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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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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

閑暇無事,眾人多結伴在道觀附近閑逛,唯獨薛繭選擇回房繼續睡大覺。

徐招近來食欲大增,便與錢書寧一同前往廚房尋找食物。不料,廚房破敗不堪,空無一人,顯然已經廢棄許久。

詢問之下得知,原來觀主推崇辟谷修行,入門三月以上的弟子皆不可再食用谷物與肉食。徐招聯想到那位形似骷髏精的陳子佳,心中不禁了然。

那剛入門弟子的飲食怎麽解決?那名弟子聽到這個問題,指了指破廚房,意思不言而喻。

錢書寧揭開那些陳舊的蓋子,發現裏面大多是空的,僅有的谷物也受潮發黴,清理起來都極為困難。

徐招嘆了口氣,無奈地說:“看來我們只能去打點野味充饑了。”然而,等了大半天,連一個活物的影子都沒見到,鳥雀也飛得極快,難以捕捉。

饑餓的徐招捂著肚子,無奈地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回到房間,只見薛繭依然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一張床單鋪著,衣服也沒換,還在睡夢中囈語。徐招盤腿坐在床上,靜心沈氣,開始嘗試吸收周圍的靈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徐招本以為會像之前一樣毫無收獲,但意外地,她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靈氣被吸引過來。

雖然微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徐招不慌不忙地將其吸收在體內運轉。緊接著,第二縷、第三縷靈氣也陸續到來。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薛繭還在沈睡中。徐招的肚子餓得咕嚕作響,回想起在山下的日子,雖然吃得不是大魚大肉,但至少有食物充饑。如今來到道觀,一整天都未曾進食,讓她倍感煎熬。

這時,房間門被輕輕敲響了。

推開門,錢書寧靜靜地站在月光下,眼神柔和,見她出來微微一笑,徐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那個稱呼幾乎要脫口而出。

“怎麽了?”錢書寧輕聲問道。

徐招搖搖頭,覺得自己瘋了,“沒什麽,你找我何事?”

錢書寧沒有直接回答,“你跟我來。”

他帶著徐招來到了白日見過的破廚房。裏面已經點起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簡陋的空間。

錢書寧揭開一個已經洗幹凈的鍋,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出來,還從旁邊拿出一個用葉片包裹著的東西。

“好香!”徐招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米粥送進嘴裏,米香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溫暖了她的胃和心。

她好奇地打開葉包,發現裏面居然是一只烤得有些焦黑的兔子。

錢書寧有些尷尬地解釋道:“火太大了,兔子不小心烤焦了。”

“這裏居然有兔子?”徐招驚訝地問。

錢書寧點點頭,“我本來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看見一只兔子在我面前撞死了。”

徐招瞪大了眼睛,差點把嘴裏的粥噴出來,“兔子……自己撞死?”

錢書寧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見徐招不信,他認真地說:“我並未騙你,這確實是真的。”

徐招知道錢書寧不會說謊,這種荒誕的事情,如果是她說出來,或許還會讓人懷疑幾分。

“那這米是哪裏來的呢?”徐招好奇地問。

錢書寧提到米,表情從容了許多,“這是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是娘偷偷塞給我的。她怕我們在這裏受罰沒飯吃,所以藏了一點米,以備不時之需。”

見她一碗米粥很快見底,錢書寧便自然地接過空碗準備去為她再盛一碗。徐招忽然擡頭問道:“你怎麽不吃?”

錢書寧微微一笑,搖頭道:“我不餓。”

徐招當然不信,她堅持給他也盛了一碗米粥,又把烤兔子撕成兩半,一人一半放在各自面前,“要吃就一起吃。”說完,她端著碗跨坐在門檻上,一口粥就著一口肉,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錢書寧見狀,也學著她的樣子岔腿坐著,一口粥就著一口肉,剛開始還不太習慣,漸漸地就越來越熟練。

夜晚的乾山無比幽靜,只有小蟲子的鳴叫聲在耳邊輕輕響起,夜風輕撫過臉頰,帶來一絲涼意。

徐招吃飽喝足後,困意漸漸襲來。

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看向錢書寧,“太晚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錢書寧點點頭,“好。”兩人一同起身,收拾好碗筷,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徐招推開房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幾乎將她熏得有些眩暈。

只見薛繭滿嘴油光,手中還拿著一塊醬肘子,見她進來,熱情地招手道:“你怎麽才回來?快來嘗嘗。”

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醬肘子、燒鴨、鹵牛肉以及各式精致的點心,還有一壺美酒。徐招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忍不住坐在了薛繭旁邊,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會有這麽多吃的?”

薛繭咽下食物,打了個嗝,“當然是,嗝,家裏人帶的。”

她疑惑看徐招,“你不知道嗎?乾山上面沒人給我們供飯的,沒有辟谷之前只能自己解決溫飽。”

徐招搖搖頭,“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薛繭賽了根雞腿在徐招手裏,解釋道:“我表哥就是因為吃不飽,當初下山做任務時直接跑回家了,再也沒回乾山,他這輩子受過最大的苦就是在乾山,那些什麽當神仙的春秋大夢,餓幾頓就老實了。”

她笑著對徐招說:“現在,我那個表哥已經胖得像個兩百斤的大豬頭了!”

徐招聽後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過之後,她問道:“那你為什麽還要來乾山呢?”

薛繭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哇,我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然後被方亭看中,就把我拉過來了。”

她咬了口肉,繼續說道:“他說少年人應該志在報效國家,如果我們這一隊去長陰海立了功,就能披紅袍打馬上街,接受萬民的瞻仰和喝彩!想想都覺得有趣!”

薛繭反問道:“你呢?你是怎麽加入乾山的?”

徐招回道:“我?嗯...我也差不多是拔劍相助,但是本來就想來,順勢而為罷了。”

兩人越聊越投機,徐招此前從未嘗過酒的滋味,初嘗之下只覺得平淡無奇。她好奇地咕嘟咕嘟連灌了幾大口,薛繭見狀,忙不疊地伸手去攔,但已來不及。

“你喝這麽多啊?這酒勁很猛的!我都是用它來助眠的,每次只敢喝一小口。”薛繭緊張地提醒道。

徐招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證明自己並未醉倒,“有嗎?我感覺挺好的!”

“別喝了別喝了,再喝下去明天可起不來。”薛繭說著,趕緊收起酒壺。

轉身一看,徐招已經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突然變得一言不發,薛繭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真喝傻了?”薛繭剛要開口詢問,不料徐招突然眼睛一閉,整個人咚的一聲倒在了桌上,嘴裏還嘟囔著:“阿疏哥哥,我想吃棗泥糕。”

薛繭自己也比平時多喝了幾口,頭腦有些暈乎乎的,沒聽清徐招的話,“你說什麽?想吃啥糕?”

當她湊近時,只聽到徐招均勻的呼吸聲,原來她已經睡著了。

“嗝——,喝這麽多……”薛繭費力地將徐招拖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自己則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也搖搖晃晃地倒頭就睡。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徐招安靜的臉上,她突然皺了皺眉,嘴裏喃喃自語,似乎夢見了什麽美好的事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第二日,徐招醒來時頭痛欲裂,刺眼的陽光讓她不禁瞇起了眼睛。她瞧著窗外日上三竿,不禁一楞。

“什麽時辰了?”徐招驚呼一聲,匆忙從床上爬起。往旁邊一看,薛繭正四仰八叉地睡著,口水流了一枕頭,但衣服鞋子都已穿戴整齊,看樣子是起來了,又睡了個回籠覺。

“醒醒!醒醒!”徐招用力搖晃薛繭,“遲到了!”

“吃……吃什麽?”薛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突然意識到什麽,眼神立刻清醒,“我去!”

兩人急匆匆地沖出房門,不料與迎面而來的錢書寧撞了個滿懷。錢書寧腳上綁著兩大袋沙子,氣喘籲籲地說道:“你們終於醒了?趕緊跟我來!”

徐招和薛繭跟著錢書寧一路狂奔,徐招邊跑邊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錢書寧解釋道:“早上我來叫你們,但門被鎖了,喊你們也沒人應。我以為你們已經走了,結果到訓練場一看,一個人都沒有。陳師兄就讓我們綁上沙袋繞著道觀跑十圈,我就趁機過來找你們了。”

“門被鎖了?”徐招和薛繭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錢書寧偷偷跟在隊伍後面,徐招和薛繭則老老實實回到訓練場見陳子佳。方亭也在場,他腳上也綁著沙袋,看樣子是已經完成了晨跑。

他驚訝地看著兩人,“你們也跑完了?”

陳子佳哼了一聲,“我看是剛睡醒吧?”

薛繭和徐招心知不妙,但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等著陳子佳的處罰。誰知陳子佳只是讓她們站到一邊去,等人全部到齊後,他才宣布接下來的訓練內容。

“你們兩人一組,看見邊上的武器了嗎?隨便挑,但每人只能拿一樣。”陳子佳掃視了一圈眾人,又擡頭看了看天空,“截止午時,最先到達那顆大石下的隊伍為第一名,其次是第二名、第三名。前三名每人可以獲得一瓶辟谷丹。”

眾人順著陳子佳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塊大石頭離此地雖不算太遠,但也不算近。想要在午時之前趕到,需要跑得相當快才行。

但接下來陳子佳的話讓眾人更加警惕起來,“在此過程中,你們可以互相阻撓對方。但記住,隊伍名次只以午時那一刻為準。”

一時間,眾人都開始尋找在剛才負重跑中有優勢的人作為隊友。比如方亭,他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陳子佳走到徐招和薛繭面前,直接命令道:“你們分開,各自找隊友,然後綁住左右腳進行比賽。”他頓了一下,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徐招,補充道:“隊友選擇無限制,如果需要我的協助……”

話未說完,徐招已經迫不及待地舉起手,跑向陳子佳身後,招手喊道:“這兒!”

徐招像一陣風從身旁跑過,陳子佳跟著轉頭,就見她一步作三步跑到那看上去弱了吧唧的錢書寧旁邊,問他要不要和自己組隊。

陳子佳仿佛被烏雲籠罩,臉色微沈,渾身散發著我不爽的氣息。

薛繭摸著下巴觀察,,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她笑著對陳子佳說:“陳師兄,你是不是……”

“別胡說!”陳子佳打斷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

“我還沒說是什麽呢。”

陳子佳整理了一下衣袖,轉移話題道:“你還是快點決定和誰組隊吧,比賽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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