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麽?!”瘦子比我還急,踢他:“你快說啊。”

“卓爺一直惦記東城外的一個市場,那裏是批發小商品的。”這人說道:“東邊是矮子頭冷爺的地界兒,規矩是東南西北各不相幹。可卓爺有一批重要的貨物壓在那裏,出不去,這是卓爺幾個月來最頭疼的事情。”

“哪個批發市場?”我問。

“羅豐灣。”

羅豐灣……那是我楚氏的地界,真是什麽巧合來什麽。

“找個機會,我想見見卓一毛。”

“啊?!”瘦子吃驚的口中菜都掉了:“不是——大哥,你開玩笑吧,卓一毛可不是想見就見的。”

“想想辦法,盡快。”

那兄弟喝了口啤酒:“魏哥,下周,卓爺會收一批新人,到時候有鐵頭哥的幫忙,你能混進去。”

“不成不成。”瘦子堅決搖頭:“你是讓魏哥去送死,再說了,咱哥也不能加入什麽黑幫啊,我都混了十多年了,也沒進去。”

“對,有那麽句話,風水輪流轉,黑幫死的快。”另一個人插嘴道。

“不用想了,安排吧,需要多少錢?”

“錢倒是不需要。”對方回答:“鐵頭哥這人好色,你給他安排個女人,什麽事都能搞定。但事後別說他幫的忙,就說是自己混進去的。”

這件事,我能找的人也都找了,話到嘴邊說不出口。白燕?她還不殺了我,蕭燕?她只在天籟做,別的女人?我怎麽忍心。一周過去了,我越來越擔心海鷗,可不能因為要救她,就讓別的女人去獻身,說好聽了是獻身,難聽點兒就是賣。你說什麽?夜場的小姐本來就是出來做的?嗯……是,道理誰不知道,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一個下午,紫燕給我打電話,說要謝我給的工作,請我吃飯。

我的臉色比驢還難看。

“怎麽了?魏少,你怎麽不吃啊?不滿意?”

“沒有沒有。”我笑著。

“有什麽麻煩事,說給我聽聽。”

那我就說了,當紫燕是朋友,話在先:我可沒有意思讓紫燕去賣。

“你對海鷗那麽癡情啊?”她撇嘴:“也不見你對我這樣……唉,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該罰。這件事,就讓我去辦吧。”

“你?”

“你忘了,我以前做小姐的,這種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紫燕說。

“可那是個黑幫無賴。”

“天底下的男人,在和女人上床時,有幾個能做到不無賴的。”紫燕舉杯敬我:“你對我不計前嫌,我很感激你。事情交給我來辦,保證你滿意,不就陪男人睡一覺麽?這可是我的看家本事。我的本事可多了,保證讓他欲仙欲死,一次還想第二次。”

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紫燕說的那麽輕松,是故意給我看。

我太沒用,讓一個女人用身體為我鋪路。

當晚,兄弟替我聯系到鐵頭,開車送紫燕過去了。車上,紫燕抓我的手,抓的很緊,笑容挺好看。她已經入了正行,不再出來做小姐了,我心中別扭。下車時候,我說,要不算了吧。

紫燕穿著她的短裙‘套裝’,瀟灑走進大門。

我在外面等,抽煙,一根接一根……我現在和混蛋畜生還有區別嗎?把一個女人送到別人的床上,還是頭一遭。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怎麽就不想想別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呢。

兩個小時,紫燕出來了,她走路時用手捂著兩腿內側,還沖我笑:“魏少,搞定了,他等著你進去呢。”

“你的腿?”我拿開她手,看到大腿內側被掐的紅腫,有男人喜歡用變態的方式欺負女人。我難受:“你把你怎麽樣了?”

紫燕笑容綻放:“沒事兒,不就是魚水之歡嘛,我也不虧,至少爽了。”

這時,門內有人喊我:“你,過來吧。”

“進去吧。”紫燕說。

我進去了,拳頭攥的死緊,進入房間前,我才松開,胸口像被一大塊石頭壓著,喘氣費力。

房間內坐著的男人,不是光頭,頭發胡子一大把,人很魁梧。他正在沙發上看新聞,舉著遙控器:“來了就坐吧。”

我沒坐,站著:“鐵頭哥,幸會。”

“好說。”他還在調臺,沒註意看我:“你的事,手下人和我說了。要來看看市面,見見卓爺,對吧?”

“是。”

“明天晚上在南城順天酒店,你早點兒來。”他調整到一個美劇,皺眉看我:“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

“你可以走了。”

身後的小弟過來支應我:“魏先生,請吧。”

簡單兩句話,不做多餘的想法,這人說話倒也簡單。

南城……南城……

兄弟們和我交代了見大哥的規矩,少說話,多磕頭,還要燒香,只能燒一炷香,多一根都是違了規矩,還有給大哥說黑話什麽的,五花八門。

次日……天色陰沈,我和瘦子兩個人去了。

門口人不少,車也多的離奇,幾十個人在門口站著,但沒有一個給過來的汽車開門的,像木頭一樣站著。

“大哥,記住哥幾個的話,凡事別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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