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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02 No.67 隔墻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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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02 No.67 隔墻有耳

“不說別的,嚴正軒這招還是挺高明的。”安恬越說越毫無顧忌,言語間還有些得意,“她現在在樂團的名聲已經臭了,那張帖子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都沒有人會再相信她。

“聽說她已經從樂團辭職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的她一無所有,還拿什麽跟我比?”

安恬的話原封不動地從門外傳來,席朵聽在耳裏,只覺得整個人仿佛跌入冰窟般,凍得渾身僵硬,牙關打顫。

她本以為離開樂團是不得已之下的選擇,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不夠被人鄙視,又或是因為和何澈的關系過於高調而引人嫉妒。

總之,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被迫離開樂團,竟然是中了某個人的全套。

而在背後操控甚至是指示這一切的,居然會是昔日好友,是她曾經義無反顧幫助過的那個人。

門外,電話中的交談還在繼續。

安恬母親的態度愈發不耐煩起來,“只是離開樂團有什麽用,你要的是她離開何澈。”

“他們已經不在一起了,好像她也從錦繡公館搬走了。”安恬說。

“那結婚證呢?他們辦了離婚嗎?”

“暫時……還沒有。”

“只要不離婚,走到天涯海角她都是何澈的老婆,跟你有什麽關系。”安恬母親急得拔高嗓門,“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天天被姓嚴的畫大餅。”

“媽,你別急嘛,要成大事總得從長計議。”與電話裏的焦躁不同,安恬到顯出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總歸現在事態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你再耐心等等。”

“反正不管怎麽說,你肚子裏的是個禍害,絕對不能給我留下來。”安恬母親言辭犀利地說。

“不行,媽,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安恬懇求道。

“第一個怎麽了?活該他姓嚴,不姓何。”

“媽,這孩子是我的,不管他生物學上的父親是誰,只要他生在我肚子裏,我就有辦法。”

“你告訴我,你能有什麽辦法?”安恬母親質問道:“我問你,你跟在何澈身邊這麽多年,究竟和他同過房沒有?”

陡然間,門外一片死寂。

安恬許久都沒有回答。

“一次都沒有?”

空氣凝滯,席朵只能聽見自己強烈的心跳聲。為了避免發出聲音,她雙手輕捂口鼻,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氣息。

而對於剛才的問題,安恬始終保持著沈默。

“媽,你相信我。這個孩子我說什麽也不能拿掉,他來的正是時候,我還得靠他進何家。”

“連一次同房都沒有,你怎麽讓他姓何?”安恬母親歇斯底裏地吼叫道:“你以為何澈是傻子?就憑你那點小伎倆,想給他扣綠帽子都扣不上。”

門外的呼吸聲愈加粗重,尖銳的高跟鞋踏得地面嗒嗒作響。

“媽,你和那個老女人最近接觸的怎麽樣了?”安恬突然轉過話題問。

“你突然問這個幹嘛?”安恬母親回說:“還行吧,她前幾天還想約我出去一塊度假。”

“那好呀,就一起去度假吧。”安恬的語氣又恢覆了平靜,“對了,記得讓她叫上阿澈一起。”

“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去找孩子真正的爸爸。”安恬輕笑著說:“只要是我安恬的孩子,我想讓他姓什麽就姓什麽。”

“這麽說,你有辦法了?”

“放心吧。”安恬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一絲期待,“你就等著阿澈叫你媽媽吧。”

“砰砰砰——”

安恬話音剛落,洗手間門口就傳來一連串劇烈的拍門聲。

“誰啊,這麽缺德!上個廁所還反鎖大門,到底讓不讓別人拉屎撒尿了?”

從拍門的惡劣程度可以判斷,此時站在門外叫囂的應該就是蔣莉莉沒錯了。

“我這邊有人來了,先不說了。”安恬急匆匆地掛斷電話,慢悠悠地走到門邊,擰開門鎖。

隨著哐當一聲巨響,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蔣莉莉杵在門口,看到開門的人居然是剛才的那位女明星,登時沒了底氣,小聲咕噥了一句:“人都要給憋死了。”

“不好意思。”安恬一如既往地溫聲說。

等到細碎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了以後,蔣莉莉沖著洗手間大喊,“朵姐,你在裏面嗎?”

席朵收起錄好音的手機,錘了錘蹲得發麻的雙腿,雙手強撐著身邊的兩面墻,齜牙咧嘴地從塑料桶上挪到地面上。

剛一推開門,就看到蔣莉莉一臉幽怨地站在門口,“上個廁所這麽長時間,還以為你暈倒了呢。”

“沒有,只是有些便秘。”席朵胡扯道。

“別想騙我。”蔣莉莉半瞇起眼睛,指了指席朵身後的位置,“那是清潔間。”

“呵呵……”席朵尷尬地笑了笑:“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不過,剛才我看到開門的人是安恬,還真是嚇了一跳。”蔣莉莉身子一斜,歪在門邊上探頭探腦地問:“你不是跟她認識嗎?為什麽還鬼鬼祟祟地躲起來?”

“以前是朋友,以後是敵人。”

“嘶——”蔣莉莉倒吸一口涼氣,滿臉幸災樂禍,“看樣子有瓜可以吃?”

席朵伸手用力點了點蔣莉莉青紫的嘴角,沒好氣地說:“你還檢不檢查了?”

“呀呀呀,疼。”

陪蔣莉莉做完所有檢查處理完傷口以後,兩人回到了員工宿舍。

熬了一整晚的兩個人,剛趴在床上就昏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已經快天黑了。

席朵本想把今天的錄音給陳汀發一份,但又擔心陳汀也被他們盯上。敵暗我明,這種情況下顯然不能冒然行動。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還是給譚風旻打了個電話。

“餵,小朵。”

電話裏,譚風旻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譚律,你好。是這樣的,我這邊得到了一份錄音,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查查。”

“怎麽了?”

在聽到席朵的請求後,譚風旻的語氣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從被人誣陷到被迫離開樂團,席朵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給譚風旻說了一遍。

“大概的我都清楚了。錄音你一會發給我,還有對方當時發的那個匿名帖的網址,你也發一份給我,我會盡量幫你查清楚。”

“好。”席朵應道:“那就謝謝你了。”

“我們兩個還說什麽謝不謝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譚風旻遲疑了片刻,又說:“對了,你和何澈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

“也是聽了些閑言碎語。”譚風旻有些慚愧地說:“你就當我沒說,不要放在心上。”

“是真的。”

電話那頭的人默了許久,只能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猶在耳邊。

“只不過,都結束了。”

她和何澈之間,事到如今,恐怕再沒有以後。

只是,在此之前,她還是想救他於水火之中,也想替自己報仇。

她絕對不允許安恬把壞主意打到他身上,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剛掛斷電話,席朵就聽見蔣莉莉唉聲嘆氣地從床上爬起來。

“怎麽了?”席朵問。

“領班剛給我打電話了。”蔣莉莉說。

“說什麽了?”

“還能說什麽,一頓臭罵唄。”蔣莉莉愁眉苦臉,“領班讓我轉告你,曠工820包廂,罰停工三天。”

席朵咬牙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昨晚敲了那臭人渣一酒瓶子後,光顧著跑路了,壓根沒想起來還有最後一場在820包廂。

“那你呢?”

她昨天只是曠工都被領班知道了,蔣莉莉那邊鬧出這麽大的事,要怎麽收場?

蔣莉莉雙眼一閉,哇一下張嘴大哭起來,“我被辭退了!嗚嗚嗚嗚——”

“這事跟你沒關系,人是我砸的,我去跟領班解釋清楚,要走也是我走。”

席朵拿出手機就想給領班打電話。

“怎麽跟我沒關系,都是因為我你才被牽連的,是我對不起你。”蔣莉莉一把薅住她的衣袖,撥浪鼓似的搖頭,“別打了,你跟領班解釋也沒用。你一自爆,說不定還得跟我一塊走。”

席朵在床邊坐下,嘆了口氣,“那你打算怎麽辦?”

“先回老家養傷吧,等養好了身體再說。”蔣莉莉抹了把眼淚水,吸吸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能這麽想也好。”

“只是我不在這裏,留你一個人,要是被別人欺負了怎麽辦?”

蔣莉莉兩眼淚汪汪,滿是不舍得。

此情此景,看在眼裏,席朵心裏五味雜陳。

想當初,來往多年的閨蜜好友,甚至不乏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在得知她家境突變以後,全都不見了蹤影。

後來,她和江書瑤成了親密無間的好友,幾乎無話不談,卻因為一場處心積慮的陷害,一個衣冠禽獸的男人,再無交集。

至於安恬。她次次奮不顧身地站出來,甚至一度為了袒護安恬而被所有人孤立,從沒有後悔過,可到頭來她和安恬反目成仇。

就連她自持用一顆真心換來的人,如今也一聲招呼不打,徹底沒了音訊。

最後,只有這個剛認識不過兩三天的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她放心不下。

這個世界,還真是嘲諷。

席朵抽出紙巾,擦了擦蔣莉莉小臉上的淚痕,笑著說:“你要是想我,就到江海來找我。以後只要我有一口飯吃,就餓不死你。”

蔣莉莉撲哧一笑,鼻尖吹出個小泡泡,鉆進席朵懷裏撒嬌,“姐姐姐姐,你比我爸媽還好。”

安慰好蔣莉莉後,席朵回到自己的房間。

思前想後,還是放心不下,找出之前辛晴給她留下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現在,她完全聯系不上何澈,也沒辦法把安恬的事情告訴他。眼下就只能通過千暉的那個人了,身為何澈的堂哥、千暉的總裁,他應該會有辦法。

只是,那號碼撥出去了無數遍都毫無反應,像是銷號了似的。

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突然想起幾天前何澈母親交給自己的那個U盤。

席朵趕忙從包包裏翻出U盤,打開電腦插上。

幾秒鐘後,U盤文件夾裏只顯示出一個錄音文件。

她極力控制住顫抖不已的手,指尖輕點鼠標左鍵,打開錄音文件。

何澈清冷淡漠的聲線從耳邊傳來。

她淚如雨下,身體猶如墜入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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