他們全部回來之前,我哪裏也不去。”

莊氏作為難狀:“音姐兒的性子你們也知道,向來如此執拗,又是個極孝順的,她非要在家等候父母以及兄長,誰也奈何不得她。

勞煩兩位媽媽回去後同你們老太太分說明白,你們老太太向來是個明白人,想來也能理解音姐兒這一片孝心。”

圓臉媽媽試圖勸說宋時音:“李府跟宋府只隔兩條街,消息傳遞起來便(bian)宜得很,表姑娘去我們府上等姑太太、姑老爺以及表少爺也是一樣。”

宋時音不樂意地嚷嚷道:“父母以及兄長生死未蔔,我卻有閑心去親戚家閑住,被外頭人曉得了,我成什麽人了?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們且回吧,回去後替我告訴外祖母,待父母以及兄長回來後,我們全家一塊兒去李家探望她。”

兩位媽媽見表姑娘堅持,多說也無益,便也只能選擇告退。

人都已經走了,宋時音卻還拉長著個臉。

宋時玥見狀,笑道:“三姐姐,你要不要去我院子裏午睡?睡醒後咱們一塊兒練字,順便你幫我看看我的卿知體有沒有長進。”

宋時音嫌棄地白她一眼:“跟你睡作甚,你睡相那麽差,睡著了就在床上練拳腳功夫,我才不跟你睡呢。

就算要跟人睡,我也要跟香香軟軟的大嫂一起睡。”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將目光投註到姜椿身上。

姜椿嘴角抽了抽,笑罵道:“我才不跟你睡呢,你也少興頭,回頭被你大哥知道了,仔細他跟你算總賬。”

宋時音撇撇嘴,發狠道:“大哥這個醋壇子,連我這個堂妹的醋都吃,真是太小氣了!

早晚有一日,我要霸占他的位子,跟香香軟軟的大嫂睡一起!”

姜椿:“……”

她白了宋時音一眼,一臉嫌棄地說道:“你想跟我睡,我還不想跟你睡呢,你長得又沒你大哥好看。”

宋時音捂住心口,哀嚎道:“啊啊啊,大嫂你怎麽能如此膚淺,大哥雖然好看,但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哪有我這樣有趣的靈魂更有意思?”

姜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可我這人就是膚淺,只愛美麗的皮囊以及……”

宋時音好奇追問道:“以及什麽?”

姜椿笑嘻嘻道:“這不是你未婚小娘子該知道的事情,等你成親後就明白了。”

莊氏:“……”

她差點眼前一黑。

這家夥也太口沒遮攔了些,簡直就是甚話都敢說啊!

當著婆婆的面就敢跟小姑子開黃-腔,這世上還有甚她不敢的事情嗎?

可惜姜椿不曉得她這句靈魂拷問,不然她高低得回答一句:“有啊,我不敢吃-屎。”

莊氏瞪著姜椿,呵斥道:“你閉嘴。”

不等姜椿回應,宋時音就“唔”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大嫂甚意思了,大哥竟然……”

“閉嘴!”莊氏急急地朝宋時音身上丟了個抱枕,生生將她的話給打斷了。

宋時音起身將抱枕放回羅漢床上,嘟囔道:“幹嘛呀幹嘛呀,我說啥了呀嘛大伯母竟然砸我,怎地不砸大嫂這個罪魁禍首呢?”

莊氏:“……”

她倒是想連姜椿一起砸,但說實話,有點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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