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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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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潰

“姐姐,你也不會怪我們吧,實在是太餓了沒有肉,只能割點馬大哥的肉嘍。”小姑娘癟著嘴可憐兮兮。

披著羊皮的狼,說的每個字都有理。

在他們的觀念中,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是對的。而那些沒有反抗之力的人們,就活該被他們欺負,這個世道生來就是殘酷不堪。

三漫對他們說的話點點頭,又架起馬俊:“人我帶走。”

“不行呢姐姐。”小姑娘攔住她的去路,笑容燦爛,說出的話卻淬了毒一樣,“你把他帶走了,我們玩什麽呀,難不成,姐姐你給我們玩。”

這話一說出口,她身後一直盯著三漫的兩人哈哈大笑,肆無忌憚的眼神充滿惡意。

三漫咦了一聲,反問道:“我和你是在商量嗎?”

她剛剛說的可是陳述句。

三人一楞,霍紹和錢懷向三漫慢慢逼近,被小姑娘擋住,她歪著頭微微一笑:“算啦,姐姐要帶走便帶走吧,只是,下次兵刃相見,還望姐姐向上次一樣手下留情。”

三漫扶著人從他們中間穿過,靜靜離開。

等她走後,另外兩人湊過來,好奇問道:“明哥,怎麽就放走了?”

阿明一笑,無所謂地聳肩:“就是不想結束那麽快,再玩一會。”

她還沒玩夠,要不是今天被姐姐發現了,還能玩的更久,現在姐姐肯定對她有警惕性,她要重新獲得姐姐的信任。

再慢慢擊潰。

陰暗中,阿明伸出舌頭饑渴難耐地舔著嘴唇,唇部被他舔得充血發紅。

回到自己房間的路上,馬俊一直喃喃自語,似乎還有意識,但叫他和他說話又沒反應。

看著他這副糟糕的狀態,三漫思緒飄遠,回到很久之前。

那裏有種手段,他們會抓人來,殘忍地折磨,虐殺,以此滿足自己的欲望。為了不讓自己的獵物昏迷敗了興致,他們會給抓來的人下藥,讓他們保持一絲清醒,能感知到外界,一直到藥效過後。

也就是說,在被折磨的過程當中,無論多麽痛苦,你都沒有辦法昏厥,你會清楚地感受到疼痛。

這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三漫把馬俊放在木板上,從懷裏拿出藥膏給他上藥。

塗的過程三漫才真正知道馬俊受了多大的折磨,有刀傷,燒傷,打傷,各種各樣的傷口遍布全身,等三漫塗完後,一瓶藥膏已經見底。

即使這樣,他還是活下來了。

撐著他活下去的意志是什麽呢?自己的妻子和兒女?

三漫眼梢垂下,給他拉好衣服,坐在地上靠著墻度過了一晚。

第二日馬俊已經醒過來了。

藥效過後,他恢覆自己的神志,想起身卻疼得呲牙咧嘴,他看向自己的傷口,又看到塗抹在上面的藥膏,這才發現靠著墻還在熟睡的三漫。

他感激地望著三漫,他想說聲謝謝,這句謝謝一直到晌午才說出口,原因無他,三漫睡到了晌午才醒。

她醒來後伸了個懶腰,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黏在自己身上,第一時間往門那看去,沒人。

還以為又是小姑娘來了。

第二眼才看到馬俊,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連起身都做不到。

“你想起來?”三漫走過去把他扶起,手卻被緊緊拉住。

“謝謝你!救命之恩馬俊這輩子都忘不了,我回去後就讓孩子認你做幹娘!”

“........”三漫婉拒:“幹娘就不用了。”

“那怎麽能行,我也沒什麽能報答你的.......”馬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他是漁夫沒什麽學識,為人憨厚老實,但是道理還是明白的,要是誰對他好,他就要加倍對別人好回去。

三漫的救命之恩,他是一定要報。

見他這麽堅持,三漫擡起頭想了想:“挖土?”

笛聲綿長,歌舞曼妙。

青樓之下正進行一場生死搏鬥,周圍坐滿戴著銀色面具的人,他們一動不動,木訥地看著石臺。

最上面的黑幕之後,一女子身穿月白百褶如意裙搭白玉蘭散花紗衣,用月牙白錦繡流蘇面紗掩面。

腰如細柳,芳香襲人。

她小幅度擺動腰肢,步步生蓮,走到左戮面前,低垂著眼,姿態恭順。

外頭還彌漫著暴力和血腥,裏面卻旖旎一片。左戮打量著面前的姑娘,這副打扮和平日有些不同,長眉連娟,微睇綿藐。

回眸一笑,百媚叢生。

實在是妙。

左戮一把撈過美人,伸手摸到她的腰,隔著布料在腰窩撫摸,一直在那處打轉,愛不釋手。

歌舞伴隨著綿長的笛聲,石臺上的兩人還在廝殺,極致的快樂和悲哀碰撞,荒謬且怪誕。

左戮盯著月牙白的姑娘,頭有些暈,他沒當回事,躺在搖椅上由著姑娘給他解衣服,骨節分明的手有意無意地拂過他的肌膚,腰帶掉落,他的衣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姑娘坐在他身上,俯下身,一室春色。

“呸。”慕海風從後面出去,和裊青青碰頭,剛剛真是有點小惡心。

瘦成一把骨頭,真給他一個大美人,他行麽?恐怕是無福消遣。

他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又換回自己的衣裳,裊青青從暗處走出來,手裏拿著白玉笛子,晶瑩剔透,摸上去冰冰涼涼。

她小臉微紅:“多謝慕公子。”

慕少爺大氣地揮手,道:“不用這麽客氣,你要是出事了,三漫恐怕會殺了我。”

青青被他這話逗笑,捂著嘴笑了一會,氣氛倒也沒那麽緊張。慕海風看向她手中的笛子,讚嘆道:“想不到你的笛聲這麽厲害了。”

蠱惑人心,讓人沈溺在幻夢當中。

他說:“也許有個辦法。”

........

“憂瞳。”

“大人我在。”

“在牢籠的那個,如何了?”

剛醒來的左戮覺得身心倍爽,終於要照顧一下被他丟在牢房的那人。

“回大人的話,她在牢裏似乎過的不錯。”

左戮反問:“不錯?”

把她丟在那裏,可不是為了讓她過的“不錯”的,左戮手指放在扶手上輕敲,半晌,挑眉一笑:“看來是在那待太久了,該拎出來玩玩了。”

閉眼女童倒退至黑暗中:“是,憂瞳這就去辦。”

三漫這幾日都在照顧馬俊,匪夷所思的是,小姑娘和另外兩人居然跑來說要照顧馬俊,給馬俊嚇出一身冷汗,三漫沒拒絕,就坐在一旁看著那三人給馬俊上藥,上完藥後小姑娘又像之前那樣拉著三漫的胳膊,甜甜地和她說話,試圖修補有些破裂的“關系”。

三漫沒管,任由她,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直到這幾日馬俊差不多好了,三漫終於得閑。

幾次三番馬俊都想和三漫說話,剛想說的時候,小姑娘就掐著點出現,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往往這時候,馬俊如驚弓之鳥,驚恐萬狀,躲在角落靜靜看著。

而心裏強大到恐怖如斯的小姑娘當做一切沒發生的樣子,一進來就笑嘻嘻和三漫和馬俊打招呼,而後在三漫身邊坐下,像妹妹拉著姐姐分享好玩的事情。

“對了,姐姐,今天又輪到我們倆了。”小姑娘眨眨眼,撒嬌道:“姐姐不會因為上次的事情還記恨我吧?”

三漫搖頭,說的真誠:“不會,你不相信我?”

小姑娘聽到三漫反問,先是一楞,又重現綻放笑容:“怎麽會呢姐姐。”

那就說好了呀,和上次一樣,你放過我。

三漫和小姑娘一同來到石臺,左戮甚至沒在裏面待著,直截了當問三漫:“你這次還是選擇放過她?”

周圍很靜,無數只眼睛盯著二人,三漫緩緩道:“當然.......”

“不。”

???

最震驚的莫過於小姑娘,她扭過頭,不再是甜美的聲音,而是陰郁地問道:“姐姐,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

“剛剛?”三漫搖頭:“剛剛我說了什麽?”

看到這副場景,左戮笑得極為亢奮。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不是不願殺人麽?那他要逼她手上染上鮮血,沒有人能幹幹凈凈。

錯愕過後的小姑娘很快收斂神色,她垂下眼,額前的碎發擋住神情,過了會她突然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張開雙手笑得極為開懷:“來吧姐姐,讓我的血染上你的雙手,你要怎麽殺我呢?”

“像我們對馬大哥那樣,一寸一寸地玩,一點一點地玩死,慢慢折磨死,還是直接抹脖子呢?”

“不過,還是奉勸姐姐考慮清楚,畢竟馬大哥才剛好呢。”

小姑娘笑得肆無忌憚,眼底染上病態,只要不是個聾子,都能聽出她在威脅。

三漫不為所動,把一把匕首丟在地上:“本來還想用這把匕首,現在看來還是不順手。”

看到這把匕首的小姑娘目光一凜,裝也不裝了,索性質問道:“你對霍紹怎麽樣了?”

這就好玩了。

還以為他們三個只是表面關系好,真到關鍵時刻,都是虛偽的人。現在看來也不全是,這小姑娘還挺在意那兩人。

“我找他借的,有問題麽?”三漫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布袋子,她把袋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把砍柴的斧頭。

臺下的魚寶原本以為大師只是恐嚇恐嚇,直到看到三漫拿出斧頭,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大師,可是砍起鬼來都手起刀落,半點不怵。

那人呢?

三漫會殺人嗎?

她會殺了那個小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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