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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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
不可能看不出來的，江嬈想。
明明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可他立在那裏，一雙幽沈眼眸看著她，從前那常常透著淡漠的眸底現在染了些晦暗。
江嬈在這樣的眼神下止住腳步。
“你都想起來了，是不是？”
江嬈這樣問著，該是質問的語氣，可她語氣顫抖著，強勢的一句話被她說得像是在認輸，怎麽看怎麽可憐。
她不再上前，漂亮的杏眸裏帶了水汽。
少年看著她立在了原地，眸色沈沈：“是。”
自己心底這樣認定是一回事，可親耳聽到他說又是另一回事。
他想起來了。
那些從前的過往的，自己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跑著的場景，他記起來了。
那，那些他冷言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畫面、他領了聖旨那天未留下一言一語的畫面呢？
“你……”
她竭力使自己語氣平覆著，可只是徒勞無功，衣角被緊握著，她強撐著問：“你想起來多……”
江嬈沒有問完。
沈恪不知什麽時候走上前了，在她慌亂的問出問題時，他直接傾身——
抱住了她。
他力道有些大，簡直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嵌進懷裏。
江嬈在透過衣料的傳來的溫度中安靜了，只是心裏恍惚在覺得，這是個帶著從前的明月與風、帶著思念與失而覆得的擁抱。
少年個子很高，這會兒傾身抱著她，頭微低著，帶了些占有的姿態。
他聲音有些悶，嗓音帶著病意的沙啞，平淡的回答她的問題。
“全部。”
江嬈聽著耳邊的聲音，方才最最在意的問題現在她已經顧不上。
她連忙退開些，伸手去摸他額頭的溫度，又摸摸自己的，得出了面前這個人還在發著燒的結論。
江嬈瞪大眼，眉也緊皺著：“你還發著燒，怎麽會跑到臨府城那麽遠的地方，有什麽事不能等身體好全了再……”
沈恪剛剛低著頭由著面前的人動作，這時也只是安靜的聽著，他眼睫垂著，一雙漆黑的眸子就看著她。
江嬈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她看著少年眼裏那清清淺淺的笑意，收了聲。
他真的想起來了。
江嬈看著他眼裏的笑意，心裏浮現幾分不可置信。
她低下頭，猶豫著還想問些什麽，面前的人卻再一次傾身抱住了她。
這次力道沒那麽大，但頸窩仿佛能感覺到少年帶了些熱意的呼吸，就打在她耳畔。
江嬈再次僵在原地。
—
直到坐上沈家的車，江嬈人都還是楞的。
看了看前面的司機，是之前溫南交代的那位沒錯。
江嬈想到溫南，有些局促，她不由去看身側的少年。
沈恪閉眼靠著座椅，頭微朝她這邊偏著。
這會兒天已經有些黑，窗外的店鋪前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少年細密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陰影，側臉清俊冷然。
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江嬈怕他被打擾，又坐正了些，移開目光。
只是她一動，就聽到身側的人低聲問：“怎麽了？”
江嬈一怔，偏頭去看他，先問：“我吵醒你了？”
沈恪睜了眼，江嬈避無可避的和他對上視線，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又開始緊張。
過了會兒，江嬈感覺到少年若有實質的視線移開了。
他也坐正了些，聲音還是有點啞：“沒有。”頓了頓又補充，“我沒睡著。”
江嬈點了下頭，把自己剛剛就想說的話又拿了出來。
“我……我要不先回家？”
她話裏有些遲疑，沈恪聞言，輕飄飄的看她一眼，沒給答覆，只問：“為什麽？”
江嬈聲音更小了：“就，可能會有些別扭……”
她語氣有些糾結，顯然自己也沒太拿定主意。
於是沈恪說：“去吧，我媽做好晚飯了。”他說到了這裏，頓了頓，沒忍住又加上一句：“他說要謝謝來給我送作業的同學。”
“江嬈。”他語氣很正經，帶了些不解，問道：“我的作業呢？”
江嬈：“……”
如果她沒感覺錯，沈恪是在逗她？
沈恪最近是愛打趣她幾句沒錯，可他現在已經恢覆了前世的記憶，那時他一貫沈穩淡漠，怎麽會這樣說話。
江嬈沒忍住，小聲解釋：“我是聽李浩正說你生病了才來看你的。”
沈恪神色在她提起李浩正時就有些不自然，江嬈才說完一句，沈恪就突然咳了兩聲，閉上了眼又靠回去了。
這舉動無疑是在證實江嬈心裏的猜測，江嬈不由又緊接著問道：“沈恪，你教室不是放了把傘嗎？”
沈恪閉著眼都能從女生的語氣裏感受到“找回場子”的得意，於是他沈默了會兒，睜眼，正對上睜著一雙大眼的江嬈。
“想跟你打一把傘。”過了好半晌，他說。
因為江嬈很久不理他了，想跟她說話，所以把傘借給了李浩正，想和江嬈打一把傘。
沈恪把這段話變簡短了些，直接的說著緣由。
狹小的空間裏，倆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心中某處一動，江嬈率先移開。
像是伸出觸角探路的蝸牛，碰到一點算做困難的問題就又縮了回去。
此後車裏一路沈默，平穩的駛向那片有名的富人區。
家裏並沒有傭人，溫南是真的動手自己做的。
從小在父母的要求下學過料理，她事事追求完美，自覺手藝沒退步，做了一大桌子菜。
剛剛沈恪一進家門溫南就讓他又量了□□溫，還有些低燒，但臉色好些了。
江嬈和溫南問過好，被溫南引著洗過手坐下用餐。
江嬈有些局促的坐下，看著面前豐盛的菜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對溫南道謝。
“不用跟我客氣。”溫南換了套家居服，笑盈盈的給他倆夾菜：“快嘗嘗我的手藝怎麽樣。”
江嬈嘗了一口，沒忍住，問沈恪：“阿姨做飯這麽好吃，你怎麽會這麽挑食？”
那只蝸牛觸角又伸出來了，沈恪想。
不知道它會不會又被嚇回去，沈恪應下她這個說法。
這是事實，他也沒有什麽好否認的。
溫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角還是蘊著笑，手裏又給沈恪夾了好些菜：“嬈嬈說得對，你要多吃點。”
江嬈本來覺得沈恪這樣的家庭吃飯規矩會比較多，但現在看來倒沒什麽不同，吃飯期間一直有人說話，大部分是江嬈和溫南聊，沈恪偶爾答兩句。
一頓飯用完，江嬈想幫忙收拾著，被溫南攔下。
“哪有讓客人來幫忙的道理？”溫南端了盤子往廚房走，沈恪也想跟著去幫忙，也被溫南攔住了：“你一個病號就別來摻和了。”
她放下盤子，探頭看了眼時間，頗善解人意的問江嬈要不要先回家，免得太晚了父母擔心。
江嬈本來也是這麽打算的，溫南這麽一說，她就應了聲，準備拿手機叫車。
沈恪看出她要做什麽：“你要打車走？”
江嬈語氣疑惑：“不然呢？”
留心聽著他倆說話的溫南這時又探頭出來：“讓我們家司機送你吧。”她又笑盈盈的看向沈恪，“你跟著一起。”
不等沈恪說話，江嬈就忙擺手拒絕道：“不用這麽麻煩……”而且沈恪還生著病，需要休息。
不等她把話說完，沈恪已經拿了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
他在門口那停下，回身，直直的看著江嬈，語氣不容置喙：“走吧。”
讓她自己回去，他也不放心。
江嬈只好慢吞吞的挪過去，嘴裏又很認真的建議道：“要不司機送我就行，你去休息吧。”
少年懷裏搭著外套，聞言垂眼看她，語氣很平淡：“我不放心。”
此話一出，江嬈頓時安靜如雞，什麽也不說了，一路跟著沈恪上了車。
詭異，太詭異了。
江嬈坐在車裏，想了一路沈恪今天的言行舉止，越想越覺得詭異。
沈恪什麽時候這樣對她說過話。
江嬈心裏天人交戰，想了又想，難道想起來從前的事難道會轉性？不應該啊，她自己一直都這樣，跟之前脾性差不了多少。
“那個……”車快抵達目的地，安靜了一路且始終面帶難意的江嬈終於出聲了，她看了看前面的司機，湊過去，示意沈恪也往她這邊些。
沈恪定定的看了她幾秒，依言照做。
江嬈壓低聲，神情很認真：“……你沒被篡改記憶吧？”江嬈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這個了。
沈恪聽完這句，看向江嬈，眼神有些不解。
然而隨即，他理解了江嬈這句話的意思。
少年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江嬈有些訕訕的坐了回去。
過了會兒，江嬈聽到他問：“你覺得我被篡改了什麽記憶？”
江嬈被問的楞住了，怔怔的看著他。
從前沈恪從不會說擔心他，更不要說抱她。
江嬈壓下心底的苦澀，湊過去給他答案。
倆人說的話太違反常理，前面還坐著司機，江嬈不由坐得離沈恪近了些。
於是沈恪聽到少女在他耳邊那低低的輕語：“比如、比如你喜歡我什麽的……”
她語氣居然很認真。
不然怎麽能解釋沈恪這詭異的行徑？江嬈反正是想不通。
江嬈說完，也不知是怕還是羞，自己忙退開，又坐得離沈恪八丈遠了。
車緩緩停下，江嬈率先下了車，對司機道謝，又跟沈恪說了再見，人就要溜走的時候被沈恪拎住了後衣領。
江嬈脖子一緊，人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沈恪把她轉向自己。
江嬈低著個頭，心裏很尷尬自己剛剛那個傻瓜問題。
過了會兒，江嬈感覺自己額頭被碰了一下，緊接著是沈恪低慢的聲音——
“怕我？”
她怎麽會怕他，前世今生，一世君臣一世人人平等，江嬈有什麽理由怕他？
心裏這麽想了一番，江嬈擡頭，對上他沈沈的視線，又移開了。
一低頭，見月光鋪了一地，江嬈想了想，沒忍住問道：“你不高興？為什麽？”
沈恪看著面前這個毛茸茸的頭頂，說：“因為有人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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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想起來了，是不是？”
江嬈這樣問著，該是質問的語氣，可她語氣顫抖著，強勢的一句話被她說得像是在認輸，怎麽看怎麽可憐。
她不再上前，漂亮的杏眸裏帶了水汽。
少年看著她立在了原地，眸色沈沈：“是。”
自己心底這樣認定是一回事，可親耳聽到他說又是另一回事。
他想起來了。
那些從前的過往的，自己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跑著的場景，他記起來了。
那，那些他冷言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畫面、他領了聖旨那天未留下一言一語的畫面呢？
“你……”
她竭力使自己語氣平覆著，可只是徒勞無功，衣角被緊握著，她強撐著問：“你想起來多……”
江嬈沒有問完。
沈恪不知什麽時候走上前了，在她慌亂的問出問題時，他直接傾身——
抱住了她。
他力道有些大，簡直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嵌進懷裏。
江嬈在透過衣料的傳來的溫度中安靜了，只是心裏恍惚在覺得，這是個帶著從前的明月與風、帶著思念與失而覆得的擁抱。
少年個子很高，這會兒傾身抱著她，頭微低著，帶了些占有的姿態。
他聲音有些悶，嗓音帶著病意的沙啞，平淡的回答她的問題。
“全部。”
江嬈聽著耳邊的聲音，方才最最在意的問題現在她已經顧不上。
她連忙退開些，伸手去摸他額頭的溫度，又摸摸自己的，得出了面前這個人還在發著燒的結論。
江嬈瞪大眼，眉也緊皺著：“你還發著燒，怎麽會跑到臨府城那麽遠的地方，有什麽事不能等身體好全了再……”
沈恪剛剛低著頭由著面前的人動作，這時也只是安靜的聽著，他眼睫垂著，一雙漆黑的眸子就看著她。
江嬈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她看著少年眼裏那清清淺淺的笑意，收了聲。
他真的想起來了。
江嬈看著他眼裏的笑意，心裏浮現幾分不可置信。
她低下頭，猶豫著還想問些什麽，面前的人卻再一次傾身抱住了她。
這次力道沒那麽大，但頸窩仿佛能感覺到少年帶了些熱意的呼吸，就打在她耳畔。
江嬈再次僵在原地。
—
直到坐上沈家的車，江嬈人都還是楞的。
看了看前面的司機，是之前溫南交代的那位沒錯。
江嬈想到溫南，有些局促，她不由去看身側的少年。
沈恪閉眼靠著座椅，頭微朝她這邊偏著。
這會兒天已經有些黑，窗外的店鋪前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少年細密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陰影，側臉清俊冷然。
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江嬈怕他被打擾，又坐正了些，移開目光。
只是她一動，就聽到身側的人低聲問：“怎麽了？”
江嬈一怔，偏頭去看他，先問：“我吵醒你了？”
沈恪睜了眼，江嬈避無可避的和他對上視線，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又開始緊張。
過了會兒，江嬈感覺到少年若有實質的視線移開了。
他也坐正了些，聲音還是有點啞：“沒有。”頓了頓又補充，“我沒睡著。”
江嬈點了下頭，把自己剛剛就想說的話又拿了出來。
“我……我要不先回家？”
她話裏有些遲疑，沈恪聞言，輕飄飄的看她一眼，沒給答覆，只問：“為什麽？”
江嬈聲音更小了：“就，可能會有些別扭……”
她語氣有些糾結，顯然自己也沒太拿定主意。
於是沈恪說：“去吧，我媽做好晚飯了。”他說到了這裏，頓了頓，沒忍住又加上一句：“他說要謝謝來給我送作業的同學。”
“江嬈。”他語氣很正經，帶了些不解，問道：“我的作業呢？”
江嬈：“……”
如果她沒感覺錯，沈恪是在逗她？
沈恪最近是愛打趣她幾句沒錯，可他現在已經恢覆了前世的記憶，那時他一貫沈穩淡漠，怎麽會這樣說話。
江嬈沒忍住，小聲解釋：“我是聽李浩正說你生病了才來看你的。”
沈恪神色在她提起李浩正時就有些不自然，江嬈才說完一句，沈恪就突然咳了兩聲，閉上了眼又靠回去了。
這舉動無疑是在證實江嬈心裏的猜測，江嬈不由又緊接著問道：“沈恪，你教室不是放了把傘嗎？”
沈恪閉著眼都能從女生的語氣裏感受到“找回場子”的得意，於是他沈默了會兒，睜眼，正對上睜著一雙大眼的江嬈。
“想跟你打一把傘。”過了好半晌，他說。
因為江嬈很久不理他了，想跟她說話，所以把傘借給了李浩正，想和江嬈打一把傘。
沈恪把這段話變簡短了些，直接的說著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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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某處一動，江嬈率先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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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車裏一路沈默，平穩的駛向那片有名的富人區。
家裏並沒有傭人，溫南是真的動手自己做的。
從小在父母的要求下學過料理，她事事追求完美，自覺手藝沒退步，做了一大桌子菜。
剛剛沈恪一進家門溫南就讓他又量了□□溫，還有些低燒，但臉色好些了。
江嬈和溫南問過好，被溫南引著洗過手坐下用餐。
江嬈有些局促的坐下，看著面前豐盛的菜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對溫南道謝。
“不用跟我客氣。”溫南換了套家居服，笑盈盈的給他倆夾菜：“快嘗嘗我的手藝怎麽樣。”
江嬈嘗了一口，沒忍住，問沈恪：“阿姨做飯這麽好吃，你怎麽會這麽挑食？”
那只蝸牛觸角又伸出來了，沈恪想。
不知道它會不會又被嚇回去，沈恪應下她這個說法。
這是事實，他也沒有什麽好否認的。
溫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角還是蘊著笑，手裏又給沈恪夾了好些菜：“嬈嬈說得對，你要多吃點。”
江嬈本來覺得沈恪這樣的家庭吃飯規矩會比較多，但現在看來倒沒什麽不同，吃飯期間一直有人說話，大部分是江嬈和溫南聊，沈恪偶爾答兩句。
一頓飯用完，江嬈想幫忙收拾著，被溫南攔下。
“哪有讓客人來幫忙的道理？”溫南端了盤子往廚房走，沈恪也想跟著去幫忙，也被溫南攔住了：“你一個病號就別來摻和了。”
她放下盤子，探頭看了眼時間，頗善解人意的問江嬈要不要先回家，免得太晚了父母擔心。
江嬈本來也是這麽打算的，溫南這麽一說，她就應了聲，準備拿手機叫車。
沈恪看出她要做什麽：“你要打車走？”
江嬈語氣疑惑：“不然呢？”
留心聽著他倆說話的溫南這時又探頭出來：“讓我們家司機送你吧。”她又笑盈盈的看向沈恪，“你跟著一起。”
不等沈恪說話，江嬈就忙擺手拒絕道：“不用這麽麻煩……”而且沈恪還生著病，需要休息。
不等她把話說完，沈恪已經拿了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
他在門口那停下，回身，直直的看著江嬈，語氣不容置喙：“走吧。”
讓她自己回去，他也不放心。
江嬈只好慢吞吞的挪過去，嘴裏又很認真的建議道：“要不司機送我就行，你去休息吧。”
少年懷裏搭著外套，聞言垂眼看她，語氣很平淡：“我不放心。”
此話一出，江嬈頓時安靜如雞，什麽也不說了，一路跟著沈恪上了車。
詭異，太詭異了。
江嬈坐在車裏，想了一路沈恪今天的言行舉止，越想越覺得詭異。
沈恪什麽時候這樣對她說過話。
江嬈心裏天人交戰，想了又想，難道想起來從前的事難道會轉性？不應該啊，她自己一直都這樣，跟之前脾性差不了多少。
“那個……”車快抵達目的地，安靜了一路且始終面帶難意的江嬈終於出聲了，她看了看前面的司機，湊過去，示意沈恪也往她這邊些。
沈恪定定的看了她幾秒，依言照做。
江嬈壓低聲，神情很認真：“……你沒被篡改記憶吧？”江嬈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這個了。
沈恪聽完這句，看向江嬈，眼神有些不解。
然而隨即，他理解了江嬈這句話的意思。
少年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江嬈有些訕訕的坐了回去。
過了會兒，江嬈聽到他問：“你覺得我被篡改了什麽記憶？”
江嬈被問的楞住了，怔怔的看著他。
從前沈恪從不會說擔心他，更不要說抱她。
江嬈壓下心底的苦澀，湊過去給他答案。
倆人說的話太違反常理，前面還坐著司機，江嬈不由坐得離沈恪近了些。
於是沈恪聽到少女在他耳邊那低低的輕語：“比如、比如你喜歡我什麽的……”
她語氣居然很認真。
不然怎麽能解釋沈恪這詭異的行徑？江嬈反正是想不通。
江嬈說完，也不知是怕還是羞，自己忙退開，又坐得離沈恪八丈遠了。
車緩緩停下，江嬈率先下了車，對司機道謝，又跟沈恪說了再見，人就要溜走的時候被沈恪拎住了後衣領。
江嬈脖子一緊，人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沈恪把她轉向自己。
江嬈低著個頭，心裏很尷尬自己剛剛那個傻瓜問題。
過了會兒，江嬈感覺自己額頭被碰了一下，緊接著是沈恪低慢的聲音——
“怕我？”
她怎麽會怕他，前世今生，一世君臣一世人人平等，江嬈有什麽理由怕他？
心裏這麽想了一番，江嬈擡頭，對上他沈沈的視線，又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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