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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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76
轉眼秋節至, 蕭瑟朔風吹枯滿宮花草後，冬雪便急不可耐，紛紛揚揚而來。
這一年的正月, 嬴政迎來他的二十四歲生辰。
他孤身立於章臺宮前，下方，隔著以漢白玉鑄成的漫長的丹陛臺階，群臣對他行三跪九叩之禮, 恭賀萬壽無疆。
朱楹楹如今沒了趙姬的太後身份, 不能站在他身後, 便偷偷藏在宮殿柱子後，遙遙望著搞高臺上的嬴政。
朝臣聲勢浩大, 秦王政面色淡然自若，不怒自威, 漫天風雪更是給他添上了幾分寒意, 越發凸顯出這位君王的凜冽與肅殺。
那年, 她帶年僅九歲的小嬴政入秦宮，嬴子楚和華陽等人就是站在嬴政現在的位置，居高臨下，睥睨著從趙國逃來的母子二人。
丹陛臺階共三十九級, 每一級, 都曾是嬴政同王位的距離，而以後，將是秦始皇同天下的距離。
大典結束, 接下來是群臣獻禮、吃宴席等流程, 以嬴政的性子, 肯定會將外地臣子一一盤問，將壽宴過成述職報告會。
朱楹楹可沒興致看他們的座談會, 見識過昔日小崽子的威風場面後，便躲回了甘泉宮中，美美泡個熱溫泉。
夜裏，嬴政才結束了一切事宜，得空跑來甘泉宮中。
他臉上並不見喜色，一看到朱楹楹就語氣不善，開啟問責，“我今日生辰，整整一天都不見你人影。若是上午人多你不想出來，晚膳時也該來賀一賀我才是。”
朱楹楹比嬴政白天站在高臺上還淡定，他的黑臉壓根嚇不到她，“我知道你忙完後肯定回來找我，我還過去做什麽？外頭下雪呢，怪冷的。”
嬴政：“……”是這個道理沒錯，但還是好氣。
他找不到話反駁，氣呼呼坐下，見兩人之間的桌子上全是空的，越發生氣。
“你這空蕩蕩的……賀禮呢？人不來，生辰禮總該備著了吧？就別藏著了，快拿出來給我，寡人便原諒你今日的大不敬。”
“沒有。”朱楹楹兩手一攤，“陛下你這麽有錢，秦國境內官員之禮無數，各國也給你送了奇珍異寶。我宮裏的東西全是你賞的，借花獻佛也不能拿你的花送給你本人吧，這也太無恥了。”
三言兩語，成功將嬴政聊炸毛，他指著朱楹楹，氣得厲害，“你——你少強詞奪理。你隨便將那金鏟子熔幾個，打個發簪或戒指，我都算你有心，你倒好，什麽都不做就知道狡辯。朱楹楹，你太過分了，一點都沒把我的生辰當回事，這可是二十四歲，是我本命年的生辰。”
朱楹楹見他當真慪氣得厲害，笑得沒心沒肺，抱歉，逗他玩的惡趣味她著實控制不住。
越是看上去嚴肅正經的人，逗得生氣了，就格外有樂子。
但眼見嬴政臉越來越黑，朱楹楹識趣地見好就收，將藏在身後的東西擺到桌子上。
瓶瓶罐罐，還有酒盞和盤子。
朱楹楹將瓶子罐子一一打開，立刻透出酒香和桃子味兒，她調好酒，倒進酒盞中，遞給嬴政一杯，笑道：“好啦好啦，看你還是這般不經逗，開個玩笑都能當真。來，祝陛下生日開心，我先幹為敬。”
朱楹楹擡手同他碰杯，一飲而盡，嬴政看著她，這簡單到離譜的祝壽詞，跟他小時候過生日那會兒一字不差……雖心有不滿，但他還是幹了這杯。
酒如喉間，味道似乎很熟悉。
嬴政微微抿唇品味，“這是……”
朱楹楹笑道：“是白桃氣泡酒呀。你小時候想喝，我說小孩子不準喝酒，只給你倒了氣泡水。記起來了嗎？”
嬴政望著空空的酒盞，默了一會兒才說話，“記得……那時候，你還說等我滿了十八歲，就讓我喝個痛快。可是你卻騙了我。”
朱楹楹笑嘻嘻，給他滿上，“好好的生日，語氣這麽憂傷幹嘛。我今天這不給你補上了嗎？來，今晚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說著，她看到桌上的罐子，將裏頭的開心果倒進盤子裏，“唔，還有這個，開心果，它也奉陪到底。開開心心的。”
嬴政笑了下，這才拿起酒盞，跟朱楹楹碰杯，“算你還有點良心，這事就原諒你了，但你還欠我禮物。”
朱楹楹不接話，算盤珠子打得還挺恩怨分明。
舉杯時，朱楹楹看到他的手腕上灰黑色的繩子，伸手扯了下，嫌棄道：“你怎麽還戴著這玩意兒？”
這東西他說過，是去趙國秀雲山故地重游時，從那只大雁爪子上解下來的。
嬴政看看自己手腕，道：“這可是幸運之物，很靈驗的。你當年給那只大雁戴上，它活了這麽多年，還能再度同我遇上。我借它問蔔，你就真的回來了，與我重逢。”
朱楹楹嗤笑，“幼稚。你趕緊摘了，看著都覺著臟。”
“早就拿皂角洗過了很多次。”
“那也拿掉，黑不溜秋，君主不適合戴這種東西。”
“秦國以黑色為尊，我看挺適合。”
朱楹楹無語，“這是一回事嗎？它是臟得灰黑，顏色也不正統啊。”
嬴政不理她，哼一聲，繼續快樂喝酒。桃子氣泡味很是爽口。
朱楹楹起身走向梳妝臺，回來時手裏多了只盒子，打開後，裏面是條以是紅絲編織的手鏈，上面串了顆金子鑄成的小龍頭。
紅金配色，精致華貴。
嬴政看到，眼眸一亮，“送我的？”
果然還是給他準備了生辰禮，這還差不多。
本命年用紅色，算她用了點心思。
朱楹楹誘惑道：“政兒啊，你把那個醜東西解下來，這個新的就送給你。”
嬴政笑道：“你先給我戴上新的，我就拆舊的。”
朱楹楹狐疑，“真的？君子一言？你可別騙我。”
嬴政信誓旦旦，“絕對君子一言。寡人為大秦之王，還能騙你這麽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朱楹楹念叨下，也是，騙她這個圖什麽？
她給他戴好紅手鏈，正要去解舊手鏈時，嬴政刷一下站起來，將手舉過頭頂。
他那麽高個子，平時跟朱楹楹說話，會不自覺地微微勾背，現在站得筆直，手還舉那麽高，朱楹楹根本碰不到。
朱楹楹傻眼：“……”他大爺的，上當了。
嬴政笑得猖狂，將朱楹楹氣炸後，揚長而去，留下朱楹楹無能狂怒。
* * * * * *
冬天寒冷，外頭也沒什麽好玩的東西，等到春光明媚時，朱楹楹都快在宮裏悶出病了，非得出去遛一遛才成。
嬴政想想，道：“既是如此，不如去騎馬吧。王賁說他家的馬場最近新來了幾匹千裏馬，還沒來得及送進宮來，我們剛好去那邊散散心。”
朱楹楹連連點頭，她好久沒騎馬了。
定下來後，嬴政立刻就命人準備。
出宮時的陣仗驚呆了朱楹楹。
嬴政直接叫來了王賁，讓他率軍護送。
最前方騎兵開道，而後是執劍帶盾的步兵，左右和後方亦是陳列了重兵。
道路直接清空，走一路，兩側都有哨兵負責監視空中，防止飛箭偷襲。
嬴政和她的車馬在最中央，被圍得鐵桶一般。
朱楹楹嘴角抽抽，“這也太誇張了。”
嬴政卻淡淡道：“但凡當年是如此防備，你也不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朱楹楹笑道：“都過去了。不過你有如此防範，我也放心了。聽趙高說，這些年你遇到過不少刺殺，幸得準備充分，才未釀成大禍。這麽想來，警醒了你，我也不算白死一回。”
嬴政不悅道：“這個字不吉利，不要說了。”
朱楹楹見他臉瞬間黑沈，忍不住懟他，“你好好一個年輕人，迷信得比老年人還老人味十足，沒救。”
嬴政哼一聲，“沒救就沒救。”
一到王賁家，草場青翠，駿馬嘶鳴，自由之氣鋪面而來。
嬴政和朱楹楹各騎一馬，飛馳於天地間，好不快哉。
遠處，一群小孩子騎著小馬駒，王賁和蒙毅則騎著高頭大馬，在後頭追得他們嗷嗷叫，見嬴政和朱楹楹過來，便領著孩子們來拜見。
嬴政笑道：“今日是出來游玩，不必拘禮。”
閑話幾句後，便讓他們繼續去玩兒了。
朱楹楹望著他們，笑道：“王賁和蒙毅跟你歲數差不多，孩子都騎著馬滿地跑了，你得抓緊時間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嬴政冷笑道：“你好好一個年輕妖怪，管得比老年人還老人味十足，沒救。”
“你——”
朱楹楹正要罵他，他策馬而去，不給她這機會。她趕緊驅馬，狂追一陣，等她追上時，渾身已經快被顛t散架了，別說罵人，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了。
王賁策馬來稟報，不得已打斷閑適時光，道：“陛下，有緊急軍情。”
前方來報，趙國發兵攻打燕國，兩國交戰。
嬴政一聽，這可真是喜從天降，“王賁聽令。”
王賁當即下馬，抱拳跪下。
“趙國殘暴，入侵燕國。寡人不忍袖手旁觀，故命王翦為將軍、王賁和蒙恬為副將，前往燕國相救，共同抵禦趙國。現在就讓人將此消息傳去燕國，你們今晚進宮，同寡人研究如何攻打趙國，有燕國在，正好夾擊。”
王賁領命離去。
嬴政和朱楹楹提前返回秦宮。
燕趙這一戰，因秦國的參與，打得比預計中還久。
開戰時，尚且春風和暢，等到秦趙談和時，已是秋去冬來。
趙國被秦國打得元氣大傷，只能割地求和，換取一夕安寢，茍延殘喘。
嬴政仿佛天生為戰爭而生，全身心投入在他的兼並大業中，慧眼識良將，整頓軍紀，肅清貪腐。
在他的統領下，秦軍所向披靡。
朔風哀哀中，朱楹楹獨自在湖邊散步，坐在岸邊亭中休息，眺望湖面。
蓮花早已雕零，留得些許殘葉，望雪落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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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楹楹如今沒了趙姬的太後身份, 不能站在他身後, 便偷偷藏在宮殿柱子後，遙遙望著搞高臺上的嬴政。
朝臣聲勢浩大, 秦王政面色淡然自若，不怒自威, 漫天風雪更是給他添上了幾分寒意, 越發凸顯出這位君王的凜冽與肅殺。
那年, 她帶年僅九歲的小嬴政入秦宮，嬴子楚和華陽等人就是站在嬴政現在的位置，居高臨下，睥睨著從趙國逃來的母子二人。
丹陛臺階共三十九級, 每一級, 都曾是嬴政同王位的距離，而以後，將是秦始皇同天下的距離。
大典結束, 接下來是群臣獻禮、吃宴席等流程, 以嬴政的性子, 肯定會將外地臣子一一盤問，將壽宴過成述職報告會。
朱楹楹可沒興致看他們的座談會, 見識過昔日小崽子的威風場面後，便躲回了甘泉宮中，美美泡個熱溫泉。
夜裏，嬴政才結束了一切事宜，得空跑來甘泉宮中。
他臉上並不見喜色，一看到朱楹楹就語氣不善，開啟問責，“我今日生辰，整整一天都不見你人影。若是上午人多你不想出來，晚膳時也該來賀一賀我才是。”
朱楹楹比嬴政白天站在高臺上還淡定，他的黑臉壓根嚇不到她，“我知道你忙完後肯定回來找我，我還過去做什麽？外頭下雪呢，怪冷的。”
嬴政：“……”是這個道理沒錯，但還是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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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空蕩蕩的……賀禮呢？人不來，生辰禮總該備著了吧？就別藏著了，快拿出來給我，寡人便原諒你今日的大不敬。”
“沒有。”朱楹楹兩手一攤，“陛下你這麽有錢，秦國境內官員之禮無數，各國也給你送了奇珍異寶。我宮裏的東西全是你賞的，借花獻佛也不能拿你的花送給你本人吧，這也太無恥了。”
三言兩語，成功將嬴政聊炸毛，他指著朱楹楹，氣得厲害，“你——你少強詞奪理。你隨便將那金鏟子熔幾個，打個發簪或戒指，我都算你有心，你倒好，什麽都不做就知道狡辯。朱楹楹，你太過分了，一點都沒把我的生辰當回事，這可是二十四歲，是我本命年的生辰。”
朱楹楹見他當真慪氣得厲害，笑得沒心沒肺，抱歉，逗他玩的惡趣味她著實控制不住。
越是看上去嚴肅正經的人，逗得生氣了，就格外有樂子。
但眼見嬴政臉越來越黑，朱楹楹識趣地見好就收，將藏在身後的東西擺到桌子上。
瓶瓶罐罐，還有酒盞和盤子。
朱楹楹將瓶子罐子一一打開，立刻透出酒香和桃子味兒，她調好酒，倒進酒盞中，遞給嬴政一杯，笑道：“好啦好啦，看你還是這般不經逗，開個玩笑都能當真。來，祝陛下生日開心，我先幹為敬。”
朱楹楹擡手同他碰杯，一飲而盡，嬴政看著她，這簡單到離譜的祝壽詞，跟他小時候過生日那會兒一字不差……雖心有不滿，但他還是幹了這杯。
酒如喉間，味道似乎很熟悉。
嬴政微微抿唇品味，“這是……”
朱楹楹笑道：“是白桃氣泡酒呀。你小時候想喝，我說小孩子不準喝酒，只給你倒了氣泡水。記起來了嗎？”
嬴政望著空空的酒盞，默了一會兒才說話，“記得……那時候，你還說等我滿了十八歲，就讓我喝個痛快。可是你卻騙了我。”
朱楹楹笑嘻嘻，給他滿上，“好好的生日，語氣這麽憂傷幹嘛。我今天這不給你補上了嗎？來，今晚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說著，她看到桌上的罐子，將裏頭的開心果倒進盤子裏，“唔，還有這個，開心果，它也奉陪到底。開開心心的。”
嬴政笑了下，這才拿起酒盞，跟朱楹楹碰杯，“算你還有點良心，這事就原諒你了，但你還欠我禮物。”
朱楹楹不接話，算盤珠子打得還挺恩怨分明。
舉杯時，朱楹楹看到他的手腕上灰黑色的繩子，伸手扯了下，嫌棄道：“你怎麽還戴著這玩意兒？”
這東西他說過，是去趙國秀雲山故地重游時，從那只大雁爪子上解下來的。
嬴政看看自己手腕，道：“這可是幸運之物，很靈驗的。你當年給那只大雁戴上，它活了這麽多年，還能再度同我遇上。我借它問蔔，你就真的回來了，與我重逢。”
朱楹楹嗤笑，“幼稚。你趕緊摘了，看著都覺著臟。”
“早就拿皂角洗過了很多次。”
“那也拿掉，黑不溜秋，君主不適合戴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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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楹楹無語，“這是一回事嗎？它是臟得灰黑，顏色也不正統啊。”
嬴政不理她，哼一聲，繼續快樂喝酒。桃子氣泡味很是爽口。
朱楹楹起身走向梳妝臺，回來時手裏多了只盒子，打開後，裏面是條以是紅絲編織的手鏈，上面串了顆金子鑄成的小龍頭。
紅金配色，精致華貴。
嬴政看到，眼眸一亮，“送我的？”
果然還是給他準備了生辰禮，這還差不多。
本命年用紅色，算她用了點心思。
朱楹楹誘惑道：“政兒啊，你把那個醜東西解下來，這個新的就送給你。”
嬴政笑道：“你先給我戴上新的，我就拆舊的。”
朱楹楹狐疑，“真的？君子一言？你可別騙我。”
嬴政信誓旦旦，“絕對君子一言。寡人為大秦之王，還能騙你這麽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朱楹楹念叨下，也是，騙她這個圖什麽？
她給他戴好紅手鏈，正要去解舊手鏈時，嬴政刷一下站起來，將手舉過頭頂。
他那麽高個子，平時跟朱楹楹說話，會不自覺地微微勾背，現在站得筆直，手還舉那麽高，朱楹楹根本碰不到。
朱楹楹傻眼：“……”他大爺的，上當了。
嬴政笑得猖狂，將朱楹楹氣炸後，揚長而去，留下朱楹楹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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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寒冷，外頭也沒什麽好玩的東西，等到春光明媚時，朱楹楹都快在宮裏悶出病了，非得出去遛一遛才成。
嬴政想想，道：“既是如此，不如去騎馬吧。王賁說他家的馬場最近新來了幾匹千裏馬，還沒來得及送進宮來，我們剛好去那邊散散心。”
朱楹楹連連點頭，她好久沒騎馬了。
定下來後，嬴政立刻就命人準備。
出宮時的陣仗驚呆了朱楹楹。
嬴政直接叫來了王賁，讓他率軍護送。
最前方騎兵開道，而後是執劍帶盾的步兵，左右和後方亦是陳列了重兵。
道路直接清空，走一路，兩側都有哨兵負責監視空中，防止飛箭偷襲。
嬴政和她的車馬在最中央，被圍得鐵桶一般。
朱楹楹嘴角抽抽，“這也太誇張了。”
嬴政卻淡淡道：“但凡當年是如此防備，你也不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朱楹楹笑道：“都過去了。不過你有如此防範，我也放心了。聽趙高說，這些年你遇到過不少刺殺，幸得準備充分，才未釀成大禍。這麽想來，警醒了你，我也不算白死一回。”
嬴政不悅道：“這個字不吉利，不要說了。”
朱楹楹見他臉瞬間黑沈，忍不住懟他，“你好好一個年輕人，迷信得比老年人還老人味十足，沒救。”
嬴政哼一聲，“沒救就沒救。”
一到王賁家，草場青翠，駿馬嘶鳴，自由之氣鋪面而來。
嬴政和朱楹楹各騎一馬，飛馳於天地間，好不快哉。
遠處，一群小孩子騎著小馬駒，王賁和蒙毅則騎著高頭大馬，在後頭追得他們嗷嗷叫，見嬴政和朱楹楹過來，便領著孩子們來拜見。
嬴政笑道：“今日是出來游玩，不必拘禮。”
閑話幾句後，便讓他們繼續去玩兒了。
朱楹楹望著他們，笑道：“王賁和蒙毅跟你歲數差不多，孩子都騎著馬滿地跑了，你得抓緊時間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嬴政冷笑道：“你好好一個年輕妖怪，管得比老年人還老人味十足，沒救。”
“你——”
朱楹楹正要罵他，他策馬而去，不給她這機會。她趕緊驅馬，狂追一陣，等她追上時，渾身已經快被顛t散架了，別說罵人，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了。
王賁策馬來稟報，不得已打斷閑適時光，道：“陛下，有緊急軍情。”
前方來報，趙國發兵攻打燕國，兩國交戰。
嬴政一聽，這可真是喜從天降，“王賁聽令。”
王賁當即下馬，抱拳跪下。
“趙國殘暴，入侵燕國。寡人不忍袖手旁觀，故命王翦為將軍、王賁和蒙恬為副將，前往燕國相救，共同抵禦趙國。現在就讓人將此消息傳去燕國，你們今晚進宮，同寡人研究如何攻打趙國，有燕國在，正好夾擊。”
王賁領命離去。
嬴政和朱楹楹提前返回秦宮。
燕趙這一戰，因秦國的參與，打得比預計中還久。
開戰時，尚且春風和暢，等到秦趙談和時，已是秋去冬來。
趙國被秦國打得元氣大傷，只能割地求和，換取一夕安寢，茍延殘喘。
嬴政仿佛天生為戰爭而生，全身心投入在他的兼並大業中，慧眼識良將，整頓軍紀，肅清貪腐。
在他的統領下，秦軍所向披靡。
朔風哀哀中，朱楹楹獨自在湖邊散步，坐在岸邊亭中休息，眺望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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