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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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沈聿書今晚並沒有喝酒, 但也許是因為酒吧太吵，他被吵得頭昏腦漲了一整晚，以至於到此刻完全失去理智。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時, 他吻在林煙唇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但也並沒有立刻松開林煙，在考慮是繼續還是放手。
而這時林煙之前的室友正好從包廂裏出來找她，卻沒想到撞見林煙和她哥哥在走廊上接吻，她驚得睜大了眼睛，條件反射地喊了一聲, “林煙。”
林煙原本還沈浸在沈聿書的吻中，被靜怡的驚呼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從沈聿書懷裏退了出來。
沈聿書不動聲色地把剛才掌在林煙後腰的右手抄進了褲兜裏，兩個人倒是都挺淡定, 半點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不過林煙其實是表面鎮定，她心裏還是有一點慌的。
她走到靜怡面前, 挽住靜怡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包廂的方向走。
靜怡壓低聲音，小聲問：“什麽情況？把你哥哥搞到手了？”
林煙和靜怡做過一年多的室友, 靜怡自然知道林煙和沈聿書不是親兄妹，也知道林煙喜歡沈聿書的事。
林煙很小聲地“噓”了一聲, 壓著聲音說：“回頭再告訴你。”
其實是因為她自己此刻也很慌亂，心跳咚咚咚的, 沒法冷靜思考。
沈聿書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裏, 跟在林煙身後。
他看著林煙的背影，目光深而沈，單從他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中很難看出他此刻在想什麽。
靜怡出來找林煙, 是因為快到淩晨，朋友們在包廂裏給她點好了生日蠟燭, 等到林煙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包廂裏擺了一個很大的心形蠟燭圈，展俊站在裏面，見她進來，就單膝跪下來，舉起手上準備好的戒指，對著林煙十分認真地說：“林煙，生日快樂。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請你做我的女朋友，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林煙楞住了。
她知道展俊喜歡她，盡管她早就拒絕過也仍然追她追得很緊，但她沒想到他會來這出。
她想到沈聿書在這裏，心裏莫名有點慌，下意識地回頭朝他看去。
沈聿書抄兜倚在門邊，臉上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包廂裏的這一幕鬧劇。
因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也沒在展俊表白時出來宣示主權，林煙看著他冷淡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不自覺地往下沈了一點。
這令林煙不自覺地想起之前她和沈聿書表白的時候，他很肯定地說過，他對她毫無興趣這種話。
雖然這段時間他們之間隱約有些暧昧的氣氛，但沈聿書從頭到尾其實也沒有說過喜歡她。
她見沈聿書沒什麽反應，倒像是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她心裏忽然很不舒服，不自覺地抿了下唇，然後就回過頭去，對展俊說：“我考慮一下好嗎？”
沈聿書聽見林煙的這句話，下意識地朝她看去。
但林煙此刻已經背對著沈聿書，並沒有看到沈聿書目光很深地看向了她。
展俊在表白之前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林煙拒絕的準備，畢竟他這段時間已經厚著臉皮被林煙拒絕了很多次，他本來以為林煙今晚還是會拒絕他，但沒想到她居然說考慮一下。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一下子高興得不行，立刻說：“當然可以！”
他說著就從地上站起來，把戒指硬塞到林煙手裏，然後拉著她坐到沙發邊去，嚷嚷道：“生日蛋糕生日蛋糕！快十二點了，快讓我們的壽星吹蠟燭！”
“來了來了。”幾個男生不知從哪裏端出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放到茶幾上，朋友們紛紛圍上去，在十二點來臨之前給林煙唱生日快樂歌。
林煙從前是一個不太需要朋友的人，她更喜歡獨來獨往，但自從到北城念書，認識了南枝他們，之後到英國念書又認識現在這些朋友，她忽然發現她其實也很喜歡熱鬧，有朋友在身邊也感覺很幸福。
她被朋友們圍在中間，燭光倒映在她白皙美麗的臉龐上，她雙手合十，面帶微笑地閉上眼睛，虔誠地許下她十九歲的生日願望。
願她前程似錦，願她得償所願。
沈聿書沒有過去，他仍抄兜倚在門邊，遠遠地看著林煙。
看到林煙閉上眼睛許願，看到燭光倒映在她幹凈漂亮的臉上，他不覺有些癡迷，完全無法將視線從林煙臉上移開。
*
過完生日從酒吧裏出來，已經是淩晨一點。
林煙他們一行有八個人，四個男生四個女生，正好沈聿書和展俊有兩輛車，剛好可以送人。
林煙自然是要坐沈聿書的車走，從酒吧出來後，回頭對沈聿書說：“可不可以幫我送一下同學？靜怡她們今晚都喝了酒，我不放心讓她們打車回去。”
沈聿書不喜歡林煙這樣客氣地跟他說話，他臉色有些不悅地看向她道：“你跟我這麽客氣，是不是還打算給我付錢？”
林煙因為沈聿書剛才沒有吃醋的事本來就不高興，這會兒聽見他說話帶刺，於是也板下臉，看著他道：“你要是想收錢，我付給你就是。”
沈聿書聽見林煙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他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徑直走去車前，拉開駕駛車門上車。
但是他把車停在那裏，打著雙閃並沒有開走，擺明是在等林煙和她的朋友們上車。
林煙轉身去對朋友們說：“走吧，我們先上車。”
小茹第一個跑過去，高興地說：“我靠，我第一次坐邁巴赫，這一款落地要一千多萬吧，小煙看不出來啊，你家裏好有錢。”
她說著也不等林煙解釋，跑去車前，拉開後排車門，小心翼翼地坐進去。
林煙嘆了聲氣，然後讓另外幾個女生也先上車，靜怡落在最後，拉住林煙小聲地說：“你什麽情況？你不是跟你哥在一起了嗎？怎麽剛才還答應展俊考慮一下，你想氣死你哥？”
林煙道：“你看他像是在意的樣子嗎？剛才展俊表白的時候，他一點表情也沒有，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倒像是事不關己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靜怡道：“也許他只是不喜歡把心裏在想什麽表露在臉上而已，生意場上的大佬不都是這樣嗎，喜怒不形於色，要是什麽都表現在臉上，豈不是很容易就被對手發現軟肋。”
林煙道：“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是他什麽都不說，我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靜怡道：“但是你們倆不是都已經接吻了嗎？”
林煙道：“那能說明什麽，而且是我主動吻他的，他也許只是順水推舟，別說只是接吻，哪怕就是上床了，他沒有說喜歡，那都不能算。”
靜怡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也許有些人就是不擅長表白，尤其是上位者，習慣了高高在上，想讓他主動表白簡直是白日做夢。”
林煙道：“你說得對。”
靜怡又道：“不過我說的只是普遍現象，也許你哥是真的喜歡你，就憑你生病了，他能連夜趕過來看你，還帶了傭人和醫生過來照顧你，就說明至少你在他心裏很重要。”
林煙道：“鬼知道他在想什麽。”
靜怡道：“要不然你直接問他？”
林煙道：“我不問，他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也不猜，我懶得猜。”
兩人站在外面說話，小茹從窗戶探出頭來，喊她們：“小煙，靜怡，你們倆幹嘛呢？快上車呀。”
林煙看向小茹，說：“來了。”
她說完讓靜怡先上車，然後對在後面的展俊說：“你能行嗎？他們幾個都喝了酒，你們回去路上註意安全啊。”
展俊的車跟在沈聿書的車後面，看見林煙和他說話，他立刻把頭探出車窗外，說：“放心吧，我沒喝酒，他們幾個今晚就睡我家。”
林煙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就走去沈聿書的車前。
她拉開副駕駛車門，正準備上車時，展俊忽然又在後面大聲問她，“林煙，你明天去店裏不？要不要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
林煙本來想說不用，但是她忽然很想氣氣沈聿書，於是回答說：“我回家給你打電話吧，晚點再約。”
展俊高興道：“好！那你到家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林煙朝著展俊微微笑了一下，說：“好，註意安全，我先走了。”
她說完，彎身坐進副駕，低頭系好安全帶，然後側頭看向沈聿書，說：“小茹她們今晚都住靜怡那邊，地址你還記得吧，就是之前我住的那裏。”
沈聿書臉色不太好看，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將車發動，車子平穩匯入車流，在前面路口右轉。
林煙側過頭看窗外，但其實是透過後視鏡看沈聿書的表情，看到他冷著臉，心裏忽然又有點高興。
但她還是什麽也沒問，過一會兒就收回視線，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等把幾個女孩送到家後，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半。
林煙趴在副駕駛的車窗上對靜怡說：“上樓了給我打個電話。”
靜怡道：“放心吧，沒問題。”
幾個女孩和林煙告別後，又和沈聿書道了聲謝，然後就結伴進公寓去了。
過了一會兒，樓上公寓的燈亮起，靜怡打了電話下來，說：“到家了小煙，放心吧。”
林煙點了點頭，說：“那你們早點休息，今晚謝謝你們。”
“應該的，生日快樂小煙。”
林煙心中感到很溫暖，感激地道：“謝謝你靜怡。”
靜怡笑道：“好了，你們快回去，好晚了，註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
“好。”林煙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她看向沈聿書，說：“可以走了。”
沈聿書仍是一言不發，將車子發動，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等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兩點。
回家的路上，林煙其實一直在等沈聿書跟她提今晚的事，但沈聿書什麽也沒說，她也不想主動問，所以等到家以後，她在玄關換了拖鞋，就轉身對沈聿書說：“謝謝你今晚一直陪我，我要去睡覺了，晚安沈聿書。”
她說完就準備離開，但還沒來得及轉身，胳膊就被沈聿書拉住。
他目光又深又沈地盯著她，問了句，“林煙，你不覺得你該說點什麽嗎？”
林煙望著沈聿書，問道：“你是說今晚的事嗎？”
沈聿書看著林煙，嗓音低沈，“你說呢？”
林煙道：“今晚沒有得到你的允許，擅自吻了你，是我不對，但你後來不是親回來了嗎，我們倆就算扯平了，反正你也不吃虧。”
“？？？”
沈聿書皺眉看著林煙。
半晌，終於問了句，“我是問你這個嗎？”
林煙看著他，問道：“那你是說什麽？”
沈聿書盯著林煙看了幾秒，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她，“今晚跟你表白的那個男生，你為什麽要跟他說，考慮一下？”
林煙看著沈聿書，一臉認真地道：“你說展俊啊，他追了我挺久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挺好的，給我買早餐，而且每天接送我到學校，還經常到我的店裏來幫我。”
沈聿書臉色有些不悅地看著林煙，說：“這就叫好？林煙，你是不是有點太好騙了？追你的時候隨便對你殷勤點，你就覺得算對你好了？”
林煙看著沈聿書，認真地問道：“那你覺得什麽樣才算對我好？”
沈聿書深深地看著林煙。
但他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過了一會兒，問了她一句，“所以你既然要考慮別人，今天晚上在酒吧的走廊上又算什麽？林煙，你逗我玩呢？”
林煙見沈聿書主動提了這事，便索性也直接問他，她看著他，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這下輪到沈聿書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看著林煙，沈默了很久。
林煙見他不回答，心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笑了笑，然後說：“睡了。”
她說完就轉過身，徑直回臥室去。
沈聿書看著林煙離開的背影，英俊的眉深深地蹙了起來。
*
誠如靜怡說的那樣，對於沈聿書這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言，讓他主動表白確實是一件很難開口的事。
但更重要的是，承認喜歡，就相當於有了軟肋，這對他而言也是一件需要規劃的事。尤其是他最近正被人針對，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被人捉住軟肋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小姑娘並不會聽他這些。他太了解林煙的性格，她是典型的愛恨分明的性格，喜歡他就向他表白，被拒絕後也絕對不會再對他表白第二次。
他有預感他今晚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以林煙的性格，大概率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搭理他。
於是他在書房抽完一支煙後，還是起身去了林煙的臥室。
他單手抄在褲兜，走到林煙的臥室外面，擡手敲了下門。
臥室裏，林煙正在和展俊打電話，聽見敲門聲，她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問道：“誰？”
“我。”
林煙聽見沈聿書的聲音，拿著手機從書桌前起身，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當她打開門時，展俊正在電話裏問她，“小煙，你聽見了嗎？明天晚上八點的電影，你別忘了，到時我到你們學院來接你。”
林煙聽見展俊的話，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手機就突然被沈聿書接了過去。
她不由得楞住，擡頭看向沈聿書，看見他接過她的手機，冷冰冰地對展俊說：“她沒空。”
說完也沒再給人家展俊開口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了。
林煙有點懵地看著沈聿書，問道：“你幹嘛？”
沈聿書看著林煙，說：“你說我幹嘛？”
林煙莫名地看了沈聿書一眼，伸手想去搶手機。
沈聿書卻將手機往他自己褲兜裏一揣，林煙下意識地把手伸進沈聿書的褲兜裏，想把手機拿出來。
沈聿書低頭看她，看著林煙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他嗓音裏帶著點笑，逗她，“往哪兒摸呢？”
林煙才不管那麽多，她摸到自己的手機，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手卻被沈聿書拉住。
她不由得怔了下，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沈聿書。
沈聿書看著她的眼裏頭一次不掩飾他的感情，他看著林煙，過半晌，低聲說了句，“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林煙，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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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時, 他吻在林煙唇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但也並沒有立刻松開林煙，在考慮是繼續還是放手。
而這時林煙之前的室友正好從包廂裏出來找她，卻沒想到撞見林煙和她哥哥在走廊上接吻，她驚得睜大了眼睛，條件反射地喊了一聲, “林煙。”
林煙原本還沈浸在沈聿書的吻中，被靜怡的驚呼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從沈聿書懷裏退了出來。
沈聿書不動聲色地把剛才掌在林煙後腰的右手抄進了褲兜裏，兩個人倒是都挺淡定, 半點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不過林煙其實是表面鎮定，她心裏還是有一點慌的。
她走到靜怡面前, 挽住靜怡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包廂的方向走。
靜怡壓低聲音，小聲問：“什麽情況？把你哥哥搞到手了？”
林煙和靜怡做過一年多的室友, 靜怡自然知道林煙和沈聿書不是親兄妹，也知道林煙喜歡沈聿書的事。
林煙很小聲地“噓”了一聲, 壓著聲音說：“回頭再告訴你。”
其實是因為她自己此刻也很慌亂，心跳咚咚咚的, 沒法冷靜思考。
沈聿書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裏, 跟在林煙身後。
他看著林煙的背影，目光深而沈，單從他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中很難看出他此刻在想什麽。
靜怡出來找林煙, 是因為快到淩晨，朋友們在包廂裏給她點好了生日蠟燭, 等到林煙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包廂裏擺了一個很大的心形蠟燭圈，展俊站在裏面，見她進來，就單膝跪下來，舉起手上準備好的戒指，對著林煙十分認真地說：“林煙，生日快樂。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請你做我的女朋友，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林煙楞住了。
她知道展俊喜歡她，盡管她早就拒絕過也仍然追她追得很緊，但她沒想到他會來這出。
她想到沈聿書在這裏，心裏莫名有點慌，下意識地回頭朝他看去。
沈聿書抄兜倚在門邊，臉上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包廂裏的這一幕鬧劇。
因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也沒在展俊表白時出來宣示主權，林煙看著他冷淡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不自覺地往下沈了一點。
這令林煙不自覺地想起之前她和沈聿書表白的時候，他很肯定地說過，他對她毫無興趣這種話。
雖然這段時間他們之間隱約有些暧昧的氣氛，但沈聿書從頭到尾其實也沒有說過喜歡她。
她見沈聿書沒什麽反應，倒像是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她心裏忽然很不舒服，不自覺地抿了下唇，然後就回過頭去，對展俊說：“我考慮一下好嗎？”
沈聿書聽見林煙的這句話，下意識地朝她看去。
但林煙此刻已經背對著沈聿書，並沒有看到沈聿書目光很深地看向了她。
展俊在表白之前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林煙拒絕的準備，畢竟他這段時間已經厚著臉皮被林煙拒絕了很多次，他本來以為林煙今晚還是會拒絕他，但沒想到她居然說考慮一下。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一下子高興得不行，立刻說：“當然可以！”
他說著就從地上站起來，把戒指硬塞到林煙手裏，然後拉著她坐到沙發邊去，嚷嚷道：“生日蛋糕生日蛋糕！快十二點了，快讓我們的壽星吹蠟燭！”
“來了來了。”幾個男生不知從哪裏端出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放到茶幾上，朋友們紛紛圍上去，在十二點來臨之前給林煙唱生日快樂歌。
林煙從前是一個不太需要朋友的人，她更喜歡獨來獨往，但自從到北城念書，認識了南枝他們，之後到英國念書又認識現在這些朋友，她忽然發現她其實也很喜歡熱鬧，有朋友在身邊也感覺很幸福。
她被朋友們圍在中間，燭光倒映在她白皙美麗的臉龐上，她雙手合十，面帶微笑地閉上眼睛，虔誠地許下她十九歲的生日願望。
願她前程似錦，願她得償所願。
沈聿書沒有過去，他仍抄兜倚在門邊，遠遠地看著林煙。
看到林煙閉上眼睛許願，看到燭光倒映在她幹凈漂亮的臉上，他不覺有些癡迷，完全無法將視線從林煙臉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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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生日從酒吧裏出來，已經是淩晨一點。
林煙他們一行有八個人，四個男生四個女生，正好沈聿書和展俊有兩輛車，剛好可以送人。
林煙自然是要坐沈聿書的車走，從酒吧出來後，回頭對沈聿書說：“可不可以幫我送一下同學？靜怡她們今晚都喝了酒，我不放心讓她們打車回去。”
沈聿書不喜歡林煙這樣客氣地跟他說話，他臉色有些不悅地看向她道：“你跟我這麽客氣，是不是還打算給我付錢？”
林煙因為沈聿書剛才沒有吃醋的事本來就不高興，這會兒聽見他說話帶刺，於是也板下臉，看著他道：“你要是想收錢，我付給你就是。”
沈聿書聽見林煙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他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徑直走去車前，拉開駕駛車門上車。
但是他把車停在那裏，打著雙閃並沒有開走，擺明是在等林煙和她的朋友們上車。
林煙轉身去對朋友們說：“走吧，我們先上車。”
小茹第一個跑過去，高興地說：“我靠，我第一次坐邁巴赫，這一款落地要一千多萬吧，小煙看不出來啊，你家裏好有錢。”
她說著也不等林煙解釋，跑去車前，拉開後排車門，小心翼翼地坐進去。
林煙嘆了聲氣，然後讓另外幾個女生也先上車，靜怡落在最後，拉住林煙小聲地說：“你什麽情況？你不是跟你哥在一起了嗎？怎麽剛才還答應展俊考慮一下，你想氣死你哥？”
林煙道：“你看他像是在意的樣子嗎？剛才展俊表白的時候，他一點表情也沒有，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倒像是事不關己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靜怡道：“也許他只是不喜歡把心裏在想什麽表露在臉上而已，生意場上的大佬不都是這樣嗎，喜怒不形於色，要是什麽都表現在臉上，豈不是很容易就被對手發現軟肋。”
林煙道：“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是他什麽都不說，我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靜怡道：“但是你們倆不是都已經接吻了嗎？”
林煙道：“那能說明什麽，而且是我主動吻他的，他也許只是順水推舟，別說只是接吻，哪怕就是上床了，他沒有說喜歡，那都不能算。”
靜怡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也許有些人就是不擅長表白，尤其是上位者，習慣了高高在上，想讓他主動表白簡直是白日做夢。”
林煙道：“你說得對。”
靜怡又道：“不過我說的只是普遍現象，也許你哥是真的喜歡你，就憑你生病了，他能連夜趕過來看你，還帶了傭人和醫生過來照顧你，就說明至少你在他心裏很重要。”
林煙道：“鬼知道他在想什麽。”
靜怡道：“要不然你直接問他？”
林煙道：“我不問，他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也不猜，我懶得猜。”
兩人站在外面說話，小茹從窗戶探出頭來，喊她們：“小煙，靜怡，你們倆幹嘛呢？快上車呀。”
林煙看向小茹，說：“來了。”
她說完讓靜怡先上車，然後對在後面的展俊說：“你能行嗎？他們幾個都喝了酒，你們回去路上註意安全啊。”
展俊的車跟在沈聿書的車後面，看見林煙和他說話，他立刻把頭探出車窗外，說：“放心吧，我沒喝酒，他們幾個今晚就睡我家。”
林煙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就走去沈聿書的車前。
她拉開副駕駛車門，正準備上車時，展俊忽然又在後面大聲問她，“林煙，你明天去店裏不？要不要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
林煙本來想說不用，但是她忽然很想氣氣沈聿書，於是回答說：“我回家給你打電話吧，晚點再約。”
展俊高興道：“好！那你到家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林煙朝著展俊微微笑了一下，說：“好，註意安全，我先走了。”
她說完，彎身坐進副駕，低頭系好安全帶，然後側頭看向沈聿書，說：“小茹她們今晚都住靜怡那邊，地址你還記得吧，就是之前我住的那裏。”
沈聿書臉色不太好看，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將車發動，車子平穩匯入車流，在前面路口右轉。
林煙側過頭看窗外，但其實是透過後視鏡看沈聿書的表情，看到他冷著臉，心裏忽然又有點高興。
但她還是什麽也沒問，過一會兒就收回視線，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等把幾個女孩送到家後，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半。
林煙趴在副駕駛的車窗上對靜怡說：“上樓了給我打個電話。”
靜怡道：“放心吧，沒問題。”
幾個女孩和林煙告別後，又和沈聿書道了聲謝，然後就結伴進公寓去了。
過了一會兒，樓上公寓的燈亮起，靜怡打了電話下來，說：“到家了小煙，放心吧。”
林煙點了點頭，說：“那你們早點休息，今晚謝謝你們。”
“應該的，生日快樂小煙。”
林煙心中感到很溫暖，感激地道：“謝謝你靜怡。”
靜怡笑道：“好了，你們快回去，好晚了，註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
“好。”林煙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她看向沈聿書，說：“可以走了。”
沈聿書仍是一言不發，將車子發動，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等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兩點。
回家的路上，林煙其實一直在等沈聿書跟她提今晚的事，但沈聿書什麽也沒說，她也不想主動問，所以等到家以後，她在玄關換了拖鞋，就轉身對沈聿書說：“謝謝你今晚一直陪我，我要去睡覺了，晚安沈聿書。”
她說完就準備離開，但還沒來得及轉身，胳膊就被沈聿書拉住。
他目光又深又沈地盯著她，問了句，“林煙，你不覺得你該說點什麽嗎？”
林煙望著沈聿書，問道：“你是說今晚的事嗎？”
沈聿書看著林煙，嗓音低沈，“你說呢？”
林煙道：“今晚沒有得到你的允許，擅自吻了你，是我不對，但你後來不是親回來了嗎，我們倆就算扯平了，反正你也不吃虧。”
“？？？”
沈聿書皺眉看著林煙。
半晌，終於問了句，“我是問你這個嗎？”
林煙看著他，問道：“那你是說什麽？”
沈聿書盯著林煙看了幾秒，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她，“今晚跟你表白的那個男生，你為什麽要跟他說，考慮一下？”
林煙看著沈聿書，一臉認真地道：“你說展俊啊，他追了我挺久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挺好的，給我買早餐，而且每天接送我到學校，還經常到我的店裏來幫我。”
沈聿書臉色有些不悅地看著林煙，說：“這就叫好？林煙，你是不是有點太好騙了？追你的時候隨便對你殷勤點，你就覺得算對你好了？”
林煙看著沈聿書，認真地問道：“那你覺得什麽樣才算對我好？”
沈聿書深深地看著林煙。
但他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過了一會兒，問了她一句，“所以你既然要考慮別人，今天晚上在酒吧的走廊上又算什麽？林煙，你逗我玩呢？”
林煙見沈聿書主動提了這事，便索性也直接問他，她看著他，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這下輪到沈聿書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看著林煙，沈默了很久。
林煙見他不回答，心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笑了笑，然後說：“睡了。”
她說完就轉過身，徑直回臥室去。
沈聿書看著林煙離開的背影，英俊的眉深深地蹙了起來。
*
誠如靜怡說的那樣，對於沈聿書這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言，讓他主動表白確實是一件很難開口的事。
但更重要的是，承認喜歡，就相當於有了軟肋，這對他而言也是一件需要規劃的事。尤其是他最近正被人針對，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被人捉住軟肋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小姑娘並不會聽他這些。他太了解林煙的性格，她是典型的愛恨分明的性格，喜歡他就向他表白，被拒絕後也絕對不會再對他表白第二次。
他有預感他今晚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以林煙的性格，大概率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搭理他。
於是他在書房抽完一支煙後，還是起身去了林煙的臥室。
他單手抄在褲兜，走到林煙的臥室外面，擡手敲了下門。
臥室裏，林煙正在和展俊打電話，聽見敲門聲，她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問道：“誰？”
“我。”
林煙聽見沈聿書的聲音，拿著手機從書桌前起身，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當她打開門時，展俊正在電話裏問她，“小煙，你聽見了嗎？明天晚上八點的電影，你別忘了，到時我到你們學院來接你。”
林煙聽見展俊的話，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手機就突然被沈聿書接了過去。
她不由得楞住，擡頭看向沈聿書，看見他接過她的手機，冷冰冰地對展俊說：“她沒空。”
說完也沒再給人家展俊開口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了。
林煙有點懵地看著沈聿書，問道：“你幹嘛？”
沈聿書看著林煙，說：“你說我幹嘛？”
林煙莫名地看了沈聿書一眼，伸手想去搶手機。
沈聿書卻將手機往他自己褲兜裏一揣，林煙下意識地把手伸進沈聿書的褲兜裏，想把手機拿出來。
沈聿書低頭看她，看著林煙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他嗓音裏帶著點笑，逗她，“往哪兒摸呢？”
林煙才不管那麽多，她摸到自己的手機，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手卻被沈聿書拉住。
她不由得怔了下，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沈聿書。
沈聿書看著她的眼裏頭一次不掩飾他的感情，他看著林煙，過半晌，低聲說了句，“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林煙，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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