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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你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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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你也是這樣嗎?

車在別墅門前停下, 後視鏡裏照出兩人下車的身影。

年輕英挺的女alpha抓著男人的手腕,把人從車裏帶出來。

男人的衣服有些淩亂,往常紮起來的半長黑發散了下來,他的手裏攥著什麽似乎是紙巾, 讓女人摳了出來塞在他褲子口袋裏。男人頭垂的更低, 耳尖通紅。

月荷幫落羽整理腰帶, 她垂下眸時, 黃橙橙的路燈給她鍍上一層暖融融的光,渾身散發出動人的溫柔。

她的手貼著他的腰, 幫他撫平褶皺的襯衫,方平息不久的麻意再次蘇醒,他緊抿著唇,月荷已經給他重新系好了腰帶。

他原本疊穿了一件針織毛衣, 經過垃圾桶時, 直接讓月荷丟了進去。

落羽跟著她的步伐越發謹慎。

從車到屋裏有一小段距離,寒風吹來時,落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在車內積累的熱意散的幹幹凈凈。

落羽只穿了一件襯衫,領口還開著,管家關心問:“怎麽沒多穿一點?”

“我不冷。”落羽說。

管家這才註意到落羽襯衫頂端兩顆扣子是崩掉了,識相地沒再問, 給落羽端來一杯熱水。

月荷上了樓。

“上將心情不大好。”管家看著她的背影。

落羽喝了口熱水,沒接話。

管家問:“你們吵架了?”

“沒、沒有吵吧。”落羽明顯的心虛, 管家挑了挑眉。

落羽也不知道他和月荷吵架了沒有。

如果說吵架了,明明在車裏還那樣弄他。

可如果說沒有, 仔細品下,還是能品出和平時的差別。

月荷又不喜歡親他了。以前喜歡勾著他的舌頭咬, 看他被親的窒息,她看似平靜的眼眸裏會壓著很淺的愉悅。

這次沒有呢。寧願用手堵著他的嘴。

她更多是在出氣吧,因為她不喜歡可樂汽水的味道,還是因為他的二次求證?

回到臥室,落羽換下褲子,從口袋裏掏出月荷塞進去的衛生紙,他記起月荷在他耳邊的低語。

裝好你的東西,別亂流出來。

根本不像凜然威嚴的女人會說出來的話。

可那時他頭腦清楚,她吐字清晰,連語氣中惡劣的揶揄他都聽出來了。

落羽臉頰發燙,他洗了把臉。總之今天的月荷和平時太不一樣,他還找不出變量在哪裏。

之後兩人有一陣子沒有見面。

這麽長時間的相安不是沒有過,不過落羽知道和之前的並不一樣,這是唯一一次他們以不愉快結尾。

落羽糾結幾天,壯著膽子去敲了月荷的門。

一是為試探,二是,他很想月荷,很想見她,這是主要原因。

然而他鼓起的勇氣,被門內的人一句“我睡了”給戳漏氣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繼續被拒見。

月荷每次都有理由。

落羽中午去送飯,月荷要麽在開會,要麽不在辦公室,總之落羽幾乎見不到她,就算見到了,都沒說上幾句話,她就要忙工作了。

月荷在疏遠他。

他覺得應該不是因為索麗那件事,月荷不至於如此沒有氣度。

具體原因不詳。

下午有兩節課,落羽打算給月荷送了飯再去上課。

他新學了兩道料理,是第八星區的風味小吃,據管家說月荷很喜歡。家裏的廚娘換了一次人後,就沒有人會做這個了。

落羽從網上跟著教學步驟一步步學下來,中間失敗三次,終於做出了管家說吃著挺像的味道。

他裝好菜去辦公室,月荷和閆欣都在裏面。

閆欣正在給月荷戴發卡。

見到他,閆欣笑道:“落羽,你看我送給姐姐的發卡好看嗎?”

發卡上綴著各色寶石,從遠處看像一塊彩虹糖,在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彩,襯得月荷多了些活潑。

落羽由衷誇獎:“好看。”

“我沒記錯的話,姐姐小時候就想要這樣一枚發卡吧,可惜林婧不準你戴。”閆欣彎著眼睛笑道。

月荷擡眸:“那時是沒有多餘的錢。”

閆欣撇嘴:“她根本是沒有把你當女兒養。”

他們一言一語,落羽毫無插話的餘地,便靜靜站在一旁。

這時,閆欣看了眼他手裏的飯盒:“落羽,你來給姐姐送飯啊,我能看看做了什麽嗎?”

落羽打開飯盒,展示出裏面的料理。

閆欣笑開了花:“這是誰做的?都不是姐姐愛吃的。你們家廚子真會做飯。”

月荷沒有說什麽,看來是默認了。

“是這樣啊。”落羽微窘。

“正好我跟姐姐一會也要出去吃,就是辛苦你送過來。”閆欣說。

落羽局促地看了眼月荷:“那我先回去吧。”

管家和落羽都不知道,月荷那時說喜歡廚娘做的特色菜,僅僅是留下那個不幸的廚娘的借口。

最後一節課時,閆欣姍姍來遲,從後門直接坐到落羽身邊。

飯盒還放在桌子上,閆欣掃過一眼,收回目光。

閆欣摸了摸胸前的領帶,揚眸:“好看吧?這是姐姐送給我的,這麽多年沒見,沒想到她還記得我的喜好。”

落羽抿了抿唇,這一次,閆欣裏的挑釁他看得一清二楚,其中的信號,再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他對這種事本就不算遲鈍。

那是對同類、男人間的、直白的挑釁。

介於閆欣和月荷的關系,落羽不太想將其定義為情敵。

可那種感覺太強烈,在辦公室閆欣給月荷戴發卡的時,在他和索麗會面、意外撞到月荷和閆欣時,或者追溯到更早,在這間教室,他和閆欣第一次見面時,閆欣不羈散漫的眼眸下,實際藏著更深的更為真實的敵意。

閆欣繼續炫耀著月荷對他的偏愛:“吃飯的時候,她還記得我海鮮醬過敏,提前跟服務員打招呼。”

落羽看著講臺上的老師,沒有接話。

“她對你也是這樣嗎?”閆欣出奇地有耐心,撐著下巴問。

無需落羽回答,閆欣說:“我想肯定不是,姐姐又不喜歡你。”他說的很篤定。

落羽雖然保持著鎮定,但臉色微微白了。

閆欣勾唇笑道:“別看姐姐看似冷漠難以接近,但那是對外人。她對自己人尤其是……在意的人,”他刻意頓了一下,繼續說,“她對在意的人可會很細心用心,掏t心掏肺地好。”

落羽收緊手掌,他依然看著老師的方向,目光卻沒有剛才那麽聚焦。

“她沒給過你什麽真心吧?”閆欣勝券在握道,“她如果心裏有你,會把你忘在宴會,會音樂會爽約嗎?”

落羽面色微變,只聽閆欣接著說,“會讓你來讀你根本不感興趣的經濟專業嗎?連我都知道的事,她查一查,或者直接問你都行。”

落羽的臉色更白了,而閆欣像勝利者一樣總結:“她表面看著對你不錯,其實根本不在意你。不過嘛,如果你不在意她是否真心,她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包辦婚姻伴侶,不是嗎?她幫你安頓好親眷,還給你安排這麽好的學校,錢應該也沒少給你。”

落羽轉過臉:“你挑撥我們的關系,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閆欣燦爛地笑起來:“對我當然很有好處。”

臥室內。

落羽稿子畫到一半停下,看著桌面的睡蓮發呆。

落塵的消息不合時宜地發來。

落塵:哥,能提前打下個月的生活費嗎?

對面還不知道自己直接撞槍口上了,落羽給他回了兩條60s語音。

落塵點開語音:下個月?你難道忘了你已經預支四個月的生活費了?要是按下個月,你把另外三個月的錢先轉回來!你如果再不能管好自己,跟媽媽撒嬌,我只有把你的生活費托付給許小姐……

對面似乎察覺到了落羽的怨氣,收到語音也不敢再給他發消息。

落羽莫名希望這次落塵會不知死活地繼續死纏爛打,可是沒有,房間內再次陷入安靜,方才的沈思再次接上。

得知閆欣和月荷並不是親姐弟,落羽沒有多少驚訝。

閆欣和他炫耀了很多月荷小時候的事,從閆欣那,過去落羽只是隱約的猜測得到驗證。

沒有血緣的弟弟犯錯被打,她會出面護著,哪怕最終兩人一起挨罰。

會記著養母的生日,觀察她鐘愛貝殼,把從被汙染的海邊撿來的汙臟貝殼刷洗幹凈,做漂亮的貝殼門簾給養母做生日禮物。

把不多的飯分給流浪小狗,訓練時自己卻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基地。

給她做過裙子的老婆婆摔倒昏迷,她能守在對方床邊一天一夜。



落羽不由得想起星網上流傳的關於月荷在前線的小事,說她和戰士同吃同住、半年不見還能喊出某個小兵的名字之類的溫情逸聞。

星網上關於月荷的話題,總是被她的戰績或者爭議占據討論板塊,這點經由前方戰士口述的日常,僅僅成為她軍旅生涯中不起眼的點綴。

畢竟她從前線回到帝星出現在公眾場合時,氣場威嚴充滿壓迫感,就算唇角會經常掛著禮貌的微笑,仍是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這更符合大眾對於她這個位置的人的理解,倒沒多少批評的聲音。

落羽從前也覺得眾人評價月荷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重點在於猛虎,但如果實際的月荷,是只愛在薔薇園慵懶漫步的大貓呢。

他未親眼見過她的柔軟溫柔,便以為只存在於別人的口述中。

實際上,她的親近、妥帖和細心,只是沒有分給他。

從前就有過的猜想,如今徹底得到閆欣的驗證。

他不在她的薔薇園內。

對月荷而言,他或許只是意外交往的玩伴,有興趣卻不交心,她的領地範圍沒有他的位置。

可明知如此,落羽還是妄想成為,同樣會讓月荷放在心上的人。

應該會看到很漂亮的,盛放的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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