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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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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超愛

月荷吩咐廚師準備的晚餐, 都是落羽平時喜歡吃的菜色。

落羽卻似沒有興趣,只撿著眼前的芹菜吃。

“不喜歡嗎?”月荷問。

“我沒胃口。”

“身體不舒服?”

“有一點。”

“回去找醫生看看。”

落羽喝了口粥,腮幫子鼓起來,咕咚吞咽下去。

“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這陣子辛苦你了。”

落羽搖搖頭:“月荷平時很累吧。”

“還好, 習慣了。”

吃完飯, 月荷還有工作沒處理完, 落羽裹著毯子坐在床邊看她, 眼皮打架。

月荷擡頭:“你困就先睡吧。”

“我不想睡。”

落羽眼皮繼續打架,每到他快睡過去的臨界點, 大腦便清醒過來。

他吸吸鼻子。

在收斂的狀態下,alpha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今天格外清淡,落羽很用力才能聞到。

而他現在格外渴望月荷的信息素。

他知道這幾天導致他體虛焦慮, 難以成眠的東西是什麽了, 是月荷的信息素。

他想要她的信息素。

落羽想起月荷離開的前一天,他們進行過激烈的杏事。

月荷過度的臨時標記,往他的腺體中註入過於濃烈的信息素,按理說他應該承受的有些困難才對。

但他的身體適應得很快,那時還以為是身體習慣了。

月荷離開後,alph息素越來越稀薄,他身體的生命之源似乎也跟著枯竭。

沒有精神, 註意力難集中,反應遲鈍…

月荷回來給他做了臨時標記後, 他的這些癥狀消失,身體感覺被重新註入能量。

不會是他的腺體被咬壞了吧。

落羽是困了, 但他睡不著。

他就像缺乏能量的機器,繃著疲乏的神經, 本能朝能量源頭靠近。

落羽眨眨酸澀的眼睛:“月荷,你能不能到床上來辦公。”

“好。”月荷把桌子拖到床邊,坐下,落羽便湊上去,腦袋貼著她的腿側,一只手還抓著她的衣擺。

被月荷信息素包裹的感覺太好了,如躺入溫柔的水床,緩緩湧動的,都是源源不斷的能量。

落羽沈沈地睡過去。

月荷工作間隙,看到omega恬靜安睡的眉眼,不禁伸手輕撫上去。她拿出通訊器,偷偷給落羽拍了張照片。

回到帝星後,落羽精神充沛很多,身體狀態似乎又恢覆了,他不禁懷疑之前是不是水土不服。

他給邢思彤去了兩次電話,都是沒有人接聽的狀態。

詢問月荷,得到邢思彤或許在忙的答覆。

雪林重新建設,不能少了邢思彤的幫忙,忙碌的理由說得過去。

但是,但是在雪林時就存在的那絲猶豫,如蛛網般越織越大。

不知是不是思慮太多的緣故,他很容易困倦。

睡過去之前,落羽想,醒來還是約醫生看一下吧。

落羽是被通訊器消息的滴聲吵醒,消息來自索麗,還是用的加密。

他試了幾個他和鉑西才知道的暗語成功破解密碼,消息內容都是用的暗語,約他下午五點見面,和父親有關。

落羽莫名直覺索麗要說的事和實驗報告有關。

他看著消息,很久之後,選擇徹底刪除。

中午吃飯,管家特意給落羽做了大補湯,用長輩的方式默默關心落羽。

落羽回來那天,是被月荷抱著回來,這幾天又總是睡到快中午。

管家也年輕過,自然體諒。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年輕時……也沒這麽過度啊。

誰知,落羽看到湯,臉色大變,站起來飛速朝洗手間沖去。

管家一臉懵,他做的湯有這麽惡心?

過了會,落羽才白著臉出來,雙唇充血泛紅,歉意道:“我這陣子胃口不好,吃不下葷腥。”

下午四點半,落羽收拾出門,跟管家說去會見朋友,還讓家裏的司機送他去目的地。

會員茶室。

落羽經服務員引導,才找到索麗留的茶室。

這間茶室和其他明面上的包間不同,極其隱蔽,很適合密談。

索麗和落羽在宮宴上一別,兩人幾乎有小半年未見。

聽說落羽回來後,索麗去找過落羽,被攔在蘇山別墅外面。

她有了裴源案的新進展,不敢貿然用通訊告訴落羽,便用鉑西和落羽的加密通訊方式,約人出來。

“落羽,你過來時,沒有讓人跟著吧?”索麗問。

“司機送我過來的,月荷不會放心我一個人出來。”

“她到底是不放心,還是想控制你?”

落羽篤定道:“她是關心我。”

索麗冷哼:“你這麽相信她?”

落羽抿抿唇:“她不會害我。”

“那你為什麽又過來?”

“我想知道父親的案子……我想知道真相,這背後興許有別的隱情。”

落羽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就算他如約前來,就算落羽也對月荷親手處置的裴源案存疑,他還是堅信月荷另有隱情。

呵呵,他超愛。

索麗心底湧起莫名的或許可以稱之為嫉妒的情緒。

眼前的omega,和年前不一樣,和婚前也不一樣。

如果說從前記憶中的落羽,是擺在展櫃裏精致昂貴的翡翠,是聚光燈下耀眼的美人。

現在的他則是回歸到山林被清泉綠水浸透的璞玉,是泛著合意婚姻帶來的居家氣息的溫柔少夫。

索麗不由得想起一年前的某天。

弟弟鉑西與她通話,攛掇她去追求落羽。

他們三人名義上是一起長大,實際上鉑西和落羽才是真正的竹馬。

索麗自小就在外歷練,在帝星的時間少之又少。

彼時裴源雖是上將,卻過於剛正,裴家不是索麗理想的聯姻對象。

但想到那張冷傲堅韌的臉,如靜立枝頭的純白梅花,索麗又感到,在一眾適婚的貴族omega中,沒有更比得過落羽的人。

索麗結束完任務準備回去時,收到裴源叛變被捕的消息。

她延期了訂好的行程。

那年夏風過鏡,驚鳥掠過平靜的湖面,泛起圈圈漣漪。

會有一絲後悔嗎。會想象如果時光重來,走另外一條路嗎。

怎麽不會。怎麽沒有想過。

只是做出選擇時,就已經預料的悔意,無論如何都要適當克制。

落羽回去的路上,精神恍惚。

其實索麗給他發消息時,他就做了心理準備。父親有冤,月荷說謊。

真確定時,仍是很難以置信。

當然,索麗只是懷疑報告有假,拿出的是另一項數據誤差對比,還沒有實證。

她沒有,落羽卻知道,她說的誤差,正好在邢思彤提供的報告中,有正確的標註。

索麗如果有提前和邢思彤串供,就不會不確定父親提供的報告為假。

那麽就只剩那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

帝星的春季很是短暫,年後才沒多久,就到了春夏之交,春花開得正盛,氣溫卻焦灼燥悶起來。

落羽在這一刻,強烈想念起月荷的信息素。

真是好沒用,不該憤怒生氣才對嗎。

柳絮飄到臉上,他伸手揉了揉,眼眶便紅了一圈。

落羽回到家,月荷端坐在大廳,神色冰冷,宛如雕像。

他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月荷冷冷開口:“跟索麗約會回來了?”

落羽僵硬道:“我沒有約會。”

未等月荷開口,落羽意識到什麽,眼睛紅了:“你讓人跟著我。”

他抽抽鼻子,委屈得不得了。

雖然知道遲早會有人給月荷遞消息,但沒想到這麽快。

是司機?還是有在暗處他不知道的別的什麽人。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有人跟著你?”月荷輕擰起眉頭,“以前你知道時,不是還很高興來著。”

月荷的語氣多了陰冷和嘲諷:“說到底還是索麗比較特殊是吧。”

落羽被噎了一下:“那又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月荷說得理直氣壯,落羽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惡意揣測她了。他心裏已經快一步承認是自己的錯誤,無法再反駁。

月荷的信息素不知什麽時候有了味道,甘,酸,澀,像泡在海裏的青果。和眼前威冷的人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時間,他沒那麽怕生氣的月荷,反而靠近她的念頭愈發強烈。

不應該,不應該的,他們正在吵架呢。

“你們幹什麽了?”月荷冷著聲。

Alpha威懾力一t旦讓落羽感到沒那麽威脅,心底的委屈便先一步湧上來。

“我能幹什麽,我幹什麽你不都清楚嗎,”落羽眼角微微濕潤,“我如果真會做讓你不能接受的事,我還有機會自己回來?”

面對月荷天然的威壓,落羽士氣還是大打折扣。通紅透明的鼻翼,滾落的淚珠,更顯得毫無攻擊力。

月荷楞了一下:“你倒先氣起來了,不是你瞞著我偷偷去找索麗?你之前是不是答應過我,不和她見面。”

“是,我答應過你,我是答應過你,”落羽哭道,“我現在反悔了,不想答應了。我不能有朋友嗎,你就希望我沒有朋友,永遠經受你的欺騙。”他腦子一熱,想什麽便全說了出來。

“裴落羽!”

落羽咬著唇,頭偏向一側,默默流眼淚。

月荷竟然連反駁辯解都沒有。

是默認嗎。

他該怎麽做,收拾東西離開,和月荷劃清界限嗎。

落羽不懂,明明不是他的錯,為什麽他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良久,月荷開口:“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落羽想了一下,才記起來月荷指得是什麽,又很不確定。

月荷沈冷的聲音解答了他的疑惑:“把說反悔的話收回去,你給出的承諾,不準反悔。”

她糾結的竟然真是這個。

落羽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在荒謬之外,他生出一絲月荷好幼稚的想法。

但她似乎確實很因此生氣。

在落羽發呆時,月荷拉著他坐到她腿上。

“收不收回去?”她掐著他腰的手,便已經足夠威脅,落羽害怕了,“我收回,我收回,你不要,不要在這裏亂來。”他視線亂飄,生怕有人過來。

月荷只是規矩地摟著他:“裴上將的事,你不要管。”

“那是我父親,我怎麽能不管?”

誰都沒有明說,但彼此心知肚明。

因此更加無力。他連爭執緩沖的時間都沒有,在和月荷交鋒的最短時間內,確定自己被她欺騙的事實。

“是有苦衷嗎?我……”

“沒有,”月荷打斷他,“這一切都是你父親自己的選擇。”

“父親對帝國忠誠,怎麽會選擇做叛徒?”

“那你是質疑我做了手腳?”

“我沒有,我是覺得事情不簡單,”落羽看著月荷,“肯定有我不知道的隱情,月荷不願意告訴我,我會自己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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