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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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這雷霆只是作為警告, 沒多久便停了。
但燕餘心裏安穩了很多，其實她剛剛跟錦塵那麽說，不過是為試探那個祂而已, 她想看看祂和這世界究竟融合到了什麽程度。
去小河村前姑且不論, 畢竟燕餘當時改變的都是普通人的命運，小打小鬧應該沒有引起祂的註意。
但紅綢不一樣，從山神推演的未來裏不難猜出，紅綢是祂選中的重要祭品之一。祂為紅綢安排的命運是吞噬世間大部分能量, 包括山神等神怪和江鶴樓等玄門高手, 再促成紅綢自殺輕松回收所有能量。
所以當燕餘無意中改變了紅綢的想法, 甚至在小河村要改變紅綢命運時, 燕餘第一次被祂關註到了。
僅僅憑借那時的情況判斷, 祂能讓燕餘感到規則壓制，心悸到無法開口；能壓制山神不讓她改變紅綢命運, 在事成定局時, 還能輕易降下天劫，看起來已經和這個世界真正的天道沒有什麽區別了。
但今天燕餘解救地脈, 卻完全沒有當初被壓制的感覺。雖然不知邪修從何而來，為何做獻祭之事，但那套陣法確實有修真界的影子，姑且便算在祂身上。
地脈應該也如紅綢一般, 是祂想要的祭品之一, 但這次祂卻沒有或者不能限制燕餘。
燕餘心中有猜測到境況如此不同原因，但不能完全確定，所以才故意出言貶低甚至挑釁祂進行試探。
如今這一場雷霆反饋, 讓天平往自己的猜想裏又偏了幾分。剩餘那一點，就是祂出於某種考慮, 故意露出這樣的破綻讓自己輕視，等著給自己致命一擊。
燕餘聯想到了羅家老宅，不由微瞇起眼，收斂心神沒再想下去。
她找到了槐纓、秋明珍，大致說了下地脈已經沈睡，自己為它布置了隱匿陣法的事。
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秋明珍肉眼可見的驚喜：“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以後還會有邪修來打地脈的主意，有燕大師你布的陣法在，我就放心了！”
燕餘輕笑：“這麽相信我？”
秋明珍一臉的理所當然：“嘿嘿，你十分鐘就破掉了那麽強大的陣法，在陣法領域當屬第一人了吧！我就不信世界上還有人比你強！”
“小江還真是為玄管局挖到寶了！”
槐纓也松了口氣，看向燕餘的目光非常灼熱。她顯然心情很好，地脈沒事葉正也還活著，還從被丟出建木山脈的邪修身上，找到了他們組織活動的線索，這一行可謂收獲頗豐。
兩人沒有什麽異常，將一路上她們的行為覆盤也挑不出錯來，燕餘暫時擱置了巨龍給出的猜測。和槐纓約好兌現報酬的時間，就告辭回了夏城。
鬼工球們全都被分離出來了，總共有三十多個，一個個活潑的很。見燕餘和錦塵進門就往她們身上撲，被錦塵拍回去還不厭其煩的蹭回來。
紅綢這兩天沒事，買了絨布給它們做了外套，一個個毛絨絨的雪白團子上畫了各種顏表情，有趣、討喜得緊。
最早分離出的那幾個團子還學會了最基礎的引氣法門，燕餘驚喜的挨著摸了摸它們以示獎勵。又給紅綢發了獎金，才開始閉關煉化骨生蓮。
兩天後，軀殼煉制成功，燕餘在錦塵的房間布置了陣法，讓錦塵和新身體有足夠的融合時間，就再次開啟了直播。
不管如何，燕餘如今能確定一件事：至少因果這條法則尚未被祂掌控，借由改變他人命運，從因果反饋中獲得的功德，是燕餘完全從本土法則中得到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會受祂制約。
在與祂正面遭遇前，燕餘得盡量利用這一點積累實力。
幾天沒開播，當燕餘的臉出現在鏡頭裏，直播間蹲守的觀眾迅速湧了進來，激動的彈幕刷了一層又一層。
【主播還知道回來啊！上周才誇你勤快了，你就又鴿了這麽多天！】
【主播終於開播了，旅游玩得開心吧，開心的把你可愛的粉絲們都忘光了！（呲牙！）】
【快快快！急急黨急需幸運星，快發！快發！這次我一定能搶到！】
燕餘熟練掛上營業性微笑：“最近是有些忙，那今天咱們這樣，前兩次還是發幸運星。最後的時間，換成讀評論區評論，幫搶不到星星的大家都簡單看看好吧？”
【啊啊啊啊！太好了，蹲守這麽久都沒搶到星星的黑鬼哭死！】
【感動！主播待會先看我，我那條高讚！】
見觀眾都沒有異議，燕餘發了今天的第一顆幸運星：“現在先發幸運星，有需要的小夥伴快搶哦。”
很快，一個用戶名叫“初雪”的網友搶到了幸運星，她選擇了連視頻。鏡頭裏是一個面色憔悴，頭發有些散亂，甚至還穿著睡衣的女人。
但從背景來看，她並不在家裏，而是坐在室外庭院裏的秋千架上。更神奇的是，那邊是和國內這個時間點完全不一樣的陽光明媚，就日照判斷應該是在早上十一點左右。
觀眾楞了一下，便紛紛猜測她是不是海外時差黨。
“主播您好。”初雪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疲憊和困倦，她看了眼彈幕，點了點頭：“我確實在國外。”
燕餘也和她打了個招呼，微笑道：“你好，請問客人要算什麽？”
初雪神色有些遲疑，看起來並不如其他老觀眾那樣信任燕餘，說話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能幫我算算，我家人都去哪裏了嗎？兩個月前他們就不見了。”
“可以。”
燕餘點點頭，對女人使用了觀靈訣，而後眉頭就不由蹙了起來。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能說說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們不見的嗎？或者，他們失蹤前你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初雪一楞，她看起來並不熟知燕餘直播的風格，但出於對家人的關心，還是努力回想了一下如實道：“我生了病，總是睡不醒，有些時候好像還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我老公帶我去看了醫生，但醫生說沒事，只是身體比較虛，容易累而已。”
“這次也是這樣，我忘記了具體經過，總之回過神來，就找不到他們了。找了警察，警察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只讓我回來等消息。”
【這是什麽怪病？失憶啥的不都應該要受到刺激，或者車禍啥的才會觸發嗎？怎麽還會有時常失憶的情況？】
【我第一個反應是她家裏人給她下的藥，姐妹兒，你是不是和你老公關系不好？他們丟下你跑了？】
【那醫生被買通了吧？沒聽說身體虛會附帶失憶效果的，比較容易嗜睡倒有可能。】
【就我覺得她家裏人出事了嗎？但你一家幾口啊，怎麽也不該一點線索沒有才對。】
“我家裏有五口人，爸爸媽媽、老公、孩子和我。”
初雪神色認真：“他們不可能丟下我的，我老公和我關系很好，結婚七年從沒有紅過臉。而且他是孤兒，婚後我們是和我的父母住t一起的。來國外定居是因為工作調動，到現在才過來一年，我們在這邊語言都還不太熟，他們能跑哪裏去？”
“的確是幸福的一家人。”
燕餘先點點頭，肯定初雪對自己家人的描述，而後追問：“只是，你確定，你們只過來定居了一年嗎？”
初雪一楞，表情有些茫然：“是一年啊，去年冬天，因為想拓展海外業務，我們才搬過來的……”
“你還記得，庭院裏的薔薇是什麽時候種的嗎？”燕餘眼神示意她看背後籬笆墻上，開的極為茂盛的粉色薔薇。
“今年四月種的……”
初雪下意識道，然後一怔反應了過來，隨即整個人有些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我真是四月種的，怎麽會……”
【不可能！四月到現在也沒幾個月，我家也養薔薇，你背後這花墻怎麽看也至少兩年才能養出來。即便是買的大株花苗，也得養護個一年才能長這麽好吧！】
【所以是小姐姐的記憶出了大問題？但主播說她家庭關系好，即使失憶了，家裏人也不該丟下她吧？難道出了什麽事？】
【可她不是說她家裏人一個月前才消失的嗎？哎！不對，她記憶本來就是錯亂的，所以她家裏人真的只消失了一個月嗎？】
【那警察來過這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好家夥，怎麽感覺這姑娘不止是記憶有問題，看著整個腦子都有問題啊！】
【可她經常失憶應該沒時間打理庭院吧，如果家裏人消失很久，這院子看起來不會這麽整潔。】
“我、我不知道……”
初雪急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看著庭院裏那朵朵盛放的薔薇，有些畫面驀然在眼前閃回。
有她拿著噴霧給花苗除蟲的，有丈夫將薔薇長長的枝條綁在籬笆上，笑著回頭問她這個位置怎麽樣的；還有花開時媽媽拿了剪刀，對她說要剪一些插在花瓶裏放床頭上；還有兒子牽著爺爺的手，鬧著讓爺爺給他折紙船，要把花放船上……
恍惚間，眼前的薔薇花被狂風吹亂，花瓣紛紛揚揚。
初雪的頭劇烈的疼了起來，她忍不住發出哀鳴，只覺得眼前時而模糊時而清晰，馬上就要暈厥過去。恍然有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嘈雜中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告訴她，睡吧，睡著一切都好了……
她下意識想要和每一次一樣聽從那個聲音的話，緩緩閉上眼，卻忽然聽見一聲清冽如玉石墜地的聲音傳來。
“初雪小姐，這一次，你還是想選擇逃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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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雷霆只是作為警告, 沒多久便停了。
但燕餘心裏安穩了很多，其實她剛剛跟錦塵那麽說，不過是為試探那個祂而已, 她想看看祂和這世界究竟融合到了什麽程度。
去小河村前姑且不論, 畢竟燕餘當時改變的都是普通人的命運，小打小鬧應該沒有引起祂的註意。
但紅綢不一樣，從山神推演的未來裏不難猜出，紅綢是祂選中的重要祭品之一。祂為紅綢安排的命運是吞噬世間大部分能量, 包括山神等神怪和江鶴樓等玄門高手, 再促成紅綢自殺輕松回收所有能量。
所以當燕餘無意中改變了紅綢的想法, 甚至在小河村要改變紅綢命運時, 燕餘第一次被祂關註到了。
僅僅憑借那時的情況判斷, 祂能讓燕餘感到規則壓制，心悸到無法開口；能壓制山神不讓她改變紅綢命運, 在事成定局時, 還能輕易降下天劫，看起來已經和這個世界真正的天道沒有什麽區別了。
但今天燕餘解救地脈, 卻完全沒有當初被壓制的感覺。雖然不知邪修從何而來，為何做獻祭之事，但那套陣法確實有修真界的影子，姑且便算在祂身上。
地脈應該也如紅綢一般, 是祂想要的祭品之一, 但這次祂卻沒有或者不能限制燕餘。
燕餘心中有猜測到境況如此不同原因，但不能完全確定，所以才故意出言貶低甚至挑釁祂進行試探。
如今這一場雷霆反饋, 讓天平往自己的猜想裏又偏了幾分。剩餘那一點，就是祂出於某種考慮, 故意露出這樣的破綻讓自己輕視，等著給自己致命一擊。
燕餘聯想到了羅家老宅，不由微瞇起眼，收斂心神沒再想下去。
她找到了槐纓、秋明珍，大致說了下地脈已經沈睡，自己為它布置了隱匿陣法的事。
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秋明珍肉眼可見的驚喜：“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以後還會有邪修來打地脈的主意，有燕大師你布的陣法在，我就放心了！”
燕餘輕笑：“這麽相信我？”
秋明珍一臉的理所當然：“嘿嘿，你十分鐘就破掉了那麽強大的陣法，在陣法領域當屬第一人了吧！我就不信世界上還有人比你強！”
“小江還真是為玄管局挖到寶了！”
槐纓也松了口氣，看向燕餘的目光非常灼熱。她顯然心情很好，地脈沒事葉正也還活著，還從被丟出建木山脈的邪修身上，找到了他們組織活動的線索，這一行可謂收獲頗豐。
兩人沒有什麽異常，將一路上她們的行為覆盤也挑不出錯來，燕餘暫時擱置了巨龍給出的猜測。和槐纓約好兌現報酬的時間，就告辭回了夏城。
鬼工球們全都被分離出來了，總共有三十多個，一個個活潑的很。見燕餘和錦塵進門就往她們身上撲，被錦塵拍回去還不厭其煩的蹭回來。
紅綢這兩天沒事，買了絨布給它們做了外套，一個個毛絨絨的雪白團子上畫了各種顏表情，有趣、討喜得緊。
最早分離出的那幾個團子還學會了最基礎的引氣法門，燕餘驚喜的挨著摸了摸它們以示獎勵。又給紅綢發了獎金，才開始閉關煉化骨生蓮。
兩天後，軀殼煉制成功，燕餘在錦塵的房間布置了陣法，讓錦塵和新身體有足夠的融合時間，就再次開啟了直播。
不管如何，燕餘如今能確定一件事：至少因果這條法則尚未被祂掌控，借由改變他人命運，從因果反饋中獲得的功德，是燕餘完全從本土法則中得到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會受祂制約。
在與祂正面遭遇前，燕餘得盡量利用這一點積累實力。
幾天沒開播，當燕餘的臉出現在鏡頭裏，直播間蹲守的觀眾迅速湧了進來，激動的彈幕刷了一層又一層。
【主播還知道回來啊！上周才誇你勤快了，你就又鴿了這麽多天！】
【主播終於開播了，旅游玩得開心吧，開心的把你可愛的粉絲們都忘光了！（呲牙！）】
【快快快！急急黨急需幸運星，快發！快發！這次我一定能搶到！】
燕餘熟練掛上營業性微笑：“最近是有些忙，那今天咱們這樣，前兩次還是發幸運星。最後的時間，換成讀評論區評論，幫搶不到星星的大家都簡單看看好吧？”
【啊啊啊啊！太好了，蹲守這麽久都沒搶到星星的黑鬼哭死！】
【感動！主播待會先看我，我那條高讚！】
見觀眾都沒有異議，燕餘發了今天的第一顆幸運星：“現在先發幸運星，有需要的小夥伴快搶哦。”
很快，一個用戶名叫“初雪”的網友搶到了幸運星，她選擇了連視頻。鏡頭裏是一個面色憔悴，頭發有些散亂，甚至還穿著睡衣的女人。
但從背景來看，她並不在家裏，而是坐在室外庭院裏的秋千架上。更神奇的是，那邊是和國內這個時間點完全不一樣的陽光明媚，就日照判斷應該是在早上十一點左右。
觀眾楞了一下，便紛紛猜測她是不是海外時差黨。
“主播您好。”初雪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疲憊和困倦，她看了眼彈幕，點了點頭：“我確實在國外。”
燕餘也和她打了個招呼，微笑道：“你好，請問客人要算什麽？”
初雪神色有些遲疑，看起來並不如其他老觀眾那樣信任燕餘，說話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能幫我算算，我家人都去哪裏了嗎？兩個月前他們就不見了。”
“可以。”
燕餘點點頭，對女人使用了觀靈訣，而後眉頭就不由蹙了起來。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能說說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們不見的嗎？或者，他們失蹤前你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初雪一楞，她看起來並不熟知燕餘直播的風格，但出於對家人的關心，還是努力回想了一下如實道：“我生了病，總是睡不醒，有些時候好像還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我老公帶我去看了醫生，但醫生說沒事，只是身體比較虛，容易累而已。”
“這次也是這樣，我忘記了具體經過，總之回過神來，就找不到他們了。找了警察，警察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只讓我回來等消息。”
【這是什麽怪病？失憶啥的不都應該要受到刺激，或者車禍啥的才會觸發嗎？怎麽還會有時常失憶的情況？】
【我第一個反應是她家裏人給她下的藥，姐妹兒，你是不是和你老公關系不好？他們丟下你跑了？】
【那醫生被買通了吧？沒聽說身體虛會附帶失憶效果的，比較容易嗜睡倒有可能。】
【就我覺得她家裏人出事了嗎？但你一家幾口啊，怎麽也不該一點線索沒有才對。】
“我家裏有五口人，爸爸媽媽、老公、孩子和我。”
初雪神色認真：“他們不可能丟下我的，我老公和我關系很好，結婚七年從沒有紅過臉。而且他是孤兒，婚後我們是和我的父母住t一起的。來國外定居是因為工作調動，到現在才過來一年，我們在這邊語言都還不太熟，他們能跑哪裏去？”
“的確是幸福的一家人。”
燕餘先點點頭，肯定初雪對自己家人的描述，而後追問：“只是，你確定，你們只過來定居了一年嗎？”
初雪一楞，表情有些茫然：“是一年啊，去年冬天，因為想拓展海外業務，我們才搬過來的……”
“你還記得，庭院裏的薔薇是什麽時候種的嗎？”燕餘眼神示意她看背後籬笆墻上，開的極為茂盛的粉色薔薇。
“今年四月種的……”
初雪下意識道，然後一怔反應了過來，隨即整個人有些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我真是四月種的，怎麽會……”
【不可能！四月到現在也沒幾個月，我家也養薔薇，你背後這花墻怎麽看也至少兩年才能養出來。即便是買的大株花苗，也得養護個一年才能長這麽好吧！】
【所以是小姐姐的記憶出了大問題？但主播說她家庭關系好，即使失憶了，家裏人也不該丟下她吧？難道出了什麽事？】
【可她不是說她家裏人一個月前才消失的嗎？哎！不對，她記憶本來就是錯亂的，所以她家裏人真的只消失了一個月嗎？】
【那警察來過這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好家夥，怎麽感覺這姑娘不止是記憶有問題，看著整個腦子都有問題啊！】
【可她經常失憶應該沒時間打理庭院吧，如果家裏人消失很久，這院子看起來不會這麽整潔。】
“我、我不知道……”
初雪急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看著庭院裏那朵朵盛放的薔薇，有些畫面驀然在眼前閃回。
有她拿著噴霧給花苗除蟲的，有丈夫將薔薇長長的枝條綁在籬笆上，笑著回頭問她這個位置怎麽樣的；還有花開時媽媽拿了剪刀，對她說要剪一些插在花瓶裏放床頭上；還有兒子牽著爺爺的手，鬧著讓爺爺給他折紙船，要把花放船上……
恍惚間，眼前的薔薇花被狂風吹亂，花瓣紛紛揚揚。
初雪的頭劇烈的疼了起來，她忍不住發出哀鳴，只覺得眼前時而模糊時而清晰，馬上就要暈厥過去。恍然有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嘈雜中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告訴她，睡吧，睡著一切都好了……
她下意識想要和每一次一樣聽從那個聲音的話，緩緩閉上眼，卻忽然聽見一聲清冽如玉石墜地的聲音傳來。
“初雪小姐，這一次，你還是想選擇逃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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