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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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那時的贏厭還不知神虞這句話的含金量，只以為她口中不信的人不過泛泛之輩。
白鶴振翅一飛，攏翅下墜，腳下國土姓趙，一城之外便是燕國。
趙國皇帝才下了早朝，腳沒等踏出太和殿，門前站著一老一少的兩個人。
贏厭劈頭便問：“你信阿虞是神仙嗎？”
趙帝目光掃過手持長刀，卻僵硬在原地的大內侍衛，由衷楞了許久。
神虞銀眸悲憫，道：“他不信。”
趙帝從楞怔中緩過神，贏厭的拳頭到了他面門。
次日，滿朝文武都知趙帝病了，病得很是嚴重，罕見罷了早朝的議會。
趙帝一日一夜沒出自己的龍殿，身上不知遭了多少拳打腳踢。偏贏厭武功好，不想要他性命，一拳一腳只讓他皮肉疼，不傷他筋骨。
到了這時，趙帝頂著自己的豬頭臉，若再看不出這醜陋的老女冠到底是何人，他這皇帝也就做到頭了。
神虞坐在趙帝的龍椅上，問他：“趙國皇帝，可信世間有神？”
趙帝一撩龍袍前襟，雙膝跪在她腳下，道：“天下百國，若有神仙，小王只認百國神女為天人下凡。”
神虞俯瞰著他，繼續問：“趙帝認為神仙可會貪圖天下之主的尊位？”
趙帝搖頭：“老觀主，神仙是天人，天界應有盡有，何必留在人間做天下之主。”
神虞對贏厭道：“讓他把自己的話寫下來，蓋上趙國玉璽證明。”
趙帝跪在地上，險要哭了。
這事也不是他一人挑起的，怎偏偏這祖宗，第一個來了他趙國。
這話他要真寫下了，同盟國的帝王第一個要與他算賬，到時莫說龍椅沒得坐，他趙國也要亡。
他懇求道：“老觀主，能不能不蓋玉璽？”
話他可以寫，只要不蓋玉璽，來日他可以說自己被脅迫的，也有回旋的餘地。
神虞慢慢站起身，來到贏厭身側，向他附耳：“該行霸道了。”
她輕冷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被趙帝聽到。
趙帝問：“什麽是霸道？”
贏厭向他耐心解釋道：“阿虞說，霸道是先殺後問。”
他說到這，便擡起了手。
趙帝一張腫成豬頭的臉，成功沒了血色，忙起身喊：“老觀主，小王早些年可是上過雲榭天的，與六代神女有舊。”
二十多年前，他本是雲榭天的神子，是被她的親生父親，燁國的太子殿下明子輿，拿劍架在脖頸上，強逼著下的山。
神虞有顆慈悲之心，聽趙帝連她母親都搬了出來，對贏厭交代道：“他死後，讓人將他屍身葬在父親旁。”
現在的百國，上過雲榭天的老帝王沒剩下幾個了，新帝們怕也忘了，雲榭天的神女代代慈悲心腸，動手殺人的其實是神子。
而她的父親，在上一代神子中，打遍山上山下無敵手。趙帝是她父親的手下敗將，死自然也要葬在她父親旁，繼續當她父親的敗陣之鬼。
趙帝起了身，對神虞橫眉怒目，怒斥：“百國神女，當日你逼燕帝退位，早已引起君主們公憤。我趙土雖小，也不至於真就怕你雲榭天！”
他今日身死，只會讓君主們愈發認定，她有二代神女之心，他日自有其他君主為他報仇！
她雲榭天不過大軍幾十萬，縱有無敵之勢，可敢與天下君主為敵？！
贏厭覺他聲音有些大，隔空甩去一掌，拍在了他臉上。
一聲脆響過後，趙帝的豬頭臉，一側又增高了幾分。
他捂著自己臉，看動手的贏厭。
贏厭問他：“你認得我？”
趙帝自然認得他是誰。
當日他與燕陳兩帝守在瑞陽村外近一個月，人魔贏厭，第一國瀝國的小王爺。
他聽說了，現在他叫神麒麟，認了百國神女做義母。
趙帝目光有些躲閃，不自然道：“認識。”
人魔滅絕人性，想不到竟然只聽百國神女的話。這一神一魔聯手，善也是她，惡也是她。
老燕帝糊塗啊。
他當日就不該被他蠱惑，輕易與他簽下同盟之約。
贏厭道：“認識就好。你記住，是我殺了你，不關阿虞事。來日你變鬼想要報仇，大可來找我，我會再殺你一次。”
趙帝腿肚子一陣發軟。
人要有一個部位軟了，其他地方縱然硬也硬不到哪裏去。
他向神虞抱怨道：“神女，您不能不講道理啊。”
簽訂同盟之約的聲勢雖大，可真結下同盟的也僅寥寥幾國，此事隱秘到他連自己沒有太子名的兒子也沒告訴。
神女怎會知了，還直接來到了她趙國？
神虞見他要與自己講道理，淡色眸悲憫俯瞰他，道：“趙帝想看道理？”
趙帝對上她眸，咽了口唾沫，卑微問：“能看嗎？”
趙國上書房。
三公六卿來得很是奇全，只是他們的皇帝這次卻與他們見外了，專意讓人在龍椅前擺了屏風。
趙帝問：“愛卿，朕宣你們來，是有事相商。”
老幾位紛紛回：“微臣不敢。”
趙帝嘆道：“神女她老人家去了瀝國，你們也都聽到了風聲。朕想問問你們，你們如何看待神女停留在瀝國這件事？”
老幾位手持玉圭面面相覷。
趙帝道：“愛卿們但講無妨。”
老幾位一陣沈吟後異口同聲道：“皇上，神女神尊心意如何，臣等不敢猜測。只是，臣等大膽，近來縱觀百國局勢，有感百國局勢要變。”
前些年，百國為自家那一畝三分地，不少找由頭開戰。
雲榭天那是山高神女遠，對帝王們的戰亂，從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近幾十年，帝王們開戰多是拿六代神女與七代神女當借口，許是錯覺了。
他們的皇上自打禦駕親征去過一次燕國，朝堂上再不提自己很有可能是七代神女父皇這件事。不止是他們皇帝不提了，臨近幾國也沒誰再提這事，甚至連戰也不打了。
這兩年，百國沒有一國動過兵戈，三百餘年，似這樣的太平日子，可沒有幾年。
這份太平來得過於蹊蹺，難免讓人聯想到，有場大亂在醞釀，百國無一國能逃。
趙帝慘白著臉，往端坐在龍椅的神虞身上瞥了一眼。後面的話，他要問出口，神女的道理可就有了定論。
贏厭見不得他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嫌棄代趙帝問道：“百國局勢有變，可是與百國神女有關系？”
老幾位登時連玉圭也不要了，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面白如紙道：“皇上，這話可不能貿然出口啊。”
在趙國這一畝三分地上，皇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然天上有天，百國是平還是亂，全在百國神女一念之間。
他們可以對神女雕像發誓，他們從沒懷疑過神女的身份地位，更加沒懷疑過神女有心做天下之主。
他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神虞看趙帝。
趙帝仰視著她，心如死灰地跪在她腳下，問：“朕要你們來，就是與你們商量，百國神女若是有心做天下之主，朕當如何是好？”
老幾位沒有猶豫，異口同聲指責趙帝：“皇上，您可不能亂說！百國神女她老人家天人下凡，怎會屈尊降貴去做天下之主！”
神虞道：“繼續問。”
趙帝幾乎癱軟在地，繼續問：“若神女當真有心坐天下之主，朕當如何？”
老幾位異口同聲道：“神女絕無此心，臣等可拿項上人頭做保！”
他們話音落地，眸光游離著，小聲道：“皇上，假如，臣等就是假設您的話有那麽一絲可能成真，臣等建議您俯首稱臣。”
贏厭詫異看向神虞。
阿虞真有做天下之主的心？
若真有，他要做第一個臣服阿虞的人。
神虞問出自己想聽的話，站起身，道：“趙帝，本尊並無二代神女之心。可若你們都言本尊想做那位子，本尊為自保，也只好襯你們心了。”
神虞離開趙國後，趙國開始流傳，百國神女是天人下凡，終有一日要回歸天界的傳奇。
彼時，神虞帶著贏厭到了燕國，正在為贏厭尋找各種特色小吃。
贏厭在神虞身側從不挑食，往往她買什麽，他便吃什麽，好吃不好吃，統統能吃個精光。
神虞總是懷疑，執筆人給贏厭定下的人設裏，一定有饕餮兩字。
賣雲吞的老者，將吃空的碗擺成三摞，笑道：“婆婆，您家至少有千頃良田才能養得起這麽一個孫兒。”
贏厭端著一碗雲吞，正打算一口氣吃完，聽到這話，將碗放下了。
他認下一個兒子名也就算了，怎又成了孫子？
這老爺子一張嘴，平白讓他降了一輩。
神虞絲毫不覺自己占了便宜，道：“他是貧道的徒兒。”
老者只當她在開玩笑，兩人雙眼如出一轍，若沒點血緣關系，說出去誰信。
贏厭拉住神虞手，道：“不吃了，換別家。”
神虞笑瞇瞇地問他：“生氣了？”
贏厭從她腰身扯下荷包，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到老者手裏，陰沈著臉道：“沒生氣。”
就是有點想殺人。
神虞察覺到他身上起了戾氣，卻又好奇，他生氣了要做什麽，索性被他拉扯著，跟隨著他腳步，看他要做什麽。
贏厭拉著她手，直接去了另一家賣雲吞的攤販前，喊道：“店家，先來十碗雲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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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振翅一飛，攏翅下墜，腳下國土姓趙，一城之外便是燕國。
趙國皇帝才下了早朝，腳沒等踏出太和殿，門前站著一老一少的兩個人。
贏厭劈頭便問：“你信阿虞是神仙嗎？”
趙帝目光掃過手持長刀，卻僵硬在原地的大內侍衛，由衷楞了許久。
神虞銀眸悲憫，道：“他不信。”
趙帝從楞怔中緩過神，贏厭的拳頭到了他面門。
次日，滿朝文武都知趙帝病了，病得很是嚴重，罕見罷了早朝的議會。
趙帝一日一夜沒出自己的龍殿，身上不知遭了多少拳打腳踢。偏贏厭武功好，不想要他性命，一拳一腳只讓他皮肉疼，不傷他筋骨。
到了這時，趙帝頂著自己的豬頭臉，若再看不出這醜陋的老女冠到底是何人，他這皇帝也就做到頭了。
神虞坐在趙帝的龍椅上，問他：“趙國皇帝，可信世間有神？”
趙帝一撩龍袍前襟，雙膝跪在她腳下，道：“天下百國，若有神仙，小王只認百國神女為天人下凡。”
神虞俯瞰著他，繼續問：“趙帝認為神仙可會貪圖天下之主的尊位？”
趙帝搖頭：“老觀主，神仙是天人，天界應有盡有，何必留在人間做天下之主。”
神虞對贏厭道：“讓他把自己的話寫下來，蓋上趙國玉璽證明。”
趙帝跪在地上，險要哭了。
這事也不是他一人挑起的，怎偏偏這祖宗，第一個來了他趙國。
這話他要真寫下了，同盟國的帝王第一個要與他算賬，到時莫說龍椅沒得坐，他趙國也要亡。
他懇求道：“老觀主，能不能不蓋玉璽？”
話他可以寫，只要不蓋玉璽，來日他可以說自己被脅迫的，也有回旋的餘地。
神虞慢慢站起身，來到贏厭身側，向他附耳：“該行霸道了。”
她輕冷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被趙帝聽到。
趙帝問：“什麽是霸道？”
贏厭向他耐心解釋道：“阿虞說，霸道是先殺後問。”
他說到這，便擡起了手。
趙帝一張腫成豬頭的臉，成功沒了血色，忙起身喊：“老觀主，小王早些年可是上過雲榭天的，與六代神女有舊。”
二十多年前，他本是雲榭天的神子，是被她的親生父親，燁國的太子殿下明子輿，拿劍架在脖頸上，強逼著下的山。
神虞有顆慈悲之心，聽趙帝連她母親都搬了出來，對贏厭交代道：“他死後，讓人將他屍身葬在父親旁。”
現在的百國，上過雲榭天的老帝王沒剩下幾個了，新帝們怕也忘了，雲榭天的神女代代慈悲心腸，動手殺人的其實是神子。
而她的父親，在上一代神子中，打遍山上山下無敵手。趙帝是她父親的手下敗將，死自然也要葬在她父親旁，繼續當她父親的敗陣之鬼。
趙帝起了身，對神虞橫眉怒目，怒斥：“百國神女，當日你逼燕帝退位，早已引起君主們公憤。我趙土雖小，也不至於真就怕你雲榭天！”
他今日身死，只會讓君主們愈發認定，她有二代神女之心，他日自有其他君主為他報仇！
她雲榭天不過大軍幾十萬，縱有無敵之勢，可敢與天下君主為敵？！
贏厭覺他聲音有些大，隔空甩去一掌，拍在了他臉上。
一聲脆響過後，趙帝的豬頭臉，一側又增高了幾分。
他捂著自己臉，看動手的贏厭。
贏厭問他：“你認得我？”
趙帝自然認得他是誰。
當日他與燕陳兩帝守在瑞陽村外近一個月，人魔贏厭，第一國瀝國的小王爺。
他聽說了，現在他叫神麒麟，認了百國神女做義母。
趙帝目光有些躲閃，不自然道：“認識。”
人魔滅絕人性，想不到竟然只聽百國神女的話。這一神一魔聯手，善也是她，惡也是她。
老燕帝糊塗啊。
他當日就不該被他蠱惑，輕易與他簽下同盟之約。
贏厭道：“認識就好。你記住，是我殺了你，不關阿虞事。來日你變鬼想要報仇，大可來找我，我會再殺你一次。”
趙帝腿肚子一陣發軟。
人要有一個部位軟了，其他地方縱然硬也硬不到哪裏去。
他向神虞抱怨道：“神女，您不能不講道理啊。”
簽訂同盟之約的聲勢雖大，可真結下同盟的也僅寥寥幾國，此事隱秘到他連自己沒有太子名的兒子也沒告訴。
神女怎會知了，還直接來到了她趙國？
神虞見他要與自己講道理，淡色眸悲憫俯瞰他，道：“趙帝想看道理？”
趙帝對上她眸，咽了口唾沫，卑微問：“能看嗎？”
趙國上書房。
三公六卿來得很是奇全，只是他們的皇帝這次卻與他們見外了，專意讓人在龍椅前擺了屏風。
趙帝問：“愛卿，朕宣你們來，是有事相商。”
老幾位紛紛回：“微臣不敢。”
趙帝嘆道：“神女她老人家去了瀝國，你們也都聽到了風聲。朕想問問你們，你們如何看待神女停留在瀝國這件事？”
老幾位手持玉圭面面相覷。
趙帝道：“愛卿們但講無妨。”
老幾位一陣沈吟後異口同聲道：“皇上，神女神尊心意如何，臣等不敢猜測。只是，臣等大膽，近來縱觀百國局勢，有感百國局勢要變。”
前些年，百國為自家那一畝三分地，不少找由頭開戰。
雲榭天那是山高神女遠，對帝王們的戰亂，從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近幾十年，帝王們開戰多是拿六代神女與七代神女當借口，許是錯覺了。
他們的皇上自打禦駕親征去過一次燕國，朝堂上再不提自己很有可能是七代神女父皇這件事。不止是他們皇帝不提了，臨近幾國也沒誰再提這事，甚至連戰也不打了。
這兩年，百國沒有一國動過兵戈，三百餘年，似這樣的太平日子，可沒有幾年。
這份太平來得過於蹊蹺，難免讓人聯想到，有場大亂在醞釀，百國無一國能逃。
趙帝慘白著臉，往端坐在龍椅的神虞身上瞥了一眼。後面的話，他要問出口，神女的道理可就有了定論。
贏厭見不得他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嫌棄代趙帝問道：“百國局勢有變，可是與百國神女有關系？”
老幾位登時連玉圭也不要了，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面白如紙道：“皇上，這話可不能貿然出口啊。”
在趙國這一畝三分地上，皇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然天上有天，百國是平還是亂，全在百國神女一念之間。
他們可以對神女雕像發誓，他們從沒懷疑過神女的身份地位，更加沒懷疑過神女有心做天下之主。
他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神虞看趙帝。
趙帝仰視著她，心如死灰地跪在她腳下，問：“朕要你們來，就是與你們商量，百國神女若是有心做天下之主，朕當如何是好？”
老幾位沒有猶豫，異口同聲指責趙帝：“皇上，您可不能亂說！百國神女她老人家天人下凡，怎會屈尊降貴去做天下之主！”
神虞道：“繼續問。”
趙帝幾乎癱軟在地，繼續問：“若神女當真有心坐天下之主，朕當如何？”
老幾位異口同聲道：“神女絕無此心，臣等可拿項上人頭做保！”
他們話音落地，眸光游離著，小聲道：“皇上，假如，臣等就是假設您的話有那麽一絲可能成真，臣等建議您俯首稱臣。”
贏厭詫異看向神虞。
阿虞真有做天下之主的心？
若真有，他要做第一個臣服阿虞的人。
神虞問出自己想聽的話，站起身，道：“趙帝，本尊並無二代神女之心。可若你們都言本尊想做那位子，本尊為自保，也只好襯你們心了。”
神虞離開趙國後，趙國開始流傳，百國神女是天人下凡，終有一日要回歸天界的傳奇。
彼時，神虞帶著贏厭到了燕國，正在為贏厭尋找各種特色小吃。
贏厭在神虞身側從不挑食，往往她買什麽，他便吃什麽，好吃不好吃，統統能吃個精光。
神虞總是懷疑，執筆人給贏厭定下的人設裏，一定有饕餮兩字。
賣雲吞的老者，將吃空的碗擺成三摞，笑道：“婆婆，您家至少有千頃良田才能養得起這麽一個孫兒。”
贏厭端著一碗雲吞，正打算一口氣吃完，聽到這話，將碗放下了。
他認下一個兒子名也就算了，怎又成了孫子？
這老爺子一張嘴，平白讓他降了一輩。
神虞絲毫不覺自己占了便宜，道：“他是貧道的徒兒。”
老者只當她在開玩笑，兩人雙眼如出一轍，若沒點血緣關系，說出去誰信。
贏厭拉住神虞手，道：“不吃了，換別家。”
神虞笑瞇瞇地問他：“生氣了？”
贏厭從她腰身扯下荷包，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到老者手裏，陰沈著臉道：“沒生氣。”
就是有點想殺人。
神虞察覺到他身上起了戾氣，卻又好奇，他生氣了要做什麽，索性被他拉扯著，跟隨著他腳步，看他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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