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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行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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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行車1

“撲——通!——咚!”

盛同裕狠狠摔倒在地, 屁股先著地,然後是後背,最後是後腦, 在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

盛子越的動作有一剎那的停頓,整個世界的畫面似乎變成了慢動作,一切的一切都緩慢得如同蝸牛在爬。

父親抱起自已……

他感覺到痛苦……

放下自已……摔倒!

“同裕!”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個慢動作的世界。陸桂枝搶到盛同裕身邊, 看著雙目緊閉、牙關緊咬、面如金紙的丈夫, 嚇得魂飛魄散。她顫抖著伸出一只手, 放在他鼻子下方,感覺到呼吸了方才定下神。倉皇四望, 最近的農戶在數百米之外, 她哆嗦了半天,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呼救。

“救命——”聲音像從門縫擠出來一樣, 太小, 根本激不起半點水花。

盛子越回過神來,雙目一凜。

父親曾經暈倒過嗎?為什麽那本書裏沒有寫過!想到原主離去之前對自己的囑托:“我要外婆、父親身體安康”, 她迅速開始跑動,邊跑邊運起丹田之力,發出極為尖利的叫聲:“救——命!”

遠處正在壟間整理菜地的農民聽到動靜,放下鋤頭朝這邊看過來。

盛子越繼續尖叫:“救命!救命!”

女兒的反應與決斷讓陸桂枝也找回了神智, 她將盛子楚往地上一放, 顧不得她哇哇大哭,脫下棉衣墊在盛同裕腦後,也扯開嗓子大喊:“有人暈倒了, 快救人啊!”

盛子越飛快地跑向路旁農戶家。半路上正撞向匆匆趕來的一位大伯,盛子越飛快地說話:“我爸暈倒了,要趕緊送醫院, 有沒有東西擡?”

這位大伯反應也快,轉頭就跑,邊跑邊指揮趕來的村民:“走!去我家卸門板,擡人送醫院。”

感謝這幾位冬天依然在田間勞作的農民,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家大門半幅木板卸下,擡著盛同裕一路飛奔,送到縣裏最近的醫院。

陸桂枝神情惶急,一手抱著盛子楚、一手拖著盛子越,跟在後面高一腳低一腳地跑著,身上背包什麽時候滑落了也不知道,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門板上昏迷不醒的盛同裕,嘴裏胡亂喊著:“同裕,同裕,不能死,頂住啊……”

與盛同裕結婚六載,雖有拌嘴亦有甜蜜,結紮一事之後兩人終於感覺到那種心意相通的默契。陡遇災難,陸桂枝完全慌了神。

等到將人擡到縣人民醫院,護士醫生圍上來將盛同裕送進急診病房,陸桂枝抱著小女兒,茫然地四處張望,醫生、護士都在奔跑,大廳裏滿是焦急的病人,來來往往那麽多人,不知道誰才是依靠。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問:“桂枝,怎麽回事?”來人正是聶小菊。她今天在一樓五官科坐診,忽然聽到盛同裕暈倒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看到陸桂枝滿臉淚痕、神情呆滯,手中的盛子楚哇哇哭喊也喚不醒她。

陸桂枝身邊站著一個小姑娘,穿著小棉襖,紮著羊角辮,手上拎著個陸桂枝掉落的挎包,包包的長背帶拖到了腳邊,盛子越此刻像個小大人一般,神情鎮靜地對聶小菊說:“聶阿姨,我爸生病暈倒了,剛送急救室了。”

和急診室護士長溝通過後,聶小菊走過來:“桂枝,你這大姑娘不得了,有大將風範!臨危不亂,行事有章程,哪裏像個五歲小孩子?”

聽到好友誇獎,陸桂枝嘴角扯了扯,但憂心丈夫身體,到底還是笑不出來。她將盛子楚順手交給盛子越,拉著好友走到一邊:“我家同裕情況到底怎樣?”

聶小菊的眼角餘光看到盛子越像模像樣地抱著盛子楚說話,往她嘴裏塞了什麽東西,剛才還哇啦哇啦哭得聲嘶力竭的盛子楚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在心裏嘆了一聲,這孩子真是乖得讓人心疼。

“嚴重貧血引發的短暫性休克,具體貧血原因待查。”聶小菊說完這句話,欲言又止。陸桂枝緊張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桂枝,不是我說你!同裕原本就身體不好,你是怎麽照顧他的?竟然讓他嚴重貧血!”聶小菊的表情很嚴肅。

陸桂枝被好友批評,臉上有些掛不住,低著頭輕聲解釋:“這段時間我在忙水庫的事,很少回家。同裕一直在學校吃食堂。”

“你讓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吃食堂!你……”聶小菊天生大嗓門,此時忘記控制音量,頓響徹候診大廳,急得陸桂枝伸手去捂她的嘴,“我的姐姐,你少說兩句吧。”

聶小菊鼓著眼睛,扯開她的手,壓低聲音說:“桂枝同志,反正我要批評你!作為妻子,你是失職的。”

陸桂枝連連求饒:“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將功折罪,好好照顧老盛,行了吧?現在同裕沒醒,貧血原因還在查,你別著急給我扣帽子好不好?”

聶小菊一聽也有道理,便哼了一聲:“聽我一句勸,女人到底還是要以家庭為重,別為了工作忽視家人,知道不?”她嘴硬心軟,邊批評陸桂枝邊安排一切。

下午四點盛同裕全身體檢做完後被推回病房,緩緩睜開眼睛,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覺眼前一片朦朧。對於深度近視、一直戴眼鏡的盛同裕而言,沒有眼鏡什麽也看不清,非常不習慣。他的眼珠子四處轉了轉,鎖定眼前一道身影。夫妻多年,只憑輪廓就能判斷這是陸桂枝。

“眼鏡……”

陸桂枝還沒聽清楚,盛子越已經跑了過去。她從挎包裏掏出父親的眼鏡,輕手輕腳幫他戴上。盛同裕摔倒時,眼鏡飛了出去,是盛子越撿起來。

戴上眼鏡的盛同裕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他看著守在一旁的陸桂枝,說了句什麽。他的聲音很小,陸桂枝根本聽不清楚。她彎下腰,將耳朵湊近他的嘴唇,仔細傾聽著。

“對不起……”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他,對愛人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陸桂枝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趴在床頭哽咽著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是我對不起你。”

雖然清醒過來,盛同裕依然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他想擡手摸摸陸桂枝的頭頂,卻發現自已四肢軟綿綿的,根本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他頹然躺倒,努力側了側腦袋,看著安靜站在一邊的盛子越,嘴唇動了動。盛子越走過來,她的身高站在病床邊正好與父親目光平視。

盛同裕輕聲道:“越越,是不是嚇著你了?不怕啊……下次爸爸再給你騎大馬。”

盛子越的胸口悶悶的。

父親暈倒之前,即使失去意識,依然強撐著將自已放在地上,直至感覺到女兒雙腳沾地,才放任自已摔倒,這就是愛吧?

盛同裕微笑著:“越越幫爸爸收好眼鏡,真是個好孩子。”

盛子越抿著嘴,並沒有哭。末世經歷過殺戮、爭鬥、欺騙的異能者,豈能因為一句表揚就流淚?可是,父親這一句讚美,讓她感覺很溫暖,暖得一顆心都軟軟的。

原來,這就是父愛。

一位中年男醫生走了進來,手裏拿著病歷。

“病人家屬來一下。”

陸桂枝走過去,問道:“醫生,怎麽樣?結果出來了嗎?”

醫生的表情很嚴肅:“你們是怎麽搞的!國家這麽重視的事情,你們自已一點都不重視嗎?”

“血吸蟲?”

聽到醫生說出這個詞,陸桂枝的眼睛瞪大了,雙手顫抖。作為一位生在建國前的人,陸桂枝太知道這個病了。

解放前,她的老家湘岳縣因血吸蟲病死亡了近七萬人,滅絕一萬多戶、村莊一千五百多個。得了病的人個個肚大如鼓,又稱“大肚子病”,死亡率極高。

她在做小孩的時候,大人恐嚇愛哭的孩子會說:“讓大肚子鬼把你抓了去!”建國之後,國家十分重視血吸蟲病的防治與治療,毛.主.席號召“一定要消滅血吸蟲病”,將疾病防治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生活在湖區、水邊的人都有可能感染這種疾病,作為水利工作者,因為經常在下水所以單位定期都要體檢,篩查與防治。國家統一行動,消滅水邊釘螺,到現在1977年,血吸蟲病幾乎已經絕跡,怎麽會……現在盛同裕竟然發現得了血吸蟲病呢?

難怪他總說沒有力氣,難怪他不管怎麽吃都胖不起來。

醫生看著神情變幻莫測的陸桂枝,冷著臉說:“得了這個病免費治療,你們不用擔心費用問題。但平時要記得多加強營養,不要讓病人做重體力活,知道了嗎?”

陸桂枝連連點頭。

醫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現在雞、魚、肉、蛋這些不好弄,但你們得想辦法,每天都要保證葷食,只有滋補好了,身體才恢覆得快。”

陸桂枝只能繼續點頭。

送走醫生之後,陸桂枝坐在隔壁空病床上發呆。每天要保證葷腥,到哪裏去買雞、魚、肉、蛋這些東西?家裏錢夠不夠?兩個孩子怎麽辦?

盛同裕看著天花板發呆。

===第14節===

陸桂枝走過來看著他,柔聲道:“同裕,沒事,這病國家給治。”

“桂枝,對不起……”

陸桂枝嗔怪道:“別總說什麽對不起,你又不是自已想得這個病。”

盛同裕在內心掙紮了半天,終於說了實話:“我老家就在洞庭湖邊,有一年游泳之後我感覺全身發癢,癢了幾天才停止,估計就是那個時候感染了血吸蟲病。大學畢業分配到學校,體檢就發現我得了血吸蟲病,住一個月的院治好了,這一次是覆發。”

說到這裏,盛同裕有些氣喘不上來,停頓了半天。陸桂枝喃喃道:“你……結婚前你沒有告訴我。”

盛同裕一臉的苦笑:“是啊,我怕你嫌棄,不敢說。我是農村人,家裏窮、負擔重,身體又不好……對不起,桂枝,和我結婚你什麽福都沒有享到。”

陸桂枝走到他身邊,眼神堅定、聲音溫柔:“沒事,我不嫌棄。我們兩個從農村讀書出來,什麽苦沒有吃過?只要我們努力,將來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

兩人目光交纏,柔情無限。

正常的治療開始,陸桂枝開始醫院、家裏兩邊跑,這個時候她就想,如果有輛自行車該多好啊。從水利局到人民醫院走路需要三十幾分鐘,騎車卻只要七、八分鐘,可以節約很多時間出來。

彎腰打開抽屜看看存折,裏面有三百六十多塊錢。一輛鳳凰牌自行車165塊,票可以找聶小菊想辦法,買輛自行車似乎可行。

轉念一想,現在盛同裕需要營養,黑市買雞一只都得十塊,吃上一個月得花將近一百塊錢。過年兩邊父母家再一走動,這點錢根本不夠用。

陸桂枝嘆了一口氣,將存折放回原處,轉過頭卻正對上一雙烏黑閃亮的眼睛。她嚇了一跳,對盛子越說:“越越,咱家藏錢的地方可不能告訴別人啊。”

盛子越點了點頭。

她想好好和母親談一談。

這兩天看著陸桂枝四處托人買雞、肉、蛋,她心裏不好受。空間裏什麽都有,但一貫的小心謹慎讓她一直三緘其口,沒有暴露一絲半點。她現在只有五歲,離長大還有好遠的路,如果想保護好家人,她必須得找到一個同盟者。

陸桂枝會是個好人選。

盛子越對母親說:“我有辦法弄到吃的,雞、蛋、魚、蔬菜瓜果都有。”陸桂枝一聽,心頭一跳,慌忙站直身體,警惕地左右張望。

她經歷過六、七十年代的那場運動,人人自危、說話小心謹慎,村裏一個熟人因為說過一句“有些地主只有幾畝薄田,也不是什麽壞人”而被批.鬥。

陸桂枝走過去關上門,仔細檢查過上了鎖,這才回過身來問盛子越:“你說什麽?”

盛子越右手手掌一翻,一枚雞蛋出現在手心裏。蛋殼粉紅透亮,一看就非常新鮮。

陸桂枝張開嘴,輕呼一聲:“我的天吶!”她迅速擡手捂住自已的嘴,壓著從心底升起的那股又興奮、又惶恐的情緒,悄聲問:“越越,你這是變的什麽戲法?”

盛子越說一半留一半:“我腦子裏多了些東西,只要我想,就能把它們拿出來。”

陸桂枝覺得太神奇了:“這不是傳說中的寶葫蘆嗎?不過……不會是一種物體的移動吧?咱們家多了什麽,別的地方就會少點什麽?萬一有人查起來,我們怎麽辦?不會被打成小偷吧?”

盛子越很欣賞母親這種理性思維,謹慎總不會是壞事:“所以,我們不能告訴任何人。”

陸桂枝的表情很凝重:“越越,你知道任何人是指什麽嗎?”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唇邊,“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此之外,誰也不知。”

盛子越嗯了一聲。

陸桂枝問:“除了雞蛋還有什麽?”

盛子越右手一揮,地上多了一只毛色鮮亮的大母雞、一尾兩尺長的花斑大黑魚、七、八個西紅柿、一堆辣椒、黃瓜、白菜……

陸桂枝眼睛都看直了,直呼:“夠了!夠了!”她心驚肉跳啊,這可是好東西,用錢都搞不到的好東西。

有一種窮人忽然挖到金礦的感覺,陸桂枝歡喜得在屋裏團團轉。她抓起那條大黑魚,細細地囑咐盛子越:“我先燉鍋黑魚湯給你爸補身體,你把其他東西都收起來,別一口氣拿那麽多出來,太顯眼了。”

盛子越點點頭,一勾腰手一揮,地上的東西都不見了。

陸桂枝深呼吸一次、兩次、三次,這才將那聲驚呼吞了下去。她抓著大黑魚邁進廚房,彎腰將魚放進搪瓷面盆。腳步很點發軟,站起身時腦袋一陣發暈。

她扶著墻,腦瓜子還是有點嗡嗡地。天大的歡喜陡然降臨在自已身上,陸桂枝半天才定住神。

家裏實在是窮啊……雖然兩人收入不算低,但一家四口吃穿住行都要錢,兩家父母要贍養、弟妹要扶助,遇上家人生病、結婚、讀書,錢根本就不夠。

即使讀了大學,即使有正式單位,即使每個月有五十二塊工資,也抵不過夫妻倆負擔太重。窮怕了的她哪裏舍得把錢花在吃食上?

突然,五歲的大女兒說,她能變出雞、蛋、魚、蔬菜……這代表什麽?自此她這個當家人再也不用擔心吃不飽、吃不好,盛同裕的身體會越來越好,一家人會越過越紅火。

從巨大的驚喜中清醒過來,陸桂枝馬上意識到:在這個葷油都無比精貴的時代,盛子越的神奇能力是多麽地令人眼紅,必須死守這個秘密!

她喘勻了一口氣,快步走出廚房,站在盛子越面前蹲下.身體,雙手扶著她薄薄的小肩膀,鄭重地說:“越越,以後誰也不能說,知道嗎?除了媽媽之外,千萬不要變東西出來,知道嗎?”

盛子越點點頭。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她懂得的。

得到盛子越的保證之後,陸桂枝的一顆心又飄蕩起來,眼睛裏透著躍躍欲試的興奮:“你拿顆西紅柿出來?”

盛子越伸出雙手,一手西紅柿、一手兩雞蛋:“西紅柿炒雞蛋,好嗎?”

陸桂枝點頭如小雞啄米,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正要起身,盛子越飛快地塞了顆刺莓在她嘴裏,眼睛裏閃著歡樂的光。

有了同盟軍,盛子越再也不用操心東西怎麽拿出來,她心情很輕松。

壓力現在轉嫁到陸桂枝身上。緊張感,肯定是有的,害怕被人發現、被人揭發、被人批.鬥。但除此之外,那種不勞而獲所帶來的隱秘的快樂,那種比別人強了不止一星半點所帶來的得意,卻讓她沈醉與著迷。

從小到大,陸桂枝都是那個擁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已是個農村女孩,想要走出農村只有讀書一條路,而要想讀出去,非得下苦功夫不可。

百倍的耕耘,方能擁有與別人平等的收獲。

所以,她從來不敢奢望自已有一天能夠不勞而獲。只要張張嘴,什麽吃的都擺在眼前。不僅僅是新鮮水嫩、不受季節影響的蔬菜,還有雞蛋、雞、魚……

嘴裏含著的刺莓軟軟的、甜甜的,一股草木清香在口腔裏縈繞,陸桂枝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張開雙臂一把抱住盛子越,輕聲道:“你是老天送我的寶貝!”

見母親這麽開心,盛子越的嘴角漸漸勾了起來,一個淺淺的微笑浮現在臉上。如盛夏芙蕖綻放,似寒冬臘梅盛開,小小的人兒顯露出一份別樣的韻致。

沒想到,展示空間能夠給母親帶來了這麽大的歡樂。

說實話,擁有這個神奇的空間,盛子越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覺。末世一爆發她就覺醒了空間異能,但動、植物異化讓空間裏能夠栽種的植物、動物永遠只有那麽一些,能夠提供的物品只有一開始放進空間的魚、藕、辣椒、茄子、西紅柿、白菜。

物資極度匱乏讓人性的醜陋暴露無疑,這樣的末世讓盛子越十分厭惡,她麻木地種植、分享,以此換取生存的機會,卻感受不到半分收獲的喜悅。

來到這個世界,感受到親人的善意與溫暖,盛子越冷硬的心腸漸漸軟化。陸桂枝的興奮與歡樂感染到了她,她忽然有了探索空間邊界的動力。如果能夠擴展空間,就能夠種更多菜、養更多雞、收更多蛋,等到八十年代市場經濟搞活,就是賺錢的好時光。

將神識沈入空間,盛子越細細地感知著邊界的存在。

這是一堵看不見的墻,墻這邊是池塘與菜地,墻那邊是灰蒙蒙的一片。伸出手去能夠碰觸到邊界所在,硬硬的、冷冷的,無法撼動半分。

外婆家玩耍之時,她曾沿著邊界種下兩棵刺莓,現在枝葉舒展星星點點的紅色、黃色、綠色的小果子點綴其間,看著讓人心情舒暢。

等等,枝葉舒展?不對呀……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血吸蟲病,詳見:百度百科

血吸蟲病是由血吸蟲寄生於人體所引起的一種地方性寄生蟲病。

據世界衛生組織(WHO)統計,血吸蟲病流行於全球75個國家和地區,受威脅人口約6億。本病流行於我國長江流域及其以南13個省、市、自治區的廣大地區,受血吸蟲感染威脅的人口約1億。新中國建立後,我國對血吸蟲病進行了大規模的防治,並取得了巨大成效,基本上控制了血吸蟲病的流行,有的地區已達到基本消滅血吸蟲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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