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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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
江嬈不是愛逃避的性格，但碰上沈恪，爭執她不願意，放棄她不舍得，於是上次約會結束後二人這近似冷戰的狀態持續了有三天。
江嬈一邊逃避，一邊不可避免的覺得難受。
她不找沈恪，沈恪不會找她。
直到她和趙曉燦出去跟段澤宇吃了頓飯。
是段澤宇約他們的，沒叫著賀皓遠他們，江嬈心道稀奇，剛想問緣由，卻被段澤宇打斷。
段澤宇這哥人往座位上一坐，不聲不響扔了個炸彈——
“我打算表白。”
他指了指桌上右角被隨意擱置的小票，語氣平淡又理所當然：“這頓飯不白請，你們教我怎麽追人。”
江嬈楞了楞，這時也只是有點意外。
段澤宇整個人就是言情小說裏那種酷哥校霸男主，名聲在外，喜歡他的人多，真敢追的人倒是沒幾個。
而且，段澤宇頂著這麽一張臉請教他們怎麽追人也太違和了。
趙曉燦也楞楞的，看了眼江嬈。
不知為何，江嬈覺得趙曉燦神情很覆雜。她道：“那追人，你得問江嬈啊，現成的成功案例。”又問：“什麽人啊？你們學校的？”
江嬈臉上還是意外的表情，跟著趙曉燦問道：“她什麽性格啊？”
“話癆，跟誰都聊得來。”段澤宇想了想，用很簡短的話形容：“心思細膩，很愛笑。”
頓了頓，他唇扯了扯，但絕不是笑的表情，有點兒冷：“還花心。”
趙曉燦又看了眼江嬈，表情更詭異了：“你是不是濾鏡開太大了？”
段澤宇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但他又確實迫切，也沒有瞞著他二人的意思，於是又平淡的扔下一枚炸彈：“這人你們認識。”
江嬈更意外了。
旁邊的趙曉燦表情都有點龜裂了，哈哈幹笑了兩聲：“段澤宇，你不能因為……”
“是賀皓遠。”
“……”
“……”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江嬈用一種快別開玩笑了的語氣問道：“同名同姓？”
段澤宇看著她，嗤笑一聲。
整個世界又安靜了。
酷哥發小突然說自己要表白怎麽辦。
酷哥發小突然出櫃怎麽辦。
酷哥發小說喜歡的人是自己另個發小怎麽辦。
難怪今天吃飯段澤宇沒交平常和他形影不離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賀皓遠。
形影不離，哈哈。
趙曉燦感覺自己腦裏亂七八糟的思緒纏成一條線。
原來我當時以為段澤宇對江嬈有意思完全是公式對了結果錯了。段澤宇真的喜歡我發小，但是不是江嬈，是賀皓遠。
虧自己剛剛還想攔住段澤宇，想勸他不能在江嬈和沈恪冷戰的時候趁虛而入，這不道德。
^_^
趙曉燦看了一眼旁邊同樣像是被雷劈了的江嬈，繼續幹巴笑：“哈哈，你是不是現在正跟人打著電話，玩大冒險呢吧。”
段澤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趙曉燦輕而易舉從中解讀出你看我是會這麽閑得蛋疼的人嗎這句話，嘴角的笑有些僵。
半晌，趙曉燦顫顫巍巍道：“那、那你喜歡賀皓遠，不就是彎戀直嗎，咱……咱們喜歡是沒錯，但不能搞這種沒有結果的……”
“誰告訴你他是直男？”段澤宇面容終於有了些變化，他擰了擰眉，似乎是對趙曉燦的遲鈍無語：“他喜歡男的。”
賀皓遠在這些人裏是跟段澤宇關系最近沒錯，但趙曉燦常把這歸結為他們是這些人裏唯二兩個男的，更有共同話題。
但趙曉燦沒想到，他倆都已經對對方開誠布公到這程度了，而江嬈和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趙曉燦大腦已經停止思考了，呆呆道：“那、那很好啊，祝你們幸福。”
段澤宇耐心告罄了，況且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他自己不爽。
他傾身，敲了敲桌子：“回神。”
“我們倆都喜歡男的，那他就要跟我在一起嗎？”
“況且他還……”他一字一頓的說著，透著幾分不爽：“那麽花心。”
江嬈這時候腦子才轉過了彎。
她看看段澤宇，說了句題外話：“感覺你今天對我們說的話比去年一年還多。”
趙曉燦：“對。”
段澤宇：“……”
段澤宇：“要不你們兩個去結賬。”
上了大學生活費反而被父母控制防止她們出去混玩的江嬈和趙曉燦齊齊沈默了，然後默契的做了個下跪的手勢：“哥我們錯了，追人是吧，表白是吧，我們現在就想辦法。”
江嬈好歹有成功經驗，率先發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
“……”
“因為什麽？”
“……”
“那他喜歡什麽類型的，你知道嗎？”
段澤宇終於開腔了：“長得好看的。”
“……”
行吧。
江嬈聽到這句回答，不由又打量了一下段澤宇：“這方面你有優勢。”
江嬈又問：“應該也不是才喜歡一天兩天吧，為什麽突然就下定決心要追人了？”
飯桌上又沈默了那麽一會兒。
段澤宇低頭，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手機，沒見鎖屏有新來的消息，又反扣了手機。
“他……”
段澤宇手放回外套口袋，眉又皺了下，似乎是沒找到合適的用詞：“不放心他。”
神情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卻透著認真。
段澤宇說著和自己性格非常違和的話：“而且我喜歡他不就是要追他和他在一起？”
江嬈：“……”
趙曉燦：“……”
這頓飯吃的江嬈和趙曉燦那是五雷轟頂，神情呆滯，食不知味。
段澤宇有喜歡的人了。
段澤宇居然要追人了。
段澤宇問她們怎麽追人。
段澤宇要追的人是賀皓遠。
出餐廳門的時候，江嬈和趙曉燦都恍惚了。
倒是段澤宇，一直面色如常，仿佛這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似的。
趙曉燦忍不住出聲：“你這樣子好像今天出櫃的不是你，是我和江嬈。”
“不對。”她說完就糾正：“感覺我和江嬈出櫃了你反應都比現在大。”
江嬈在旁邊紮頭發，聞言笑了：“你看他裝吧。”她示意趙曉燦去看：“他拿盒煙都快讓他抓成煙草形態了。”
公共場所不能吸煙，段澤宇除了犯煙癮，心裏想事的時候也愛抽，所以剛剛一直在扯口袋裏的煙。
段澤宇：“……”
趙曉燦：“……”
她就說嘛，怎麽可能不緊張。
-
經歷這麽一遭，回到公寓，趙曉燦和江嬈面面相覷，半晌，趙曉燦小聲說：“還挺難得的。”
江嬈點點頭。
段澤宇那個古板的爹，雖然是管不住他了，但從小到大也沒少給段澤宇苦頭吃，段澤宇從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輕易不肯卸下心防。
賀皓遠呢，家庭又有些覆雜。
所以段澤宇那句放心不下，雖然平淡，卻輕而易舉打動這倆知根知底的發小的心。
如果真的能在一起，也很不錯。
趙曉燦突然想到什麽：“你還記得你跟沈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在那個網吧。”
江嬈點頭，她當然記得。
趙曉燦：“那時段澤宇不是被關禁閉剛放出來，他是打架被關的禁閉。”
江嬈楞了，也想起來什麽。
趙曉燦：“那不就是給賀皓遠出頭才打的架嗎？”
是有這麽一回事。
但他們都沒當回事，段澤宇從小到大都罩著他們，他們理所應當的認為是賀皓遠被人欺負，段澤宇就打回去了。
大概是下手有些狠，鬧得有些大，所以段澤宇他爸才發了火。
記得當時自己問原因，關禁閉的段澤宇是沒法回答，但賀皓遠卻也東扯西扯沒說出個所以然。
江嬈心情有些覆雜。
“‘喜歡他不就是要追他和他在一起’這話，感覺是從前的你說的。”趙曉燦想到這裏嘖嘖兩聲，轉頭看著江嬈笑了：“你倆還真是像兄妹，有些地方確實很像。”
江嬈沒否認後面，只說：“這話大多數人都會認同吧。”
趙曉燦：“感覺沈恪不是呢。”
江嬈：“……”
趙曉燦這會兒有些認真：“論了解你肯定比我了解他，你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性格的人嗎？”
江嬈聽著，沒出聲。趙曉燦看著她，又說：“再說你也不是真的能放下他，那還別扭什麽，找人把話說開，說直接點，要分要好一句話的事。”
其實吃完飯後，江嬈本來心裏就打算要找沈恪好好談談。
這會兒趙曉燦一說，江嬈索性拿出了手機，打開置頂的對話框。
然而一看到這兩天這平淡寥寥的聊天記錄，江嬈指尖微頓，扭頭看趙曉燦。
趙曉燦沖她點點頭。
於是江嬈發出了一條微信。
【你在哪？】
隔了有一分鐘，江嬈收到回覆：【自習室。】
N大自習室所在的樓和一號圖書館的樓是連起來的，但不知為何，去的人不太多。
【我去找你，我們聊聊吧。】
大概有十分鐘，屏幕才又彈出信息。
【312室】
江嬈收了手機，看著趙曉燦給自己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沖她笑笑，示意自己出門了。
天已經有些轉涼，江嬈穿了件長風衣，一出電梯門就楞住了。
是沈恪。
他似乎是出來去走廊飲水機那接水，視線撞上江嬈的，他沒出聲。
又是要蔓延的沈默，江嬈有些受不了。
“沈恪。”
江嬈叫了他一聲，吸氣，然後笑了：“……我們都幾天沒見了。”
“我都要以為你想分手了。”
雖然笑著，但語氣難掩低落。
是周末，教學樓裏看不到其他人影，走廊又空又靜，江嬈聲音不大，卻還是清晰地傳到了沈恪耳中。
他不著痕跡的皺眉，像是在隱忍什麽情緒，然而過了會兒，他只說：“是你沒有來找我。”
江嬈手倏地握緊包袋，垂了眼：“是，所以你也不會來找我。”
沈恪看著她。
明明不再和從前一樣的人是江嬈，可江嬈卻很難過的樣子。
明明是她不再找他，不來哄他，還把分手這樣的詞掛在嘴邊。
走廊又恢覆了安靜。
江嬈原本想了要說些什麽，這時候卻又不知道怎麽直接開口問。
江嬈腦子有些亂，也不想吵，於是閉閉眼，對沈恪說：“我先去個洗手間。”
沈恪垂下眼，沒說什麽。
洗手間就在沈恪身後的走廊盡頭，江嬈把包和手機放在走廊窗臺上，進去了。
昨晚起了風，這層的走廊窗戶大概是沒關，落了層灰塵，江嬈大概是沒看清。
站在原地的沈恪垂了眼，擡步走過去，拿了紙巾把窗臺和她的包跟手機都仔細的擦了下，又放回去。
手機剛放上，屏幕由於新接收到的信息而亮起。
趙曉燦：【段澤宇要表白的事，你怎麽想的？】
趙曉燦：【快回。】
沈恪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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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嬈不是愛逃避的性格，但碰上沈恪，爭執她不願意，放棄她不舍得，於是上次約會結束後二人這近似冷戰的狀態持續了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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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找沈恪，沈恪不會找她。
直到她和趙曉燦出去跟段澤宇吃了頓飯。
是段澤宇約他們的，沒叫著賀皓遠他們，江嬈心道稀奇，剛想問緣由，卻被段澤宇打斷。
段澤宇這哥人往座位上一坐，不聲不響扔了個炸彈——
“我打算表白。”
他指了指桌上右角被隨意擱置的小票，語氣平淡又理所當然：“這頓飯不白請，你們教我怎麽追人。”
江嬈楞了楞，這時也只是有點意外。
段澤宇整個人就是言情小說裏那種酷哥校霸男主，名聲在外，喜歡他的人多，真敢追的人倒是沒幾個。
而且，段澤宇頂著這麽一張臉請教他們怎麽追人也太違和了。
趙曉燦也楞楞的，看了眼江嬈。
不知為何，江嬈覺得趙曉燦神情很覆雜。她道：“那追人，你得問江嬈啊，現成的成功案例。”又問：“什麽人啊？你們學校的？”
江嬈臉上還是意外的表情，跟著趙曉燦問道：“她什麽性格啊？”
“話癆，跟誰都聊得來。”段澤宇想了想，用很簡短的話形容：“心思細膩，很愛笑。”
頓了頓，他唇扯了扯，但絕不是笑的表情，有點兒冷：“還花心。”
趙曉燦又看了眼江嬈，表情更詭異了：“你是不是濾鏡開太大了？”
段澤宇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但他又確實迫切，也沒有瞞著他二人的意思，於是又平淡的扔下一枚炸彈：“這人你們認識。”
江嬈更意外了。
旁邊的趙曉燦表情都有點龜裂了，哈哈幹笑了兩聲：“段澤宇，你不能因為……”
“是賀皓遠。”
“……”
“……”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江嬈用一種快別開玩笑了的語氣問道：“同名同姓？”
段澤宇看著她，嗤笑一聲。
整個世界又安靜了。
酷哥發小突然說自己要表白怎麽辦。
酷哥發小突然出櫃怎麽辦。
酷哥發小說喜歡的人是自己另個發小怎麽辦。
難怪今天吃飯段澤宇沒交平常和他形影不離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賀皓遠。
形影不離，哈哈。
趙曉燦感覺自己腦裏亂七八糟的思緒纏成一條線。
原來我當時以為段澤宇對江嬈有意思完全是公式對了結果錯了。段澤宇真的喜歡我發小，但是不是江嬈，是賀皓遠。
虧自己剛剛還想攔住段澤宇，想勸他不能在江嬈和沈恪冷戰的時候趁虛而入，這不道德。
^_^
趙曉燦看了一眼旁邊同樣像是被雷劈了的江嬈，繼續幹巴笑：“哈哈，你是不是現在正跟人打著電話，玩大冒險呢吧。”
段澤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趙曉燦輕而易舉從中解讀出你看我是會這麽閑得蛋疼的人嗎這句話，嘴角的笑有些僵。
半晌，趙曉燦顫顫巍巍道：“那、那你喜歡賀皓遠，不就是彎戀直嗎，咱……咱們喜歡是沒錯，但不能搞這種沒有結果的……”
“誰告訴你他是直男？”段澤宇面容終於有了些變化，他擰了擰眉，似乎是對趙曉燦的遲鈍無語：“他喜歡男的。”
賀皓遠在這些人裏是跟段澤宇關系最近沒錯，但趙曉燦常把這歸結為他們是這些人裏唯二兩個男的，更有共同話題。
但趙曉燦沒想到，他倆都已經對對方開誠布公到這程度了，而江嬈和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趙曉燦大腦已經停止思考了，呆呆道：“那、那很好啊，祝你們幸福。”
段澤宇耐心告罄了，況且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他自己不爽。
他傾身，敲了敲桌子：“回神。”
“我們倆都喜歡男的，那他就要跟我在一起嗎？”
“況且他還……”他一字一頓的說著，透著幾分不爽：“那麽花心。”
江嬈這時候腦子才轉過了彎。
她看看段澤宇，說了句題外話：“感覺你今天對我們說的話比去年一年還多。”
趙曉燦：“對。”
段澤宇：“……”
段澤宇：“要不你們兩個去結賬。”
上了大學生活費反而被父母控制防止她們出去混玩的江嬈和趙曉燦齊齊沈默了，然後默契的做了個下跪的手勢：“哥我們錯了，追人是吧，表白是吧，我們現在就想辦法。”
江嬈好歹有成功經驗，率先發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
“……”
“因為什麽？”
“……”
“那他喜歡什麽類型的，你知道嗎？”
段澤宇終於開腔了：“長得好看的。”
“……”
行吧。
江嬈聽到這句回答，不由又打量了一下段澤宇：“這方面你有優勢。”
江嬈又問：“應該也不是才喜歡一天兩天吧，為什麽突然就下定決心要追人了？”
飯桌上又沈默了那麽一會兒。
段澤宇低頭，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手機，沒見鎖屏有新來的消息，又反扣了手機。
“他……”
段澤宇手放回外套口袋，眉又皺了下，似乎是沒找到合適的用詞：“不放心他。”
神情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卻透著認真。
段澤宇說著和自己性格非常違和的話：“而且我喜歡他不就是要追他和他在一起？”
江嬈：“……”
趙曉燦：“……”
這頓飯吃的江嬈和趙曉燦那是五雷轟頂，神情呆滯，食不知味。
段澤宇有喜歡的人了。
段澤宇居然要追人了。
段澤宇問她們怎麽追人。
段澤宇要追的人是賀皓遠。
出餐廳門的時候，江嬈和趙曉燦都恍惚了。
倒是段澤宇，一直面色如常，仿佛這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似的。
趙曉燦忍不住出聲：“你這樣子好像今天出櫃的不是你，是我和江嬈。”
“不對。”她說完就糾正：“感覺我和江嬈出櫃了你反應都比現在大。”
江嬈在旁邊紮頭發，聞言笑了：“你看他裝吧。”她示意趙曉燦去看：“他拿盒煙都快讓他抓成煙草形態了。”
公共場所不能吸煙，段澤宇除了犯煙癮，心裏想事的時候也愛抽，所以剛剛一直在扯口袋裏的煙。
段澤宇：“……”
趙曉燦：“……”
她就說嘛，怎麽可能不緊張。
-
經歷這麽一遭，回到公寓，趙曉燦和江嬈面面相覷，半晌，趙曉燦小聲說：“還挺難得的。”
江嬈點點頭。
段澤宇那個古板的爹，雖然是管不住他了，但從小到大也沒少給段澤宇苦頭吃，段澤宇從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輕易不肯卸下心防。
賀皓遠呢，家庭又有些覆雜。
所以段澤宇那句放心不下，雖然平淡，卻輕而易舉打動這倆知根知底的發小的心。
如果真的能在一起，也很不錯。
趙曉燦突然想到什麽：“你還記得你跟沈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在那個網吧。”
江嬈點頭，她當然記得。
趙曉燦：“那時段澤宇不是被關禁閉剛放出來，他是打架被關的禁閉。”
江嬈楞了，也想起來什麽。
趙曉燦：“那不就是給賀皓遠出頭才打的架嗎？”
是有這麽一回事。
但他們都沒當回事，段澤宇從小到大都罩著他們，他們理所應當的認為是賀皓遠被人欺負，段澤宇就打回去了。
大概是下手有些狠，鬧得有些大，所以段澤宇他爸才發了火。
記得當時自己問原因，關禁閉的段澤宇是沒法回答，但賀皓遠卻也東扯西扯沒說出個所以然。
江嬈心情有些覆雜。
“‘喜歡他不就是要追他和他在一起’這話，感覺是從前的你說的。”趙曉燦想到這裏嘖嘖兩聲，轉頭看著江嬈笑了：“你倆還真是像兄妹，有些地方確實很像。”
江嬈沒否認後面，只說：“這話大多數人都會認同吧。”
趙曉燦：“感覺沈恪不是呢。”
江嬈：“……”
趙曉燦這會兒有些認真：“論了解你肯定比我了解他，你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性格的人嗎？”
江嬈聽著，沒出聲。趙曉燦看著她，又說：“再說你也不是真的能放下他，那還別扭什麽，找人把話說開，說直接點，要分要好一句話的事。”
其實吃完飯後，江嬈本來心裏就打算要找沈恪好好談談。
這會兒趙曉燦一說，江嬈索性拿出了手機，打開置頂的對話框。
然而一看到這兩天這平淡寥寥的聊天記錄，江嬈指尖微頓，扭頭看趙曉燦。
趙曉燦沖她點點頭。
於是江嬈發出了一條微信。
【你在哪？】
隔了有一分鐘，江嬈收到回覆：【自習室。】
N大自習室所在的樓和一號圖書館的樓是連起來的，但不知為何，去的人不太多。
【我去找你，我們聊聊吧。】
大概有十分鐘，屏幕才又彈出信息。
【312室】
江嬈收了手機，看著趙曉燦給自己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沖她笑笑，示意自己出門了。
天已經有些轉涼，江嬈穿了件長風衣，一出電梯門就楞住了。
是沈恪。
他似乎是出來去走廊飲水機那接水，視線撞上江嬈的，他沒出聲。
又是要蔓延的沈默，江嬈有些受不了。
“沈恪。”
江嬈叫了他一聲，吸氣，然後笑了：“……我們都幾天沒見了。”
“我都要以為你想分手了。”
雖然笑著，但語氣難掩低落。
是周末，教學樓裏看不到其他人影，走廊又空又靜，江嬈聲音不大，卻還是清晰地傳到了沈恪耳中。
他不著痕跡的皺眉，像是在隱忍什麽情緒，然而過了會兒，他只說：“是你沒有來找我。”
江嬈手倏地握緊包袋，垂了眼：“是，所以你也不會來找我。”
沈恪看著她。
明明不再和從前一樣的人是江嬈，可江嬈卻很難過的樣子。
明明是她不再找他，不來哄他，還把分手這樣的詞掛在嘴邊。
走廊又恢覆了安靜。
江嬈原本想了要說些什麽，這時候卻又不知道怎麽直接開口問。
江嬈腦子有些亂，也不想吵，於是閉閉眼，對沈恪說：“我先去個洗手間。”
沈恪垂下眼，沒說什麽。
洗手間就在沈恪身後的走廊盡頭，江嬈把包和手機放在走廊窗臺上，進去了。
昨晚起了風，這層的走廊窗戶大概是沒關，落了層灰塵，江嬈大概是沒看清。
站在原地的沈恪垂了眼，擡步走過去，拿了紙巾把窗臺和她的包跟手機都仔細的擦了下，又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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