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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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依賴著山林生存的動物, 沒有人類頭腦聰明，卻或許比人類更懂得地脈的重要性。
山林為生長在其中的所有生靈提供了養分、獵場、繁育之地，如果地脈被抽空, 山林也將不覆存在。並不遙遠的過去時光中, 整個山脈所有動物都聽到了地脈的哀鳴，它們妄圖阻止邪修，可再強大的野獸也敵不過擁有玄術的人類。
求生本能催促著它們逃離這裏，但它們沒有, 無論從哪裏來看, 這都是極為反常的現象。硬要找什麽先例來類比, 那就如同曾經混亂年代中, 面對強敵卻毫不退縮, 為保家衛國而前仆後繼赴死的人類。
它們和他們一樣，違背了生物趨利避害的天性, 用血肉捍衛著自己的家園。
“那這地脈被汙染成這樣, 會不會有什麽影響？還能凈化嗎？”秋明珍擔憂道，那碧綠幽潭中的黑紅色和散發出來的陣陣腥臭血氣, 看著實在有些不詳。
“為什麽要凈化？”燕餘清麗的面容浮現淡淡笑意：“若說影響是有一點，但這也是這些動物曾為保衛家園付出生命的證明。不久後，新的生命會自地脈中孕育，它們將在下一個輪回時, 重回家園。”
秋明珍一怔, 不知是否聯想到了什麽，臉上表情頗為動容。
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無數她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動物魂體, 虔誠的投入那汪地脈中，化作了一個個小小的卵, 如同回到了母體中，靜靜的、安然的沈睡著，等待著破繭重生的那一天。
忽然，一陣氣流波動自幽潭傳來，槐纓、秋明珍以為又有什麽變故，紛紛戒備。
燕餘卻看著巨龍殘骸若有所思，繼而對兩人道：“陣法已除，地脈說葉正還沒死但受了重傷，和之前弄死的邪修一樣被丟到建木山脈西南方了，你們先去救他吧。地脈有事要找我幫忙，我稍後就去找你們。”
“可是……”秋明珍思及此地危險，本能有些擔心。
倒是槐纓拍了拍她的肩，答應的幹脆：“走吧，我們在這也幫不上多少忙，你不是擔心葉正嗎？萬一去遲了他被野獸叼走可就難辦了。”
秋明珍這才點點頭，兩人囑咐燕餘保重後，很快離開了地穴。
燕餘望著幾乎要占滿整個地穴的透明龍魂，平靜問道：“她們已經離開了，你想告訴我什麽？”
碩大的龍頭垂下，目光幽深的看著燕餘，它的聲音帶著自亙古走來的蒼涼：“激活那陣法的人是你們三人之一，吾最開始以為，那個人是你。”
燕餘毫無懼色的回視著那雙比自己整個人都還大的龍目，神色平靜反問道：“那陣是布在更深處的地下，剛剛沖破陣盤時，你應有察覺。我們可是剛剛下來，你這麽篤定我們和那陣有關，有什麽依據嗎？”
巨龍盯著燕餘半晌，搖了搖頭：“沒有依據，信不信由你。”
燕餘一噎，有些無奈：“你這很像是在挑撥離間知道嗎？我才與她們一同互相扶持，經歷過危險，且幫你們度過了難關。如今你空口白牙就要讓我懷疑她們，這很不地道。”
“唔，確實。”
巨龍轉了轉脖子，一聲長吟自喉間發出，卻不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問道：“陣雖破，吾家地脈亦受了重創，需要好好沈眠休養。你精通陣法，可願意為它布下護靈陣？”
“這需要很多珍貴材料，況且你怎麽知道我布下的護靈陣一定有用？”
燕餘試探著巨龍底細，她當然是願意給地脈布置護靈陣的，不然也不會留下了。
她也有自己的考慮，如果巨龍說的是真的，那如今地脈位置已經被叛徒知曉了，他們能布陣奪取地脈第一次，就一定會來第二次，她不會放任背後之人吸取地脈壯大自身。
“吾知曉你，只有你的陣法能助我們逃過祂的覬覦……”
巨龍微瞇著眼，輕聲嘆息：“吾知道你在找重塑肉身的天材地寶，吾的舌骨上有一朵骨生蓮，以此作為交換可好？”
燕餘對骨生蓮當然感興趣，但此刻她敏銳的抓住了巨龍話語中的另一個信息，不由眼神微冷：“祂是誰？”
巨龍長嘆一聲：“吾魂在此方天地，自有不可說。只能說有誰能避開地脈和吾的魂識，在此布下如此繁覆的陣法？你心中應當有數，所以你幫吾，也是在幫你自己。”
燕餘瞳孔微縮，心中怒意再次湧現，之前經歷過的種種浮現眼前，那隱約的線索終於連成一線，清晰了起來。她眸底怒火難掩，面上卻是帶笑的：“好，把材料送過來，我這就為你們布陣。”
地穴四壁一陣晃動，無數巨樹根須裹挾著眾多靈藥、靈材堆到了她的周圍，巨龍幽幽嘆道：“辛苦了。”
燕餘為地脈布置的，是在修真界習得的最強護靈陣。用了地脈自身的靈力，以修真界的手法引導，融入這個世界的諸多銘文，創造出了一套針對巨龍口中那個“祂”的最強隱匿和保護兼顧的陣法。
陣法啟動後，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或其他什麽東西能找到地脈的位置。
燕餘收下了骨生蓮和剩下的靈材作為報酬，隨後離開了地穴，那些大大小小的地穴，也在燕餘離開後徹底消失不見。
燕餘默不作聲走在幽暗的叢林中，錦塵感受到了她難以壓抑的怒氣，有些擔心，在識海中問：“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搞事情了？”
“嗯……在小河村時我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玄門中人是不渡劫的。他們對天道、天劫的認知，甚至只停留在文學作品裏。只有我自修真界而來，自然而然覺得這個世界有天道，理所當然把這個世界對我的壓制，理解成異世界天道對異世來客的壓制。”
多麽可笑，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燕餘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修真界是有天道的，且真會對跨界而來之人有壓制，種種情況都與她來這個世界後境況一樣。
所以最初她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直到小河村山神說的那些話，以及因為她改變紅綢命運忽然而至的天劫，和江鶴樓對天劫的態度，才引起了她的懷疑。
後來種種發現又加深了這點懷疑，比如她替人算命獲得功德回饋，本也以為屬於天道系統的一環。卻慢慢發現這個世界的功德屬於因果的饋贈，而非天道。
她特地去玄管局查了資料，多是一些玄門派系修煉方法的，沒有任何一個有對天劫或者天道的記錄。要知道在修真界，渡劫可是大事，各門派都會有經驗收錄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世界之前沒有和修真界一樣的天道存在，那壓制她的是什麽呢？
她當時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世界剛剛靈氣覆蘇，天道或者換個說法，執掌這個世界玄門運行的法則也是新生，所以才有諸多矛盾之處。
現如今看來，完全不一樣。從巨龍的話語暗示中，從那吸收地脈的套嵌陣法竟然有修真界痕跡來看，那個東西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祂不是隨著靈氣覆蘇應運而生，也不是和修真界天道一樣是為維持世界平衡運轉誕生的。祂甚至極有可能是和燕餘一樣的異界來客，祂有自己的意識，且在肆無忌憚的吸收、剝奪著這個世界的氣運。
從祂能降下雷劫，和對山神、巨龍包括燕餘有壓制來看。在燕餘過來前，祂真的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的法則當中，對萬物運行的控制能力也不亞於真正的天道。
燕餘甚至開始懷疑，靈氣覆蘇這事，是不是也是祂t弄出來的。洶湧而來的真相太過驚人，燕餘頭腦被勃發的怒氣激得混沌一片。
“所以它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嗎？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錦塵也同樣震驚，它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雖長，但幾乎都在燕餘身邊。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羅家以外的天地，更沒有機會發現任何異常。
燕餘冷笑道：“說不定還真是咱們的老鄉呢。”
錦塵化作的靈紋在燕餘手臂上跑了幾圈，才發洩出頭腦裏的煩躁：“能融入這個世界法則中，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甚至你這樣的散仙也做不到，我、我有不好的猜想……如果真是那樣，咱們還有勝算嗎？”
燕餘知道錦塵想說什麽，她何嘗不是有同樣的想法，但此刻不是慌亂的時候，她冷笑道：“沒事，要真到了那種地步，為什麽祂不直接弄死咱們？我改變了紅綢的命運，從祂口中奪取了數百萬祭品，祂卻只能降下天劫劈我，呵，難道是祂不想殺我嗎？”
“！”
錦塵一楞，竄到了燕餘的脖子上，眼睛發亮：“對哦！所以祂自己也有限制在，只要我們找的方法，一定能反殺祂！”
燕餘擡頭，透過樹冠罅隙，和天空中無形的東西對視，露出一個幽冷的笑容：“且看著，誰能笑到最後。”
天空一聲霹靂，天地忽然昏暗一片，暴雨連著閃電降下。燕餘卻在雷霆中走的從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錦塵在她識海中銳評：祂急了，嘖，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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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賴著山林生存的動物, 沒有人類頭腦聰明，卻或許比人類更懂得地脈的重要性。
山林為生長在其中的所有生靈提供了養分、獵場、繁育之地，如果地脈被抽空, 山林也將不覆存在。並不遙遠的過去時光中, 整個山脈所有動物都聽到了地脈的哀鳴，它們妄圖阻止邪修，可再強大的野獸也敵不過擁有玄術的人類。
求生本能催促著它們逃離這裏，但它們沒有, 無論從哪裏來看, 這都是極為反常的現象。硬要找什麽先例來類比, 那就如同曾經混亂年代中, 面對強敵卻毫不退縮, 為保家衛國而前仆後繼赴死的人類。
它們和他們一樣，違背了生物趨利避害的天性, 用血肉捍衛著自己的家園。
“那這地脈被汙染成這樣, 會不會有什麽影響？還能凈化嗎？”秋明珍擔憂道，那碧綠幽潭中的黑紅色和散發出來的陣陣腥臭血氣, 看著實在有些不詳。
“為什麽要凈化？”燕餘清麗的面容浮現淡淡笑意：“若說影響是有一點，但這也是這些動物曾為保衛家園付出生命的證明。不久後，新的生命會自地脈中孕育，它們將在下一個輪回時, 重回家園。”
秋明珍一怔, 不知是否聯想到了什麽，臉上表情頗為動容。
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無數她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動物魂體, 虔誠的投入那汪地脈中，化作了一個個小小的卵, 如同回到了母體中，靜靜的、安然的沈睡著，等待著破繭重生的那一天。
忽然，一陣氣流波動自幽潭傳來，槐纓、秋明珍以為又有什麽變故，紛紛戒備。
燕餘卻看著巨龍殘骸若有所思，繼而對兩人道：“陣法已除，地脈說葉正還沒死但受了重傷，和之前弄死的邪修一樣被丟到建木山脈西南方了，你們先去救他吧。地脈有事要找我幫忙，我稍後就去找你們。”
“可是……”秋明珍思及此地危險，本能有些擔心。
倒是槐纓拍了拍她的肩，答應的幹脆：“走吧，我們在這也幫不上多少忙，你不是擔心葉正嗎？萬一去遲了他被野獸叼走可就難辦了。”
秋明珍這才點點頭，兩人囑咐燕餘保重後，很快離開了地穴。
燕餘望著幾乎要占滿整個地穴的透明龍魂，平靜問道：“她們已經離開了，你想告訴我什麽？”
碩大的龍頭垂下，目光幽深的看著燕餘，它的聲音帶著自亙古走來的蒼涼：“激活那陣法的人是你們三人之一，吾最開始以為，那個人是你。”
燕餘毫無懼色的回視著那雙比自己整個人都還大的龍目，神色平靜反問道：“那陣是布在更深處的地下，剛剛沖破陣盤時，你應有察覺。我們可是剛剛下來，你這麽篤定我們和那陣有關，有什麽依據嗎？”
巨龍盯著燕餘半晌，搖了搖頭：“沒有依據，信不信由你。”
燕餘一噎，有些無奈：“你這很像是在挑撥離間知道嗎？我才與她們一同互相扶持，經歷過危險，且幫你們度過了難關。如今你空口白牙就要讓我懷疑她們，這很不地道。”
“唔，確實。”
巨龍轉了轉脖子，一聲長吟自喉間發出，卻不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問道：“陣雖破，吾家地脈亦受了重創，需要好好沈眠休養。你精通陣法，可願意為它布下護靈陣？”
“這需要很多珍貴材料，況且你怎麽知道我布下的護靈陣一定有用？”
燕餘試探著巨龍底細，她當然是願意給地脈布置護靈陣的，不然也不會留下了。
她也有自己的考慮，如果巨龍說的是真的，那如今地脈位置已經被叛徒知曉了，他們能布陣奪取地脈第一次，就一定會來第二次，她不會放任背後之人吸取地脈壯大自身。
“吾知曉你，只有你的陣法能助我們逃過祂的覬覦……”
巨龍微瞇著眼，輕聲嘆息：“吾知道你在找重塑肉身的天材地寶，吾的舌骨上有一朵骨生蓮，以此作為交換可好？”
燕餘對骨生蓮當然感興趣，但此刻她敏銳的抓住了巨龍話語中的另一個信息，不由眼神微冷：“祂是誰？”
巨龍長嘆一聲：“吾魂在此方天地，自有不可說。只能說有誰能避開地脈和吾的魂識，在此布下如此繁覆的陣法？你心中應當有數，所以你幫吾，也是在幫你自己。”
燕餘瞳孔微縮，心中怒意再次湧現，之前經歷過的種種浮現眼前，那隱約的線索終於連成一線，清晰了起來。她眸底怒火難掩，面上卻是帶笑的：“好，把材料送過來，我這就為你們布陣。”
地穴四壁一陣晃動，無數巨樹根須裹挾著眾多靈藥、靈材堆到了她的周圍，巨龍幽幽嘆道：“辛苦了。”
燕餘為地脈布置的，是在修真界習得的最強護靈陣。用了地脈自身的靈力，以修真界的手法引導，融入這個世界的諸多銘文，創造出了一套針對巨龍口中那個“祂”的最強隱匿和保護兼顧的陣法。
陣法啟動後，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或其他什麽東西能找到地脈的位置。
燕餘收下了骨生蓮和剩下的靈材作為報酬，隨後離開了地穴，那些大大小小的地穴，也在燕餘離開後徹底消失不見。
燕餘默不作聲走在幽暗的叢林中，錦塵感受到了她難以壓抑的怒氣，有些擔心，在識海中問：“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搞事情了？”
“嗯……在小河村時我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玄門中人是不渡劫的。他們對天道、天劫的認知，甚至只停留在文學作品裏。只有我自修真界而來，自然而然覺得這個世界有天道，理所當然把這個世界對我的壓制，理解成異世界天道對異世來客的壓制。”
多麽可笑，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燕餘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修真界是有天道的，且真會對跨界而來之人有壓制，種種情況都與她來這個世界後境況一樣。
所以最初她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直到小河村山神說的那些話，以及因為她改變紅綢命運忽然而至的天劫，和江鶴樓對天劫的態度，才引起了她的懷疑。
後來種種發現又加深了這點懷疑，比如她替人算命獲得功德回饋，本也以為屬於天道系統的一環。卻慢慢發現這個世界的功德屬於因果的饋贈，而非天道。
她特地去玄管局查了資料，多是一些玄門派系修煉方法的，沒有任何一個有對天劫或者天道的記錄。要知道在修真界，渡劫可是大事，各門派都會有經驗收錄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世界之前沒有和修真界一樣的天道存在，那壓制她的是什麽呢？
她當時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世界剛剛靈氣覆蘇，天道或者換個說法，執掌這個世界玄門運行的法則也是新生，所以才有諸多矛盾之處。
現如今看來，完全不一樣。從巨龍的話語暗示中，從那吸收地脈的套嵌陣法竟然有修真界痕跡來看，那個東西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祂不是隨著靈氣覆蘇應運而生，也不是和修真界天道一樣是為維持世界平衡運轉誕生的。祂甚至極有可能是和燕餘一樣的異界來客，祂有自己的意識，且在肆無忌憚的吸收、剝奪著這個世界的氣運。
從祂能降下雷劫，和對山神、巨龍包括燕餘有壓制來看。在燕餘過來前，祂真的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的法則當中，對萬物運行的控制能力也不亞於真正的天道。
燕餘甚至開始懷疑，靈氣覆蘇這事，是不是也是祂t弄出來的。洶湧而來的真相太過驚人，燕餘頭腦被勃發的怒氣激得混沌一片。
“所以它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嗎？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錦塵也同樣震驚，它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雖長，但幾乎都在燕餘身邊。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羅家以外的天地，更沒有機會發現任何異常。
燕餘冷笑道：“說不定還真是咱們的老鄉呢。”
錦塵化作的靈紋在燕餘手臂上跑了幾圈，才發洩出頭腦裏的煩躁：“能融入這個世界法則中，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甚至你這樣的散仙也做不到，我、我有不好的猜想……如果真是那樣，咱們還有勝算嗎？”
燕餘知道錦塵想說什麽，她何嘗不是有同樣的想法，但此刻不是慌亂的時候，她冷笑道：“沒事，要真到了那種地步，為什麽祂不直接弄死咱們？我改變了紅綢的命運，從祂口中奪取了數百萬祭品，祂卻只能降下天劫劈我，呵，難道是祂不想殺我嗎？”
“！”
錦塵一楞，竄到了燕餘的脖子上，眼睛發亮：“對哦！所以祂自己也有限制在，只要我們找的方法，一定能反殺祂！”
燕餘擡頭，透過樹冠罅隙，和天空中無形的東西對視，露出一個幽冷的笑容：“且看著，誰能笑到最後。”
天空一聲霹靂，天地忽然昏暗一片，暴雨連著閃電降下。燕餘卻在雷霆中走的從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錦塵在她識海中銳評：祂急了，嘖，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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