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68章 第 68 章

關燈
第068章 第 68 章

因為劉婆子跟潘杏要來家裏做客, 姜椿怕家裏饅頭不夠吃,晚上泡了老面,次日一早天不亮就爬起來蒸芝餅。

芝餅餡得用豬油拌上白面, 這在鄉下算是十分奢侈了, 拿來招待客人再體面不過。

宋時音倒是自覺,瞧見堂屋裏亮了燈, 沒等姜椿去喊她,就自己過來了。

姜椿問她:“會不會搟皮?會的話就替我搟皮;如果不會搟皮, 那就負責包餡, 我來搟皮跟搟芝餅。”

宋時音尷尬訕笑道:“都不會……”

姜椿白她一眼,沒好氣道:“感情你們大家族的小娘子學廚藝就只學怎麽拿鍋鏟炒菜?”

宋時音悶悶道:“面點也是要學的, 但還沒等我學到這一項, 家裏就出事了……”

姜椿起身另拿了一根搟面杖給她, 說道:“那就先跟我學搟皮吧。”

芝餅是先搟皮, 裹餡後包成包子,然後再將包子搟平成一個圓餅。

因為面劑子比較大,搟皮不需要像餃子皮那樣左手飛旋旋轉餃子皮,右手搟面杖前後來回搓個不停。

只需要將兩手放在搟面杖上橫著搟幾下,將餅皮豎過來, 再橫著搟幾下,搟差不多時斜著搟幾下修補修補形狀即可。

相對來說簡單。

姜椿邊搟邊解說, 讓宋時音邊聽邊照著搟, 只教了兩回,她就差不多學會了。

雖然搟得餅皮不夠圓,不是像頭窄腚寬的葫蘆, 就是像邊緣坑坑窪窪的菊花。

宋時音看著自己搟得這一堆餅皮,偷瞧了姜椿一眼, 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姜椿卻誇讚道:“不錯,頭一回搟皮就搟得像模像樣,比我初學時強多了。”

她雖然沒當過老師,但寫過教師主角的小說,教育“學生”的理論還是有的,深谙該打壓時打壓,該誇獎時誇獎的道理。

畢竟她包包子的技術爐火純青,餅皮不圓她可以手動拯救。

即便拯救得不好,也不妨事,反正包好後也會再次搟平。

若是一味打壓宋時音的話,會極大地削弱她幹活的積極性,沒準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宋時音聞言,果然脊背頓時挺直了幾分,興沖沖地繼續搟皮,一個接一個搟,越搟越好。

姜椿勾了勾唇,小樣,拿捏你個小丫頭還不易如反掌?

如今天氣冷,面食不容易壞,所以姜椿發了不少面,打算蒸兩鍋豬油芝餅以及一鍋豆油芝餅。

搟好芝餅後,她在西屋炕上鋪了塊幹凈的細麻布,將所有芝餅放上去,上頭再蓋一塊細麻布,讓它們慢慢醒發。

趁著這個空當,她跟宋時音開始開始準備中午宴席的菜肴。

宋時桉將才抄好的一本書裝訂完,從西屋走出來,主動問道:“娘子,可有甚我能做的活計?”

姜椿雖然寵宋時桉,但卻不會萬事大包大攬,慣得他甚都不幹。

什麽君子遠庖廚?呸,這麽講究君子風範,那幹脆餓死好了。

聞言她思考了片刻,隨即笑道:“等會芝餅發好了,夫君你來燒火吧。”

這家夥是個愛幹凈的,時常自己燒水沐浴,燒火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

宋時桉點頭應道:“好。”

所以等劉婆子跟潘杏坐著雇來的驢車來到姜家,剛一踏進竈房,就見姜家那位長相絕佳氣質斯文的贅婿正坐在竈膛前燒火。

他手裏捧著本簇新的書,目光專註在書本上的同時,還不時往竈膛裏瞅一眼,添一把柴。

劉婆子忙道:“哎喲,椿娘你怎能讓孫女婿一個讀書人燒火呢?杏娘,你快去將孫女婿替換下來。”

宋時桉聞言,連忙站起身來,拱手行了一禮:“姨婆、表姨,你們來了?”

打完招呼後,他揚聲朝柴房的方向喊了一聲:“娘子,姨婆她們來了。”

取暖爐的炭盆空了,姜椿端著炭盆去柴房裝炭,喊宋時音跟著幫自己開關柴房的門,所以倆人都沒在。

而姜河,則被姜椿打發去李寡婦家買豆腐去了。

姜椿端著炭盆小跑過來,老遠就甜甜地叫人:“姨婆、表姨,你們來啦?快屋裏坐!”

她將炭盆放下,在取暖爐旁邊的木盆裏飛快地洗了個手,然後推開西屋的門,引著劉婆子跟潘杏進去坐。

又吩咐跟進來的宋時音:“阿音,你去泡壺茶來。”

劉婆子在西屋的炕上坐下,打量了下屋裏拐來拐去的鐵皮管子,誇讚道:“你這鐵皮爐子還真不錯,屋裏暖籲籲的,跟春天了一樣,只穿夾的都盡夠了。”

姜椿笑道:“去歲我夫君身子骨弱,這才找縣裏的鐵匠鋪給打了這麽個取暖爐,還真別說,有這爐子在,屋裏確實暖和很多。”

三人寒暄幾句,潘杏便站起身來,說要出去替宋時桉燒火,被姜椿給阻止了。

她不以為意道:“表姨你只管坐著,讓我夫君燒就行,他燒火燒得可好了。”

劉婆子瞪她一眼:“燒火是咱們婦人的活計,哪有讓大老爺們燒火的道理?就算孫女婿是你家的贅婿,也不該如此埋汰人家。”

姜椿撇撇嘴,哼道:“酒樓裏的廚子都是大老爺們呢,不照樣燒火?

再者,家裏沒有婦人的人家,一堆大老爺們都不燒火的話,是打算擎等著餓死?”

劉婆子被堵了個仰倒,她笑罵道:“你這家夥,我好心提醒你,你卻專撿刁鉆的說事兒,故意擡杠是不是?莫不是個杠精轉世?”

姜椿當然知道劉婆子是好意提醒自己,別太看低宋時桉這個贅婿,免得傷了夫妻情分。

別說是劉婆子了,就連姜河,每每見到宋時桉燒火,都要嘟囔上幾句,對他這個大老爺們燒火的行徑頗不讚同。

這大概就是時代局限性吧。

所以姜椿雖然不讚同劉婆子的看法,卻沒往心裏去。

潘杏這一路上沒少見識表外甥女跟表外甥女婿的相處方式,聞言忙拿胳膊肘捅了自己老娘一下,嗔道:“娘,椿娘是個有成算的,她相公也沒意見,哪用你老別多管閑事?”

劉婆子撇撇嘴,心裏有些不服氣,自己也是一片好意,結果閨女還攔著自己。

心裏嘀咕歸嘀咕,嘴上卻是不吭聲了。

說話間,姜河買豆腐回來了,幾人又是一頓寒暄。

姜椿讓姜河陪著她們說話,自己帶著宋時音回到竈房,繼續忙活著做菜。

*

因只來了兩位客人,且還是親戚,鄉下人沒那麽多講究,吃飯時直接坐到了一張飯桌前。

姜河跟劉婆子這個表姨走得近,還賃她家的地方擺肉攤子,對於她無依無靠的處境也很是心痛。

如今表妹潘杏回來了,他是真心替劉婆子高興,為此直接將姜椿從紹興府給他帶回來的一壇黃酒給搬了出來。

燙了一壺,親自給劉婆子斟酒,要跟表姨好生吃幾盅。

劉婆子是個好酒的,但近些年為了攢養老錢,她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哪裏還舍得吃酒?

這會子聽聞有打南邊捎回來的好酒,心裏一喜,立時就端起酒盅來,抿了一口。

一雙小眼頓時瞇成一條線,讚不絕口道:“好酒,真是好酒,果然不愧是打南邊帶回來的好酒,比咱們這兒的酒要綿軟不少,也更香幾分。”

姜河笑呵呵道:“表姨果然見多識廣,一下就說到了點子上。”

姜椿撇撇嘴,什麽好酒不好酒的,反正都是摻水白酒兌白醋,難喝得緊。

等回頭鐘文謹釀出噴香噴香的現代白酒來,他們才知道甚是好酒呢。

宋時桉卻伸手捅咕了她一下,說道:“千裏迢迢抗回來的好酒,娘子你不嘗嘗?”

姜椿扭頭,狐疑地看著他。

慫恿自己喝酒?這家夥肯定沒安好心,估計打著自己吃醉酒好忽悠,他好哄騙自己跟他敦倫的主意。

沒等她開口拒絕,那頭潘杏聽見這話,立時伸手拿起酒壺,將姜椿跟前的酒盅倒滿,又給自己跟前的酒盅也倒滿。

隨即她端起酒盅,一臉鄭重地說道:“多虧了椿娘你,我才能脫離苦海回到家鄉,才能在我娘跟前盡孝,這盅酒表姨敬你。”

姜椿:“……”

表姨你是宋時桉請來的打手是吧?

宋時桉擡袖掩唇偷笑。

表姨敬自己酒,姜椿拒絕不了,只能端起酒盅來,笑道:“若是沒碰上就罷了,偏巧在那裏碰到了表姨,且我手裏的銀錢又剛好夠數,於情於理都得將表姨贖出來。”

潘杏在青樓裏待了十幾年,經歷過的事情不少,人變通透很多,聞言搖了搖頭:“這世上哪來什麽於情於理,不過是你心善罷了。”

遇上那等只掃門前雪的,根本不會主動與自己相認。

姜椿可不懂得謙虛,聞言笑嘻嘻道:“我當然心善啦,我夫君說我是天下第一良善人兒呢。”

正毫無形象地用手抓著一塊紅燒排骨啃的宋時音聞言低垂下腦袋,偷偷翻了個大白眼。

來了,來了,又來了。

每日重覆無數回的秀恩愛戲碼又上演了。

偏自己大哥還點了下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沒錯,娘子的確是天下第一良善人兒。”

姜椿將酒盅放下,兩手捂臉,“哎呀”怪叫了一聲:“夫君,當著客人的面,你謙虛點,不要這麽直白誇人家啦。”

劉婆子:“……”

潘杏:“……”

而姜河跟宋時音,一個淡定嚼著嘴裏的臘肉,一個繼續埋頭啃紅燒排骨,早就見怪不怪了。

被姜椿這麽一打岔,潘杏心裏才剛湧起的心酸,直接化為了泡影。

她哭笑不得將酒盅送到唇邊,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空酒盅朝姜椿展示了一番。

姜椿沒法子,只得端起酒盅來,一口悶掉。

又酸又辣的滋味,刺激得她齜牙咧嘴,嘴裏“嘶嘶”地直抽氣。

這怪模樣,把劉婆子跟潘杏給逗笑了。

劉婆子從袖子裏掏出張泛黃的紙來,笑罵道:“本想認真說事的,偏你作怪,想正經都正經不起來了。

這是我家那宅子的房契,你拿著,將來我跟你表姨沒了後,這房子就歸你了。

鎮上的宅子不值錢,這房契雖然抵不了你贖你表姨的那一百兩銀子,但我們娘倆值錢的物什也就這宅子了,你別嫌棄。”

頓了頓,又故作無賴地說道:“嫌棄也沒法子,反正我們也拿不出更多了。”

說完,就將手裏的房契往姜椿手裏遞。

姜椿沒接。

她擡眼看向姜河。

姜河伸手將劉婆子的手給推了回去,板起臉來說道:“表姨,你這是做什麽?那宅子是表姨夫留下來的,要傳也是傳給他們潘家的後人,給椿娘這個外人做什麽?

表妹還年輕,回頭從咱們紅葉鎮招個老實本分的上門女婿,再生個一兒半女的,終生也就有靠了。

若是你們沒了宅子,誰還願意給表妹當上門女婿?”

潘杏不屑地“嗤”了一聲:“表哥,你以為誰都像你運氣這般好,能招到外甥女婿這樣的上門女婿啊?

這年頭,願意給人當上門女婿的,多半是家裏窮得揭不開鍋或是偷奸耍滑想吃軟飯的,真要招個這樣的人上門,我家又只我們母女倆人,就擎等著被吃絕戶吧。”

姜河聞言皺眉:“這倒還真有可能。”

想了想,他斜了姜椿一眼,笑道:“不過倒也不用太擔心,有椿娘在呢,她姑父那樣的爛人,都被她打服了,如今老老實實在家看鋪子,對付你家招的上門女婿,想來也不在話下。”

姜椿聞言皺了下眉。

理論上是這樣,有自己鎮著,潘杏招的上門女婿就算是條龍也得給她盤著。

但問題是一年後他們父女倆就要跟著宋時桉進京了呀,離那麽遠,可就沒法再看顧潘杏母女了。

她忙道:“爹,你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遇上一家子七八個兄弟那樣的破落戶,人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鐵了心要吃絕戶,咱們也防不勝防。

叫我說,表姨可以尋個品性好又父母雙亡的孤兒當養子,打小嚴格教養,好好培養感情,這不比招上門女婿更靠譜?”

為免再養出個長大後跑回原生家庭的白眼狼,還是找個父母雙亡,最好整個家族都死光光的那種孤兒為好。

在古代這樣惡劣的生存條件中,符合這樣苛刻要求的孤兒還真沒那麽難找,只不過得多打聽些時日罷了。

潘杏笑道:“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然她娘也不會要將房契贈給姜椿。

姜椿朝潘杏豎了個大拇指,隨即看向劉婆子,哼笑道:“你老這宅子,還是留著給你孫子吧,總不能收養了人家,最後卻連個房舍都沒給人置辦上,將來他如何給你老娶孫媳婦?”

這番話說得在理,劉婆子為難道:“可是欠你那一百兩銀子……”

姜椿笑道:“要說我家有錢到完全不在意這一百兩銀子,那倒沒有,但也的確不差這一百兩銀子,只當是我給姨婆你的養老錢吧。”

姜家的肉攤子就擺在劉婆子門口,這些年攢下來多少家底,她掰著手指數算一下就能知道。

姜椿去紹興府贖人掏的那六百兩銀子,根本就不是姜家能拿出來的。

有且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姜椿這個上門女婿想法子弄來的銀錢。

她猜到這個上門女婿生得那樣絕色,還讀書識字,必定是個有來歷的,卻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弄到如此大筆的銀錢。

所以姜椿這會子說話才能如此有底氣,一百兩銀子說不要就不要。

劉婆子靜默了片刻,將房契給收回了袖子裏,抹了把眼淚,笑罵道:“人家都說蚊子再小也是肉,椿娘你可倒好,送上門的宅子都不要,還天下第一良善人兒呢,我看你是天下第一大傻蛋還差不多!”

既然外甥女當真不缺錢,又是一心替自己跟閨女的將來著想,她也沒必要硬逼著人家收這房契。

至於欠她的恩情,天長日久的,慢慢還就是了。

就算她還不完,還有她閨女呢,甚至還有閨女將來收養的養子,總有還完的那一日。

卻沒想到只堪堪過去一年,姜家就闔家搬離紅葉鎮,進京討生活去了。

當然這是後話。

席上姜椿被劉婆子跟潘杏輪流灌酒,姜河笑呵呵地看著不幫忙,宋時桉暗中竊喜,宋時音站幹岸埋頭吃肉。

孤立無援的她毫無意外地被灌醉了。

她搖搖晃晃地出門送人,往回走時被門檻一絆,差點摔個狗吃-屎,還好宋時桉早有預料,一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他柔聲道:“娘子小心,仔細摔著了。”

跟在後頭的宋時音立時捂眼,邊從張開的指縫中偷看,邊嚷嚷道:“哎呀,大哥大嫂,你倆大庭廣眾之下樓樓抱抱,成何體統?”

真是的,簡直不拿自己當個人嘛,自己要是長針眼,可都是他們害得!

姜河倒背著手,笑呵呵地往正房走去,假裝沒聽到宋時音的話。

閨女跟女婿恩愛好呀,多恩愛些,自己才能早日抱上孫子。

宋時桉扭頭白宋時音一眼,冷冷道:“你少作怪。”

說完,不再理會她,半樓半抱地帶著姜椿往西屋而去。

宋時音撇撇嘴,斜了東屋的方向一眼,在心裏腹誹道:“大哥急匆匆將大嫂往西屋帶,肯定是想趁大嫂醉酒幹壞事!哼,這個虛偽的家夥!”

宋時桉將姜椿扶到炕上,給她餵了半杯溫水。

然後來到竈房,往兩邊的兩口大鍋裏分別添了兩桶水,開始燒水。

宋時音站在自己的西廂房門口瞧見這一幕,頓時鄙夷地撇了撇嘴。

哼,都燒水沐浴了,大哥果然這是想幹壞事!

還罵自己作怪,自己可是記仇了!

宋時音轉了轉眼珠子,決定等明兒大嫂酒醒了,自己就去告狀,到時看大嫂怎麽收拾丫!

一無所知的宋時桉燒開一大鍋水後,將木盆搬進西屋,兌好熱水,仔細沐浴了一番。

然後除掉姜椿的衣裳,把她抱進木盆裏,也給她好好洗了洗。

隨即抱著她上了炕。

姜椿人醉心不醉,笑罵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等宋時桉回應,她又沒好氣道:“這會子才半下午,難不成你想白日宣銀?”

這可是他們讀書人的大忌。

什麽?先前不是早上就敦倫過好幾回?

那會子日頭還沒出來呢,應該算不得青天白日?

宋時桉伸出蔥白細長的食指,在她唇上點了一下,然後湊到她耳畔,輕聲道:“娘子這樣幫為夫,就不算犯忌了。”

姜椿:“……”

好啊,這家夥竟還惦記著這茬呢!

本就暈乎的腦袋,頓時更暈了幾分。

她捂著腦袋,哼唧道:“哎呀呀,我吃醉了,頭好暈,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也甚都做不了,我要睡覺。”

宋時桉眨巴著自己狹長的鳳眼,眼巴巴地看著她,試圖賣萌:“娘子,就幫幫為夫吧,好不好?”

姜椿不吃這一套:“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小郎君賣萌,你羞不羞?”

他又改換了個策略,一臉幽怨地說道:“先前我沒少那樣,可從未嫌棄過娘子,也從未要求娘子回報過,如今只想讓娘子回報一回,結果娘子卻嫌棄我,我……”

話到這裏,他聲音不由得小了幾分:“我明明才剛沐浴過。”

姜椿:“……”

這家夥,為達目的,真是臉都不要了。

蒼天啊大地啊,她筆下那個清冷孤傲對任何女子都冷酷無情的美強慘男配跑哪裏去了?

眼前這貨是誰?她壓根就不認識!

她無語道:“你少賣慘了,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非要表現的。”

宋時桉扁嘴,哼唧道:“娘子言語上是沒逼我,但娘子分明很樂意。”

姜椿聽得十分心虛,自己的確挺樂意的,享福的事情誰能不樂意?

誰,誰讓他本事越來越高超,她那叫逼迫嗎?她那叫情不自禁好不好!

宋時桉見她臉上浮現心虛之色,頓時再接再厲:“娘子若真心將為夫放在心上,又如何會嫌棄我?可見娘子對我只是表面情,心裏從未將我放在心上過。”

姜椿氣呼呼道:“你少汙蔑我,我甚時候不將你放在心上了?我對你還不夠好?”

雖然知道他這是在玩激將法,她還是不免有些生氣。

宋時桉輕哼道:“你若真將我放在心上,那就投桃報李。”

姜椿:“……”

哼,想pua自己是吧?門都沒有!

*

但姜椿還是答應了他。

畢竟他說得也有道理,每回他主動付出,卻從未要求自己回報過,自己不能只享受不回報。

畢竟付出是雙方的事情,只一方付出的話,感情的天平很容易偏離。

生活中是這樣,這事兒上頭也一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