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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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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得起你了

曾擎澍和葉皓亭強強聯手,賀風揚解約的事情異常順利。短短一周時間,尹媛就解決好了一切,賀風揚所有的工作步入正軌。但是他自己做賊心虛,被曾擎澍一鬧,更想念葉皓亭,難得的無心工作了。劇組的進度提前,他打發王旭去協調協調,能不能空出兩天回趟京州。王旭進步很快,成功調出時間。

十月底,賀風揚半夜提著行李回了家。第二天一早,葉皓亭打開門,賀風揚提著早飯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不過,葉皓亭的臉上沒有半點驚喜,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犀利地審視著賀風揚。賀風揚心虛地收回了張開的雙臂,到嘴邊的話被嚇得一句都說不出來。

“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夜裏,想你了,回來見你一面。”

“什麽時候走?”

“明天下午。”

“我先去上班,等我下班了咱們再聊,不用給我準備飯了。”

葉皓亭說完,就背著包離開了家。

賀風揚戰戰兢兢地在家待了一天,還是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葉皓亭下班回家。

五點半,她回來了。賀風揚接過她手裏的包:“我做飯了,吃點吧?”

葉皓亭沒有回答,一邊換鞋一邊看了他一眼,平靜而疏離。賀風揚嚇得大氣不敢喘,站在一旁抱著她的包,祈求著她的回應。

葉皓亭換好了鞋,慢條斯理地做到了飯桌上,賀風揚見狀把包掛起來,跑到她的對面趕緊坐下。

“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不過謝謝你百忙之中還記得我。”葉皓亭客氣地回答道。

一瞬間,賀風揚感覺到眼前的人變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樣子,甚至,剛認識的時候,葉皓亭有求於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多少會客氣點,但是現在,連這點客套也沒了。冷冰冰的寒暄甩過來,讓賀風揚無所適從。

“發生什麽了,你別這樣,好麽?”賀風揚慫兮兮地問道。

“我覺得,你和我都是聰明人,我讓曾擎澍自己去幫你,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了,不過看來你沒明白,那我就一字一句地說給你聽。”葉皓亭撇了撇嘴,直勾勾地瞪著他。

聽到這,賀風揚已然明白,自己沒什麽機會了。但是他還抱有一絲僥幸,他盼著,葉皓亭的愛和善良能讓她走過被利用的恨意。

“你真是一個很厲害的棋手,算無遺策,三言兩語之間就把我和我的朋友玩弄於股掌之間。”葉皓亭開始了揭秘。

“我不確定我租上這個房子有沒有你的手筆,我還是願意相信這件事你沒有參與過,這也是我對你抱有的最後的希望。”

“你的棋局大概要從你意識到合同快到期開始。我猜那個時候,你就想要脫離你的公司,但是他們要指著你賺錢,不會輕易放你走。他們也算是娛樂圈的龍頭行業,鬧得兩邊難看也是不太好,影響你以後的資源,所以,大概在那個時候,你很苦惱,因為你找不到一個合理的方式讓自己脫離公司。”

“後來,你見到了我,就有了思路,那就是戀情。所有的流量在公開戀情之後,都會大量脫粉,那自然,商業價值也會大幅度下跌,公司面臨高額賠償,自然就會棄車保帥,把你推出去,以平息所有人的怒火。而你,恰恰可以借此機會脫離公司,徹底轉型。”

“想明白這點,你的棋局正式開始落子。你大概是看中了我的工作和專業,所以在我和田芷堯中間選中了我。我和你的每次見面,游玩,甚至是那次直播,你都特地叫人記錄下來,就是為了在合適的時間發出來,一擊即中。”

“我猜,你先是利用你那個前助理的過錯,要挾公司給你換一個屬於自己的助理,這樣你和我談戀愛的消息就不會洩露,公司也沒辦法幹預你在工作中發展人脈。然後,等到我去橫店的那天,你感覺到時機成熟,你故意利用路人的手機把戀情暴露出來,然後再由你自己脫離公司掌控的工作室發布聲明,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這些事情發展地過於突然,過於順暢,就像是你故意安排好的,難以堵住悠悠眾口和知情人的懷疑。所以,第二天,你才把積累的所有素材慢慢放出來,有了這麽長的時間跨度,就能徹底鑿實你的戀情,讓公司對你再也沒有回天之力,自然所有資本也就都死心了。果然,我離開橫店的那天,你的公司就放人了。”

“一頓操作下來,你保住了風評,成功地轉型,還脫離了你那個吃人的經紀公司,一箭三雕。當然,我不否認,你保護了我。我現在能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裏,是你的功勞。”

“所以,我讓曾擎澍幫你下了最後一粒棋子,替你擺平了這些後顧之憂。你幹得這麽決絕,逼得他們騎虎難下,他們怎麽可能不報覆你呢。”

“只有讓曾擎澍站在你前面,他們才會知道,你有人護著,不是單打獨鬥,不能隨便被欺負。人情社會,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敢報覆你,拿捏你。”

“我不知道這最後一粒棋子,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賀風揚聽得目瞪口呆,抖得說不出話。

“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知道你的公司對你不怎麽樣,他們利用你的流量,剝削折磨你,所以你只是自救而已。我能理解,真的,不然我也不會讓曾擎澍幫你。”

“無論你是不是真的愛我,你確實給了我很美好的愛情,這段時間,我很幸福,很快樂。我很感謝緣分,讓我見到你,認識你,愛上你。”說到這,葉皓亭終於忍不住哽咽,眼睛裏凝聚的淚光順著眼角凝成晶瑩的淚珠,劃過蒼白的臉頰,滴到桌子上,安靜的空氣裏,碰撞出一聲沈悶的水滴聲,像一把刀,直戳進賀風揚的心裏。

葉皓亭的情緒慢慢激烈,開始抽泣,蒼白的臉頰上慢慢顯出刺眼的紅暈,很快,她的眼前蓄滿了淚水:“做觀眾,我喜歡你了十幾年,做女朋友,我問心無愧。賀承運,賀風揚,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葉皓亭越說越激動,抽泣到無法說話,家裏甚至還能聽到她的回聲,一陣一陣地撞擊著賀風揚的心。他恍然明白,自己何其淺薄,自私,利用她的美好和善意,把她當做棋子,實現了從一開始就與她無關的目標。事後,居然還想隱瞞她,欺騙她,妄想輕飄飄地劃過。

葉皓亭哭地上氣不接下氣,賀風揚手足無措,只能心疼地安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哭了別哭了,你要怎麽打我,罵我,報覆我都行,只要你能解氣,別哭了,別哭了。”

等到葉皓亭慢慢平靜,賀風揚給她到了一杯水,一杯蜂蜜檸檬水。

“別哭了,生氣傷身。”賀風揚不敢多說話,只得來回來去地重覆。

葉皓亭看著那杯蜂蜜檸檬水,只覺得諷刺。她眼含著熱淚,譏笑地說道:“如果當時我知道你把我當棋子,你就算是跪下求我我都不會喝這杯水。”

賀風揚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生生地撕開,他顫抖說道:“我真的愛你,相信我好麽。以後不會有cp了,也不會有緋聞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對你好,求求你了,再給我一個機會,好麽?”

“憑什麽啊?”葉皓亭問道。

“啊?”賀風揚不明就裏。

“憑什麽你讓我愛你,我就要愛你,你利用我,我就要被你利用。現在一切都辦妥了,你想愛我,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是什麽,你的玩具麽?”葉皓亭激烈地質問道。

賀風揚被質問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輕輕拉起她的手,祈求她的原諒。

過了一會,葉皓亭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在京州還有一套房子。你今天就離開吧,我覺得男女有別,你總是住在這不太好。”

“你是什麽意思?”賀風揚問道。

“咱們倆到此為止吧。雖然在房租上我確實占了你的便宜,但是現在來看,我對得起你了。之後房租還是按照合同約定的來,我們一分不會少你的。”

“把尹媛的微信推給我吧,以後房子的事我聯系她就好。租期一到,我們就走,不續租了。”葉皓亭冷冰冰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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