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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目前準備投三百萬,但分三階段。她需要先看見你們做出的實事和效果,才能給到第二階段的支持。”Rose將文件夾打開,推到邊匯面前。

“我每兩周還需要專人向你匯報啊?”邊匯快速瀏覽文件,說,“才三百萬,這不是祁總逛個街的開心錢嗎?”

“錢不像十年前那樣好掙了。”Rose說,“如今到處都在降本增效,老板還能抽出錢做讚助就不錯了。”

“前些天不是才給海州市立醫院捐了兩千萬嗎?”邊匯忽然想到什麽,“餵,你們這不會是……這手倒那手吧?”

Rose抿了抿嘴,有些無語似的。“首先風聲很緊,老板不會頂風作案。其次老板不會知法犯法。最後,那個可以做宣傳,而且從治愈率上看,更容易看見效果。”

“喔,我懂了,你們質疑我的心理治療是忽悠人。”

“沒有,老板是相信的。只是我作為這個慈善項目的負責人,需要謹慎一點。”

“Rose,你比你老板還冷漠。虧我當年還想追你。”

“如果文件沒有問題的話,你可以簽字,一式兩份,我帶回去蓋章後再送來。”

“行。”邊匯畫了個草書符號,“你們老板沒問題吧?需要我的心理咨詢,隨時可以來,一小時五萬,友情價。”

“老板會說這份友情不要也罷。”

“你已經深谙祁蔚的說話之道了。”

————

“為什麽和柏昱動手?”祁蔚擡起手,虎口壓在張以舟下巴上,暴力地掐住他的臉,非要他直視自己,“說話,別擱這鬧別扭。”

張以舟左臉已經紅腫,被祁蔚一掐,好像要裂出血。想想也很疼,但張以舟還是一聲不吭的。保安把他和柏昱從游泳池裏撈上來,兩人都嗆水了,還要互掐。祁蔚下去一人給了一腳,這才消停下去。柏昱拖著濕漉漉的身體,筆直地坐進車裏,揚長而去。張以舟則回古堡,躲進浴室清理。

十二點過後,祁蔚生日宴會結束,送走朋友們,這才回房間。張以舟穿著寬松的睡衣,正倚靠在床上敲電腦。

祁蔚問他和柏昱發生什麽了,他只說對不起。再多追問幾句,他就不說話。悶得簡直氣死人。現在祁蔚掐著他的臉,逼他回答,他還是不肯。祁蔚跟他杠上了,加上喝了酒,腦子遲緩,她一直掐著他,直到他臉上出現血痕,直到指甲尖戳破了他的臉。

從毛細血管滲出的血好像把祁蔚誘變成了古堡裏的吸血鬼,她忽而湊上去,舔舐腥紅的傷口。

“臉上有藥。”張以舟推開她的手腕,別開了臉。

“告訴我,為什麽和柏昱動手?”祁蔚再次問。

“你為什麽和他分手?”張以舟反問。

祁蔚緩緩笑了起來,仿佛早就等著張以舟問。她松開手,在床上盤腿坐下,說:“柏昱比我大三天。在他十八歲成年禮上,他提出希望我在他那留宿。我說好啊,我不是經常在你這留宿嗎?他問我,可不可以和以前不一樣。還能怎麽個不一樣?我說我答應過我媽,成年之前不越界。他說三天而已,我不能為他退讓三天嗎?我說不能。然後就分手了。”

祁蔚說完,張以舟還怔怔地看著她。

祁蔚捏了捏他的耳朵,笑得揚起下巴,“沒想到我直接就告訴你了?”

張以舟松懈般塌下肩頭,“嗯……”他還以為祁蔚不會說。

“這又沒什麽好隱瞞的。”祁蔚不以為然,“我不告訴朋友,是給柏昱留面子,畢竟我那三年也不算餵狗。至於你,你是我炮//pao友,告訴你也沒什麽。這有什麽好拉扯的?又不是商業機密。”

“哦……”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和柏昱打架嗎?”祁蔚好聲好氣的,像幼稚園老師哄小孩。

張以舟抿了抿嘴說:“他看見我從你房間出來,問我是不是和你有了實質性關系。”

“哦?那你怎麽回答?”祁蔚很有興趣地,玩著張以舟的手指。

“我沒有義務回答。”張以舟冷冷的。

祁蔚一聽,又笑個不停,邊笑邊用冰袋貼他的臉,“所以他就動手了?”

“是。”張以舟說。

“你為什麽不躲?你明明可以躲掉。”祁蔚看得出來誰打架是專業的。

張以舟捏了捏手裏的書頁,說:“我答應過我哥,不主動出手。”

祁蔚明白了,張以舟是等著柏昱撞上來。“你是不是會跆拳道?”祁蔚動手動腳,色瞇瞇地捏他的肱二頭肌。她看張以舟揮出那一拳,還有一腳飛踢,根本不是沒章法的那種,反而像極了祁蔚學的跆拳道招式。

張以舟承認道:“是。”他擡起眼皮,和祁蔚對視,一向隨和的眼睛裏,多了幾分促狹,“我是第六屆海州跆拳道大賽男子組冠軍。”

“你扮豬吃老虎!”祁蔚瞪大眼,猛然把張以舟一條胳膊向後折,把他反壓在床上。而張以舟完全沒反抗,仿佛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他被壓在柔軟的鵝絨被裏,輕笑出聲。

“我記得你,第六屆海州青少年跆拳道大賽,有個女生打不過,就用嘴咬人……”

“啊——你不準說了!”

張以舟偏要說:“像小狗一樣,咬對方的大腿……”

祁蔚被踩中了尾巴,瞬間炸起,直接壓在了張以舟後背上,仿佛這樣就能把黑歷史藏到底,“是那個人頂我肚子!我都認輸了她還頂!”

張以舟愈發覺得好笑,悶在被子裏也要說,“你咬了她至少十分鐘……整個體育館裏的人都來圍觀……教練像拔蘿蔔一樣,把你們倆扯開……”張以舟正好在旁邊場領獎,目睹了全程,回家時和張雪時笑了一路。

“不準提了!”祁蔚把張以舟翻過來,一屁股坐他身上,捂他的嘴。這件事還上了海州的報紙,記者抓拍到了祁蔚咬住對手的大腿,兩個教練在祁蔚後邊,一人抓她一條腿,想把她拉開的畫面。

祁蔚氣炸了,要買下當期發行的所有報紙,全部銷毀。祁廷遠嚴厲斥責了她這種浪費錢的行為,轉頭和林竹笑得前仰後合。他們甚至把這件事當作要聞,送去給祁海升“詳閱”。

“為什麽不提?”張以舟依舊在笑,“你知道你有多……多可愛?”張以舟說出這個形容詞,忽然頓住了。“可愛”?有人說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做什麽都可愛極了,那你就完蛋了。

情場老油條比張以舟更懂他此刻的驚疑,她滿懷著壞心思,肆意縱火。“我也覺得你很可愛。”祁蔚深情款款。

“你的演技很爛。”張以舟面無表情地戳穿她。

祁蔚摸了一下臉,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她“啪”一下關掉了燈,“演技不好,用床//技來湊,可以嗎?”

“……”在“做//ai愛”都要用各種代替詞來表達的世界裏,祁蔚的直白總是叫張以舟無所適從。他尚未在月色掩映的黑暗中找到合適的狀態,祁蔚已經毫無章法地褪開了他的睡袍。

古舊的花木床架輕輕搖晃出聲,夏風撩動的薄紗被一點點浸染上無邊的欲色。

相比在酒店那一晚,張以舟這一次嫻熟多了。他極盡溫柔,耐心地同祁蔚玩這場游戲。他們低語,撫摸,親吻,像伊甸園裏的兩條小蛇,躲開上帝的註視,靜悄悄地搖動玫瑰叢。

————

第二天很早,祁蔚睡眼朦朧地感覺張以舟起床了,她問了一句你不累嗎。張以舟沒說話,只是托著她的頭,把她從趴睡變成了正面朝上。大概是怕她窒息在枕頭裏。

昨晚雖然不是激烈的那種,但一次次的沖擊也夠祁蔚受的了。結束之後,她想直接睡覺。但張以舟說不衛生。他抱她去浴缸裏,水還沒放上,祁蔚蜷在浴缸底就睡著了。她睡得好沈,連夢都沒有做。

她再睜眼的時候,遮光窗簾的縫隙間鍍上了金色的太陽光。張以舟開一盞小燈,坐在房間另一頭看書。

他果然是個好學生,看書還一本正經地穿上西裝,打上領帶。甚至抹了一點發蠟,把頭發三七分。帥的嘞。祁蔚想起昨晚他面色紅紅,聲音喘/喘,這對比反差的,真有點可愛了。

祁蔚被可愛到,在床裏拱了兩下。拱著拱著突然想起,昨天跟張以舟說帶他去數學論壇來著……原來是為了這個才一大早起床打扮。這麽重視?但他又不叫祁蔚,只靜靜等著她醒。

祁蔚瞬間覺得自己好像那種答應了小孩去郊游,又擅自更改計劃的家長。懂事的小孩不哭不鬧,只是默默把小黃帽、小玩具收回原處。

“張以舟!”祁蔚一腳蹬起,“幾點了?!”

“十點二十五。”張以舟說。

表都沒看,顯然是一直關註著時間。

“你怎麽不叫我?”祁蔚火急火燎地下床找衣服,發現一套休閑裝和一套吊帶裙疊好放在床邊了,連內衣內褲都放好了。她一邊扣內衣,一邊走進浴室。只見洗手臺上,牙膏已經擠好,杯子裏裝了清水。洗面奶和發箍都放置在最近的地方。

她洗漱完,走去梳妝臺,每個化妝品已經軍訓一樣整齊站立,並且被揭開了天靈蓋。

“……”你說張以舟催她了,又好像沒催。說沒催吧,又好像處處都在催她。

“早飯呢?你吃早飯了嗎?”祁蔚撲著水乳,一打眼,看見張以舟拿著筷子坐在桌前。他歪了歪頭,示意祁蔚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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