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辦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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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辦教師
“哈哈！”趴在窗戶外面的徐夏和寧文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解放小學的窗戶紙是用半透明的貝殼做的。
將切割好的貝殼覆蓋在窗格上, 又用小鐵釘將重疊部分固定住，光線便一縷一縷透進來，隔音效果也比紙糊的窗戶好。
原本徐夏和寧文趴在窗戶下面偷聽，辦公室內既不會看到人影, 也不會聽到她們小聲地議論, 哪承想這倆人憋不住笑了出來。
陳洪珠走到辦公室門口, 沖兩人吼起來：“徐夏、寧文，你倆幹啥呢, 耽誤了公社教育組檢查，承擔得起嘛！”
“陳洪珠你沖孩子發什麽火。”文昕平日裏還尊稱他一聲陳校長, 現在見他沖兩個閨女發火，也是顧不得許多。
陳洪珠冷哼一聲：“文老師, 沒聽見沈老師都誇我有創意嗎。你還是多管管家裏吧，光把精力花學生身上，偷雞不成蝕把米……”
徐夏同寧文說起了悄悄話：“你說這陳洪珠是真傻還是裝傻, 咋聽不懂好賴話呢。”
“噓，”寧文左手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上, “你忘了原來他給咱們上語文, 凈認大白字了啊。”
“陳校長，你少說兩句, ”蔣文明見陳洪珠實在說得不像樣子, 將手中的作業本拍在桌上，打開辦公室, 沖著門外的徐夏和寧文揮揮手, 和藹地問：“你倆是解放小學的學生嗎？”
“我倆是城關中學的畢業生, 小學是在這兒上的。”徐夏和寧文手拉著手走進辦公室。
“蔣書記，這兩個可是我們解放大隊貨真價實的初中畢業生, ”寧富田把貨真價實四個字說得是格外的清楚，“過完暑假就要去縣裏上高中了。”
蔣文明沖徐夏和寧文豎了個大拇指：“看著年紀挺小的，都要去讀高中了，很厲害啊！”
華國現在實行的是5+2+2學制，小學5年，初中和高中都是2年。
徐夏和寧文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辦公室裏的氛圍也緩和了許多。
“陳校長，你們幾個先出去，我們有些問題單獨問問這兩個小同志。”蔣文明沖著陳洪珠說道。
徐夏心裏一咯噔，這是要單獨談話啊。
陳洪珠灰溜溜地往辦公室外面走，還沒忘記用眼神警告徐夏和寧文。
果然，等陳洪珠幾人出了辦公室，蔣文明說：“既然你們過去在解放小學讀書，就簡單講講三個老師的教學水平怎麽樣吧。”
寧文老老實實地說：“蔣書記，寧老師和文老師是我爸媽，讓我評價他們不合適。”
“怪不得剛才文老師那麽激動，”蔣文明笑瞇瞇看著倆人，“你這個小同志倒是誠實，那就講講陳校長吧，他過去上語文課也老認錯字嗎？”
徐夏摸了下鼻子，說道：“我就記得有一回學成語，陳校長把‘如火如荼’讀成了‘如火如茶’。
寧文舉手說他讀錯了，他還硬著頭皮說‘不是我讀錯了，是你孤陋寡聞了，這個字就有兩個音，一個讀cha，一個讀tu。’。”
“豈止呢，他還喜歡認字認半邊，把‘誕生’念成‘延生’，‘殘酷’念成‘殘告’。”寧文也補充起來。
蔣文明聽得大為光火，又問了徐夏和寧文幾個問題，便轉過身和檢查組商量了起來。
“謝謝兩位小同志配合，祝你們學業順利。”蔣文明笑瞇瞇地道完謝，又把徐夏和寧文送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徐夏扯扯寧文的袖子：“走吧，熱鬧也看完了，回家去。”
寧文問站在院子裏的寧海和文昕：“爸，媽，走不走？”
陳洪珠沒好氣地說：“走去哪兒，檢查組還沒走呢，再說辦公室這麽亂，不整理好，等著誰收拾呢。”
文昕只得擺擺手：“你們先家去吧。”
“成，那我們先走了。”寧文拉起徐夏就出了解放小學。
這邊檢查組一行人將備課本和學生作業都整理好收進文件袋，就打開門準備離開。
“蔣書記，蔣書記，上我家打個尖再走啊。”陳洪珠在後面追著檢查組叫。
蔣文明打了個哈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解放大隊。
等徐夏和寧文回到家，衛紅和法醫正在給李萍錄口供。
衛紅見兩人來了，小心翼翼地把傷情鑒定書收進文件袋說道：“徐夏，你同我跑一趟，上法院去遞交起訴書。”
徐夏一口答應：“成，麻煩你了衛姐。”
一路上，衛紅把摩托車騎得飛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縣法院，衛紅領著徐夏熟門熟路地上家事審判庭遞交了起訴書和相關證據，法院的工作人員見是一起家暴離婚案，很幹脆地立了案。
徐夏回到寧家，屁股還沒坐熱，寧富田就上門來了。
寧富田進了堂屋，一屁股坐在長凳上，喊了起來：“阿海，文老師，快出來，特大好消息！”
徐夏好奇地問：“大爺，啥好消息啊？”
寧文也咚咚咚從裏屋跑了出來。
“去，給大爺倒杯水，”寧富田一揮手，“渴死我了，水都沒喝一口就上你家來了。”
寧文趕緊取了個搪瓷盅倒上了滿滿一杯涼白開，回過頭見徐夏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小聲解釋道：“這不是那個‘最好’的杯子，我認真洗過了的。”
“哎，來了，來了，”文昕一邊用圍裙擦了兩下手，一邊從竈屋裏跑出來，“大伯，啥好消息啊？”
寧富田接過搪瓷盅，咕隆咕隆一杯水就見了底，剛準備開口就打了個飽嗝。
“大爺，你這是打算喝個水飽啊。”徐夏取笑道。
自從徐夏搬進了寧家，便都巴著寧文喚寧富田大爺。
寧文咯咯笑了起來：“沒大沒小的，都敢笑大爺了。”
徐夏辯解道：“這不都跟你學的嗎。”
文昕在一旁哼了一聲，拿食指一戳寧文額頭：“徐夏原來多有禮貌一姑娘，都是你把她帶溝裏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打岔，”寧富田出言阻止鬥嘴的母女三人，“阿海呢，咋我進來這麽會兒了都不見他人。”
寧文沒好氣地說：“他還在學校呢，陳校長非讓他今天把教室打掃一遍，要不我去叫他回來？”
寧富田笑著說：“算了，等陳校長再過一天官癮吧，那就不等他了，也沒啥，就下午檢查的事，我不是跟著檢查組的蔣副書記上公社同趙書記匯報情況嘛。趙書記聽了一半就火了，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我有眼無珠，辦公桌都差點拍塌。”
徐夏疑惑不解地問：“大爺，你被趙書記罵這算啥好消息？”
寧文呵呵笑起來：“大爺，你莫非不想幹這大隊支書了，打算提前退休？被罵也這麽高興。”
文昕瞪了寧文一眼：“能不能先聽你大爺把話說完。”
寧富田滿不在乎地說：“他罵我怎麽選的老師，陳洪珠這種認大白字的人都能當校長，直嚷著要把這個濫竽充數的從教師隊伍裏除名”
徐夏拍拍胸脯：“大爺，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這把我們嚇得，還以為你這大隊支書當到頭了呢。”
“嗨，哪兒能呢，趙書記就是對事不對人，”寧富田一拍大腿，“估計開除陳洪珠的通報明兒就下來了。”
“大爺，這算啥好消息，”寧文癟癟嘴，“陳洪珠被開除了，我爸媽能落啥好。”
“寧文，你說說你，性子急這一點像誰，”寧富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要不是去這一趟我還不知道呢，公社早就通知各個大隊的村小校長，讓代課教師都報名去參加轉公考試。”
文昕憤憤不平道：“陳校長可從來沒和我們提過有這事兒！”
寧富田樂呵呵：“我看寧文性子急這點就t像你，趙書記可發話了，把你和阿海的名字都加上去，明天你倆直接去公社中心小學參加考試就行了。”
寧文激動地雙手拽住寧富田的胳膊：“大爺，你早說啊，扯了一大圈，才說這麽重要的消息。”
徐夏不解地問：“啥是代課教師？公辦教師有什麽好處？”
“這裏面彎彎繞繞可多了，文昕，你是老師，你來說說吧。”寧富田對著文昕說。
文昕慢悠悠地解釋起來：“我和你海叔雖然承擔的教學任務比陳洪珠多，但他是公辦教師，我們只是代課教師。
代課教師每學年按工分在隊裏分基礎的物資，公辦教師還能每月額外在公社領取5元的生活補貼。”
寧文拍拍手：“這下咱家日子可好過了。”
“別高興得太早，”文昕一拍寧文的胳膊，“趙書記不是發話了，還要考試嘛。”
寧富田起身說：“侄媳婦，你也太謙虛了，這考試對你們來說小事一樁。
我就先走了，家裏還有事兒，別忘了啊，明天8點準時考試。”
“哎，大伯，你慢點兒。”文昕把寧富田送出了院子。
等寧海回到家，寧文和徐夏你一言我一語便將明天要參加轉公考試的好消息告訴了他。
“爸，媽，明兒把我和徐夏也帶上唄，”寧文撒起了嬌，“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倆也想見證一下。”
寧海一拍寧文的頭：“你倆都去，誰在家照顧萍萍？”
徐夏幫腔道：“我倆剛才就去找了鄭主任，她答應幫忙來照顧小姨。”
文昕說：“嘿，你也跟著寧文學會先斬後奏了。”
寧海一拍桌子說：“行，那就明天都早點起，一起上中心小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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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放小學的窗戶紙是用半透明的貝殼做的。
將切割好的貝殼覆蓋在窗格上, 又用小鐵釘將重疊部分固定住，光線便一縷一縷透進來，隔音效果也比紙糊的窗戶好。
原本徐夏和寧文趴在窗戶下面偷聽，辦公室內既不會看到人影, 也不會聽到她們小聲地議論, 哪承想這倆人憋不住笑了出來。
陳洪珠走到辦公室門口, 沖兩人吼起來：“徐夏、寧文，你倆幹啥呢, 耽誤了公社教育組檢查，承擔得起嘛！”
“陳洪珠你沖孩子發什麽火。”文昕平日裏還尊稱他一聲陳校長, 現在見他沖兩個閨女發火，也是顧不得許多。
陳洪珠冷哼一聲：“文老師, 沒聽見沈老師都誇我有創意嗎。你還是多管管家裏吧，光把精力花學生身上，偷雞不成蝕把米……”
徐夏同寧文說起了悄悄話：“你說這陳洪珠是真傻還是裝傻, 咋聽不懂好賴話呢。”
“噓，”寧文左手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上, “你忘了原來他給咱們上語文, 凈認大白字了啊。”
“陳校長，你少說兩句, ”蔣文明見陳洪珠實在說得不像樣子, 將手中的作業本拍在桌上，打開辦公室, 沖著門外的徐夏和寧文揮揮手, 和藹地問：“你倆是解放小學的學生嗎？”
“我倆是城關中學的畢業生, 小學是在這兒上的。”徐夏和寧文手拉著手走進辦公室。
“蔣書記，這兩個可是我們解放大隊貨真價實的初中畢業生, ”寧富田把貨真價實四個字說得是格外的清楚，“過完暑假就要去縣裏上高中了。”
蔣文明沖徐夏和寧文豎了個大拇指：“看著年紀挺小的，都要去讀高中了，很厲害啊！”
華國現在實行的是5+2+2學制，小學5年，初中和高中都是2年。
徐夏和寧文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辦公室裏的氛圍也緩和了許多。
“陳校長，你們幾個先出去，我們有些問題單獨問問這兩個小同志。”蔣文明沖著陳洪珠說道。
徐夏心裏一咯噔，這是要單獨談話啊。
陳洪珠灰溜溜地往辦公室外面走，還沒忘記用眼神警告徐夏和寧文。
果然，等陳洪珠幾人出了辦公室，蔣文明說：“既然你們過去在解放小學讀書，就簡單講講三個老師的教學水平怎麽樣吧。”
寧文老老實實地說：“蔣書記，寧老師和文老師是我爸媽，讓我評價他們不合適。”
“怪不得剛才文老師那麽激動，”蔣文明笑瞇瞇看著倆人，“你這個小同志倒是誠實，那就講講陳校長吧，他過去上語文課也老認錯字嗎？”
徐夏摸了下鼻子，說道：“我就記得有一回學成語，陳校長把‘如火如荼’讀成了‘如火如茶’。
寧文舉手說他讀錯了，他還硬著頭皮說‘不是我讀錯了，是你孤陋寡聞了，這個字就有兩個音，一個讀cha，一個讀tu。’。”
“豈止呢，他還喜歡認字認半邊，把‘誕生’念成‘延生’，‘殘酷’念成‘殘告’。”寧文也補充起來。
蔣文明聽得大為光火，又問了徐夏和寧文幾個問題，便轉過身和檢查組商量了起來。
“謝謝兩位小同志配合，祝你們學業順利。”蔣文明笑瞇瞇地道完謝，又把徐夏和寧文送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徐夏扯扯寧文的袖子：“走吧，熱鬧也看完了，回家去。”
寧文問站在院子裏的寧海和文昕：“爸，媽，走不走？”
陳洪珠沒好氣地說：“走去哪兒，檢查組還沒走呢，再說辦公室這麽亂，不整理好，等著誰收拾呢。”
文昕只得擺擺手：“你們先家去吧。”
“成，那我們先走了。”寧文拉起徐夏就出了解放小學。
這邊檢查組一行人將備課本和學生作業都整理好收進文件袋，就打開門準備離開。
“蔣書記，蔣書記，上我家打個尖再走啊。”陳洪珠在後面追著檢查組叫。
蔣文明打了個哈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解放大隊。
等徐夏和寧文回到家，衛紅和法醫正在給李萍錄口供。
衛紅見兩人來了，小心翼翼地把傷情鑒定書收進文件袋說道：“徐夏，你同我跑一趟，上法院去遞交起訴書。”
徐夏一口答應：“成，麻煩你了衛姐。”
一路上，衛紅把摩托車騎得飛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縣法院，衛紅領著徐夏熟門熟路地上家事審判庭遞交了起訴書和相關證據，法院的工作人員見是一起家暴離婚案，很幹脆地立了案。
徐夏回到寧家，屁股還沒坐熱，寧富田就上門來了。
寧富田進了堂屋，一屁股坐在長凳上，喊了起來：“阿海，文老師，快出來，特大好消息！”
徐夏好奇地問：“大爺，啥好消息啊？”
寧文也咚咚咚從裏屋跑了出來。
“去，給大爺倒杯水，”寧富田一揮手，“渴死我了，水都沒喝一口就上你家來了。”
寧文趕緊取了個搪瓷盅倒上了滿滿一杯涼白開，回過頭見徐夏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小聲解釋道：“這不是那個‘最好’的杯子，我認真洗過了的。”
“哎，來了，來了，”文昕一邊用圍裙擦了兩下手，一邊從竈屋裏跑出來，“大伯，啥好消息啊？”
寧富田接過搪瓷盅，咕隆咕隆一杯水就見了底，剛準備開口就打了個飽嗝。
“大爺，你這是打算喝個水飽啊。”徐夏取笑道。
自從徐夏搬進了寧家，便都巴著寧文喚寧富田大爺。
寧文咯咯笑了起來：“沒大沒小的，都敢笑大爺了。”
徐夏辯解道：“這不都跟你學的嗎。”
文昕在一旁哼了一聲，拿食指一戳寧文額頭：“徐夏原來多有禮貌一姑娘，都是你把她帶溝裏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打岔，”寧富田出言阻止鬥嘴的母女三人，“阿海呢，咋我進來這麽會兒了都不見他人。”
寧文沒好氣地說：“他還在學校呢，陳校長非讓他今天把教室打掃一遍，要不我去叫他回來？”
寧富田笑著說：“算了，等陳校長再過一天官癮吧，那就不等他了，也沒啥，就下午檢查的事，我不是跟著檢查組的蔣副書記上公社同趙書記匯報情況嘛。趙書記聽了一半就火了，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我有眼無珠，辦公桌都差點拍塌。”
徐夏疑惑不解地問：“大爺，你被趙書記罵這算啥好消息？”
寧文呵呵笑起來：“大爺，你莫非不想幹這大隊支書了，打算提前退休？被罵也這麽高興。”
文昕瞪了寧文一眼：“能不能先聽你大爺把話說完。”
寧富田滿不在乎地說：“他罵我怎麽選的老師，陳洪珠這種認大白字的人都能當校長，直嚷著要把這個濫竽充數的從教師隊伍裏除名”
徐夏拍拍胸脯：“大爺，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這把我們嚇得，還以為你這大隊支書當到頭了呢。”
“嗨，哪兒能呢，趙書記就是對事不對人，”寧富田一拍大腿，“估計開除陳洪珠的通報明兒就下來了。”
“大爺，這算啥好消息，”寧文癟癟嘴，“陳洪珠被開除了，我爸媽能落啥好。”
“寧文，你說說你，性子急這一點像誰，”寧富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要不是去這一趟我還不知道呢，公社早就通知各個大隊的村小校長，讓代課教師都報名去參加轉公考試。”
文昕憤憤不平道：“陳校長可從來沒和我們提過有這事兒！”
寧富田樂呵呵：“我看寧文性子急這點就t像你，趙書記可發話了，把你和阿海的名字都加上去，明天你倆直接去公社中心小學參加考試就行了。”
寧文激動地雙手拽住寧富田的胳膊：“大爺，你早說啊，扯了一大圈，才說這麽重要的消息。”
徐夏不解地問：“啥是代課教師？公辦教師有什麽好處？”
“這裏面彎彎繞繞可多了，文昕，你是老師，你來說說吧。”寧富田對著文昕說。
文昕慢悠悠地解釋起來：“我和你海叔雖然承擔的教學任務比陳洪珠多，但他是公辦教師，我們只是代課教師。
代課教師每學年按工分在隊裏分基礎的物資，公辦教師還能每月額外在公社領取5元的生活補貼。”
寧文拍拍手：“這下咱家日子可好過了。”
“別高興得太早，”文昕一拍寧文的胳膊，“趙書記不是發話了，還要考試嘛。”
寧富田起身說：“侄媳婦，你也太謙虛了，這考試對你們來說小事一樁。
我就先走了，家裏還有事兒，別忘了啊，明天8點準時考試。”
“哎，大伯，你慢點兒。”文昕把寧富田送出了院子。
等寧海回到家，寧文和徐夏你一言我一語便將明天要參加轉公考試的好消息告訴了他。
“爸，媽，明兒把我和徐夏也帶上唄，”寧文撒起了嬌，“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倆也想見證一下。”
寧海一拍寧文的頭：“你倆都去，誰在家照顧萍萍？”
徐夏幫腔道：“我倆剛才就去找了鄭主任，她答應幫忙來照顧小姨。”
文昕說：“嘿，你也跟著寧文學會先斬後奏了。”
寧海一拍桌子說：“行，那就明天都早點起，一起上中心小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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