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奇怪的感覺，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種。他說話很正派，可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邪氣。許是我與黑幫交涉，看人看事會發生些變化吧，人家只是來這裏吃喝玩樂的，與我有什麽相幹。

“說了你也幫不上忙。”

對方也不往下問了，遞給我一張名片：“這個可以聯系到我，如果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名片上寫的名字是：山田一郎，CKMC集團亞泰地區總裁。

這是個什麽集團，沒聽過，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收好名片，道別。

回到包間，瘦子正在賣力地與小姐發生關系，衣服脫了一地，看見是我來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呼哧呼哧地幹著。女人呢，也不叫喊，那地方估計已經沒感覺了。我等他了一會兒，然後喝了點酒，出門。

“你怎麽上廁所那麽久？”

我把事情給他說了，助人為樂嘛。

瘦子接過那張名片：“是日系人，這個集團我好像聽說過。”

“你什麽都聽過，你比我牛逼。”

“真的。”瘦子拉住我：“大哥，不和你開玩笑，我真的聽說過。這個CKMC集團是國際名牌，做的是藥物，化學工業。”

嗯，正常，日系在化工行業的確很厲害。

“他還答應幫你了？”

我不以為然：“他又不是黑道，能幫我什麽？我又不要他的錢。”

“這可不一樣的，這個集團很有背景，聽說還跟山口組有關聯。我在監獄裏聽蛇爺說過。”

“蛇爺也知道這個集團？”

“其實蛇爺以前就是因為這個集團才進的監獄。”

是了，瘦子說，蛇爺之前也是個混混，不跟任何老大，但混混也要吃飯，這個集團有人找到他，讓他運一批貨，因為半路上被警察逮住才入獄的。那麽，這個集團的貨也不是什麽幹凈的東西。

過去幾天，零號賭場有消息傳來，李少風和人打了一架，眼睛瞎了一只，腿傷很嚴重，還住院了。他們是周二晚上打的群架，在場三百多人，還是跟之前‘天開’的人。我和瘦子買了點營養品去看他。

“你們怎麽來了？！”李少風很驚喜，努力支撐自己爬起來：“魏哥，山子，你們還買東西，我這又沒事。”

“還沒事？”瘦子放下東西：“你看看你，這一身被揍的。眼睛要緊不？”

“瞎了，呵呵。”

“是因為賭場裏的那個男人嗎？”我問。

李少風不想我們過問：“哥，沒事，你們別擔心。我出來混，就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隨時可能死，這都是小意思，我不怕死。”

瘦子罵他，捶他的腿：“狗屁！人就一條命，什麽叫不怕死？”

“哎喲！——你輕點兒。”

慰問一下，我們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要想報酬，也是冰哥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是局外人。聊了一個小時，瘦子要求陪床，李少風不肯，把自己裝的多厲害一樣，掩飾自己的痛，好叫我們別操心。

我和瘦子進電梯，就沒再談這件事了。

電梯內，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兩個人在，個子一樣高，我看見其中一個人胳膊上有紋身。出了電梯，我和瘦子議論這事，拉住他，不讓他走那麽快。

“大哥，你怎麽了？”

“手臂上紋五個黑點的是什麽幫派？”

瘦子一想，說：“是‘天開’幫的，怎麽了？”

“不好！要出事！——”拽著瘦子往樓梯處跑：“你快點兒！！”

我們上樓來，聽見李少風的房間內有喊聲，踢門進去！

兩個人正按住李少風，往他的嘴裏灌什麽東西——

“你們幹什麽？！”我推開他們，看見李少風的嘴角在流血：“少風！！”

李少風已經不行了，眼珠翻白，嘴角的吐液和鮮血成粘稠狀。

“大哥！”瘦子拿出身上的短刀：“你們兩個王八蛋！不殺了你們，老子就不是男人！”

那兩個人沒把我們放在眼裏，一個說：“小子，別人的事，你們少管，當心惹禍上身。”

“我要是就管呢。”

“那就對不起了。”他拔出槍來，對準我的頭。與我對視一會兒，又收回：“哼，在醫院開槍是不體面，大概你也知道‘天開’的大名，識相點兒，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看刀！”瘦子一伸手，刀口紮進這個家夥的後背，還使勁往前進了進：“操——媽的！”

這人慢慢跪下，撕扯我的衣服，倒在地上。

剩下的一個人，已經慌忙逃走……

“大……哥……”瘦子手中的刀在抖：“我……我殺人了……”

這人慢慢跪下，撕扯我的衣服，倒在地上。

剩下的一個人，已經慌忙逃走……

“大……哥……”瘦子手中的刀在抖：“我……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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