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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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回答
六月末, 外國語學院結束了所有期末考，正式開始為期兩個月的暑假。
與此同時，夏添也聽見了兩個好消息。
夏成剛一家三口, 徹底搬離了南塔。
聽說他的公司徹底破產, 包括房子在內的所有財產都因此沒了，南塔也再待不下去。
夏增退了學, 林媛也不能再當全職太太。
不太清楚他們要去哪裏, 但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南塔，也不敢回南塔。
至於徐成驍……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 他那個護著他的幹爹, 性取向有點特別。
更具體的她沒敢聽，只知道他現在很慘。
之前她聽鐘斯琰說過，徐成驍最討厭同性戀, 如今卻要被迫……
感覺他精神上身體上應該都挺痛苦的。
這兩個男人，傷她最深, 作惡多端，如今有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他們的報應遲到了一些, 但還好, 到了。
翌日一早, 夏添睡到自然醒, 推開窗, 閉著眼呼吸了下大自然的新鮮空氣。
南塔這座城市，沒了這幾個討人厭的存在，就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夏添心情一片大好, 打電話約秦姝出來做spa：“我請你呀，然後咱們再逛逛街, 買買東西，吃好吃的，再去看場電影。”
秦姝有氣無力地在電話裏回應：“我親愛的夏添小姐，我知道您現在開始了漫長又爽歪歪的幸福暑假，且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
“嗚嗚嗚……”秦姝哭唧唧的，委屈極了，“我只是一個沒有寒暑假的牛馬，而且，今天還是黑色星期一，我就吊著一口氣呢，您這不是刺激我辭職呢嗎？”
夏添看了眼日歷，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有點太激動欠缺考慮了，這大周一約人出來玩……
“那……這周六？”
“行！沒問題！”
心情太好，一個人在家實在待不住，夏添總想出門去哪裏逛逛。
這種完全自由的感覺，經濟自由，假期自由，家庭關系自由，社交自由……
從出生至今，她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完全而絕對的自由，整個身心都輕盈得像是要飛起來。
沒有誰會再來威脅她，她不用再擔心自己過往的不堪被誰發現，她擁有光明的前途，擁有一個很好的愛人，一切都美好極了。
她想她或許應該去看看沈滿心。
前段時間她狀態不好，沈滿心還特意帶了天天來看她，臨走時還滿臉擔憂。
現在她狀態好轉，理應去看望她，也免得她忙工作忙家庭還要擔心她。
不過高中放暑假比大學晚，她今天應該還在學校上課，夏添不敢貿然前去，特意選在課間打電話過去問了一下情況。
“當然可以啊！”沈滿心在電話裏很開心，“我下午就前兩節有課，應該可以提前走，來家裏吃晚飯吧，這次可別帶東西了啊。”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夏添一點兒都閑不下來，在家裏把床單被套都拆下來洗了換了套新的，又把家裏大掃除了一番。
雖然沈滿心掛斷電話前再三強調不要送東西，但她還是提前出了門去商城。
-
“哎，夏添？”
夏添正低頭觀察哪條手鏈更好看，身旁突然傳來一道驚訝中帶著不確定的聲音。
她轉頭一瞧，看見個挺漂亮的女生。
也有點眼熟。
反應幾秒，她笑起來：“蘇彌？好巧。”
“真是你啊。”蘇彌也笑，“當初高考後就失去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南塔，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見，這些年過得好嗎？”
夏添對蘇彌的印象不算淺，如果當初的感覺沒出錯，她應該是喜歡鐘斯琰的。
“挺好的，我現在在南塔定居工作，你呢？”
“我剛從國外回來，還沒入職呢。”說到這裏，蘇雨忽然頓了下，“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好像還聽我哥念叨了一嘴，說鐘斯琰在追一個喜歡的姑娘，說什麽是他喜歡很久的人。”
蘇雨邊說邊笑了起來：“當時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你，後來想想又不太可能，沒想到你真回來了，那那個姑娘肯定就是你了？”
夏添彎了彎唇：“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早在當時讀書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對你跟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在你出現之前，我甚至沒見過他跟哪個女生走得近一點，那麽多女生喜歡他，他就跟沒開竅似的都不會多看別人一眼，更別提搭理了。”
說到這兒，蘇彌忽然坦蕩道：“其實你應該也有感覺到吧，我以前，也喜歡過他。”
夏添微微點頭：“有點猜到，但不確定。”
“你瞧，你都感覺到了，他肯定也知道，快捷短語但他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哥托他照顧我，他肯定早就不搭理我了。”
“說起來我哥你應該也見過了，蘇常青，他跟鐘斯琰關系還挺好的，當初出國留學後就讓鐘斯琰對我照顧著點兒，現在已經回國了。他女朋友是婦產科醫生，跟鐘斯琰一個醫院的。”
“原來是他。”夏添笑起來，“很有趣。”
“哎，男人嘛，至死都是少年，他一直就這麽中二搞笑男，不過調節氣氛還挺不錯的。”
夏添點頭表示讚同：“確實。”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蘇彌的男朋友找了過來，互相介紹認識一番後便分開了。
夏添留下繼續挑選適合沈滿心的手鏈，又給天天挑了一份玩具，給餘環棲挑了一瓶酒。
抵達沈滿心家，夏添進了院子，一眼就瞧見那輛熟悉的黑色私家車，頓時楞了下。
哦，她想起來了。
今天有點太高興，她都忘了給鐘斯琰發消息關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也沒和他說自己晚上不在家吃飯，要來看望沈滿心。
眼下突然見到他的車出現在沈滿心家的院子裏，夏添難免有些心虛。
還沒走進客廳，就聽見天天燦爛的笑聲：“表叔，你這樣看上去好帥呀！”
“哪裏帥？”
“像個大俠！”
“是嗎？”鐘斯琰從背後抽出搟面杖，像模像樣地揮舞了兩下，“那我拿這個收拾你添添姨姨怎麽樣？”
“你要打她嗎？”
“你猜猜。”
“為什麽呀？”
“等她來了你問問？”
“哎？添添姨姨！”
“……”夏添故作淡定地走過去，“好巧，你也來吃飯嗎？今天下班好早。”
“呵。”鐘斯琰冷笑了聲，“喲，難為你還記得我，我是不是得說聲謝謝？”
“……好吧，對不起。”
“夏添來啦！”沈滿心端著剛洗切好的果盤出來，笑著招呼夏添去吃，“斯琰，你哥等著用搟面杖呢，你都多大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似的拿著這東西玩，趕緊送過去。”
“哦。”
“他說他要拿這個打添添姨姨！”
鐘斯琰：“……”
夏添：“……”
沈滿心：“……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我沒有亂說嘛。”天天小嘴一撇，很是委屈，“他剛剛就是這樣說的，還叫我問添添姨姨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挨打。”
鐘斯琰輕咳一聲，拿著搟面杖就往廚房去了：“你們慢慢聊，我去幫忙。”
沈滿心笑著搖搖頭，牽著夏添的手過去休息，瞥見她另一只手提著的東西，立即就佯裝嗔怒：“你瞧你，都說不要買東西，還買。”
夏添彎唇笑：“剛好看到合適的就買了。”
-
因為沈滿心和餘環棲第二天都還有課，吃過晚飯夏添就沒再留下繼續打擾，帶著鐘斯琰跟倆人告別後便打算回家。
她喝了酒，鐘斯琰倒是為了開車沒喝。
因為今天她沒怎麽關心他，鐘斯琰一路上都很是氣不順，要麽不說話，要麽開了口也是又冷又傲陰陽怪氣的。
夏添以前其實沒怎麽見過他這樣的一面，也不太清楚這是不是只有女朋友才能見到。
她喝了酒，雖然沒到醉的地步，但臉頰泛熱，思維也變得熱情大膽。
鐘斯琰冷著一張臉裝酷不理她，她也一直笑著，時不時問他這個那個。
臨近小區樓下，她終於也有些累了，雙手捧著臉，偏頭看他，眼眸幹凈透亮。
“鐘斯琰，你都不理我。”
“……”
原本是他在不高興吧，現在感覺不開心的那個人要變成她了。
“理你。”
“我今天挺開心的。”
“嗯，所以呢？”
恰好鐘斯琰將車開進小區地下停車場，這一段燈壞了，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黑暗中響起夏添清晰無比的聲音：“你好像從來都沒親過我。”
鐘斯琰差點手一抖把車撞柱子上，好險才穩住，滿頭問號：“嗯？”
“你要不要——”她頓了下，“親親我。”
這回鐘斯琰確定自己沒聽錯，穩穩地把車停好，這才有心思來管這個醉鬼。
“醉了？”
“沒醉。”
“沒醉下去走直線。”
“……”
夏添沒敢應聲。
她隱約感覺到，這酒的後勁有點大，她確實是有一點點頭暈暈的，應該是醉了。
“酒量差，還挺愛喝。”
鐘斯琰邊說邊手腳麻利地在車裏找了純凈水和洗臉巾，一邊倒了水在洗臉巾上讓她擦臉，一邊讓她喝點涼水清醒清醒。
夏添接過他遞來濕潤過的洗臉巾，自己擦了擦臉，又喝了幾口水，確實好點了。
“你還在生我氣嗎？”
“誰生氣還伺候醉鬼。”
夏添今天心情好，又喝得微醺，就比平時愛笑：“那你可以湊近一點嗎？”
鐘斯琰紋絲不動：“幹嘛。”
“我有話想和你說。”
鐘斯琰果然傾身湊近：“說——”
“說”字剛發出聲音，嘴唇剛好微微撅著，夏添就這麽擡頭湊上來親了一下。
“……？”
鐘斯琰大腦放空了一瞬，緩緩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腦門兒冒出個問號。
他的初吻，就這麽，沒了？
夏添輕輕拍拍自己的臉，很淡定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可能有點冒犯，但是——”
“你嘴唇，確實還挺性感的。”
“……”
鐘斯琰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沈默兩秒，擡手一把勾住她脖頸壓過來，磁性悅耳的聲音很輕地落在她耳邊。
“很性感？那親一下怎麽夠。”
話音落下，捏著她下巴吻上去。
夏添頓時嚇得酒都醒了，睜大眼睛看著他閉眼陶醉地親吻自己，一顆心臟失去控制般砰砰亂跳個不停。
她並沒什麽接吻的經驗，剛剛那一下已經是借著點酒勁和今天的興奮才敢做，這會兒被鐘斯琰這麽親吻著，連換氣都不會。
缺氧的感覺襲來，她雙手抵住他雙肩想要推開，卻不管怎麽使勁都推不動，只好掙紮著敲打，嘴裏發出模糊的聲音。
鐘斯琰終於肯放過她，大拇指指腹輕輕地在她被親得紅艷艷的嘴唇上輕輕按壓摩挲。
“冒犯了。”他也學著她的樣子假模假樣地道歉，“經驗不足，勞煩你包涵。”
“……”
夏添只剩急促混亂的呼吸和沈默。
酒意散了大半，她才察覺自己剛剛主動親那一下簡直就是在挑釁。
-
“我靠，你倆今天親上了？”
電話裏秦姝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嘆，夏添做賊心虛地把聲音調小，很輕地“嗯”了聲。
“誰主動的？”
“……我。”
“牛！勇士！”
“……喝了點酒，有點不太受控制。”
秦姝嘖嘖稱讚好半天，又壓低聲音悄悄問她：“那接吻是什麽感覺啊？”
夏添認真回想了下，臉上有點燙。
“就……有點喘不上氣。”
“沒啦？”
夏添也挺實誠，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嘴還挺軟的，像果凍，但是不會碎。”
“嘖……”秦姝都聽害羞了，“那然後呢，接吻之後還幹了什麽？”
“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呢？”
“洗澡睡覺。”
“你倆一起？”
“……分開的。”
“話說你倆現在最親近也就只進行到接吻這一步，還是你主動的，他是不是性冷淡？”
“沒有吧？後來他也回親我了，還挺猛的。”
“什麽還挺猛的？”
身後忽然響起道聲音，夏添差點手一抖，連手機都要握不住。
轉頭一看，鐘斯琰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了。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穿著寬松的成套短袖短褲睡衣，頭發微濕，一手正拿著毛巾在擦。
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夏添悄悄掛斷電話，故作鎮定道：“沒什麽。”
想想有點尷尬，又問：“你什麽時候過來的，進來怎麽不敲門？”
“敲門？”鐘斯琰瞥了她一眼，“您倒是能聽見啊，我都快給你這門敲碎了。”
“……”
倒也不至於這麽誇張。
“這麽晚找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有點。”
“你先說說看。”
鐘斯琰一本正經地坐端正：“關於剛剛的吻，我覺得你有些太唐突了。”
夏添光速道歉：“對不起，我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初吻應該——”鐘斯琰說著湊近她跟前，“仔細體味。”
夏添只看見他俊俏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尚且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就被他捏住下巴往上一擡，而後，他親了下來。
他剛刷完牙，口腔裏有淡淡的清新的薄荷香氣，順著纏綿的唇齒渡進她嘴裏。
夏添瞬時有些沒了力氣，坐也難坐穩，只能揪著他的衣服保持身體平衡。
忘記了是怎麽開始的，等這個吻終於結束，等她慢慢平緩呼吸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跨.坐在他腰間。
倆人額頭相抵，呼吸糾纏，親密無間。
夏添在一點點回來的氧氣中漸漸發現了一絲異樣，瞬間整個人身體一僵，臉頰發燙。
“你……好像……”
“嗯。”鐘斯琰低低地應了一聲，落在她耳朵裏有些輕喘般的性感，“不用管它。”
“……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傷身體。”
“怎麽，你要大發慈悲地幫幫它？”
“……”
這都，什麽啊。
這人流.氓話怎麽這麽順嘴就說出來了。
夏添不敢再說什麽，生怕他又亂接話。
就這麽緩了好一陣，倆人的呼吸漸漸歸於平緩，他的它也跟著不覆之前囂張。
“早點休息。”她說，“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上班嗎，太晚睡覺不好。”
“行，你先下去。”
“噢。”
夏添小心翼翼地下來坐好，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哪兒：“那，晚安。”
鐘斯琰閉了閉眼，耳朵已經紅得要滴血，卻仍舊裝得淡定：“晚安。”
夏添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也燙燙的。
手機裏秦姝已經發了好幾十條消息，她從上到下地看完，臉也越來越燙。
什麽啊。
什麽叫“他是不是把你就地正法了”。
那也有點太快了。
但其實她也沒覺得這種事情一定要談多久才能做，只要感情水到渠成，該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就好了。
就像今晚的吻。
醉酒也是水到渠成的契機之一。
-
漫長暑假，夏添除了配合參加一些學校線上的活動，還有校外的工作需要忙。
除此之外，自身的實力提升也必不可少。
快活幾天，又忙過一陣，到了七月下旬。
受鐘瑞山的邀請，她終於第一次正式上門見鐘斯琰的家裏人。
一切都比她想象中更輕松順利，鐘瑞山是個有點小脾氣小傲嬌但人卻很好相處的爺爺。
她對自己的爺爺沒什麽印象，但鐘瑞山很符合她想象之中爺爺的樣子。
鐘斯琰的母親周霖鈴她已經見過許多次，但他父親鐘乾程她還是第一次見。
話不算多，但能看得出跟周霖鈴夫妻之間很恩愛，因此家庭和睦幸福也是必然。
他們一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作為這個家庭裏唯一的女性長輩，周霖鈴對她處處關懷備至，十分體貼熱情，沒讓她有半點不適。
這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家庭，所以才能養出一個很好很好的鐘斯琰。
而因為他，她即將也會擁有這樣一個從未擁有過的、完整的、美好的、幸福的家庭。
-
原本要留宿鐘家，但鐘斯琰找了借口，帶著夏添吃過晚飯陪幾位長輩聊了會兒天就走。
“我們就這樣走了真的好嗎？”
“怕什麽，是我要走。”
“噢。”
車開到小區附近的超市，夏添說想下去買點牛奶，鐘斯琰便停了車陪她一起。
臨到收銀臺結賬，夏添晃眼一瞥，看見貨架上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默不作聲地別開眼。
下一秒，又轉回來，拿了一盒，所有東西塞給鐘斯琰：“你結賬，我在外面等你。”
鐘斯琰沒察覺任何異常，直至輪到他結賬，他將手上那堆東西往收銀臺一放，瞥見一個藍色盒子，嗓子忽然有點幹。
“……等下。”
他撿起那個盒子放回去，重新換了一盒，想了想，又拿上兩盒。
夏添在外面等的時間不算久，但因為做了“壞事”，頗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終於見到鐘斯琰走出來，她悄悄觀察他的表情，沒看見任何異樣，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瞬，鐘斯琰一本正經地開了口：“你買小了。”
夏添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鐘斯琰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盒子塞她懷裏：“下次照這個尺碼買就行。”
懷裏頓時像被丟了個燙手山芋，夏添強忍渾身燥意，也很正經地應了一聲：“好。”
-
這是一個有些奇妙的夜晚。
也忘記是誰先開始伸出手，後面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只不過，令夏添有些意外的是，太快。
空氣裏彌漫著尷尬的沈默，夏添盡量忽略身體的不適，輕輕拍拍鐘斯琰後背。
“沒事，咱們以後——”
人生第一次經受此等奇恥大辱，鐘斯琰咬牙切齒，十分不服：“重、來。”
“……”夏添閉眼，“那你來吧。”
一小時後。
夏添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夠了，鐘斯琰，我相信你，你真挺厲害的。”
“還沒完，好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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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 外國語學院結束了所有期末考，正式開始為期兩個月的暑假。
與此同時，夏添也聽見了兩個好消息。
夏成剛一家三口, 徹底搬離了南塔。
聽說他的公司徹底破產, 包括房子在內的所有財產都因此沒了，南塔也再待不下去。
夏增退了學, 林媛也不能再當全職太太。
不太清楚他們要去哪裏, 但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南塔，也不敢回南塔。
至於徐成驍……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 他那個護著他的幹爹, 性取向有點特別。
更具體的她沒敢聽，只知道他現在很慘。
之前她聽鐘斯琰說過，徐成驍最討厭同性戀, 如今卻要被迫……
感覺他精神上身體上應該都挺痛苦的。
這兩個男人，傷她最深, 作惡多端，如今有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他們的報應遲到了一些, 但還好, 到了。
翌日一早, 夏添睡到自然醒, 推開窗, 閉著眼呼吸了下大自然的新鮮空氣。
南塔這座城市，沒了這幾個討人厭的存在，就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夏添心情一片大好, 打電話約秦姝出來做spa：“我請你呀，然後咱們再逛逛街, 買買東西，吃好吃的，再去看場電影。”
秦姝有氣無力地在電話裏回應：“我親愛的夏添小姐，我知道您現在開始了漫長又爽歪歪的幸福暑假，且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
“嗚嗚嗚……”秦姝哭唧唧的，委屈極了，“我只是一個沒有寒暑假的牛馬，而且，今天還是黑色星期一，我就吊著一口氣呢，您這不是刺激我辭職呢嗎？”
夏添看了眼日歷，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有點太激動欠缺考慮了，這大周一約人出來玩……
“那……這周六？”
“行！沒問題！”
心情太好，一個人在家實在待不住，夏添總想出門去哪裏逛逛。
這種完全自由的感覺，經濟自由，假期自由，家庭關系自由，社交自由……
從出生至今，她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完全而絕對的自由，整個身心都輕盈得像是要飛起來。
沒有誰會再來威脅她，她不用再擔心自己過往的不堪被誰發現，她擁有光明的前途，擁有一個很好的愛人，一切都美好極了。
她想她或許應該去看看沈滿心。
前段時間她狀態不好，沈滿心還特意帶了天天來看她，臨走時還滿臉擔憂。
現在她狀態好轉，理應去看望她，也免得她忙工作忙家庭還要擔心她。
不過高中放暑假比大學晚，她今天應該還在學校上課，夏添不敢貿然前去，特意選在課間打電話過去問了一下情況。
“當然可以啊！”沈滿心在電話裏很開心，“我下午就前兩節有課，應該可以提前走，來家裏吃晚飯吧，這次可別帶東西了啊。”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夏添一點兒都閑不下來，在家裏把床單被套都拆下來洗了換了套新的，又把家裏大掃除了一番。
雖然沈滿心掛斷電話前再三強調不要送東西，但她還是提前出了門去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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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夏添？”
夏添正低頭觀察哪條手鏈更好看，身旁突然傳來一道驚訝中帶著不確定的聲音。
她轉頭一瞧，看見個挺漂亮的女生。
也有點眼熟。
反應幾秒，她笑起來：“蘇彌？好巧。”
“真是你啊。”蘇彌也笑，“當初高考後就失去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南塔，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見，這些年過得好嗎？”
夏添對蘇彌的印象不算淺，如果當初的感覺沒出錯，她應該是喜歡鐘斯琰的。
“挺好的，我現在在南塔定居工作，你呢？”
“我剛從國外回來，還沒入職呢。”說到這裏，蘇雨忽然頓了下，“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好像還聽我哥念叨了一嘴，說鐘斯琰在追一個喜歡的姑娘，說什麽是他喜歡很久的人。”
蘇雨邊說邊笑了起來：“當時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你，後來想想又不太可能，沒想到你真回來了，那那個姑娘肯定就是你了？”
夏添彎了彎唇：“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早在當時讀書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對你跟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在你出現之前，我甚至沒見過他跟哪個女生走得近一點，那麽多女生喜歡他，他就跟沒開竅似的都不會多看別人一眼，更別提搭理了。”
說到這兒，蘇彌忽然坦蕩道：“其實你應該也有感覺到吧，我以前，也喜歡過他。”
夏添微微點頭：“有點猜到，但不確定。”
“你瞧，你都感覺到了，他肯定也知道，快捷短語但他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哥托他照顧我，他肯定早就不搭理我了。”
“說起來我哥你應該也見過了，蘇常青，他跟鐘斯琰關系還挺好的，當初出國留學後就讓鐘斯琰對我照顧著點兒，現在已經回國了。他女朋友是婦產科醫生，跟鐘斯琰一個醫院的。”
“原來是他。”夏添笑起來，“很有趣。”
“哎，男人嘛，至死都是少年，他一直就這麽中二搞笑男，不過調節氣氛還挺不錯的。”
夏添點頭表示讚同：“確實。”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蘇彌的男朋友找了過來，互相介紹認識一番後便分開了。
夏添留下繼續挑選適合沈滿心的手鏈，又給天天挑了一份玩具，給餘環棲挑了一瓶酒。
抵達沈滿心家，夏添進了院子，一眼就瞧見那輛熟悉的黑色私家車，頓時楞了下。
哦，她想起來了。
今天有點太高興，她都忘了給鐘斯琰發消息關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也沒和他說自己晚上不在家吃飯，要來看望沈滿心。
眼下突然見到他的車出現在沈滿心家的院子裏，夏添難免有些心虛。
還沒走進客廳，就聽見天天燦爛的笑聲：“表叔，你這樣看上去好帥呀！”
“哪裏帥？”
“像個大俠！”
“是嗎？”鐘斯琰從背後抽出搟面杖，像模像樣地揮舞了兩下，“那我拿這個收拾你添添姨姨怎麽樣？”
“你要打她嗎？”
“你猜猜。”
“為什麽呀？”
“等她來了你問問？”
“哎？添添姨姨！”
“……”夏添故作淡定地走過去，“好巧，你也來吃飯嗎？今天下班好早。”
“呵。”鐘斯琰冷笑了聲，“喲，難為你還記得我，我是不是得說聲謝謝？”
“……好吧，對不起。”
“夏添來啦！”沈滿心端著剛洗切好的果盤出來，笑著招呼夏添去吃，“斯琰，你哥等著用搟面杖呢，你都多大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似的拿著這東西玩，趕緊送過去。”
“哦。”
“他說他要拿這個打添添姨姨！”
鐘斯琰：“……”
夏添：“……”
沈滿心：“……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我沒有亂說嘛。”天天小嘴一撇，很是委屈，“他剛剛就是這樣說的，還叫我問添添姨姨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挨打。”
鐘斯琰輕咳一聲，拿著搟面杖就往廚房去了：“你們慢慢聊，我去幫忙。”
沈滿心笑著搖搖頭，牽著夏添的手過去休息，瞥見她另一只手提著的東西，立即就佯裝嗔怒：“你瞧你，都說不要買東西，還買。”
夏添彎唇笑：“剛好看到合適的就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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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滿心和餘環棲第二天都還有課，吃過晚飯夏添就沒再留下繼續打擾，帶著鐘斯琰跟倆人告別後便打算回家。
她喝了酒，鐘斯琰倒是為了開車沒喝。
因為今天她沒怎麽關心他，鐘斯琰一路上都很是氣不順，要麽不說話，要麽開了口也是又冷又傲陰陽怪氣的。
夏添以前其實沒怎麽見過他這樣的一面，也不太清楚這是不是只有女朋友才能見到。
她喝了酒，雖然沒到醉的地步，但臉頰泛熱，思維也變得熱情大膽。
鐘斯琰冷著一張臉裝酷不理她，她也一直笑著，時不時問他這個那個。
臨近小區樓下，她終於也有些累了，雙手捧著臉，偏頭看他，眼眸幹凈透亮。
“鐘斯琰，你都不理我。”
“……”
原本是他在不高興吧，現在感覺不開心的那個人要變成她了。
“理你。”
“我今天挺開心的。”
“嗯，所以呢？”
恰好鐘斯琰將車開進小區地下停車場，這一段燈壞了，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黑暗中響起夏添清晰無比的聲音：“你好像從來都沒親過我。”
鐘斯琰差點手一抖把車撞柱子上，好險才穩住，滿頭問號：“嗯？”
“你要不要——”她頓了下，“親親我。”
這回鐘斯琰確定自己沒聽錯，穩穩地把車停好，這才有心思來管這個醉鬼。
“醉了？”
“沒醉。”
“沒醉下去走直線。”
“……”
夏添沒敢應聲。
她隱約感覺到，這酒的後勁有點大，她確實是有一點點頭暈暈的，應該是醉了。
“酒量差，還挺愛喝。”
鐘斯琰邊說邊手腳麻利地在車裏找了純凈水和洗臉巾，一邊倒了水在洗臉巾上讓她擦臉，一邊讓她喝點涼水清醒清醒。
夏添接過他遞來濕潤過的洗臉巾，自己擦了擦臉，又喝了幾口水，確實好點了。
“你還在生我氣嗎？”
“誰生氣還伺候醉鬼。”
夏添今天心情好，又喝得微醺，就比平時愛笑：“那你可以湊近一點嗎？”
鐘斯琰紋絲不動：“幹嘛。”
“我有話想和你說。”
鐘斯琰果然傾身湊近：“說——”
“說”字剛發出聲音，嘴唇剛好微微撅著，夏添就這麽擡頭湊上來親了一下。
“……？”
鐘斯琰大腦放空了一瞬，緩緩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腦門兒冒出個問號。
他的初吻，就這麽，沒了？
夏添輕輕拍拍自己的臉，很淡定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可能有點冒犯，但是——”
“你嘴唇，確實還挺性感的。”
“……”
鐘斯琰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沈默兩秒，擡手一把勾住她脖頸壓過來，磁性悅耳的聲音很輕地落在她耳邊。
“很性感？那親一下怎麽夠。”
話音落下，捏著她下巴吻上去。
夏添頓時嚇得酒都醒了，睜大眼睛看著他閉眼陶醉地親吻自己，一顆心臟失去控制般砰砰亂跳個不停。
她並沒什麽接吻的經驗，剛剛那一下已經是借著點酒勁和今天的興奮才敢做，這會兒被鐘斯琰這麽親吻著，連換氣都不會。
缺氧的感覺襲來，她雙手抵住他雙肩想要推開，卻不管怎麽使勁都推不動，只好掙紮著敲打，嘴裏發出模糊的聲音。
鐘斯琰終於肯放過她，大拇指指腹輕輕地在她被親得紅艷艷的嘴唇上輕輕按壓摩挲。
“冒犯了。”他也學著她的樣子假模假樣地道歉，“經驗不足，勞煩你包涵。”
“……”
夏添只剩急促混亂的呼吸和沈默。
酒意散了大半，她才察覺自己剛剛主動親那一下簡直就是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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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倆今天親上了？”
電話裏秦姝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嘆，夏添做賊心虛地把聲音調小，很輕地“嗯”了聲。
“誰主動的？”
“……我。”
“牛！勇士！”
“……喝了點酒，有點不太受控制。”
秦姝嘖嘖稱讚好半天，又壓低聲音悄悄問她：“那接吻是什麽感覺啊？”
夏添認真回想了下，臉上有點燙。
“就……有點喘不上氣。”
“沒啦？”
夏添也挺實誠，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嘴還挺軟的，像果凍，但是不會碎。”
“嘖……”秦姝都聽害羞了，“那然後呢，接吻之後還幹了什麽？”
“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呢？”
“洗澡睡覺。”
“你倆一起？”
“……分開的。”
“話說你倆現在最親近也就只進行到接吻這一步，還是你主動的，他是不是性冷淡？”
“沒有吧？後來他也回親我了，還挺猛的。”
“什麽還挺猛的？”
身後忽然響起道聲音，夏添差點手一抖，連手機都要握不住。
轉頭一看，鐘斯琰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了。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穿著寬松的成套短袖短褲睡衣，頭發微濕，一手正拿著毛巾在擦。
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夏添悄悄掛斷電話，故作鎮定道：“沒什麽。”
想想有點尷尬，又問：“你什麽時候過來的，進來怎麽不敲門？”
“敲門？”鐘斯琰瞥了她一眼，“您倒是能聽見啊，我都快給你這門敲碎了。”
“……”
倒也不至於這麽誇張。
“這麽晚找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有點。”
“你先說說看。”
鐘斯琰一本正經地坐端正：“關於剛剛的吻，我覺得你有些太唐突了。”
夏添光速道歉：“對不起，我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初吻應該——”鐘斯琰說著湊近她跟前，“仔細體味。”
夏添只看見他俊俏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尚且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就被他捏住下巴往上一擡，而後，他親了下來。
他剛刷完牙，口腔裏有淡淡的清新的薄荷香氣，順著纏綿的唇齒渡進她嘴裏。
夏添瞬時有些沒了力氣，坐也難坐穩，只能揪著他的衣服保持身體平衡。
忘記了是怎麽開始的，等這個吻終於結束，等她慢慢平緩呼吸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跨.坐在他腰間。
倆人額頭相抵，呼吸糾纏，親密無間。
夏添在一點點回來的氧氣中漸漸發現了一絲異樣，瞬間整個人身體一僵，臉頰發燙。
“你……好像……”
“嗯。”鐘斯琰低低地應了一聲，落在她耳朵裏有些輕喘般的性感，“不用管它。”
“……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傷身體。”
“怎麽，你要大發慈悲地幫幫它？”
“……”
這都，什麽啊。
這人流.氓話怎麽這麽順嘴就說出來了。
夏添不敢再說什麽，生怕他又亂接話。
就這麽緩了好一陣，倆人的呼吸漸漸歸於平緩，他的它也跟著不覆之前囂張。
“早點休息。”她說，“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上班嗎，太晚睡覺不好。”
“行，你先下去。”
“噢。”
夏添小心翼翼地下來坐好，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哪兒：“那，晚安。”
鐘斯琰閉了閉眼，耳朵已經紅得要滴血，卻仍舊裝得淡定：“晚安。”
夏添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也燙燙的。
手機裏秦姝已經發了好幾十條消息，她從上到下地看完，臉也越來越燙。
什麽啊。
什麽叫“他是不是把你就地正法了”。
那也有點太快了。
但其實她也沒覺得這種事情一定要談多久才能做，只要感情水到渠成，該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就好了。
就像今晚的吻。
醉酒也是水到渠成的契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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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暑假，夏添除了配合參加一些學校線上的活動，還有校外的工作需要忙。
除此之外，自身的實力提升也必不可少。
快活幾天，又忙過一陣，到了七月下旬。
受鐘瑞山的邀請，她終於第一次正式上門見鐘斯琰的家裏人。
一切都比她想象中更輕松順利，鐘瑞山是個有點小脾氣小傲嬌但人卻很好相處的爺爺。
她對自己的爺爺沒什麽印象，但鐘瑞山很符合她想象之中爺爺的樣子。
鐘斯琰的母親周霖鈴她已經見過許多次，但他父親鐘乾程她還是第一次見。
話不算多，但能看得出跟周霖鈴夫妻之間很恩愛，因此家庭和睦幸福也是必然。
他們一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作為這個家庭裏唯一的女性長輩，周霖鈴對她處處關懷備至，十分體貼熱情，沒讓她有半點不適。
這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家庭，所以才能養出一個很好很好的鐘斯琰。
而因為他，她即將也會擁有這樣一個從未擁有過的、完整的、美好的、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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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留宿鐘家，但鐘斯琰找了借口，帶著夏添吃過晚飯陪幾位長輩聊了會兒天就走。
“我們就這樣走了真的好嗎？”
“怕什麽，是我要走。”
“噢。”
車開到小區附近的超市，夏添說想下去買點牛奶，鐘斯琰便停了車陪她一起。
臨到收銀臺結賬，夏添晃眼一瞥，看見貨架上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默不作聲地別開眼。
下一秒，又轉回來，拿了一盒，所有東西塞給鐘斯琰：“你結賬，我在外面等你。”
鐘斯琰沒察覺任何異常，直至輪到他結賬，他將手上那堆東西往收銀臺一放，瞥見一個藍色盒子，嗓子忽然有點幹。
“……等下。”
他撿起那個盒子放回去，重新換了一盒，想了想，又拿上兩盒。
夏添在外面等的時間不算久，但因為做了“壞事”，頗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終於見到鐘斯琰走出來，她悄悄觀察他的表情，沒看見任何異樣，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瞬，鐘斯琰一本正經地開了口：“你買小了。”
夏添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鐘斯琰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盒子塞她懷裏：“下次照這個尺碼買就行。”
懷裏頓時像被丟了個燙手山芋，夏添強忍渾身燥意，也很正經地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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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些奇妙的夜晚。
也忘記是誰先開始伸出手，後面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只不過，令夏添有些意外的是，太快。
空氣裏彌漫著尷尬的沈默，夏添盡量忽略身體的不適，輕輕拍拍鐘斯琰後背。
“沒事，咱們以後——”
人生第一次經受此等奇恥大辱，鐘斯琰咬牙切齒，十分不服：“重、來。”
“……”夏添閉眼，“那你來吧。”
一小時後。
夏添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夠了，鐘斯琰，我相信你，你真挺厲害的。”
“還沒完，好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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