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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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辛苗整個後半天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導致下午的課也沒能好好聽，等到晚自習寫物理練習冊的時候, 她直接傻眼了。
題目的每個字她都認識，公式也會套，結果做起題來做一個錯一個，做兩個錯一雙。她用了半個小時寫完了兩張習題，一對答案，正確率最多百分之四十, 不能更多了。最後沒辦法，只好先做別的科目，至於物理……有萬能的陳青禾在，怕什麽？
等下了晚自習回家, 辛苗在趙錦華的“脅迫”下喝了牛奶，然後抱起物理作業直奔隔壁。
門一開, 陳青禾已經換下了校服, 穿著一身寬松的短袖中褲, 脖子上還掛了一條白色毛巾。他大概是剛洗完澡, 臉頰被熱水蒸的有些泛紅, 頭發濕漉漉的耷在額前, 有幾滴水珠兒順著發絲正往下滴著。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溫和了不少, 沒了往日的棱角與淡漠。
好一副“帥比出浴圖”。
辛苗看了兩眼, 挪開眼, 沒忍住，然後又看兩眼。
怎麽說呢，蔣珂說的就還挺對的, 確實對眼睛好。
“發什麽楞？進來。”陳青禾說。
他拉著門把手微微側開身，直待辛苗鉆進去後, 才輕合上門。
轉過身時，某人已經熟門熟路的坐在了餐桌邊上。
陳青禾踱步過去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洗完澡正是身體最放松的時候，他整個人斜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曲著支在桌面，手心裏攥著毛巾擦拭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神情慵懶倦怠。
辛苗把物理書和習題冊放好，又從文具袋裏掏出兩支筆來。她進了門就不怎麽急了，眼睛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問： “方蕊阿姨呢？”
“先睡了。”
“哦。”辛苗應道，聲音低了下來，動作幅度也小了許多。
她把習題冊翻到要寫的那一頁，想了想，又把物理書也一並翻開，隨即安靜的坐著等陳青禾擦頭發。
入秋之後天氣便不怎麽燥熱了，晝夜溫差拉大，到了夜裏還有些涼爽，甚至連空氣聞起來都是沁爽的，像是下雨之後的草坪清香。辛苗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伸長脖子往周圍一圈嗅了嗅，最後，定在陳青禾的方向。
“你用什麽牌子的沐浴露？”辛苗問，她像是很喜歡這個味道，又往他的方向湊了過去，鼻尖微微聳動，像只聞見了薄荷草的貓兒一樣：“是青草味嗎？好好聞啊。”
陳青禾的擦頭發的手驀地頓住。
他垂眸，看著距離自己懷裏不到一只小臂距離的腦袋，少年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處覆上一層陰影。他很快回過神來，松開毛巾，拇指和中指圈成一個圓，稍稍蓄力，在辛苗額前一寸遠的地方驟然松開，不由分說的送她了一個腦瓜崩。
力道不大，但辛苗立馬捂著腦袋坐直了。
倆人之間的距離也隨著她的動作，再度被拉回到一個適當的距離。
“你打我幹嘛？”辛苗捂著腦門問。
陳青禾眼皮重新掀開，嘴角擡了下：“這就算打你？疼嗎？”
“算啊，倒是不疼。”辛苗松開手，又把話題繞了回去：“你還沒說你的沐浴露什麽牌子的。”
“不清楚，我媽買的。”陳青禾定定的看著她：“你不是來問題的？”
“是的。”辛苗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了正事：“喏，就是這幾道，題目能讀懂，一做就錯。”
她在自己搞不懂的題目上用鉛筆畫了個圈標註了出來，陳青禾掃了一眼，都是一些比較基礎的題型。開學沒多久，物理還正在學第一章，力，各種重力彈力摩擦力等等。辛苗她們班的課程進度要快上一節課，一班目前還沒學到，但陳青禾自己提前預習過功課，也很順利的做完了習題。
他將習題冊扯到自己跟前，從辛苗手裏拿過筆，低著頭仔細檢查她的計算過程。他做任何一件的事時候都很認真專註，思考問題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擰起眉心，嘴角也輕輕繃著。
幾分鐘，陳青禾就將辛苗做錯的題全都看了一遍。他捏著筆，自如的在她原有的步驟上改改畫畫，時不時的點上一兩句：“這裏，套數字的時候錯了……這個，你沒有計算摩擦力……這道題不是用這個公式。”
“等等等等，我記不住！”辛苗聽的一個頭兩個大，撅著嘴提意見：“你說慢點，我腦子又沒你的好使！”
陳青禾瞥她一眼，中性筆尖輕點習題冊：“有問題的地方我標出來了，能看懂嗎？”
辛苗依言看過去： “能……吧？”
陳青禾反問：“吧？”
辛苗撓了撓頭：“就是你一標出來我就能看懂，但是自己做的時候估計就又不會了。”
陳青禾沈默半晌，略一點頭：“挺好。”
辛苗：“什麽挺好？”
陳青禾語氣淡淡：“腦子不用，就永遠是新的。”
辛苗：“……”
雖然陳青禾嘴上很嫌棄，但身體卻很誠實，幾道題翻來覆去給辛苗講透了不說，還額外贈送了她幾個相同題型的附加題，直到辛苗每一道都做對了，他才終於結束了今天的小課堂。陳青禾放下筆，擡手捏了捏眉心，看上去有些困倦。
辛苗瞅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是十一點了。她不敢再耽擱，麻溜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書本作業，準備往出走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蔣珂今天交代的一件“大事”，只好一個急剎停下腳步。
“那個，陳青禾……”
陳青禾一聽這聲兒就知道準沒好事。
他站著沒動，靜靜地等著她說下文。
辛苗嘿嘿一笑，問：“你有企鵝號嗎？給我說一下唄。”
陳青禾掀起眼皮：“幫誰要的？”
辛苗不上網也沒有賬號，他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
辛苗說：“我同桌，就你打水碰到的那個女生。”
陳青禾順著她的話回想了下，沒印象。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頻頻有人來找他要聯絡方式。有的是自己來，有的是托他們班同學轉要。
陳青禾沒有要跟連照面都沒打過的人交朋友的興致，況且他也沒什麽可給的，便耐著性子一一回絕了，只是沒想到連辛苗也被委托來。
陳青禾看著她一臉希冀的樣子，牙關緊了緊：“沒有。”
辛苗卻不信： “真沒有啊？你別驢我啊。”
陳青禾沈默片刻，耐著性子解釋了兩句：“以前有，很久沒用，賬號密碼都忘了。”
說起來那還是他小學三年級的時t候，他父親給家裏買了臺新電腦，企鵝號也是那時候在父母的幫助下申請的，上面加的都是以前的同學，沒什麽意外的話，以後應該不會有交集了。
辛苗好奇追問：“那為什麽不用了？”
陳青禾半垂下眼遮住了瞳仁裏流轉的情緒，片刻後，覆又擡起，語氣涼涼：“你十萬個為什麽？”
辛苗一噎，反駁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在最後關頭咽了回去。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方才陳青禾的神態不太對，雖然只有很短暫的一瞬間，但她還是捕捉到了。
或許是從被趙錦華揍慣了，辛苗在察言觀色和感知別人情緒這方面是異常敏銳的。陳青禾方才說起“以前”的時候，盡管語氣表情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一剎那的低落。於是辛苗及時住嘴，下意識的停止了這個話題。她沒再說什麽，握著練習冊的手微不可查的緊了緊，面上卻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她沖著陳青禾重重“哼”了一聲，勁兒勁兒地擰過身走了，及肩短發在空中畫出一道蜿蜒的弧度。
伴隨著“哢嚓”一聲輕響，門鎖被帶著自動閉合，順帶為著今日落下帷幕。
等到翌日清晨，一切又重新開始。
辛苗早上去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了一下措辭，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了蔣珂。
她說得委婉，盡量讓陳青禾同學的冷硬拒絕變得有人情味一點。
沒想到的是，蔣珂聽完絲毫不意外，略一擡下巴，語氣了然道：“這樣啊……唉，果然如此。”
辛苗問：“這是怎麽個意思？”
蔣珂說：“帥哥一般都比較高冷，聯系方式也不是隨便能給人的。你的失敗，在我意料之中。”
辛苗哽了下：“你不生氣就行。”
“生什麽氣？”蔣珂不解，她伸手搭在辛苗的肩膀上：“又不是你的原因，但非要說的話，就是有點遺憾。”
辛苗聳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唉，級草……甚至可能是未來校草，他企鵝號如果我有的話，立馬在貼吧透個風，到時候想要的都得過來給我點好處費，我不就發了！”
辛苗頓時傻眼了：“……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啊！”
虧她還以為蔣珂對陳青禾有點那種意思，搞半天，竟然是這個意思？！
蔣珂哈哈一笑，忙道：“開個玩笑，別當真啊！唉給你說個好玩兒的。”
辛苗：“什麽？”
蔣珂拿出手機點進貼吧：“就昨天讓你看的那個貼子，樓主在樓裏宣布，這個貼是咱們年級級花級草的投票貼了，以第一次月考結束為時限，蓋樓提名投票，到時候統計結果，有意思吧？”
辛苗想了下那個場面，點頭：“有。”
蔣珂說：“就是結果出來有點遲，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忘了這個事，到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你。”
辛苗好奇的眨眨眼：“行！”
時間在插科打諢上課摸魚中一晃而過，國慶收假的時候，三中舉行了第一次月考，陳青禾又毫無負擔拿了年級第一。但辛苗的成績卻沒預計的那麽穩，她考到了全校300多名，比入學名次低了兩百還要多。
辛苗沮喪的不要不要的，蔣珂見狀忙給她寬心：“正常正常，三中歷年高考三百多名也能穩一本，安心啦。”
辛苗不信：“真的嗎？”
蔣珂一臉誠懇：“真的！”
然後，辛苗瞬間就被治愈了。
她本來就沒什麽大志向，目標也沒想好，能考上一本就還不算太糟糕。
蔣珂又說：“再跟你說個事，貼子結果出來了。”
辛苗精氣神瞬間拉滿，湊過來問：“誰？”
“你竹馬，當之無愧的級草！”蔣珂比當事人還要高興，她把手機遞給辛苗：“你看，壓倒性的票數。”
辛苗一瞧，只見貼子樓層已經蓋到了300多層，根據樓主最後的統計結果，陳青禾以193票順利當選。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三中這些學生怎麽這麽閑？
不過倒是很有審美。
蔣珂嘆息：“你不知道，一班這次牛逼壞了。”
辛苗把手機還給她，問：“怎麽了？”
蔣珂說：“級草是她們班的，級花也是他們班的。”
辛苗好奇：“誰啊？”
蔣珂說：“梁好景。你認識嗎？”
辛苗仔細回想了下，搖頭：“不認識。”
蔣珂說：“這次月考全年級第三就是她。”
辛苗問：“也是一班的？”
蔣珂點頭：“嗯！而且貼吧好多人都覺得，他倆很適配，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辛苗一楞，原本要說的話瞬間忘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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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苗整個後半天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導致下午的課也沒能好好聽，等到晚自習寫物理練習冊的時候, 她直接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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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了晚自習回家, 辛苗在趙錦華的“脅迫”下喝了牛奶，然後抱起物理作業直奔隔壁。
門一開, 陳青禾已經換下了校服, 穿著一身寬松的短袖中褲, 脖子上還掛了一條白色毛巾。他大概是剛洗完澡, 臉頰被熱水蒸的有些泛紅, 頭發濕漉漉的耷在額前, 有幾滴水珠兒順著發絲正往下滴著。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溫和了不少, 沒了往日的棱角與淡漠。
好一副“帥比出浴圖”。
辛苗看了兩眼, 挪開眼, 沒忍住，然後又看兩眼。
怎麽說呢，蔣珂說的就還挺對的, 確實對眼睛好。
“發什麽楞？進來。”陳青禾說。
他拉著門把手微微側開身，直待辛苗鉆進去後, 才輕合上門。
轉過身時，某人已經熟門熟路的坐在了餐桌邊上。
陳青禾踱步過去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洗完澡正是身體最放松的時候，他整個人斜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曲著支在桌面，手心裏攥著毛巾擦拭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神情慵懶倦怠。
辛苗把物理書和習題冊放好，又從文具袋裏掏出兩支筆來。她進了門就不怎麽急了，眼睛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問： “方蕊阿姨呢？”
“先睡了。”
“哦。”辛苗應道，聲音低了下來，動作幅度也小了許多。
她把習題冊翻到要寫的那一頁，想了想，又把物理書也一並翻開，隨即安靜的坐著等陳青禾擦頭發。
入秋之後天氣便不怎麽燥熱了，晝夜溫差拉大，到了夜裏還有些涼爽，甚至連空氣聞起來都是沁爽的，像是下雨之後的草坪清香。辛苗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伸長脖子往周圍一圈嗅了嗅，最後，定在陳青禾的方向。
“你用什麽牌子的沐浴露？”辛苗問，她像是很喜歡這個味道，又往他的方向湊了過去，鼻尖微微聳動，像只聞見了薄荷草的貓兒一樣：“是青草味嗎？好好聞啊。”
陳青禾的擦頭發的手驀地頓住。
他垂眸，看著距離自己懷裏不到一只小臂距離的腦袋，少年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處覆上一層陰影。他很快回過神來，松開毛巾，拇指和中指圈成一個圓，稍稍蓄力，在辛苗額前一寸遠的地方驟然松開，不由分說的送她了一個腦瓜崩。
力道不大，但辛苗立馬捂著腦袋坐直了。
倆人之間的距離也隨著她的動作，再度被拉回到一個適當的距離。
“你打我幹嘛？”辛苗捂著腦門問。
陳青禾眼皮重新掀開，嘴角擡了下：“這就算打你？疼嗎？”
“算啊，倒是不疼。”辛苗松開手，又把話題繞了回去：“你還沒說你的沐浴露什麽牌子的。”
“不清楚，我媽買的。”陳青禾定定的看著她：“你不是來問題的？”
“是的。”辛苗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了正事：“喏，就是這幾道，題目能讀懂，一做就錯。”
她在自己搞不懂的題目上用鉛筆畫了個圈標註了出來，陳青禾掃了一眼，都是一些比較基礎的題型。開學沒多久，物理還正在學第一章，力，各種重力彈力摩擦力等等。辛苗她們班的課程進度要快上一節課，一班目前還沒學到，但陳青禾自己提前預習過功課，也很順利的做完了習題。
他將習題冊扯到自己跟前，從辛苗手裏拿過筆，低著頭仔細檢查她的計算過程。他做任何一件的事時候都很認真專註，思考問題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擰起眉心，嘴角也輕輕繃著。
幾分鐘，陳青禾就將辛苗做錯的題全都看了一遍。他捏著筆，自如的在她原有的步驟上改改畫畫，時不時的點上一兩句：“這裏，套數字的時候錯了……這個，你沒有計算摩擦力……這道題不是用這個公式。”
“等等等等，我記不住！”辛苗聽的一個頭兩個大，撅著嘴提意見：“你說慢點，我腦子又沒你的好使！”
陳青禾瞥她一眼，中性筆尖輕點習題冊：“有問題的地方我標出來了，能看懂嗎？”
辛苗依言看過去： “能……吧？”
陳青禾反問：“吧？”
辛苗撓了撓頭：“就是你一標出來我就能看懂，但是自己做的時候估計就又不會了。”
陳青禾沈默半晌，略一點頭：“挺好。”
辛苗：“什麽挺好？”
陳青禾語氣淡淡：“腦子不用，就永遠是新的。”
辛苗：“……”
雖然陳青禾嘴上很嫌棄，但身體卻很誠實，幾道題翻來覆去給辛苗講透了不說，還額外贈送了她幾個相同題型的附加題，直到辛苗每一道都做對了，他才終於結束了今天的小課堂。陳青禾放下筆，擡手捏了捏眉心，看上去有些困倦。
辛苗瞅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是十一點了。她不敢再耽擱，麻溜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書本作業，準備往出走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蔣珂今天交代的一件“大事”，只好一個急剎停下腳步。
“那個，陳青禾……”
陳青禾一聽這聲兒就知道準沒好事。
他站著沒動，靜靜地等著她說下文。
辛苗嘿嘿一笑，問：“你有企鵝號嗎？給我說一下唄。”
陳青禾掀起眼皮：“幫誰要的？”
辛苗不上網也沒有賬號，他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
辛苗說：“我同桌，就你打水碰到的那個女生。”
陳青禾順著她的話回想了下，沒印象。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頻頻有人來找他要聯絡方式。有的是自己來，有的是托他們班同學轉要。
陳青禾沒有要跟連照面都沒打過的人交朋友的興致，況且他也沒什麽可給的，便耐著性子一一回絕了，只是沒想到連辛苗也被委托來。
陳青禾看著她一臉希冀的樣子，牙關緊了緊：“沒有。”
辛苗卻不信： “真沒有啊？你別驢我啊。”
陳青禾沈默片刻，耐著性子解釋了兩句：“以前有，很久沒用，賬號密碼都忘了。”
說起來那還是他小學三年級的時t候，他父親給家裏買了臺新電腦，企鵝號也是那時候在父母的幫助下申請的，上面加的都是以前的同學，沒什麽意外的話，以後應該不會有交集了。
辛苗好奇追問：“那為什麽不用了？”
陳青禾半垂下眼遮住了瞳仁裏流轉的情緒，片刻後，覆又擡起，語氣涼涼：“你十萬個為什麽？”
辛苗一噎，反駁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在最後關頭咽了回去。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方才陳青禾的神態不太對，雖然只有很短暫的一瞬間，但她還是捕捉到了。
或許是從被趙錦華揍慣了，辛苗在察言觀色和感知別人情緒這方面是異常敏銳的。陳青禾方才說起“以前”的時候，盡管語氣表情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一剎那的低落。於是辛苗及時住嘴，下意識的停止了這個話題。她沒再說什麽，握著練習冊的手微不可查的緊了緊，面上卻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她沖著陳青禾重重“哼”了一聲，勁兒勁兒地擰過身走了，及肩短發在空中畫出一道蜿蜒的弧度。
伴隨著“哢嚓”一聲輕響，門鎖被帶著自動閉合，順帶為著今日落下帷幕。
等到翌日清晨，一切又重新開始。
辛苗早上去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了一下措辭，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了蔣珂。
她說得委婉，盡量讓陳青禾同學的冷硬拒絕變得有人情味一點。
沒想到的是，蔣珂聽完絲毫不意外，略一擡下巴，語氣了然道：“這樣啊……唉，果然如此。”
辛苗問：“這是怎麽個意思？”
蔣珂說：“帥哥一般都比較高冷，聯系方式也不是隨便能給人的。你的失敗，在我意料之中。”
辛苗哽了下：“你不生氣就行。”
“生什麽氣？”蔣珂不解，她伸手搭在辛苗的肩膀上：“又不是你的原因，但非要說的話，就是有點遺憾。”
辛苗聳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唉，級草……甚至可能是未來校草，他企鵝號如果我有的話，立馬在貼吧透個風，到時候想要的都得過來給我點好處費，我不就發了！”
辛苗頓時傻眼了：“……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啊！”
虧她還以為蔣珂對陳青禾有點那種意思，搞半天，竟然是這個意思？！
蔣珂哈哈一笑，忙道：“開個玩笑，別當真啊！唉給你說個好玩兒的。”
辛苗：“什麽？”
蔣珂拿出手機點進貼吧：“就昨天讓你看的那個貼子，樓主在樓裏宣布，這個貼是咱們年級級花級草的投票貼了，以第一次月考結束為時限，蓋樓提名投票，到時候統計結果，有意思吧？”
辛苗想了下那個場面，點頭：“有。”
蔣珂說：“就是結果出來有點遲，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忘了這個事，到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你。”
辛苗好奇的眨眨眼：“行！”
時間在插科打諢上課摸魚中一晃而過，國慶收假的時候，三中舉行了第一次月考，陳青禾又毫無負擔拿了年級第一。但辛苗的成績卻沒預計的那麽穩，她考到了全校300多名，比入學名次低了兩百還要多。
辛苗沮喪的不要不要的，蔣珂見狀忙給她寬心：“正常正常，三中歷年高考三百多名也能穩一本，安心啦。”
辛苗不信：“真的嗎？”
蔣珂一臉誠懇：“真的！”
然後，辛苗瞬間就被治愈了。
她本來就沒什麽大志向，目標也沒想好，能考上一本就還不算太糟糕。
蔣珂又說：“再跟你說個事，貼子結果出來了。”
辛苗精氣神瞬間拉滿，湊過來問：“誰？”
“你竹馬，當之無愧的級草！”蔣珂比當事人還要高興，她把手機遞給辛苗：“你看，壓倒性的票數。”
辛苗一瞧，只見貼子樓層已經蓋到了300多層，根據樓主最後的統計結果，陳青禾以193票順利當選。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三中這些學生怎麽這麽閑？
不過倒是很有審美。
蔣珂嘆息：“你不知道，一班這次牛逼壞了。”
辛苗把手機還給她，問：“怎麽了？”
蔣珂說：“級草是她們班的，級花也是他們班的。”
辛苗好奇：“誰啊？”
蔣珂說：“梁好景。你認識嗎？”
辛苗仔細回想了下，搖頭：“不認識。”
蔣珂說：“這次月考全年級第三就是她。”
辛苗問：“也是一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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