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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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神闕見她邁步就走，揚聲喊：“有蘇虞！”
神虞背影一僵。
神闕將擋在身前的莫念推開，來到她身後，從脖頸上扯下一道黃符。
三角黃符，邊緣處磨損出了白邊。
他拿著黃符道：“十二年前為兄初見師妹，師妹將此符贈給為兄避禍禳災。
為兄奉父皇之令上雲榭天做神子，想過與師妹一起長大，待師妹成年日嫁給師妹。
後來師妹為接贏厭上山，讓為兄下了山。一年前，為兄才知師妹哪怕是在夢中教授為兄也藏有私心。
為兄被贏厭打傷，師妹還是讓為兄回了齊國，父皇將要駕崩前，為兄想要拿此符為父皇祛病，可父皇還是駕崩了。
師妹，十二年前你就在騙我！”
神虞轉過身來，神情冷漠，問：“鐘離闕，你想從本尊這裏求什麽？”
他說這些多，不就是想怪她騙了他，不願助他嗎？
神闕看著她冷漠眉眼，慢慢紅了眼：“有蘇虞，我上山那日你就知我是人皇，為何寧可違背祖訓也不願助我？”
她不是不知，她是神女，要嫁給他這人皇做他的皇後。
神虞看著他微紅的眼眶，絕情道：“沒有緣由，鐘離闕，本尊給過你機會，讓你認本尊做義母，是你自己不願。
本尊不可能嫁給你，至於人皇之說。本尊告訴你，什麽人皇不人皇，本尊認誰是人皇，誰才是人皇。本尊若不認，他就是人皇也不是人皇！”
神闕傷心看著她，忽然抱住了她：“有蘇虞，我小時第一眼看到你覺你高貴不可攀，想到你是我師妹，開心過，期盼過。長大後，我想過，我不做人皇了，嫁給你也可以。是你太絕情了。”
神虞一把將他推開：“鐘離闕，自此後，你只是鐘離闕，與本尊，與本尊的雲榭天再沒任何關系。”
神闕被她推開後，悲慟望著她。
他早該認清，她從來是個無情之人，或許她是有情的，只是那情她給了贏厭那人魔，從來不願給他。
很久很久以前，她給他講過，人有輪回轉世，前世有因，今生才生果。
他問：“你可算天卦，可是我前生負了你，你今生才會這樣待我？”
神虞平靜道：“你我沒有前世，只有今生。”
神闕釋然一笑，啞聲道：“好，你我以後只是陌生人。”
從今以後，他再不奢望她會幫助他。
他攥緊手中黃符，再不留戀，轉身離去。
神虞望著他背影，眸色深沈。
他是對她有情的，可那份情，不是她想要的情。
神虞心頭壓抑得厲害，手心手背都是肉，今生她舍神闕助麒麟，一點沒錯。
她這樣想著，卻在莫念去關後院門時制止了他。
此山算不上高，卻很是險峻。
她在他離去後，來到崎嶇山路前，望著他變小的身影。
她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在她這裏男女之情從來不算是什麽，唯獨是親情，困了她兩世，她斬不斷。
莫念站在她身側迎著山風問：“神女為何要騙他要了莫念？”
他在雲榭天想通了，也摒棄了那份癡念。
他是老神女指給神女的通房少爺，縱真成了神女的房內人，也不過是神女可有可無的人。
他不願做那個可有可無的人，他得做個讓神女離不開的手下。
神虞嘆道：“本尊總要給他個理由，讓他下定決心自己去走來日路。”
他與贏厭早晚會有一戰，她希望贏厭是勝者，卻不希望，他死在贏厭手下。
他不是贏厭的對手，若不能學會憑靠自己的力量站在贏厭的對立面做他的對手，誰也幫不了他。
神虞離開時，山色傍晚。
山霞布滿半天天，她回頭，恍惚在觀門前看到了贏厭身影。
他沒有拄拐杖，只是一個虛影，在她想要看清時，倏爾消失。
山路崎嶇險峻，神闕埋頭前行。
夜色完全籠罩住整個山。
聞城看了看沈默的傅無疾，又看埋頭前行的神闕，總覺後背涼颼颼地。
他年紀雖小，卻是從戰場下來的小將軍，從會走路就與死人打交道，對人身上的戾氣異常敏銳。
可這種戾氣卻與他以往所見的不同。他聽父親說過，人若殺了太多人，身上會有煞氣，此煞帶兇，人鬼皆驚。
聞城道：“皇上太傅，你們先走，我內急。”
神闕沒有反應，傅無疾轉過頭來怪責道：“小侯爺要快些。”
這裏畢竟是瀝國，不是他們齊國。皇上便裝而來，為不引起瀝國註意，並沒帶護衛隊。
三人之中只有他會武功，天黑山路險峻，皇上不能出差池。
聞城爽朗一笑：“放心吧，我解決好這點小麻煩馬上來找皇上太傅。”
傅無疾不疑有他，叮囑道：“我與皇上在前面等你。”
聞城笑著向他擺手，目送兩人身影消失後，身上氣勢陡然一變，扶著腰間佩劍低喝：“何方宵小出來！”
山風颯颯，一道黑影出現在山路盡頭。
聞城神情冷峻，拔出佩劍，劍鋒指向那黑影。
黑影站在暗處，聲音詭異地悶沈。
“你擋不住。”
聞城凝他一眼，奈何看不清他模樣，只知他很高，高得如同一座充滿兇煞的山。
他起劍勢向他刺去一道劍氣，黑影不躲不避，任由他劍氣刺入身體，反而舒服地瞇起了雙眼。
聞城從未見過能吸收他人劍氣轉為己用之人，震驚之下後退一步，厲聲斥：“你到底是人是鬼？！”
黑影猛然擡起眸，一掌揮出一道掌力直撲聞城面門。
聞城做好了防備，使出全身內力，卻也僅阻擋他一瞬息，便被他掌力拍下山道。
傅無疾跟在神闕身側，向山下而去，隱約聽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動靜，一陣心緒不寧。
此來瀝國，是他專程向皇上舉薦的小侯爺聞城。聞城自幼長於戰場，有身好武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只他太過於年輕了，雖經大小數戰，並不沈穩。
他見前方有塊石頭，道：“皇上，小侯爺內急，山下路崎嶇沒他探路到底不妥，不若前方暫歇一下。”
神闕心底五味雜陳，想到神虞絕情的話，好似被抽空了氣力，沈了一會兒，才道：“也好。”
他剛來到石頭前，心中警鈴大作，忽然瞪大眼看向傅無疾身後。
一道黑影遮蔽月光悄無聲息出現在傅無疾身後，一雙血紅的魔眸，冰冷看著他。
神闕頓感毛骨悚然，急呼：“太傅！”
傅無疾茫然看他，見他神情驚恐，後知後覺向身後看去。
黑影一掌將他打下山。
傅無疾不待作出反應，便墜下半山腰。
神闕臉色煞白，咬著牙，一字一頓喊出他名諱：“贏—厭—！”
贏厭緩緩邁前一步，在月下露出一張絕美近乎妖異的臉。
他聲音低沈，語氣卻很是平靜，道：“我想不起你是誰，卻知必須殺了你。”
神闕在這時才看清，他眉心有個暗紅的點，那不像是眉心痣，更像是被什麽刺進去後，遺留下的傷疤。
神闕見他與之前不同，更像是初見時的兇煞模樣，不著痕跡後退一步，問：“贏厭，你在耍什麽鬼把戲？”
贏厭無心解他疑問，平靜問：“神闕你想怎樣死？”
他沒了記憶，忘記了他以往殺人的手段。
他問：“剝皮抽骨如何？”
神闕壓下心底慌亂，神情從容道：“贏厭，你此前可是故意裝失憶？”
他看不像，他縱能騙過自己，也騙不過師妹慧眼。
他來時聽聞瀝國小王爺得百國神女管教後痛改前非，人在攝政王府中。
看來那不過是贏祁為欺騙外人用的障眼法。
只是，他想不清楚，贏祁為何使這障眼法。
外界瘋傳，師妹來瀝國是為了滅瀝國，再扶持一國做百國第一國。
師妹讓替身帶大軍留在鷹城，自己則來這京郊建了一座道觀，而贏祁更是讓他看不明白舉動。
贏厭知他在刻意拖延時間，道：“神闕，我要殺你，誰來都不成。”
神闕從容問：“若是師妹呢？”
他看向遠處。
贏厭搖頭：“婆婆在觀裏。”
所以他騙不到他。
神闕用餘光掃視崎嶇山道，他武功不如他，他要殺他，他似只有等死這條路。
贏厭將他小動作盡收眼底，心底只覺無趣。
這是個高傲的人，他要殺他，他不會因恐懼對他磕頭求饒。
神闕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忽然想到那黃符。
當年師妹曾說，他命格極貴，卻命犯死煞，這符他曾試過用來救父皇，卻沒起作用。莫不是師妹這符只能用來阻止贏厭？
神闕摸出袖中黃符，攥在掌心，警惕著贏厭的動作。
贏厭掌隨心動，一掌拍在他心口。
山風颯颯作響，夜空明月昏暗。
贏厭那一掌不帶起一絲風聲，輕飄飄地落在神闕心口。
卻瞬間，神闕後背心口高高脹起，他看著贏厭，多情眸褪去了光澤，驀地噴出一口暗色的鮮血。
贏厭對自己的掌力很有自信，卻還是看著他倒下，等著他氣息斷絕後才一腳將他踢到山下。
道觀一盞油燈照亮一片昏黃。
神虞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水，看向窗前。
莫念站在窗前，耳朵緊貼窗門，屏息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已然站了一個時辰，直至這時才松一口氣，道：“神女，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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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虞背影一僵。
神闕將擋在身前的莫念推開，來到她身後，從脖頸上扯下一道黃符。
三角黃符，邊緣處磨損出了白邊。
他拿著黃符道：“十二年前為兄初見師妹，師妹將此符贈給為兄避禍禳災。
為兄奉父皇之令上雲榭天做神子，想過與師妹一起長大，待師妹成年日嫁給師妹。
後來師妹為接贏厭上山，讓為兄下了山。一年前，為兄才知師妹哪怕是在夢中教授為兄也藏有私心。
為兄被贏厭打傷，師妹還是讓為兄回了齊國，父皇將要駕崩前，為兄想要拿此符為父皇祛病，可父皇還是駕崩了。
師妹，十二年前你就在騙我！”
神虞轉過身來，神情冷漠，問：“鐘離闕，你想從本尊這裏求什麽？”
他說這些多，不就是想怪她騙了他，不願助他嗎？
神闕看著她冷漠眉眼，慢慢紅了眼：“有蘇虞，我上山那日你就知我是人皇，為何寧可違背祖訓也不願助我？”
她不是不知，她是神女，要嫁給他這人皇做他的皇後。
神虞看著他微紅的眼眶，絕情道：“沒有緣由，鐘離闕，本尊給過你機會，讓你認本尊做義母，是你自己不願。
本尊不可能嫁給你，至於人皇之說。本尊告訴你，什麽人皇不人皇，本尊認誰是人皇，誰才是人皇。本尊若不認，他就是人皇也不是人皇！”
神闕傷心看著她，忽然抱住了她：“有蘇虞，我小時第一眼看到你覺你高貴不可攀，想到你是我師妹，開心過，期盼過。長大後，我想過，我不做人皇了，嫁給你也可以。是你太絕情了。”
神虞一把將他推開：“鐘離闕，自此後，你只是鐘離闕，與本尊，與本尊的雲榭天再沒任何關系。”
神闕被她推開後，悲慟望著她。
他早該認清，她從來是個無情之人，或許她是有情的，只是那情她給了贏厭那人魔，從來不願給他。
很久很久以前，她給他講過，人有輪回轉世，前世有因，今生才生果。
他問：“你可算天卦，可是我前生負了你，你今生才會這樣待我？”
神虞平靜道：“你我沒有前世，只有今生。”
神闕釋然一笑，啞聲道：“好，你我以後只是陌生人。”
從今以後，他再不奢望她會幫助他。
他攥緊手中黃符，再不留戀，轉身離去。
神虞望著他背影，眸色深沈。
他是對她有情的，可那份情，不是她想要的情。
神虞心頭壓抑得厲害，手心手背都是肉，今生她舍神闕助麒麟，一點沒錯。
她這樣想著，卻在莫念去關後院門時制止了他。
此山算不上高，卻很是險峻。
她在他離去後，來到崎嶇山路前，望著他變小的身影。
她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在她這裏男女之情從來不算是什麽，唯獨是親情，困了她兩世，她斬不斷。
莫念站在她身側迎著山風問：“神女為何要騙他要了莫念？”
他在雲榭天想通了，也摒棄了那份癡念。
他是老神女指給神女的通房少爺，縱真成了神女的房內人，也不過是神女可有可無的人。
他不願做那個可有可無的人，他得做個讓神女離不開的手下。
神虞嘆道：“本尊總要給他個理由，讓他下定決心自己去走來日路。”
他與贏厭早晚會有一戰，她希望贏厭是勝者，卻不希望，他死在贏厭手下。
他不是贏厭的對手，若不能學會憑靠自己的力量站在贏厭的對立面做他的對手，誰也幫不了他。
神虞離開時，山色傍晚。
山霞布滿半天天，她回頭，恍惚在觀門前看到了贏厭身影。
他沒有拄拐杖，只是一個虛影，在她想要看清時，倏爾消失。
山路崎嶇險峻，神闕埋頭前行。
夜色完全籠罩住整個山。
聞城看了看沈默的傅無疾，又看埋頭前行的神闕，總覺後背涼颼颼地。
他年紀雖小，卻是從戰場下來的小將軍，從會走路就與死人打交道，對人身上的戾氣異常敏銳。
可這種戾氣卻與他以往所見的不同。他聽父親說過，人若殺了太多人，身上會有煞氣，此煞帶兇，人鬼皆驚。
聞城道：“皇上太傅，你們先走，我內急。”
神闕沒有反應，傅無疾轉過頭來怪責道：“小侯爺要快些。”
這裏畢竟是瀝國，不是他們齊國。皇上便裝而來，為不引起瀝國註意，並沒帶護衛隊。
三人之中只有他會武功，天黑山路險峻，皇上不能出差池。
聞城爽朗一笑：“放心吧，我解決好這點小麻煩馬上來找皇上太傅。”
傅無疾不疑有他，叮囑道：“我與皇上在前面等你。”
聞城笑著向他擺手，目送兩人身影消失後，身上氣勢陡然一變，扶著腰間佩劍低喝：“何方宵小出來！”
山風颯颯，一道黑影出現在山路盡頭。
聞城神情冷峻，拔出佩劍，劍鋒指向那黑影。
黑影站在暗處，聲音詭異地悶沈。
“你擋不住。”
聞城凝他一眼，奈何看不清他模樣，只知他很高，高得如同一座充滿兇煞的山。
他起劍勢向他刺去一道劍氣，黑影不躲不避，任由他劍氣刺入身體，反而舒服地瞇起了雙眼。
聞城從未見過能吸收他人劍氣轉為己用之人，震驚之下後退一步，厲聲斥：“你到底是人是鬼？！”
黑影猛然擡起眸，一掌揮出一道掌力直撲聞城面門。
聞城做好了防備，使出全身內力，卻也僅阻擋他一瞬息，便被他掌力拍下山道。
傅無疾跟在神闕身側，向山下而去，隱約聽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動靜，一陣心緒不寧。
此來瀝國，是他專程向皇上舉薦的小侯爺聞城。聞城自幼長於戰場，有身好武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只他太過於年輕了，雖經大小數戰，並不沈穩。
他見前方有塊石頭，道：“皇上，小侯爺內急，山下路崎嶇沒他探路到底不妥，不若前方暫歇一下。”
神闕心底五味雜陳，想到神虞絕情的話，好似被抽空了氣力，沈了一會兒，才道：“也好。”
他剛來到石頭前，心中警鈴大作，忽然瞪大眼看向傅無疾身後。
一道黑影遮蔽月光悄無聲息出現在傅無疾身後，一雙血紅的魔眸，冰冷看著他。
神闕頓感毛骨悚然，急呼：“太傅！”
傅無疾茫然看他，見他神情驚恐，後知後覺向身後看去。
黑影一掌將他打下山。
傅無疾不待作出反應，便墜下半山腰。
神闕臉色煞白，咬著牙，一字一頓喊出他名諱：“贏—厭—！”
贏厭緩緩邁前一步，在月下露出一張絕美近乎妖異的臉。
他聲音低沈，語氣卻很是平靜，道：“我想不起你是誰，卻知必須殺了你。”
神闕在這時才看清，他眉心有個暗紅的點，那不像是眉心痣，更像是被什麽刺進去後，遺留下的傷疤。
神闕見他與之前不同，更像是初見時的兇煞模樣，不著痕跡後退一步，問：“贏厭，你在耍什麽鬼把戲？”
贏厭無心解他疑問，平靜問：“神闕你想怎樣死？”
他沒了記憶，忘記了他以往殺人的手段。
他問：“剝皮抽骨如何？”
神闕壓下心底慌亂，神情從容道：“贏厭，你此前可是故意裝失憶？”
他看不像，他縱能騙過自己，也騙不過師妹慧眼。
他來時聽聞瀝國小王爺得百國神女管教後痛改前非，人在攝政王府中。
看來那不過是贏祁為欺騙外人用的障眼法。
只是，他想不清楚，贏祁為何使這障眼法。
外界瘋傳，師妹來瀝國是為了滅瀝國，再扶持一國做百國第一國。
師妹讓替身帶大軍留在鷹城，自己則來這京郊建了一座道觀，而贏祁更是讓他看不明白舉動。
贏厭知他在刻意拖延時間，道：“神闕，我要殺你，誰來都不成。”
神闕從容問：“若是師妹呢？”
他看向遠處。
贏厭搖頭：“婆婆在觀裏。”
所以他騙不到他。
神闕用餘光掃視崎嶇山道，他武功不如他，他要殺他，他似只有等死這條路。
贏厭將他小動作盡收眼底，心底只覺無趣。
這是個高傲的人，他要殺他，他不會因恐懼對他磕頭求饒。
神闕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忽然想到那黃符。
當年師妹曾說，他命格極貴，卻命犯死煞，這符他曾試過用來救父皇，卻沒起作用。莫不是師妹這符只能用來阻止贏厭？
神闕摸出袖中黃符，攥在掌心，警惕著贏厭的動作。
贏厭掌隨心動，一掌拍在他心口。
山風颯颯作響，夜空明月昏暗。
贏厭那一掌不帶起一絲風聲，輕飄飄地落在神闕心口。
卻瞬間，神闕後背心口高高脹起，他看著贏厭，多情眸褪去了光澤，驀地噴出一口暗色的鮮血。
贏厭對自己的掌力很有自信，卻還是看著他倒下，等著他氣息斷絕後才一腳將他踢到山下。
道觀一盞油燈照亮一片昏黃。
神虞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水，看向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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