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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聘清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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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聘清華教授

緊張的期末考試來臨, 托兒所的工作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退休的王老師兩口子曾在找李不言吃飯的時候聽到他提起了這麽一嘴,連師母都滿眼驚訝,沒想到真讓這個小姑娘辦起來了, 不僅辦起來了,還辦得有聲有色。

所以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師母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 敲響了四合院的門。

唐菲還在納悶這麽早會是誰來, 接過一開門對上了一個頭發已經斑白的老婦人。

老婦人穿著厚厚的呢子大衣, 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沒有鏡框的無邊眼鏡, 顯得整個人儒雅而又內秀。

“你是胡桃吧?”老婦人開口說道,“長得真標志。”

她早聽家裏那口子說過, 李不言的媳婦兒是個農村來的小丫頭, 此刻眼前人皮膚散發著健康的小麥色, 一雙露在外面的手也能看出來是總幹活的,她總得說兩句好聽話。

唐菲也納悶, 這個老婦人點名道姓要找“胡桃”, 可是卻不認識胡桃,實在可疑。

“我不是胡桃, 你找胡桃什麽事?”唐菲警惕地反問道。

身後的蔡暢這時也好奇地探過頭:“你跟誰說話呢,這麽久什麽事兒啊一直楞在門口杵著?”

卻看到門外站著一位氣質不凡的老婦人,那老婦人下一句就說道:“你是胡桃吧?我是來找你的!”

蔡暢摸不著頭腦:“我不是胡桃啊, 你都不認識我還來找我......”

“這裏難道不是李不言家的四合院?”

唐菲聽到李不言的名字, 甚至還知道這塊地是人家的家產, 心下了然了。

想必這應該是李不言家那邊的親戚, 李不言和胡桃結婚之後還沒有見過胡桃, 所以才會認錯,不管怎麽樣, 唐菲還是把人帶了進來,畢竟北京的寒冬是真冷,不管認不認識胡桃,都不該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在外面站那麽久。

“胡桃在裏面學習呢,我帶你進去。”唐菲說道。

等胡桃聽到開門聲再以擡頭,卻發現進門的除了蔡暢和唐菲,還有一位頭發斑白的老人,她還以為是哪位學生的家長,於是禮貌地說道:“您好,本學期招生已經結束了,下學期還有些空缺名額。”

卻聽到那老人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而是哈哈大笑。

“真可愛啊,像模像樣的呢!”老人興奮地說道,不過她也不打算讓胡桃懵比太久,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我是李不言的師母,也是咱們清華大學航院的教授,今年夏天剛退休,你們還是像我以前的學生一樣,叫我錢老師就行。”

胡桃聽完“唰”地一下站起來,嘴裏結結巴巴地喊道:“錢、錢老師!”

李不言沒和她說過有這麽一茬啊,剛剛實在是有些有眼不識泰山了,身旁的蔡暢和唐菲更不敢接話。

尤其是清華落榜生蔡暢,她在錢老師剛剛說“咱們清華大學”的時候都快要汗流浹背了。

錢老師卻只是微微一笑,她保養得極好,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印記,但是她一笑,給人的感覺仍是那麽的有活力。

“我聽李不言說你們最近備戰期末考試,挺忙的,來給你們幫幫忙。”

唐菲率先舉手:“不用!我做飯做得過來!”她哪能讓研究東方紅的人幫她打下手、淘米、擇菜啊。

錢老師的笑容不減:“我是說學習上呀,我略懂一些科學知識,可以給孩子們講講。”

蔡暢更加汗流浹背了,連錢老師都說略懂,她真的就是文盲了。

胡桃連連擺手,這多不好意思:“不用不用,忙得過來,李不言也真是的......”

錢老師就知道胡桃會不好意思地拒絕自己,她也不跟胡桃藏著掖著,幾十年的教授生涯一直都在跟二十冒頭的小夥子小姑娘們打交道,也養成了她有話直說的性格。

“李不言才不想我來呢,是我想來,我啊是個閑不住的,自從下了三尺講臺吧,心裏總空落落的,你說人也真奇怪,天天在家休息反而哪哪兒都不得勁。”錢老師面上雖春風化雨般微笑,可語氣卻是玩笑中帶著十足十的認真勁兒。

胡桃其實還挺能理解她的,自己去年生病住院之後,一開始也是覺得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休息,可躺在床上的時間長了,反而真有點想回到學校給孩子們講講課,那種感覺正是錢老師說的‘空落落’的吧。

見胡桃不說話,錢老師還以為是自己唐突了,連忙說道:“就這段時間,你們忙不過來我來幫幫忙,我知道你們仨小姑娘聯手弄得這個托兒所,帶我一個就不像樣了、沒話說了,我就是這段時間給你們幫幫忙。”

見錢老師都這樣說了,胡桃更沒有拒絕的道理了,她想若她在教學崗位耕耘四十餘年,一朝退休t,估計也一時難以習慣。

她笑了笑,一張明媚的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對錢老師伸出一只手,恭恭敬敬地說道:“怎麽會!錢老師來幫忙我們感謝都來不及呢!真的,真的感謝了,錢老師什麽時候來都可以,我給錢老師發工資!”

錢老師心領神會地也伸出一只手握了回去:“不用工資不用工資,因為我呀早上現在喜歡睡懶覺,以後可能就來上半天班哈哈哈哈哈。”

這自然是假話,可她怎麽真好意思收人家錢呢,不過是找個借口給自己下也給胡桃下罷了。

錢老師作為一員重磅嘉賓就這樣也加入了小飯桌,蔡暢第一反應:“錢老師......下學期的招生廣告宣傳單上,我能把您寫上去嗎......”

這樣,還能再提提價呢。

“行呀,反正我都退休了,什麽養老生活不是生活啊,你這個小丫頭倒是聰明!”錢老師說道。

蔡暢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錢老師,其實我也想考清華航院來著,考了兩年都沒考上......您可別笑我了,我才不聰明呢。”

錢老師聞言倒沒有說什麽其他的,只是說道:“其實能做出覆讀這一決定的就很了不起了啊,比起接受失敗更難得的是直面失敗,你很勇敢了。”說完,又隨口反問道:“你為什麽想考航院呢?下這麽大決心啊。”

蔡暢更不好意思了,可她可不能騙人家錢老師啊,只好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愛人是航院的,現在也在空間研究所工作,我想當他師妹,以後跟他一起工作......老師你笑話我吧。”

錢老師還真毫不留情地大笑:“我真要笑話你,為了一個男人,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夢想呢,不過你說你是為了愛人,你愛人也是清華航院的?”

“嗯,邱添,您記得嗎?”蔡暢的臉都有些通紅了,她這半年的時間早就想通了,比起真的踏踏實實搞研究,自己其實更喜歡跟人打交道,就像如果不是因為邱添,自己一定是會選擇文科的一樣。

追在邱添屁股後面的時間太久了,久到讓蔡暢理所當然的認為兩個人就是做什麽都要步調一致,做什麽都要在一起才行,可跟著胡桃出來做托兒所的這半年,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麽喜歡做生意,喜歡處理人際之間關系,並且比起做數學題來說,自己明顯也更擅長做這些。

錢老師思索了良久,終於才想起來那麽一點兒:“和李不言一屆的?”

蔡暢點點頭:“對!”

聽邱添提起過無數次李不言,他那個時候與李不言大學同班同學了兩年多都沒能和這位大神說上兩句話,從入學的第一節課就展示了驚人的天分,在大家都雲裏霧裏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和王老師對答如流有來有回了,後來王老師更是破格把他提到了研究組帶著他出入實驗室,並且力爭讓他去國外公費讀碩博。

按理說考上清華的那都是人中龍鳳,考上清華航院的更是龍鳳中的佼佼者,可李不言在他們那一屆是絕對的明星,是皇冠上最璀璨的一顆鉆石,風雲人物,有他在,老師們自然記不得其他只能作為陪襯的綠葉,比如邱添這種在校期間的小透明。

更何況,他還是以那樣另人扼腕的方式隕落。

再次和這位天才相遇就是在單位裏了,邱添忙不疊去認校友,才發現昔日裏這位風雲人物已經褪去了一身的傲骨。

這些事情,邱添都曾在無數個午夜講給蔡暢聽,所以錢老師不記得邱添但記得李不言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唐菲去廚房做飯,胡桃帶著錢老師去最近的胡同小學接孩子,蔡暢則去紅星小學。

直到院子裏烏泱泱地坐滿了二十個孩子之後,錢老師的笑容就沒停過。

“小胡老師,這個奶奶是誰?”樂耘作為班長,問道。

胡桃示意所有的小朋友安靜,給他們介紹錢老師道:“這也是位老師,大家可以叫她錢老師,錢老師很厲害很厲害哦,來自清華大學呢!”

有個胖乎乎的西瓜頭小男孩奶聲奶氣地說道:“我知道清華大學,我媽媽就經常問我‘博博,你想考清華大學呀還是北京大學呀’,我媽媽說清華大學和、和北京大學都是最好的大學。”

錢老師被小孩子奶聲奶氣的斷句惹得不禁笑出了聲,她軟聲詢問道:“是嗎?那我們博博是怎麽回答媽媽的呀?你想考什麽?”

小男孩頭一揚,好似十分驕傲似的說道:“我想烤地瓜、也、也就是烤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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