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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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神虞低眸看過臉頰上的溫熱手，覆擡眸看向神闕，勸道：“闕兒，為師的夫郎擅妒，你也大了，將手放下吧。”
他該知，贏厭不是好惹的。
神闕卻用兩只手捧上她玉面，心疼望著她眼角的皺紋心酸道：“師傅是人間之神，不當老邁。”
他還未青出於藍勝於藍，帶著與她比肩的功績，與她執手再來一生，她怎可老邁。
神虞嘆息著將他雙手拿下：“闕兒錯了，為師亦是凡人，也有生老病死。人生三千苦，樣樣要經。”
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她還這樣茍延殘喘著，足矣證明。
神闕又去牽她鶴氅下的手，感受著她手掌的溫度。
他記得她的溫度，是冰冷的寒。前世他與她執手踏過五十國的國土，步步丈量過天下。
她的手雖冷，給他的心卻是暖的。
此時，她的手沒有記憶中的冰冷了，待他的心卻寒了。
神闕與她五指相扣，問她：“師傅，是贏厭對嗎？”
前世贏厭能救下她，今生自然也可讓她冰骨不再寒冷。
神虞只得將他扣住自己五指的手一一掰開，道：“那是你的師公。”
神闕眸光一冷，攥住了她掰自己手的手指，寒聲道：“師傅也錯了，徒兒可沒有師公！”
傅無疾坐在輪椅裏看著這一幕，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前世的師兄師妹親梅竹馬，兩小無猜，背地裏卻是師妹為師，師兄是愛徒。
兩人長大了，這做師傅的師妹嫁給了做徒弟的師兄，又成了開國的皇帝與開國的皇後。
這樣荒謬絕倫的真相，他若不被神闕挑斷手腳筋，割去舌頭可聽不到。
神虞聽到傅無疾的笑聲，對神闕心生了煩厭，冷聲道：“回去吧，本尊娶不了你。”
娶一個贏厭已是她對破局的妥協，再娶一個他，莫說破局了，單兩人相鬥就夠她忙活一輩子的。
神闕看清了她眉間的厭煩，慢慢松開了手，道：“皇後，寡人只是來通知你，你要做新娘子了。”
他說到這裏，似才想起，恍然大悟補充道：“對了，燁帝很好，你我再次成婚後，寡人自當向他老人家負荊請罪。”
神虞不願再見他，將身轉了過去。
神闕一時又是怨恨，又是苦澀，來時想要與她重續舊緣的心思徹底淡了。帶著滿腔的怒火，拂袖而去。
傅無疾目送神闕離開，唇角笑意不止。
他這廢人，早在數年前就察覺到百國有一處平風閣，無孔不入。
從帝王到百姓，帝王心意，百姓民情，皆在一人掌控之中，能有此通天之術的，當今只有一個百國神女。
燁國中立幾十年，又是當代神女父親的父國。
他實在想不出一個理由勸服自己，不去深思百國神女故作弱勢的理由。
神闕是聰明人，可這份聰明落在真正聰明人的眼底不過是孩子把戲罷了。
傅無疾用唯一一根還能動彈的手指扣動輪椅機關，來到她身前，用唇語問：“神女在等什麽？”
神虞眉眼冷漠：“與你何幹？”
神闕有幾分好，來自她身，有幾分惡，便是他教授的。
傅無疾笑不出來了。
兩人被困在同一個院落裏，幾乎從不交談。他本以為，相同的境遇，至少會讓她對自己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傅無疾無奈道：“神女，臣下可沒對不起您。”
而今他對她只有敬重臣服之心，縱在神闕口中，他前世的確做了一些錯事，現在他已然付出了代價。
他與她應算扯平了。
神虞睨他一眼：“傅無疾，本尊單純就是討厭你，這與你做過什麽事無關。”
傅無疾訕訕一笑，垂了眉眼，心中暗道：神女討厭我的緣故莫不是在神闕身上？
他也沒活過兩世，不知前世兩人之間到底是個什麽內裏關系，著實猜不出被討厭的緣故。
神闕從神虞處離開後，一直深鎖著眉。
他是想像贏厭般以東齊為嫁嫁給神虞，可他不是贏厭，他在乎百官文武與百姓的看法。
前些日，百官已然因他囚禁神虞不滿。他要嫁神虞的消息，本是隱秘之事，不知何故竟流傳到了民間。
皇帝要嫁人的消息，才從宮裏傳出來，東齊的百姓已是群情激憤。
自國皇帝開疆擴土得了半個天下，外頭又有百國鳳凰的美名，人皇的尊稱在頭上，不過腦子一熱，竟要學亡國之君嫁神女。
且不說百國神女才娶了那亡國之君，有了兒子。單就身份來說，人皇和神女怎樣排列，都應是神女嫁人皇，哪有人皇嫁給二婚神女的道理。
幾日前，百姓還在因皇帝滅了大雍高呼皇帝英明神武，轉眼間卻又罵起了皇帝昏庸要學亡國之君。
神闕這廂還在思考自己若顧民心，是娶還是嫁，便有太監回道：“皇上，欽天監監正求見。”
欽天監司管天象，占蔔吉兇禍福，編制歷法，似皇帝大婚這等事，本該是欽天監協助禮部商定大婚之期。
可皇帝想嫁神女的消息一經傳出，禮部尚書便病了，病得下不了榻，說不了話。
禮部尚書得的許是傳染病，那邊禮部尚書剛告了假，整個禮部從上到下全病倒了。
欽天監監正也想病，病得下不了榻，說不了話，最好連腦子也糊塗了。
可是他不能，眾所周知，欽天監是有道士的，不巧的是他就是道士，有門有祖的道士。
他有個曾祖奶奶姓有蘇，也有喊他曾祖奶奶百國神女，有蘇族族長的。
欽天監監正自打得知這消息後，就沒敢站著想過事。
他倒不是怕他曾祖奶奶怪責，只要是百姓鬧得兇，他來前欽天監的大門口滿是爛菜葉、碎磚頭。
他的曾祖奶奶只會愛護他，百姓卻會宰了他。
監正入門行了個大禮，跪在地上唯唯諾諾道：“皇上，微臣和人商量好了，七月十三，無風無雨，風和日麗，最宜婚喪嫁娶。”
神闕溫和道：“監正，現在方二月。”
哪怕是他的皇後也不可精準預算出五個月後的天象，他倒是好本事。
監正也不敢擡頭，信口胡騶道：“皇上有所不知，微臣早年得一夢，夢中拜了個仙人師傅，師傅他老人家見微臣頗有慧根，特傳了微臣一手觀天之術。莫說是半年五個月，就是一年後的天象也能提前看出。”
神闕是個賢明的好皇帝，不喜苛責臣下，然此時很想學贏厭，直接命人將這信口胡說八道的監正拖出去斬了。
他道：“寡人等不了五個月。”
監正低著頭悶聲道：“皇上，微臣可以向您保證，日子若提前便是兇。”
神闕去看身側的大太監，溫聲道：“將他拖出去，讓他好想個好日子，什麽時候他想清楚了，知道了什麽叫做好日子，再讓他進來回話。”
贏祁聽說欽天監監正挨了板子，第一時間去了容廷處。
自從容廷幫他帶回王妃後，贏祁深感容廷與自己對脾氣。
又因神闕不喜他摻合朝政事，除了帶兵打仗，任何朝政不告知他。與他同樣閑的，也僅僅是容廷這個空有大將軍之名，卻無大將軍之權的閑人了。
容廷閑來無事，正在後院自己烤鳥，炭火燒得很旺，銅筷子上的鳥與炭火一色。
贏祁來到後院，看到他手裏的黑鳥，楞了一下，他怎瞧這鳥有些眼熟？
容廷連眼皮都沒擡，問他：“你也聽說了？”
贏祁這才來到近前，自來熟地坐在了一旁石凳上，道：“往日與咱們喝過酒的大臣們，都不同意皇上嫁給神女。”
容廷自己有了妻兒，心底卻還是念著神虞，往往私下裏一提神虞娶了贏厭，讓贏厭生了兒子這事就要掉眼淚。
聽聞神闕也要嫁給神虞後，也不知背著妻兒哭了多少次，擡起眸，見四下沒外人，酸溜溜地道：“神闕配不上神女。”
贏祁是個明白人，道：“此事不能只看外面，要想想內情。”
百國神女可不是一般人，他那孽畜兒子才給她生了兒子，她轉眼就拋夫棄子娶了神闕，想也不可能。
他來到東齊後，雖說不能參與朝政，可私下裏沒少與大臣們喝酒，朝野發生的每件事都難逃過他的眼睛。
文武百官像是商量好似的，都不看好神闕真能嫁給神虞。
都說皇帝是九五之尊，可真要為了一件事和朝野對著幹，這皇帝也就做不長了。
神闕不傻，不至於為了嫁神女讓自己龍椅不穩。
容廷沒他那些彎彎繞的心眼兒，將銅筷子上烤黑的鳥遞給贏祁，示意他嘗嘗。
贏祁低眸看了一眼，肉眼可見地很是嫌棄，為了不博他面子，撿一塊勉強能下嘴的位置撕下一條肉，也不敢嚼，直接咽了下去。
容廷問他：“味道如何？”
贏祁點頭：“尚可。”
話自然是假的，他一口焦苦味。
容廷臉上浮現一抹很是詭異的笑，湊到贏祁耳邊小聲道：“贏祁我告訴一個秘密，這鳥不是鳥，是鴿子。神闕與其他國皇帝飛鴿傳書，我偶然瞧見了，將它打死烤來嘗嘗味。”
他預感到贏祁會有大反應，說完話忙後退一步，一臉無辜地道：“贏祁你也看見，我是殺了鴿子，可肉卻是一口都沒吃，肉可是被你吃了。”
贏祁臉都紫了，站起身，這就要對容廷動手。
容廷忙道：“贏祁，咱們可先說好了，你可以打我，但不能往臉上打，我若毀了容，先到神闕那裏告狀，再去神女那裏去哭。到那時，我就說鴿子是你讓打下的，肉也是你主動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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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知，贏厭不是好惹的。
神闕卻用兩只手捧上她玉面，心疼望著她眼角的皺紋心酸道：“師傅是人間之神，不當老邁。”
他還未青出於藍勝於藍，帶著與她比肩的功績，與她執手再來一生，她怎可老邁。
神虞嘆息著將他雙手拿下：“闕兒錯了，為師亦是凡人，也有生老病死。人生三千苦，樣樣要經。”
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她還這樣茍延殘喘著，足矣證明。
神闕又去牽她鶴氅下的手，感受著她手掌的溫度。
他記得她的溫度，是冰冷的寒。前世他與她執手踏過五十國的國土，步步丈量過天下。
她的手雖冷，給他的心卻是暖的。
此時，她的手沒有記憶中的冰冷了，待他的心卻寒了。
神闕與她五指相扣，問她：“師傅，是贏厭對嗎？”
前世贏厭能救下她，今生自然也可讓她冰骨不再寒冷。
神虞只得將他扣住自己五指的手一一掰開，道：“那是你的師公。”
神闕眸光一冷，攥住了她掰自己手的手指，寒聲道：“師傅也錯了，徒兒可沒有師公！”
傅無疾坐在輪椅裏看著這一幕，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前世的師兄師妹親梅竹馬，兩小無猜，背地裏卻是師妹為師，師兄是愛徒。
兩人長大了，這做師傅的師妹嫁給了做徒弟的師兄，又成了開國的皇帝與開國的皇後。
這樣荒謬絕倫的真相，他若不被神闕挑斷手腳筋，割去舌頭可聽不到。
神虞聽到傅無疾的笑聲，對神闕心生了煩厭，冷聲道：“回去吧，本尊娶不了你。”
娶一個贏厭已是她對破局的妥協，再娶一個他，莫說破局了，單兩人相鬥就夠她忙活一輩子的。
神闕看清了她眉間的厭煩，慢慢松開了手，道：“皇後，寡人只是來通知你，你要做新娘子了。”
他說到這裏，似才想起，恍然大悟補充道：“對了，燁帝很好，你我再次成婚後，寡人自當向他老人家負荊請罪。”
神虞不願再見他，將身轉了過去。
神闕一時又是怨恨，又是苦澀，來時想要與她重續舊緣的心思徹底淡了。帶著滿腔的怒火，拂袖而去。
傅無疾目送神闕離開，唇角笑意不止。
他這廢人，早在數年前就察覺到百國有一處平風閣，無孔不入。
從帝王到百姓，帝王心意，百姓民情，皆在一人掌控之中，能有此通天之術的，當今只有一個百國神女。
燁國中立幾十年，又是當代神女父親的父國。
他實在想不出一個理由勸服自己，不去深思百國神女故作弱勢的理由。
神闕是聰明人，可這份聰明落在真正聰明人的眼底不過是孩子把戲罷了。
傅無疾用唯一一根還能動彈的手指扣動輪椅機關，來到她身前，用唇語問：“神女在等什麽？”
神虞眉眼冷漠：“與你何幹？”
神闕有幾分好，來自她身，有幾分惡，便是他教授的。
傅無疾笑不出來了。
兩人被困在同一個院落裏，幾乎從不交談。他本以為，相同的境遇，至少會讓她對自己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傅無疾無奈道：“神女，臣下可沒對不起您。”
而今他對她只有敬重臣服之心，縱在神闕口中，他前世的確做了一些錯事，現在他已然付出了代價。
他與她應算扯平了。
神虞睨他一眼：“傅無疾，本尊單純就是討厭你，這與你做過什麽事無關。”
傅無疾訕訕一笑，垂了眉眼，心中暗道：神女討厭我的緣故莫不是在神闕身上？
他也沒活過兩世，不知前世兩人之間到底是個什麽內裏關系，著實猜不出被討厭的緣故。
神闕從神虞處離開後，一直深鎖著眉。
他是想像贏厭般以東齊為嫁嫁給神虞，可他不是贏厭，他在乎百官文武與百姓的看法。
前些日，百官已然因他囚禁神虞不滿。他要嫁神虞的消息，本是隱秘之事，不知何故竟流傳到了民間。
皇帝要嫁人的消息，才從宮裏傳出來，東齊的百姓已是群情激憤。
自國皇帝開疆擴土得了半個天下，外頭又有百國鳳凰的美名，人皇的尊稱在頭上，不過腦子一熱，竟要學亡國之君嫁神女。
且不說百國神女才娶了那亡國之君，有了兒子。單就身份來說，人皇和神女怎樣排列，都應是神女嫁人皇，哪有人皇嫁給二婚神女的道理。
幾日前，百姓還在因皇帝滅了大雍高呼皇帝英明神武，轉眼間卻又罵起了皇帝昏庸要學亡國之君。
神闕這廂還在思考自己若顧民心，是娶還是嫁，便有太監回道：“皇上，欽天監監正求見。”
欽天監司管天象，占蔔吉兇禍福，編制歷法，似皇帝大婚這等事，本該是欽天監協助禮部商定大婚之期。
可皇帝想嫁神女的消息一經傳出，禮部尚書便病了，病得下不了榻，說不了話。
禮部尚書得的許是傳染病，那邊禮部尚書剛告了假，整個禮部從上到下全病倒了。
欽天監監正也想病，病得下不了榻，說不了話，最好連腦子也糊塗了。
可是他不能，眾所周知，欽天監是有道士的，不巧的是他就是道士，有門有祖的道士。
他有個曾祖奶奶姓有蘇，也有喊他曾祖奶奶百國神女，有蘇族族長的。
欽天監監正自打得知這消息後，就沒敢站著想過事。
他倒不是怕他曾祖奶奶怪責，只要是百姓鬧得兇，他來前欽天監的大門口滿是爛菜葉、碎磚頭。
他的曾祖奶奶只會愛護他，百姓卻會宰了他。
監正入門行了個大禮，跪在地上唯唯諾諾道：“皇上，微臣和人商量好了，七月十三，無風無雨，風和日麗，最宜婚喪嫁娶。”
神闕溫和道：“監正，現在方二月。”
哪怕是他的皇後也不可精準預算出五個月後的天象，他倒是好本事。
監正也不敢擡頭，信口胡騶道：“皇上有所不知，微臣早年得一夢，夢中拜了個仙人師傅，師傅他老人家見微臣頗有慧根，特傳了微臣一手觀天之術。莫說是半年五個月，就是一年後的天象也能提前看出。”
神闕是個賢明的好皇帝，不喜苛責臣下，然此時很想學贏厭，直接命人將這信口胡說八道的監正拖出去斬了。
他道：“寡人等不了五個月。”
監正低著頭悶聲道：“皇上，微臣可以向您保證，日子若提前便是兇。”
神闕去看身側的大太監，溫聲道：“將他拖出去，讓他好想個好日子，什麽時候他想清楚了，知道了什麽叫做好日子，再讓他進來回話。”
贏祁聽說欽天監監正挨了板子，第一時間去了容廷處。
自從容廷幫他帶回王妃後，贏祁深感容廷與自己對脾氣。
又因神闕不喜他摻合朝政事，除了帶兵打仗，任何朝政不告知他。與他同樣閑的，也僅僅是容廷這個空有大將軍之名，卻無大將軍之權的閑人了。
容廷閑來無事，正在後院自己烤鳥，炭火燒得很旺，銅筷子上的鳥與炭火一色。
贏祁來到後院，看到他手裏的黑鳥，楞了一下，他怎瞧這鳥有些眼熟？
容廷連眼皮都沒擡，問他：“你也聽說了？”
贏祁這才來到近前，自來熟地坐在了一旁石凳上，道：“往日與咱們喝過酒的大臣們，都不同意皇上嫁給神女。”
容廷自己有了妻兒，心底卻還是念著神虞，往往私下裏一提神虞娶了贏厭，讓贏厭生了兒子這事就要掉眼淚。
聽聞神闕也要嫁給神虞後，也不知背著妻兒哭了多少次，擡起眸，見四下沒外人，酸溜溜地道：“神闕配不上神女。”
贏祁是個明白人，道：“此事不能只看外面，要想想內情。”
百國神女可不是一般人，他那孽畜兒子才給她生了兒子，她轉眼就拋夫棄子娶了神闕，想也不可能。
他來到東齊後，雖說不能參與朝政，可私下裏沒少與大臣們喝酒，朝野發生的每件事都難逃過他的眼睛。
文武百官像是商量好似的，都不看好神闕真能嫁給神虞。
都說皇帝是九五之尊，可真要為了一件事和朝野對著幹，這皇帝也就做不長了。
神闕不傻，不至於為了嫁神女讓自己龍椅不穩。
容廷沒他那些彎彎繞的心眼兒，將銅筷子上烤黑的鳥遞給贏祁，示意他嘗嘗。
贏祁低眸看了一眼，肉眼可見地很是嫌棄，為了不博他面子，撿一塊勉強能下嘴的位置撕下一條肉，也不敢嚼，直接咽了下去。
容廷問他：“味道如何？”
贏祁點頭：“尚可。”
話自然是假的，他一口焦苦味。
容廷臉上浮現一抹很是詭異的笑，湊到贏祁耳邊小聲道：“贏祁我告訴一個秘密，這鳥不是鳥，是鴿子。神闕與其他國皇帝飛鴿傳書，我偶然瞧見了，將它打死烤來嘗嘗味。”
他預感到贏祁會有大反應，說完話忙後退一步，一臉無辜地道：“贏祁你也看見，我是殺了鴿子，可肉卻是一口都沒吃，肉可是被你吃了。”
贏祁臉都紫了，站起身，這就要對容廷動手。
容廷忙道：“贏祁，咱們可先說好了，你可以打我，但不能往臉上打，我若毀了容，先到神闕那裏告狀，再去神女那裏去哭。到那時，我就說鴿子是你讓打下的，肉也是你主動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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