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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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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胡桃鬧得情緒非常激動, 李不言見狀,也只好先安慰他。

李不言輕撫著胡桃的後背,輕拍著連連說道:“好, 好,都聽你的。”聽了他柔聲說出的話,胡桃激動的心情這才漸漸平覆下來。

只是這頓飯也是吃不成了, 唐飛和胡楊此時多少也有些尷尬。

見胡桃安靜下來之後, 唐菲連忙說道:“妹夫, 胡桃喝醉了, 你先帶她回房間休息休息吧,我把這收拾收拾, 今天也不晚了。”

李不言點點頭, 扶著已經站不穩的胡桃先回了房間。

把胡桃在床上放下後, 李不言正準備去衛生間打點水過來給胡桃擦拭一下,但他前腳剛出胡桃的房間門, 後腳就又被唐菲攔了個正著。

唐菲透過未關緊房門的門縫往裏看了一眼, 瞥見胡桃已經大剌剌地躺在了床上,但她還是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妹夫,胡桃今天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她可能是覺得我們一家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 實在抹不開面了。”

說完, 唐菲頓了頓, 語氣是說不出的嚴肅與認真:“但是胡林的事情, 真的需要你幫忙, 我跟胡楊保證,只需要你幫我們解決一下上學問題, 平時胡林跟著我們住,絕不給你添麻煩。”

望著唐菲真摯的雙眼,李不言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再說了,胡林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自己剛去下鄉的時候胡林才出生,自己走的時候胡林也不過才6歲。

但李不言不好直接答應唐菲,只是說道:“我會找機會和胡桃好好說說的,你也知道,她今天喝醉了,說的話也不能太作數。”

胡楊聽到李不言找了個臺階,連忙下道:“對對對,她喝醉了,說的話不能太作數。”

但李不言去衛生間打好水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道:“今年是胡桃嫁過來的第一年,按你們那的習俗今年大年初三得回門,我陪胡桃回去一趟吧,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帶胡林過來。”

唐菲一聽就有些驚訝:“你要回我們村啊?”

胡楊也有些措手不及:“啊?你......你要回去啊,年初三?好突然啊,你也沒跟我們說啊咋。”

他這話說得磕磕巴巴,畢竟胡桃當時是怎麽嫁給李不言的,別人看來不清楚個中緣由,但是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尤其胡桃來北京出嫁,胡建國和楊美娟都沒敢出面來送,就怕李不言看到他倆就情緒激動。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但我是真的想和胡桃好好過日子,我也應該叫他們一聲爸爸媽媽,你別想太多。”李不言看著胡楊緊張的模樣,溫聲說道,“好了,很晚了,都去休息吧。”

唐菲和胡楊對視了一眼,還是沒說什麽,今天確實不早了,唐菲說了一句元旦快樂之後,便和胡楊一起回了房間。

李不言則端著水盆去給胡桃簡單地擦了把臉和手,胡桃並沒有睡著,酒勁上來了難受得她直哼哼,黃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畢竟是隔壁村兒自己釀的粗酒,胡桃被低低的酒精度數和甜甜的果味回甘蒙蔽了味蕾,喝得有些小多了,現在胃裏竟然燒了起來。

李不言只得幫胡桃歸置了一下,鋪好被窩好讓胡桃睡得舒服些,正準備走時,卻被胡桃一把拉住了手。

她的力氣並不大,李不言順著胡桃的手看回去,以為她還有什麽事情要對自己說。

但胡桃也只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李不言動了動唇,剛想開口,但胡桃那雙明眸實在是讓他說不出話,明明是含著秋水般的凝望,卻讓李不言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對視了半晌,李不言這才反應過來,柔聲說道:“還是不舒服嗎?我把垃圾桶拿到床邊?”

但胡桃卻輕輕搖了搖頭,手上的力氣也緊了緊,過了片刻,她輕咬著唇說道:“不要走嘛,我......我怕。”

李不言聽完胡桃的話只覺得大腦都有些缺氧,他是產生幻聽了嗎?

床上躺著的少女臉上還帶著醉酒的泛紅,耳朵尖尖也粉粉的,偏偏還咬著唇對自己說著撒嬌似的話。

唇紅齒白,面若桃花,李不言的大腦已經要宕機了。

在他的大腦再次開機之後,自己已經不知道怎麽就躺到了胡桃身邊,還任由胡桃抱著自己取暖。

胡桃把自己那張小臉深深地埋在李不言的懷裏,越到冬天越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溫暖,這樣好像才能讓自己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確實害怕,害怕夢中的是真實的,現在的是夢中的。

李不言的心思旖旎起來,畢竟被喜歡的女孩緊緊地擁抱依賴著,誰都會想入非非的。

體溫升高,室溫升高,但胡桃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她現在巴不得能越溫暖越好,暖到熱、暖到燙才最好。

她此刻的頭已經有些暈暈乎乎,抱著李不言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我好喜歡在這裏啊,我不想回去。”

李不言大起了膽子,伸出一只手撫在了胡桃的發頂,輕輕地幫她理著長發,享受著這種耳鬢廝磨的感覺:“那就一直在這兒。”聲音不比平時的清醒,而是在溫柔中帶了一絲慵懶的蠱惑。

“我也好喜歡你啊。”胡桃也很享受被李不言摸摸頭的感覺。

“我也一直在呢。”

胡桃聞言開心地又往李不言的懷裏鉆了鉆,一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李不言的身上摸索起來。

李不言被胡桃四處點火的小手撩撥得差點失去理智。

這個夜晚好像有些過於火熱了。

胡桃的小手往下摸索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她揚起小臉,帶著醉酒的酡紅,一臉困惑地說道:“嗯?這是什麽。”

只是她話剛說完,李不言的氣息就劃過了她的耳邊,帶著一種不容人拒絕的霸道,一個吻落在她的軟唇上。

比起之前的輕吻不同,這個吻是如此來勢洶洶,惹得胡桃發起一陣酥麻的戰栗,呼吸打在李不言臉上都是滾燙的t。

“嗯~”

沒能被關住的一聲嚶嚀聲從女生的齒間溜了出來。

李不言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腦海中一根名叫“理智”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他加深了這個吻,終於在胡桃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才放開了她。

胡桃可憐兮兮地偎在李不言的懷裏輕輕地喘著氣,一張臉更是紅到讓人忍不住繼續一親芳澤,仔細看,嘴唇還有些微微的紅腫,那是剛剛李不言的“傑作”。

李不言一邊平覆著自己的心跳,一邊用手捋著懷裏女孩的長發,兩個人都靜靜地沒有說什麽,又或者說這樣的夜晚不用再說什麽。

等懷裏的女孩呼吸漸漸平覆過來,李不言正欲繼續纏綿時,卻發現胡桃原來已經悄悄地進入夢鄉了。

甚至,她的手還沒有松開......

李不言啞然,頗有些無奈。

胡桃總是這樣,只顧著點火,一點都不管滅火的。

只是看著懷中女孩安睡的側臉,李不言的心還是軟得一塌糊塗。

半晌,他才調整好睡姿,輕輕地把胡桃摟在懷裏,在她的額前落下輕輕一吻:“好吧好吧,拿你沒辦法。”

“元旦快樂,胡小桃。”

可胡桃再次進入了一個不算好的夢境。

夢中有兩個胡桃。

一個是二十八歲的胡桃,一個是十八歲的胡桃。

準確的說,一個是胡桃,一個是......[胡桃]。

“你過得幸福嗎。”[胡桃]說道。

胡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我知道你很幸福,但是我......”[胡桃]說不出話了,一直在胡桃的耳邊低低地哭。

胡桃驚慌失措,想要停止住[胡桃]的哭泣,可她的眼淚卻越來越多。

“我,我,我,對不起。”胡桃下意識地道歉。

“我知道我不好,我脾氣大,沒有什麽本事還自尊心大得要命,我沒有什麽文化,所以我被人耍得團團轉。”[胡桃]停住了哭泣,卻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胡桃不明白:“是誰?我可以幫你嗎?”

[胡桃]點點頭:“你必須幫我,因為你是......胡桃。”

臨醒之前,胡桃聽到那個胡桃對自己說。

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我的弟弟、我的人生、我的遺憾、我的恨......都拜托你了。

胡桃醒的很平靜,只是醒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還躺在李不言的臂彎裏,此刻天色也是一片昏暗,應該是半夜。

她靜靜地躺在李不言的身邊,酒早已醒了大半。

一次兩次或許可以說是意外,但是三次了,胡桃發現只要李不言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會不斷地做奇怪的噩夢。

難道真的像夢中的胡桃所說,她的遺憾,她的恨......

是什麽呢。

她愛李不言嗎?

胡桃看著昏暗一片的天花板,陷入了失眠。

她對於[胡桃]知道的太少太少,只知道她是婚姻不順吃藥自/殺,可具體的細節,她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她的恨......是這個嗎?

胡桃忽然發現自己挺混蛋的,占了別人的身體與生活,卻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事情。

她必須弄明白[胡桃]當時的全部真相,這也是對自己的交代。

不知想了多久,直到冬日清晨的暖陽照進房內,李不言也準時因為生物鐘而緩緩睜開雙眼。

“嗯?你醒了?”李不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懷中的女孩,卻發現胡桃的眼神裏寫滿了清醒。

胡桃卻忽略了這個話題,對他鄭重地說道:“把弟弟接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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