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02 No.68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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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02 No.68 狹路相逢
“小朵，想了想，還是有些話要對你說。”
“我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回來，傻白就拜托你照顧了。如果你不喜歡，就幫我找個好人家領養吧。”
“對於這場婚姻，我很抱歉，沒能帶給你幸福，這是我作為一個丈夫的無能。以後的日子，你一個人要好好過，不要再想我，也不要再找我。”
“我想我應該很快就會再結婚，和安恬。”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最後，祝你幸福。記得，一定要把我忘了。”
何澈低沈的聲音就徘徊在耳畔。
豆大的淚珠爭先恐後地躍出眼眶，她雙目通紅，哭得幾乎暈厥過去。
還記得他說過，要她等他回家，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就不辭而別了呢？
說開始的是他，說再見的也是他。
何澈這個人，怎麽能這麽討人厭？
可為什麽偏偏這麽討人厭，她還是恨不起來，一點也恨不起來。
好想，再見見他。
問問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麽一言不合，就不作數了。
傻白不知什麽時候從床底下鉆了出來，扒著席朵的腿，嗚嗚嚎了兩嗓子。
她彎腰把傻白抱在腿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白絨絨的狗毛上。
傻白瞪著一雙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看著她，不經意間有幾滴淚珠掉在它黑漆漆的鼻尖上，它伸出舌頭卷了幾下，又扇扇耳朵繼續看著她。
現在，就連一只狗都能看出她的心事。
而何澈呢？
果然，臭男人連狗都不如。
門外響起“嘎吱”一聲響，蔣莉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泡面在門邊探頭，“吃點東西吧？我煮了泡面。”
席朵急忙轉過頭，捧起傻白的狗腦袋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用堵著的鼻音說：“放那吧，我一會吃。”
蔣莉莉閃身進門，把泡面碗放在桌上，“怎麽哭了？”
席朵搖搖頭，“沒事。”
“那個臭領班的話不用放在心上，三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努力搞錢，沒什麽影響的。”蔣莉莉好言勸道，還以為她是因為被領班罰才哭的。
席朵沒有接話，端過面碗呼哧呼哧吃了起來。
柔軟的面條混合著鮮香的面湯，一瞬間就順刷掉嘴裏的苦澀。
如今能吃飽喝足，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情形再壞，總好過十七歲那年遭遇的，當年她就能振作起來，現在一定也可以。
蔣莉莉在席朵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瞅了眼電腦屏幕上暫停的進度條，“這什麽東西？”
“渣男語錄。”
“我能聽聽嗎？”
席朵旋風吸入幾口面條，抽空擡起頭，“你不嫌惡心就行。”
蔣莉莉眉毛一聳，“讓我看看怎麽個事兒。”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席朵埋頭吃面，盡量強迫自己不要去聽，可眼淚就像是洩了伐的洪水似的，怎麽都止不住，一個勁往面湯裏掉，就連吃進嘴裏的都變得鹹澀起來。
蔣莉莉聽完錄音以後，眉毛越皺越緊，扶額暗忖了半天，一拍腦門說：“你結婚了？”
席朵放下碗，抽出紙巾擤了個鼻涕，“這不快離了嗎？”
“你老公，不對，那個死渣男出軌了？”蔣莉莉尖叫道：“出軌對象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女明星？”
席朵低頭攪著面湯不說話。
“她這不是當小三嗎？”蔣莉莉拍著桌子，滿臉憤慨，“認識你還搶你老公？惡上加惡，豬狗不如。”
席朵抹了把眼淚苦笑，“那我也不算太慘，離婚補償還是有的。”
“那也不行。”蔣莉莉怒吼，“他們這是欺人太甚，你難道就這麽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腦海中浮現出安恬說過的那番話，想起她和嚴正軒一起設局陷害自己。
“我這個人有仇必報，肯定不會放過她。”
“這還差不多。”蔣莉莉拍了拍胸脯，“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說，保證鞍前馬後。”
蔣莉莉又在宿舍裏休養了幾天，直到領班帶人沖上門趕人，這才不得不收拾好行李，灰溜溜地趕回老家。
臨走前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握住席朵的手，不是交代這就是交代那，說只要回去把傷養好就來江海找她，讓她千萬不要再中渣男的圈套。
席朵笑著點點頭，寬慰她早些啟程。
蔣莉莉走後，宿舍裏又安排進了一個新人。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兩人都是事業批，上班忙著賺錢，下班倒頭就睡，平日完全沒有交集。
時隔一個月，江海已經正式邁入冬季。
寒風陣陣，白雪皚皚。
這天，席朵再一次接到了派去今朝的演出工作。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她打算低調一點。
提前換了身相對保守的演出服，又在外面裹了件羽絨大衣，踩著路邊碎雪，急匆匆地往今朝趕。
今朝，江海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
一年四季，溫暖如春。
席朵剛進包廂，便熱得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掛到架子上。
還沒來及轉身，就聽到一個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喲，這不是席小姐嗎？好久不見。”
她尋著聲音望去，只見嚴正軒一身正裝，表情肅然地坐在沙發中央，身邊圍著好幾個鶯鶯燕燕。
席朵雙眉一蹙，後槽牙幾乎咬碎，“嚴先生，真巧，是好久不見。”
如果沒記錯，她和嚴正軒的正式見面只有過一次，就是她幫江書瑤送信的那次。
眼下，陷害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她卻因為還處在工作時間不能發作。
“席小姐這是？”嚴正軒放下左擁右抱的女人，走到席朵面前，“穿這一身，該不會今晚來暖場的人是你吧？”
席朵面色沈著，警告自己千萬要保持冷靜，再要沖動行事，這次非丟了工作不可。
她把琴擺到肩上，挑著眉說：“嚴先生想聽什麽，給你開個友情價，不用客氣。”
嚴正軒哈哈一笑，“怎麽，席小姐不在佳華幹，轉行跑場子了？”
“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她說完，走到包廂的小舞臺上。
嚴正軒雙手抱胸，倚在墻邊看她，笑容裏盡是挑釁，“沒想到你還會拉琴，都會拉什麽，有沒有安恬拉得好？”
聽到安恬的名字從他嘴裏冒出來，席朵胃裏直犯惡心。
恬不知恥，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有了女朋友在外面找情人，有了情人還到夜總會來亂搞，爛黃瓜一根，恨不得扔在地上踩爆。
安恬媽媽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她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嚴正軒就是個衣冠禽獸。
席朵調好琴音，言語冷淡地說：“點吧，要聽什麽。”
嚴正軒斜了斜嘴角，三兩步走到席朵身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湊到耳根子邊小聲說道：“妹妹，不知道有沒有那種一聽就想愛上我，可以體現我深情人設的曲子？”
席朵別過頭，強忍住吐意，不動聲色地避開嚴正軒的懷抱，“不好意思，還請嚴先生明說。”
嚴正軒像是沒有察覺席朵的不自在，狹長的眸子亮光一閃，“其實拉不拉，拉什麽都無所謂。”他邊說邊用手指輕點著席朵手背上的皮膚，“妹妹長得這麽漂亮，不和哥哥敘敘舊，才叫可惜。”
席朵一個激靈閃開，“嚴先生，請自重。”
嚴正軒大指揩了把嘴角，嬉笑著說：“都到今朝來了，妹妹就別假裝矜持了，那多沒意思。”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抱歉。”席朵轉身想走。
心裏打定主意，今天就是因為曠工再被罰停工十天她也得走，不然今晚這一酒瓶子指定在嚴正軒腦子上開花。
沒成想，嚴正軒真就像是癩蛤蟆似的賴上了，他黏唧唧地貼到席朵身後，雙手想要去圍住她的腰，“妹妹不知道，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我還以為那封情書你是寫來送給我的，哥哥當時心裏真的好感動哦。”
席朵一想到嚴正軒這番話不知道還對多少人說過，江書瑤？安恬？現在是她，簡直臟了她的耳朵。
她冷不丁啐了一口，“放開，誰有功夫陪你在這演紅樓夢，哥哥妹妹的，惡不惡心。”
嚴正軒悠悠一笑，“錯了，不是紅樓夢，是金瓶梅，今天輪到瓶兒妹妹來陪哥哥了。”
席朵在心裏瘋狂暗罵，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竟然還自以為是西門慶。
敢說她是李瓶兒，那江書瑤和安恬成什麽了？龐春梅和潘金蓮？
他想得美！
“你小子，膽子夠大。”席朵冷冷地說：“你就不怕我跟江書瑤告狀？”
“拜你所賜，我倆早分了。”嚴正軒的腦袋在席朵肩膀上來回徘徊，像只在沙漠裏找水喝的蜥蜴，滿臉渴求，“她有疑心病，總懷疑我跟你有一腿，怎麽說都不聽。”
“既然她老那麽想，不然我們就弄假成真好了，總好過她白白誣陷我，那我多吃虧。”
席朵現在只想轉身給他一個大逼鬥，無奈身子被他牢牢控制，絲毫動彈不得。
“行，江書瑤你不怕，那我要是跟安恬說呢？”
“那我就更不在乎了，我跟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嚴正軒霎時間笑得前仰後合，“要管我嚴正軒的女人，還沒出生。”
逢場作戲還讓別人懷了他的孩子，簡直禽獸不如。
“不過……”他說到這裏，刻意拉長尾音，“要是你，那就另當別論了。”
“要不說，還是何澈眼光好。她們跟你比，那都不夠看的。”
“你這模樣，這身材，嘖嘖……光是看著，都能讓男人浮想聯翩。”
“那是因為你腦子裏都是些骯臟玩意兒。”
席朵奮力地掙紮了幾下，累得氣喘籲籲。
“你以為何澈腦子裏就不是？他就幹凈了？”嚴正軒有些不滿地說：“那天在晚宴上，他看你的眼神，不是欲望是什麽？”
“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到底怎麽想的，一個二個都被他迷得死去活來。他不過是看上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你們就都被他騙了。”
“哪有男人沒有私欲的，特別是對上像你這樣的女人。”
他呼吸間噴薄而出炙熱的氣息，打在席朵後脖頸上，如針紮般刺痛。
“怎麽，你不服？”她冷嘲熱諷道：“被何澈比下去，心裏不痛快？”
“以前還真有點。”嚴正軒坦率承認，“不過以後不會了。”
“因為從今天起，他最寶貝的女人就是我的了。”
“而我玩剩下的落腳貨，他還得當個寶貝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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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場婚姻，我很抱歉，沒能帶給你幸福，這是我作為一個丈夫的無能。以後的日子，你一個人要好好過，不要再想我，也不要再找我。”
“我想我應該很快就會再結婚，和安恬。”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最後，祝你幸福。記得，一定要把我忘了。”
何澈低沈的聲音就徘徊在耳畔。
豆大的淚珠爭先恐後地躍出眼眶，她雙目通紅，哭得幾乎暈厥過去。
還記得他說過，要她等他回家，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就不辭而別了呢？
說開始的是他，說再見的也是他。
何澈這個人，怎麽能這麽討人厭？
可為什麽偏偏這麽討人厭，她還是恨不起來，一點也恨不起來。
好想，再見見他。
問問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麽一言不合，就不作數了。
傻白不知什麽時候從床底下鉆了出來，扒著席朵的腿，嗚嗚嚎了兩嗓子。
她彎腰把傻白抱在腿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白絨絨的狗毛上。
傻白瞪著一雙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看著她，不經意間有幾滴淚珠掉在它黑漆漆的鼻尖上，它伸出舌頭卷了幾下，又扇扇耳朵繼續看著她。
現在，就連一只狗都能看出她的心事。
而何澈呢？
果然，臭男人連狗都不如。
門外響起“嘎吱”一聲響，蔣莉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泡面在門邊探頭，“吃點東西吧？我煮了泡面。”
席朵急忙轉過頭，捧起傻白的狗腦袋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用堵著的鼻音說：“放那吧，我一會吃。”
蔣莉莉閃身進門，把泡面碗放在桌上，“怎麽哭了？”
席朵搖搖頭，“沒事。”
“那個臭領班的話不用放在心上，三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努力搞錢，沒什麽影響的。”蔣莉莉好言勸道，還以為她是因為被領班罰才哭的。
席朵沒有接話，端過面碗呼哧呼哧吃了起來。
柔軟的面條混合著鮮香的面湯，一瞬間就順刷掉嘴裏的苦澀。
如今能吃飽喝足，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情形再壞，總好過十七歲那年遭遇的，當年她就能振作起來，現在一定也可以。
蔣莉莉在席朵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瞅了眼電腦屏幕上暫停的進度條，“這什麽東西？”
“渣男語錄。”
“我能聽聽嗎？”
席朵旋風吸入幾口面條，抽空擡起頭，“你不嫌惡心就行。”
蔣莉莉眉毛一聳，“讓我看看怎麽個事兒。”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席朵埋頭吃面，盡量強迫自己不要去聽，可眼淚就像是洩了伐的洪水似的，怎麽都止不住，一個勁往面湯裏掉，就連吃進嘴裏的都變得鹹澀起來。
蔣莉莉聽完錄音以後，眉毛越皺越緊，扶額暗忖了半天，一拍腦門說：“你結婚了？”
席朵放下碗，抽出紙巾擤了個鼻涕，“這不快離了嗎？”
“你老公，不對，那個死渣男出軌了？”蔣莉莉尖叫道：“出軌對象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女明星？”
席朵低頭攪著面湯不說話。
“她這不是當小三嗎？”蔣莉莉拍著桌子，滿臉憤慨，“認識你還搶你老公？惡上加惡，豬狗不如。”
席朵抹了把眼淚苦笑，“那我也不算太慘，離婚補償還是有的。”
“那也不行。”蔣莉莉怒吼，“他們這是欺人太甚，你難道就這麽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腦海中浮現出安恬說過的那番話，想起她和嚴正軒一起設局陷害自己。
“我這個人有仇必報，肯定不會放過她。”
“這還差不多。”蔣莉莉拍了拍胸脯，“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說，保證鞍前馬後。”
蔣莉莉又在宿舍裏休養了幾天，直到領班帶人沖上門趕人，這才不得不收拾好行李，灰溜溜地趕回老家。
臨走前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握住席朵的手，不是交代這就是交代那，說只要回去把傷養好就來江海找她，讓她千萬不要再中渣男的圈套。
席朵笑著點點頭，寬慰她早些啟程。
蔣莉莉走後，宿舍裏又安排進了一個新人。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兩人都是事業批，上班忙著賺錢，下班倒頭就睡，平日完全沒有交集。
時隔一個月，江海已經正式邁入冬季。
寒風陣陣，白雪皚皚。
這天，席朵再一次接到了派去今朝的演出工作。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她打算低調一點。
提前換了身相對保守的演出服，又在外面裹了件羽絨大衣，踩著路邊碎雪，急匆匆地往今朝趕。
今朝，江海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
一年四季，溫暖如春。
席朵剛進包廂，便熱得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掛到架子上。
還沒來及轉身，就聽到一個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喲，這不是席小姐嗎？好久不見。”
她尋著聲音望去，只見嚴正軒一身正裝，表情肅然地坐在沙發中央，身邊圍著好幾個鶯鶯燕燕。
席朵雙眉一蹙，後槽牙幾乎咬碎，“嚴先生，真巧，是好久不見。”
如果沒記錯，她和嚴正軒的正式見面只有過一次，就是她幫江書瑤送信的那次。
眼下，陷害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她卻因為還處在工作時間不能發作。
“席小姐這是？”嚴正軒放下左擁右抱的女人，走到席朵面前，“穿這一身，該不會今晚來暖場的人是你吧？”
席朵面色沈著，警告自己千萬要保持冷靜，再要沖動行事，這次非丟了工作不可。
她把琴擺到肩上，挑著眉說：“嚴先生想聽什麽，給你開個友情價，不用客氣。”
嚴正軒哈哈一笑，“怎麽，席小姐不在佳華幹，轉行跑場子了？”
“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她說完，走到包廂的小舞臺上。
嚴正軒雙手抱胸，倚在墻邊看她，笑容裏盡是挑釁，“沒想到你還會拉琴，都會拉什麽，有沒有安恬拉得好？”
聽到安恬的名字從他嘴裏冒出來，席朵胃裏直犯惡心。
恬不知恥，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有了女朋友在外面找情人，有了情人還到夜總會來亂搞，爛黃瓜一根，恨不得扔在地上踩爆。
安恬媽媽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她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嚴正軒就是個衣冠禽獸。
席朵調好琴音，言語冷淡地說：“點吧，要聽什麽。”
嚴正軒斜了斜嘴角，三兩步走到席朵身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湊到耳根子邊小聲說道：“妹妹，不知道有沒有那種一聽就想愛上我，可以體現我深情人設的曲子？”
席朵別過頭，強忍住吐意，不動聲色地避開嚴正軒的懷抱，“不好意思，還請嚴先生明說。”
嚴正軒像是沒有察覺席朵的不自在，狹長的眸子亮光一閃，“其實拉不拉，拉什麽都無所謂。”他邊說邊用手指輕點著席朵手背上的皮膚，“妹妹長得這麽漂亮，不和哥哥敘敘舊，才叫可惜。”
席朵一個激靈閃開，“嚴先生，請自重。”
嚴正軒大指揩了把嘴角，嬉笑著說：“都到今朝來了，妹妹就別假裝矜持了，那多沒意思。”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抱歉。”席朵轉身想走。
心裏打定主意，今天就是因為曠工再被罰停工十天她也得走，不然今晚這一酒瓶子指定在嚴正軒腦子上開花。
沒成想，嚴正軒真就像是癩蛤蟆似的賴上了，他黏唧唧地貼到席朵身後，雙手想要去圍住她的腰，“妹妹不知道，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我還以為那封情書你是寫來送給我的，哥哥當時心裏真的好感動哦。”
席朵一想到嚴正軒這番話不知道還對多少人說過，江書瑤？安恬？現在是她，簡直臟了她的耳朵。
她冷不丁啐了一口，“放開，誰有功夫陪你在這演紅樓夢，哥哥妹妹的，惡不惡心。”
嚴正軒悠悠一笑，“錯了，不是紅樓夢，是金瓶梅，今天輪到瓶兒妹妹來陪哥哥了。”
席朵在心裏瘋狂暗罵，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竟然還自以為是西門慶。
敢說她是李瓶兒，那江書瑤和安恬成什麽了？龐春梅和潘金蓮？
他想得美！
“你小子，膽子夠大。”席朵冷冷地說：“你就不怕我跟江書瑤告狀？”
“拜你所賜，我倆早分了。”嚴正軒的腦袋在席朵肩膀上來回徘徊，像只在沙漠裏找水喝的蜥蜴，滿臉渴求，“她有疑心病，總懷疑我跟你有一腿，怎麽說都不聽。”
“既然她老那麽想，不然我們就弄假成真好了，總好過她白白誣陷我，那我多吃虧。”
席朵現在只想轉身給他一個大逼鬥，無奈身子被他牢牢控制，絲毫動彈不得。
“行，江書瑤你不怕，那我要是跟安恬說呢？”
“那我就更不在乎了，我跟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嚴正軒霎時間笑得前仰後合，“要管我嚴正軒的女人，還沒出生。”
逢場作戲還讓別人懷了他的孩子，簡直禽獸不如。
“不過……”他說到這裏，刻意拉長尾音，“要是你，那就另當別論了。”
“要不說，還是何澈眼光好。她們跟你比，那都不夠看的。”
“你這模樣，這身材，嘖嘖……光是看著，都能讓男人浮想聯翩。”
“那是因為你腦子裏都是些骯臟玩意兒。”
席朵奮力地掙紮了幾下，累得氣喘籲籲。
“你以為何澈腦子裏就不是？他就幹凈了？”嚴正軒有些不滿地說：“那天在晚宴上，他看你的眼神，不是欲望是什麽？”
“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到底怎麽想的，一個二個都被他迷得死去活來。他不過是看上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你們就都被他騙了。”
“哪有男人沒有私欲的，特別是對上像你這樣的女人。”
他呼吸間噴薄而出炙熱的氣息，打在席朵後脖頸上，如針紮般刺痛。
“怎麽，你不服？”她冷嘲熱諷道：“被何澈比下去，心裏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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