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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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蝶
公示名單出來之後將由港大審核，但是能公示出來就代表人選基本不會變動了。
梁矜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她退出系統，面色平靜地刪掉跟沈頌年的聊天記錄，好似沒收到過這麽一條信息。
萬樂菱吃完剝開的一個，便挑剔地不肯再吃了，“這橘子不太甜，等到春節那幾天買的橘子才甜。”
梁矜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面，“難道不是心理作用嗎？放假過節吃什麽都是甜的。”
“是真的不一樣，要是不信你來試一下。”萬樂菱努力為自己的品味辯解，她們這裏過春節儀式感還是比較足的，希望到時候能跟梁矜在一起守歲。
“那你留一些給我吃吧，我放假要回溪城。”梁矜並不打算告訴萬樂菱她已經要去港城留學了，其實也是怕把她牽扯進去。
萬樂菱道：“早點回來，別要等到橘子發黴了你還沒回來。”
梁矜遲疑地回答說：“知道了。”
怕是不能了，因為要不辭而別她甚至不能跟萬樂菱說實話，一點要告別的欲望都要憋在心裏，不能讓不知情的人察覺到。
冬天的第一場雪，融化在幹燥燕京罕見的溫暖裏。
梁矜結束了緊張的期末周，她這個學期在系主任項目組的工作也已經完成，最終的項目成員裏也會出現梁矜的名字，給本就光輝的履歷增光添彩。
開考後的一個小時後梁矜就交了試卷，她回得很早，腳邁進走廊就呼來了暖洋洋的風。
湯在廚房裏用小火燉煮著，李麗雲給梁小姐收拾房間，她今天考試，累了腦筋回來得喝完湯補補身子。
“您那麽快就回來了，熱湯還得等一會兒。”
“嗯，提前交了試卷。”梁矜幫著李麗雲一起扯平貂絨毛毯的四角，“先不急著喝湯，我去儲藏室收拾收拾東西。”
梁小姐讀大學一年放兩次長假，她家離燕京又遠，跟自己一樣，一年到頭不容易回一次，當然要打點好行裝。
李麗雲自覺道：“我幫您一起收拾。”
等梁小姐放寒假回溪城，自己也可以放假了。
這事梁矜不好麻煩別人，“不用，我自己收拾就行。”
儲藏室的行李還是當初從宿舍搬回來的，都原封不動地封在箱子裏，收拾得一塵不染，裏面熏衣防蟲的香料也被阿姨定期地更換過。
梁矜把幾個箱子通通地打開，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進一個行李箱裏。
這箱子行李會以行程不便提前寄到溪城的名義送出去，實際卻是被運送到了港大的留學生宿舍裏。
行李要盡量地簡單，越不引人註目越安全。
梁矜給行李箱上好金屬鎖，手停在半空中，她眼睜睜地註視著手指止不住地顫抖，手心更是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沈澤清的監視實在太過厲害，每進行一步，她都怕自己的計劃會半途而廢。
梁矜現在已經不敢和沈頌年在手機上聯系，在已經決定好出發的時間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跟對方交流。
沈澤清難纏不好糊弄，他侄子沈頌年卻恰恰相反，一腔孤勇的少年總能被感性的情感蒙住雙眼。
在這個冬天裏，關於沈澤清的生日禮物，梁矜花大價錢挑選了一條領帶，這個學期在書店兼職賺的錢幾乎都花在了禮物上面。
十幾年來生活儉樸的梁矜第一次在奢侈品上投入精力，她找到了沈澤清衣櫃裏領帶的品牌的名字，還了解品牌各種領帶的款式。
給男人挑選禮物，對梁矜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學校已經要派她去留學，開始留學的那段時間正是用錢的時候，缺的物件都需要再買，梁矜卻還是把錢花了在沈澤清買生日禮物上面。
平心而論，沈澤清對梁矜不差，可是說得上是無微不至。
所以她想這是值得的，自己要離開，這條領帶是梁矜最後的感激之情。
臨近年關，沈澤清似乎比以前更忙了，沈家每年除夕都要吃團圓飯，他勢必也要回老宅。
梁矜收拾好行李，她回到房間，李麗雲到廚房看守湯鍋去了。
梁矜把銀行卡塞進信封裏，放在床邊的櫃子裏面，沈澤清打進卡裏的錢她一分也沒有動。
她總算是靠著自己，從黑夜熬到了天明。
沈澤清回來吃晚飯的時間晚了些，他脫下西服外面的大衣，隨手掛在衣架上。
公寓的裝修進度需要沈澤清盯著，既要管理好集團到年關不出差子，又要把家裏的人打發好。
沈先生此時比拯救人類的超人還忙，這個點回來已經是實屬不易。
他記的今天是梁矜考完試的日子，而梁矜記住的是快要到沈澤清生日了。
難得的，梁矜吃晚飯的時候給沈澤清盛了一碗湯。
沒有蛋糕，沒有長壽面，倒是有一碗暖身子的人參雞湯。
沈澤清的生日當然不愁沒有人給他過，定是高朋滿座，急管繁弦。
沈老爺子在沈家為小兒子大擺生日筵席，帶梁矜登門露面，豈不是成了砸場子。
梁矜不想去，也去不成了，少了他的蛋糕蠟燭和長壽面。
她拿出給沈澤清的生日禮物，寒冬臘月的溶溶暖光下，梁矜穿得毛絨絨，聲音輕柔地像是紅燭上的那簇火苗。
“生日快樂。”
領帶被拿出來，是較暗的煙灰色，不過分厚重，反而讓人覺得是極致的淡雅。
沈澤清同時動用了兩只手，如墨的劍眉緊著，看不出松快的痕跡。
梁矜本來自信滿滿，因為沈澤清凝重而嚴肅的神色，疑惑得心裏發虛，“怎麽了？不喜歡嗎？”
她挑的禮物雖然說不上多有新意，但是講究一個穩中求勝，顏色也是中規中矩，符合沈先生穿戴的調性。
憑梁矜的性子，絕對不會花自己給的錢買禮物，沈澤清猜到她大概是把打工掙的錢全都花光了，就為了一個生日禮物。
沈澤清豁然溢出一聲笑，“喜歡，我喜歡的。”
他心疼和可惜，但是意識到自己被梁矜偏愛的那刻沈澤清還是笑出了聲。
像是將要凍斃風雪的人，終於找到了燃燒的火堆為自己取暖，而沈澤清也找到了一絲梁矜在乎他的痕跡。
無比確定的在乎，勝過燃燒的火堆。
“你喜歡就好。”梁矜忽反應過來，曾幾何時，一直都是沈澤清這樣跟她說這樣的話。
到現在她也送給了沈澤清喜歡的東西。
沈澤清仿佛是一個為孩子奉獻一切的家長，他付出後得到了孩子的回報，卻擔心孩子花了太多的錢。
梁矜沒想過用廉價的東西敷衍他，即使那樣沈澤清也會很高興，但是似乎只有這條花了大價錢的領帶才能出現在沈先生襯衫外。
沈澤清不想做一個掃人興的男朋友，他說領帶的顏色挑得極富有審美意趣和藝術性。
他老是誇大其詞，用些頂正式的詞，梁矜笑說：“我不會打領帶，你教我打。”
她今天格外地平易近人，如同開得芳華正盛的玫瑰花用絲絨般質地的花瓣蹭著人的手心，帶著香氣的柔和。
沈澤清拿下原有的領帶，用梁矜送的禮物打個一個溫莎結。
接著他不厭其煩地解下來，遞到梁矜手裏，沈澤清對面前聰明的女孩持有絕對的自信。
不用一遍遍地言說，只有一次演示，梁矜就可以給他打一個標準的溫莎結。
果然，擁有一雙漂亮靈活手的梁矜拿起領帶，如水流的煙灰色纏繞於襯衫的白，以優雅的姿態裝飾在沈澤清的頸間。
大功告成之後，梁矜調整著自己的傑作。
她站著，沈澤清坐著，低頭俯視的時候可以一眼望進黑檀木般的眼睛裏，那裏藏匿著寶石的光澤，又比寶石珍貴。
梁矜的後腰環繞著沈澤清的手，並沒有完全貼上來，只是怕自己摔倒，刻意地遠離著。
沈澤清握住梁矜的手，輕輕地放下去，她精益求精近乎苛求完美。
但是已經夠了，這是最好的一件生日禮物，不用應酬，沒有裝腔拿調和人情世故的生日。
原來兩個人，一碗湯，一條領帶就足夠抵過喧鬧的繁華和堆砌的金錢。
沈澤清沒有照鏡子，梁矜的眼睛就是他的鏡子，眼底映照出一個清俊儒雅，溫柔至極的沈先生。
開始放寒假的一個清晨，梁矜還是選擇穿了衣櫃裏沈澤清買給她的衣服。
斷然轉變了風格，穿從箱子裏收拾出來的衣服，梁矜仍然感到可能會被發現的不安。
她提了一個米色的皮包，跟李麗雲說要出去一趟，不需要司機接送。
李麗雲回梁矜一句註意安全，如往常一樣打掃著房間。
吃過早飯，沈澤清已經走了，他忙得很，最近大概無暇時時刻刻地監控著自己。
梁矜的提包裏裝著去往港城的機票，她今天就要走，避免夜長夢多。
回溪城沈澤清再忙都要來送行，梁矜實在無法轉回來飛港城，他站在自己面前就能看出她哪裏不對，靈敏得像是捕獵的野獸。
至於回到溪城再去港城，時間就拉得太長了，梁矜賭不起。
她打車到老店裏買了點心，跟司機說到機場去。
沈頌年在機場外面等著梁矜，行李也是他送出去的，現在他要把梁矜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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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矜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她退出系統，面色平靜地刪掉跟沈頌年的聊天記錄，好似沒收到過這麽一條信息。
萬樂菱吃完剝開的一個，便挑剔地不肯再吃了，“這橘子不太甜，等到春節那幾天買的橘子才甜。”
梁矜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面，“難道不是心理作用嗎？放假過節吃什麽都是甜的。”
“是真的不一樣，要是不信你來試一下。”萬樂菱努力為自己的品味辯解，她們這裏過春節儀式感還是比較足的，希望到時候能跟梁矜在一起守歲。
“那你留一些給我吃吧，我放假要回溪城。”梁矜並不打算告訴萬樂菱她已經要去港城留學了，其實也是怕把她牽扯進去。
萬樂菱道：“早點回來，別要等到橘子發黴了你還沒回來。”
梁矜遲疑地回答說：“知道了。”
怕是不能了，因為要不辭而別她甚至不能跟萬樂菱說實話，一點要告別的欲望都要憋在心裏，不能讓不知情的人察覺到。
冬天的第一場雪，融化在幹燥燕京罕見的溫暖裏。
梁矜結束了緊張的期末周，她這個學期在系主任項目組的工作也已經完成，最終的項目成員裏也會出現梁矜的名字，給本就光輝的履歷增光添彩。
開考後的一個小時後梁矜就交了試卷，她回得很早，腳邁進走廊就呼來了暖洋洋的風。
湯在廚房裏用小火燉煮著，李麗雲給梁小姐收拾房間，她今天考試，累了腦筋回來得喝完湯補補身子。
“您那麽快就回來了，熱湯還得等一會兒。”
“嗯，提前交了試卷。”梁矜幫著李麗雲一起扯平貂絨毛毯的四角，“先不急著喝湯，我去儲藏室收拾收拾東西。”
梁小姐讀大學一年放兩次長假，她家離燕京又遠，跟自己一樣，一年到頭不容易回一次，當然要打點好行裝。
李麗雲自覺道：“我幫您一起收拾。”
等梁小姐放寒假回溪城，自己也可以放假了。
這事梁矜不好麻煩別人，“不用，我自己收拾就行。”
儲藏室的行李還是當初從宿舍搬回來的，都原封不動地封在箱子裏，收拾得一塵不染，裏面熏衣防蟲的香料也被阿姨定期地更換過。
梁矜把幾個箱子通通地打開，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進一個行李箱裏。
這箱子行李會以行程不便提前寄到溪城的名義送出去，實際卻是被運送到了港大的留學生宿舍裏。
行李要盡量地簡單，越不引人註目越安全。
梁矜給行李箱上好金屬鎖，手停在半空中，她眼睜睜地註視著手指止不住地顫抖，手心更是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沈澤清的監視實在太過厲害，每進行一步，她都怕自己的計劃會半途而廢。
梁矜現在已經不敢和沈頌年在手機上聯系，在已經決定好出發的時間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跟對方交流。
沈澤清難纏不好糊弄，他侄子沈頌年卻恰恰相反，一腔孤勇的少年總能被感性的情感蒙住雙眼。
在這個冬天裏，關於沈澤清的生日禮物，梁矜花大價錢挑選了一條領帶，這個學期在書店兼職賺的錢幾乎都花在了禮物上面。
十幾年來生活儉樸的梁矜第一次在奢侈品上投入精力，她找到了沈澤清衣櫃裏領帶的品牌的名字，還了解品牌各種領帶的款式。
給男人挑選禮物，對梁矜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學校已經要派她去留學，開始留學的那段時間正是用錢的時候，缺的物件都需要再買，梁矜卻還是把錢花了在沈澤清買生日禮物上面。
平心而論，沈澤清對梁矜不差，可是說得上是無微不至。
所以她想這是值得的，自己要離開，這條領帶是梁矜最後的感激之情。
臨近年關，沈澤清似乎比以前更忙了，沈家每年除夕都要吃團圓飯，他勢必也要回老宅。
梁矜收拾好行李，她回到房間，李麗雲到廚房看守湯鍋去了。
梁矜把銀行卡塞進信封裏，放在床邊的櫃子裏面，沈澤清打進卡裏的錢她一分也沒有動。
她總算是靠著自己，從黑夜熬到了天明。
沈澤清回來吃晚飯的時間晚了些，他脫下西服外面的大衣，隨手掛在衣架上。
公寓的裝修進度需要沈澤清盯著，既要管理好集團到年關不出差子，又要把家裏的人打發好。
沈先生此時比拯救人類的超人還忙，這個點回來已經是實屬不易。
他記的今天是梁矜考完試的日子，而梁矜記住的是快要到沈澤清生日了。
難得的，梁矜吃晚飯的時候給沈澤清盛了一碗湯。
沒有蛋糕，沒有長壽面，倒是有一碗暖身子的人參雞湯。
沈澤清的生日當然不愁沒有人給他過，定是高朋滿座，急管繁弦。
沈老爺子在沈家為小兒子大擺生日筵席，帶梁矜登門露面，豈不是成了砸場子。
梁矜不想去，也去不成了，少了他的蛋糕蠟燭和長壽面。
她拿出給沈澤清的生日禮物，寒冬臘月的溶溶暖光下，梁矜穿得毛絨絨，聲音輕柔地像是紅燭上的那簇火苗。
“生日快樂。”
領帶被拿出來，是較暗的煙灰色，不過分厚重，反而讓人覺得是極致的淡雅。
沈澤清同時動用了兩只手，如墨的劍眉緊著，看不出松快的痕跡。
梁矜本來自信滿滿，因為沈澤清凝重而嚴肅的神色，疑惑得心裏發虛，“怎麽了？不喜歡嗎？”
她挑的禮物雖然說不上多有新意，但是講究一個穩中求勝，顏色也是中規中矩，符合沈先生穿戴的調性。
憑梁矜的性子，絕對不會花自己給的錢買禮物，沈澤清猜到她大概是把打工掙的錢全都花光了，就為了一個生日禮物。
沈澤清豁然溢出一聲笑，“喜歡，我喜歡的。”
他心疼和可惜，但是意識到自己被梁矜偏愛的那刻沈澤清還是笑出了聲。
像是將要凍斃風雪的人，終於找到了燃燒的火堆為自己取暖，而沈澤清也找到了一絲梁矜在乎他的痕跡。
無比確定的在乎，勝過燃燒的火堆。
“你喜歡就好。”梁矜忽反應過來，曾幾何時，一直都是沈澤清這樣跟她說這樣的話。
到現在她也送給了沈澤清喜歡的東西。
沈澤清仿佛是一個為孩子奉獻一切的家長，他付出後得到了孩子的回報，卻擔心孩子花了太多的錢。
梁矜沒想過用廉價的東西敷衍他，即使那樣沈澤清也會很高興，但是似乎只有這條花了大價錢的領帶才能出現在沈先生襯衫外。
沈澤清不想做一個掃人興的男朋友，他說領帶的顏色挑得極富有審美意趣和藝術性。
他老是誇大其詞，用些頂正式的詞，梁矜笑說：“我不會打領帶，你教我打。”
她今天格外地平易近人，如同開得芳華正盛的玫瑰花用絲絨般質地的花瓣蹭著人的手心，帶著香氣的柔和。
沈澤清拿下原有的領帶，用梁矜送的禮物打個一個溫莎結。
接著他不厭其煩地解下來，遞到梁矜手裏，沈澤清對面前聰明的女孩持有絕對的自信。
不用一遍遍地言說，只有一次演示，梁矜就可以給他打一個標準的溫莎結。
果然，擁有一雙漂亮靈活手的梁矜拿起領帶，如水流的煙灰色纏繞於襯衫的白，以優雅的姿態裝飾在沈澤清的頸間。
大功告成之後，梁矜調整著自己的傑作。
她站著，沈澤清坐著，低頭俯視的時候可以一眼望進黑檀木般的眼睛裏，那裏藏匿著寶石的光澤，又比寶石珍貴。
梁矜的後腰環繞著沈澤清的手，並沒有完全貼上來，只是怕自己摔倒，刻意地遠離著。
沈澤清握住梁矜的手，輕輕地放下去，她精益求精近乎苛求完美。
但是已經夠了，這是最好的一件生日禮物，不用應酬，沒有裝腔拿調和人情世故的生日。
原來兩個人，一碗湯，一條領帶就足夠抵過喧鬧的繁華和堆砌的金錢。
沈澤清沒有照鏡子，梁矜的眼睛就是他的鏡子，眼底映照出一個清俊儒雅，溫柔至極的沈先生。
開始放寒假的一個清晨，梁矜還是選擇穿了衣櫃裏沈澤清買給她的衣服。
斷然轉變了風格，穿從箱子裏收拾出來的衣服，梁矜仍然感到可能會被發現的不安。
她提了一個米色的皮包，跟李麗雲說要出去一趟，不需要司機接送。
李麗雲回梁矜一句註意安全，如往常一樣打掃著房間。
吃過早飯，沈澤清已經走了，他忙得很，最近大概無暇時時刻刻地監控著自己。
梁矜的提包裏裝著去往港城的機票，她今天就要走，避免夜長夢多。
回溪城沈澤清再忙都要來送行，梁矜實在無法轉回來飛港城，他站在自己面前就能看出她哪裏不對，靈敏得像是捕獵的野獸。
至於回到溪城再去港城，時間就拉得太長了，梁矜賭不起。
她打車到老店裏買了點心，跟司機說到機場去。
沈頌年在機場外面等著梁矜，行李也是他送出去的，現在他要把梁矜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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