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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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林煙第一次在沈聿書眼裏看到這樣不加掩飾的感情。
她心裏有些雀躍, 但又嫌沈聿書說得還不夠清楚，於是表面上裝作很鎮定，看著他故意問：“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沈聿書一看林煙就是在裝, 給他氣笑了，但他看著林煙的眼神又帶著明顯的寵溺，說：“聽不懂是吧？”
林煙點了點頭，微笑看著沈聿書，說：“你說得這樣不清不楚的, 我當然聽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聿書突然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入懷裏，低頭就吻了下來。
不像在酒吧走廊上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個吻明顯更正式，時間也更長。
林煙被沈聿書禁錮在身前, 她感覺到他寬大的手掌隔著單薄的裙子掌在她後腰上，柔軟溫熱的唇在她唇上溫柔摩挲。
過了很久，林煙被吻得有些腿軟, 身體下意識地靠在沈聿書的懷裏。
沈聿書大概感覺到她身體發軟，掌在她後腰的手將她摟住, 溫熱的唇貼到她耳邊，嗓音低而啞地問：“你還想聽什麽, 林煙？”
林煙心裏抹了蜜似的甜, 她擡頭看向沈聿書，臉上帶著淺淺笑容，問道：“沈聿書, 那三個字對你而言，很難說出口嗎？”
沈聿書深深看著林煙。
過一會兒, 他微微挑了下眉，明知故問，“哪三個字？”
林煙道：“你明明知道，不想說就算了。”
她說完作勢要退開，沈聿書拉住了她的手。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終於開口，“我愛你，滿意了？”
林煙得到確切的表白，自然滿意了。
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然後下一秒，她擡起雙手勾住了沈聿書的脖子，踮起腳主動吻向了他。
沈聿書摟在她腰後的手掌收緊，低下頭來和她接吻。
今晚的第三次吻，明顯更加地纏綿悱惻，彼此吻了很久也沒有分開，直到月姨半夜從房間裏出來接水，不小心撞見沈聿書和林煙在臥室門口接吻，她驚得睜大眼睛，手裏的杯子“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陶瓷杯子摔到地上的聲音十分響，自然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林煙倒是沒有什麽害羞的情緒，就是在長輩面前難免覺得有點尷尬。
她臉微紅，說了聲，“那個……我先睡了。”
說完就轉身回了臥室，將臥室門關上了。
林煙進屋後，客廳裏就只剩下沈聿書和月姨兩個人。
沈聿書自然不會覺得尷尬，更加不可能和月姨解釋什麽，他看了一眼被月姨摔碎的杯子，然後說：“幫我泡杯茶。”
說完就徑直進書房去了。
月姨等到沈聿書去書房後，才猛然回過神來。
她急忙蹲下來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一通忙活後就趕緊去幫沈聿書泡茶。
在泡茶的時候，月姨的腦子已經清醒了過來，懊惱自己不該大驚小怪，那麽不知分寸地打擾了沈總的好事。
也難怪沈總最後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悅。
她後知後覺之後倒也不覺得驚訝了，畢竟她之前就覺得自家沈總和小煙之間有點奇怪，但她那時只當兩人是半路兄妹，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今晚這情況看來，兩人大概是在一起了。
只是這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家裏說。
月姨泡好茶，給沈聿書端到書房去，看到沈聿書還在看文件，關心地問道：“沈總，淩晨快兩點了，您還不睡？”
沈聿書一邊翻閱著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有點事情，處理完就睡。”
“誒。”月姨應一聲，把茶杯輕輕地放到辦公桌上，關心地叮囑道：“那您處理完工作也早點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沈聿書嗯一聲，說：“好，您也早點休息。”
月姨站在書桌邊沒有馬上走，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那個沈總……您和小煙……”
沈聿書總算從工作文件中擡起頭來，看向了月姨。
他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月姨一看沈聿書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多嘴了，急忙說：“對不起沈總，是我多嘴了。”
沈聿書看她一眼，然後才開口道：“這事兒您知道就好，先不要和家裏人說。”
月姨連忙點頭，應道：“是，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沈家的人雖然都挺喜歡林煙，但把她當女兒是一回事，要做沈家的媳婦兒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沈家別的子孫，林煙都可以隨便挑，但唯獨沈聿書不行，沈聿書是老爺子親選的接班人，即使不要求他聯姻，他未來的妻子至少也要門當戶對。
月姨在沈家待了幾十年，自然也很清楚沈家的規矩，所以剛才看到沈聿書和林煙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那麽驚訝。
因為和林煙朝夕相處了兩年，月姨心裏其實早已經把林煙當女兒一樣，又因為了解林煙的身世，心裏自然是更偏袒林煙的，就怕小姑娘將來受委屈。
於是第二天早上，林煙起床去廚房幫月姨忙的時候，月姨趁著沈聿書還沒起床，悄悄把林煙拉到一邊，小聲地問她，“小煙，你和沈總是在談戀愛嗎？”
林煙大方地點了下頭，承認道：“我們昨晚剛在一起。”
她見月姨很憂心地看著她，微笑著問道：“怎麽了月姨？您不想我和沈聿書在一起？”
月姨道：“也不是。我看得出來，沈總確實很喜歡你，我在沈家幾十年，也算是看著沈總長大的，他從小性格就冷漠，從學生時期就有很多女孩追他，但他連正眼都沒看過誰，唯獨對你不一樣。”
“沈總本來不喜歡吃水果，但因為你喜歡吃，沈總就特意交代老宅那邊，讓他們每天送最新鮮的水果過來。每次沈總出差，出門前都會叮囑我們好好照顧你，還有你上次在教室裏突然暈倒，沈總連夜就趕過來看你，我在沈家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沈總對誰這麽緊張過。”
“不過我那時以為沈總拿你當妹妹，倒是沒有多想。”
林煙微笑道：“他那時也許就是拿我當妹妹。”
月姨有些憂心地道：“反正我知道沈總肯定是真心喜歡你，但是你也知道，沈家背景深厚，這種豪門世家多少都有點門第觀念，我怕……”
林煙一向聰明，立刻就明白月姨在擔心什麽。
她微微笑了一下，看向月姨，說：“月姨，我沒有想那麽遠，我只在乎沈聿書喜不喜歡我，不在乎能不能跟他結婚。”
月姨擔心地道：“那也總不能一直談戀愛吧？要是以後沈總被家裏逼著跟別的女人結婚，那時候你怎麽辦？”
林煙微笑道：“您覺得沈聿書像是會被家裏人逼著結婚的人嗎？如果他將來真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也只能說明他不夠愛我，那我也不會再繼續愛他。”
月姨有些吃驚地看著林煙，倒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可以想得這樣透徹。
林煙見月姨還在擔心，不由得露出個開朗的笑容，說：“好了月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人生最重要的是當下，當下彼此相愛就是最重要的，至於以後的事情，現在誰能說得清楚呢，想那麽多也沒用。”
她說著就往碟子裏裝幾片吐司和兩個雞蛋，端上牛奶邊往外走邊說：“月姨，您自己吃早餐吧，我去看沈聿書起床沒有。”
“誒。”月姨看著林煙這樣開朗的樣子，突然也不再擔心了。畢竟就像林煙說的那樣，人生最重要的是當下，沒有什麽比當下的快樂更重要。
更何況以沈總的性格，家裏大概也沒人能插手他的婚事。
現在不說，大概也是考慮到林煙還在上學，怕家裏知道後會私下找林煙談話，反倒影響她念書。
林煙並沒有把月姨的話放在心上，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只在乎沈聿書愛不愛她，只要沈聿書愛她，別的事她一概不管。
如果他足夠愛她，自然不可能和別的女人結婚，而他將來如果真的為了家族利益跟別的女人結婚，那也只能說明他不夠愛她。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會頭也不回地走掉。
畢竟她的人生中也不僅僅只有愛情，她愛沈聿書，但她也愛她自己。
她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面帶笑容地走到沈聿書的臥室外面，擡手敲了敲門。
沈聿書在外面陽臺上打電話，聽見敲門聲，以為是月姨給他送咖啡進來，隨口應了聲，“進來。”
林煙聽見沈聿書讓她進去，便擡手擰開了門。
她還是第一次到沈聿書的房間裏來，進屋就看見沈聿書坐在外面陽臺上打電話。
他大概不知道是她，並沒有回頭來看，於是她輕輕地把門關上，再把早餐輕輕地放在門邊的櫃子上，然後脫掉拖鞋，輕手輕腳地走到陽臺上去。
她走到沈聿書的身後，擡手捂住他的眼睛，還沒出聲，沈聿書就擡手把她的手給握住了。
她就知道沈聿書早就知道是她，索性繞到沈聿書身前，坐到他的腿上。
沈聿書一邊講電話，一邊擡手摟住了她的腰。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在說什麽，沈聿書神色散漫，一副早就猜到的樣子，說：“我早就猜到是他，他最近剛進入顧氏的核心管理層，迫不及待想做出點成績來，明的玩不過就玩陰的，你最近給我把他盯牢點，免得他狗急了跳墻，自己想死不要緊，我沒什麽功夫陪他玩。”
傅正南道：“放心吧，盯著呢。不過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從小就跟你比，你都不搭理他，他還非要跟你比，比又比不過，輸了就玩陰的，你說他好歹也做了十幾年顧家的少爺，怎麽還是一副上不了臺面的樣子。”
“我哪知道。”沈聿書說這句話時微微偏了下頭，嗓音也略微有點沙啞。
原因自然是林煙這個罪魁禍首，一大早就起來撩撥他，趁他講電話時，嘴唇貼到他耳邊，朝著他耳朵裏輕輕吹氣。
溫熱香軟的呼吸吹在沈聿書的耳邊，撩得他腰眼發麻，全身血液一瞬間全往下腹部湧。
他偏頭躲開，摟在林煙腰間的手一下子收緊，深深看向她。
林煙感覺到沈聿書被撩起了反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電話那頭，傅正南聽著沈聿書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像是發現了什麽，八卦地問道：“不是，你這聲音怎麽回事？沈聿書，你幹嘛呢？”
沈聿書懶得搭理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林煙等到沈聿書把電話掛斷之後，終於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她雙手摟在沈聿書脖子上，看著他，笑盈盈地問道：“沈聿書，你怎麽這麽不禁撩。”
沈聿書下腹部的血液還沒有完全下去，但他也並沒有做什麽，手仍然摟在林煙腰間，看著她道：“誰教你這樣撩男人的？”
林煙笑瞇瞇的，說：“無師自通。”
沈聿書勾唇笑了下，看著林煙的眼裏有寵溺的笑意，逗她說：“厲害啊林老師。”
林煙微微一笑，低下頭去吻沈聿書的唇。
沈聿書摟著林煙靠進椅背裏，同她唇齒相依地吻了一會兒。
然而接吻並不能滅火，反倒撩得他欲望更甚。
他擔心再繼續下去沒法兒收場，於是先松開了林煙，右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說：“下去吧，再繼續下去我怕我會做出什麽來。”
林煙撐著沈聿書的肩膀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她看著沈聿書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撚出一支煙來，但又不點，只是放在鼻下聞了聞，像是借著煙味兒轉移欲望。
林煙單手撐在茶幾上，另一只手托著下巴，笑盈盈地一直看著沈聿書。
沈聿書見林煙一直看著他笑，不由得問：“笑什麽？”
林煙微笑著道：“你想抽煙就抽吧，我又不介意。”
沈聿書道：“說什麽傻話。”
他把煙折斷扔進煙灰缸裏，然後又看向林煙，問：“吃早飯了沒有？”
沈聿書提起來，林煙才想起早飯還在門口，於是從椅子上起身，說：“還沒有呢。”
她走到房間去，把她剛才放在門邊櫃子上的早餐端出來。
沈聿書見林煙端著托盤出來，伸手給她接過來，放到茶幾上。
林煙在沈聿書旁邊坐下來，忽然想起來，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你剛剛跟傅正南在說什麽？誰老是在跟你比？”
沈聿書拿著勺子幫林煙抹花生醬，漫不經心地說：“我爸的私生子。”
林煙聞言不由得楞了楞，她從來沒聽沈聿書提起過他爸，更不知道沈聿書他爸還有個私生子。
她看著沈聿書，心裏雖然很想知道沈聿書的全部，但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
畢竟這關系到沈聿書的私事，她怕會問到沈聿書不想提的事。
但沈聿書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不太在意地說：“想問什麽就問。”
林煙不由得輕輕地抿了下唇。
想了一下，才開口問：“我好像從來沒有聽你提過你爸，家裏也從來沒人提起過，我還以為……”
“以為他死了？”
林煙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聿書把塗抹好花生醬的吐司遞給林煙。
他倒不太在意，靠進椅背裏，無所謂地說：“他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我母親懷我的時候他就出軌了，他那個私生子比我就小兩個月，從小跟我一個學校一個班，我那時倒奇了怪了，就覺得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怎麽做什麽都要跟我比，一直到我八歲那年，才發現他居然是我爸的私生子。”
“我媽被瞞了八年，知道這件事後大病了一場，我陪她到國外養病，半年後她康覆回國，離婚官司打了兩年，當年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我爺爺親自上門勸我母親不要離婚，並且保證永遠不會讓顧潤母子倆進門，不過我媽這人，平時雖然容易感情用事，但是在正事一直很拎得清，她堅決要離婚，並且打官司把她應得的婚後財產也一分不少地拿到了手。”
“沈家不缺錢，但我媽也是個不吃虧的人，她受了那麽大的傷害，就算離婚也要讓對方脫一層皮。這些年顧家的生意越做越差，聽說顧潤母子在顧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顧潤那個人，從小心理就不太健康，過了這麽多年我當他長性了，沒想到還是成天拿我當假想敵，隔三差五在背後搞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
沈聿書從來沒把顧潤放在眼裏過，他太了解他的心性，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也不配被他當做對手，只是他隔三差五在背後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多少讓他感到厭煩。
提到顧潤，沈聿書拉住林煙的手，看著她忽然認真地道：“一會兒我給你看下他的照片，以後你要是見到這個人，離他遠點。”
林煙也認真看著沈聿書，問道：“你怕他會對付不了你，轉頭來對付我？”
沈聿書道：“我晾他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也不得不防備著點。”
林煙看著沈聿書，沒說話。
沈聿書見她忽然不說話了，擡手勾了勾她的臉蛋，逗她，“怕了？”
林煙搖搖頭，說：“我還沒有怕過誰呢。”
她說著朝著沈聿書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接著說：“你知道的，我有刀。”
沈聿書笑了一下，握著林煙的手，看著她說：“你當誰都是我，挨你一刀也不會還手。”
提到這個，林煙拉住沈聿書的手，低頭去看他手背上的疤痕。
看到他手背上的那道傷疤仍然還在，不禁擡頭看他，問道：“沈聿書，你手背上的傷疤怎麽還沒好。”
沈聿書見林煙很自責的樣子，笑著逗她，說：“怕是好不了了。”
林煙本來很自責的，但看到沈聿書還笑著逗她，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她心裏稍微好過一點。
她緊緊地拉著沈聿書的手，挪著椅子坐得離他更近一點，認真地看著他說：“沈聿書，不小心劃了你一刀很對不起，但是我會對你負責的。”
沈聿書笑著看她，擡手勾勾她下巴，逗她說：“你想怎麽負責？”
林煙也笑，望著沈聿書，問道：“你想我怎麽負責？”
她眼睛咕嚕嚕地一轉，忽然不知想到什麽，臉上露出個狡黠的笑容，看著沈聿書道：“要不然你咬我一下，在我身上也留個記號，我們倆就算扯平了。”
沈聿書眼神微妙地看了林煙一眼，然後問：“咬哪兒？”
林煙笑著問：“你想咬哪兒？”
林煙這話已經暧昧得太明顯了，沈聿書盯著林煙看了會兒，最後勾唇笑了笑。
他不由得“嘖”了一聲，擡手捏住林煙的下巴，笑看著她，嗓音低磁暧昧，說：“林煙，玩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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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第一次在沈聿書眼裏看到這樣不加掩飾的感情。
她心裏有些雀躍, 但又嫌沈聿書說得還不夠清楚，於是表面上裝作很鎮定，看著他故意問：“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沈聿書一看林煙就是在裝, 給他氣笑了，但他看著林煙的眼神又帶著明顯的寵溺，說：“聽不懂是吧？”
林煙點了點頭，微笑看著沈聿書，說：“你說得這樣不清不楚的, 我當然聽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聿書突然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入懷裏，低頭就吻了下來。
不像在酒吧走廊上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個吻明顯更正式，時間也更長。
林煙被沈聿書禁錮在身前, 她感覺到他寬大的手掌隔著單薄的裙子掌在她後腰上，柔軟溫熱的唇在她唇上溫柔摩挲。
過了很久，林煙被吻得有些腿軟, 身體下意識地靠在沈聿書的懷裏。
沈聿書大概感覺到她身體發軟，掌在她後腰的手將她摟住, 溫熱的唇貼到她耳邊，嗓音低而啞地問：“你還想聽什麽, 林煙？”
林煙心裏抹了蜜似的甜, 她擡頭看向沈聿書，臉上帶著淺淺笑容，問道：“沈聿書, 那三個字對你而言，很難說出口嗎？”
沈聿書深深看著林煙。
過一會兒, 他微微挑了下眉，明知故問，“哪三個字？”
林煙道：“你明明知道，不想說就算了。”
她說完作勢要退開，沈聿書拉住了她的手。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終於開口，“我愛你，滿意了？”
林煙得到確切的表白，自然滿意了。
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然後下一秒，她擡起雙手勾住了沈聿書的脖子，踮起腳主動吻向了他。
沈聿書摟在她腰後的手掌收緊，低下頭來和她接吻。
今晚的第三次吻，明顯更加地纏綿悱惻，彼此吻了很久也沒有分開，直到月姨半夜從房間裏出來接水，不小心撞見沈聿書和林煙在臥室門口接吻，她驚得睜大眼睛，手裏的杯子“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陶瓷杯子摔到地上的聲音十分響，自然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林煙倒是沒有什麽害羞的情緒，就是在長輩面前難免覺得有點尷尬。
她臉微紅，說了聲，“那個……我先睡了。”
說完就轉身回了臥室，將臥室門關上了。
林煙進屋後，客廳裏就只剩下沈聿書和月姨兩個人。
沈聿書自然不會覺得尷尬，更加不可能和月姨解釋什麽，他看了一眼被月姨摔碎的杯子，然後說：“幫我泡杯茶。”
說完就徑直進書房去了。
月姨等到沈聿書去書房後，才猛然回過神來。
她急忙蹲下來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一通忙活後就趕緊去幫沈聿書泡茶。
在泡茶的時候，月姨的腦子已經清醒了過來，懊惱自己不該大驚小怪，那麽不知分寸地打擾了沈總的好事。
也難怪沈總最後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悅。
她後知後覺之後倒也不覺得驚訝了，畢竟她之前就覺得自家沈總和小煙之間有點奇怪，但她那時只當兩人是半路兄妹，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今晚這情況看來，兩人大概是在一起了。
只是這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家裏說。
月姨泡好茶，給沈聿書端到書房去，看到沈聿書還在看文件，關心地問道：“沈總，淩晨快兩點了，您還不睡？”
沈聿書一邊翻閱著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有點事情，處理完就睡。”
“誒。”月姨應一聲，把茶杯輕輕地放到辦公桌上，關心地叮囑道：“那您處理完工作也早點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沈聿書嗯一聲，說：“好，您也早點休息。”
月姨站在書桌邊沒有馬上走，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那個沈總……您和小煙……”
沈聿書總算從工作文件中擡起頭來，看向了月姨。
他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月姨一看沈聿書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多嘴了，急忙說：“對不起沈總，是我多嘴了。”
沈聿書看她一眼，然後才開口道：“這事兒您知道就好，先不要和家裏人說。”
月姨連忙點頭，應道：“是，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沈家的人雖然都挺喜歡林煙，但把她當女兒是一回事，要做沈家的媳婦兒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沈家別的子孫，林煙都可以隨便挑，但唯獨沈聿書不行，沈聿書是老爺子親選的接班人，即使不要求他聯姻，他未來的妻子至少也要門當戶對。
月姨在沈家待了幾十年，自然也很清楚沈家的規矩，所以剛才看到沈聿書和林煙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那麽驚訝。
因為和林煙朝夕相處了兩年，月姨心裏其實早已經把林煙當女兒一樣，又因為了解林煙的身世，心裏自然是更偏袒林煙的，就怕小姑娘將來受委屈。
於是第二天早上，林煙起床去廚房幫月姨忙的時候，月姨趁著沈聿書還沒起床，悄悄把林煙拉到一邊，小聲地問她，“小煙，你和沈總是在談戀愛嗎？”
林煙大方地點了下頭，承認道：“我們昨晚剛在一起。”
她見月姨很憂心地看著她，微笑著問道：“怎麽了月姨？您不想我和沈聿書在一起？”
月姨道：“也不是。我看得出來，沈總確實很喜歡你，我在沈家幾十年，也算是看著沈總長大的，他從小性格就冷漠，從學生時期就有很多女孩追他，但他連正眼都沒看過誰，唯獨對你不一樣。”
“沈總本來不喜歡吃水果，但因為你喜歡吃，沈總就特意交代老宅那邊，讓他們每天送最新鮮的水果過來。每次沈總出差，出門前都會叮囑我們好好照顧你，還有你上次在教室裏突然暈倒，沈總連夜就趕過來看你，我在沈家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沈總對誰這麽緊張過。”
“不過我那時以為沈總拿你當妹妹，倒是沒有多想。”
林煙微笑道：“他那時也許就是拿我當妹妹。”
月姨有些憂心地道：“反正我知道沈總肯定是真心喜歡你，但是你也知道，沈家背景深厚，這種豪門世家多少都有點門第觀念，我怕……”
林煙一向聰明，立刻就明白月姨在擔心什麽。
她微微笑了一下，看向月姨，說：“月姨，我沒有想那麽遠，我只在乎沈聿書喜不喜歡我，不在乎能不能跟他結婚。”
月姨擔心地道：“那也總不能一直談戀愛吧？要是以後沈總被家裏逼著跟別的女人結婚，那時候你怎麽辦？”
林煙微笑道：“您覺得沈聿書像是會被家裏人逼著結婚的人嗎？如果他將來真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也只能說明他不夠愛我，那我也不會再繼續愛他。”
月姨有些吃驚地看著林煙，倒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可以想得這樣透徹。
林煙見月姨還在擔心，不由得露出個開朗的笑容，說：“好了月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人生最重要的是當下，當下彼此相愛就是最重要的，至於以後的事情，現在誰能說得清楚呢，想那麽多也沒用。”
她說著就往碟子裏裝幾片吐司和兩個雞蛋，端上牛奶邊往外走邊說：“月姨，您自己吃早餐吧，我去看沈聿書起床沒有。”
“誒。”月姨看著林煙這樣開朗的樣子，突然也不再擔心了。畢竟就像林煙說的那樣，人生最重要的是當下，沒有什麽比當下的快樂更重要。
更何況以沈總的性格，家裏大概也沒人能插手他的婚事。
現在不說，大概也是考慮到林煙還在上學，怕家裏知道後會私下找林煙談話，反倒影響她念書。
林煙並沒有把月姨的話放在心上，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只在乎沈聿書愛不愛她，只要沈聿書愛她，別的事她一概不管。
如果他足夠愛她，自然不可能和別的女人結婚，而他將來如果真的為了家族利益跟別的女人結婚，那也只能說明他不夠愛她。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會頭也不回地走掉。
畢竟她的人生中也不僅僅只有愛情，她愛沈聿書，但她也愛她自己。
她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面帶笑容地走到沈聿書的臥室外面，擡手敲了敲門。
沈聿書在外面陽臺上打電話，聽見敲門聲，以為是月姨給他送咖啡進來，隨口應了聲，“進來。”
林煙聽見沈聿書讓她進去，便擡手擰開了門。
她還是第一次到沈聿書的房間裏來，進屋就看見沈聿書坐在外面陽臺上打電話。
他大概不知道是她，並沒有回頭來看，於是她輕輕地把門關上，再把早餐輕輕地放在門邊的櫃子上，然後脫掉拖鞋，輕手輕腳地走到陽臺上去。
她走到沈聿書的身後，擡手捂住他的眼睛，還沒出聲，沈聿書就擡手把她的手給握住了。
她就知道沈聿書早就知道是她，索性繞到沈聿書身前，坐到他的腿上。
沈聿書一邊講電話，一邊擡手摟住了她的腰。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在說什麽，沈聿書神色散漫，一副早就猜到的樣子，說：“我早就猜到是他，他最近剛進入顧氏的核心管理層，迫不及待想做出點成績來，明的玩不過就玩陰的，你最近給我把他盯牢點，免得他狗急了跳墻，自己想死不要緊，我沒什麽功夫陪他玩。”
傅正南道：“放心吧，盯著呢。不過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從小就跟你比，你都不搭理他，他還非要跟你比，比又比不過，輸了就玩陰的，你說他好歹也做了十幾年顧家的少爺，怎麽還是一副上不了臺面的樣子。”
“我哪知道。”沈聿書說這句話時微微偏了下頭，嗓音也略微有點沙啞。
原因自然是林煙這個罪魁禍首，一大早就起來撩撥他，趁他講電話時，嘴唇貼到他耳邊，朝著他耳朵裏輕輕吹氣。
溫熱香軟的呼吸吹在沈聿書的耳邊，撩得他腰眼發麻，全身血液一瞬間全往下腹部湧。
他偏頭躲開，摟在林煙腰間的手一下子收緊，深深看向她。
林煙感覺到沈聿書被撩起了反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電話那頭，傅正南聽著沈聿書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像是發現了什麽，八卦地問道：“不是，你這聲音怎麽回事？沈聿書，你幹嘛呢？”
沈聿書懶得搭理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林煙等到沈聿書把電話掛斷之後，終於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她雙手摟在沈聿書脖子上，看著他，笑盈盈地問道：“沈聿書，你怎麽這麽不禁撩。”
沈聿書下腹部的血液還沒有完全下去，但他也並沒有做什麽，手仍然摟在林煙腰間，看著她道：“誰教你這樣撩男人的？”
林煙笑瞇瞇的，說：“無師自通。”
沈聿書勾唇笑了下，看著林煙的眼裏有寵溺的笑意，逗她說：“厲害啊林老師。”
林煙微微一笑，低下頭去吻沈聿書的唇。
沈聿書摟著林煙靠進椅背裏，同她唇齒相依地吻了一會兒。
然而接吻並不能滅火，反倒撩得他欲望更甚。
他擔心再繼續下去沒法兒收場，於是先松開了林煙，右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說：“下去吧，再繼續下去我怕我會做出什麽來。”
林煙撐著沈聿書的肩膀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她看著沈聿書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撚出一支煙來，但又不點，只是放在鼻下聞了聞，像是借著煙味兒轉移欲望。
林煙單手撐在茶幾上，另一只手托著下巴，笑盈盈地一直看著沈聿書。
沈聿書見林煙一直看著他笑，不由得問：“笑什麽？”
林煙微笑著道：“你想抽煙就抽吧，我又不介意。”
沈聿書道：“說什麽傻話。”
他把煙折斷扔進煙灰缸裏，然後又看向林煙，問：“吃早飯了沒有？”
沈聿書提起來，林煙才想起早飯還在門口，於是從椅子上起身，說：“還沒有呢。”
她走到房間去，把她剛才放在門邊櫃子上的早餐端出來。
沈聿書見林煙端著托盤出來，伸手給她接過來，放到茶幾上。
林煙在沈聿書旁邊坐下來，忽然想起來，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你剛剛跟傅正南在說什麽？誰老是在跟你比？”
沈聿書拿著勺子幫林煙抹花生醬，漫不經心地說：“我爸的私生子。”
林煙聞言不由得楞了楞，她從來沒聽沈聿書提起過他爸，更不知道沈聿書他爸還有個私生子。
她看著沈聿書，心裏雖然很想知道沈聿書的全部，但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
畢竟這關系到沈聿書的私事，她怕會問到沈聿書不想提的事。
但沈聿書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不太在意地說：“想問什麽就問。”
林煙不由得輕輕地抿了下唇。
想了一下，才開口問：“我好像從來沒有聽你提過你爸，家裏也從來沒人提起過，我還以為……”
“以為他死了？”
林煙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聿書把塗抹好花生醬的吐司遞給林煙。
他倒不太在意，靠進椅背裏，無所謂地說：“他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我母親懷我的時候他就出軌了，他那個私生子比我就小兩個月，從小跟我一個學校一個班，我那時倒奇了怪了，就覺得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怎麽做什麽都要跟我比，一直到我八歲那年，才發現他居然是我爸的私生子。”
“我媽被瞞了八年，知道這件事後大病了一場，我陪她到國外養病，半年後她康覆回國，離婚官司打了兩年，當年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我爺爺親自上門勸我母親不要離婚，並且保證永遠不會讓顧潤母子倆進門，不過我媽這人，平時雖然容易感情用事，但是在正事一直很拎得清，她堅決要離婚，並且打官司把她應得的婚後財產也一分不少地拿到了手。”
“沈家不缺錢，但我媽也是個不吃虧的人，她受了那麽大的傷害，就算離婚也要讓對方脫一層皮。這些年顧家的生意越做越差，聽說顧潤母子在顧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顧潤那個人，從小心理就不太健康，過了這麽多年我當他長性了，沒想到還是成天拿我當假想敵，隔三差五在背後搞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
沈聿書從來沒把顧潤放在眼裏過，他太了解他的心性，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也不配被他當做對手，只是他隔三差五在背後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多少讓他感到厭煩。
提到顧潤，沈聿書拉住林煙的手，看著她忽然認真地道：“一會兒我給你看下他的照片，以後你要是見到這個人，離他遠點。”
林煙也認真看著沈聿書，問道：“你怕他會對付不了你，轉頭來對付我？”
沈聿書道：“我晾他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也不得不防備著點。”
林煙看著沈聿書，沒說話。
沈聿書見她忽然不說話了，擡手勾了勾她的臉蛋，逗她，“怕了？”
林煙搖搖頭，說：“我還沒有怕過誰呢。”
她說著朝著沈聿書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接著說：“你知道的，我有刀。”
沈聿書笑了一下，握著林煙的手，看著她說：“你當誰都是我，挨你一刀也不會還手。”
提到這個，林煙拉住沈聿書的手，低頭去看他手背上的疤痕。
看到他手背上的那道傷疤仍然還在，不禁擡頭看他，問道：“沈聿書，你手背上的傷疤怎麽還沒好。”
沈聿書見林煙很自責的樣子，笑著逗她，說：“怕是好不了了。”
林煙本來很自責的，但看到沈聿書還笑著逗她，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她心裏稍微好過一點。
她緊緊地拉著沈聿書的手，挪著椅子坐得離他更近一點，認真地看著他說：“沈聿書，不小心劃了你一刀很對不起，但是我會對你負責的。”
沈聿書笑著看她，擡手勾勾她下巴，逗她說：“你想怎麽負責？”
林煙也笑，望著沈聿書，問道：“你想我怎麽負責？”
她眼睛咕嚕嚕地一轉，忽然不知想到什麽，臉上露出個狡黠的笑容，看著沈聿書道：“要不然你咬我一下，在我身上也留個記號，我們倆就算扯平了。”
沈聿書眼神微妙地看了林煙一眼，然後問：“咬哪兒？”
林煙笑著問：“你想咬哪兒？”
林煙這話已經暧昧得太明顯了，沈聿書盯著林煙看了會兒，最後勾唇笑了笑。
他不由得“嘖”了一聲，擡手捏住林煙的下巴，笑看著她，嗓音低磁暧昧，說：“林煙，玩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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