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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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運動會開了三天, 辛苗就坐在太陽底下曬了三天。雖然後面她聰明的做好防曬了，但是氣溫上的悶熱卻是絲毫沒有辦法的, 只能生生忍著。
這三天唯二的樂趣，除了看比賽，就是跟著蔣珂一起，滿貼吧的找粉紅八卦看。
要說大家也是真的閑——除了要比賽的個別人，大多數坐在場邊的同學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所事事，連帶著貼吧的活人明顯多了許多, 貼子也是層出不窮。什麽六班的女生去給七班的某個男生加油啦，什麽三班的男生在內場陪著參加比賽的女同學跑完全程啦，再還有什麽籃球比賽那邊好幾個女生圍著給某一個男生送水……蔣珂看的津津有味，連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冒的辛苗都被她帶的起了興致, 每天放學都要拉著陳青禾叨叨一路，最後在他鄙視外加不解的眼神裏, 心滿意足的閉上嘴。
三天時間在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氛圍中嗖一下的過去, 最後一天下午的時候,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氣突然來了個大變臉, 疾風驟起, 天色直接暗了大半, 陰沈沈的。
下午是頒獎典禮和閉幕式, 估計是迫於不穩定的天氣因素, 學校終於人性化了一回, 閉幕式定在中午一點半開始，開完就能回家。
辛苗這兩天為了遮太陽一直帶的遮陽傘，這下剛好能用上……就是不知道陳青禾帶沒帶傘, 可別淋成落湯雞了，萬一感冒發燒了方蕊阿姨就又要難過了。
念頭一起來, 辛苗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幾扒完飯，跟蔣珂打了聲招呼就一個人急匆匆的去小超市買了兩瓶水，朝著主席臺的方向摸索了過去。
中午大家都自行解決午飯，陳青禾作為工作人員，被老師按在那邊熟悉下午的主持稿，飯也是學校給統一定的盒飯。
辛苗到那兒的時候，有幾個男生在搬桌子，陳青禾倒是相對清閑，手裏拿著薄薄的稿子在樹蔭下站著，正和旁邊的男同學說話。
辛苗一過去，兩人的交談聲就停了。
那位男同學先看到她，怔了下便笑問：“同學，你找誰啊？”
聞言，陳青禾看了過來。
辛苗瞇著眼朝他笑了笑，然後擡手直溜溜的指著陳青禾：“我找他。”
男生回頭看了眼，笑著一拳打在了陳青禾肩膀上：“又來一個……行，那我走。”
語畢，幹脆利落的給辛苗騰開地方。
走之前還不忘了看著兩人露出一臉暧昧的笑。
辛苗原本不覺得有什麽，生生的給他笑尷尬了。
她躊躇了幾秒，才走到陳青禾邊上，伸出礦泉水遞過去：“給你。”
“有事？”陳青禾接過，擰開瓶蓋喝了口。
辛苗不樂意了：“沒事就不能找你？”
陳青禾說：“無事獻殷勤。”
辛苗翻了個白眼：“行吧，其實我就是怕你渴死，特地來送愛心。”
陳青禾唇畔微擡：“那，謝謝你的愛心。”
“……閉嘴吧你！”這人故意在這邊噎她玩兒！什麽僅她可見的好？她瞎了，看不見了！辛苗氣的直接把另一瓶水朝他臉上扔：“你還能不能行了？”
陳青禾稍一擡手，那瓶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掌心。
他笑了下，若無其事的將那瓶未拆封的礦泉水塞進校服口袋。
辛苗氣呼呼：“虧我昨天還在貼吧舌戰群儒，就為了給你說好話！”
“？”陳青禾顯然不知情。
“就是貼吧裏啊，有人說你配不上梁好景，還說小白臉，除了會學習啥也不會之類……話說的太難聽，我就幫你懟回去了。”
陳青禾像是難得起了興致：“你怎麽懟的？”
辛苗回想了下，簡要總結：“我說他是只敢躲在鍵盤後面嘴人的鍵盤俠，實際上連陳青禾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話t音落下，身邊傳來一聲笑。
稍縱即逝，辛苗卻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笑什麽？”辛苗納悶，她左顧右盼的看了圈，湊到他跟前小聲蛐蛐：“梁好景沒在吧？話說，你到底喜歡人家不？”
兩人距離被辛苗單方面拉近，近到，陳青禾甚至能感受到她說話間的呼吸，是餐廳那家糖醋排骨免費供給的薄荷糖的味道，清清涼涼的。
陳青禾稍一偏過頭，就撞進了她的眼裏。
女孩黑白分明的杏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
陳青禾呼吸微滯。片刻，他回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不喜歡。”
“誒？”辛苗略顯失望的發出了個單音節，她直起身，兩人間的距離重新拉開：“可是，貼吧裏都說人家跟你告白被拒絕了誒，真的假的啊？”她一臉八卦的打聽。
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
陳青禾牙關緊了緊。
“沒有的事，別造謠。”他頓了頓，說：“頒獎快開始了，我要再熟悉一下稿子，你要麽在這聽，要麽就回去你們班上。”
“誰要在這聽你背稿子啊……”辛苗想也不想的就往回走。
沒兩步，她又停下轉身問：“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雨，你帶傘了沒啊。”
陳青禾靜默片刻，淡聲說：“忘了。”
辛苗嘖一聲：“看吧看吧，還得是我。你放學別亂跑啊，就在老地方等我，我傘給你蹭。”
“好。”
“也別傻站在旗桿底下淋雨，站旁邊屋檐下就行，能讓我一眼看到你的地方。”
陳青禾深吸一口氣：“是什麽讓你覺得，我連下雨都不知道往房檐下面跑？”
辛苗：“……先走了，拜拜。”
-
天氣預報誠不欺人。
閉幕式的時候，果然飄起了雨。
辛苗先是撐著傘把蔣珂送到校門口，才又重新繞回去去接陳青禾。這中間有段距離，緊趕慢趕也過去了十來分鐘。
到教學樓底下的時候，卻沒看見陳青禾的影子。
辛苗快步爬上樓梯，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卻生生頓住了腳步。
教室裏傳來女生的哭聲。
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抽噎，聽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辛苗不自覺的放輕腳步往前挪動。
快到教室前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前門開著，站在樓道裏一眼就能看進去。
空蕩蕩的教室裏，陳青禾現在座位旁邊的過道裏。清雋的臉上表情算不上好看，眉也皺著，看起來有些疲倦。
他面前一步遠的地方，女孩子正雙手掩面的哭著。
隨著她委屈的抽噎，束在腦後的長發微微顫動。
辛苗雖不認識，但是看她在主席臺上、陳青禾的旁邊坐了三天，也一眼辨出了她的身份。
梁好景。
傳說中追過陳青禾的那位校園女神。
看來八卦也不全是胡編亂造。
辛苗瞬間腦子裏劃過諸多信息，但行動上卻跟卡殼了一般，站在教室外頭邁不動步子，不知道自己該退還是進。
退吧，陳青禾還在裏頭等著。
進吧，那多不合適的，這明顯有事發生，她個局外人……
辛苗抿了抿唇，心裏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
小小的糾結了幾秒鐘，還沒等糾結出結果，裏面陳青禾驀然擡起了頭。
緊接著，原本正在哭的梁好景也順著陳青禾的視線轉過身。
四目相對。
辛苗腦子一片空白。
聽墻角被抓包的感覺，讓她尷尬到想挑個地縫鉆進去。
“那什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辛苗擠出一點笑：“要不你倆繼續，我先走人。”
她說著就往後退。
腳剛邁出去卻被喊了停。
陳青禾一臉冷漠問：“你走了我怎麽回去？”
直男的令人發指。
辛苗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只想把陳青禾這個死直男掐死。
沒看到人家女孩子在哭嗎？回回回就知道回！
梁好景也沒想到這人會這樣，她雙眸的噙著淚看向陳青禾，卻發現對方的視線根本沒在他身上。
他看著門外的人，雖然看似冷淡，但連餘光都沒分給別人一丁點。
梁好景咬了咬唇。
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面前的人：“你……你喜歡她嗎？”
陳青禾終於將視線移到她臉上。
卻也只是皺著眉頭說了句：“你快回家吧，我先走了。”
答非所問。
說完，毫無眷戀的離開，背影幹脆利落。
目睹了這一切的辛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了。
她真的沒有見過比陳青禾這麽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人。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辛苗想勸他好歹照顧一下女孩子的心情，剛動了動嘴皮子，就被陳青禾無情打斷：“還不走？留在這過年？”
辛苗瞬間住嘴。
同情的看了教室裏的梁好景一眼，悻悻的跟在陳青禾屁股後頭離開。
一路沈默。
因為避開了放學高峰期，整個校園裏都沒什麽人。
兩人一路撐著傘到了學校門口，等坐上公交車的時候，辛苗終於沒忍住問了句：“梁好景為什麽會在你們班教室裏哭啊？”
車上沒什麽人，陳青禾坐在了辛苗前一排。
聞言，他連理都沒理，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辛苗頓時不樂意了。
“跟你說話你幹嘛裝聾啊？還有啊，不是我多嘴，實在是你太過分了！你沒看見人家最後都哭了，你就不知道安慰兩句？直接擰過身就走，太絕情了吧？”
陳青禾終於有動靜了。
他回頭，神色平靜，語氣也平靜，平靜到幾乎稱得上冷漠。
他說：“既然決心拒絕，就要幹脆果決一些。留給別人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希望，跟給一個快要渴死的人一滴水有什麽區別？”
說完，毫不留情地回頭，只留給辛苗一個冰冷無情的後腦勺。
後面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陳青禾不知道在幹嘛。
倒是辛苗，對著陳青禾的後腦勺默默地問候了一路。
公交車在巷子口停下，辛苗撐著遮陽傘，費力的抻直了胳膊給兩個人撐著傘。她即使猛躥了一截兒個頭也仍舊不怎麽高，但陳青禾又太高，即使辛苗費勁吧啦的墊著腳，傘頂也仍舊抵著陳青禾的天靈蓋。
好在走了兩步，陳青禾就自己接過了傘撐著，順帶還拽了把她的胳膊，把她朝著傘內拉了拉。
兩人在家門口分別。
陳青禾進門的時候，方蕊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她今天休假。聽見聲響，方蕊擡眼看過來，緊接著便擰眉站起身問：“你怎麽半邊肩膀濕漉漉的啊？”
陳青禾側頭看了眼：“跟辛苗撐一把傘，被雨水打濕了。”
聞言，方蕊更加不解：“你沒帶傘嗎？我記得昨天就跟你說今天可能下雨，我還特地把傘放在你書包了啊。”
陳青禾面色未變。
他淡淡道：“是嗎？我忘了。”
“可是……”
“媽我先換件衣服。”陳青禾道。
說完，不等方蕊再問什麽，他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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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開了三天, 辛苗就坐在太陽底下曬了三天。雖然後面她聰明的做好防曬了，但是氣溫上的悶熱卻是絲毫沒有辦法的, 只能生生忍著。
這三天唯二的樂趣，除了看比賽，就是跟著蔣珂一起，滿貼吧的找粉紅八卦看。
要說大家也是真的閑——除了要比賽的個別人，大多數坐在場邊的同學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所事事，連帶著貼吧的活人明顯多了許多, 貼子也是層出不窮。什麽六班的女生去給七班的某個男生加油啦，什麽三班的男生在內場陪著參加比賽的女同學跑完全程啦，再還有什麽籃球比賽那邊好幾個女生圍著給某一個男生送水……蔣珂看的津津有味，連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冒的辛苗都被她帶的起了興致, 每天放學都要拉著陳青禾叨叨一路，最後在他鄙視外加不解的眼神裏, 心滿意足的閉上嘴。
三天時間在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氛圍中嗖一下的過去, 最後一天下午的時候,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氣突然來了個大變臉, 疾風驟起, 天色直接暗了大半, 陰沈沈的。
下午是頒獎典禮和閉幕式, 估計是迫於不穩定的天氣因素, 學校終於人性化了一回, 閉幕式定在中午一點半開始，開完就能回家。
辛苗這兩天為了遮太陽一直帶的遮陽傘，這下剛好能用上……就是不知道陳青禾帶沒帶傘, 可別淋成落湯雞了，萬一感冒發燒了方蕊阿姨就又要難過了。
念頭一起來, 辛苗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幾扒完飯，跟蔣珂打了聲招呼就一個人急匆匆的去小超市買了兩瓶水，朝著主席臺的方向摸索了過去。
中午大家都自行解決午飯，陳青禾作為工作人員，被老師按在那邊熟悉下午的主持稿，飯也是學校給統一定的盒飯。
辛苗到那兒的時候，有幾個男生在搬桌子，陳青禾倒是相對清閑，手裏拿著薄薄的稿子在樹蔭下站著，正和旁邊的男同學說話。
辛苗一過去，兩人的交談聲就停了。
那位男同學先看到她，怔了下便笑問：“同學，你找誰啊？”
聞言，陳青禾看了過來。
辛苗瞇著眼朝他笑了笑，然後擡手直溜溜的指著陳青禾：“我找他。”
男生回頭看了眼，笑著一拳打在了陳青禾肩膀上：“又來一個……行，那我走。”
語畢，幹脆利落的給辛苗騰開地方。
走之前還不忘了看著兩人露出一臉暧昧的笑。
辛苗原本不覺得有什麽，生生的給他笑尷尬了。
她躊躇了幾秒，才走到陳青禾邊上，伸出礦泉水遞過去：“給你。”
“有事？”陳青禾接過，擰開瓶蓋喝了口。
辛苗不樂意了：“沒事就不能找你？”
陳青禾說：“無事獻殷勤。”
辛苗翻了個白眼：“行吧，其實我就是怕你渴死，特地來送愛心。”
陳青禾唇畔微擡：“那，謝謝你的愛心。”
“……閉嘴吧你！”這人故意在這邊噎她玩兒！什麽僅她可見的好？她瞎了，看不見了！辛苗氣的直接把另一瓶水朝他臉上扔：“你還能不能行了？”
陳青禾稍一擡手，那瓶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掌心。
他笑了下，若無其事的將那瓶未拆封的礦泉水塞進校服口袋。
辛苗氣呼呼：“虧我昨天還在貼吧舌戰群儒，就為了給你說好話！”
“？”陳青禾顯然不知情。
“就是貼吧裏啊，有人說你配不上梁好景，還說小白臉，除了會學習啥也不會之類……話說的太難聽，我就幫你懟回去了。”
陳青禾像是難得起了興致：“你怎麽懟的？”
辛苗回想了下，簡要總結：“我說他是只敢躲在鍵盤後面嘴人的鍵盤俠，實際上連陳青禾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話t音落下，身邊傳來一聲笑。
稍縱即逝，辛苗卻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笑什麽？”辛苗納悶，她左顧右盼的看了圈，湊到他跟前小聲蛐蛐：“梁好景沒在吧？話說，你到底喜歡人家不？”
兩人距離被辛苗單方面拉近，近到，陳青禾甚至能感受到她說話間的呼吸，是餐廳那家糖醋排骨免費供給的薄荷糖的味道，清清涼涼的。
陳青禾稍一偏過頭，就撞進了她的眼裏。
女孩黑白分明的杏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
陳青禾呼吸微滯。片刻，他回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不喜歡。”
“誒？”辛苗略顯失望的發出了個單音節，她直起身，兩人間的距離重新拉開：“可是，貼吧裏都說人家跟你告白被拒絕了誒，真的假的啊？”她一臉八卦的打聽。
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
陳青禾牙關緊了緊。
“沒有的事，別造謠。”他頓了頓，說：“頒獎快開始了，我要再熟悉一下稿子，你要麽在這聽，要麽就回去你們班上。”
“誰要在這聽你背稿子啊……”辛苗想也不想的就往回走。
沒兩步，她又停下轉身問：“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雨，你帶傘了沒啊。”
陳青禾靜默片刻，淡聲說：“忘了。”
辛苗嘖一聲：“看吧看吧，還得是我。你放學別亂跑啊，就在老地方等我，我傘給你蹭。”
“好。”
“也別傻站在旗桿底下淋雨，站旁邊屋檐下就行，能讓我一眼看到你的地方。”
陳青禾深吸一口氣：“是什麽讓你覺得，我連下雨都不知道往房檐下面跑？”
辛苗：“……先走了，拜拜。”
-
天氣預報誠不欺人。
閉幕式的時候，果然飄起了雨。
辛苗先是撐著傘把蔣珂送到校門口，才又重新繞回去去接陳青禾。這中間有段距離，緊趕慢趕也過去了十來分鐘。
到教學樓底下的時候，卻沒看見陳青禾的影子。
辛苗快步爬上樓梯，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卻生生頓住了腳步。
教室裏傳來女生的哭聲。
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抽噎，聽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辛苗不自覺的放輕腳步往前挪動。
快到教室前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前門開著，站在樓道裏一眼就能看進去。
空蕩蕩的教室裏，陳青禾現在座位旁邊的過道裏。清雋的臉上表情算不上好看，眉也皺著，看起來有些疲倦。
他面前一步遠的地方，女孩子正雙手掩面的哭著。
隨著她委屈的抽噎，束在腦後的長發微微顫動。
辛苗雖不認識，但是看她在主席臺上、陳青禾的旁邊坐了三天，也一眼辨出了她的身份。
梁好景。
傳說中追過陳青禾的那位校園女神。
看來八卦也不全是胡編亂造。
辛苗瞬間腦子裏劃過諸多信息，但行動上卻跟卡殼了一般，站在教室外頭邁不動步子，不知道自己該退還是進。
退吧，陳青禾還在裏頭等著。
進吧，那多不合適的，這明顯有事發生，她個局外人……
辛苗抿了抿唇，心裏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
小小的糾結了幾秒鐘，還沒等糾結出結果，裏面陳青禾驀然擡起了頭。
緊接著，原本正在哭的梁好景也順著陳青禾的視線轉過身。
四目相對。
辛苗腦子一片空白。
聽墻角被抓包的感覺，讓她尷尬到想挑個地縫鉆進去。
“那什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辛苗擠出一點笑：“要不你倆繼續，我先走人。”
她說著就往後退。
腳剛邁出去卻被喊了停。
陳青禾一臉冷漠問：“你走了我怎麽回去？”
直男的令人發指。
辛苗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只想把陳青禾這個死直男掐死。
沒看到人家女孩子在哭嗎？回回回就知道回！
梁好景也沒想到這人會這樣，她雙眸的噙著淚看向陳青禾，卻發現對方的視線根本沒在他身上。
他看著門外的人，雖然看似冷淡，但連餘光都沒分給別人一丁點。
梁好景咬了咬唇。
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面前的人：“你……你喜歡她嗎？”
陳青禾終於將視線移到她臉上。
卻也只是皺著眉頭說了句：“你快回家吧，我先走了。”
答非所問。
說完，毫無眷戀的離開，背影幹脆利落。
目睹了這一切的辛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了。
她真的沒有見過比陳青禾這麽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人。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辛苗想勸他好歹照顧一下女孩子的心情，剛動了動嘴皮子，就被陳青禾無情打斷：“還不走？留在這過年？”
辛苗瞬間住嘴。
同情的看了教室裏的梁好景一眼，悻悻的跟在陳青禾屁股後頭離開。
一路沈默。
因為避開了放學高峰期，整個校園裏都沒什麽人。
兩人一路撐著傘到了學校門口，等坐上公交車的時候，辛苗終於沒忍住問了句：“梁好景為什麽會在你們班教室裏哭啊？”
車上沒什麽人，陳青禾坐在了辛苗前一排。
聞言，他連理都沒理，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辛苗頓時不樂意了。
“跟你說話你幹嘛裝聾啊？還有啊，不是我多嘴，實在是你太過分了！你沒看見人家最後都哭了，你就不知道安慰兩句？直接擰過身就走，太絕情了吧？”
陳青禾終於有動靜了。
他回頭，神色平靜，語氣也平靜，平靜到幾乎稱得上冷漠。
他說：“既然決心拒絕，就要幹脆果決一些。留給別人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希望，跟給一個快要渴死的人一滴水有什麽區別？”
說完，毫不留情地回頭，只留給辛苗一個冰冷無情的後腦勺。
後面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陳青禾不知道在幹嘛。
倒是辛苗，對著陳青禾的後腦勺默默地問候了一路。
公交車在巷子口停下，辛苗撐著遮陽傘，費力的抻直了胳膊給兩個人撐著傘。她即使猛躥了一截兒個頭也仍舊不怎麽高，但陳青禾又太高，即使辛苗費勁吧啦的墊著腳，傘頂也仍舊抵著陳青禾的天靈蓋。
好在走了兩步，陳青禾就自己接過了傘撐著，順帶還拽了把她的胳膊，把她朝著傘內拉了拉。
兩人在家門口分別。
陳青禾進門的時候，方蕊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她今天休假。聽見聲響，方蕊擡眼看過來，緊接著便擰眉站起身問：“你怎麽半邊肩膀濕漉漉的啊？”
陳青禾側頭看了眼：“跟辛苗撐一把傘，被雨水打濕了。”
聞言，方蕊更加不解：“你沒帶傘嗎？我記得昨天就跟你說今天可能下雨，我還特地把傘放在你書包了啊。”
陳青禾面色未變。
他淡淡道：“是嗎？我忘了。”
“可是……”
“媽我先換件衣服。”陳青禾道。
說完，不等方蕊再問什麽，他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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