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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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梁好景這事兒轉頭就被辛苗拋到了腦後。
後來學校裏又傳出過一些流言蜚語, 有的說梁好景向陳青禾表白了，有的說是陳青禾向梁好景表白了, 有的說成了，有的又說沒成，傳什麽的都有，一個比一個真。
那天現場除了兩個當事人了，就只剩下辛苗一個旁觀者。擔心陳青禾誤會是她傳出去的，辛苗還特地跟他解釋說學校裏的流言跟她沒關系, 她才沒有那麽無聊，並且她連跟蔣珂都沒說過。
陳青禾聽完，緘默片刻，問：“什麽流言？”
辛苗一噎, 心累的擺擺手：“沒什麽，你玩兒去吧。”
陳青禾隨手在她腦袋上敲了個暴栗。
更有甚者, 看見陳青禾總是和辛苗一起上下學, 就自動腦補出了三個人的愛恨情仇發上了貼吧, 跟寫小說似的。蔣珂把手機拿給辛苗看的時候, 她差點一口水噴出去。托陳青禾的福, 辛苗的姓名也在貼吧裏小範圍流傳了一番, 直把辛苗氣的坑了他一周早飯才肯作罷。
到了六月底, 辛苗她們迎來了高一年級最後一次期末考試。考試前一周的一次班會課上, 班主任拿了一沓文理選科表到教室, 讓班長挨個分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上。
班主任在講臺上用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候說明文理分科的重要性，並且要求大家拿到表之後，不要著急填寫, 要先拿回家同家長商量之後再確認，確認了之後自己填寫還不算, 必須要家長在旁邊簽名才作數。
雖然辛苗早就想著高二學文科，但真到了這一天，她還是乖乖的聽老師的話將選科表帶回家，同家長商量之後再填。
辛苗跟父母提過自己想學文科的事，當時趙錦華就提出反對，不過話也沒說的太絕對，只t說還沒到時候，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這下選科表都捏到手裏了，怎麽看也算是“到時候”了。
已經步入夏天，辛苗穿著睡裙屈膝坐在沙發上。辛建強下班的時候買了個大西瓜，照例分成兩半，一半自家吃，一半拿給隔壁。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辛苗選科的事情給打斷了。
一家三口圍坐在茶幾邊上，一人手裏捏著塊西瓜，選科表被放在茶幾正中間，三人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商量辛苗的選科大事。
辛苗吐出幾顆西瓜子，率先說：“我想學文。”
趙錦華臉一垮，西瓜也不吃了：“先說說你的理由。”
辛苗想了想，先擺出兩個在她看來最有利的因素：“我學不好物理，而且化學也一般。”
“就因為這？”趙錦華問，隨即松了一口氣，說：“那沒事，可以花錢給你找補習班，這不還有兩年時間，只要你好好學，完全夠。”
辛苗立馬接起話茬：“可是媽你也知道，陳青禾給我補習了半學期，我連70分都考不到……提前說明，我有很認真在學哦！”
趙錦華卻說：“青禾學習厲害，但畢竟也是學生，估計不太會教。這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跟你爸去打聽打聽，找個最好的補習班，貴點也沒關系，專門給你補物理。”
辛苗一噎，手上的西瓜都不甜了，她撅起嘴，聲音很小很小的反駁：“可是，我不喜歡物理，化學也不怎麽感興趣……根本主動學不進去。”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的事，選文選理，很大程度上決定你將來的就業面有多廣！你知道大學理科能報哪些專業文科能報哪些專業嗎？你還小，這不是你憑喜好就能決定的事！”趙錦華越說越激動，到最後，聲音都高了八度。
辛苗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媽，半晌，頂著趙錦華磅礴的氣勢弱弱道：“可是，不感興趣就學不進去，學不進去就考不好，高考萬一沒考好的話……大學都讀不了，就業面就更狹窄了吧……爸，你說是吧？”
“啊？”辛建強一秒心領神會，堅定的跟他閨女站在了同一陣營：“啊我認為苗苗說的有道理！”
“……你就瞎糊弄事吧！”趙錦華氣的狠狠瞪了一眼父女倆。
辛建強撓撓頭，神色認真了幾分：“我是真覺得苗苗說的有道理。你想想看，你讓她選理科，孩子物理成績就在那兒擺著，況且一到高二，那難度肯定還會再往上加，到時候苗苗萬一跟不上，成績肯定比現在還不如，到時候高考能不能考個心儀的大學都不一定，更別提什麽就業擇業了，對不？”
趙錦華沒說話，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辛建強把桌上那半塊西瓜塞回趙錦華手裏，又給自己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才道：“但你讓她選她感興趣的，那就不一樣了，俗話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麽！到時候苗苗肯定能學好，考上個不錯的大學，對不對閨女？”
辛苗立馬接茬：“那必須的啊！”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到時候沒學好沒考好，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嘛，怪不到我們頭上，對吧媳婦兒？”
趙錦華差點氣到心梗：“合著半天你是怕負責任？”
“當然不是！但孩子大了，她自己的路，肯定要她自己選擇走哪條，我們家長要幫孩子講清利弊，但不要幫孩子做決定，得讓她自己選。”辛建強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末了，他偷偷朝著辛苗使了個眼色。
辛苗看見了，並成功從裏頭分析出了“看爸厲害不”的傲嬌語氣。辛苗忍住笑，深吸一口氣，發自內心的朝她爸豎起大拇指。
父女倆的小動作趙錦華盡收眼底，她懶得搭理，而是認真琢磨辛建強說的話……其實挺有道理的……好吧，是很有道理。但是趙錦華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個坎兒——萬一選科錯了，害得辛苗以後比別人多走彎路怎麽辦？
越想她越拿不定主意，到最後，趙錦華桌子一拍，決定先不想了：“你這表什麽時候交？”
“期末考試結束後，怎麽了？”
“那還有幾天時間，你容我再好好想想。”趙錦華說，末了，看見茶幾上的那半個西瓜才想起來還沒給方蕊家拿過去，又指揮辛苗：“你先把西瓜給隔壁送去。”
辛苗說：“好。”
等她剛起身將那半個大西瓜抱起來，就又被叫住。趙錦華也跟著一並站起身：“算了，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問問方蕊選科的事兒。”
辛苗楞住，看向她爹。
結果她爹兩手一攤，比了個無能為力的造型。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方蕊和陳青禾都在。
辛苗不情不願的跟在趙錦華身後，按照母上大人的指示，將半個西瓜放在茶幾上。在方蕊的熱情招呼中，母女倆各自坐在了沙發上，一個最左邊，一個最右邊，中間剛好隔著方蕊和陳青禾母子倆。
趙錦華挨著方蕊坐著，慣性寒暄了兩句後，圖窮匕見：“苗苗回來跟我說她們學校現在要求選科了，青禾肯定是選理科對吧？”
方蕊點頭：“是啊，他喜歡也更擅長，就選了。”
趙錦華嘆了一口氣：“唉，我也覺得理科好，將來專業多，就業好，可是我們辛苗非要學文……我實在拿不定主意，就來問問看青禾是怎麽選的。”
“苗苗想學文科啊？”方蕊有些詫異，微微向前俯身看向辛苗：“我還以為你和青禾一樣會選理呢？”
“沒有阿姨，我還是更想學文一些。”辛苗說。
“那也挺好的，不論文理，只要學的足夠好，選學校和工作都不是問題。”方蕊笑說，語畢，她頓了頓，語氣頗為可惜道：“就是你倆一個學文一個學理，以後科目不一樣，都沒辦法互相學習了。”
好像，是這麽回事……
不過互相學習談不上，抄作業蹭免費補習班肯定是不行了。
這麽一想，辛苗還真有點占不到便宜的小遺憾。
她納悶的看旁邊的陳青禾一眼。後者也正好擡眸看過來，頭頂的燈光自上而下灑下來，額前的發絲被拉出長長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眉眼，教人看不真切。
辛苗有一剎那的恍神，等再清醒過來時，陳青禾已經挪開了視線。他半垂著眼，看上去有些走神。辛苗等了會兒，從沙發後頭悄悄繞過去，擡起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小聲問：“你在想什麽啊？這麽入迷。”
“沒什麽。”陳青禾說完，側過臉看向她，“你想好了嗎？”
“你指什麽？”
“學文。”
“嗯，想好了。”辛苗這下說的很堅定，末了，遲疑道：“就是不知道我媽會不會答應。”
陳青禾語氣淡淡：“會的。”
沒有父母能拗得過孩子，況且，是在這種事情上。
-
高一最後一次期末考結束，三班所有同學回到班裏交選科表。
辛苗將家長簽過字的表交上去的時候，班主任意外的挑了下眉，最後卻什麽也沒說。辛苗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腳步輕快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蔣珂滿臉哀怨的看著她落座，長嘆一聲：“同桌，我真舍不得你。”這次選科她選擇的是理，事實上不止三班，高一年級估計超過一半多的人選的都是理科，往屆每一屆理科班都比文科班多好幾個……這麽一來，高二她倆怎麽都分不到一個班了。蔣珂忍不住抱怨：“你也真是的，人家都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可倒好，選了個文科。”
辛苗倒是沒什麽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宏圖大志，所以也只是笑笑，說：“沒事，只是不在一個班，又不是不在一個學校，你隨時都可以找我來玩啊。”
“那能一樣麽？”蔣珂仍舊不樂意，但這是辛苗的選擇，她也不好說什麽，只嘟囔了兩句便換了話題：“據我所知，梁好景也選的是理科，她跟陳青禾名次挨得那麽近，高二肯定還在一個班。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說，他倆會不會在一起啊？”
他倆，在一起？
辛苗腦海裏不受控制的想起運動會閉幕那天，一班教室裏，梁好景低聲哭泣的樣子。
被拒絕之後，還能重新在一起嗎？
辛苗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現這個問題她好像想了也白想。
辛苗說：“我不知道。”
蔣珂嘻嘻一笑：“唉，我還是覺得你倆合適，我t就吃青梅竹馬這一口。”
辛苗無語：“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啦，我不胡言亂語。”蔣珂眼睛咕嚕一轉，衷心求教：“冒昧問下，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辛苗一張巴掌臉一下子皺在了一起。
她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如果非要說的話……記憶被拉回到一年前的暑假，她們四個人窩在陳青禾家的沙發上，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屏幕裏的愛情故事。
辛苗清了清嗓子，低聲問：“你看過天若有情嗎？”
蔣珂滿臉茫然：“什麽東西？”
“老電影。”辛苗說完，罕見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臉頰都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色：“我還挺喜歡裏面的男主角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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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好景這事兒轉頭就被辛苗拋到了腦後。
後來學校裏又傳出過一些流言蜚語, 有的說梁好景向陳青禾表白了，有的說是陳青禾向梁好景表白了, 有的說成了，有的又說沒成，傳什麽的都有，一個比一個真。
那天現場除了兩個當事人了，就只剩下辛苗一個旁觀者。擔心陳青禾誤會是她傳出去的，辛苗還特地跟他解釋說學校裏的流言跟她沒關系, 她才沒有那麽無聊，並且她連跟蔣珂都沒說過。
陳青禾聽完，緘默片刻，問：“什麽流言？”
辛苗一噎, 心累的擺擺手：“沒什麽，你玩兒去吧。”
陳青禾隨手在她腦袋上敲了個暴栗。
更有甚者, 看見陳青禾總是和辛苗一起上下學, 就自動腦補出了三個人的愛恨情仇發上了貼吧, 跟寫小說似的。蔣珂把手機拿給辛苗看的時候, 她差點一口水噴出去。托陳青禾的福, 辛苗的姓名也在貼吧裏小範圍流傳了一番, 直把辛苗氣的坑了他一周早飯才肯作罷。
到了六月底, 辛苗她們迎來了高一年級最後一次期末考試。考試前一周的一次班會課上, 班主任拿了一沓文理選科表到教室, 讓班長挨個分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上。
班主任在講臺上用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候說明文理分科的重要性，並且要求大家拿到表之後，不要著急填寫, 要先拿回家同家長商量之後再確認，確認了之後自己填寫還不算, 必須要家長在旁邊簽名才作數。
雖然辛苗早就想著高二學文科，但真到了這一天，她還是乖乖的聽老師的話將選科表帶回家，同家長商量之後再填。
辛苗跟父母提過自己想學文科的事，當時趙錦華就提出反對，不過話也沒說的太絕對，只t說還沒到時候，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這下選科表都捏到手裏了，怎麽看也算是“到時候”了。
已經步入夏天，辛苗穿著睡裙屈膝坐在沙發上。辛建強下班的時候買了個大西瓜，照例分成兩半，一半自家吃，一半拿給隔壁。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辛苗選科的事情給打斷了。
一家三口圍坐在茶幾邊上，一人手裏捏著塊西瓜，選科表被放在茶幾正中間，三人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商量辛苗的選科大事。
辛苗吐出幾顆西瓜子，率先說：“我想學文。”
趙錦華臉一垮，西瓜也不吃了：“先說說你的理由。”
辛苗想了想，先擺出兩個在她看來最有利的因素：“我學不好物理，而且化學也一般。”
“就因為這？”趙錦華問，隨即松了一口氣，說：“那沒事，可以花錢給你找補習班，這不還有兩年時間，只要你好好學，完全夠。”
辛苗立馬接起話茬：“可是媽你也知道，陳青禾給我補習了半學期，我連70分都考不到……提前說明，我有很認真在學哦！”
趙錦華卻說：“青禾學習厲害，但畢竟也是學生，估計不太會教。這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跟你爸去打聽打聽，找個最好的補習班，貴點也沒關系，專門給你補物理。”
辛苗一噎，手上的西瓜都不甜了，她撅起嘴，聲音很小很小的反駁：“可是，我不喜歡物理，化學也不怎麽感興趣……根本主動學不進去。”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的事，選文選理，很大程度上決定你將來的就業面有多廣！你知道大學理科能報哪些專業文科能報哪些專業嗎？你還小，這不是你憑喜好就能決定的事！”趙錦華越說越激動，到最後，聲音都高了八度。
辛苗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媽，半晌，頂著趙錦華磅礴的氣勢弱弱道：“可是，不感興趣就學不進去，學不進去就考不好，高考萬一沒考好的話……大學都讀不了，就業面就更狹窄了吧……爸，你說是吧？”
“啊？”辛建強一秒心領神會，堅定的跟他閨女站在了同一陣營：“啊我認為苗苗說的有道理！”
“……你就瞎糊弄事吧！”趙錦華氣的狠狠瞪了一眼父女倆。
辛建強撓撓頭，神色認真了幾分：“我是真覺得苗苗說的有道理。你想想看，你讓她選理科，孩子物理成績就在那兒擺著，況且一到高二，那難度肯定還會再往上加，到時候苗苗萬一跟不上，成績肯定比現在還不如，到時候高考能不能考個心儀的大學都不一定，更別提什麽就業擇業了，對不？”
趙錦華沒說話，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辛建強把桌上那半塊西瓜塞回趙錦華手裏，又給自己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才道：“但你讓她選她感興趣的，那就不一樣了，俗話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麽！到時候苗苗肯定能學好，考上個不錯的大學，對不對閨女？”
辛苗立馬接茬：“那必須的啊！”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到時候沒學好沒考好，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嘛，怪不到我們頭上，對吧媳婦兒？”
趙錦華差點氣到心梗：“合著半天你是怕負責任？”
“當然不是！但孩子大了，她自己的路，肯定要她自己選擇走哪條，我們家長要幫孩子講清利弊，但不要幫孩子做決定，得讓她自己選。”辛建強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末了，他偷偷朝著辛苗使了個眼色。
辛苗看見了，並成功從裏頭分析出了“看爸厲害不”的傲嬌語氣。辛苗忍住笑，深吸一口氣，發自內心的朝她爸豎起大拇指。
父女倆的小動作趙錦華盡收眼底，她懶得搭理，而是認真琢磨辛建強說的話……其實挺有道理的……好吧，是很有道理。但是趙錦華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個坎兒——萬一選科錯了，害得辛苗以後比別人多走彎路怎麽辦？
越想她越拿不定主意，到最後，趙錦華桌子一拍，決定先不想了：“你這表什麽時候交？”
“期末考試結束後，怎麽了？”
“那還有幾天時間，你容我再好好想想。”趙錦華說，末了，看見茶幾上的那半個西瓜才想起來還沒給方蕊家拿過去，又指揮辛苗：“你先把西瓜給隔壁送去。”
辛苗說：“好。”
等她剛起身將那半個大西瓜抱起來，就又被叫住。趙錦華也跟著一並站起身：“算了，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問問方蕊選科的事兒。”
辛苗楞住，看向她爹。
結果她爹兩手一攤，比了個無能為力的造型。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方蕊和陳青禾都在。
辛苗不情不願的跟在趙錦華身後，按照母上大人的指示，將半個西瓜放在茶幾上。在方蕊的熱情招呼中，母女倆各自坐在了沙發上，一個最左邊，一個最右邊，中間剛好隔著方蕊和陳青禾母子倆。
趙錦華挨著方蕊坐著，慣性寒暄了兩句後，圖窮匕見：“苗苗回來跟我說她們學校現在要求選科了，青禾肯定是選理科對吧？”
方蕊點頭：“是啊，他喜歡也更擅長，就選了。”
趙錦華嘆了一口氣：“唉，我也覺得理科好，將來專業多，就業好，可是我們辛苗非要學文……我實在拿不定主意，就來問問看青禾是怎麽選的。”
“苗苗想學文科啊？”方蕊有些詫異，微微向前俯身看向辛苗：“我還以為你和青禾一樣會選理呢？”
“沒有阿姨，我還是更想學文一些。”辛苗說。
“那也挺好的，不論文理，只要學的足夠好，選學校和工作都不是問題。”方蕊笑說，語畢，她頓了頓，語氣頗為可惜道：“就是你倆一個學文一個學理，以後科目不一樣，都沒辦法互相學習了。”
好像，是這麽回事……
不過互相學習談不上，抄作業蹭免費補習班肯定是不行了。
這麽一想，辛苗還真有點占不到便宜的小遺憾。
她納悶的看旁邊的陳青禾一眼。後者也正好擡眸看過來，頭頂的燈光自上而下灑下來，額前的發絲被拉出長長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眉眼，教人看不真切。
辛苗有一剎那的恍神，等再清醒過來時，陳青禾已經挪開了視線。他半垂著眼，看上去有些走神。辛苗等了會兒，從沙發後頭悄悄繞過去，擡起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小聲問：“你在想什麽啊？這麽入迷。”
“沒什麽。”陳青禾說完，側過臉看向她，“你想好了嗎？”
“你指什麽？”
“學文。”
“嗯，想好了。”辛苗這下說的很堅定，末了，遲疑道：“就是不知道我媽會不會答應。”
陳青禾語氣淡淡：“會的。”
沒有父母能拗得過孩子，況且，是在這種事情上。
-
高一最後一次期末考結束，三班所有同學回到班裏交選科表。
辛苗將家長簽過字的表交上去的時候，班主任意外的挑了下眉，最後卻什麽也沒說。辛苗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腳步輕快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蔣珂滿臉哀怨的看著她落座，長嘆一聲：“同桌，我真舍不得你。”這次選科她選擇的是理，事實上不止三班，高一年級估計超過一半多的人選的都是理科，往屆每一屆理科班都比文科班多好幾個……這麽一來，高二她倆怎麽都分不到一個班了。蔣珂忍不住抱怨：“你也真是的，人家都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可倒好，選了個文科。”
辛苗倒是沒什麽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宏圖大志，所以也只是笑笑，說：“沒事，只是不在一個班，又不是不在一個學校，你隨時都可以找我來玩啊。”
“那能一樣麽？”蔣珂仍舊不樂意，但這是辛苗的選擇，她也不好說什麽，只嘟囔了兩句便換了話題：“據我所知，梁好景也選的是理科，她跟陳青禾名次挨得那麽近，高二肯定還在一個班。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說，他倆會不會在一起啊？”
他倆，在一起？
辛苗腦海裏不受控制的想起運動會閉幕那天，一班教室裏，梁好景低聲哭泣的樣子。
被拒絕之後，還能重新在一起嗎？
辛苗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現這個問題她好像想了也白想。
辛苗說：“我不知道。”
蔣珂嘻嘻一笑：“唉，我還是覺得你倆合適，我t就吃青梅竹馬這一口。”
辛苗無語：“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啦，我不胡言亂語。”蔣珂眼睛咕嚕一轉，衷心求教：“冒昧問下，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辛苗一張巴掌臉一下子皺在了一起。
她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如果非要說的話……記憶被拉回到一年前的暑假，她們四個人窩在陳青禾家的沙發上，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屏幕裏的愛情故事。
辛苗清了清嗓子，低聲問：“你看過天若有情嗎？”
蔣珂滿臉茫然：“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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